第一章 领悟

 

  “谢谢文总裁支持。”头发有些花白的莫里·本心花怒发,笑呵呵地来敬酒,瘦削的脸形被喜色渲染的几分啡红,看上去更加精神。

  富雪特集团重又回到家族手中,已退休的莫里先生也亲自出席这个酒会,王斯文和他轻轻一碰杯:“不用客气。”交易所宣布持股数后,莫里先生特地来到三蕃市,致谢各方支持。

  脸上的皱纹扯在一块,莫里先生连声道:“哈哈,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帮忙,是我的荣幸。”

  王斯文只是浅笑,推辞着:“如果不是有这些白马骑士的出现,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无力挽回这个局面,要谢还是去谢谢他们吧。”一指在场的华人企业家们,又解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莫里先生怎么也不会明白华人区企业真正帮他的原因。

  华人堂贷入大笔资金,以各家公司股东的名义要求入市接货,帐面亏损与各公司无关,并且支付相关费用,这可是包赚不陪的生意,各家华人企业应邀大举入货,变相隐藏了华人堂的仓位。白马骑士的出现,全有赖于平日里华人堂在社区建立的良好关系,一呼百应,最后时刻才能突然杀出,奇兵制胜。

  把各个企业的名义下的持股高价转让给莫氏,所得的收益已将补偿基金转让的损失拉回。即有股票收益,又得到道义上的美名,这场收购战的真正大赢家是华人堂。

  莫氏宣布重掌富雪特集团的第二天,股价暴跌,信托集团在汇丰银行压力下,平仓套现以还借款,华人堂追击打压股价,逼使四公子低位斩仓,股价如过山车一上一下,华人堂赚得来回双程利润,而四公子一方则大败,收购失利,吉办矿业也被莫氏集团原价收回,低位苦心收集的筹码和高位接下的转让股平均价位并不低,信托完全离场时股价已惨跌至十元,加上银行的应付利息,原先炒作的利润全赔了进去。

  手机响起,“对不起。”王斯文道了声歉,走到酒会会场的边缘。

  阴阴笑声听起来特别熟悉:“王斯文!”四公子竟然又打来电话。

  “是你?”败军之将主动联系,王斯文有些意外。

  “我说过,别敬酒不吃罚酒!”依旧是恶狠狠的语气,四公子在话筒的另一边狞笑着。

  “你想干什么!”王斯文领味出四公子报复之心,收购一战是他有史以来的惨败,预料他不会善罢干休。

  “嘿嘿,你看当天的国内新闻吧。”四公子冷笑中夹着阴计得逞后的恶意满足,干笑了几声挂了线。

  “?!”王斯文突然领会到他的话意,急忙拨了国内老家里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心脏猛地悬起,象是沉入了深海底,肺部一时压得吸不过气,王斯文忙打通刘俊军的电话:“俊军,你赶快和我家里联系,看看有什么事发生!”几乎是吼着说出这番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马上办!”刘俊军听到王斯文的语音焦急,立刻反应过来,家里一定出了什么事。

  坐立不安,王斯文在走廊上来回走动,等待家中音讯。

  半个小时的不安等待,王斯文忍不住又再次联系,可刘俊军手机却一直打不通,急得他团团乱转,疯也知道此时情况不对劲,独自接下所有酒会各方的应酬。

  “滴滴达。”迟来的手机声,王斯文按下通话键:“快告诉我!”

  电话里的刘俊军却沉默了,王斯文更是着急,大声地吼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刘俊军低哑而迟缓声音:“伯父、伯母都去了!”电话里传来噩耗,王斯文登时被震呆。

  他打听到的消息是,一场不明的爆炸将王家的别墅炸成焦黑,两位老人不幸遇难,同时还有一位保姆。万幸的是妹妹参加同学婚礼,并不在家中,从而躲过了一劫。警方的初步调查是煤气管道引起的事故,不排除其它可能。

  四公子!王斯文咬紧了牙,只有这个禽兽犯下的恶行。

  无法无天!畜生!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手机无力地掉在地上,人也仿佛被这晴天霹雳打成两半。

  “啊——”一声悲叫,酒会上的人们闻声侧目,黑影从三楼窗户跳出。

  风,呼呼地从耳边灌去。

  路,摇摇晃晃地由身后消失。

  能量在体内炸开,爆裂式连锁反应,炽热的肌肤在风里擦啸,高大的狼形残留在路人的视角,异化的身形急速飞奔在钢筋森林中。

  泪水在狂奔的风里消失无踪,血液中的兽性彻底激发,狂燥、忿怨、不安、悲怒,嗜血的战斗欲望充斥脑层。一股极端的力量在身体里燥动,渴望鲜血,渴望生命失去的垂呼,破坏一切,毁灭一切,灭世之怒!

  “抢劫啊!”年老的妇女倒在地上,十米外的小巷口,街头混混身影一闪没入,路人漠然视之。

  小巷深处,两个抢劫得手男子停下,打开皮夹,“有五百元。”一拍钞票,两名男子互相分着钱,杀机悄然临近。

  “呜唔~”身后怪异的咆声,两人同时转过身来:“什么人!”

  并非人类!粗长的手臂上布满青色的鳞片,反射着惨白的月光,狼面上,白色的曈仁幽幽闪光,凶气迫来。

  黑巷中,突现异形,两名男子就算胆量过人也被这高大的异形吓得魂魄齐飞,惊叫一声,不约而同地转向巷口逃去。

  “嗵!”异形从头顶飞过,挡在两人逃亡路上,狼嘴咧开,“嗷~”白芒历闪!利爪电击猎物!

  “啊!哇!”惨叫凄长,撕心裂肺,巷外偶过的行人窥视之下,巷内血肉横飞,断肢截体丢弃在地,行人大骇而逃,街上人影更少。

  “哧哧!”高速利爪穿透人体,带出块块肉状,碎裂洒甩。

  裂声如割,墙面上,一片片血水浇上,又缓缓地滴下,各种器官丢弃一地。

  巷内无声,“呼呼~”异形嘴里长长吐一口气,悲感在这杀戮中渲泻,全身如浴,地面残肢碎骨。

  陡然,“唔!”呕吐感翻涌上心口,狂怒而悲忿的情感发泄后,此刻又觉得心中极度难受,小巷内地狱似的杀人屠场。

  街边人行道上,被劫的老妇人坐在地上长呼短叹,“啪!”皮夹从天而降,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老妇连忙捡起皮夹,钱竟然都还在里面。

  “感谢上帝!”妇人双手合十,感谢上天开眼,膜拜着,却觉得手中异状,黏黏粘粘,移步到路边商店灯光下细看:“啊!”

  失声尖叫,老妇翻着白眼倒下,摊开的双手沾满鲜血!

  海浪一波波涌来,翻打在沙滩上,又无力地退去,留下一道道残痕。

  冷风吹进口里,胃壁一阵阵抽动,恶心的感觉拉动口腔,“哇唔!”已经吐得什么没有,可依然想继续吐下去。

  脸上泪水糊成一片,又在风中吹干,余留的盐份粘在皮肤上,一片片,一条条干结成晶。

  星光依稀,冷月如钩。

  不知泪流了多久,人也哭的傻傻,所有感觉消失无踪,就连沉寂的心海都干涸到极至,露出最深处破裂的沟痕,千窟百孔。

  两眼呆呆望着黑色的海平线,海水泡在半腰,来回洗荡着麻木的身体,一点点地带走体温。

  伤心欲绝,悲痛逝去,只剩下仇恨还牢牢扎在心底,时间仿似停止走动,万物孤独至深。

  “阿文——”女子的呼喊飞过空空的沙滩,消散在黑色的大海上。

  电筒的光柱在海滩上左右扫过,林莹玉焦急地寻觅着。王斯文从酒会上不辞而别,连手机都没听完,刘俊军意识到王斯文承受不住这打击,转而把消息通知到疯。疯闻之愕然失色,慌忙通知大家,怕王斯文出事,朋友们各自分几路寻找。

  心有灵犀,林莹玉想到了这处海滩,深夜驱车赶来。

  “阿文!”电筒的光环罩在海水里的人影上,矗立不动的人体仿似一尊石像。男人刀削般脸形上,哀苦的神情,浮现出如泰山般的沉重,令人无法撼动半分,白芒流动的眼眸里,纠聚的怨恨已浓的盛放不下,从眼眶流了出来,与天地之间的煞气溶在一起,仇生生地怕人。

  林莹玉惊喜交加,叫了一声“阿文!”急跑二步,跳进海里,涉水走过来。

  男子仿似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仍是定定地看着不知名的远方,“阿文!”林莹移到王斯文面前,正面迎视着他。

  丧亲之痛,人世最大不幸,王斯文木然的神情让莹玉心焦:“我知道你很难过,这件事发生,我们都很悲痛。”

  王斯文仍然没有反应,林莹玉抓住他的双肩,用力摇晃着:“你这样不理不睬,自已的痛苦一个人去承担,精神上的压力最终会把你击垮!”

  心爱的人却变成了陌生人,林莹玉痛在心里,话音也哑了起来:“你有什么痛,你说来吧!不管什么样的悲,什么样的痛,我们一起来承担,不要一个人苦苦憋在心里。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的一切,可是!”

  林莹玉心中气苦,语声转低,“你好自私,竟然只肯一个人面对这巨大的痛苦,我知道你承受不来,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好心痛,为什么不让我为你分担?难道,你不肯让心爱的人在身边陪你一起来承受一切吗?”

  低泣声起,女人哭着耸动双肩,男人尘封的心窗悄然推开,僵硬的手抬了起来:“莹玉。”搭在她抽动的双肩上。

  莹玉停止哭声,抬起头来,脸上泪痕斑斑:“阿文!”伸手抚摸着王斯文的脸,男人干涸的眼神重又闪动。

  坐在沙滩上,海风轻送。

  “小的时候,我以为有每天有糖吃是幸福,父母给我一块糖,我就会高兴一整天,以为世上的快乐来自这一口的香甜。”王斯文慢慢回忆着,女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地听他述说。

  “长大了,才发现,这个世界还有一种奇特东西叫钱,它比糖要好上几万倍。每一个人都在为它不停的忙碌,它可以给你想要的,吃的,穿的,住的,简直就是神仙的法宝。我又觉得,如果能做一个有钱人,感觉真好,至少他不必为每天的生活而着急,我好羡慕有钱人的日子,他们生活真的很幸福。”少年的心情在一页页翻开。

  “后来,我真的有钱了,大把大把的钱。”王斯文眼光暗下,想起灰色的往事。

  “可是,我却失去了我心中第一个深爱过的人,怎么也挽回不了她的存在。我这才发现,原来,还有钱不能做到的事情,我开始后悔,后悔没有曾经珍惜一切。于是,我又学会了珍惜,我有了你。”手心里,莹玉轻轻地划着字,《缘》,写完后,把王斯文的手合拢,两人的手又握在一起。

  相汇的眼神里,看得最清楚,林莹玉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过了一会,王斯文继续述道:“老天爷却不肯放过我,又给我上了最痛的一课,亲情。”

  “所有珍贵的东西只有在失去的刹那,才觉得它是如此可贵!”脸上的神情似悲似苦,却又如同迷茫后的顿悟,“我终于明白,世间上最满足的时刻不是钱多得数不完的时候,也不是呼前拥后威风无比时候,而是儿时那一块糖放在嘴里的一刻。”

  吁出一口气,王斯文仿佛还在回味那种甜味,静了一会才说道:“最终的答案,却是曾经不经意地拥有。”

  拳心放开,似放飞一只缘份的鸽子,看着它飞向天边,手臂一弯,轻轻地将莹玉搂在身过:“正如现在的拥有。”虽是大痛之后,王斯文却终于醒悟过来。

  星光渐淡,白肚欲出,海边沙滩上迎来新的一天。

  红灯,劳斯莱斯缓缓刹住。

  已是晚上十点钟,晚归的男人看着街边路景,二二单过的行人从这条冷清的街道上匆匆而去。

  秋天的寒意在街角打着卷,几片碎屑在风中飞舞,过了一会便埋到了灰土中,。

  急促的脚步声,拐弯处跑来一个男子,慌乱的神态表明他是一个逃跑者。只过了几秒钟,追赶的人群凶相各异,接二连三地从这豪华轿车旁跑过。

  “你先回去,我想独自走走。”只过了一个路口,王斯文对司机小李吩咐一声,推门下车。

  劳斯莱斯远去,王斯文调转头向另一边小巷子插进去。

  “说,货藏在那里!”光头大汉一脚踢在蜷躺在地上的男子肚子上,“唉哟。”倒地男子叫了一声,却不再答话,落在这帮人手里迟早是死,不说出真相还有一线生机。

  “还装硬汉!”看到男子死也不说,光头佬火气上冲,抽出一根铁条,没头没脑地打下去。

  唉哟了二声,男子便一阵搐动,没有反应,仍是抽打两下,光头佬停下手来:“看看他。”两个跟随的汉子用脚将男子挑过身来,一试鼻息:“好象不行了。”

  微微一愣,光头佬恨恨地骂道:“真是不经打,这么快就挂了。”将铁条随手一扔,“走!”拍拍手,光头佬带队离开。

  “哇!”身后一声惨叫,光头佬急转身来,枪已经拔在手上。

  灰影腾落间,挥起满天血雨,二条人影在变成七八块四飞的肢体,激溅过来的血雨淋了光头佬一身。

  看清杀人者,几条大汉不约而同地叫出:“狼魔判官!”纽约市传的沸沸扬扬的神秘生物,几个月来,不少街头混混之流莫名毙命,死状奇惨。报纸上更渲涨了这种说法,出现的异形只对为恶之类下毒手,一些被恶类所害的幸存者耳听目睹,把神秘生物说的得如狼魔一般,狼魔判官之名传遍全国。

  “啊!”控制不住的恐慌,乱枪齐发,狼面异形化为一道灰影,所有子弹都似从这灰影中穿透,无一命中。

  鳞发的叮叮声和骨肉的碎裂交替响起,“啊!”光头佬不敢相信,几米外还存在视觉上的灰影,而此刻肚子已被灰色的铁臂硬然洞穿,异形的脸孔突然出现在眼前,长长的鳞发,冰冷兽眼看着生命飞速的离开躯体。嗬嗬有声,光头佬翻起了白眼,四肢垂下,一口气散。

  “扑通。”抽出手臂,人体砰然倒地,蓦地,眼角余光处,一道白光亮过。

  巷口拐角处,躲在垃圾袋后的男子正待再按下快门,镜头里,森森兽眼正扭看自己,寒芒暴闪!

  吓了一跳,男子收了相机,掉头就跑。

  “嗵!”灰影腾现,男子差点收不住脚迎面撞上,异形狭路相逢。

  “别杀我!”男子惊恐万状,一步步地后退,传言中狼魔种种可怕窜上心头,死亡的阴影飘了过来。

  “呼~”异形喷了一口气,该怎样处置这个男子,王斯文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突然想到了什么子,男子匆忙地在身上搜索:“我是警察。”一张带相片的警员证如救生符举在胸前,传言中狼魔判官只对恶人下手,异形停下移动,看着警员,便衣警员胆怯地眼光,任由这凶猛生物打量自己。

  “嗷!”狼首一昂,嗥叫声声,又逼了过来,无路可退,便衣警员双眼吓得紧闭,两者距离拉的更近,脸上似乎能感觉到兽物野性的呼吸,扑到毛孔里激起一阵阵寒意。

  半响无声,警员大胆地睁开双眼,异形已经不见,长舒一口气,警员回过神来,才感到手中的相机特别轻。

  低头再看,齐整整的切口把相机一分为二。

  早餐时,当天所有报纸的头条全是狼魔现形,匪人被异常血腥地屠杀殆尽。王斯文随手翻到一边,大口喝下牛奶。

  昨晚发生的事,是这几个月来的第九宗辣手除恶,这些日子里,内心的仇恨如一条毒蛇咬噬着,象是毒瘾发作,一但路见恶人行凶,血液中的兽性冲动,忍不住要大开杀戒,仿佛杀死的恶人就是自己的深仇死敌。

  放下玻璃杯,王斯文站起身来,对莹玉说道:“我走了。”一点胃口也没有,只要刚有过杀戮,第二天就会极不舒服。

  华人堂的纽约分公司已经在上个月成立,经林海隆授意,华人堂开始接收扶植林氏各处分支机构走上正道,让各方大佬各自挑选转行公司,华人堂进行相关指导。能够平安退出江湖,众人也是欢迎之至,墨里家族一战已经让众人萌生退意,黑道称王的天下毕竟已经过去,现行政府不会允许黑道势力长期存在,野村组的消失就是明证。

  在纽约办理华人堂分公司事务是王斯文和闫华明,开业期间,王斯文就住在林氏庄园,方便处理各种事务,而疯要坚持睡在酒店里,黑子和汉利则留守三蕃市。

  “你脸色不大好啊,小心身体。”莹玉关切地叮咛,王斯文应了一声走出大门,司机在楼前等着,有些手续要到警方咨询。

  去警局途中,竟然接到方正国的电话:“小王,我下个星期要去美国看你,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啊。”

  “你能来美国,那还说什么客套话,你想干什么都行。”王斯文开心地笑道,一别就是三年多,方兆国对自己可是好兄弟。

  “好哇,我去吃你的,穿你的,玩你的,哈哈哈。”电话里方正国开朗的笑声。

  “行,只要你不回国,住一二年都没问题。”明知方正国开玩笑,王斯文认认真真地回答。

  “好,就这么定啦,我可是先和你打好招呼啦,到时候都记你的帐上。”

  “没问题,我想请你还没机会呢!”王斯文笑了起来。

  该把这消息告诉疯,王斯文打通疯的电话:“我们有贵客要来!”

  疯哈哈笑着,反问道:“让我猜猜,是不是姓方?”

  王斯文愕然相向:“你怎么知道?”难道方正国也打了电话给他。

  “这有什么么,我有看报纸啊,总理要来访问美国嘛!”疯一幅意料之中的口气。

  “总理?什么回事?”王斯文有些不明白。

  “你还不知道啊。”疯反而有些奇怪,王斯文摇摇头。

  疯又说了一声,“你看报纸。”

  王斯文立即翻开手边早饭没细看的报纸,很快在国际新闻栏上找到了头条:《周总理将于下星期正式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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