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八章

 

  作者:冰龙

  清晨的阳光是明媚的。整个海面风和日丽,非常适合远航。

  中国海军的旗舰战列舰“暴龙”号率领第一舰队所有舰艇出航,目标就是封锁长江入海口的日本分舰队。这是护国军海军水面舰艇第一次和日军在海洋上正面作战。根据空军侦察的情报,中国海军第一舰队很快就发现了日第三舰队的分舰队。

  双方在相距两万多码远就开了火。护国军海军舰队的炮火占了上风,尤其是“暴龙”号上的406MM主炮,猛烈的炮火很快就击中了日本的一艘重巡洋舰的上层建筑,致使它的主炮哑火。随后,另外一艘日重巡洋舰也被击成重伤。战斗只进行了半个小时,日本分舰队开始释放烟雾撤退。两艘重伤的日本重巡洋舰航速大减,欲借着烟雾撤退。

  “暴龙”号一面指挥舰队绕过烟雾,一面命令驱逐舰对着烟雾里面施放鱼雷。鱼雷击中了正要撤退的日军一艘重巡洋舰,让它失去了机动能力。有两艘日本驱逐舰施放烟雾过来救援,很快就被“暴龙”号的主炮击中。随后,第一舰队围着受伤的日舰开火,很快就击沉它们。中国海军第一舰队的初战顺利,击沉日本海军一艘重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重创一艘重巡洋舰。在取得长江入海口的海战胜利后,中国海军第一舰队顺势南下,开始搜寻日本的商船舰队。

  随着东北战役的打响,东进的路上,到处是华北集团军的队伍。部队士气非常高昂。一路上旌旗飘飘,马达轰鸣,歌声不断。

  驻守朝阳的日军主要是日关东军的第三军,该军下辖第二十一师团以及三个骑兵联队,四个保安团,还有独立坦克铁甲大队,独立野战炮兵联队,侦察总队等,共六万余人。5月21日,日第三军军团司令河野大将接到紧急报告:发现大量敌军!次日,南双庙,马山站及章吉营等外围据点失守,朝阳与赤峰,锦州的联系被切断。护国军部队包围朝阳的态势明显。

  22日,第二十一师团师团长丹波中将曾经指挥部队出朝阳,攻击南双庙,企图夺回南双庙。谁知道血战一天,伤亡惨重,无功而返。作战中丹波中将判断出,对方是华北方文宾集团军主力。他退回朝阳后,立即与河野大将紧急磋商对策。

  河野大将是关东军总司令本庄繁大将的老部下。本庄繁把他放在朝阳这个赤峰河锦州的连接点上,使他觉得责任重大。河野感到形势严重,立即与丹波中将一道,召开了高级军官军事会议。经过反复的讨论,判定护国军部队要攻打朝阳。会议进行了分工,将所有部队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野战部队,由第21师团,两个骑兵联队以及野炮营组成;另一部分为守城部队,由四个保安团和独立坦克铁甲大队组成。队城外制高点,野战机场等重要地域重新部署了兵力,还制定了几套作战方案,准备挫败方文宾集团军的企图。

  在此期间,河野大将还给本庄大将发了电报,请求支援。同时请求赤峰,锦州的日军展开活动,配合朝阳部队作战。他想,与护国军部队作战也不是第一次了,此次如果抓住了战机,歼灭劳师远征的方文宾集团一部是可能的。

  东北关东军总司令部内,本庄大将拿着河野的电报着实愣了一下。电报极其简单:“来势凶猛,重兵包围。”护国军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朝阳?有多少部队?他们想干什么?本庄繁忽然感到有点头痛,虽然方文宾的部队突然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但是力度好象不是很强,真正打得惨烈的是双方的空军部队,而方文宾的陆军部队,总给本庄繁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又好象是力不从心。但是朝阳实赤峰和锦州防线的连接点,万万不能丢失的。再说老部下求援了,不能不动。他立刻召见了关东军第一军司令织田大将。

  织田忠义是本庄繁主力第一军的第3任司令官,作战凶猛勇敢,很受本庄繁赏识。他队本庄繁有知遇之恩。在上任后的军官会上,他曾经说:“第一军是常胜军,常胜军的司令官就那么好当吗?你们这些师团长,旅团长和联队长都不是好干的差使。如果你们给我丢了人,我会先砍下你们的脑袋,然后自己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

  本庄繁推心置腹地向织田忠义通报了朝阳的情况,队他说:“织田君,这次有劳你去一趟了。”

  织田忠义听他这么一说,豪气突增说:“请总司令放心,凭着帝国军队的优势兵力,此去朝阳,必定成功。”

  本庄繁又勉励说:“这次就拜托织田君了。听说支那人有一支部队到了北满,现在又找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进到外蒙那边去了。我考虑只要北满的支那人游击队不大规模的闹事,我们单独对付方文宾集团是没有问题的。织田君,你要快去快回,帝国的荣耀在你身上。”

  第二天,织田忠义率领第一军从哈尔滨乘火车出发。在沈阳下车后,又换乘近五百多辆汽车,夹杂着大量的坦克,装甲车和各式牵引火炮,蜿蜒数十公里,浩浩荡荡增援朝阳。

  织田的部队进到北票一带后,进行大休息。担任前卫的第1师团侦察分队出去侦察,遇到了小量的共产党地方部队。经过交火,抓获了一个伤员。经过审问,他供认,上级通知今天有日军的部队经过,要严密监视,所以前来侦察。。。。。。侦察分队马上把口供交给了师团长酒井中将。酒井吃了一惊,去报告织田忠义。

  织田忠义看过口供,大为恼火,说:“我就说总司令部有了支那人的奸细,不假吧,以后这仗还怎么进行!”

  酒井惊诧地问:“那怎么办?”

  织田脸色涨红:“命令部队马上出发。”

  第一军马上开拔,在挑花吐吃过晚饭,连夜赶路。次日中午,部队陆陆续续感到朝阳。进了朝阳,织田忠义受到河野大将的热烈欢迎。河野大将高兴万分:“织田君来了,事情就好办了。”

  狂妄的织田问:“哪个方向支那人最凶?”

  河野回答:“南双庙已经被共军占领。该县里朝阳仅二三十公里,需要夺回,以打通锦州的通道。”

  织田说:“那就先收拾他们。”

  下午,织田命令第一师团向南双庙发起进攻。占领南双庙的护国军部队略作抵抗,就主动撤退了。南双庙被织田收复。

  翌日,朝阳西南面西大营子告急,织田命令第三师团前往迎击,激战一天,护国军部队又主动撤离。

  第一军出师大捷,节节胜利,织田忠义更是踌躇满志,不可一世。

  当关东军的主力第一军一出哈尔滨,情报就从各个渠道源源不断飞往北平。在第一军进了朝阳后,情报也由机要科送到了方文宾的办公室里。他看过后心情格外好,脸上露出笑容,轻松地点燃一支烟。政委汪宾和参谋长杨晔也同样高兴。他们制定的作战部署正在顺利实施。

  方文宾对身边的参谋人员说:“你给我查查,朝阳现在敌人有多少兵力?”

  参谋人员很快回答:“两个军,还有骑兵联队,保安团,另外赤峰方面来了一个旅团,一个保安团,锦州。。。。。。”

  汪宾笑着说:“第一军的织田被总司令的神机妙算牵出了哈尔滨,这下林杰他们日子好过了。”

  方文宾也打趣说:“不对嘛,是本庄司令官把织田牵出来的,是他签发的命令哟。”说完,他立即发出了命令:第三军经马山站往桃花吐前进,协同第十一军歼灭赤峰敌援军。第六军进攻沈家台一带,配合章吉营的第四十七师,切断锦州敌援军,近卫军第一军和第十军紧紧包围朝阳,并阻止敌军向北票退走。

  华北集团军计划的核心非常明显,即不准朝阳的日第三军逃走,也不允许来援的日第一军再返回哈尔滨。

  织田忠义在朝阳等了两天,准备护国军来进攻。可是护国军忽然没有了动静,让他等得心急如焚。本庄繁大将也感到朝阳地区得战斗非同小可,护国军的部队已经把他的两个军包了起来。5月27日,他偕随员若干乘飞机来到朝阳,即由河野迎接入城。河野向他汇报了“连战连捷”得战况,并指着织田忠义吹捧说:“织田君真是战无不胜得常胜将军。”本庄繁听了很高兴。

  下午,举行各师团长等高级军官参加的会议。在会议上,本庄繁大将先是听了军情汇报,然后让大家就朝阳撤和守的问题各抒己见。在座的将佐们都不敢说话,本庄繁便开玩笑说:“诸君请看,在座各位个个红光满面,不像是要倒霉的样子。”他这样一说,大家都笑了。

  第一军第一师团师团长酒井中将首先发言。他的意思是:这次外围据点被护国军一攻,已经是全部丢失,所以朝阳一座孤城是守不住的,应该放弃。朝阳的第三军司令河野也同意他的看法,认为应该马上撤退,集中兵力,以免被护国军各个击破。他们说完,在座的各位将佐都同意。

  本庄大将看到大家都同意撤退,心里不由感到一阵悲哀,帝国军队舍生忘死的武士道精神怎么消失不见了。赤峰,朝阳,锦州是一条完整的防线,能不能撤,往那里撤,还有就是大本营会不会同意撤退,也是各难题。于是,他说:“我认为,只要在座诸君精诚合作,抱有必胜的信念,完成每次战役交给的任务,我相信我们是不会失败的。要为帝国而战。”

  散会后,本庄繁又召集河野和织田等人说:“我是不会同意撤退的。大家回去,好好准备。满洲的一寸一土都不能轻易放弃。”几位要员点点头,不免有些悲哀,明知不可为,还是要有玉碎之心。部署完毕后,本庄繁匆匆赶往机场,返回哈尔滨。

  本庄繁一走,朝阳就有点混乱,日军下决心死守。一些伪满的党政机关开始撤退,各个机关的人员纷纷上街变卖公家的或私人的财产,一窝蜂地涌向火车站。。。。。。

  本庄繁乘飞机回到哈尔滨,进到官邸后还没有坐稳,就接到了一份加急电报。他只看了一眼,脑袋一下就大了起来。电报是北满日军卫戍部队司令发来的。电报说:“嫩江已经遭到支那人人的袭击。第61师团已经败下来了。”

  第61师团失败,说明北满护国军部队的数量不小。嫩江失守,齐齐哈尔将兵临城下。如果齐齐哈尔守不住,那么哈尔滨。。。。。。仓惶之间,本庄繁有点不敢想象。他想想,一方面是舍不得第一军在朝阳送死,一方面也对黑龙江西北方面的护国军有所畏惧,于是一份电令很快发出,要求织田立即率领第一军返回哈尔滨。

  织田忠义接到电报后,立即传令全军,从驻地向北票进发。

  朝阳的一些日本商人听到这个消息,以为是个机会,纷纷去找织田,要求与部队一通返回哈尔滨。织田在收了大量的贿赂后,一口答应,并让他们做好准备,第二天一早随部队出发。这些人连夜准备,将黄金细软,绸缎等物品收拾好,一大早就等在朝阳的北门,随第一军一起出发,随行还有近8000名骑兵部队。

  长长的车队开始行使还顺利。前卫的一个联队沿着弯曲的小河旁的公路前进到了七道泉子的时候,忽然遭到山坡上重机枪的射击。日军急忙停车,向山坡上反击。枪声越来越密,偶尔还夹杂又迫击炮的声音。

  织田忠义在车队的中部,看到车队停下来,便跳下车子往前看。看到的是蜿蜒的公路上停着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车队。他问身边的参谋:“昨晚侦察不是说路上无敌情吗?告诉前面部队,不要因为小情况而耽误前进。”参谋前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说是支那人的小股部队。织田大将接到报告愣了一下,向山上爬去。参谋长吉田等随从紧跟在后面。到了小山顶,织田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果然看到前面山坡上,隐隐约约有几百身着灰色军装的士兵正向车队射击。他又把望远镜转向西北面,看到尘土飞扬,有一队敌军骑兵飞马奔来。

  参谋长吉田建议:“派一个联队对付支那军队,部队继续前进吧。”

  织田哈哈笑了起来:“平时我们打支那人的正规军,找不到人影,今天他们来了,好吧,我看我们在路上顺便捞点战功吧。”说到这里,他扭头对酒井中将说:“你指挥前卫师团收拾他们,让他们见识一下大日本皇军的厉害。”酒井想开口说什么,但傲慢的织田已经往前走了。他没有再说话,立即下山上车,跑到前面指挥部队去了。

  “司令官阁下,车队暴露在公路上,如果支那人的空军过来,恐怕不利,是不是让车队快走?”吉田小心翼翼地说道。织田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对吉田说:“告诉酒井中将,要他尽快打通公路,部队马上要过去。”

  “嗨!”

  酒井中将也有点焦急,赶回前卫部队后,马上命令架上山炮,猛烈轰击阻拦的敌军,然后命令坦克和装甲车掩护步兵往山坡上冲锋,并派部队从侧面迂回,意图将其包围歼灭。在山坡上狙击的是第三军某部的一个步兵营,后面过来的骑兵部队是独立骑兵第二师的前卫部队。他们都是接到命令后,连续行军过来的,和关东军第一军的车队部队是骤然相遇的。部队一面向上级报告日军的方位,一面不顾自身实力的弱小,挖断公路狙击日军。在遭到重大伤亡后,护国军部队不得不撤退到公路的两侧。酒井中将马上指挥部队向两边攻击,派人赶紧修路。

  路上横挖了一条大沟,沟宽三四米,深二三米,长二十多米。沟的两头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水流比较急的河流,汽车,坦克绕行是不可能的。工兵连跑来修路,到处找土。沟里的土不见了,可能是被扔进小河里面去了。

  过了一会儿,织田看见路还没有通,着急地跑上来了,他站在沟边看工兵连往深沟里填土,不由大骂道:“可恶的支那人,挖沟挖到关键上了,八格!”然后扭头对吉田道:“马上报告总司令部,要求空军掩护。”然后下令部队徒步行军,汽车和坦克晚点再跟上。

  方文宾收到第三军的汇报后,马上命令第三军和第六军不惜一切代价要死死拖住和歼灭撤退的关东军第一军,不能让这个日军的王牌军退回哈尔滨。然后给华北空军部队下了命令,要求出动空军轰炸敌人撤退车队,并向总参谋部申请重型远程轰炸机支援。

  一场大战就这样不经意地在七道泉子地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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