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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日上午八时半,福州“老郑,醒醒。”李伟刚轻轻地推着靠在司令部内的沙发上睡着了的郑少英。
郑少英实在是太疲乏了,自从战役开始以来,他每天的睡眠时间很少。为了台湾登陆战役的顺利实施,他更是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从船队的航渡直至发起攻击时的火力配合问题,他全都亲自过问并加以安排。毕竟这登陆战役是我军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自七日晚我军部队登船开始至十日凌晨,他连续五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当参谋长李伟刚看到他双眼布满了血丝,心疼的劝他休息时,他却一句话带过:“你不是也没睡吗?”直到我军两支登陆部队都在登陆地点站住了脚并取得了很大的战果时,他才放心下来。当郑少英接到战报,说赵立伟指挥的部队已经歼灭敌249师和海军陆战66师时,才觉得自己真是疲乏了,实在有些顶不住了。他吩咐参谋们有事立即叫醒他,便靠在沙发上想打了盹,不想就此沉沉睡去。
这时,被李伟刚轻轻一推,郑少英猛地惊醒,张口便问:“有什么情况?”
等到郑少英完全清醒过来,李伟刚这才挥着手中的战役说:“老郑,有好消息,你听了保证高兴得三天睡不着觉。我军占领台湾省首府——台北市啦!”
郑少英有些疑惑地抬起手看看表说,今日凌晨二时左右接赵立伟同志报告,说准备在三时三十分发起对台北市的攻击,怎么这么快就拿下来了?”
“不是攻克,是占领。”李伟刚说,“战报上讲,台军台北市卫戍司令何杰与龙虎机械化师师长张孝贤两位将军,因不愿台北这个现代化的都市和二百多万台北市人民饱经战火的摧残,不愿继续走台独的道路,与中国人民为敌。主动与我军联系,达成停火协议。何杰和张孝贤两位将军已命令台北市的卫戍部队虎啸师与龙虎师放下武器。我军迅速接管了台北市,同时迅速向部署在关渡的台军42装甲旅发起进攻。炸毁了淡水河上的关渡大桥,截断了敌42装甲旅的退路。战至今日时四十分,敌42装甲旅被全歼。我军乘胜渡过淡水河,向敌51装甲旅发动进攻。敌军如惊弓之鸟,向桃园市退去。我军乘胜追击,目前已与前来接应51装甲旅的台军第226重装步兵师在桃园县激战。目前我海军陆战一师负。责台北市防务及治安。战报到此为止。”
郑少英听完战报后,顿时精神奕奕,神采焕发。他说:“太好了,本来我们预计十二日攻克台北市,想不到才一天多,台北市就回到了人民的手中。马上把胜利的捷报上报给中央。”
郑少英兴奋得在屋里来回踱着步,用手抚摸着自己花白的头发。自从他任台湾分战区司令员这个职务以来,他身边熟悉他的工作人员曾多次跟他说过,他头上本来比例就不多的黑发又减少了。他现在觉得,他花费了这么大的心血,终于有了结果,既使所有的头发都变白了,也是值得的。
走了一会儿,郑少英突然向李伟刚发问:“如果现在你是台湾‘总统’,你会做什么?”
李伟刚微笑着说:“我会命令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夺回台北市。”
“那好,怎么干呢?”
“台军第六军团的兵力已经损失大半,目前正遭受赵立伟集团军的猛改,自身尚且难保更别提发动反击了。现在台军采取的措施最好是:一、命令十军团火速增援六军团,击退我军的,进攻后转入反击。二、命令花莲防卫区的花莲重,装步兵师经苏澳、宜兰向台北反击。对于花莲重装步兵师,赵立伟已有所防范,他已命令我海军陆战一师部分部队向宜兰发动攻势,牵制敌军的行动。不过对于第十军团的行动,我们除了采用火力打击夕卜还没有采取别的措施。
郑少英说:“好,面对目前的战局,我们,是否可以动用我军的战役总预备队。给敌以突然打击?我军第一空中突击集团军可以在新竹到苗栗的台湾西海岸垂直登陆,割裂台军第六与第十军团的联系,阻击敌第十军团北援,同时与赵立伟指挥的部队两面夹击敌第六军团,吃掉这股敌人。如此一来,台湾岛上战局的主动权就牢牢地掌握在我手中了。”
李伟刚想了想,说:“好,就这么办,我马上去发布命令。”说完,走了出去。
福建省某地,广阔的原野上,停放着五百余架各型直升机,包括国产直九式武装直升机、直八式大型运输直升机以及从俄罗斯进口的米-重7型武装运输直升机。
这里是,我军收复台湾战役的总预备队——我军刚组建不久的第一空中突击集团军的集结地。这支部队早己整装待发,只待二声令下,这数百架空中铁骑便可以腾空向去,给海峡对岸的敌人以致命一击。
上午十时整,部队集结地的上空升起了三颗红色信号弹,在天空划出三道优美的弧线。刹那间,早巳登机待命的驾驶员们马上将自己的数千片桨叶几乎同时转动了,转速越来越快。桨叶的下沉气流在集结地掀起了一阵风暴,带起的烟尘让十数公里外的人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在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中,大地也在微微地颤动着,仿佛发生了一场震级不大的地震。
一批批的直升机拔地而起,在空中编好队形后,向着目的地飞去了。半个小时后,部队的集结地恢复了宁静,直升机掀起的尘土也都回归了大地。这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象没有任何东西在这里停留过。鸟儿又自由地在这里的天空上自由地飞翔着。
佳山要塞的地下指挥中心里,彭台升“总统”正在大发雷霆。
“叛徒!败类!”他拍案大骂。“没有比这更可耻的行为了!这是变节!”
他周围的军界要员们一个个惶恐地低着头,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他们笔直地立正站立着。
他们的“总统”已经叫骂了半小时,他们也就这么保持一个姿势站立了半小时。尽管指挥中心里有空调,但他们一个个头上都是大汗淋漓。难怪总’统发火,首都台北市——这个“台湾共和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在中共军队登陆后一天就丢失了,而且是兵不血刃地被占领了,这实在太让这些军队的将领们丢面子了。
还是国防部长王炳安替这些军:队的首脑们和他自己解了围。趁彭台升骂累了,端起杯子喝水解渴时,王炳安乍着胆子走上前说:“总统息怒,光骂人解决不了问题。投降变结是可恨,可是我们现在应该尽快采取行动,把台北市夺回来,方是上策。”
彭台升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停止了叫骂。王炳安说的对,光骂人也不可能把台北市骂回来,是应该采取行行动。于是他问王炳安。“关于夺回台北市,你有何良策?”
王炳安赶快给陆军总司令林正哲使眼色。林正哲说:“总统,我看这么办。现在,第六军团由于何杰和张孝贤的叛变,遭到了出其不意的打击,实力损失惨重。军团司令程耀煌好不容易在桃园县顶住了中共军队的进攻,正与其激战。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发起反击了。我们应当让负责台岛中部防御的第十军团火速驰援六军团,共同击遇敌军,向台北发起进攻。另外,可以命令我花东肪卫区主力花莲重装步兵师立即出动,通过苏澳、宜兰,向台北市反攻。两路合击,方有取胜希望。不过,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空军总司令黄庆荣,“我们需要空军的掩护和火力支援。在中共空军的猛烈攻击下,地面部队运动困难。”
彭台升说:“好,就按林总司令的意见办,马上行动。”他又问空军总司令黄床荣:“空军现在能出动多少飞机?”
黄庆荣说:“退役,封存的F-5E/F已有近三十架可以飞行,我们还剩有几架F-16B型战斗/教练机也可以派出去。另外,AT-3型教练/攻击机也还,有五十余架。”
彭台升说:“把它们全部派出去。”然后说:“我花莲重装步兵师长石敏新少将在哪里?我要亲自向他交待任务。”
旁边一位侍卫官,代为回答:“刚才中共军队向宜兰开始发动进攻了,石师长去指挥作战了。”
”彭台升向那位侍卫官怒目而视,说:“为什么不早报告我?”侍卫官的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出来。
彭台升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在大发脾气,在那种情况下是没人敢向他报告什么的。于是他不再责怪那个侍卫官,只是说:“现在是台岛决战的生死关头,我与诸位的命运,全决定于这次作战了。望诸位努力,报效国家。如有作战不力或有二心者,军法无情。”
诸位将领,都去分头为反击作战作准备去了,作战指挥中心。内只剩下了彭台升和王炳安两人。彭台升找了个沙发坐了卞来,把头靠在沙发背上,疲乏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位军官从外面走进来,递给王炳安一份文件,退了出去,他没敢打扰“总统”。
王炳安看完了这,份文件‘轻轻地走到彭台升的身边,低声说道:严总统,中共政府又呼吁与我进行和平谈判,并说如果我方同意谈判,他们可以立即同我方停火。谈判地点可以由我方决定。他们说,只要是在中国境内,任何地方都可以。他们还提出了和谈条件。”
彭台升睁开眼睛,看.看屋内除了自己和王炳安外没有别人,示意王炳安把门关好,然后对王炳安说:“你念吧。”
王炳安照着手头上的文件念了起来:“中共的和谈条件是:一、立即停止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敌对行为,惩办战争罪犯。二、取消目前宪法中有关台独的内容。三、台湾归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管辖,成立台湾特区。台湾的现行社会制度不变。台湾特区政府由台湾人民民主选举产生。四、改编台湾军队。台湾的海军和空军划归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统一指挥,台湾陆军可缩编为四个师,由台湾特区政府指挥。五、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台湾,进驻的兵种和数量可由民主选举后成立的特区政府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协商解决。附:战争罪犯名单……”
彭台升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厉声喝道:“够了!这那里是什么和谈条件,这是最后通牒,是埃得美顿书!我彭台升宁可战死,也决不会同意这样的和谈条件!拒绝,立即拒绝!命令部队,立即发动反攻,给你们四十八小时,把台北市给我夺向采!”
接到反击的命令后,台湾空军第二大队大队长陈志强作好了出击的准备。他看着机械师为他准备着飞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地勤人员为他准备的是一架F-16B型飞机。这是台湾,空军平时用来培养F-16A机师的战斗教练机,平时只供训练使用,是不用采作战的。看着那架F-16B和周围几架已经退役又重新启封的老式的F-5E,陈志强心想,台湾空牢的路真是要走到头了。
陈志强是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发起登陆作战前一天来到花莲基地的。给他的任务是率领士兵们重新启封已退役封存的F-5E“虎”式战斗机。虽然陈志强知道这种老式飞机即使能顺利飞上天恐怕也敌不过大陆的新式飞机,可是一来这是上峰的命令,二来陆军的弟兄们确实又需要空军掩护,陈志强也只奉命行事了。
来花莲以前,陈志强抽时间去新竹空军基地医院看望了因保护自己而受伤的魏吉祥。此时魏吉祥因为受过伤重已经作了截肢手术,见到陈志强,他十分伤心,忍不住敲打着曾经装着他的双腿而现在空空如也的裤管失声痛哭。陈志强也很难过,但他还是劝慰着魏吉祥,并交给他一封信。并对魏吉祥说如果自己万一有什么不测。请把这封转交给自己的父亲陈义锋老先生。魏吉祥听完这话,忍不住又要落泪。陈志强看魏吉祥这个样子,又安慰了他一番,赶紧走了。
想着这一切,陈志强思绪万千,他现在觉得这场战争根本就不该发生。不符合民众利益的战争是非正义的战争,他现在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
起飞的命令下达了。陈志强跨进F-16B的座舱,率领着那些老旧的F-5E战斗与AT-3式教练攻击机从花莲基地附近的高速公路起飞,去攻击中共正在向桃园县发起进攻的部队。
很快,陈志强率领着机群超低空飞到了桃园县的上空。
地面上,解放军的装甲部队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六军团的阵地发动了进攻,眼看就要突破六军团设在桃园县的阵地了。这一切,陈志强从空中看得一清二楚。他立即命令机群开始攻击,在他的命令下,F-5E和AT-3立即俯冲下去,开始投下炸弹,然后用火箭弹攻击中共的坦克。
解放军的进攻部队随行防空掩护组织得很好。88式37mm自行高射炮立即开始对空射击。FM-80地对空导弹不断地向空中发射。86式步兵战车上的战士也开始用“前卫一号”便携式地空导弹攻击台军的飞机,台军的F-5E和AT-3不断中弹坠落下去。
一架F-5E,瞄准了冲在最前头的一辆90Ⅲ式坦克,准备用机上挂的90MM蝮蛇式火箭弹击毁它。驾驶员瞄准了目标后,按动了武器发射按纽。但就在火箭弹还没有射出时,飞机被88式自行高炮射出的一串炮弹击中了。由于飞机飞行的高度太低,飞行员来不及跳伞,飞机就坠落在地面上爆炸了,出现了一朵蘑菇状的烟云。
陈志强看到攻击机群损失惨重,忙驾着自己的F-16B俯冲下去,他要去压制地面上的防空火力。然而就在此时,一辆解放军的FM-80防空导弹发射车已经用雷达跟踪上了他。
陈志强飞机上的雷达告警器的蜂鸣器突然响了起来。他大吃一惊:不好,中共发射导弹了!他急忙拉起机头,让飞机垂直上升,然后猛一压杆,使飞机大角度进入俯冲。此时,他看见一枚导弹从他的飞机不远处掠过,然后爆炸了。
他松了一口气。可是雷达告警器的“笛笛”声不仅没停,反面越急促。糟糕,还有一枚!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际,他就感到自己,的飞机剧烈地颤抖起来,眼前无数颗金星乱进,接着就是一片漆黑,仿佛长夜降临了……
地面上FM-80导弹发射车的操纵人员通过光电指挥仪看到那架台军的F-16B在空中象礼花一样的凌空爆炸,互相微笑一下,庆贺自己首开纪录,然后又去寻找别的目标。
陈志强指挥的攻击机群全军覆没。
八月十日上午十一时,驻苗栗的台湾第十军团第49重装步兵师正准备与来接替防务的军团第2预备师交接阵地。
第十军团已接到“国防部”的命令,要他们支援目前正遭到中共军队攻击而陷入苦战的六军团。于是军团司令命令,驻苗栗的49重装步兵师与第64装甲旅立即集结,向新竹、桃园方向前进。第2预备师接替49师在苗栗的阵地。
49师师长正和第2预备师师长办理交战手续,中共的强五Ⅲ型强击机突然飞临头顶,开始猛轰滥炸。
对于这种轰炸,49师师长并没太在意。解放军空军的飞机每天都要采轰炸多次,象例行公事似的。49师师长继续和预备2师师长忙自己的事情。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这种声音和普通飞机发出的声音不一样,既陌生又熟悉。49师师长不禁有些奇怪。
这时,师部一名参谋突然指着作为师部的掩蔽部窗外的天空,大声喊到:“师长,快看!”
49师师长走到窗前,向空中一看,他惊呆了。只见西北方的天空,低空飞来了一大群数不清数目的直升机。象煌虫一般,遮天盖日地向阵地扑过来。这些直升飞机没有攻击滩头阵地,而是直向他的师的纵深核心阵地飞来。先头的较小型的武装直升机已经向核心阵地上开火,火箭弹和反坦克导弹在台军核心阵地上炸响。更多的大型直升机越过他的头顶,向他的师所在的阵地后方飞去。
就在直升机越过他’的头顶的一瞬间,49师师长心中掠过了两个可怕的字眼:“完了。”他的布防完了,他的阵地完了,他的部队也完了。敌军的此次登陆作战不象以往一样在滩头上进行,而是采用了直升机机降垂直登陆的方式,越过滩头坚固的工事,在你力量空虚的背后狠狠捅上一刀。就算你的滩头阵地固若金汤。现在也成了摆设。
49师师长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准备战斗!”
然而晚了。我军的直八式、米-17工式运输直升机在直九式武装直升机的火力掩护下已经在台军阵地的后方空虚地带着陆了。机舱门大开,一辆辆载有,红箭-8反坦克导弹和105mm无后座力炮的越野突击车从直升机内开了出来,身穿迷彩服的战士们也从机舱内跳出来。他们下了直升机后便排成疏散队形,利用有利地形,在越野突击车和空中的武装直升机的火力掩护下,从台军阵地的背后杀了过来。
49师师长看着自己的阵地一处处地被突破,自己的坦克一辆辆被空中的武装直升机击中起火爆炸,心如刀割,他拼命地指挥士兵抵抗,同时拼命地呼叫军团部向自己的部队增援。然而这一切仍然抵御不住中共军队潮水般的进攻。
四架直九式武装直升机向敌军核心阵地中央最大的掩护部飞了过来。它们集中火力,向这个掩蔽部发动了攻击。
几枚红箭-8反坦克导弹和57mm火箭弹击中了掩蔽部,掩蔽部轰然倒塌了。
49师师长从瓦砾堆里爬了出来,他费力地抬起手臂,擦掉糊住眼睛的鲜血。他只看见低空盘旋着的中共的武装直升机和越逼越近的越野突击车以及穿着迷彩的士兵。
四个多小时后,台军第49重装步兵师不复存在了。
桃园市内,第六军团司令程耀宗正在他的司令部内不停地走动着。
他的心情万分焦急。战局的变化出乎他的意料。不出24小时,他就损失了四个师。海军陆战队第66师被歼,第249机械化师被消灭,而何杰和张孝贤竟然率首都卫戍“虎啸”师和“龙虎”机械化师放下了武器,把首都台北市完好无损地交给了中共军队。更令他愤怒的是,这二人的变节行为导致了42装甲旅的全军覆灭。中共的装甲部队从他们二人的防线上穿过,截断了42装甲旅的退路并突然发动袭击,42装甲旅猝不及防,在一场短兵相接的坦克战中一败涂地。中共军队还乘胜迅速渡过淡水河向51装甲旅发动进攻,要不是他派226师接应及时,恐怕51装甲旅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现在,中共军队的攻势愈来愈猛,226师和5l装甲旅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正频频向他告急。而他还接到了“总统”彭台升自国防部转来的命令,说第十军团马上派援军增援他,要他击退当面之敌转入反攻,四十八小时内夺回台北市。
可是,现在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援军还没有到,倒是他的防线快顶不住了。无论如何,我得先守住自己的防线再说,程耀宗想。
他命令自己手头仅有的兵力——六军团第一预备师和用作快速反应部队的第62空降旅,马上从新竹火速前来增援正在桃园县苦战的226师和51装甲旅,同时命令军团所属的反坦克直升机大队立即出去,去攻击中共的战车。他本来不想这么做,因为他觉得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派反坦克直升机去作战简直是送死,他不想让那些陆军直升机大队的驾驶员们去送死。可现在战况紧急,每一点可以使用的兵力都得用上,他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阻止我装甲部队前进,敌炮兵向我军猛烈开火,M-108mm自行榴弹炮,M-109A2式155自行榴弹炮疯狂地向我行进中的装甲部队射击,炮弹不断在我军装甲车辆间爆炸。
我军炮兵立即进行了:压制敌炮兵的作战。我军装备的国产704炮位侦察雷达在敌军发射的第一排炮弹还没有落地时便已经测出了敌炮群的准备位置,并很快计算了出射击诸元,将这些数据立即传给了我军炮兵。
早已严阵以待的我军的炮兵立即射击。D30式122mm自行榴弹炮、83式152mm自行加榴炮、90式122mm自行火箭炮等一齐开火,成千发的炮弹飞向了台军的火炮阵地,将台军的炮兵阵地打成一片火海。很快,台军的火炮就全部被炸毁,再也打不出一发炮弹来了。
在台军阵地敷设的地雷之前,我军的坦克前进受阻。伴随我军坦克前进的GSLlll式火箭扫雷车立即开上前来,发射了扫雷火箭弹。只见火箭弹呼啸着飞上天空,后面拖着长导爆索,落在了雷区里。只听几声巨响,台军的雷区被炸开了条通道。我军坦克沿着火箭扫雷车开辟的通道继续前进。
惊慌失措的台军使用了一切可以使用的反坦克武器向我军射击着。
一架台湾陆军的AH-1W超眼镜反坦克直升机在OH-58D“基奥瓦”侦察直升机的,配合下,向我军一辆9QⅢ式坦克发射了激光制导的“海尔法”反坦克导弹,企图击毁我军这辆坦克。
我军的90Ⅲ式坦克在接收到敌直升机发射的用于制导“海尔法”导弹的激光束后,激光报警装置立刻向乘员报究。乘员在接到警报后,马上将坦克装备的烟幕弹抛射出去,在坦克前形成一片浓密的烟幕。正在空中飞行的“海尔法”导弹突然接收不到制导信号,顿时乱了方寸,飞行了一段后就一头扎到了地上。
敌人的那架反坦克武装直升机遭到了灭顶之灾。正当它准备攻击另一辆90Ⅲ坦克时,被我军的坦克发现了,我军坦克抢先向它发射了一枚激光束制导的炮射导弹,将那架AH-1W超眼镜蛇打得凌空爆炸。
我军的坦克很快就突进到距,敌阵地只有三千米。阵地上的台军士兵向我军90Ⅲ式坦克发射了“陶2B”式反坦克导弹。这种“陶2B”式反坦克导弹是陶式导弹的改进型。是专门用来攻击坦克的顶装甲的。
当发现敌导弹来袭时,坦克上的红外干扰机自动开始工作了,发出虚假的信号,欺骗导弹的制导系统。于是,导弹的制导系统因受骗也向陶2B导弹发出了错误的指令,那枚陶2B导弹没有攻击我军坦克,而是不知飞到什么地放去了,令一直瞄准我军坦克的台军导弹操作手疑惑不解地直摇头。
难以置信的危机发生了,台军部队已经没有了对付中国人民解放军90Ⅲ式坦克的手段。台军士兵惊恐地看到,他们想尽二切办法都无法摧毁的90Ⅲ式坦克冲在前面,86式步兵战车和90式装甲输送车紧,跟其后。它们一直冲到阵地前,中国人民解放军士兵从步兵战车和装甲输送车上跳下来,逐个消灭躲在堑壕的台军士兵。
台军的装甲部队也尽全力发动反击,但它们都失败了。一来它们的坦克不是90Ⅲ式坦克的对手,二来中共军队还有武装直升机在空中配合作战,大批的美制M60A3式坦克,M8式轻坦克以及M48H“勇虎”式坦克被击中起火爆炸。战场上到处都能见到还冒烟的烧焦了的台军坦克的残骸以及见到炸飞了的坦克炮塔。台军的装甲部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台军的士兵似乎都传染上了坦克恐惧症。只要听到坦克的轰鸣声,有的士兵就会撒腿向后方逃去,有的则吓得躲在工事中瑟瑟发抖。在我军坦克的勇猛进攻下,越来越多的台军士兵向我军举手投降了。
桃园市第六军团司令部里,军团参谋长王正友少将正焦急地向程耀宗,说道:“军座,目前形势危急,您赶快拿主意啊!”
其实程耀宗也无法可想,他手头一点预备队都没有了,要再打,只有他亲自提枪去冲锋了。中共的装甲部队接连冲破了他布置的几道防线,已经攻人桃园市区,他刚刚从新竹调上来的预备一师和62空降旅来到前线后还未站稳脚跟就被中共的装甲部队击溃了,本来嘛,第62空降旅虽然是一支精兵,但重装备不多,是作为快速反应部队使用的,反坦克,能力不强。而预一师是开战前由预备役人员临时拼凑而成,装备也比较老旧,台湾陆军退役的一些破旧装备如M48A3式坦克,M41式轻坦克因形势紧急,不得不重新启用,装备了预备一师。这样的部队战斗力可想而知,怎么能依靠他们抵挡住无坚不摧的中共装甲部队呢?现在,中共装甲部队已经攻人桃园市区,距他的司令部越来越近了,刚才他向国防部请求增援,得到的回答却是:固守至最后一人。国防部告诉他,本来预定前来支援他的第十军团突然遭到了中共直升机部队从背后的突然袭击,目前正陷入苦战,分不出兵力来增援他。而且,防守台湾南部的第八军团连丢高雄、屏东、左营、旗山等战略要地,被中共军中共军队围困在玉山和阿里山山脚下,自顾不暇。南路中共军队的先头部队已经乘胜向十军团防守的嘉义发起攻击。目前台湾.全境战局危急,等等,国防部的回答使程耀宗陷入了绝望。
这时,参谋长王正友再次催促程耀宗:“军座赶快作决定吧,”然后又试探性地问:“军座,刚才中共军队派人与我们联系,请求和我们谈判。并且说,如果我们同意谈判,他们马上停火,维持现状。为了弟兄们的生命安全,我们是否和他们接触。”
程耀宗摇摇头。说:“这不是什么谈判,这是劝降。彭总统待我不薄,我不忍背弃他。这样吧。仗打到现在,我们固守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且也守不住。让部队坚持到天黑,我们突围,向十军团靠拢口这样,我们的部队或许还能得救。”
防守台湾南部的台军,第八军团被李洪乐将军指挥的集团军围困在大埔、楠西一带,处境艰难。
不大的地域内,集中了台.军数万部队,中共军队的每一发炮弹落地爆炸后,都会炸死炸伤许多人。
台军第八军团司令面对这种状况再也坐不住了,他采取了部下的建议,准备炸掉曾文水库的水坝。用大水淹没发动进攻的中共装甲部队,挽救军团覆灭的命运。于是,他命令守卫曾文水库的“日本志愿军”天黑以后炸坝。同时,命令部队向地势高的地方运动,免于和中共军队同归于尽。
我军指挥员李洪乐将军通过台军的动向洞察了台军的阴谋。他派出了一支特种侦察部队乘直升机火速赶往曾文水库,歼灭那里的守敌,保证部队的安全。
部队乘俄制米-17I型武装运输直升机在直和武装上升机的掩护下出发了。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守卫曾文水库的部队正是由四百多人组成的所谓日本志愿军,由于他们在花莲侮辱中国妇女的丑闻,被调到这里守卫水库。他们现在已经接到了八军团司令的命令,正在作炸坝的准备。
正在指挥部下安放炸药的佐佐木喜一突然听到了空中传来一种奇特的声音,抬头望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已处黄昏的天空中,飞来了数十架大大小小的直升机,直向他所守卫的阵地冲来。他狂喊一声:“中共的直升机!”说完,操起一支自动步枪,并指挥部下准备抵抗。
中国军队的直升机已经抢先开火了,机关炮、火箭炮、导弹劈头盖脸向地面的日本人倾泻下去。顿时,不少日本志愿军在来不及开火还击的情况下就被打死,戒了冤鬼。
活着的日本人操起能抓到手的各种武器向空中猛烈还击。我军打头阵的一架直九直升机被日本人发射的一枚毒刺单兵防空导弹击中,挣扎着在空中又飞行了一段后,一头载进曾文水库中。溅起高高的水柱。
坐米-Ⅱ7型直升机上的我军特种侦察军队队长看到敌军地面火力很猛,一边命令直九型武装直升机压制敌军火力,一边命令我军特种侦察分队的战士们不等直升机落地,用绳索降到地上,然后马上投入战斗。
我军侦察分队的战士们降到地面后,马上互相掩护着向日本人的阵地冲过去。在直升机的火力掩护下,遂个将抵抗的日本人击毙。将敌军的火力点摧毁,并迅速拆除了敌人准备炸坝的炸药上的引爆装置。
佐佐木喜一悲惨地看着他的部下一个个被打死,心里念叨着完了,完了!他想起了他在日本的温暖舒适的家,贤淑的妻子和一双可爱的儿女,想起了经常出入的酒吧中年轻漂亮的女招待。他现在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了。可形势已不容他多想了,他身边最后的两个日本志愿军已中弹倒下,解放军士兵正从四面围上来,为首的一名军官手持冲锋枪指向他,大声喝道:“放下武器!”
要我投降?佐佐木喜一想,你们见过投降的日本人吗?他大叫一声:“巴格!”端起手中的自动步枪企图顽抗。但来不用及了,周围的我军战士一阵怒射,将佐佐木喜一打得千疮百孔。
战斗进行了四十分钟,日本志愿军的抵抗停止了,曾文水库附近日本志愿军的阵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没有一个日本人活下来。
我军特种侦察分队长看着遍地的尸体,心中感慨万千。因为他的祖父曾是八路军的一名战士,抗日战争中曾经同侵略中国的日本军队作过战。想不到到自己也同日本人打了一仗。他心里想:“希望日本人能好好反省自己的某些行为,再也不要同中国人民对抗了。”然后他把占领了水库的消息通知了李洪乐将军。
李洪乐将军得到报告后,马上命令部队向敌第八军团发起了最后的总攻击。台军抵抗不住,突围又不成,就后在敌军团司令的率领下,两万多残敌投降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程耀宗命令部队开始向新竹、苗栗方向突围。以第六军团残存的装甲部队打头阵,AH-1W直升机空中掩护,步兵乘各种车辆紧随其后,边打边撤。程耀宗也乘上军团部的M557AI装甲指挥车,加入了撤退的人流车流当中。
部队的突围撤退很快变成了逃跑。担任后卫的部队担心被解放军装甲部队包围、歼灭,因此在稍作抵抗之后,便放弃了阵地,向南狂逃。而中共装申部队则狂追不舍,咬住第六军团的后尾猛打。
程耀宗再也无法制止部队的混乱与溃败。他被这股逃跑的车流人流裹胁着向南而去。他觉得再也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他只盼望着能赶快与第十军团会合。到那时再整饬军队,与中共军队决一死战。
第六军团残部向南沿高速公路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眼看就要驶抵苗栗了。所有的人们都松了口气,因为他们觉得马上就要与十军团会合了。然而,他们不知道有一个陷阱正在等着他们。
我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空中突击集团军的部队已经攻克了苗栗,并迅速地在此建立起一道防线。但由于通信联络不畅,程耀宗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我军战士通过夜视仪发现了逐渐接近的第六军团的部队,当它们进入到射程之内时;各种火器一齐向台军开火。反坦克导弹、无后座力炮、火箭一齐射向台军的坦克和装甲车辆。
我军的直九型武装直升机也和台军残余的AH-IW型武装直升机展开了一场空战。
直九型直升机是我国引进法国海豚直升机专利自行生产的一种多用途直升机,我陆军航空兵用的是该机反坦克犁。不过,该机在装配上国产“前卫一号”红外制导导弹和23mm机炮弹吊舱后,也具备了空战的能力。
我军的一架直九武装直升机发现台军一架AH-1W型“超眼镜蛇”直升机向我军阵地扫射,便迅速调转机头,向AH-IW型扑去,当AH-1W型进入射程后,直九便向AH-IW型发射了一枚“前卫一号”红外制导导弹。
AH-IW型发现了直九的攻击,马上向高空飞去,同时由于AH-IW型一直开启着的红外干扰机的作用,“前卫一号”导弹没能击中“超眼镜蛇”,而“超眼镜蛇”却回过头来,用机上装载的20nm机关炮向我军的直九发动了攻击。
直九的驾驶员在向AH-IW发起突袭后并未放松警惕,眼见敌机摆脱了攻击并反咬一口后,他急忙驾机机动,躲过了敌机射来一串20mm炮弹,并驾机向AH-1W迎去,两架直升机在夜空中展开了一场殊死的肉博战。
格斗了一阵以后,台军的AH-1W直卉机的驾驶员显然有些胆怯了,他向直九胡乱发射了一阵机关炮后,将直升机压向低空,开足马力,妄图逃之夭夭。
直九的驾驶员抓住这个机会,操纵直升机一个滚转,咬住了企图逃跑的超“超眼镜蛇”,并狠狠揿下了炮钮。
一串23mm机.关炮弹全部打到了AH-IW型的机身上,“超眼镜蛇”顿时起火,一头摔在地上,成了一堆破片。
在我军优势兵力的攻击下,不大会功夫,台军六军团直升机大队就全军覆没了。
看到空中已没了对手之后,我军的直九武装直升机开始集中火力,攻击敌军地面部队,成批的导弹、炮弹、火箭弹射向台军的车辆纵队。在直升机的攻击下,到处都有起火爆炸的台军坦克、装甲车、汽车,大批台军士兵被击毙。。正在拼命的台六军团顶不住这来自空中和地面的凶猛打击。败退回去。
程耀宗看见前面的部队湖水般地退了回来,情知有变。他马上命令装甲指挥车向前开去,指挥部队进行反击。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能冲破眼前中共军队的阻截,自己的部队就会覆灭于此。
程耀宗拼命指挥部队反击,然而不知道他所乘坐的装甲指挥车已被中国人民解放军装备有夜视仪的反坦克导弹发射车盯上了。
一枚红箭-8反坦克导弹拖着火舌,呼啸而采,击中了程耀宗乘坐的M557A1装甲,指挥车。M557A1在剧烈的爆炸声,中翻倒在地,燃起了大火,车上的人员无一幸免于难。
八月十一日下午三时,花莲市佳山要塞地下指挥中心内。
彭台升“总统”正对着他的部下们发表演说。他声音低沉:
“我想,这场战争我们已经失败了。为什么失败?难道是天意吗?不是,我们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我看我们之所以战败,是因为我们一开始就没有坚定的信念;是因为我们中间出现了叛徒。一开始,我就被叛徒包围着。何杰和张孝贤叛变了,十军团和八军团也都变节了。难道在你们中央就没有人想叛变吗?我敢说,一定有。”
他之所以这样说不是没有原因的。昨天晚上,六军团被全歼,八军团长率残部投降。十军团勉强支撑到十一日上午,眼看前途无望,也投降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随后向台军盘踞的最后防区——花东防卫区发起进攻。花东防卫区的主力——花莲重装步兵师借助台湾山脉的有利地形,暂时抵挡住了解放军的攻势。但解放军的第一空中突击集团军在花东防卫区的腹地机降了部队,打乱了花莲重装步兵师的防御部署,结果防线很快被突破了,花莲重装步兵师的师长石敏新少将战死。佳山要塞周围25公里范围内的制高点如美仓山、月眉山、七星潭等高地尽.落人解放军之手。解放军正向佳山要塞发动最后的进攻。
台湾的军政要员们慌了手脚,忙派代表向彭台升总统请愿,希望他允许他们和中共军队谈判。出乎意料的是,彭台升并没有大声斥骂他们,而是向他们发表了这一番演说。
彭台升接着说:“现在和中共谈判,已经晚了,你们最多也不过能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已。我早说过,一旦中共统治了台湾,会发生比‘二·二八’事件还可怕的后果。你们以为在中共统治下会有好日子过吗?你们太天真了。台湾的民众也太天真了。中共的统治者会榨干你们最后一滴油水,以养肥他们自己。中共的政府是世界上最腐败的政府,中共统治下的人民已经怨声载道,已经开始反抗他们的政府了。中共虽然以武力野蛮地征服了这片土地,但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征服生长在这片土地的民众。我预言,中共的统治不会太久了。台湾民众会在我的精神鼓舞下,最终起来将中共赶出台湾。我说过,‘不独立毋宁死’,现在我们失败了,我的生命也随‘台湾共和国’而走到了尽头。我是不会自己落人卑鄙无耻的中共的手中的。中共可以夺去我的生命,但永远不能征服我的意志。”他摆摆手制止了要开口劝他的军政要员们,接着说,“既然你们想和中共谈判,那就去吧。我指派王炳安为我国政府谈判代表团的全权代表,以后的一切政务由他代为处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众人都走出了地下指挥中心里“总统”呆的那间屋子。外面已经传来了隆隆的炮响。这说明解放军已经越逼越近了。
以王炳发为首的军政要员们现在象热锅上的蚂蚁,他们正忙着推举和中共谈判的人选。就在这时,“总统”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众人忙冲进房间一看,只见彭台升手里握着一支台湾自产的T75式手枪,他用这把枪打穿了自己的太阳穴,鲜血从他的头上一滴滴流下来。
八月十二日零时,台湾当局正式接受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提出的条件,中台两军正式停火。台湾,在阔别了祖国五十年后,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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