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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国率“哈尔滨”号、“青岛”号、“鞍山”号向西进的美军三艘船只追赶上去。
不一会,就追上了那三艘美舰。谢安国让己方舰只与美舰并行,并再次发出警告:“你方舰只已深入我领海,请立即中止这种违法的行动,退出我国领海。”
就在此时,一阵轰鸣声从空中传来,转眼间飞来了四架美军的F-14型战斗机,在双方舰只的上空盘旋着。
伯德舰长指挥美舰继续航行着。在接到中方的警告后,他置之不理。本来,他想在航行一段时间后,找一个适当的机会,调头驶往原定的水域与舰队会合,可现在由于中国军舰又追了上来,使他改变了原来的决定。虽然他的任务中没有深入东中国海这一条,,但现在就调转航向,好象是屈服于中国人的压力,这个面子他丢不起,否则他的海军生涯就算完蛋了。恰逢此时,空中又飞来四架F-14战斗机,经过联系后,得知是威廉斯将军派来支援他的,这使他的信心更加坚定。他现在决定再与中国舰艇较量一番,等占了上风以后,再体面地撤走。
法默副舰长提醒他:“中国人又向我方发出警告了,措词更加严厉,我们如何答复?”
伯德摇了摇头,说:“中国人历来是很固执的。看来要是不给他们一个答复,他们绝对不会罢休,还会纠缠我们。这样答复他们吗:我舰机械故障,操纵失灵。”
看到美舰给了“操纵失灵”的答复,谢安国啼笑皆非。副舰长也说:“美国人伎俩使尽,开始耍无赖了。我们怎么办?”
“美国人的习惯就是到了人家的地盘想方设法赖着不走,为了达到目的,居然连‘操纵失灵’这样的理由也搬了出来。”谢安国说,“也好,他不是操纵失灵了吗?我们来帮他纠正航向。”
“你想怎么帮他?”
“上级要我们有理、有利、有节地进行斗争,所以我们不能先向美舰开火,把他们轰出去占但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达到目的,比如说撞击。”
“什么?撞击?”
“是的,撞击。虽然我们操纵驾驶的是现代化的军舰,可是撞击这种古老的战术在目前这种特定的情况下是一种可行的方式。”
“那我方的舰只会不会受到严重的损坏?”
谢安国对这个问题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不会,你看,现在我方舰只与美舰是同方向行驶,航速又都不快,只有12节。我舰现在可以稍稍加速,打一点左舵,从斜刺里撞击。这样,双方的舰只都不会受太重的损伤,只不过美国人是绝不会想到我们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的。刚才美国人用撞击的方式来吓唬我们,结果自。己倒先胆怯了,这回我们撞击他们可是真的,肯定会把他们吓跑的。”
副舰长听完,说:“好罢,就听你的,撞击美舰。”
“谢安国大声下达命令:“左舵十,航速十五节,准备撞击美舰;全舰人员作好碰撞准备。”
“文森斯”号上,伯德舰长现在的心情很轻松。自从给中国军舰回电“操纵失灵”以,后,有不短的时间没有接到中拷的究告电报了。伯德心里想:看来中国人也很头痛,大概现在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中国人似乎也得到了不得先向对方开火的命令。再过一会儿,我就可以命令我方三艘舰转向归队了。毕竟已经深入中国的领海了,而且又不是被中国人赶出来的,即使转向归队,也算没丢面子,可以向威廉斯将军交差了。
这时,法默副舰长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中国人想干什么?法墨指着左方的中国军舰,喊道。伯德顺着法默指的方向望去,吃了一惊。只见原来在美舰右方等速行驶的中国“哈尔滨”号导弹驱逐舰正向“文森斯”号接近,航速也加快了。伯德突然明白了中国军舰的意图,他大喊一声:“上帝!中国人想撞击我们!全舰作好紧急避撞准备,左满舵!”
可是已经来不急了。中美双方的两艘军舰迅速,地接近着。很快,就听‘哐’一声巨响,中国海军的“哈尔滨”号导弹驱逐舰以十五节的航速斜撞在美军“文森斯”号导弹巡洋舰的中部。
相对于“文森斯”号来讲,4200吨的“哈尔滨”号虽然吨位比它小一半多,但这一撞产生的震:动却不小。“文森斯”号舰体中部顿时瘪进一块,全舰的大多数官兵由于没有做好准备,全部摔到了,有的人更是磕的鼻青脸肿。
舰桥内的人也没能逃脱挨摔的命运,伯德仰面朝天地倒在了地上,操舵兵也坐在地上直揉后脑勺。法默摔的最惨,双方,撞击的一刹那,他立不住脚,向前倒去,头碰在身前的设备上,鲜血直流。舰桥的舷窗玻璃也被震碎了几块。
伯德站起身来,伸手扶起了法默,抓起面前舰内通话的话筒,大声喊道:“卫生兵,到舰桥来,这儿有人负伤了。全舰检查损伤情况。”
不一会儿,卫生兵就赶来了,只是擦破了点皮。全舰的秩序也很快恢复了,舰只损伤的结果也通报了伯德舰长:除了舰体中部轻微损坏此外,全舰一切设备正常。
伯德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破口大骂:“该死的中国人,他们竟敢用这种卑鄙的方法来袭击我们。全舰作好战斗准备!”
法默虽然摔得不轻,流了点血,但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他劝伯德:“难道你要向中国军舰开火吗?可别忘记了五角大楼和白宫的命令。”
伯德余怒未消:“他们竟敢向美国海军挑战,居然使用古罗马海,军的战术,让我们吃了亏。我们如果不撤任何反应,太丢脸了。”
法默摸了摸头上仍在隐隐作痛的伤口,说道:“我们现在是在中国的东海里:你以为中国人不想向我们开火吗?他们之所以这么干,就是想引诱我们先向他们动武。这样,国际舆论就会倾向于他们,我国政府就会很被动。再说,你不向威廉斯将军请示,擅自命令开火,万一事后追查起来,你会承担挑起战争的罪责的。”
伯德此时也没了主意:“那你说怎么办?”
法默说:“我们本来是要抵达钓鱼岛水域的,现在我们向西行驶的距离也不近了,中国人不会让我们自由行动的,中国军舰撞击的行动是以表明他们的决心。再说,我们三艘舰,孤军深入中国海域,毕竟是危险的。我们既然挨了中国人的撞,想必也可以使您记起中国一句成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看我们先与特混舰队汇合,把情况向威廉将军讲明,以后有机会再教训一下中国海军。”
伯德想了一会儿,无奈地耸耸肩,说:“好吧,听你的,返航。”他命令操舵兵,“左满舵,航向正东,航速十五节。”然后又下达了一个命令给通讯部门:“向威廉斯将军汇报这次事件的经过,并报告我三艘舰正在返航。别忘了,再给中国人发一份电报,告诉他们后会有期。”
中国海军“哈尔滨”号导弹驱逐舰上。
舰长谢安国已经查明了本舰的损伤情况,除了舰首略有损伤、军舰的一些照明灯因震动使线路出了故障而不亮、舰桥玻璃破损了几块以外,其他一切正常,军舰的作战能力未受丝毫影响。
谢安国放心地笑了,他指着美舰转弯的姿态和在海面上划出的几条白色的航迹对副舰长说:“怎么样?挺壮观的吧?”
副舰长递给他一份美舰发来的电报,说,“他”的意图可不怎么壮观,他让咱们‘后会有期’。”
“是吗?”谢安国故作惊奇,“他应该感谢我们替他修好了‘机械故障,操纵失灵’的毛病才是,怎么还想报复咱们?美国人真不懂礼貌,咱们可不能学他们,给美舰发报:祝你们一路顺风,别再出机械故障了。”然后他下达了命令:“左满舵,航向正东,航速十五节。礼送美舰出境。”
“礼送?是押送吧。”副舰长笑着说。
谢安国指挥着三艘中周军舰紧随美舰之后,监视着美舰的动向,并把刚才发生的事件报告了我军第一特混舰队的司令员王惠山将军。很快,王惠山将军发来了回电,表扬他在制止美军舰只侵入我国领海的行动中果断、坚决、方法得当,火候掌握的也较好,充分体现了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并告诉他,我军舰队已经及时赶到了钓鱼岛水域,将正企图进入我国领海的大批美舰拦住并制止了他们的行动。目前双方舰队正处于对峙之中。命令谢安国率领的三艘舰只在监视美军舰驶出中国领海后立即归队,准备执行更艰巨的任务。
“小鹰”号航母的作战情报指挥中心内。
威廉斯问埃利斯:“我们离预定的水域还有多远。”
“不远,将军。埃利斯回答道:“我舰队现停泊的位置紧挨中国划定的领海线。”
威廉斯点点头,他有些后悔。刚才他让舰队的战斗机起飞建立空中防御圈以及加强反潜巡逻的命令减慢了舰队前进的速度,以至于让中国海军的舰队占了先机,抢先达到了他的舰队想进入的水域,并且拦住了舰队前进,的航路。他只好命令舰队在目前的位置上停泊下来。
这时,通信官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份电报,他看完后,把他递给了埃利斯,说:“理查德报告说,他的‘文森斯’号受到了中国军舰的撞击,军舰轻微损伤。你说的不错,中国人的行为有时是很难让人理解,他们竟然采取了这种危险的战术来迫使我们的军舰离开他们的认定的领海。不过不得不佩服他们,中国军人还是很有勇气的。”
埃利斯看完电报,后说:“我想理查德调头回驶也是无奈之举。他是怕双方产生更大的冲突,导致更严重的后果,他已经尽力了。”
“是呀。”威廉斯说,“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让他们回来好了。”他确实没有责任理查德,伯德舰长的意思,因为毕竟理查德率领三艘美舰进入了中国海域,而他却让中国的舰队给拦在了中国领海以外。”
“现在我们该采取什么行动?”埃利斯问。
“现在有两个方案可供我们选择,”威廉斯指着电子海图说。“一是我们就地展开攻防演练,但是由于中共舰队离我们太近,我们的行动难免不受他们干扰。再说中共舰队离我们距离这么近,对我们威胁很大,如有不测,我们甚至来不及反应就会吃亏。”一想到与中国舰队相距近得用,的肉眼都可望见,威廉斯就觉得头疼,二是我舰队现在可向东行驶,甩开中国舰队,行驶一定距离后,再向北,进入赤尾屿水域。在那里,我们再按计划展开攻防演练,建立起完善的空中防御圈,摆脱中共海军对我的干扰。而且,那里距我军在冲绳的基地吏近一些,如有意外发生,可以得到驻冲绳我空军F-15型战斗机有效的空中掩护,胜算大一些。实际上威廉斯想的是:“赤尾屿也是中国声称拥有主权的钓鱼岛诸岛中的一个,抵达那里的水域,也可算是进入了中国领海,对国防部和白宫都比较好交差。
埃利斯很了解威廉斯的心态,他说:“将军我看第二种方案比较稳妥,我们现在的位置距中国人太近,而且双方的战斗机现正在空中交错飞行,互相纠缠不休,很容易发生意外。而白宫和五角大楼都不希望我们真和中国海军发生武装冲突,第二方案也符合这种原则。我想,把您的决定上报国防部,请他们了解我们的处境,给我们以支持,并和日本政府再交涉一下冲绳基地的使用问题。加强我们的空中力量。这样我舰队就圆满地完成‘催、眠行动’所规定的任务。”
“好吧,等理查德他们三艘舰一回来。我们就调整部署,开始行动,”威廉斯下了决心。
“我们派出的圣菲号和夏延号两艘攻击型核潜艇怎么办?”埃利斯问。
”让他们原地监视中国海军动向,等我们完成了任务再撤出来。”
美军“小鹰”。号航母上起飞的四架F-14“雄猫”式战斗窥正和中国空军的四架苏-27战斗机在互相兜圈子。
当F-14型战斗机飞越中国的领海线以后,中国空军的苏-27战斗机就采取行动,四架飞机两两分开。从美机两侧包抄过来,造成攻击的态势;或者与美机并排飞行,将美机逐渐挤出领海线以内的空域。当然一但中国空军的苏-27接近美舰队时,美机也采取了相同的行动。
双方互相纠缠了半个小时。
升空前,这四架飞机的领队飞行员巴利在飞行,员待命室里接受了任务:“为舰队提供空中掩护,保护舰队的安全,但同时要注意不要过分刺激中国人。
在飞行员待命室内张贴着大张的国际航空地图,在台湾岛周围用红线标出了中台双方的交战区域,以避免飞行员们进入二地图上还有据称是中国方面发出的警告词句:“禁止所有飞机飞越中国海域以及中国所属岛屿所连接的水域,逾越非自由飞行,领域的飞机可能受到攻击而不予预警。”
对此,巴利说:“这是中国方面的看法,我们并不同意也不接受。”他从心里认为,中国空军的飞行员们都是羽毛未丰的雏鹰,要对付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中国空军的飞行员根本不会给他造成任可威胁。
但现在,巴利不这么自信了。起飞后,他们这四架飞机就遇到,了为中国海军舰,队提供空中掩护的中国空军的四架苏-27战斗机。由于双方的舰队距离很近,因而双方飞机飞行的空域也有重叠,因而难免双方有时要纠缠在一起。
巴利曾听说过空军的F-15战斗机在与苏-27侧卫式战斗机进行模似空战时吃过败仗,但他却认为那时的苏-27是由俄罗斯的飞行员驾驶的,而且F-15的性能不如F-14,空军飞行员的素质和技能也比他们海军飞行员要差。因而他认为自己驾驶F-14未必斗不过中国飞行员驾驶的苏-27。
也难怪巴利如此自信,2000多小时的飞行经历是他骄傲的资本,在小鹰号航母的飞行员中,他是最自负的一个,但却是飞行技术最好的一个。
可是在和中国空军的苏-27互相纠缠了一阵以后,他所率领的这四架F-14却未能占到任何便宜。每当他力图对苏-27造成威胁时,中国的飞行员总能赁借飞行良好的性能和纯熟的技艺摆脱不利的地位,反过来通过一些F-14做不出来的机动动作占到上风。
巴利现在觉得他应该重新评价一下中国飞行员的技术水平和他们的作战能力。
空中又有四架中国空军的苏-27飞来。正和巴利他们兜圈子的四架苏-27见友机前来,立刻脱离了接触,向大陆方向飞去。新到的这四架苏-27接替了他们的位置。
巴利知道刚才的四架苏-27因油量不足,返航了。可是他现在已经有些厌烦再和新到的四架中国空军战斗机玩刚才的空中游戏了,他巴不得这次任务赶紧结束。
仿佛知道他们心思似的,“小鹰”号航母上的飞行管制官开始呼叫他:“200注意,舰队将有新行动,马上返航降落。”
巴利驾驶着他的F-14很漂亮地钩住了第二道拦阻索,降落在“小鹰”号的飞行甲板上。下了飞机后,他的雷达操作员麦克里德对他说:“中国空军的飞行员技术不错,刚才在空中,我没能找到任何好的攻击机会。”
巴利说:“是啊。我觉得这回我们真的遇到对了手。”
麦克里德很惊奇看着他,有些不解,自负的巴利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啊。
中国海军第一特混舰队的旗舰——“长春”号导弹驱逐舰上。
司令员王惠山海军中将在舰桥内将美舰队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二十余艘美军舰船调头转弯,向东驶去,蔚蓝色的海面上留下了美舰划出的二十余条白色的航迹。
王惠山自言自语道:“真是壮观的场面。”他心里在想:到何时自己才能指挥中国海军航母特混舰队。
唐静渊说:“美国人要走了。他这是在躲避我们。不过美国人不会就这样溜之大吉,承认失败的,要警惕他们耍什么花招。”
王惠山点点头,他命令把目前的情况汇报给台湾分战区司令部,请示下一步行动计划。
很快,台湾分战区司令部来了指示:在没有搞清美军舰队的行动意图以前,我军舰队先不要跨越我国领海线追击美舰队。先留在原海域内密切监视美军舰队动向,司令部将出空军侦察舰队行动,如美舰队有再次侵犯我领海之企图。我军舰队应立即迎击,司令部的来电还表扬了我,军舰队圆满了完成了维护我国主权尊严的任务,特别对谢安国指挥的我军“哈尔滨”号导弹驱逐舰的果敢行动提出嘉奖。
王惠山向全舰队传达了台湾分战司令部来电的精神,并命令全舰队不能放松警惕,要随时作好战斗准备。因为,他也预感到,美军舰队决不会如此善罢干休,他们的行动中必然隐藏着某种阴谋,更艰巨的斗争还在后头呢。
八月三日上午十时。
台北,台湾共和国国防部会议室内。
彭台升总统正召集,他的军界要员们开会,他对开战以来这两天的战果极不满意。
开战伊始,他的军队在中共空军的突袭下就遭到了严重的损失,被人家打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花了大笔金钱引进的现代化装备还未经一战就被摧毁大半,这使他既愤怒又心痛。他现在觉得,以前空军保证在战时能夺取台湾上空及大陆沿海的制空权,为台湾提供保护伞。使台湾免受大陆空军空袭以及海军保证战时能打破中共的封锁,确保歼灭大陆来犯军队于海上;确保台湾的海上交通线畅通无阻等统统是谎话,他现在甚至怀疑当中共军队发起登陆时台湾陆军是否有能力抵抗。难道不是吗?台湾的海,空军从开战时算起至现在不到四十八小时就几乎被打垮,而金门,马祖等外岛的丢失更体现了陆军的战力。他彭台升虽然对军事指挥是外行,可是失去了海空军的掩护,单靠陆军作战,在大陆军队的陆海空军联合进攻的立体打击下会有什么结果,他还是很清楚的。军队打了败仗。民心也不稳,为了处理一些纷乱复杂的事情,以安抚民心,他几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以至于一直到今天——八月三日,他才有时间把军队的首脑们集中在一起开这个会议。
但现在还没有到追究战败的责任者的时候,在中共咄咄逼人的攻势下,他还需要军队来保护台湾岛和他的政权,他还需要军队来对中共进行反击。
面对沉默不语的部下,彭台升总统开始提问了:“诸位,我通过王炳安部长布置的反击行动,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有人答话。
彭台升实在忍不住了,他开始点名了:“黄总司令,空军现在能不能对大陆展开反击?”
黄庆荣显得有些为难:“总统,您知道,在中共对我进行大规模空袭后,几乎所有的空军基地都被摧毁,空军的战机也损失了大半。残余的战机连保护台湾的空域都很难。实在没有能力再对大陆实施反击了。”
彭台升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说:“佳山要塞的洞窟里不还有上百架的战机完好无损。空军不是还有不少退役的飞机封存着吗?”
“是的,”黄庆荣说,“可是佳山要塞里保存的那些战机因花莲空军基地的跑道被毁,无法升空,再说那些退役封存的老旧F-5E/F型战机也根本不堪一战了。”
彭台升驳斥着他的话:“你们总是强调客观原因。你们空军不是搞过一个应急计划,在机场被毁的情况下,利用岛上的高速公路,也可以把战机飞上天去。这个应急计划现在可以使用了吧?”
黄庆荣向彭台升陈述自己的不同意见:“战机固然可以从高速公路上起飞占可是公路附近没有后勤保障设施,飞机加油装弹都是个问题,要花费很长时间,每天起飞的架次不会很多。何况,中共空军发现我们利用一处高速公路做机场,就会炸毁一处。我们剩余的飞机又不多,我认为应该把这些飞机集中起来用来保卫我台湾的空域,迎击中共前来空袭:的战机,这样对中共的威胁似乎更大一些。而不应该把这些剩余下采的宝贵的飞机用在对大陆的没有取胜把握的冒险进攻上。
“够了!”彭台升勃然大怒,“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最不可取的就是畏缩避战。我们必须要让国民树立起信心来,这就需要我们的军队用主动的行动来证明,证明我们有能力打羸这场战争。我们还要向国际证明我们台湾是有能力的,我们不怕大陆对我们的进攻。只有这样才能争取盟友给我们支持和援助,这一切都需要我们反击、进攻,而不是防御,防御就等于坐等挨打!现在,中共为了逼迫我们与他们和谈,为了表明他们有和谈的诚意,夜间不再对我进行空袭。我们当然不会和他们这些侵略者和谈,因为那意味着投降。不过这倒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黄总司令,我命令你们空军,抓紧修复被炸毁的基地,尽快恢复作战能力。再有,利用夜间中共不空袭的机会,所有残余飞机作好出击准备。明日凌晨起飞,集中力量,向中共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空袭,目标是他们的沿海城市和军事基地。这是命令,明白吗?”
黄庆荣无可奈何,只能回答:“是。”他不知道这次出击以后,而对中共庞大的空军,还有多少战机能够安全归来,也许台湾空军残余的力量会彻底完蛋,台湾上空还会有自己的飞机吗?
彭台升这时又开始提问:“海军下一步准备如何行动?”
有了空军司令黄庆荣的教训,海军总司令陈耀煌聪明多了,他说:“虽然在中共的空袭中,我们损失了相当一部分舰艇,剩下的舰艇也被中共的水雷封锁在港内,但我们现在正调集力量,努力打破这种封锁。海军司令部决定,在各军港的航路开通以后,海军余下的主力舰只趁夜间中共停止空袭之机绕行至我国以东水域,和在此水域执行封锁炮击我东部各基地的中共舰队展开海上决战,力争歼灭这支舰队。然后,我海军再集中兵力,争取击败现正迎击美舰队的另一支中共舰队,如此可确保我制海权,使敌不敢贸然在我国登陆。”
彭台升点点头,说:“很好,就照此执行吧。”然后他又问:“陆军方面有何打算?”
陆军总司令林正哲说:“由于陆军战前准备充分,采取了伪装和欺骗手段,设置了大量的假目标,所以在中共的空袭中,虽然部队的人员和装备有所损失,但总的来说,损失不算很大,对部队的战斗力没有太大影响。目前我们准备尽快从预备役人员中将部队的损失补上,对损坏装备和防御设施加紧修复,在重点方向上加强防御力量。陆军有能力将登陆之敌赶下海去。”
彭台升说:“很好。但有一点,你们要加强首都台北市的防御力量.,对此你们要有一个完整可行的计划。”
“是。”
“对了。”彭台升又想起了一件事,“你们陆军不是有‘青蜂’式战术飞弹吗?可以用它来袭击中共的一些目标。”
“青蜂”式飞弹的射程只130公里,射程不够,无法攻击对方的军事目标。”
“那就打他们的民用设施、沿海城市,只要能打到,什么甲标都可以。要让中共知道,我们不是没有还手的力量的。”
这时,一位国防部的官员走了进来,说道:“报告总统,有数千人现正集中在总统府前的广场上,抗议美国政府派舰队干涉中国内政,他们高喊反美口号,并且焚烧了美国国旗。”
彭台升皱起眉头,咬牙说道:“依《紧急状态法》坚决镇压。”得到了命令的国防部官员走了出去。
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彭台升说:“请王炳安部长和海军陈总司令留一下。”然后,他宣布散会。
众人走出了会议室,黄庆荣边走边对林正哲说:“五指挥三军之能而代行指挥三军之职,这是最要不得的。如此独断专行,我们能不吃败仗吗?”
林正哲劝他道:“算啦老弟,我们都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各尽职责好了;别管那么多了。”
黄庆荣摇着头,无奈地走了。
会议室内,王炳安和陈耀煌正等彭台升发号施令。
彭台升走到为了防备中共空袭,玻璃上都贴了“米”字形胶条的窗前,向外张望着,说:“提起美军舰队的到来,倒使我有一个想法,在我们处于困难的时刻,如何使美军这支舰队成为我们的同盟军,真正变成一支可为我所用的力量。”
王炳安对他的千方百计一时摸不着头脑,说:“总统阁下,美国人虽然派了一支舰队来,但他们并不想介入这场战争,对我们只是道义上支持罢了。”
陈耀煌也说:“美国是个不会轻易为别人负出代价的国家。这支舰队今天刚一和中共接触就转向脱离了,根本没有和中共舰队对抗的意图。我看,美国政府根本不会命令这支舰队和中共海军作战的。”
彭台升回过头来,诡秘的一笑,说:“这就需要我们从中做一番努力了。”他问陈耀煌:“我海军的两艘潜艇没什么问题吧?”
陈耀煌回答道:“我们的两艘海龙级潜艇现位于花莲海军基地内。由于有洞库隐蔽,在中共空袭时,没受任何损失,只是基地被中共布雷封锁了,潜艇无法出海。”
“那好,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彭台升走到会议桌前,招呼众人过来,“你们看……”
彭台升低声把他的计划说完,看着王炳安与陈耀煌吃惊的神色说:“现在正是我们困难的时期,一切对我有利的手段都可以使用,你们就照此执行吧。不过记住,此事必须严格保密,不得有一点泄漏,违令者严惩不贷。好了,你们去吧。”
八月三日晚十时,新竹空军基地附近高速公路上。
一群台湾空军的地勤人员正在为几架F-16A型战斗机做起飞的准备工作。
这些飞机是新竹空军基地遭到空袭破坏后台湾空军第二大队仅存的作战力量。地勤人员正在紧张地忙碌着,由于公路附近没有地面后勤保障设施,他们只能用油罐车为飞机加燃油,用油桶给飞机的机械部分加润滑油,用小车给飞机加挂弹药。这一切大大地降低了他们的工作效率,平时一个多小时就能完成的工作,现在要拖上四、五个小时甚至更长。
公路旁的指挥车内,二大队大队长陈志强正向基地司令官李克坚陈述自己的意见,他大声说着:“我不反对利用中共空军暂停空袭的时机恢复我空军作战能力,我也不反对把剩余的飞机集中起来使用,我只是反对将我们空军仅存的力量投入到毫无把握的进攻行动中去。”
李克坚说:“这是彭台升总统亲自下达的命令,命令懂吗?没有讨价还价的的余地,只能执行。照总统的命令,空军司令部制定了这样的计划:“今天夜间为准备出击的飞机作好准备,明日凌晨起飞。我空军499联队所余的8架‘幻象-2000V式’战斗机与IDF‘经国’式战斗机高空掩护,你大队的6架F-16A随行护航,其余部队的F-16A战机作为攻击力量,攻击中共空军设在汕头、厦门、漳州、福州一带的前线机场,摧毁中共空军的进攻力量,制止他们对我军的空袭。”
陈志强仍然坚持他自己的意见:“反击,只是理论上的东西。中共空军集中了上千架战机,我们去轰炸对方机场,这不是以卵击石吗?我们空军残存的飞机如果用于防御,用于保护台湾本岛空域,这样或许更好。或许目前我们这点力量可以击毁中共三百甚至四百架空袭的飞机,给中共军以沉重的打击。”
李克坚反问他:“我们空军还剩多少战机?加在一起不足二百架。就算能干掉中共空军三、四百架战机甚至更多,难道中共会叫停吗?别忘了他们拥有五千架飞机。打来打去,我们的飞机迟早会拼光,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际志强想了想,觉得李克坚说得也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服气,说:“我还是反对进行这种自杀式的攻击行动。”
李克坚说:“总统是这么考虑的,在目前的情况下,来一次反击行动,对振奋军心民心都是极其重要的。否则,士气低落,军无战心,民心一乱,政权不稳,我们就会不战自溃。也许从军事角度讲,你的想法对。但总统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要主动出击,现在有比袭击中共机场更好的目标。中共海军的一支舰队正在我方东海岸袭击我军设施,以这支舰队作目标,集中我军战机攻击,绝对有取胜把握。”陈志强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李克坚说:“那支中共舰队总统已经交给海军去对付了,他认为我海军虽然遭受很大损失,但要对付那支舰队还是有把握的。他的意见是让空、海军全面出击。好了,陈大队长,不要再争论了,去看看你大队的飞机准备好了没有,好好完成你的任务吧。”
陈志强悻悻地,走出了指挥车。
他走到自己的飞机旁,对正在忙碌的机械师魏吉祥说:“飞机准备得怎么样了?”
魏吉祥抬头一看,是大队长在问他,忙报告道:“还需要一段时间,您知道,这地方没有后勤保障设施,加油挂弹都很费劲,比在基地要花多得多的时间。
看看大队长没什么表示,魏吉祥问道:“大队长,您说,上峰不知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让空军去做这种毫无希望的自杀性进攻呢?这不是拿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吗?”自从王学志死了以后,他好象传染了王学志的习惯,话多了起来,也爱问“为什么”了。
陈志强摇摇头,说:“你以为我们不进攻就能保全自己吗?进攻不进攻都一样,我想我们已经战败了,也许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目前的局势提醒我们,为了保全所谓的‘国家’,为了不让民众受战争之苦,另找出路也许是明智的选择。”
魏吉祥继续去忙他未完成的工作,作为军人,他对政治不感兴趣,只想尽自己的职责,只希望他爱戴的大队长在出击后能够平安归来。
凌晨时分,二大队的六架F-16A战斗机起飞了,向北方飞去。台湾空军几乎所有能出动的战机今天都出动了,他们将在台湾北部水域上空集结,然后在台湾空军仅剩的一架E-2T型空中预警机的指挥下,分头去袭击中共的一线空军基地,以反制中共军的空袭。
陈志强驾着他的飞机,警惕地巡逻着周围的空域。此时,不断有台湾空军的飞机进入此空域。
当空中集结完毕后,近百架大机群降低高度,向大陆的军事目标飞去。在这个攻击机群的上空,还有三十余架飞机组成的掩护机群在飞行。除了为攻击机群提供掩护外,这个掩护机群还有吸引中共空军的注意力,牵制中共空军兵力的作用。
陈志强的任务,是为攻击机群提供随行掩护,他驾机随攻击机群一起飞行。他对此次行动的成功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在尽军人的义务而已。
初升的太阳把海面照得一片火红。望着这壮观、美丽的景色,陈志强忽然有一种万分惆怅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落日。
E-2T预警机的空中情报实时显示在陈志强座机的平显仪上:中共空军的战机已经起飞,在A-50预警机的指挥下,正分头向攻击机群和掩护机群迎来。
陈志强指挥着担任掩护任务的F-16A向中共空军的机群迎去,他想:这将是台湾空军的最后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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