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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蓝天耀阳的映照下,苍茫的大地没有人烟,只有稀疏的矮绿嫩草,悠然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辆汽车在公路疾速而过,把路旁的草吹得东翻西摆,与眼前的绿意显得一点也不协调。
灭世已是一年前的时,伤痛的大地再次长出生机的嫩芽。
比尔,杨伟和沙尔斯正坐在一辆汽车里奔驰着。它的车身比一般的军车稍大,车后还有放置食水和粮食的地方,反引力悬浮装置使它在山间石路也能如履平地。它正用风一般的速度向亚兹布尔驶去。
他们在今早出发,除用了半小时吃午餐外,其余时间都呆在车上,并已远远地离开了西利西亚。
杨伟坐在车前的司机座,一直驾驶着车子,一言不发;沙尔斯则曲着背坐在杨伟的旁边,伴着一脸无聊的表情;比尔则坐在后座,脸露一丝担忧。
(到底会是怎样的任务?是那两名恶魔安排的吗?)
他的担忧如涟漪般不断扩散,并已不知不觉地在脸上浮现出来。
车继续驶着,嫩绿野景从比尔的眼里往后退,但他却没有欣赏车外景色的兴致。车窗打来的风使他的脸感到轻微疼痛,他眯着眼忍受着,但却不懂得关上车窗,因他整个人已陷入不安的旋涡里。
(到底是谁把十字架颈链交给衪们?)
(衪们真的会杀死我吗?)
(不会的,衪们只是吓唬我而已……若衪们把我杀掉,一定会对信徒的士气构成沉重打击……)
(没错,今次只是一项普通任务,一定是这样的!)
(真的是这样吗……)
比尔不知不觉间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还轻轻地咬了咬自已的嘴唇;杨伟依旧驾驶着,一言不发,没有回头,但会不时瞥瞥车头的倒后镜,比尔的不安样子已映入他的眼廉。
他诡异地露出笑意。
沙尔斯依旧呆呆地曲着背坐着,眼前的嫩绿明显不能提起衪的兴趣,而且表情渐渐由无聊变得不耐烦,最后衪终于忍不住把脸庞凑向身旁的杨伟问道:“到了吗?”声音很低,给人鬼鬼祟祟的感觉。
杨伟不悦地瞥了衪一眼,然后移开视线,没有回答。
车依然不断地掠风而过,两旁的景色如走马灯般不断后移,一道桥影在眼前出现,并渐渐走近。汽车在不知不觉间已到达大桥,并驶至桥面。
这条大桥有两条行车线,两旁有高及半身的石墙,路面则略带裂痕,但应该不会有危险,而大桥之下是一个很深的河谷,一条河流在谷边流过。
车在桥面停了下来。
比尔全身立刻颤动了一下,他不安地看了看四周。
四周静悄悄一片,没有什么异样。
他看着前座的杨伟,脸带忧容地问:“为何停下来?”他的语气有点颤抖,目光伴着担忧。
杨伟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用背影向着比尔,一阵恐怖感顿时向比尔袭来。
那是比尔一生中见过最恐怖的背影。
他不自觉地向身后的手枪摸去。
此时杨伟却好像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似的,转头对他道:“汽车似乎出了问题,你下车检查一下。”杨伟木无表情,态度冰冷,语气却带着命令的意思。
“下车?”比尔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并睁大了双眼,眼神带着詑异。
“没错。”杨伟只说了这两个字,一支光束手枪的枪嘴已对着比尔。
比尔呆若木鸡,一脸茫然。
前座的沙尔斯已全身微微抖动,并回头用兴奋的目光看着比尔,眼角已泛起一点血丝,嘴角还不断地抽搐着,似笑非笑。
“把手枪给我,下车。”杨伟见比尔一动不动,再次用冰冷的语气命令。
比尔回过神来,一脸恐惧,汗珠已遍满额头。他慢慢地从枪袋掏出手枪,但他的手却在颤抖着,艰难笨拙地才把手枪成功地掏离枪袋,对一个模范来说,实在是说不出的狼狈。
杨伟看在眼里,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沙尔斯的双眼已布着血丝,嘴巴已裂得很开很开,“叽!”的一声笑了出来。
杨伟从比尔的手上接过手枪,接着往车外一抛,手枪掉进了深深的谷底。
(完了……)
“下车。”一道命令从前座再次响起。
“呵呵,我劝你还是下车吧!”沙尔斯发出沙哑的声音,语气带着兴奋,双眼睁得很大。
比尔低下头,沉默片刻,尝试冷静下来。
他抬头看看杨伟冷然的脸,似乎不会容许他有置酌的余地,银白色的枪嘴还映耀着迫人寒光。他没有选择,唯有缓缓地推开车门。
他向地面踏出第一步。
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并不自觉地举高双手。
(他们或许不会杀我……)
此时杨伟和沙尔斯也下了车,并跟在比尔身后。杨伟的手枪仍然指着比尔,双方保持约五步距离。
三人继续走着,比尔没有回头,他感得一步比一步沉重。
突然,比尔听到身后传出一声枪声,一道红色光束已贯穿了他的右脚小腿!他感到一阵刺痛,并立刻流窜至整只右足。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变后很重,他想保持平衡,但办不到,身驱已没有重心地向前倾。他连忙用手找着旁边的石墙,但也阻止不了身体的溃落。
比尔双手伏在地上,伤口在落地的瞬间激起强烈的痛楚,他猛然转身,身体倚着石墙而坐。他脸上已沾汗水,眼晴因激痛己睁得几乎尽裂,脸部的肌肉正不受控制地抽搐,右手仍紧紧找着身后的石墙,但已无力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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