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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最先赶到的正是应龙,他见到地上天雷轰过得痕迹,似乎松了口气,这个祸胎终于消失了。九天的声音这时候传来:“怎么回事?”应龙答道:“没什么,那旱魃的怨气终于惊动天庭,被天雷灭了!”九天惊疑一声:“不可能啊。这旱魃怨气虽重,不过应该没到惊动天庭的时候啊。”不过在看过地上的焦痕后,九天也只有相信这种解释了。那边杨信偷走了爱玛的三魂,现在爱玛一点记忆也没有了,有的只是无穷的怨气,杨信也查不出实情。只知道爱玛一定受过奇耻大辱,而且一定和应龙有莫大的干系。“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不能让爱玛的事就这么石沉大海。”杨信忽然下定了决心。“日月轮回,乾坤倒转。心如明镜,评善断恶。以我玄魔之名,追回流逝的岁月。天地宝鉴!”一个巨大的太极图随着杨信的咒语现了出来,接着开始顺时针旋转。越转越慢,在杨信念到一半时又开始逆时针旋转,越转越快。当杨信最后一句念完,整个太极图变成一面镜子,镜中开始出现一些图像,流逝的岁月开始向杨信诉说爱玛的遭遇。

  当日海馨和爱玛一同被应龙所擒,应龙带着两人回去时遇到了兽人王。在西方时,爱玛就常周旋在众族长之间,与兽人王也算旧识,不过当时兽人王一直没有机会一亲芳泽。于是这次看到爱玛被应龙所擒,便向应龙讨了来,百般威逼利诱,爱玛只是不理。到后来恼羞成怒,想要用强。没想到当日杨信之师轩辕星曾做过手脚,只要爱玛心存敌意,谁也别想玷污她的清白。搞得兽人王大是窝火,求教于应龙。

  应龙看出其中玄虚,设下一条毒计,要让爱玛心甘情愿地献身兽人王。他先做出种种幻像,让爱玛以为自己已经被强暴。接着在爱玛醒来时再安排一些龙兵去吓唬爱玛,这些身上有鳞甲的龙兵可以说比兽人王还要可怕。爱玛大惊失色,兽人王出面将那些龙兵一阵斥责,赶了出去。然后将爱玛接出,好好款待,诉说爱意。爱玛一则自以为已被奸污,二来被那些龙兵吓住,对兽人王也就不在那么敌视了。接着应龙变成一个服侍爱玛的人族仆人,装做同情爱玛,为爱玛偷来解除禁的解药,还偷偷将爱玛放了出去。爱玛服下药物,发觉功力恢复,谢过那应龙,逃了出来。出来后才发觉,那所谓的解药居然是潘多拉的美杜莎之眼,可以将一个人变成如美杜莎一样恐怖的怪物。想想看原本好好的一个女子,忽然头上的头发变成了毒蛇,是何等的痛苦。而且由当时应龙所给的是不完整的美杜莎之眼,所以爱玛经常头痛欲裂。不得已,爱玛又偷偷潜入潘多拉的住处。以应龙的能力当然能很容易掌握爱玛的行踪,又在爱玛面前故意透露出要解除美杜莎之眼只有九天有办法,于是爱玛不顾危险偷偷跑去找九天。这美杜莎之眼的解药其实本身也是毒药,九天对于潘多拉的作为也不是很认同,当然不可能把药给爱玛。爱玛百般恳求,反被羞辱一顿。接着应龙和潘多拉寻来,爱玛怕被二人发现,只好偷偷遁去。那时九天也发觉不对,要是那是潘多拉派来得人,为什么会怕见应龙二人呢?

  剩下应龙变本加厉,应龙身为暗王,天生可以利用人类的黑暗面,他将爱玛当时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都散发出来,使得爱玛感觉到恐惧和绝望,又故意以那个仆人的面貌出现在爱玛面前。爱玛恨他狠毒,现身想杀应龙。以爱玛的身手怎么是应龙的对手,自然是被应龙所败,应龙更做出了想要奸污爱玛的姿态。这时兽人王出现,应龙诈做死在兽人王之手,自然令爱玛感激万分。而且兽人王还取出应龙送的解药,替爱玛恢复了原貌。多日来饱受打击得爱玛终于有了点安慰,将积压在心中的委屈爆发了出来,兽人王则抓住时机表白爱意。因为应龙已经把爱玛心中所有负面情绪最大程度地爆发,正是爱玛最脆弱的时候,又被兽人王感动,终于糊里糊涂地失身给了兽人王。等清醒时为时已晚,不过感念兽人王真心,自己又失身给他,无面目再见杨信,百般无奈,只好留在兽人王身边。没想到一次兽人王酒后说出实情,爱玛心如死灰,本意求死却又不甘心,于是设计暗杀应龙。以她的修为哪是应龙对手,自然很快被应龙拿下。得意忘形的应龙说出爱玛身上有高人设的禁制,如果爱玛不愿意,是不可能被人奸污的。爱玛彻底绝望,含恨嚼舌自尽。当时轩辕星所设禁制能量被爱玛怨气引发,爱玛的灵魂挟无边怨气,充斥整个兽王府,终于惊动了九天。九天知道实情将应龙大骂一顿,不过也不能任爱玛怨灵成形,将爱玛七魄打散,变成旱魃。只是因为爱玛生前有轩辕星的禁制,留住一点记忆,那就是临死前对应龙的恨意。

  至此杨信才知道真相,心中之痛不可言语。应龙的狠毒,让爱玛堕入深渊;九天的自私,更让爱玛连最后翻身的机会都失去了。原本只要爱玛七魄还在,自己是可以让爱玛复活的。现在九天居然将爱玛七魄完全打散,使得爱玛不要说复活,从此只怕入轮回都很困难。

  杨信这时心中恨极,反而冷静下来,阴森森地笑了起来,自语道:“应龙啊,应龙。如果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是枉费当年我绝户一计的名声。”千手只觉得浑身发冷,她从来没见过杨信露出这种表情。不过很快杨信就恢复了正常,将爱玛所化旱魃捧到空中,“爱玛,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让你重入轮回的。”将爱玛的三魂收了起来。千手这时才敢靠过来,“信,你没事吧?”杨信不在意地笑笑:“我有什么事?不要胡思乱想了。”抱住千手,“睡吧。”千手虽然不放心还是在杨信怀中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杨信一早就去找兽人王,“休息了一天,我有办法了。”兽人王本来还以为波塞东今天会有什么花样,看他这么干脆,狐疑地道:“什么办法?”杨信道:“我只要用三叉戟暂时将定鼎城的水路开条路出来,你不是就可以带人过去了吗?”兽人王大喜,他当然也听说过三叉戟可以控制河流,昨天不过是一时没想到而已,现在听波塞东这么说,高兴之余问道:“你没有别的条件吗?”杨信故做大方:“你还能赖掉不成。”

  不论如何总算问题解决了。等到波塞东确实助兽人王渡过了十万兽族兵士后,兽人王更是彻底放心了。而在第一楼中舞影正在很担心地问杨信:“你为什么这么做呢?”杨信解释道:“现在他们的目标是高翔和青龙军。暂时青龙军还是他们的心头之患,所以就算有心病,也不会发作。目前高翔正和青龙军对峙,有了他们过去,怎么也得暂时抛开成见。而且青龙军有雷池可以躲避,到时只要避入其中就没事了。而高翔可没那么好的运气,就算最后肯躲进去,估计也已经剩下不了多少人了。而且只要兽人王和混沌族觉得已经没有危险,他们心中的心病一定会爆发出来。到时我再从中做点手脚,保证他们打得不亦乐乎。”千手第一次领教杨信的心计,不由开玩笑地说:“没想到你那么奸诈,难怪把我们骗得服服帖贴的。”杨信却忽然叹了口气:“我本不想做得这么绝的,可是我一定要应龙付出代价。”若水知道杨信又想起爱玛,过来道:“不要想太多了,你还有我们啊,还有舞影姐。”杨信有点虚弱地倒到若水怀里,“真的好害怕,有一天你们都离开我。”若水紧紧抱住杨信,“不会的,不会的。”在温柔乡中,确实可以抚平心中的伤痛,至少杨信现在不是那么悲伤了。

  前方的战事不出杨信所料,青龙军和高翔的人马大败。青龙军见势不妙,就撤回了雷池。高翔本就和兽人族有勾结,而且心中患得患失,想要摆脱混沌族的控制,退得晚了,上次大战后剩下的十万人只余一万,逃进青龙城。青龙城中的人马经过这次的失败,又剩下了不到五万人,终于对兽人族一点威胁都没有了。韩风这才想起杨信的话来,比起那次定鼎城的损失来,这次才真的是一蹶不振啊。不过兽人族和混沌族也因为外患的暂时平息,使得双方的兵士有时发生一点小摩擦,乱相已现。杨信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决定开始着手进行自己的计划。挑拨兽人族和混沌族的关系,让九天误会应龙,并且让应龙偿还对爱玛所欠下的。默默地杨信在心中道:“爱玛,放心吧。应龙,你等着,我来了。”当日夜里,杨信以本来面目出现在应龙面前,“应龙,你等着。”声音十里可闻。

  AAAA 第四十七章 挑拨离间自那日杨信忽然出现在应龙面前,说出那带有威胁的话后,搞得应龙连续几天神精紧张兮兮的。本来嘛,玄魔往日的阴狠已经够叫人胆寒了,现在居然有能力在众人身边来去自如。这样发了几天神经质,玄魔却好像石沉大海,再没有了声息。不过只有九天觉得,玄魔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当日爱玛所化旱魃忽然消失,她已觉得不安,现在玄魔的出现至少证明了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叫她想不通的是,当日她亲手毁去爱玛元神,就是怕有人知道真相,这事的详情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按理是不会泄露出去的,那为什么玄魔会忽然动怒呢?还是他只是单纯因为爱玛之死?九天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这几天倒平静得很,什么事也没发生,连青龙城附近守望的兵士也没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如今人类已经没有力量反抗了,兽人族并不知道定鼎城损失的详情,该暂时不会产生异心,自己终于可以集中力量,调查父亲的死因了。种种迹像显示,父亲死后,神王曾在此和太白、玄魔有过一场激战,只是原因不明,现在玄魔的出现证明了这个问题。

  只要再找到神王或者太白,真相一定可以大白的。九天决定暂时抛开玄魔寻仇之事,毕竟自己这里人多势众,还不需要怕一个玄魔。当然如果她知道,二十八宿已经聚集在身边,就不会这么轻松了。正在想处,“碰”撞到一个人,九天刚想道歉,却传来波塞东有些不正经的声音,“哎唷,这不是九天小姐吗?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走路的时候都直接往我怀里撞。”九天原本道歉的话立刻咽了下去,狠狠瞪了波塞东一眼,转身就要离去。波塞东却闪身挡在她面前。九天神色一冷:“你想干什么?”波塞东有些不怀好意地道:“九天小姐,干什么这么着急啊,我们好好聊聊啊。”九天气极,一掌向波塞东打去,却被波塞东轻易躲开。“这个虽然打是亲,骂是爱,不过,你实在太热情了,我怕受不起啊。”九天听了这话,更是气愤,攻势逐渐凌厉。波塞东虽然表现得左右支拙,不过显然未尽全力,到现在还没出手,只是不时出言挑逗。

  九天气极之下更是毫无保留地向他攻击,不几招已经略显疲态。波塞东趁她出招略缓之际,一侧身到她背后,把九天抱个结实。九天被波塞东抱住,大是羞急,死命挣扎,却哪里挣脱得动。只觉得波塞东那让人厌恶的脸由远而近,接着两块湿湿的东西碰在自己唇上。九天一直以来都没被异性碰过,即使应龙爱她至深,也不曾动过她一个手指,何时被人如此轻薄!这时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慢慢屈服在波塞东的力量下,迷失了自己。波塞东想是也发现了她反抗意识的逐渐消失,慢慢放松了对九天的束缚,顺着九天的脸颊直吻到颈后,最后含住九天的耳畔,小声道:“其实你又何必为应龙那小子守身呢?他早就把你丢到一边去了,正和潘多拉打得火热呢。”

  九天听到应龙和潘多拉二字,忽然一震,清醒过来。这时波塞东又寻到了九天的唇,正在往下移,九天奋力一挣,一膝撞在波塞东的下身。波塞东闷哼一声,退了开去,弯着腰一时起不来。九天恨恨地道:“波塞东,不要再有下次。”波塞东想是疼得厉害,从牙缝中道:“你别不信,今晚他们在海月城城外幽会,不信你晚上自己去看。”九天一愣,接着不屑地道:“应龙的事和我无关。”转身而去,后面传来波塞东的声音:“你还是去看看得好,会有想不到的收获哦。”九天快速离开的身形顿了一下,又加速而去。可惜她没有看到在她消失后,波塞东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对着她远去的方向,露出了不可察觉的邪笑。

  九天离开后,总觉得波塞东今天话里有话。等到了夜里,九天想来想去,终于敌不过心中的好奇,决定去海月城外看看。这天是上弦月,月光并不很亮,只透出隐隐的光线。海月城外树木繁多,更显得阴晦了,只偶尔有些月光能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到地面上,显得分外皎洁。

  九天在海月城外转悠了一阵,实在找不到应龙,只当是波塞东骗她。心中正自嘲是自己多心,打算放弃时,忽然听到左侧有人急速穿过树林,擦过树叶的声音。九天忙凝神看去,依稀正是应龙的身影,怀着好奇,九天悄悄跟着那条人影来到一处格外茂密的树丛里,隐隐约约看到已经有一个女子等在那里。因为光线的关系,那女人又躲在树影中,实在看不清。九天不敢靠得太近,只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只听那应龙道:“让你久等了。”接着那女子回答:“没有。我也刚到。”然后两人就是一阵热吻,九天忽然联想到白天波塞东强吻自己的事,脸上一阵发烧。这时那拥吻的男女已经分了开来,就听那女子问道:“九天她怀疑你了吗?”听到自己的名字,九天更加凝神细听。应龙道:“她那个笨女人,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她还以为我真对她死心踏地呢。”那女子又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应龙顿了一会,可能是在思考,这才道:“会不会太急了?而且她手中的三千旱魃,我们还不知道藏在哪?”女人发脾气地说:“我就知道你对她还没死心,有了我还不够。”应龙那边赔尽小心,安慰了半天,才算安抚下来。听到应龙道:“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女人,成天到晚都没见她像个女人。和她相处也有几个轮回了,都不见她找男人,谁会喜欢那样一个女人。”九天听应龙如此贬低自己,心中气恼,接下来得话却差点让她昏倒。那女子道:“还是快点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我调五百美杜莎帮你。”应龙道:“不行。”“当初杀混沌王是借用玄魔和太白的名义。九天可不比那个老糊涂,一击不中就没机会了。”九天万万想不到今天居然听到这样大的一个阴谋,激动之下,发出了一点声音。应龙忙道:“不好,有人来了。”等九天闻声跃出时,两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九天在附近找了一阵,冷静下来,不说自己现在并无证据,就是有,自己也决不是应龙和潘多拉两人的对手。也许自己真要找波塞东帮忙了,整理心情,乘着夜色向城中而去。在她走后,村中步出两条人影,竟是应龙和千手。应龙将身子一抖,变成了杨信,对着身边的千手道:“好了,该去准备准备,过几天要唱下一出戏了。”千手似乎有些担心什么,不过迟疑了一下终于叹了口气,跟在杨信身后离开了。

  接下来得几天,九天对应龙有些冷淡。应龙虽然觉得不对,又不知道自己哪出了问题,心情郁闷之下一个人跑去喝闷酒。正喝得半醉,却看到一个背影像是九天的女子鬼鬼崇崇地进了酒楼,然后去了楼上客房。应龙不觉心中迟疑,九天到这里来做什么?也偷偷跟了上去。

  拉住一个送水的伙计:“喂,刚才上来得那个女人进了哪里?”伙计眼一横不想理他,应龙翻手递过一颗珍珠,那伙计立马就变了颜色,点头哈腰:“刚才那个女人啊,哦,她去了最那边那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大爷她是你什么人啊?”应龙哪有空听他啰嗦,推开他向着伙计指的方向而去。到了门口,正要敲门,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宝贝,你来了?”接着九天的声音响起:“死相,别乱摸。”应龙差点没气得背过去。心想好你个九天,原来如此,怪不得忽然对我冷淡了呢。强忍妒火听下去,房中响起索索脱衣声和男女热吻的声音,接着夹杂着男女的喘息声。应龙大怒,待要破门而入时,里面接下来得谈话却使他停住了:“应龙那个笨蛋没怀疑你吗?”是男子的声音,九天答道:“怀疑又怎么样,凭他也想打我的主意,简直是癞哈蟆想吃天鹅肉。他那么呆,哪及你有情趣。”应龙没想到自己对九天的尊重居然变成了九天口中的不识情趣。男子又道:“你不怕他知道了翻脸吗?他可还有西方龙兵在手呢,那也不可小视。”九天道:“怕什么,我还有三千旱魃,一直不动就是为了防他。上次定鼎城我都没拿出来,这样他就没力量威胁我们了。”听这话好像九天早就在打应龙的主意了。男子道:“要是应龙知道真相,怕不会气死。”九天不耐烦地道:“因为有他看着,以前我和太白都只敢偷偷来往。玄魔虽然是块木头,也比他强多了。后来到了这里,偏偏要在那呆子面前作正经。”男子笑道:“你这个小淫妇。”接下来又是一阵男欢女爱的声音。应龙终于忍无可忍,长枪幻出将门劈作两半。“够了。”怒视室内,却只看到波塞东一人躺在床上,上身赤裸。不过床上却很混乱,室内还有一股九天身上特有的香气。波塞东作不解状:“应龙,你干什么?”应龙不理波塞东在室内到处翻看,一眼看到窗台上落了一只凤钗,这只钗是混沌王送给九天的礼物,九天一直随身带着。看到这,应龙只觉得妒恨如狂,大吼一声,破窗而去,径去找九天了。波塞东则好笑略微地坐了起来,裤子穿得好好的,床下翻出千手。波塞东对千手道:“你先去若水那吧。”千手应了一声,悄然离开了。

  应龙带着一脸怒气去找九天,九天正为丢失凤钗急得在四处寻找。应龙见九天一副风尘仆仆刚赶过路的样子,更加肯定。将那凤钗一举:“在找这个吧。”九天大喜道:“原来被你拣去了,我还以为丢了呢。”应龙只道她在作戏怒道:“你别演戏了。你和波塞东的事我都知道了。”九天神色一变,以为应龙知道那天自己被波塞东强吻,随后晚上跟踪他的事,问道:“那你有什么解释吗?”应龙道:“我要解释什么?我只悔不听潘多拉的话。”他的意思是当初潘多拉告诉她对九天要看紧一点,别被波塞东拐去。九天却听成当日两人密谋暗算自己,怒道:“你给我滚!”应龙这时见九天明明理亏,还如此斥责自己,枉自己一直那么尊重她,怒火冲昏了理智:“你可以跟太白,跟波塞东,那混蛋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一扑而上,将九天重重按在地上,欲行强暴。两人实力本就相差无几,九天拼命反抗,应龙也无可奈何。终于九天从应龙身下挣脱出来,手指门外:“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下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应龙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知道刚才确实有点过分。不过还在气九天玩弄自己的感情,一声不吭,悻悻而去。九天在应龙离开后,失声痛哭,现在自己真的孤立无援了。自己还能靠谁呢?玄魔?不可能了,他已经知道自己对爱玛所作所为,是一定不会帮自己的了。太白和所罗门又下落不明,潘多拉明显站在应龙一边。海皇,对了海皇。九天忽想起波塞东,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帮到自己,可是要得到他的帮助,代价自己付得起吗?九天在室内转来转去,拿不定主意,直到看到床上的凤钗,想到慈父往日之情,最终下定决心。不管了,自己一死不足惜,决不能让父亲白死。擦干眼泪,九天补了补妆,在镜中照了照,露出一点绝望的笑容,这才咬牙往波塞东的住处走去。

  到了波塞东的住处,听人说,波塞东又住到第一楼去了,心中又是一阵犹豫。自己本来只想和波塞东一个人私下交易,没想到波塞东居然去了那里。可是,即然已经决定舍弃一切,九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径往第一楼而去,求见波塞东,倒也没有人为难她。在若水的卧室,九天见到了波塞东。他正赤着上身靠在床上,怀中楼着若水,依在千手怀里,懒懒地问道:“九天小姐,不知道单独来找我做什么啊?”九天强忍着羞辱道:“我是来和海皇阁下做笔交易的。”波塞东一奇,略微坐了起来:“哦,什么交易?”九天面现狠毒:“我想求海皇阁下帮我杀一个人。”波塞东更奇怪了,“杀谁?”“应龙。”九天咬牙道。波塞东一听兴趣欠缺:“我为什么要帮你杀他,你的代价呢?”九天道:“我!”

  杨信这次设计,本就存心羞辱她,闻言道:“什么?我不太明白。”九天豁出去道:“只要你杀了应龙,我就是你的,任你为所欲为。”杨信道:“是吗?我凭什么相信你,除非你先付出代价。”九天咬牙道:“不行。你信不过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杨信闻言又躺了下去:“请便,是你来找我的,送客。”九天大急:“慢!”然后强忍着眼泪道:“好,我答应你。”闭上眼睛,等待噩梦来临。半天却不见动静,睁开眼,杨信正定定看着她,看到她眼中的疑惑,杨信道:“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可不是一具尸体。”事情到了这一步,九天已经别无选择,颤抖着双手解下衣裳,有些笨拙却主动亲吻杨信……

  激情过后,波塞东搂住九天道:“走吧,我带你去杀应龙。”带着九天千手往应龙住处而去。冷静下来得应龙正在自责,这时见到九天来大喜过望:“九天,你原谅我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在乎你过去怎么样,我们从头开始。”九天冷冷甩开应龙的手,后面波塞东跟了进来,一把搂住九天,当着应龙的面就是一阵轻薄。应龙怒道:“波塞东,你干什么?”波塞东不屑道:“你看不出来吗?还是要我告诉你。”应龙见九天毫不反抗地依偎在波塞东怀里,刚冷静下来得火气又窜了出来,怒问道:“九天,这是怎么回事?”九天仰起俏脸,次冷地道:“就是你看到的,从此我就是波塞东的女人了。”应龙伤心到极点,悲声道:“为什么?我有哪里比不上他?”波塞东这时插了进来:“还有一句她没告诉你,她做我女人的代价是让我杀了你。”应龙闻声大惊,看往九天,九天正毫不避让地回视他。应龙现在是彻底绝望了,仰天悲啸:“九天,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我死,何必委曲自己。只要你开口,我的命你拿去就是了。”九天听这话也有点感动,想要说什么,波塞东身形连晃,将应龙和九天制住,应龙心如槁木,一心求死。

  九天却大急,问道:“波塞东,你做什么?”杨信这时将玄功散出,包围了整间房子。这才全身一晃变成了应龙的样子,又一抖变成九天。九天和应龙大奇,这时旁边的千手说出一段话来,正是九天的声音。那波塞东也现出本相,竟然是杨信。至此要是再不明白,应龙和九天也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九天面色变得煞白,想到自己居然做出主动献身的事,简直羞愤欲死。应龙却勃然大怒:“玄魔,你做得未免太绝了罢。”杨信这时阴阴一笑,大袖一抖,爱玛所化的旱魃现在房中,看到应龙,张牙舞爪地向应龙而来。杨信又将爱玛收了,道:“那你们是怎么对她的。应龙,当日你设计陷害舞影,我念及往日旧情,不和你计较;你手下龙兵,将我四名爱妾分尸,我也没寻你晦气,毕竟那些还可以挽回。可是,你不该仗着先天的暗王之力,将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子毁掉,你将她所有的梦都打碎。应龙,你百死莫赎。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居然透过对人心的感知,彻底催毁一个女人的自尊。爱玛有何错,她可曾伤害过你,可曾与你混沌族有过瓜葛?你居然拿一个女人心中最深最真的感情当游戏来玩。”

  杨信感觉得到爱玛当时的绝望和死时的无奈,怒极之下将应龙骂得哑口无言,转而对着九天道:“你呢?往日若不是你,混沌界不会有那么多的风波,若不是你在太白和应龙之间若即若离,太白也不会被神王暗算。这次,你居然助纣为虐,将爱玛怨灵中的七魄打散,使她成为无法投生,成了充满怨气得旱魃。你也是女人,居然这么狠毒,爱玛或曾烟视媚行,颠倒苍生,她的出身不及你娇贵,可是她靠的是自己的力量打开的一番局面。所以我要贱踏你引以为傲的自尊,你清高什么?还不是主动找男人的女人。”九天被骂得粉脸一变,再变,最后变得铁青。这时杨信袖中的爱玛忽然发生了异变,开始剧烈抖动,接着忽然从杨信袖中冒了出来,散发出一些粉红的薄雾,身上代表旱魃的淡红退去,现出茫然的三魂。原来刚才杨信斥责二人时,心中充满了对爱玛的回忆和怜惜,这种至情至性,终于化去爱玛的怨气。虽然爱玛七魄已散,不过毕竟曾有过这段回忆,终于变回了三魂。杨信泪流满面,只要不再是旱魃了,再入九泉之下沉眠六百三十年,当可重入轮回。

  可是爱惜地将爱玛迷茫的三魂小心地收好,转身道:“现在你们死而无憾了吧?”欲动手将应龙和九天打散六神。

  猛的又是一阵光华闪烁,杨信当是爱玛要亲自报仇,却发现这次的光茫是从自己怀中发出的。“奇怪是什么呢?”杨信好奇地在自己怀中摸索,摸出当日凤仪所赠的召集二十八宿的匙钥。匙钥上的光华暗淡下来,变成太白的模样,杨信大喜:“太白,你不是轮回去了吗?”九天和应龙也一脸惊喜地看着太白,当年左右二相,太白是最冲动,但也最正直,也因九天而和应龙红过脸。太白正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笑容:“大家好啊,好久不见了。小龙,妹子,你们怎么成这副德性了。”又转对杨信道:“兄弟,真高兴你终于找回了人类的感情,虽然第一次见面就在发火,不过也比以前冷冰冰的要好得多?”杨信眼中刚才忍住的泪又流了下来,骂道:“你这小子,倒是轻松得很,把所有事都丢给我,这段日子死哪去了?”太白笑骂道:“你还好意思说,当日你做了英雄,和所罗门那白痴同归于尽,留下我这当兄弟的一个人伤心了半天,还要替你报仇,你说谁辛苦啊?”兄弟相见,免不了悲喜交加,反把应龙和九天忘在了一边。

  杨信忽然奇道:“你怎么忽然跑出来了。”太白一愣,长叹一声:“我是感觉到你刚才心中同时出现的真爱和至恨啊。本来我已经进入另一个时空参加轮回,现在只好先回来看看了,不过你看到的只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投影哦。”对于这种时空显形的事,杨信见得不少,并不惊奇,只是有些伤感:“这么说我们还是有机会相见了。”太白哈哈一笑:“兄弟,有缘哪怕不能相见,我会回来得。”杨信也道:“好,我等你。”这时九天的声音响起:“太白,当年父亲是怎么死得?”太白这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去到九天面前,想像往常一样替她擦掉眼泪,却发现自己穿了过去,这才想起自己是没有实体的,解嘲地道:“妹子啊,现在大哥可没法帮你擦眼泪了哦。”九天被太白一逗,忍住眼泪。太白这才道:“当年你和应龙往人间助黄帝平蚩尤之乱,我和玄魔一日忽然接到你们的求救信,说你们有难,需要帮助。当时玄魔不肯,我因为关心你们,所以硬拉玄魔去了,却没想到中了所罗门的奸计,坠入了时间之门。当时二十八宿也被潘多拉的美杜莎射成重伤,后来所罗门又以玄魔之名要求王爷去永恒岩。”说到这里又有点无奈地笑笑:“他们也知道,我是个老粗,做事莽撞,所以才用玄魔之名相邀,大王没想到神王和女王二人会叛变,终于被杀身亡。当时我在时空之门中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再后来玄魔和我被师傅轩辕星所救,在师傅的帮助下,玄魔才开始有了喜怒哀乐,到后来你们也知道了,玄魔和我破开时间之门,寻回二十八宿和各部族首领,和神王所罗门、女王潘多拉一场混战。神王以所罗门之剑破开时空,将我和玄魔、二十八宿带入了这个时代,然后放出了无数失落在时空中的生命。说起来他那所罗门之剑也不知道哪去了。”到这里九天和应龙也明白了真相,九天咬牙道:“潘多拉她居然还告诉我玄魔和你叛变,杀了父亲,神王为了给父亲报仇才失踪的。要说你会叛变我是不信的,可是那个阴阳怪气得玄魔……”杨信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我们还有帐没算呢!”九天面色又吓得煞白,太白忙道:“玄魔,九天毕竟是大王的唯一血脉,应龙虽然过份,但当时他也不知道那是你的人啊!”杨信见到太白,加上刚才爱玛三魂恢复,恨意也减轻不少。再被太白提起往年,想起当初自己最低落的时候,正是混沌王救了自己,终于道:“好吧,不过要他们保证就此回混沌界去。永不再来人间。”应龙忽然道:“不必了,到现在我才发觉,原来我一直不懂得情感是什么,一再误人误已,我决定在这红尘中找一找真爱。”说完居然以开顶大法破开天灵,天神投入了茫茫红尘,这举动倒让太白和玄魔一愣,忽而两人大笑起来:“这爬虫头子终于想通了。”杨信解开九天的禁制,太白告别一声,大笑着消失了。杨信则带着千手扬长而去,只留下九天还痴痴地看着杨信离去的背影。

  AAAA 第四十八章 黄泉孽镜且说杨信本欲使九天和应龙形神俱灭,却因为因为哀痛爱玛遭遇和对二人恨意所引发的至情至性终于成功化去爱玛的怨气,使得爱玛变回三魂,加上太白出面求情,杨信也就不为己甚,放过二人。不过应龙却因为九天的事伤心失望,决定投身轮回,去找寻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杨信留下九天一人带着千手扬长而去。

  回到第一楼,杨信对千手和若水道:“现在爱玛三魂已复,我要在尽量在最快得时间里将爱玛的三魂带去九泉长眠。否则这样放在身边总是让我放心不下,而且回来以后还没看过琴音,她们也算是枉死之人,应该还在枉死城。这次我送爱玛之后,也会去看看她们,大概七天左右回来吧。”若水知道也为爱玛难过,嘱咐杨信早去早回。

  杨信带上爱玛的三魂,遁入地下,往丰都去了。不过这次杨信发现一个奇怪地现像,路上除了一些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还多了一些拿着镰刀飘飘荡荡的人。好像是那日鬼族大战时被那个长翼恶魔召唤出来得。正自奇怪间,已经到了奈何桥,杨信可没那心思慢慢等着排队过桥。纵身而起,直接跃了过去,这下也闹得举座哗然。要知道,一直以来,人死过奈何照孽镜本是天公地道的,这会居然有人不按规矩,直接用飞的。那些拿镰刀的只觉得这家伙太嚣张,负责看守奈何桥的可知道这人不简单。黄泉虽然看上去并不宽,可是实际上,奈何桥本是连接阴阳两途的通路,如果不是力量足以破开阴阳,别说这么轻松地飞过去,能挤过去就不错了。可惜那群拿镰刀的显然没这个觉悟,这会正有几个挥舞着镰刀向杨信逼来。倒也怪不得他们,在他们眼里,杨信的顶上三花,实在是和照明术相差无几。其中一个拿着一面孽镜,对着杨信照着。杨信本只是觉得这些拿镰刀的有些奇怪,并没在意有人拿孽镜在照他,直到听到有人叫:“奇怪,怎么全是水啊?”杨信难得的惊慌失措,劈手夺了那孽镜,居然随手扔进了黄泉。这下可闹大了,黄泉孽镜乃是地府至宝,能判善恶,断功过。一众死神,凶神恶煞地挥舞着镰刀纷纷向着杨信砍来。杨信虽然也因为无意将孽镜扔进黄泉暗自后悔,不过这会见一群死神不知死活地围攻自己,凡功力三花聚顶的大神照孽镜本是一个忌讳,这群死神用孽镜照他而且险些招出他的本体,这会再被他们一围,更是把那点后悔抛开,一阵拳打脚踢,夺来几十把大镰刀。正要将这些也抛入黄泉,那边秦广王的声音传了过来,“先生息怒,先生息怒。”杨信当日在高家时,曾得秦广王带五道将军助他打退鬼族,总算有点香火情,将那些镰刀扔在地上,对着秦广王迎去。“怎么回事?”杨信问秦广王。秦广王苦笑道:“实在是最近死得人实在太多,这些西方死神又暂时没法回去,就把他们叫来帮忙。没想到他们不知忌讳,乱用孽镜,刚才也被一个拿长枪的人打了一顿,我这刚把他送去轮回了。”

  “长枪?”杨信首先就想到了应龙,不久前来轮回的好像就是他吧。他此来是为爱玛重铸七魄,也不想做得太过分,见好就收。“哦,那就算了,我要去九泉一趟,回来找你有事。”秦广王巴不得快点送走他,连忙着小鬼将杨信带走。

  现在问题来了,那孽镜是无论如何都要捞上来得。无奈,秦广王只好找来十殿阎罗,集合众人之力好不容易才从黄泉中把孽镜捞了上来,上面还残留着最后的画面,水,除了水还是水。十殿阎罗传看了一会,莫名其妙,都不知怎么回事,按理说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啊。忽然轮转王想起了什么“共工?”这轮转王掌管轮回,是十殿阎罗中最了解轮回之人。听他这么说,众人一时没听清,纷纷看着他。轮转王似乎有难言之隐,只是神色凝重地道:“今日所见,无论如何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又是一次三界之劫。”九王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当然知道轮转王掌握天机,有些事不便出口,不过听他的就是了,于是各自点头。

  再说那被小鬼带了去九泉的杨信,这一路有秦广王的令牌开路,倒是没遇到那不开眼的再来捣乱,不过一会就到了九泉之下。杨信让那小鬼取秦广王的令牌回去复命,自己从袖中取出爱玛的三魂。淡淡的光晕包围着爱玛茫然的三魂,慢慢地,爱玛的三魂闭上模糊的眼睛,杨信这才将爱玛的三魂轻轻放入九泉之中。看着爱玛三魂在自己玄功保护之下慢慢沉到水底,杨信轻轻地说道:“爱玛,再见了。”直到爱玛完全看不到了,杨信这才收拾心情。

  爱玛的事总算解决了,只是不知道数百年后再相见,爱玛还能认得自己吗?因为有了当初萨满的分别,这次杨信恢复得较快。算了,该去看看那几个小丫头了,也不知道她们在枉死城过得怎么样了。转身大步而去。在他心中,似乎也看到爱玛正在对他挥手道别。杨信没有回头,找到秦广王,秦广王的面色似乎有点不正常。杨信也不甚在意,问道:“秦广王,我来是想问问,当日闵家堡一战时死去的琴音,书韵,画眉,棋儿四女可曾转生呢?”秦广王对这也不是很清楚,吩咐判官拿来生死簿。翻看了一下才道:“还未转生,现在正在枉死城。”杨信道:“那好,带我去看看吧。”秦广王连忙答应。杨信要走时,秦广王欲言又止。杨信有些奇怪:“怎么了?”秦广王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刚才我们把孽镜捞上来了,可是却看到……”杨信一听就知道他们看到了孽镜中的景像,不过所幸自己动手得早。那孽镜还没能照出自己的本体。掩饰道:“那是我使了点小幻术罢 。”虽然怀疑,但是杨信既然这么说了,秦广王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好让判官带杨信去枉死城找人。枉死城中倒不像刚才那些地方那么阴森,一切和人间无异,不过显得略微昏暗一点而已。判官领着杨信在其中穿街过巷,倒也难为他记得这么清楚。杨信忽然问道:“你常来吗?”那判官也不甚在意,答道:“那当然,我们不能随便去人间。不过这里除了没有太阳,一切和人间无异,到这里来也和去那花花世界一样。”杨信哦了一声,被前面的争吵声吸引。那判官却看也不看,杨信奇道:“你们都不管的吗?”判官道:“自从这里多了一些西方的枉死鬼后,经常有这些事,只要不闹出太大的麻烦,我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杨信倒没想到这里也有这种事,反正也和自己无关。正打算随着判官离开,一个女声传来:“你这家伙,居然这么无礼。看我不教训你。”“棋儿???”杨信闻言大喜,他很容易就听出那正是棋儿的声音。“谁?”棋儿倒没听出是谁的声音,寻声望来,“姑爷!”棋儿含着眼泪,愣在那里。杨信排开众人,走到棋儿面前,帮她擦去泪水。多年不见。棋儿长大了,现在也算成年了吧,少了往日的稚气,多了些成熟的风韵。这会和棋儿发生纠纷的那群人不甘受冷落,纷纷喝骂道:“小贱人,平时装得那么高贵。这会见了小白脸还不是忍不住了。”杨信何曾听过这么难听得话,面色一寒。那边判官忙走过来,“你们干什么?又是你。”想必那人经常闹事,判官也对他很熟悉。那人显然也不敢公然得罪判官,恭声道:“大人,这回可不能怪我们兄弟。是那小娘们先动的手。”棋儿这会骂道:“明明是你们这群流氓先出言不逊。”那人道:“什么,兄弟们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杨信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这几个人见棋儿漂亮,又是个单身的小姑娘,所以难免想要捉弄。出言挑逗,荤素不忌,棋儿面皮薄,所以打了起来。不再理会那些人,拉着棋儿道:“画眉她们住在哪?带我去。”棋儿在杨信面前显得异常温顺,轻声道:“我们姐妹都住在一起。姑爷跟我来吧。”带着杨信要走,那人还要纠缠,被判官挡住:“这是王爷的贵客,你想干什么?”在这地府之中能称得上王爷的当然只有十殿阎罗。他敢得罪判官,十殿阎罗他可得罪不起,只好悻悻地道:“哼!”

  判官跟着棋儿和杨信到了四女的住处。杨信问道:“判官,那人到底是谁?”判官无奈地叹了口气,“最近西方枉死之人太多,那人是以前鬼族族长得手下。鬼族来到这里之后,就聚集到了一起,成了一股不小的力量。加上现在西方死神暂时回不去,那些鬼族本就和他们有旧,得到这些死神的帮助,我们也不大好办事啊。最近这群人越来越猖獗了,哎。”杨信冷冷一笑:“化外之民,不知死活。判官,我有办法,不过却须依我一事。”判官闻言大喜,最近地府实在为这群人头疼得很,他们总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要治罪又没什么大的过错,不治又总搞得地府鸡犬不宁的。忙道:“好,好,你说。”杨信道:“你别答应得太快,我要的是这枉死城的城主之位。”判官一愣,这可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面现难色。杨信道:“我也知道你拿不定主意,你还是回去找阎罗他们商量一下吧。”判官知道杨信说得是实情,告辞而去。

  剩下杨信和四个小丫头叙旧。杨信有些爱怜地问道:“当日你们受苦了。”杨信指的是她们被龙兵分尸一事。琴音是四女中最大的,回道:“不,姑爷,当日我们只觉得浑身一轻,接着就来到这里了。”杨信知道琴音这是安慰自己。毕竟以她们的修为,不可能在被分尸之后立刻断气,一定饱受了痛苦。面上现出一点愧疚,如果不是自己不负责任地丢下她们也许她们不会死。四女现在已经不是三年前不通世事的小丫头,看到杨信的神色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画眉悄悄贴到杨信背上,“姑爷,不要为我们难过。我们现在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吗?就是见不到小姐和姑爷。”本来安慰人的人,这会想到舞影,反倒哭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擦干了眼泪。杨信有些好笑,“好了,大家都不要再提这些事了。要不我和阎罗说一声,让你们提早去投生吧。”对这事四女的态度却很激烈,一致不肯。杨信不解道:“这枉死城虽然和人间无异,不过终究不见天日,你们为什么?”四女商议了一阵才道:“姑爷,如果转生以后,我们还能记得小姐和姑爷吗?”杨信道:“那得看缘分了,我是不可能强行去找你们的。当然如果你们被我正好碰上,我是可以解开你们的宿世记忆的。”琴音道:“姑爷,那也就是说有可能我们再也见不到小姐了?”杨信道:“人海茫茫,人与人之间能够相见也是种缘分。不能见面也不奇怪。”琴音道:“那我们不投生了,我们不想忘了小姐。”很坚决的语气。虽然没有什么感天动地的话语,杨信却被感动了。是啊,不过是为了不想忘了那段情,所以宁可永远在地府而不愿投生,多么真而纯的情感。一直以来,最真的往往是最平凡的啊。感动之余杨信道:“好,好,不枉舞影始终还记挂着你们。只要他日我了结旧事,带舞影离开时,一定会到这里来带你们一起走。”四女大喜,只要杨信许下了诺言,就一定会遵守。深深拜了下去,哽咽道:“谢谢姑爷。”杨信忙将四女扶起,“谢什么,如果你们走了,我去哪里找这么可心漂亮的小丫头。”四女害羞地笑了起来,一时间又是春光无限……

  辛苦了一夜,杨信还沉浸在昨夜的风情中,四个丫头面上带着幸福的泪水。“先生,先生!”秦广王在外面等了半天了,这会才听到里面有动静。因为地藏管杨信叫玄魔,这称呼比较混乱,所以秦广王只好管杨信叫先生了。这枉死城正是归秦广王所属,凡是鬼魂,来到地府,过了奈何桥就在孽镜前一站,该死得都按功过送去过殿,不该死得一律送去枉死城。昨天听说杨信可以解决他目前最头疼的问题,要不是顾及杨信夫妻初次见面,昨天就来了。好容易等到天亮,急急忙忙地赶来,杨信还没醒,这会终于等到杨信有了声音。杨信悄悄从四女粉拳秀腿中脱出身来,不小心惊醒了画眉,杨信轻轻吻了她一口,昨天自己因为和四女久别重逢,有点需索无度,想来她们也辛苦了。“好好。睡吧,我出去看看秦广王。”画眉也确实很累,听了杨信的话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杨信进到大厅,秦广王已经在那团团转,看到杨信出来,急忙迎了上去。“先生……”杨信不等他开口,自然知道秦广王来做什么。接口道:“昨天我提的条件如何?”秦广王道:“没问题,只要真能让枉死城太平,一切没问题。”听他答应,杨信道:“那好,一言为定。你去发个告示,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秦广王也识趣得很,知道现在自己这灯泡在这实在不便,告辞去道:“我这就去。”

  送走秦广王,四女想是也睡不着了,杨信进去时她们正在着衣。杨信一看正好,等到四女梳洗了一下,这才道:“我替你们找了点事做,不然你们在这枉死城也无聊。”四女一愣,“什么事?”杨信道:“枉死城城守。”四女吓了一跳。杨信解释道:“你们几个单身女子住在一起。这段时间我又不能天天在这,难免会有人欺负你们。我估计那天棋儿发生的事决不是偶然,可惜被我撞破了。只要我一走估计还要来找麻烦了。现在我看他们还敢来折腾。”四女为难地说:“可是鬼族的那帮人是一定不会听我们的啊。”杨信道:“放心,我还要在这里待六天,一定会帮你们解决的。”四女见杨信这么说也不再坚持,一直以来杨信在他们心中就是万能的。

  秦广王在枉死城中的告示引起了轩然大波。要知道,一直以来,枉死城是受秦广王管辖。不过由于秦广王要处理阎罗殿事务,所以实际上枉死城是很自由的,基本没什么人管。现在忽然冒出几个不知名的女人,反应最大的是鬼族那帮人。本来他们观察了这么久,对四女垂涎已久,虽然说她们身手不错,不过毕竟只有四个人。那天在集市本来已经可以将那个叫棋儿的抓回来的,没想到被判官坏了事,他们倒还不知道那天棋儿的老公是谁。

  鬼族族长告状告到秦广王那,要求公平竞争枉死城城守之位。秦广王回复:“有本事你自己去。”鬼族族长还以为秦广王怕了他所以默许他的作为,却不知秦广王对他们头痛已久,这次是想借杨信的手制止他们。鬼族得到这个消息更是肆无忌惮,公然在枉死城闹事,摆明不把新任城守放在眼里。杨信正在等他们闹事,闻言大喜,叫上四女:“炮灰来了,走!拿他们立威去。”什么也不拿,就这么空着手往鬼族的聚集地去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那边鬼族族长正在得意,在他看来那四个小女人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却没想到居然找上门来。当日和高家作战,杨信站得远,他一直没在意,这会当然认不出来。这会门外的几个黑盔武士正要阻挡,被杨信一脚一个踢飞了出去,鬼族族长这才有点注意杨信,挥手放出一道黑气,被杨信躲过,还了他一张火符。鬼族族长一时没在意,被吓了一跳,只道杨信是高家的人。他们和高家的恩怨由来已久,斗了近四百年之久。这会见杨信送上门来,发出一种尖利的声音,召集所有聚集在附近的鬼族前来。不一会回音四起,本来空荡荡的大院中聚集了无数黑盔武士和一些鬼族的法师。在人间杨信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在这地府大家都没顾及,杨信哪会把他们看在眼里。满不在乎地招呼四女动手。四女应声抢出,杨信更是随意,不过时不时将近身的黑盔武士踢飞出去。由于五人夹杂在黑盔武士中,那些魔法师不敢动手。一会那群黑盔武士就倒成了一大片,只剩下杨信和四女还好好地站着。鬼族族长不惊反喜,现在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用魔法攻击了。刚才叫出黑盔武士实在是失策啊,众魔法师也一直在等这个时刻,无数火球,闪电,魔法弹,夹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咒语飞了过来。对这个杨信自有办法,很简单的借物遁形,消失在原地。接近到那群法师身边,一人脸上被他贴上一张定身符。以他的能力,定身术都可以应用自如。如今用这种初级的定身符,显然是成心耍人的。果然,鬼族族长气得暴跳如雷。没想到杨信居然这么滑溜,而且自己那帮人也不争气,这么容易就被制住了。杨信这会已经贴了最后一张,正在悠闲得拍拍手,对着四女道:“看到没?没事和他们拼什么魔法。遁术加最低级的定身符就搞定了。”以前四女也不是没和鬼族的法师较量过,不过一般都是直接硬拼,没想到杨信居然用这种损招。这会那些被定住的魔法师却痛苦得很。一张黄裱纸贴在脸上,弄得脸上痒痒的,手又动不了,只能不停地吹。这会院子中很是滑稽,地上倒着一堆黑盔人。还有一群站着穿长袍的,一动不动的,个个脸上贴张纸,正在拼命吹着玩。

  AAAA 第四十九章 城主之争鬼族族长见到自己的人不是倒在地上呻吟,就是站在那吹纸条,这个气呀!不过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地摆平这些人,心中不敢大意,使出鬼族看家本领“亡灵招唤”来对付杨信。念道:“徘徊在天尽时间中不屈的勇者啊!我请求你的降临,出来吧,无头骑士!”一团黑雾过后,一个骑骷髅马,肩上空荡荡的骑士凭空出现在院子里。琴音等四女,一到底是女人,胆子小,吓得尖叫起来,纷纷躲到杨信身后。那无头骑士一拉马绳,骷髅马立刻向着杨信而来。由于无头骑士是不会发出声音的,所以看上去,气势磅溥的冲锋显得有些诡异,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叫人怎么都觉得不舒服,这种动与静得反差连杨信也有了一刹那的失神。

  鬼族族长只道杨信等人被吓住了,怪笑道:“现在你们后悔已经晚了。”其实杨信只是对于西方的这种召唤术不认同罢了。西方召唤术,是用自己的力量,强行将异空间的强大生命拘到这里,并以强大的精神力加以控制。东方则不同,大多是召唤职司其事的神明,没有隶属关系。一方是职责所在,一方是以礼相待,决不会使用这种损人利已的法门。杨信也在出神,眼看那无头骑士已经冲到杨信面前,本来躲在杨信身后的琴音等四女大惊失色,顾不得害怕,纷纷舍身护到杨信面前。杨信被四女惊动,正见到如此一幕,又是好气又是感动。好气得是,以四女的修为,将这无头骑士挡住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必这么拼命?感动的是四女如此忠心耿耿,能得仆如此,自己也十分高兴。这时不是埋怨的时候,杨信忙闪到骷髅马前,伸出一指,直接抵住了独冲而至的骷髅马。说也奇怪,那原本快速冲来得无头骑士被杨信一指点在骷髅马的额骨上,立刻一个前翻从马上栽了下来。杨信在无头骑士的前胸一撞,无头骑士立刻朝鬼族族长飞去,跌作一堆。杨信随手将骷髅马化作无形,这才有空教训四个丫头。琴音等四女当时认为必死,早已闭上眼睛等着骷髅马冲过来,只盼能让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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