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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逍遥一路跑到庭院,内心相当激荡,要是再来一遍他也不知自己是否能有此魄力。对他而言,这真是此生最困难的决定,但他终于下定决心──不能糟蹋灵儿!虽然,这样临阵悔婚也会伤害到灵儿,可是总比让她跟着不成材的自己,一生抱憾来得干脆!

  「就让灵儿讨厌我这个人吧!」逍遥痛苦地握着拳头对自己说,他心想,灵儿现在一定恨死他了。

  「逍遥哥哥!」灵儿却披着一身嫁衣追来,执拗地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我们还没有拜完堂!妳根本就不是我的妻子!妳走吧!忘记我这个骗子混蛋!」逍遥越说越激动:「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只不过是在余杭镇一个专门偷拐骗混、游手好闲、人见人怕的坏蛋!而且,我生性风流,有很多女人,你跟着我不会有好日子的!」

  灵儿不想再听逍遥这样贬损自己,跑到逍遥跟前坚定看着他:「灵儿知道,逍遥哥哥不是坏人!」

  逍遥索性说出更残忍的话:「妳不信?好,我坦白跟你说,我跟你成亲只是一笔交易,我只想拿走紫金丹去救我婶婶,然后就一走了之,我,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你明白了吗?」

  但见灵儿只是摇摇头,仍定定的看着逍遥。逍遥此刻只感到自己心好痛,他真的不忍伤害眼前这可爱的女子。坦白说,他其实很喜欢灵儿,但却不得不这样做!逍遥重重吁了口气,问她:「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放弃?」

  虽被逍遥这样伤了心,灵儿仍定定望着逍遥,相当坚定地说:「灵儿不会放弃的!」

  逍遥只得绝情冷酷地说:「继续去等你要等的人吧!我不是他!」

  逍遥一而再,再而三不肯与自己相认,比任何伤人的话更令她心痛,一直坚强的她,这时终于泪如雨下。有什么事比心爱的人忘了自己更让人心痛的呢?

  「你就是逍遥哥哥!」灵儿望着逍遥的眼睛固执地说。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泪仍不争气地流过她强笑的酒窝。世上最让人动容的,无非是梨花带泪,强颜欢笑的美人了。逍遥的心早被这泪水软化了,此刻更是无限内疚,内心的挣扎更加剧烈,心慌意乱只希望灵儿快别哭了。

  灵儿的眼泪,滴落在「石头小种子」上头,忽然,泥土中间,冒出一点嫩绿的东西,慢慢破土而出!

  「发芽了!」灵儿不敢置信地破涕为笑,兴奋拉住逍遥:「逍遥哥哥,你看!真的发芽了呀!」

  灵儿手舞足蹈,用力点头:「真的!真的!看,真的发芽了!花开了,逍遥哥哥就来了!逍遥哥哥不会骗我的。」

  「石头也能发芽?真玄妙啊!」逍遥怔怔地看着雀跃的灵儿,心想:难道真是天意吗?要不就是灵儿的念力,让石头也发芽了!这还真的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灵儿……」逍遥不觉地拉起灵儿的手激动地唤着她,他定定看着灵儿,想着:有一个这样的女子,这样坚定地深爱着自己,夫复何求?逍遥感动地一把搂住灵儿,让她依偎在自己胸膛上,温柔承诺着:「灵儿,我不会再离开你!」

  经过这样一番波折,两人感到更加亲密,仿佛世界怎么变,只要能在一起,一切都不再重要!这小小庭园,仿佛已是他们世界的全部!

  新婚燕尔,洞房花烛夜。

  逍遥和灵儿这对小情人,经过白天戏剧化的波折,此刻,更是心心相拥,眼中只有对方。这纯情的两人,并肩坐在床沿,半晌,却不见有何激情发生,室内安静的几乎可以听见他俩的心跳声。逍遥平常一副大胆豪放的样子,此刻,居然万分腼腆,只是默默握着灵儿的手。

  灵儿终于好奇地打破寂静:「逍遥哥哥,姥姥硬要我们洞房,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真的灵儿,问得逍遥面色泛红,结巴起来:「洞…房…就是……刚刚我跟你说的“坏事”!」

  灵儿想起和逍遥在药柜躲着时的事,轻轻吻了逍遥,笑问:「这个啊?」

  「不!应该说──是“更坏”的事!」逍遥伸手拥着灵儿,搔着她的掖窝项背,痒得灵儿翻来覆去!忍不住大笑求饶:「够了……够了……灵儿很怕痒啊!」

  逍遥也笑了:「这就是“更坏”的事!怕不怕?」

  「怕……怕……快住手吧!求求你!」

  逍遥一住手,灵儿却顽皮地依样偷袭他,逍遥更怕痒,又笑又躲,翻去覆来!

  他们躲在被窝里,互相袭击了数回,翻来覆去间,逍遥跟灵儿的身体亲密地触弄着,两人渐渐感到意乱情迷。这时,逍遥突然停住了动作,望着被自己压着的灵儿,见她温馨软玉,脸泛霞红,十分迷人。逍遥不禁心神荡漾,呼吸浓重起来 。

  他在灵儿耳边轻声说着:「让我告诉你,真的“最坏”的是什么!」

  灵儿被逍遥弄得紧张起来,屏住气问:「是什么?」

  逍遥二话不说,拉起被子,做起一个夫君该对妻子做的事来。

  烛光摇曳……微风徐来……月儿高挂……一番翻云覆雨,缱绻缠绵……

  灵儿面泛红霞地依在逍遥臂弯中,两人回味着刚才的甜蜜。

  逍遥轻吻着灵儿,深情地说:「我爱你!」

  灵儿坐起身来,拉起逍遥的手,和自己的掌对应,一团光球立即在两人手掌四周闪现……,良久,灵儿松开手来,只见逍遥手心上多了个闪闪发亮的「灵」字!

  逍遥惊讶地看着,灵儿深情地拉起逍遥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抚着,感动地说:「我就知道!逍遥哥哥是真心爱我!只有你真心爱我,我的名字才能烙在你掌中的。」

  「不爱你,就没有了吗?」

  「不爱我,名字就会消失啦!」

  逍遥轻轻一点灵儿的鼻子:「你这小精灵,怪主意特别多!它不会消失的,我会永远爱你呀!」

  灵儿幸福地笑着:「逍遥哥哥,灵儿也会永远爱你!」

  烛影下,只见一双幸福剪影……

  曦晖照耀着海滩,逍遥牵着灵儿,二人十指紧扣,慢慢踏着细沙,来到渡船头。小俩口昨夜才初尝云雨,心里还回味着夙夜温柔,却又要面对离别场面,羞涩、缠绵、深情、恋恋不舍……

  逍遥抹平日的顽皮不羁,多了一分成熟男人的气概;毕竟,他不再是「男孩」而变成一个已成了亲的「男人」!

  「我要走了!」逍遥执起灵儿的手轻吻一下,依依不舍。

  「逍遥哥哥」灵儿低下嫣红的脸,轻轻拉了拉逍遥的手,真不希望逍遥离开,却又说不出挽留的话,明知他非回去救李大婶的命。

  灵儿欲言又止、无限温柔模样,让逍遥更加依恋:「只要婶婶痊愈,我很快会回来的!」

  「嗯!姥姥的紫金丹能治百病,婶婶一定会没事的!」灵儿眼珠一转,充满希望地问:「那你今天就回来可以吗?」

  逍遥一点灵儿鼻子,故意作弄她:「如果我以后都不回来呢?」

  「不回来」三字还未说完,灵儿竟已流下泪来!因为,她心里的确也一直害怕着逍遥会一去不返。虽然,明知逍遥不会伤害自己,但之前的「十年一别」,那种望穿秋水的等待,确实,也让人想来心酸啊!

  逍遥见她如此当真,伤心啜泣着,吓了一跳,赶忙安慰道:「别哭!别哭!我说笑的!」边伸手抹去灵儿的泪珠,发起誓来:「我李逍遥说一不二!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怎也会回来这里!」

  灵儿这才破涕为笑:「逍遥哥哥,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

  「好!到时我会带婶婶一起来!她作梦也没想过会有一位这么可爱的侄媳妇!」

  「那你早去早回喔!这里是唯一姥姥没施法制造大浪的地方!平时她只会在这里进出仙灵岛的……」

  灵儿话没说完,逍遥忽然紧紧将灵儿拉入怀中护着,只见她背后飞来一个人影,满身鲜血扑倒在地!

  灵儿吓得大叫:「小花!」

  小花没作答,双眼瞪大、口吐鲜血,她指着灵儿与逍遥背后,面露惊慌的神色!逍遥、灵儿回过头,只见赤木正扑过来──逍遥推开了灵儿,险险避过这一刀!

  逍遥定睛一看:「是你!」

  灵儿讶异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怎能上得了仙灵岛?」

  赤木一脸阴沉地奸笑:「呵!那都得感谢你身边那位小哥儿!不然,我们永远也上不来!小兄弟!谢啦!」

  逍遥遥中闪过赤木赠给自己「破天锤」的画面,和一路上岛的过程,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原来,你们……利用我?!」逍遥将灵儿拉到身后护着,对他喝道:「你想怎样?」

  「我想将这位漂亮的女孩子带走!」

  「休想!」逍遥将灵儿护得更紧。

  「走呀!你们快走呀!」身受重伤的小花,使劲力气抱住赤木的腿;赤木狠狠挥刀,她惨叫一声,死在血泊中!

  逍遥与灵儿,还是头一次见到杀人的场面,吓得拔足逃回滩上,滩边的林子,此时,传来轰天巨响!是阿寿与信长被姥姥打得飞落地上。姥姥护在逍遥与灵儿跟前,怒骂着:「你们这些拜月教走狗,好大狗胆!竟敢乱闯我仙灵岛!」说罢,转身对灵儿逍遥喝令,「你们快走!」旋即跃于半空中,跟赤木展开激战!

  逍遥想拉着灵儿走,众婢女与阿寿、信长缠斗着,保护灵儿与逍遥。一番打斗下来,婢女连连受伤倒地。逍遥与灵儿武功尚浅,只能闪避。姥姥顾着救他们,终被赤木大刀斩伤!

  「逍遥,快带灵儿走!」姥姥见情势不利于己,边打边喊着。逍遥立刻拉着灵儿跑到小船前,推着灵儿上船:「妳快走!快走!这祸是我惹来的!我得帮忙姥姥对付他们!」逍遥用力松开了系住船的绳索,将灵儿强推上船。争执中,灵儿忽然闭口,打了个手印,施起仙法……只见彩光闪过,逍遥与灵儿竟互换了位置──此时,逍遥已在小船上,灵儿却站于岸边!

  「我不会丢下姥姥的!」灵儿已将小船推出:「你走!」一瞬间,船已随浪飘远……

  逍遥还来不及反应,大骂:「你疯了!」他急得想跳下水,灵儿又一打手印,逍遥被一股无形力量打中,痛得倒卧于小船中。

  灵儿悲痛地目送小船:「不要回来了!逍遥哥哥,快走!」

  逍遥痛苦嘶叫着:「不要!灵儿!不要呀!」

  见灵儿已转身向回跑,他终于奋不顾身,一跃而起,纵身海里!他咬着牙,誓要游回岸上!却被一个冲天巨浪盖过──逍遥已被狂浪吞噬,不知所踪!

  姥姥因年纪老迈,渐渐应付不了赤木刚劲的攻势,被赤木重拳打得飞倒地!

  「姥姥!」灵儿冲上前,正欲扑上扶起姥姥,但已被阿寿一手抓着!

  「不要!不要!」被阿寿抓住的灵儿,不断挣扎,哭喊着。婢女和姥姥都连受重击,倒卧在地。信长见大势已定,竟奸邪地大笑,擎起大刀,将已无力反击的婢女一一杀死!「嚓!」刀落!血溅!五名婢女的惨叫、痛呼震天!

  灵儿眼睁睁看着眼前一切。怔住!此时,赤木挥刀刺向姥姥胸前,鲜血激溅,洒在灵儿身上。灵儿身子猛然一抖──不久前还在仿佛置身天堂,却似一瞬间天地变色,成为最残酷的炼狱!

  灵儿已几近崩溃:「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她痛心疾首、振臂怒喊:「呀──!」喊声震天──灵儿内心强大恐怖的力量终于爆发!从她身上击出强大气流,向四方决堤般射出。

  这无形气流就像火山爆发,赤木、阿寿、信长哼也不及哼一声,已被震到半天去!灵儿双目发出耀眼红光,浑身也被一股如金光的气劲包围着。

  「啊────────!」灵儿悲恸难止,她只想把心中的苦楚,随着怒吼,宣泄出来。

  在偌大的海滩,她身上散放出无比强大的力量,而她的内心,却又是如此无助……

  经过这一番能量的爆发,灵儿早已耗尽了精力,颓然倒下!她双手颤抖着:「怎会这样的?怎么我会有这种恐怖力量?」

  「灵儿……」传来姥姥微弱的呻吟声。

  灵儿犹如无助的小孩,仿徨爬向晕倒地上的姥姥身边。她拥起口角渗着鲜血的姥姥,轻轻替姥姥抹去血污,悲苦地拥着姥姥:「姥姥!逍遥哥哥被大浪卷走了!」

  姥姥伸出手按抚着灵儿:「别怕,还有姥姥!」说罢欲强撑起身,一心仍想保护照顾灵儿!灵儿扶起姥姥。此时,姥姥视线越过灵儿,望向背后,现出恐惧!灵儿只感道寒气迫近──黑影盖过二人──灵儿回头──但见血流披面的赤木挣拧的盯着她──手拳拍下!

  灵儿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知觉!

  南诏国。

  绿草如茵的大片草原上,一个活泼的少女,戴着一顶红色圆帽,梳着发辫,与一般中原女子的装扮颇为不同,她正展开双臂,自在地奔跑,享受轻风拂面的感觉。

  忽然间,她停了下来,猛然回首;茫然了半晌!只见她小指头正不断抖动着!

  她看来十分惊讶:「公主?是公主?你回来了吗?你在找阿奴吗?」

  这边疆打扮的少女──阿奴,是南诏国大将军的爱女,也是灵儿幼时的玩伴。

  「公主?公主?」她边走边寻着,却只见风吹草动,并无一点人烟。

  阿奴有点失望,看着抖动的小指头,那上头隐约系着一条红线,一直在伸延到未知的尽头……

  她陷入了一段久远的回忆中……

  十二年前。

  南诏国宫殿长廊上,小灵儿虽然年幼,走起路来已有皇族的端庄仪态。廊柱后,一双骨碌碌的小眼睛,正在窥视着小灵儿。细察着四周没有其它人,便蹑手蹑脚的走到小灵儿身后,用力一拍。

  「灵儿!」那古灵精怪的女孩儿正是小阿奴,她眼睛一转:「我带了一样好玩的东西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红线,分别将两端系到自己与小灵儿的无名指之上。一系好,那红线自动隐形。小阿奴笑着说:「以后只要你摇动你的无名指,我就会知道了!」

  小灵儿摇动着自己的无名指,此时,小阿奴的无名指,也跟着抖动起来。小阿奴竖起了拇指,嘟着嘴:「这是“一线牵”,南蛮妈妈跟我连在这里,她经常用来管束着我,不许我四处跑!」她得意地摇摇无名指:「灵儿想我可以用“一线牵”叫我来陪你玩呀!」

  小灵儿高兴点头,生长在这深宫里,阿奴可说是她唯一的同龄玩伴。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天真笑着,绑了「一线牵」的无名指,也跟着抖动。

  想起灵儿,.阿奴仿佛又掉入儿时失去好友的悲伤里。

  十年前,小灵儿因南诏国的战乱,亲生母后──巫后惨死,为求保命,被姥姥带着流离他乡;这让她日夜惦记着的可爱灵儿妹妹,早已完全失去音讯。没想到,这多年没再牵动过的无名指,今日却忽然动起,见无名指越抖越厉害──阿奴感到不太寻常,开始担心着:该不会是公主有意外?

  此时,原本晴朗无云的天色却突然转暗,风起云涌,斗大雨滴打下来,像是泪水一般──敲打着如茵的草原,霎时变成为一片惨绿。

  大地仿佛在哭泣着,为灵儿而哭泣……

  军营里。

  南蛮娘正面色凝重地宣布着拜月教主即将返回南诏国的消息,交代大军严加戒备。此时,阿奴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冲了进来。

  「南蛮妈妈!我的南蛮妈妈!有公主消息了!公主刚运用了很强大的仙法!」阿奴气都很喘不过来,还是急着说:「我感觉到公主很害怕,好象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恐怖事情。」说着,阿奴竟开始全身战栗,虚弱地瘫软下来:「公主很害怕,我们快点去救她啊!」

  南蛮娘也焦急起来,带着阿奴前去禀报皇上。

  此时,巫王正在海滩上,和臣子、百姓们,等着迎接拜月教主游历归国来。

  海滩中间以红地毯铺出一条长路,红毯另一端架着隆重的高台。巫王正端坐台上,一脸殷切等待着拜月教主。由此阵仗,已可看出拜月教在南诏国的势力,和教主的崇高地位。

  南蛮娘带着阿奴来到巫王面前,急着向巫王作揖:「皇上!微臣有急事禀报!」

  巫王还来不及响应,人群传来一阵欢呼声!「哗!」「海中心有光!」巫王紧张望去!海面上竟出现一人──那人一身飘逸长袍、长发轻拂……脸容带着慈祥、慈祥中带着几分神秘……整个人发着「圣光」,散发不能言喻的神圣气质与魅力,他正是──拜月教主。

  拜月赤脚踏于水面上,一步一步的触起涟漪,踏水而行!他一脸从容,如履平地。海滩边所有人同时向着海下跪!巫王热切的站了起来!

  「这魔头的法力越来越高深!」南蛮娘因为当年巫后被拜月所害之事,至今仍对拜月充满敌意,但见他踏水而回,感到十分惊讶。

  拜月脸泛笑意接受众人叩拜。高台上,巫王已带着欣喜的表情,迎接拜月。「来!朕想教主,想得快疯了!」

  这时拜月却皱了皱眉:「是吗?这里有一位朋友正在痛苦呢!」拜月淡然望向人群,视线投到南蛮娘身上。

  众人的目光也跟着投向南蛮娘与阿奴身上!巫王心知南蛮娘一直对拜月有意见,即板起脸来。拜月迈步向南蛮娘与阿奴走去。南蛮娘紧张起来,把阿奴护到身后。拜月却挂起了神圣而神秘的笑容!此时,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众人皆感受到南蛮娘的敌意,也投以敌视的眼光!

  南蛮娘见拜月已逼近自己,冷冷问:「你想怎样?」

  拜月无语,没有一丝动气,微笑伸手握住阿奴的手,柔声问阿奴:「小朋友,你不舒服吗?」

  南蛮娘虽欲阻止,但与拜月眼神接触的一瞬间,却呆住。拜月那深黑的瞳孔中,散发着一神秘而诱人的魅力,让人不敢反抗、也不敢直视!阿奴本想躲开,但一股暖流竟从拜月手中传来──阿奴感到一阵舒畅,精神爽利,露出可爱笑容……这一幕,更让大家见识拜月的神通广大,全体跪下向拜月叩拜着!

  「头真的都不痛了!」阿奴天真的说:「妈妈,这大块头是好人耶!」阿奴不明白南蛮娘为何始终对拜月有成见,她定定的盯着走远的拜月,眼珠滚动,已被拜月深深吸引住。

  拜月教坛,如同南诏国人的圣殿,庄严又充满神秘色彩。

  巫王与拜月同坐,其它臣子分坐两旁。众人正欣赏歌舞,边饮着好酒。

  「微臣已戒除喝酒的习惯。皇上,你也少喝为妙!」拜月说着啜了一口茶。

  「想不到教主阔别三戴,真的判若两人!你是为何戒掉最爱的杯中物?」巫王十分讶异。

  拜月浅浅一笑:「微臣到达天涯海角后,有所顿悟!」

  巫王早就想听有关天涯海角的事情,他手一扬,令歌舞停下!

  拜月望向天边,若有所思继续说:「天涯海角没有纷争、没有战乱!每个人都是相亲相爱、以礼相待。以前微臣喜欢喝酒,是因为酒能令我忘却不快!但是自从微臣到达天涯海角后,我发现,身处如此一个没有仇恨、没有悲伤的地方,又何须酒来浇愁?」拜月说罢,又啜了口茶。

  「教主,那你猜朕的南诏国可否变成另一个天涯海角?」

  「当然可以!」拜月亮出手掌,有一白光化出!一棵小小的植物从中现出!他高举着说:「这是微臣自天涯海角带回来的“天涯树”!从今天起,只要全国上下齐心一志,每日辰时午时戌时对它跪拜!一百年后,它的花朵将会遍布南诏国!到时候南诏国就会成为另一个天涯海角!」

  巫王马上令人把「天涯树」安放置在坛内空地,众百姓立即走近膜拜!「看到天涯树,犹如见到教主!」、「一天多拜几回,我们南诏快点变成天涯海角!」巫王走近百姓,欣慰于他们的言行。「全都是朕的好子民!」

  看到老百姓如斯「疯狂」膜拜,拜月却不见开心,反而,露出一抹苦笑,摇头轻叹:为何世人多是如此愚昧呢?他离开喧闹的坛前,走进书房,这才真正感到舒畅!

  看着窗外繁星,他沉思着,经过三年在世间的游历,拜月竟然开始领悟到身处的这个大地,应该是圆形的,并非上天、下地两片平面!他在纸上绘出一个圆形「大地」,又慢慢的画出几个小的圆形;将它们如锯齿状排列──看着这张图,他仿佛得到新的真理一般震撼!

  此时,门外忽然有声响,原来是偷看着拜月的阿奴。

  阿奴咧嘴笑着,慢慢向着拜月步去,用力甩甩头:「谢谢拜月叔叔!你看,阿奴的头这样也不痛!」阿奴像小狗狗抖动般地甩头,模样煞是可爱,逗得拜月哈哈大笑。已很久没人在拜月面前如此不拘小节,与他率真自然地相处,他感到心情一阵轻松,递上一盘五彩缤纷的糖果,请阿奴吃。

  「问你一个问题!」拜月拿起了一张白纸,将之卷起,形成筒状。「可有想过,大地是这样的?」

  「是圆的?」阿奴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认真想,指着圆筒的底部:「如果走到了这里,不就会掉下去?」

  拜月看到阿奴肯问问题,笑着,欣赏。她跟那些只懂盲从的人完全不同。拜月赞她:「懂得发问的孩子,是聪明的!不过──告诉你,我试过了!不会!」

  阿奴瞪大眼:「拜月叔叔好厉害呀!」不禁对他更加崇拜,高兴地说:「哈哈哈!阿奴可以加入拜月教吗?」

  「不可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你也不过是相信我所说的东西!跟你相信天涯海角没有分别!当你对所有事情有更多领会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阿奴嘟着嘴,本打算耍赖皮;拜月的护法──龙,前来禀告:「皇上求见教主,正于忏悔室中等候。」

  巫王已端坐在忏悔室这边,拜月隔着一个木板,听着他的忏悔。

  在这忏悔室中,每个人皆是平等的,可以对拜月教主坦承的忏悔,就连巫王也放下了帝王的身段,开始诉说着这几年烦心的国事。拜月却只是敷衍地应对着。

  「……我很想念失散多年的灵儿!整整十年了,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刚刚南蛮将军跟我说灵儿有危险,我很着急,我这作父亲的却不知该怎样帮她!」

  「灵儿!」拜月一听灵儿的名字立刻眼睛发亮,原本敷衍的神态一扫而空。

  「放心吧!」拜月闭上眼睛,感应着:「我看到属于灵儿的星宿在发光发亮!这代表她正在快乐地生活!」见巫王现出稍微心安的样子,拜月一笑,把目光再度放回他的图上──拜月轻轻在地球「大地」的位置上,写上「灵儿」二字!灵儿,居然给牵涉进拜月的神秘计划中!

  拜月对灵儿究竟有何企图呢?

  一阵混乱的记忆,在逍遥的脑穿插闪现……汹涌的漩涡;与灵儿拜堂成亲;血溅的海岸;灵儿的回眸;灵儿滴着泪;激动的李大婶突然昏倒下来,逍遥焦心地哭喊着「罗剎鬼婆,醒醒呀!」从梦中惊醒过来,全身是汗!

  「猴头,猴头,你没事就好!」李大婶激动又开心地唤着他:「我吃过你冒死拿回来的药就马上好了!你真乖,逍遥──」

  「糟糕!」未待李大婶说毕,逍遥似猛然想起什么,跳下床,夺门而出,紧张地呼唤着:「灵儿!灵儿!」

  李大婶莫名其妙!

  逍遥心急如焚,要回仙灵岛上救回灵儿,他急着想找象样的武器,好跟那可恶的三大恶人相斗。此时,拜月教那三恶人──赤木、阿寿、信长回来了。逍遥一听这三人还敢回客栈里来,随手先抓起一把生锈菜刀,往三教徒冲去!肚子却忽然一阵剧痛。只见信长念着不知是什么咒语,倏地,「咤」地一声!刚刚还怒目相视的逍遥,竟对他们绽出笑容,跟平时调皮活泼的他一模一样!

  原来信长刚才念咒,引发早已落在逍遥肚中的忘忧蛊!将他在仙灵岛的一切记忆都给吃掉了!就连他对新婚爱妻灵儿的一切,也都完全抹灭了……

  逍遥一脸茫然地走在大街上。

  这天空仍是平日的蓝天白云,街啊!路啊!铺铺店店,都跟以往一样。但逍遥总有一种不能言喻的失落感,却又想不出为什么?怔怔入神之际──

  「好了,醒来了!」小虎极兴奋,一把搭住逍遥的肩,连珠咆似地:「好呢!完好无缺!没变──仍然那么丑。喂!快点请喝酒──孝子哥!」见逍遥一脸疑惑,小虎赶忙提醒:「你那小命是老子替你捡回的!算大恩大德了吧!请喝酒便宜了你!」说罢,在逍遥胸口轻击了一拳。

  逍遥仍是一头雾水!小虎以为他在装蒜耍赖,正要开口,却见人群全把目光投在逍遥身上,便与有荣焉大喊了一声:「李家孝子逍遥回来了!」

  逍遥一向被街坊数落惯了,这场面真教他傻了眼:「什么?!」

  逍遥愈想愈不对劲!拉着小虎离去,到底怎么回事得盘问个清楚。

  小虎见逍遥古怪,一把夹住逍遥的中指,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你要不是中了邪,就肯定是喝多了海水,傻了!我昨天就是去海边等你,才见你漂浮在海上,把你救起来的呀!」小虎将李大婶重病,逍遥到仙灵岛求药的过程略述一遍。

  「仙什么灵岛!仙你个头!」逍遥对他说的一点印象也无。越要想清楚头越痛了起来,思绪紊乱;好象作了一个很长的梦!逍遥用力一甩头──硬是有一种,被人从脑袋里抓走了一把东西的感觉!少了什么,又说不出所以然!

  「逍遥哥~~~~」此时传来香兰、秀兰娇声喊他。

  逍遥回头望向二人,一手抱住一个:「是爱妾和宠婢,来!」

  小虎见状安心多了:「还好还好!女人,还是记得!」

  逍遥忽然脸色一变,不对!他感到心头很闷。心中有一种不能言喻的感觉……仿佛,他曾经深爱过!他尝过那种滋味,所以──现在看着香兰和秀兰,是一种「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但是,他的「巫山」在哪里?他搂着香兰和秀兰的双手缓缓放了下来……

  自从逍遥从仙灵岛求药归来,救回了李大婶,他在镇上的评价,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过去把他从人见人怕的小流氓、惹祸精,转变成人人称赞的大孝子,大家都把他当英雄似的。逍遥原以为自己会很乐得被如此赞扬,但那种「莫名其妙」却又想不出所以然来的感觉,让他心里总有股怅然失落,他一人走到山边,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浮动白云,发着呆。

  忽然,天上似有流星划过──

  「嗄!不会吧?大白天的。」当「流星」坠得越近时,看清楚,原来是个人!逍遥弹坐起来,「我的天呀──」

  该人直直往远处坠下!逍遥大惊,马上赶上前细看。那人已跌在草地上。他大骇上前,紧张得猛力摇那人:「喂!你怎么呢?死了吗?」

  话音未落,该人突然弹起!他满脸通红,带着醉意!「噫!」打了一个大醉噎!正是剑仙!他大喝:「没礼貌!死人会弹起来吗?」

  逍遥没事被他吓了一跳,也不客气地回:「我哪知道?我又没死过!」

  剑仙觉得逍遥挺有意思,怪笑起来:「嘻嘻~~呵嘿!」醉眼打量着他:「小子你真讨厌,姓啥名谁?」

  「我?」逍遥指指自己,神气地道:「不就是人称玉树临风、英俊不羁、高大威猛、锄强扶弱──」逍遥还一股脑在那儿想着自己所知的成语:「总之,就是余杭镇家喻户晓,大名鼎鼎的──李逍遥李大侠!」

  剑仙像给唤起一些往事,夸张四望不能置信般呢喃着:「李逍遥?余杭镇?这么巧?」目光最后落在逍遥脸上细细端详:「你好面熟──我在那里见过──」

  逍遥推开剑仙:「死酒鬼你的搭讪台词真烂得不能再烂!无聊!」说罢,逍遥转身要走,却被剑仙一把拉住。「来来来!我要教你武功!」

  逍遥打量剑仙,只见他醉得连站也站不稳,摇摇头。「我教你还差不多!」

  「臭小子,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我是真不认识你啊!你哪位啊?」逍遥不屑地说道。

  剑仙马上笑了出来,一脸傲然。「今天就让你开眼界了──我就是──」剑仙怪模怪样,在地上滚了数个地滚翻,翻到一块大石前,指指上头刻的字说:「令天下男人嫉妒、令所有女人疯狂的──酒──剑──仙。」

  逍遥作了一个极夸张的恍然大悟状,点头称是,同时拔腿要闪人。

  剑仙大愕:「你说走就走?没礼貌!」

  逍遥已不耐烦,眼珠一溜,指着剑仙背后:「哗!那边有好多又香又醇的美酒呀!」

  「哪里?」剑仙果然眼睛一亮,马上回头看去。

  「什么酒剑仙?!死酒鬼也想来耍我啊?哼!」逍遥乘机闪身走开!

  冤家路窄,逍遥正要跑回客栈,瞥见赤木三人鬼鬼崇崇,抬着一人般大的包袱闪进巷里。

  「嘿嘿!这三个家伙原来是贼!」逍遥正打算跟上前看个究竟,「砰!」一声,身旁突然掉下巨物!看真一点,原来是一个人!他从天而降,直坠到逍遥身旁的杂物堆中!逍遥一惊,跳开了几步,心想:不会吧?一天要给吓个几次啊?

  「哎哟……」那人翻开着杂物,连连叫着。

  来人居然又是刚才追着要教自己武功的剑仙!他得意笑道:「嘿!我说了要做的事,没有能挡着我!」剑仙一手按着逍遥。他虽已醉得步履不稳,眼神却十分认真!「听着,我一定要教你功夫!」

  剑仙说着退开了几步,欲耍出甚么功夫套路,逍遥却不想搭理,挥了挥手,掉头要走。

  「好小子,够狂,像我!」剑仙见状不怒反笑。

  「谁像你?我跟你非亲非故!」逍遥话未完,见一光影闪过,定睛一看,只见剑仙竟突然飘了起来,剑仙脚下踏着宝剑,「呼」一声飞了上天!

  逍遥看得张大了口:「哗!好帅!原来真遇上了世外高人!」逍遥用力掌掴自己!悔恨!随即一变脸,恭维地笑着,大叫:「高人!高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喂,我学!学呀!你听到没有?喂,回来,回来呀!喂!」逍遥使尽全力的追着飞于半空的剑仙,不断叫着剑仙回来!

  剑仙看逍遥追来,折返到他身边,亮出宝剑,舞起剑来。大喊:「看着!我只耍一次!」

  只见他飞身空中,闪出无尽剑气;时而疾走、时而束劲,流丽极了!逍遥看得目瞪口呆──此剑法华实兼备,一看便知是上乘的武功!逍遥眼珠滚动,过目不忘,把所看所学一一记下!说实在的,他真算是个武学奇才,观看之间,只见他手指微动,自有独到方法,快速地记下剑仙每个动作。良久,剑仙收式,跳回地上。

  逍遥叹为观止,不禁拍掌叫好:「满分!满分呀!」旋即下跪叩头:「求酒剑仙前辈收我为徒!」

  剑仙皱皱眉,摇摇头:「不行!我酒剑仙从来独行独往,最不喜欢俗世关系的牵绊!把我刚教你的先练好,那虽只是“御剑术”内其中一招,不过,就此一招,已足够你行走江湖,赢遍天下二流武士!」

  逍遥扬眉,好奇探问:「那一流的呢?」正想开口求剑仙多赐教两招,剑仙已瞪着他。

  「别再求了!否则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要你连吃饭走路的基本动作都做不到!」说罢,搭着逍遥肩膀一笑:「乖!来!跟我去喝酒!」

  两人坐在树上,凝望美好的月色。剑仙把葫芦内的酒一一喝下,很是享受。

  剑仙自己喝得痛快,见逍遥愁眉不展,叨念着:「我叫你来陪我喝酒,不是干坐!」

  逍遥勉强啜了一口酒,认真地试图说出那稠怅的情绪:「我没心情!我好象忘记了些事情,可是我却不知是什么!好象经历过一件轰轰烈烈,很重要的事,却又一点也记不起!」

  一直嬉戏的剑仙,此刻也默然。叹口气:「比我好。不用喝酒就能忘记过去!我呢?嘿,却要藉助这个!」他苦笑指指手中葫芦。

  逍遥一怔──没料到不羁的外表,只是剑仙的掩饰!

  酒足方酣,剑仙伸伸懒腰:「今日就到此吧!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愿。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逍遥还不及反应,抬头一望,赫见酒剑仙已御剑飞天,喊着:「前辈,前辈……你要去哪啊?何时再见啊?」

  剑仙不屑地狂笑:「高人总是如此!再见了,小鬼!」

  一瞬间已飞得老远。

  逍遥一路下山,边比手画脚温习着刚刚剑仙示范的「御剑术」,忽见林子里有人影晃动,原来是在云来云去投栈的拜月教三教徒!他们正全神贯注,对着明月舞动着,肢体扭曲挥动,状如鬼魅,令人不安!

  忽然间,呆住了!只见到三人身前,一阵云烟竟渐渐聚起来,化为教坛里拜月教主的面貌──拜月面前,教徒跪拜着「天涯树」;不出几日它已经长高许多,变成了一棵参天巨树!教徒自觉就是因为他们的虔诚,使「天涯树」生长快速,将其视为神迹!三人露出欣慰的微笑。

  逍遥诧异,暗叫:「这三个家伙是不是疯子?」

  他将那三人怪异的行径跟李大婶叙述,李大婶也觉有异:「昨晚──他们搬了个大布包回来呗!天,不知里头是什么鬼物来的!」

  逍遥找机会在三人奄菜里下了泻药,趁他们三人不在,溜进房里,见地上一只大麻袋,打开一看,逍遥呆住了!袋中竟藏着一个人──正是灵儿!

  逍遥一怔:「怎么会这样?姑娘,姑娘!」

  灵儿从昏迷中醒来,迷糊间竟见逍遥于眼前出现!喜极而泣,紧紧拥着逍遥:「逍遥哥哥!我还以为你已经……已…经……你没事,实在太好了!」马上又焦虑地哭了起来:「逍遥哥哥,姥姥很危险,快去救她!」

  逍遥有点失措,推开灵儿:「慢着,慢着!姑娘认识我吗?」

  灵儿见逍遥认不出她,急得快要哭了:「逍遥哥哥,我是灵儿呀!你忘了,那三个拜月教的人到仙灵岛,硬把我抓走了──姥姥还在那里,她很危险!」

  逍遥还理不出头绪,赤木三人已往房间走来,灵儿身上迷药未退,全身乏力,虚弱喊着:「逍遥哥哥,带我走,带我走!」

  逍遥一把扶起灵儿,赤木等人亮出利刃,正要冲了过来,怎料逍遥一踢床沿──天花板掉下无数瓦片!三教徒忙着挥刀乱划挡格瓦片。逍遥早已乘势拉着灵儿走到门前。

  这机关可是逍遥平日为对付罗剎鬼婆设下的,想不到大派用场!逍遥不禁得意笑着,边拉着灵儿匆匆往外逃!三教徒已追了上来,飞身跳下大堂中,拦着二人去路,大刀正要挥下,眼见大难临头──

  忽然,传来李大婶吆喝着:「停手!谁敢伤我家猴头!」只见李大婶身法一展!三教徒还搞不清状况,顷刻间已被重重掴了好几耳光!李大婶于空中回旋着地!潇洒!消遥见李大婶竟然懂得武功,大为愕然。

  「老娘十多年没使过功夫了!正好松松骨头!」说罢,又与三教徒打起来!她以筷子为暗器,只见群筷飞向三教徒。

  李大婶和逍遥、灵儿,三人乘乱逃出客栈!

  赤木摆脱李大婶,一刀正要砍向逍遥,忽然,半空中出现一人!那人一身道袍,腰间挂着葫芦,于半空中飘逸如仙,徐徐于光柱中落下!但见那人鼻子泛着红霞,醉眼昏昏,正是──剑仙!

  赤木大感不妙:「还来了个狠角色!」

  三教徒大喝一声,向剑仙扑去!剑仙冷笑一下,倒转葫芦就向着肚里灌酒──就在转身之际,宝剑像流星般向着三教徒飞去!「霍!」「霍!」「霍!」三声响过!「流星」以巧妙的角度,穿过三人的手腕,血花四溅!三教徒大刀掉地,状甚痛苦!

  三教徒重拾大刀,又再扑上。剑仙哈哈的笑着,望也没望三人,将小葫芦向后头甩去。小葫芦凝于半空!葫芦口卷起强大气流!三教徒连哼一声也没有,竟被吸了进葫芦中!接着「啵!」一声!三教徒竟似炮弹被暴射而出──夹着惨叫声,直射上了天── 一直上升着,高得变了三颗星!

  这种神乎奇技,逍遥、灵儿及李大婶也看得楞住!逍遥定过了神,赞道:「帅呆了!你怎么不教我?」

  剑仙点了点逍遥的头:「故意的,要你开口求我!」

  逍遥还未开口,李大婶不满地命他:「要学,得学我们李家的功夫!何必求这臭道士!」

  「大胆婆娘口出狂言,你是谁?」剑仙怒道。

  李大婶歪嘴一笑:「听了你别吓坏!老娘正是──李芙蓉!」

  剑仙一听刚入口的酒几乎喷出!他马上伸出手,把李大婶的脸扳向自己,还对她上下全身打量,一脸疑惑:「你就是当年人称美若芙蓉、艳绝江湖的绝色侠女──李芙蓉?!」仍不可置信:「你怎么搞成这样子?」

  李大婶有点气,一指点向逍遥的头:「要不是这死猴头,老娘肯定还是万人迷!」

  逍遥不服:「别什么都算在我头上!」

  李大婶还陶醉在当年风光,剑仙竟冒出一句:「幸好当年求爱被你相拒,否则,我现在宁愿撞墙而死!」

  「你──」李大婶气煞,正欲教训他,剑仙早已卸剑「呼」声飞得好远!只闻笑声,不见踪迹。

  灵儿见剑仙走了,更加心焦:「逍遥哥哥,我们要尽快回仙灵岛,姥姥真的很危险!」

  李大婶这才搞清楚:「咦,难道你就是送药给猴头的仙女?」

  灵儿点点头。逍遥只感到莫名其妙没好气地说:「我根本未见过她!」

  灵儿看着逍遥居然连连说不认识自己,十分着急,红了眼眶:「怎么可能?两天前,我们才成了亲!」

  逍遥与李大婶大愕!同时瞪大了眼睛,惊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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