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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三月四日夜晚十点,庞大的运输船队一路劈波斩浪,终于快要赶到班达纳庞。
舰船上的高音广播正方着激励人心的歌曲,士兵们也是一脸的兴奋。
澳大利亚青年轻身抖擞的赶到船首,张开双臂作迎风飞翔状,大喊道:“我们来,我们征服。”
爪洼青年高声笑道:“在有九个小时就到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得想要战斗!”
澳大利亚青年回头一看,甲板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士兵,再看其他船,情况也与此相同,他们这艘船行在船队的最前列,如此向后一看,感觉就像自己率领着十万大军向前冲风一样。澳大利亚青年心里充满豪迈之情,高举右手向前一挥:“班达纳庞,全军前进!”
阴霾的运城悄悄地遮去星光点点,舰船发出的灯光在这茫茫黑夜中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站在船头向远处望去,映入眼帘的只有无边的黑暗,而且这黑暗似有质感,一层厚似一层,到了十余米外就浓的化不开。
黑暗的波浪撞击在船身上,发出阵阵呼啸,这样的声音与黑暗结合,更是增添了莫名的诡异味道。
在庞大运输队的前方六十海里外,海面以下四千米处,一艘长达200米的隐形潜艇静静地停在水中,潜艇身上标志是一条黑龙盘踞在地球上。
在潜艇的作战室,十来个人正在紧张的开会。
于佑德坐在首座,深沉道:“此次任务的重要性,我想你们也明白了。如果任务失败,我们也没脸回陆地找元首谢罪了,直接死在这里好过些。”
潜艇的舰长回答:“兄弟们一直严阵以待,各种突发情况都已经在考虑中,我们一定会取得成功。”
科研组的负责人回答道:“请于将军放心,我们的战龙现在已处于最佳作战状态,只等敌人进入我们的攻击范围,一定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于佑德点点头:“战龙身上绑了炸弹没有?元首指示,一旦有战龙逃逸到深海,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引爆他。这一带海域注定是我们的地盘,若是让战龙独立发展起来,只会让我们作茧自缚。”
科研组的负责人道:“没有问题,一切都已经准备好。”
在会议室前方挂着一幅投影幕布,上面分成了好几个显示画面,其中一幅是蓝色民主阵线的船队声纳图像,数十个绿点正在图上缓慢移动,还有几幅是潜艇上各个工作部门的各种画面。
最后一幅却很诡异,在一片黑暗中,几百个小红点挤来挤去,偶尔屏幕上会出现灰色的波纹。
于佑德一脸爱怜地看着那些小红点:“花了那么多精力培养你们,如今就要靠你们为组织冲锋陷阵了。说起来,元首当真是个天才,一年前就嘱咐我组建章鱼军团。在那个时候,谁又能想到他们会如此关键呢?如今的局势下,若是没有这支军团,只怕我们只能接受全军覆没的命运。”
十一点的时候,蓝色民主阵线运输船上响起了休息的军号,三三两两的军人迅速回舱室就寝。
深处提摩岛的苏平南拨响了运输舰队负责人的电话,确认一切正常后他才放心。自和清少纳言之后,苏平南一直坐立不安,每隔半小时就让运输船队汇报行进情况。此时,再有几个小时就可以上岸了,苏平南终于放下心来。
十二点四十七分。
于佑德站起来走到屏幕前。
蓝色民主战线的运输船就要经过他们的头顶。
整个潜艇人全部停止呼吸,额头上冒出大汗,目不斜视地等待于佑德发令。
于佑德双手贴在大腿两侧,拳头握紧,关节已经发白。
他的面部肌肉阵阵抽动,时间似凝滞。
终于于佑德斯声道:“出动!”
潜艇相关指战人员全身一震,迅速发出各种指令。
海底,一头头巨大的章鱼挥舞触须向上升去,一颗人头大小的石头被触须碰到,跳动着向海沟深出滚去,带起一路细小的气泡。等到石头终于滚落不动的时候,数百只巨型章鱼扩散成一个巨大的圆,控制了超过十万平方米的平面空间。
这些章鱼面目狰狞无比,眼睛如同灯笼般大小,散发着悠悠绿光,偶尔暴露出嘴中十字铲利齿,更是让人看了魂不附体。强化过的触须长达十米以上,触须末端的角质层更是经过千锤百炼,就连金刚石也抵挡不住他们的锐利。
这就是任如真和丁良锋在安定岛上数年艰苦研究的唯一成果,两个才华横溢的天才科学家,花了生命中最宝贵的黄金年华在这个项目上,可想而知他们有什么威力。若是任如真和丁良锋能看到眼前的骇人场面,感受到这些章鱼无边的霸气,却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感想,是欣慰还是哀伤?
运输船上。
大幅突然脸色惊恐道:“船长!船长!”
“什么事?”
“你看!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大幅指着声纳屏,脸色苍白无比,浑身都在颤抖。
船长脸色大变:“我的天,莫非......莫非是鱼汛到了,大批的鱼群集中在这里?二副,你做了几十年的渔民,说说这到底是什么?”
二副魂不守舍道:“绝对不是鱼汛,他们是单个单个的,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绝对不是鯨。”
二副这句话大有学问,屏幕上出现的生物躯体庞大,甚至远远超过虎鲨,只比逆戟鯨稍小。那么,他们既然不是鯨,还能是什么?
船长厉声道:“通知各船长,全速向班达纳庞前进!马上联络班达纳庞驻军,让他们...”
他的指令还没有下完,滔天巨浪猛然打到船舱玻璃上。
房间内的全部人都倒在地上,还没等他们爬起来,致命的攻击接二连三的奔突过来。
一秒钟内,数十条直径超过二十厘米的章鱼触手刺透该船,大部分从侧面,也有少部分蛮横地直接从船底攻击,一次穿不透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之是对着不断凹陷破裂的钢板狠命地刺扎,不消几下海水就猛然灌入。
不只是这艘船,所有的运输船在同一时间遭到章鱼的疯狂攻击。
章鱼的怪笑如地狱冤魂般凄厉,沉重中更夹杂着尖锐,重重地打击在人的心房上,几乎让人心脏当场碎裂,紧接着又迅速刺穿人的耳膜,让人当场发狂。
在这么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方圆数公里内的洋面成了地狱杀场。
那船长挣扎着起身,正想抢过通话器,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自己身体自胯部被生生打成两半,下身正徐徐倒向甲板,他发出一声惨叫,上半身终于扑到,再也无法动弹。
十万士兵同时惊醒,大部分人已经身处冰冷的海水中。
哭号声,咒骂声,祈祷声此起彼伏。
黑色的云层黑色的波浪,冷冰冰地看这一切发生,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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