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和森回堡途中遭袭击之事郭祥忠早已知道,但听到消息仍十分惊异,不知消息是谁传出的,传出这消息有何目的?
郭祥忠正在思忖,又有弟子匆匆走来,道:「七叔,父亲请你过去一趟。」
「难道是为了郭和森遭到袭击之事?」郭祥忠点了点头,对前来通禀的弟子道:「告诉你爸,七叔随后便到。」
郭祥忠来到郭祥礼家,却见厅中坐着两人,一个是唇红齿白、面如傅粉的少年,另一个是五十出头的壮实老者。
「七弟,你来得正好,我为你介绍两位客人。这位是磨剑山庄庄主的三公子南宫云飞,这位是岭北瘟神张胜祖张大侠。」郭祥忠正在猜测两人身分,郭祥礼已起身为之介绍。
南宫云飞立刻起身上前行礼,道:「晚辈见过郭七叔。」
不待郭祥忠答礼,张胜祖嘿嘿一笑,道:「你便是郭老七?」
郭祥忠闻言一怔,但很快回过神来,道:「小弟正是郭七。」
张胜祖道:「你不是准备与三公子争夺堡主?怎么过来了,没去练武?」
郭祥忠又是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张胜祖会有如此一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南宫云飞也是一怔,诧异地看着张胜祖,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话来。
张胜祖嘿嘿一笑,接着道:「我知道,你准备好了。」
郭祥忠不愧是老江湖,很快恢复过来,哈哈一笑,道:「张兄说笑了,如果不是本堡有此规矩,而弟子们又极力推奉,郭七这个年岁不会再凑热闹了。」接着目视南宫云飞道:「贤侄,令尊可好?」显然不愿多谈此事。
南宫云飞道:「托郭七叔的福,家父身体尚很健朗。」
郭祥忠点头道:「三公子这次来──」
南宫云飞道:「听闻贵堡最近比武选堡主,晚辈特赶来见识。」
郭祥忠呵呵一笑,道:「敢情三公子是闻讯赶来。」点了点头,接着道:「本堡新堡主就任定于下月初八,请柬刚发出不久,这些天郭七还在担心,新堡主就任那天贵堡能否赶来见证。现在好了,三公子来了,郭七不用担心了。」
南宫云飞道:「磨剑山庄与双槐堡是数代厚交,贵堡新堡主就任是江湖大事,家父他们只要得到消息,一定会快马加鞭赶来。」
郭祥忠道:「令尊如能光临,本堡将蓬荜生辉。」
南宫云飞道:「对了,郭七叔,贵堡原任堡主何时过世的?」
郭祥忠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很快收起笑容,不无哀戚道:「去世三个月了。原想等新堡主就任时,再一并通告江湖上的朋友。谁知新堡主选举一波多折,迟至今日尚未选出。」
张胜祖奇道:「三个月还没有选出新堡主?」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南宫云飞瞟了张胜祖一眼,示意他不要插言,接着对郭祥忠道:「新任堡主不是上任堡主指定?」
郭祥忠道:「本堡自第二任堡主泰明公开始规定,新任堡主由前任堡主组织堡中弟子推选,由于二哥走得仓忙,生前未能推选出继任堡主,所以堡主之事才拖宕至今。」
南宫云飞道:「郭二堡主正值盛年,身子一直很强壮,怎会突然去世?」
郭祥忠黯然道:「此事说来话长。反正三公子来了,最近不会走,以后我们再详谈。」接着转头对郭祥礼道:「三哥,公子一路辛苦,先安排地方让他们休息,晚上再接风洗尘,如何?」
郭祥礼道:「三哥也是这个意思,可是三公子说,要先拜见本堡长辈弟子。」
郭祥忠道:「晚上将他们都叫来便是了,一一拜访很麻烦。」
南宫云飞道:「不麻烦,晚辈来到贵堡理应先行拜见诸位长辈,只希望没有给长辈们添麻烦。」
郭祥忠哈哈一笑,道:「怎么会?我们两家虽是世代厚交,但门下弟子来往不多,你来了我们高兴都来不及。」
南宫云飞道:「再过几天便要比武了,郭七叔还得准备,晚辈便不多打扰了。」
郭祥忠待郭祥礼命人领南宫云飞与张胜祖去拜访双槐堡其他长辈后,道:「三哥叫小弟来,是为了他们?」
郭祥礼道:「本是为了和森之事,谁知和成刚走,他们便来了。」
郭祥忠道:「你没与他们说别的吧?」
郭祥礼道:「没有,才与他们说几句你便来了。」
郭祥忠道:「他们可问起玉莲之事?」
郭祥礼道:「没有,也未提南宫云鹏去世之事。」
郭祥忠皱眉道:「南宫云鹏去世,他们未派人来告之,这次来应该提起。」
郭祥忠这一说,郭祥礼也觉得有些奇怪,思忖片刻,道:「也许他以为我们知道了。」
郭祥忠道:「我们知道是一回事,他们派人来告知是一回事。」
郭祥礼道:「七弟认为──」
郭祥忠思忖道:「他们来意值得怀疑,也许听到了什么风声。」
「听到了什么风声?」郭祥礼一边重复,一边疑惑地看着郭祥忠,略略停顿,接着道:「难道他们听说了玉莲之事?」
郭祥忠道:「不管他们听到什么风声,我们必须多加小心。」
郭祥礼道:「我会叫他们多加留意。」
郭祥忠道:「最好让他们住在堡里,以便监视。」
郭祥礼点头道:「这个我会安排。」
郭祥礼话音刚落,郭祥悌走了进来,道:「七哥,小弟正找你,外边传出和森回堡途中遭袭受伤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郭祥忠道:「七哥也纳闷,正在与三哥探讨。」
郭祥礼道:「会不会有人见到了?」
郭祥忠道:「他们传回的消息说当时附近没有外人。」
郭祥悌道:「难道是和森传出的?」
郭祥忠道:「为了防止和森带伤逃回,他们昨天便封锁了那一带,从昨天到今天,只有几人从那里经过,这些人他们都派人跟踪了,不可能带出消息。」
郭祥礼思忖道:「那怎么传出的?」顿了顿,接着道:「难道他直接从河那边过来?」
郭祥忠道:「河上往来的船只他们留了意,没有船只靠近那一带河岸。即使他们没有发现,他从河那边过来,应该会直接回堡,回堡至少可以避免再发生意外。」
郭祥悌点头道:「直接渡河过来不可能。」顿了顿,接着皱眉道:「如果是绕道将消息送出,那要多行数十里,事情发生才一天,应该不会这么快传来?」
郭祥忠道:「如果有高手帮忙,不难。」
郭祥礼点头道:「如果他身边有高手,一个晚上绕道百十里,将消息送出,不是难事。」
郭祥悌道:「如果他身边有高手,昨天应该会一道返回。」
郭祥礼道:「也许不想让人知道。」
郭祥悌道:「若这样,这些天他应该学了些新的招式?」说完目视郭祥忠。
郭祥忠道:「他们未发现。」
郭祥礼道:「是不是没使出来?」
郭祥忠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如果学有什么新的厉害招式,应该会使出来,一则可以保命,二则可以验证这些招式的功效。」
郭祥悌道:「也许怕他们知道?」
郭祥忠道:「除非是他知道与我们有关,否则,没有必要怕他们知道。」
郭祥悌想想也对,郭祥忠回来时,郭和森已离堡,未见过与郭祥忠一同回来的人,不可能知道伏击者与自己等人有关,没有必要担心他们知道,如果学了新的厉害招式,自然不会隐瞒,道:「这么说他这些日子外出,是为了专心练功,并没有高手与他在一起。」见两人在思忖,没有否定,又道:「如果他身边没有高手,消息怎么会这么快传出?还有,传出这个消息又有什么目的?」
郭祥礼点头道:「如果是和森派人传出,应该有目的。」
郭祥忠道:「要知道消息是谁传出的,传出这个消息有没有目的,有何目的,必须先查出消息来源。」
郭祥悌道:「这几天陆续有江湖朋友闻讯赶来,查探消息来源恐怕很难。」
郭祥忠道:「消息传来不久,来源应该不难查出。」顿了顿,接着道:「在查出消息来源前,叫堡中弟子不要相信,还有要多留意老九那边的反应。」
郭祥廉对南宫云飞与张胜祖来拜访自己感到有些意外,自己虽是双槐堡长辈弟子,但堡中事务平时很少过问,外地客人来堡很少来拜访自己。
在郭祥廉狐疑思忖的当儿,南宫云飞已上前行礼,道:「晚辈南宫云飞见过郭九叔。」
郭祥廉正欲回话,张胜祖上前抓住他胳膊,道:「你便是郭老九?」看了看,接着道:「老朋友说的没错,一看便知道你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人。」形态显得十分亲爱,与在郭祥礼处宛若两人。
「这位是凌大哥的朋友,岭北瘟神张胜祖张大侠。」领两人进来的郭十八忙为之介绍。
郭祥廉听说来人是凌玉龙的朋友,登时释怀了,憨厚地笑了笑,道:「原来是张兄,郭九早闻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天得见,实在荣幸至极。」
张胜祖兴奋道:「老朋友与你说起我了?」
郭祥廉点了点头,其实这个名字是第一次听说。
张胜祖嘿嘿笑了笑,接着转头对南宫云飞道:「我知道老朋友不会忘记我。」
南宫云飞笑道:「那是当然。」
郭祥廉招呼两人落座后,道:「三公子从哪里来?」
南宫云飞道:「从开封来。」
郭祥廉道:「公子这次来是──」
南宫云飞道:「晚辈在去东京途中,遇上包大哥,说凌兄弟来沧州了,所以赶了过来。」
郭祥廉点了点头。包大鹏与凌玉龙的关系他已从郭十八处得知,包大鹏将凌玉龙行踪告诉南宫云飞,说明南宫云飞与凌玉龙关系不一般。
张胜祖道:「老朋友现在哪?」
郭祥廉疑惑地看着张胜祖,没有回答。
南宫云飞知道郭祥廉为什么疑惑,解释道:「张前辈说的是凌兄弟。」
郭祥廉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张胜祖有了些了解。
南宫云飞继续道:「晚辈这次来,主要是拜访郭九叔,因为凌兄弟是应郭九叔之邀而来,由于对贵堡目前的情况不很了解,为了避免麻烦,所以先去拜访郭三叔他们。」
郭祥廉知道南宫云飞对双槐堡的情况已大致了解,点了点头,接着将目光转向郭十八。
郭十八先是一怔,但很快会意过来,立刻起身向外边走去。
张胜祖见郭十八往外走,道:「他出去干什么?」
郭祥廉笑了笑,没有回答。
南宫云飞明白郭祥廉此举的意思,对张胜祖道:「十八兄弟有事。」
郭祥廉笑着看了南宫云飞一眼,道:「对了,云飞兄弟与云霞姑娘是──」
南宫云飞道:「云霞是晚辈小妹。」
郭祥廉点了点头,正欲出言,张胜祖已抢先发话,道:「喂,我老朋友在哪,你还没说?」
郭祥廉道:「凌贤侄陪和森在河西一处偏僻的地方练功。」
张胜祖道:「为比武做准备?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让他知道?」
郭祥廉先是一怔,即明白过来,知道张胜祖后面的话是指刚才出去的郭十八,意思是不想让郭十八知道郭和森在河西练功,笑了笑,道:「为了不影响他们练功,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张胜祖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十四哥,你来找九叔?」张胜祖话音一落,外边传来郭十八的声音。
郭祥廉小声道:「有人来了,等会再说。」
郭祥廉话音一落,外边走进一个十八九岁的壮实少年。少年见厅上有人,在门边停了下来,似乎在思忖是进还是退?
郭祥廉道:「十四侄,有什么事?」
郭十四道:「侄儿听村里人说──」
郭祥廉道:「你是说和森回堡途中遭袭击之事?我已经知道,这是谣言,不要相信。」顿了顿,接着道:「你们去查一查,看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待郭十四走出厅,张胜祖道:「刚才你不是说郭和森与老朋友他们在一起,怎么会遭到袭击?」
郭祥廉道:「不瞒两位说,郭九也在纳闷,凌贤侄早几天来说,要到比武前夕才会返回,现在距比武还有三天,即使提前,也应该不会这么早。」
南宫云飞点了点头,道:「练功的地方有多少人知道?」
郭祥廉道:「只有郭九与方才出去的十八,十八机灵,与和森关系甚好,不会对外说。」
张胜祖突然笑道:「我知道了,刚才你叫他出去,是要他把风,怕有人突然闯进来,知道了郭和森练功的地方,是吗?」
郭祥廉笑着点了点头,道:「张兄法眼果然厉害。」
听郭祥廉夸奖,张胜祖得意地笑了笑,接着道:「刚才你不是说那消息是谣言?」
郭祥廉道:「这是不想让他们担心,免得人心惶惶。」
张胜祖道:「你的意思不是谣言?」
郭祥廉道:「现在无法肯定,如果是谣言应该有目的,郭九想不出散布此谣言能达到什么目的?」
南宫云飞道:「要伏击他们,必须知道他们藏身处,而且还要有相当势力,凌兄弟他们三人,再加上和森兄,如果势力一般不可能得逞。」
张胜祖道:「那是的,想伏击老朋友没那么容易,上次在京东,紫阳堡那些王八蛋三番五次找老朋友麻烦,也没得逞。」
郭祥廉道:「老七他们一直在打探和森下落,也许让他们找到了。」
南宫云飞道:「如果是贵堡弟子应该不难查出。」
郭祥廉道:「派去打探消息的不是本堡弟子。」
南宫云飞道:「如果是外人,即使打探到消息,没有相当势力也不可能成功。」
郭祥廉道:「郭九也一直在琢磨。打探消息的应该是上次与老七一道回堡的人,他们在堡里只待两天便离开了。但是,他们身手凌贤侄见识过,凭他们要奈何凌贤侄他们很难,何况凌贤侄知道他们在寻找,肯定会防备。」顿了顿,接着道:「除非他们另外隐藏有势力。」
南宫云飞道:「他们练功的地方离此多远?」
郭祥廉道:「不到半天路程。」
南宫云飞道:「半天路程,要了解真相不难。」
郭祥廉点头道:「不错。」接着脸现忧色,道:「但是老七他们对郭九盯得甚紧,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打听到凌贤侄他们行踪,如果没有,派人去,等于告诉他们凌贤侄在何处,这样便会给凌贤侄他们带来麻烦。」
南宫云飞道:「郭九叔,如果信得过晚辈,晚辈愿意效劳。」
郭祥廉道:「三公子去,郭九当然放心,只是──」
南宫云飞知道郭祥廉的担心,道:「郭九叔放心,晚辈不会直接去,我们会先到沧州住下,然后再找机会去。」
郭祥廉点点头,将凌玉龙等人的藏身处告诉了南宫云飞。
南宫云飞本来还有问题想请教,知道郭祥忠等人现在对郭祥廉十分注意后,担心待得太久会引起他们怀疑,只有起身告辞。
南宫云飞刚走出双槐堡,郭祥礼等人便得到消息。
郭祥忠听说南宫云飞从郭祥廉处出来便直接出堡,疑窦顿生,道:「他们还拜访了堡中哪些长辈?」
先前领南宫云飞出去的弟子道:「在家的基本拜访了,十三叔因为到三伯这里来了,便没去了,他们说过一两天会再来。」
郭祥礼道:「要不要将他们留下?」
郭祥忠道:「既然已经出堡,算了。」接着对前来送信的弟子道:「你去吧。」
待前来送信的弟子走出房间,郭祥忠对郭祥悌道:「十三弟,你找两个精细的弟子跟着他们,看他们去哪里?」
郭祥悌道:「七哥的意思是──」
郭祥忠道:「他们在老九那里待的时间不短,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
郭祥悌点点头,出了房间。
郭祥礼道:「老九应该不会与他们说及其他吧?」
郭祥忠道:「希望老九没与他们说,但是不能不担心。老九一心想让和森当堡主,上次玉莲离堡出走,很可能是他与和森的主意,有这层关系,难保他不向他们言及我们欲将玉莲许配给涅鲁古王子之事。」
郭祥礼道:「七弟是说老九想借机拉拢他们?」
郭祥忠道:「如果和森当上堡主,双槐堡可能会与涅鲁古王子结怨,如果不与南宫世家拉上关系,到时便会孤立无援,这叫未雨绸缪。」
郭祥礼点头道:「如果老九向他们提及玉莲之事,那我们便会与磨剑山庄公然闹翻?」
郭祥忠道:「与磨剑山庄公然闹翻是迟早的事,只是这时候闹翻,对我们不利,万一他们暗中捣乱,会很麻烦。」
「捣乱?」郭祥礼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吧。」
郭祥忠道:「很难说,反正不能大意。」
郭祥礼点了点头,正欲出言,一名弟子走了进来,兴奋道:「三伯、七伯,消息来源查出来了。」
郭祥忠道:「是从哪里来的?」
弟子道:「是村里一个从城里回来的人带回的。他在城里听到有人议论此事,觉得很奇怪,便赶了回来。」
郭祥忠道:「他在什么地方听到人议论?」
弟子道:「沧海楼。」
郭祥忠点了点头,道:「好,你去吧。」
弟子走后,郭祥礼道:「这么说此事当时有人看到了?」
郭祥忠点头道:「现在看来消息很可能是他派人传出,也许受伤逃出后遇上了身手不错的高手。」
郭祥礼道:「和森派人传出消息,会有什么目的?」
郭祥忠道:「我想目的无非两个,一是藉此机会让堡中弟子对我们产生怀疑,从而得到更多的人支持,其次是让堡中弟子去找他,以便顺利回堡。」
郭祥礼道:「如果想让堡中弟子去找他,应该说出遭到袭击的地方。」
郭祥忠道:「可能老九知道他藏身处。」
郭祥礼点了点头,道:「如果是想让堡中弟子对我们产生怀疑,那该如何应对?」
郭祥忠道:「明天派人去找他。」
郭祥礼疑惑地看着郭祥忠,道:「派人去找和森?」
郭祥忠道:「现在消息已经传出,那些支持他的弟子肯定会外出打探详情,阻止他在比武前返回的目的已无法实现,不如主动派人去找他,这样,堡中弟子即使对我们有怀疑,也会因此打消。」
郭祥礼道:「要不要告诉他们地址?」
郭祥忠道:「那当然。」
郭祥礼道:「他们会不会怀疑?」
郭祥忠道:「你不要说详细地址,只说打听到和森在河西一带到袭击,叫两个可靠的弟子同去,应该不会怀疑。」
郭祥礼点了点头。
南宫云飞离开双槐堡不一会,便隐隐感到有人跟踪,由于路上来往行人较多,无法判定谁是跟踪者,只有装作不知,并提醒同行的张胜祖说话注意,以免泄漏机密。
离开双槐堡十余里,南宫云飞已看出跟踪者是两个外貌精干的年轻人,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十七八岁,不论自己与张胜祖脚步加快还是放慢,两人始终相距半里左右。
张胜祖见两人一直跟着,渐渐烦躁起来,道:「他们一直跟着,我们怎么去找老朋友?」
南宫云飞道:「他们可能是想知道我们去向,到了沧州,应该不会再跟踪。」
张胜祖道:「万一他们继续跟踪?」
南宫云飞道:「城里人多,脱身不难,晚上更容易脱身。」
张胜祖想想也对,道:「他们是不是郭老七派来的。」
南宫云飞道:「你说郭九叔会不会派人跟踪?」
张胜祖道:「我们与他一边,怎么会派人跟踪?」
南宫云飞笑道:「你知道还问?」
张胜祖嘿嘿笑了笑,道:「我是说郭老七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们?」
南宫云飞道:「刚才我不是说了?」
张胜祖道:「除了知道我们去向,没有别的?」
南宫云飞道:「其他,那要问他们才知道?」
张胜祖突然诡秘道:「等会我们将他们捉来问问?」
南宫云飞道:「捉他们来问,不是等于告诉他们我们心中有鬼?」
张胜祖道:「你的意思一直装作不知道他们在跟踪?」
南宫云飞含笑目视张胜祖,道:「这样不是更好?」
张胜祖笑了笑,不再言语。
走进沧州城,天色尚早,南宫云飞见跟踪的两人没有离去的意思,便找家有独立小院的客栈,要了个独立小院。
两人从客房内出来,见跟踪者仍在客栈前边的酒店里等着,装作欲乘天未黑下来游览沧州的样子,向小二打听沧州的大致情况后,才走出客栈。
跟踪者似乎怕南宫云飞与张胜祖发现,没有紧随两人出来。
南宫云飞与张胜祖知道两人不会及时跟出来,一出客栈,便疾步前行,然后闪身进入一家事先观察好的店铺。
不一会,跟踪者走出客栈,看了看两端街道,未见到两人踪影,十分奇怪,但没有沿街打听,悄悄交谈几句,又返回了客栈。
南宫云飞与张胜祖又等了一会,未见两人出来,这才走出店铺,大步向运河渡口走去。
过河登上渡口,天色已暗,两人在渡口附近找了家小饭店,用过餐,才踏上通往凌玉龙等人藏身处的道路。
新月初上,星光迷离,两人迎着习习晚风,踏着月色,顺着道路轻快前行。
前行不到十里,突听前边传来说话声,不一会道路前方现出数人,对方似乎也发现两人,打住了话语。
星月朦胧,无法看清对方面容,但直觉告诉南宫云飞来人不是普通百姓,不由暗暗警觉,同时提醒张胜祖。
然而,张胜祖没有理会,不待对方走近,已开口相询,道:「前面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对面众人似在思忖,没有回答,但放慢了前进速度。
张胜祖见对方不说话,又道:「怎么不说话?难道都是哑巴?」
「你们又是什么人?」这次对方没有再沉默,张胜祖声音一落,立刻有人作答,听声音答话的是中年人。
张胜祖道:「我先问你,你没回答,怎么问我?」
中年道:「我们是过路人,从干宁来。」顿了顿,又道:「两位去哪?」
双方渐渐接近,此刻可以相互看清对方情况了。南宫云飞见对方六人均带着兵刃,不待张胜祖出言,道:「前往干宁。」
张胜祖点头道:「我们正要去干宁。」
中年在距两人十余步远处收住脚步,道:「此去干宁近百里,两位何以晚上前往?」
张胜祖道:「你们怎么晚上行走?」
中年轻轻一笑,道:「我们途中耽搁了,沿途没有客栈,只有星夜前往沧州。」
张胜祖道:「你们去沧州干什么?」
中年笑道:「阁下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何去干宁?」
张胜祖嘿嘿笑了笑,道:「我不问你了。」
南宫云飞不愿张胜祖再与对方纠缠,道:「前辈,此去干宁还有近百里,如果耽搁,天亮之前便赶不到了,走吧。」
张胜祖道:「好。你们过去吧。」说罢让出道来。
中年道:「沧州不远了,你们先行。」
南宫云飞见对方客气,道:「既然如此,多谢。」
张胜祖见南宫云飞大步向前行去,只有紧紧跟上。
走出近半里,张胜祖回头见六人已消失在夜色中,小声道:「小子,刚才这些家伙很值得怀疑。」
南宫云飞道:「怎么说?」
张胜祖道:「他们不敢先过去,说明他们心中有鬼,怕我们突然从背后下手。」
南宫云飞道:「前辈叫他们先过去,是不是也担心他们突然背后下手?」
张胜祖道:「我怕他们?刚才他们如果从背后动手,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云飞道:「那前辈为何叫他们先走?」
张胜祖道:「我怀疑他们是袭击老朋友他们的人。」
南宫云飞道:「此话怎讲?」
张胜祖道:「老朋友与郭和森在前面,他们从前面来,难道不值得怀疑?」
南宫云飞道:「这么说,前辈肯定郭三公子遭到袭击受了伤?」
张胜祖嘿嘿笑了笑,道:「要不你说他们为何不敢先过去?」
南宫云飞笑道:「也许他们怀疑我们是打闷棒的强人?」
张胜祖道:「如果我们是强人,他们今天还能过去?」
南宫云飞知道如此辩下去一个晚上也不会完,道:「凌兄弟他们是不是遭到袭击,他们是不是袭击凌兄弟他们的人,等会见到便知道了。」
两人来到凌玉龙等人的隐居处附近,已是二更时分。
未近农舍,张胜祖便扯开嗓门喊了起来:「老朋友,你是不是在这里?」
犬吠声起,农舍内的凌玉龙等人便注了意,但张胜祖的声音传到农舍内,凌玉龙仍是一惊,讶道:「他怎么找来了?」随即起身向农舍外走去。
张胜祖见到凌玉龙,兴奋道:「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紧随凌玉龙走出农舍的南宫云霞,见到张胜祖身后的南宫云飞惊异道:「三哥,你怎么来了?」
凌玉龙也很想知道,但张胜祖不给机会,见到与凌玉龙一道出来的郭和森,便道:「你是不是郭和森?」
郭和森道:「晚辈正是。」
张胜祖道:「你没有受伤?」
南宫云霞一听笑了,道:「张前辈,你们听到消息了?」
张胜祖道:「没听到消息,我们找来干什么?」
凌玉龙知道一时说不清,道:「既然来了,进屋慢慢说吧。」
走进农舍尚未落座,张胜祖便道:「你没有受伤,他们为什么要说你途中遭到袭击,受了伤?」
凌玉龙道:「老朋友去过双槐堡了?」
张胜祖道:「不去双槐堡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
凌玉龙笑道:「你们受郭九叔之托而来?」
张胜祖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凌玉龙道:「要不你们怎么能找到这里?」
张胜祖嘿嘿笑道:「你错了,我们不是受他之托而来。」
「哦?」凌玉龙含笑看着张胜祖。
张胜祖得意道:「我们是自愿来的。」
凌玉龙笑了笑,道:「没想到。」
张胜祖道:「对了,他没有受伤,他们怎么说他受伤了?」
南宫云霞道:「三公子没有受伤,受伤的是凌大哥。」
张胜祖惊道:「老朋友受伤?你们真的遭袭击了?」
南宫云霞道:「事情是这样……」将凌玉龙装扮成郭和森前去试探情况的经过,简单介绍了一遍。
张胜祖道:「他们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能让老朋友受伤?」
南宫云霞道:「他们武功并不高,凌大哥是有意受伤。」
张胜祖道:「老朋友有意受伤?为什么?」
南宫云霞道:「为了迷惑郭七爷他们,让他们认为三公子受了伤,不再担心。」
张胜祖道:「袭击老朋友的人是郭老七派来的?」
南宫云霞道:「除了他,还会有谁?」
张胜祖道:「他们为什么要袭击他?」
南宫云霞道:「不想让三公子参加比武。」
张胜祖道:「为什么不想让他参加?他是不是打不过他?」
南宫云霞知道张胜祖的性格,点头道:「正是。」
张胜祖记起凌玉龙受伤之事,关心道:「老朋友,你伤得重不重?」
凌玉龙笑道:「皮肉之伤,没什么。」
南宫云飞道:「凌兄弟,郭三公子受伤的消息是你们传出的?」
南宫云霞道:「是琼瑶姐姐传出去的。」
张胜祖道:「琼瑶姐姐是谁?」
张胜祖这一说,南宫云霞才意识到双方尚不认识,忙给双方介绍。
张胜祖听说吴琼瑶是凌玉龙的未婚妻,不由仔细打量起来,突然发现眼前的绝色少女似乎在哪里见过,道:「我好像见过你。」
吴琼瑶笑道:「晚辈在君山见过前辈。」
张胜祖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当时你与老朋友在一起。」
南宫云飞道:「凌兄弟,你们传出三公子受伤的消息,应该不单是让郭七爷不再担心三公子吧?」
凌玉龙点头道:「不错,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让堡中弟子对他产生怀疑。他们狙击二哥,无非是想让二哥无法回堡参加比武,假外人之手实施,自然不想让堡中弟子知道。
「如果双槐堡弟子知道二哥在回堡途中遇袭受伤,肯定会分析调查,一般说来,比武前夕一方出事,另一方很难逃避嫌疑,即使堡中弟子不怀疑,他也会作贼心虚,担心堡中弟子怀疑,这样比武前他便不敢再耍阴谋了。」
南宫云飞点了点头,道:「郭九叔不知道你们用意,听到消息十分担心。」
凌玉龙道:「事后小弟也考虑到郭九叔听到消息可能会不安,但想到只有两三天便要进行比武了,只要在比武前返回便行了,便没有找人告之郭九叔真相。」
南宫云霞道:「你们一路过来,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吧?」
张胜祖道:「怎么没有?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六个拿刀剑的家伙。」
「哦?」南宫云霞讶道:「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张胜祖道:「他们问我们去哪里。」
南宫云霞道:「你们在什么地方遇上他们?」
张胜祖道:「离沧州不远。」见南宫云霞等人蹙眉看着自己,奇怪道:「你们也见到了?」
南宫云霞道:「没有。」接着将目光转向凌玉龙,道:「凌大哥,他们狙击你的地方好像没这么远?」
张胜祖道:「你说他们是狙击老朋友的人?」
南宫云飞一旁补充道:「当时他们正往沧州去。」
凌玉龙道:「他们中是否有持剑的单瘦中年男子?」
南宫云飞道:「其中一人比较单瘦,手里拿着剑,听声音是中年。」
凌玉龙点头道:「可能是狙击的人。」
张胜祖得意地看着南宫云飞,道:「是嘛!我就知道他们是袭击老朋友的人。」
南宫云飞笑了笑,没有回答。
南宫云霞道:「你们在沧州附近遇到他们,难道他们撤离了?距比武还有三天,他们怎么会撤离?」
吴琼瑶道:「会不会是他们行踪被人发现了?」
凌玉龙目视南宫云飞,道:「你们从双槐堡来,可听到与此有关的消息?」
南宫云飞道:「堡中弟子均在议论此事,但没有听到其他什么消息?」
南宫云霞道:「他们没有怀疑郭七爷?」
南宫云飞道:「我们在堡内待的时间不长,主要是拜见堡中长辈,与堡中其他弟子交谈不多,无法了解到更多的情况。」
凌玉龙道:「很可能是郭七爷担心堡中弟子怀疑,怕他们出来寻找发现他们,便叫他们撤了。」
南宫云飞道:「凌兄弟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在遇上那六人前,我们还遇到一个人,骑着马,也是从这边过去。」
南宫云霞道:「他很可能是奉命来送信的。」
吴琼瑶道:「这么说目的已经达到。」
凌玉龙道:「希望他们不再玩什么诡计。」
南宫云霞道:「如果他们再玩诡计,我们便将他们安排人手途中袭击三公子的事说出来。」
凌玉龙含笑看着南宫云霞,道:「没有证据,你怎么说?」
南宫云霞想想也对,没有抓到袭击的人,说出来没人会相信,怎么说郭和森也是郭祥忠的侄子,说不定到时会落个造谣诬陷、挑拨关系的罪名,讪讪地笑了笑,不再言语。
吴琼瑶道:「尽管他们可能不会再玩什么诡计,但我们还是得小心。」
凌玉龙点头道:「只要比武没结束,我们便不能大意。」
南宫云霞道:「回到双槐堡还要小心?」
凌玉龙笑道:「小心行得万年船。这次比武选堡主关系着双槐堡的未来,不能出任何差错。」
张胜祖道:「这个好办,我们天天跟着他便行了。」
凌玉龙笑道:「老朋友说的对,所以现在我们天天陪着二哥。」
张胜祖道:「他们不是叫他三公子,老朋友你怎么叫二哥?」
凌玉龙笑道:「他是三公子,也是我的二哥。」
南宫云霞解释道:「三公子与凌大哥是结拜兄弟,所以凌大哥叫三公子二哥。」
张胜祖道:「你还有没有三哥、四哥?」
凌玉龙笑道:「暂时还没有。」
南宫云霞见张胜祖似乎已问完,道:「对了,三哥,你们怎么找到沧州来了?」
南宫云飞道:「我们在京东听到凌兄弟在东京露面的消息,赶往东京,途中遇上包大哥,说你们去了双槐堡,便赶了过来。」
南宫云霞道:「原来是这样。」顿了顿,接着道:「你们怎么认识包大哥?」
南宫云飞道:「包大哥认识张前辈。」
张胜祖道:「他眼睛很贼,我们只见过一面,我都不记得了,他却一眼认出了我。」
南宫云霞笑道:「只见过一面便告诉你们凌大哥的去向?」
张胜祖嘿嘿笑道:「你想不到吧?」
南宫云霞笑道:「我知道了。」
张胜祖不相信南宫云霞能猜到,道:「那你说?」
南宫云霞道:「你们一起喝了酒。」
张胜祖惊异道:「你怎么知道?」
南宫云霞道:「如果不一起喝酒,怎么交谈?不交谈,怎么知道你们与凌大哥的关系?如果不知道你们与凌大哥的关系,怎么会告诉你们凌大哥的去向?」
张胜祖道:「不对,不对,大大的不对。」
南宫云霞道:「怎么不对?」
张胜祖道:「因为他听说他是你哥哥才与我们喝酒。」
南宫云霞道:「这么说是我的面子?」
张胜祖得意笑道:「你没想到吧?」
南宫云霞故作认真道:「没想到我的面子比岭北瘟神还大。」
张胜祖一听登时傻了眼。
南宫云霞见张胜祖无话可回,乐了,笑道:「张前辈,现在你说我先前说的是大大的不对,还是大大的对?」
张胜祖无话可说,神色更加窘迫。
南宫云霞见张胜祖不再出声,将目光转向南宫云飞,道:「三哥,那天你回去找我和凌大哥,后来便没了消息,去了哪里?」
南宫云飞道:「后来去了京东。」
南宫云霞道:「怎么去了京东?」
张胜祖又得意道:「我们破了一桩大案,而且你三哥──」
「张前辈,别乱说。」不待张胜祖说完,南宫云飞打断了张胜祖的话。
张胜祖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冲南宫云飞呵呵一笑,道:「好,好,我不说。」
南宫云飞道:「我们在坡道附近找了近两天,未发现任何线索,也未得到与你们有关的任何消息,估计你们已经逃脱,准备上东京等你们。因为曾经说过在东京会合,凌兄弟伤好后你们应该会来东京。途中遇上文达兄的一位朋友去定陶探查女子失踪一事,文达兄经过定陶时也听说了此事,当时估计你们已经安全逃离,暂时没有别的事,所以我们与文达兄一道去了定陶。」
南宫云霞道:「女子失踪一事我们也听说了,也是因为这事我们才认识京东铁剑杨威,他当时怀疑凌大哥是采花大盗。」
南宫云飞道:「杨大侠给我们说了此事。」
南宫云霞道:「没想到他会将此事告诉你们。」
南宫云飞道:「他虽然有些自大,但为人比较磊落。」
南宫云霞道:「不错。当他发现自己弄错了后,不但支开追踪我们的捕快,而且送马匹让我们逃走。」
凌玉龙道:「云飞兄,女子失踪之事可查明?」
南宫云飞道:「已查明。失踪的两名女子,已找回一名。」
南宫云霞道:「还有一名没有找到?」
南宫云飞笑道:「另一名与相好的男子私奔了。」
「是这样?」南宫云霞先是一惊,既而娇笑道:「这一名看来找不回了。」
吴琼瑶道:「那名找回的是不是被劫持了?」
南宫云飞道:「正是。」
南宫云霞道:「劫持她的是什么人?」
南宫云飞道:「一对私通的男女。」
「哦?」南宫云霞又是一惊,接着道:「他们劫持这名姑娘干什么?」
南宫云飞道:「他们被人胁迫,受命于人。」
南宫云霞道:「胁迫他们的是什么人?」
南宫云飞道:「一个女人。」
「女人?」南宫云霞惊异地看着南宫云飞,似乎有些不相信,过了片刻,确证自己没有听错后,道:「她劫持这名姑娘干什么?」
南宫云飞道:「他们因奸情被撞破,才听命于这个女人。至于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劫持周姑娘,他们不清楚。」
「周姑娘?」南宫云霞思忖道:「被劫持的是周员外的女儿?」
南宫云飞点了点头。
南宫云霞道:「那个胁迫他们的女人没有抓到?」
南宫云飞道:「她逃脱了。」
南宫云霞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他们不知道?」
南宫云飞道:「他们只知道她会武功,不是当地人,其他一切不知。」
南宫云霞道:「他们是当地人?」
南宫云飞道:「不错,而且是被劫持人的远亲,因为如此,所以现场才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凌玉龙点头道:「当时我也是想,在家里失踪,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应该是熟人所为。」
南宫云霞道:「凌大哥,江湖上有没有拐卖女子的帮派?」
凌玉龙道:「未听说。你怀疑此事是某个帮派所为?」
南宫云霞道:「如果不是帮派,我想不出她为什么要劫持周姑娘?」
凌玉龙笑道:「是仇家也不一定。」
南宫云霞道:「如果是仇家,劫持后应该会有行动。」
凌玉龙道:「也许未来得及。」
南宫云霞道:「她既然准备劫持,自然作好了准备,姑娘失踪那么多天,怎会来不及?」
凌玉龙笑了笑,不再言语。
南宫云霞接着道:「你们找那姑娘找了一个月?」
南宫云飞道:「没有。」
南宫云霞道:「那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去东京?」
南宫云飞道:「因为没有听到你们消息,而那女人的来历以及她劫持周姑娘的目的尚未查清楚,所以没有去东京。」
南宫云霞道:「你们听到凌兄弟在东京打伤东京三虎的消息才赶去?」
南宫云飞道:「正是,因为我们觉得奇怪,所以赶了过去。」
南宫云霞道:「你们在定陶待那么久,紫阳堡的人没来找麻烦?」
南宫云飞道:「也许是我们经常与官府的人打交道,没来找麻烦。」
南宫云霞道:「你不是说周文达与你们在一起,他们怎么没来?」
南宫云飞道:「他们另外有事,找到周姑娘便走了。」
南宫云霞道:「你们在什么地方遇上包大哥?」
南宫云飞道:「在考城附近。」
南宫云霞道:「考城到东京不过一天的路程,那你们是第二天便遇上包大哥,比我们只晚一天动身。」
南宫云飞道:「应该是这样。」
南宫云霞道:「那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南宫云飞笑道:「你们轻车熟路,我们是第一次来,并且还要思忖如何进堡、如何找你们,能快吗?」
南宫云霞道:「那也不要这么久,如何进堡,如何找我们,可以边走边想。」
南宫云飞笑了笑,道:「小妹你想知道什么?」
南宫云霞从前面南宫云飞不让张胜祖说便看出,他们这个时候才到,肯定有其他原因,只是这个原因现在不便说出来,娇笑道:「我关心你们,怕你们途中遇到什么意外?」
南宫云飞道:「现在我们已经来了,而且好好的,担心什么?」
南宫云霞笑了笑,不再出声。
郭和森道:「云飞兄弟,你们到双槐堡,可见到七叔他们?」
南宫云飞道:「初次造访,郭七叔他们这些有头面的长辈自然得拜访。」
郭和森道:「他们没说什么吧?」
南宫云飞道:「只是礼节性见面。我们去贵堡主要是找郭九叔,因为是郭九叔派人来找凌兄弟,要找凌兄弟,要了解贵堡近况,只有找郭九叔,怕引起郭七叔他们怀疑,才先去找郭七叔他们。」顿了顿,接着道:「可能因为小弟来自磨剑山庄,郭七叔他们对小弟存有戒心,小弟原想了解一些其他情况,都被他们巧妙地避开了。」
南宫云霞以为郭和森担心言及郭玉莲之事,道:「三公子放心,郭七叔绝对不会主动言及玉莲姐姐之事。」
郭和森道:「这个和森知道。和森的意思是,他们对云飞兄弟的来意是否怀疑?」
南宫云飞道:「这不用说。不过,我们早有准备,再者他们担心小弟提及其他难以回答之事,不敢久谈,我们告辞时他们没有挽留。」
张胜祖道:「但他们派了人跟踪。」
「哦?」郭和森脸现惊异,似乎没有想到。
凌玉龙道:「可能因为拜访了郭九叔,不知道你们从郭九叔那里知道了些什么。」
南宫云霞道:「你们来这里没让他们发现吧?」
张胜祖道:「知道他们跟踪,还会让他们发现?」瞪了南宫云霞一眼,似乎多此一问。
凌玉龙笑道:「让他们发现也无所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这一带。」
张胜祖道:「他们都知道你们在这里了,那还藏在这里干什么?」
凌玉龙道:「这里没有人打扰,二哥可以专心练武。」
张胜祖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去?」
凌玉龙道:「后天。」
张胜祖道:「那我们一道走。」
凌玉龙道:「你们受郭九叔之托而来,最好今晚返回,免得郭九叔他们担心。」
张胜祖道:「他回去便行了。」
凌玉龙道:「你与云飞兄一道来,应该一道回去,否则,其他人会怀疑。」
张胜祖道:「起疑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已经知道你们在这里。」
凌玉龙笑了笑,道:「我不是说这个。」
张胜祖道:「那你是说什么?」
凌玉龙知道与张胜祖一时说不清,不再解释,道:「老朋友,如果你希望我二哥当选堡主,今晚便离开,如果希望郭七爷当堡主,便留下来。」
张胜祖无奈地点头道:「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