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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时分,南宫云飞与张胜祖来到距定陶城半天路程的小镇附近。
两人见到路旁的记号,知道凌玉龙与南宫云霞中午已平安过镇,于是进镇寻找宿处。
虽然凌玉龙与南宫云霞已平安过镇,但是南宫云飞与张胜祖心里并不踏实。
两人原以为紫阳堡的人下午应该会出现,内心也希望紫阳堡的人出现。如果紫阳堡的人出现,说明凌玉龙与南宫云霞是安全的,行踪尚未被发现,整整一个下午紫阳堡的人没有出现,两人心里反而不安起来。
张胜祖本来十分信服凌玉龙的易容术,刚开始并不担心,但是经南宫云飞一分析,也担心起来。
南宫云飞心中更不踏实,虽然凌玉龙与南宫云霞已易容,但仍担心紫阳堡的人看出破绽,南宫云霞尚未学会变声,只要开口便能听出是女子。
为了证实紫阳堡的人是否发现行踪,跟踪而来,两人找到客栈,定下客房,便在前边店里慢慢用餐,留心观察那些用餐和出进的客人。
酒店客栈是打听消息的最佳场所。如果紫阳堡的人跟踪而来,或者凌玉龙与南宫云霞有什么意外,这里应该可以了解到。
这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直到店里只有寥寥几个晚到的客人了,两人仍未发现可疑之人,也未听到与凌玉龙、南宫云霞有关的消息,这才满腹疑虑回房休息。
在外面,两人不敢议论,唯恐隔墙有耳,不小心泄漏凌玉龙行踪。一进客房,憋得难受的张胜祖便嚷开了,道:「紫阳堡那些王八蛋怎么不来?」
南宫云飞知道张胜祖的意思,故意道:「他们来了你能对付?」
张胜祖道:「打不赢,难道不会跑?」
南宫云飞道:「逃跑?那不有损你岭北瘟神的威名?」
张胜祖笑了笑,道:「他们人多,打不过有什么损的?即使有损,只要下次将他们打败,不又回来了?」
南宫云飞笑道:「你说的也对,便只怕到时跑不掉。」
张胜祖道:「跑不掉?脚在你身上,怎么跑不掉?」
南宫云飞道:「如果他们人多便很难说了。只要跑不掉,便会给你老朋友带来危险。」张胜祖道:「我们跑不掉与老朋友有什么关系?」
南宫云飞道:「如果你被紫阳堡的人困住,你说你老朋友知道会不会返回来救你?」
张胜祖道:「肯定会。但是紫阳堡那些王八蛋怎么能困住我们?」
南宫云飞知道这个问题争不清,笑了笑,点头道:「前辈说的对。」
张胜祖得意地嘿嘿笑了笑,突然又道:「那批王八蛋到现在还没来,是不是发现了老朋友行踪,去追他们了?」
这正是南宫云飞担心的,但是怕张胜祖过分担心,惹出什么麻烦,又不敢附和,只有道:「应该不会。他们一早便走了,而且易了容,紫阳堡的人即使知道我们往这边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知道他们行踪。」
张胜祖道:「那这些王八蛋怎么还没出现?」
南宫云飞道:「也许是现在势力不够。」
张胜祖道:「你是说他们的人已经来了?」
南宫云飞道:「我们上午离开小镇,一路走得很慢,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往这边来了,应该早追上了。」
张胜祖笑道:「会不会是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昨晚往这边来了?」
南宫云飞道:「凭紫阳堡的势力,即使昨晚未能发现我们的行踪,今天也应该知道了。」
张胜祖道:「既然他们现在势力不够,不敢动手,那我们先下手为强,将这几个混蛋找出来宰了,便没有人知道我们行踪了。」
南宫云飞笑道:「这里是紫阳堡的势力范围,将他们宰了也没用,除非我们像凌大哥他们那样易容。」
张胜祖道:「你不是说易容也可能发现?」
南宫云飞道:「是的,但是只要不说话,举止形态不表现得很奇怪,一般人还是很难看出来。」
张胜祖道:「那怎么办?难道等他们人到齐了再动手?」
南宫云飞沉吟片刻道:「你说的对,我们不能等他们到齐了再动手。」
张胜祖兴奋道:「你赞成现在动手?」
南宫云飞道:「现在怎么动手?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张胜祖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南宫云飞道:「在他们的人到齐前离开这里。」
张胜祖突然笑道:「你的意思是将他们引出来?」
南宫云飞道:「正是。只要是跟随我们离开的便是紫阳堡的人,这样我们便可以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多少人,是些什么人。」
张胜祖道:「如果他们人不多,便将他们宰了?」
南宫云飞笑着点了点头。
张胜祖见南宫云飞同意自己的想法,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声未止,突然又道:「你怎么能肯定跟随我们离开的便是紫阳堡的王八蛋?」
南宫云飞道:「白天路上人多,即使有人跟踪我们,也不能肯定便是紫阳堡的人,现在天黑,而且比较晚,没人上路了,如果有人跟我们离开,可以肯定是紫阳堡的人。」
张胜祖兴奋道:「那我们现在便走。」
南宫云飞道:「要将追踪的人引出来,这样走还不行。」
张胜祖道:「为什么?」
南宫云飞道:「必须如此……」似乎担心有人听到,突然变成耳语。
张胜祖听完连连点头,得意道:「那我先走。」
张胜祖说走便走,立刻走出客房,大步穿过前面酒店向外走去,既像是有急事,又像是不愿让人注意到。
户外星光灿烂。张胜祖走出客栈,却步看了看四周,才迈步往镇外走。
出了小镇,顺着大道急行了四、五里,张胜祖见前后无人,突然闪身到道旁,隐伏下来。
过了一会,南宫云飞大步流星赶了过来,当他从身边经过时,张胜祖暗暗高兴,同时作好袭击追踪者的准备。
可是南宫云飞过去好一会,追踪的人没有出现。张胜祖心中虽然奇怪,但是又不敢现身,直待南宫云飞返回,才现身道:「他们未追来,是不是没发现我们?」
南宫云飞对紫阳堡的人没有追踪也感到奇怪,思忖片刻,道:「也许吧。」心里虽然怀疑,但找不出理由。
其实两人此前的分析没有错,紫阳堡的人中午便发现了他们行踪,并且始终有人监视。紫阳堡的人一直未露面,是因为尚未发现凌玉龙与南宫云霞的行踪和去向,怕中计,其次惊悸未除,主力尚未到来,担心势力不够,只有暂时暗中监视。
两人对紫阳堡的人未追踪感到怀疑,因为他们忽略了重要的一点,便是紫阳堡的势力。
此处是紫阳堡的势力范围,行踪只要发现,即使不派人追踪,也能随时掌握。
张胜祖见南宫云飞认同自己的说法,道:「那我们是不是返回?」
南宫云飞道:「既然已经离开,没有必要再返回。」
张胜祖道:「连夜赶路?那不天亮便追上老朋友他们了?」
南宫云飞道:「我们走另一条路。」
张胜祖笑道:「这主意很好,我们走另一条路去京东,如果老朋友见到我们比他们先到一定会很奇怪。」说完,笑得更得意,仿佛已看到凌玉龙惊奇的样子。
南宫云飞决定夜行,主要是想避免自己两人被紫阳堡的人困住,给凌玉龙带来麻烦。他不相信紫阳堡的人尚未发现自己两人行踪。
谁知,这样一来反而很快让紫阳堡的人知道凌玉龙不与他们一道。
用过餐回到客房,南宫云霞恢复本来面貌,道:「凌大哥,易容化装真不好受。」
凌玉龙道:「是的,特别是言行举止必须与易容化装后的角色相符,而这一点恰恰又很难时刻注意,因此,没有特殊情况我一般不易容。」
南宫云霞道:「你已经掌握变声,比我好,不像我一遇见外人便得装聋作哑。」
凌玉龙道:「我虽然掌握了变声,但也得时刻留神,人的习惯很难改变,稍不注意便可能露出破绽,让他人识破。」
南宫云霞道:「凌大哥,变声好不好学?」
凌玉龙道:「这个因人而异,有这方面天赋的人,很快便能掌握,这方面天赋较差的人,要学便比较难了。小妹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只要愿意学,不用多久便可以掌握。」
南宫云霞道:「真的?那我试试。你学了多久?」
凌玉龙道:「半个月左右,但现在仍不时练习。」
南宫云霞道:「要那么久?」
凌玉龙笑道:「那是我这方面天赋不怎么样,我师傅只三天便掌握了。」
南宫云霞道:「三天?我们早离开京东了。」敢情想立竿见影,一学便能应用。
凌玉龙见南宫云霞有些失望,笑道:「也许以后有用。」
南宫云霞抿嘴笑着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
凌玉龙见南宫云霞诡异地笑着,知道她可能想到了什么滑稽有趣的事,但不便询问,只有微笑以对。
南宫云霞先前是易容成木讷厚道的青年,此刻突然恢复本来面目,凌玉龙觉得比以前更漂亮,仿若出水芙蓉、带露玫瑰,不由露出欣赏的目光。
南宫云霞见到凌玉龙欣赏的目光,举止顿时变得忸怩起来,神色也显得有些紧张。虽然对凌玉龙并不担心,但是男女同室,心里难免有些惶惶。
凌玉龙见到南宫云霞含羞拘谨的表情,平静的心中也不由泛起波澜。
他虽不是第一次与美艳动人的女子相处,但单独与女子同处一室过夜还是第一次,心里同样有些紧张,为了让对方心情放松,轻松笑了笑,道:「既然小妹想学,大哥现在便告诉你。」
南宫云霞开心笑道:「多谢凌大哥。」
于是凌玉龙给南宫云霞仔细讲解变声之法,直待南宫云霞完全明白,才停下来,道:「如何变声你已经掌握,何时能够练好靠你自己了。」
南宫云霞道:「小妹绝对抓紧时间练习,不辜负凌大哥的期望。」
凌玉龙笑道:「不过现在不能练习。」
南宫云霞:「小妹知道。」
凌玉龙道:「时候不早了,今天走了一天的路,早点休息吧。」
南宫云霞闻言脸映红霞,带着几分羞怯道:「大哥身体不好,也要早点休息。」
凌玉龙道:「我得练功,如不尽快恢复内功,万一有事,便麻烦了。」
南宫云霞道:「可是也得休息。」
凌玉龙道:「你先休息,等会我困了,自然会休息。」
南宫云霞摇头道:「我们尚未脱离危险,大哥内力尽失,一人练功,万一有事怎么办?」
凌玉龙道:「你担心大哥走火入魔?」
南宫云霞渐渐恢复正常,笑了笑,道:「小妹是说万一有人来查探,或者发生其他意外,大哥怎么应付?」
凌玉龙道:「小妹准备陪大哥一起练功?」
南宫云霞道:「小妹一旁看着。」
凌玉龙笑了笑,道:「你上床休息与一旁守护完全一样,反正我不外出,如果有事,叫醒你便行了。」
南宫云霞想了想,道:「反正现在我还不想睡,等会想睡了会上床休息的。」
凌玉龙见南宫云霞执意如此只有由她,笑了笑,道:「好吧。」说完在房中坐下,开始调息练功。
南宫云霞静坐一旁默默打量着,突然发现凌玉龙有一种令人心动的气质。
她与凌玉龙相识已有数天,但这样不受约束地仔细打量还是第一次,刚认识时,只觉得他外貌比较俊朗,举止言行洒脱稳健,给人感觉很好,没有仔细观察,此刻突然发现,不禁怦然心动,同时粉脸泛红。
尽管凌玉龙在闭目练功,无法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是南宫云霞仍觉得难为情,脸上红云一起立刻将目光移了开来,直待紊乱的心情平静下来,才又将目光转过来,凝望着进入状态的凌玉龙。
凌玉龙练完功,天已微明,睁开双目,发现南宫云霞竟倚着桌子睡着了,白里透红的玉手支在桌上,托着粉脸,螓首歪斜,嘴角挂着一丝甜美的笑意,模样十分可爱。
凌玉龙笑着摇摇头,起身轻唤一声,准备叫南宫云霞到床上去睡。
南宫云霞睡得正香没有反应,凌玉龙起身走近,又轻唤两声,南宫云霞依旧还是没有反应。
身在客栈,他不敢大声叫唤,唯恐外面的人听到,思忖片刻,觉得只有推醒对方。
凌玉龙的手刚触及身体,南宫云霞惊醒过来,发现一只手臂向自己伸来,似乎想侵犯自己,一声惊呼,立刻挥掌击出。
凌玉龙未想到南宫云霞会突然惊醒,而且反应如此强烈,回避不及,被击个正着,倒退数步方才站稳身形。
南宫云霞手掌击出后,很快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击中的竟是凌玉龙,脸色又是一变,惊呼道:「凌大哥──」
凌玉龙十分尴尬,过了片刻,才讪讪道:「小妹手上功夫好厉害。」
南宫云霞也窘迫不已,闻言更是羞态毕露,垂头惶惶道:「小妹不知是凌大哥你,我见有人……以为是……」
虽然南宫云霞方才的举动是无意的,是本能的自我保护,但是凌玉龙仍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道:「本想叫你到床上去睡,但你睡得正香,没有反应。」顿了顿,又道:「这也怪大哥,如果多叫几声,将你叫醒,便不会让你受惊。」
南宫云霞已明白方才之事,凌玉龙是关心自己,谁知反被自己打一掌,更觉难为情,道:「是小妹太多心了。」接着想到凌玉龙内功尚未恢复,不知方才是否受伤,上前抓住凌玉龙,关切道:「凌大哥,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凌玉龙道:「你方才手下留情,没事。」
南宫云霞却是不信,道:「可你内功尚未恢复。」
凌玉龙道:「通过昨晚的调息,已经恢复一部分。你放心,真的没事。」
南宫云霞道:「大哥调息了一个晚上?」
凌玉龙道:「大哥学的是道家功法,本来应该去野外,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这样恢复便要快些,现在不能去野外,只有延长时间,多练一会。」
南宫云霞道:「你一个晚上未睡,现在还早,上床睡一会吧。」
凌玉龙道:「我不要紧,经过一个晚上的调息,现在精神很好。你方才睡得很香,突然惊醒,一定未睡够,再睡一会吧。」
提到方才惊醒之事,南宫云霞又粉脸泛红,看了凌玉龙一眼,道:「我睡好了。」
凌玉龙知道经此一闹,她不可能再入睡,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早点赶路。」
南宫云霞道:「你再休息一会吧。」
凌玉龙道:「离开京东再好好休息。」
凌玉龙说得有理,目前这种情势下确实无法好好休息,南宫云霞点点头。>>>
第一次易容时,南宫云霞除了新奇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这次完全不同,凌玉龙的手刚一触及脸部,她便似触电一般,身子止不住轻轻颤抖,心里更是莫名的慌乱,脸红耳赤,娇羞难胜,最后只有闭上眼睛。
南宫云霞的反应凌玉龙感觉到了,以为是方才之事引起,心底也有些忐忑,但没有多想,为了避免让对方更加紧张,收敛心神,故作轻松,专心易容。
易容完毕,天已大亮,客房外已有早起的客人在走动。
南宫云霞在铜镜前看了看,发现自己今天的模样与昨天又有些不同,多了几分灵气,根本不像易过容。
待凌玉龙自己易完容,外面已人语喧哗。两人走出客房,在通往前面店堂的过道上迎面遇上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
客栈人来人往,遇到客人很寻常,凌玉龙与南宫云霞没有在意。
但是,青年对两人注了意,两人从身边过去后,青年却步皱着眉头,耸了耸鼻子,接着回头狐疑地看着两人,特别是垂头前行的南宫云霞,直到两人走进前院才收回目光。
凌玉龙凭感觉知道青年在注意,因这种事在客栈经常会遇到,仍没有在意。
为了避免意外,两人结过帐,没有停留,买了几个馒头便匆匆走出客栈,往城外走去,仿若赶路的长途旅客。
从离开客房开始一直到城外后,南宫云霞始终螓首低垂,默默无语。
出城前,凌玉龙以为南宫云霞是怕街上行人听出自己是女子,不敢出声,没有多想,可出城后仍不言语,便有些奇怪了。
此际天色尚早,道上行人稀少,不用担心有人听到,南宫云霞仍默默不语,与她先前的性格不符,凌玉龙不由侧目看了看。
虽然南宫云霞面部已易容,无法看到真实表情,但从眼角眉梢可以看出心中的羞涩尚未散去。
凌玉龙以为南宫云霞是因为早晨误会自己之事有些难为情,为了转移对方心思,道:「小妹,你不是想学变声,现在道上人少,正好可以练练。」
南宫云霞淡淡一笑,道:「万一有人听到怎么办?」
凌玉龙想想也对,尽管道上行人稀少,但不是没有,道:「那你什么时候练习?」
南宫云霞道:「等离城远一点,道上没人的时候。」
凌玉龙点了点头,同时暗暗佩服南宫云霞心思缜密。
过了片刻,南宫云霞见附近无人,道:「凌大哥,除了琼瑶姐姐,你在江湖上有没有其他红颜知己?」
凌玉龙神色一怔,侧目看了看南宫云霞,迟疑道:「你听说了衡州之事?」
南宫云霞道:「张前辈给我们介绍了你的情况。」顿了顿又道:「凌大哥这么优秀,江湖上一定有很多姑娘喜欢。」
凌玉龙不知南宫云霞此话的含意,看了看对方,见她神态认真,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思忖片刻,才徐徐道:「大哥出道不久,认识人有限。」
自出道至今,所认识的女子中,庄彩凤明白表示喜欢自己,郭玉莲和小晴与自己有夫妻之实后,心意已露,不用再说,但凌玉龙此刻不敢多说,说真话,怕南宫云霞寻根问底,到时自己不知如何回答,说假话,南宫云霞以后知道了同样不好解释,为了避免麻烦,同时能过关,只有顾左右而言他。
南宫云霞却不让他过关,道:「凌大哥出道也有好几个月了,从南到北行程数千里,难道没有遇上姑娘?」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凌玉龙。
凌玉龙道:「所见有限,由于大哥心念河北送信之事,交往不深。」
南宫云霞嫣然一笑,道:「听凌大哥这口气便知道有。凌大哥,她们都是谁?是哪里人?你最钟意哪一个?」
凌玉龙未想到南宫云霞对此事如此有兴趣,正在思忖如何回答,突见有人迎面走来,心中暗喜,道:「有人来了。」
待来人过去一会,南宫云霞看看大道前后,见无人靠近,道:「大哥,说给小妹听听嘛。」
在等待来人过去这空档,凌玉龙已想好对策,道:「小妹行走江湖多久了?」
南宫云霞道:「差不多两年了,但没有单独走过。」
凌玉龙道:「两年?比大哥长多了,这么说小妹一定认识不少江湖才俊,大哥相信他们中肯定有很多喜欢小妹。」
南宫云霞眉眼带羞,道:「才没有吶。」
凌玉龙看矛头已转移,心中暗喜,道:「看小妹表情便知,一定有,而且有很多。小妹,都有哪些?对了,当中有没有小妹喜欢的?」
如此一来南宫云霞更加窘迫,过了好一会,才小声道:「有一个,但是──」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哦?」南宫云霞的回答出乎凌玉龙意外,看了看对方,才道:「但是什么?」
南宫云霞道:「不知他──」
凌玉龙见南宫云霞期期艾艾,道:「不知他是否喜欢你?妹妹聪明伶俐、大方漂亮,他怎会不喜欢?若不放心,你告诉大哥,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大哥帮你去试探一下。」
南宫云霞看了凌玉龙一眼,见凌玉龙眼角带笑,摇了摇头,道:「他不会喜欢小妹的。」
凌玉龙正欲开口,身后传来急遽的马蹄声,转头一看,只见数匹快马狂奔而来,看情形似有急事,连忙拉着南宫云霞闪到道旁,让出道来。
五匹快马很快来到近前,但不再前行,马上之人纷纷勒马收缰很快将两人围住,其中一人正是不久前在客栈过道上迎面相遇的青年。
凌玉龙未想到对方竟是冲自己两人而来,在不知对方来意前,不敢冒昧出言相询,只有故作惶恐地看着众人,同时心如电转,思忖如何应对。
当中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方脸浓眉、相貌威严,看情形是众人首领,而且是个比较冷傲的人物,脸上神色十分淡漠。
他催马前行两步,乜斜着微睁的双眼看了凌玉龙与南宫云霞一眼,沉声道:「将他们抓起来。」
中年声音一落,立刻有三人翻身下马向两人走近。
南宫云霞见对方见面便要抓自己,十分恼火,看了凌玉龙一眼,准备发作,被凌玉龙及时用眼神止住了。
凌玉龙故作小心道:「诸位大爷要抓在下兄弟,能否告知原由?」听对方口气似乎不是紫阳堡的人,但通过上次丘正企图诱捕自己之事,多了个心眼,不敢轻易相信。
「原由?」中年旁边的青年冷笑道:「你以为易容改装便没人知道?哼,你身旁之人根本不是男人。」
凌玉龙暗暗一惊,没想到对方竟能看出南宫云霞不是男子,难道他们是紫阳堡的人?为了摸清对方来路,继续装作不明白,道:「阁下认为在下同伴不是男子?」
「淫贼,你不要再装了。」青年得意道:「告诉你,没有什么气味能逃过我通灵神高明的鼻子,早晨你们从身边经过,我便知道他是姑娘。」
原来对方鼻子十分灵异,凭人体散发的淡淡香气便能分辨出男女。南宫云霞为了避免被人看出身分,没有施任何脂粉。
尽管对方将自己当成淫贼,凌玉龙心底却又不得不佩服,淡淡一笑,道:「阁下凭这断定在下是淫贼?」
高明道:「你还想狡辩?任你口舌如簧,今天也休想逃掉,本县最近发生的女子失踪案估计是你干的,这小姑娘一定是拐骗来的,你怕被人发现,便让她易容并改穿男装,以为这样便可逃脱。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早晨被我通灵神碰上了。」
南宫云霞见对方认定凌玉龙是淫贼,十分不快,闻言上前一步,道:「胡说,我大哥根本不是淫贼,我们昨天才到这里,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高明微微一怔,道:「姑娘,你是不是受到他胁迫?我看你今天早晨的表情,知道肯定是这样。你不要怕,说出来,看他是如何胁迫你的,这位是京东铁剑杨威杨大侠,他会为你做主。」手指的是先前叫众人将两人擒下的高大中年汉子。
南宫云霞道:「他根本没有胁迫我,我是他妹妹。」
「他是你哥哥?」高明狐疑地看了看南宫云霞与凌玉龙,接着逼视南宫云霞,道:「你们既然是兄妹,为何要易容改装?」
南宫云霞一时语塞,不由将目光转向凌玉龙。
凌玉龙道:「我们兄妹易容改装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
高明道:「躲避仇家追杀?」
「你们兄妹叫什么名字?仇家是谁?」凌玉龙尚未回答,一旁冷眼旁观的杨威冷声道。凌玉龙道:「在下龙玉,小妹叫龙霞。仇家是河北江陵的钱通神。」
「钱通神?」杨威皱了皱眉头,似乎不熟悉,接着道:「你们是河北人?」
凌玉龙点头道:「是。」
杨威嘿嘿一声冷笑,道:「明明是南方口音,却说是北方人,你以为杨某是三岁小儿?不要再与他们啰嗦,先拿下再说。」
南宫云霞见众人准备动手,从行囊中抽出宝剑,挡在凌玉龙身前,道:「我们兄妹本是被仇家追杀,你们若蛮不讲理,别怪我们不客气。」
高明一见冷笑道:「原来是练家子?敢情是一伙的,既然如此,那我高明便先来领教领教。」说罢翻身下马,仗剑上前。
南宫云霞手中剑一摆,一声冷哼,冷冷看着对方,不再答话。
高明走到南宫云霞身前五尺处,拔剑在手,略略看了看南宫云霞,道:「看剑。」剑随声发,朝南宫云霞闪电袭来,看出手便知身手不是一般。
然而,南宫云霞更非庸手,对方剑一动,立刻挥剑迎上,「叮当、叮当……」的金铁交鸣声刚一传出,两人便分了开来。
高明以为南宫云霞身手只是一般,未将她当成强敌,出招时抱着一试对方深浅的态度,谁知身手高出自己很多,一个照面便手臂中剑,无力再战,为免不测,只有匆匆退下。先前准备上前的三人未想到眼前身材娇小的小姑娘会有如此身手,一个个目瞪口呆,同时暗暗庆幸没有鲁莽上前。
杨威似乎也未想到南宫云霞身手如此了得,冷傲的脸上现出异色,眼睛比先前睁大一倍,呆了呆,道:「难怪如此嚣张,敢情不是一般人物。」
声音一落,杨威翻身下马,一手按着腰间挂着的沉重铁剑,缓缓走向南宫云霞,行至南宫云霞五步远处,收住脚步,道:「让杨某也来见识见识。」说着从剑匣中徐徐抽出铁剑。
这是一柄非同寻常的铁剑,通体墨黑,剑身宽逾寻常宝剑两倍,重量至少是寻常宝剑的三、四倍。
凌玉龙一见,暗暗心惊,京东铁剑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使用如此沉重的铁剑,剑上力道绝非一般,担心南宫云霞无法应付,小声道:「小妹,让大哥来。」
南宫云霞道:「让小妹先来讨教,如果小妹不行,大哥再来。」
凌玉龙知道南宫云霞担心自己内功未恢复无法对付,事实上此时此刻自己也确实没有把握应付,只有点头提醒道:「他的剑非同一般,等会注意不要与他的剑相碰。」
南宫云霞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冷冷盯着双手渐渐擎起手中剑的杨威。
杨威同样冷冷盯着亮式准备接招的南宫云霞,相视片刻,突然喝道:「看剑。」声落剑出,径直劈来,剑沉势猛,凶狠绝伦。
南宫云霞不知底细,不敢硬接,急闪身形,避开锋芒,挥剑向对方左侧攻去。
杨威似乎知道南宫云霞不敢碰自己的剑,身形微闪,横剑疾削刺来的长剑。
南宫云霞似乎料到对方会有此招,不待对方剑削到,立刻撤招变式,急挪身形,挥剑向对方右侧攻去。
杨威未想到南宫云霞反应如此神速,出剑如此迅疾,回剑接招已来不及,只有急闪身形退避。
南宫云霞知道不打败杨威,自己与凌玉龙无法脱身,逼退杨威,没有停顿,手中剑随影附形,紧追而上,似欲乘机打败对方。
怎奈杨威不是等闲高手,在闪身退避的同时,手中重剑狂舞开来,封住了南宫云霞的攻势,并逼得她只有撤剑换招。
很快便是十余招,两人不分高下。
杨威虽然剑上占据优势,剑沉力浑,威猛绝伦,但是在南宫云霞轻灵快捷、诡异莫测的剑法攻击下,无法发挥优势,控制局面。
南宫云霞身法轻灵、反应快捷,不但能及时避开对方的凶猛攻击,并且还能不时发出凌厉的反击,使得他必须时刻谨慎小心才能避免被对方所乘。
南宫云霞虽然剑法精妙,出剑迅疾,但在杨威那威猛刚烈的重剑面前同样很难占据上风。
两人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娇小轻灵,一个大开大合、一个出剑迅疾,一个剑沉势猛、一个轻灵快捷,相斗一处煞是好看。特别是南宫云霞有如翩翩彩蝶,始终紧绕在杨威身边翻飞起舞,轻灵飘忽,曼妙无比。
凌玉龙开始担心南宫云霞无法抵挡杨威重剑的凶猛攻击,待两人斗了十余招,心中才稍稍踏实。南宫云霞深谙对敌之道,知道扬长避短,暂时不会有失。
但是看到整个情势,凌玉龙心中又暗暗着急,对方有三人尚未加入暂且不说,此处离城不远,如果再有人赶来自己两人便插翅难飞,何况还要担心紫阳堡的人。他一边紧张观看场中,一边思忖脱身之策。
与杨威一道追来的另三名年轻人见杨威与南宫云霞相斗数十招不分胜负,似乎有些不耐,纷纷抽出兵刃,振剑向两人缓缓逼近,似欲帮忙。
凌玉龙一见大急,唯恐南宫云霞分心,拔出插在背上的宝剑,沉声道:「你们是不是也想表现?好,我来领教。」
三人一见凌玉龙那气定神闲、漠视轻慢的神态,倒也不敢小觑,相互看了一眼,收住脚步,不再前进。
凌玉龙见此举将对方镇住,知道三人身手差杨威很多,心中登时有了底,对正在苦战的杨威道:「杨大侠,你现在难道还不相信在下兄妹?如果在下兄妹真是奸邪之徒,你恐怕已在江湖上除名。」顿了顿,又道:「不是在下兄妹狂妄,你与小妹只能堪堪战成平手,如果在下加入,你说后果会如何?别看你们还有三人,说实在,在下一招便可以将他们打发。」
三人闻言,脸色顿变,似欲发作,凌玉龙目视三人,道:「你们若不相信,先看看这招能否接下?」话音一落,一招诡异莫测的剑法随之挥出。
三人见后脸色又是一变,脸上的愤愠随之隐去。
凌玉龙知道自己刚才使出的这招剑法将对方镇住了,心中暗喜,道:「在下不愿出手,是因为杨大侠在江湖上声名不错,是条汉子,心中颇为敬佩,而且刚才可能是误会了。」
说到这里,凌玉龙停下看了看场中杨威的反应,接着对南宫云霞道:「小妹,现在杨大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奸邪之辈了,不要再打了。」
南宫云霞强攻一招,跳出斗圈,来到凌玉龙身前,道:「既然是误会,那便算了。」听口气若不是误会一定没完。
杨威满脸尴尬,进退维谷。他知道再斗下去自己肯定得不到好处,对方还有一个身手更高的主角未上场,弄不好真会从此江湖除名。
然就此罢手,面子上又过不去,自己在京东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角色,在当地更是威风八面的人物,率众前来擒贼,最后与一个小姑娘斗成平手,而且是一场误会,传出去势必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凌玉龙似乎看出了杨威心思,扬声道:「杨大侠,现在应该相信我们兄妹不是奸邪之辈了吧?」
杨威看了看凌玉龙道:「令兄妹身手如此了得,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高手,你们兄妹联手,便是当今武林的绝顶高手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又怎么害怕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钱通神?」既似怀疑,又似为自己找台阶下。
凌玉龙道:「钱通神在江湖上声名虽不怎么响,但身手十分了得。」顿了顿,接着道:「当然,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我们兄妹不足为惧,关键是他还有一班高手朋友,其中有几个身手与泰岳双松不相上下。」
杨威闻言脸色微变,显然对钱通神拥有如此势力感到意外。
凌玉龙知道杨威已渐渐相信,接着道:「杨大侠,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兄妹就此告辞。」
凌玉龙话音未落,一个青年悄悄上前在杨威耳边说一句,杨威脸色顿变,接着狐疑地看着凌玉龙,道:「阁下是不是姓凌?」
凌玉龙闻言心中狂震,暗作戒备的同时,疑惑地看着杨威,正欲回答,忽然瞥见数匹快马从陶城方向疾奔而来。
「难道是他们的人?」凌玉龙心中大惊。
数骑相距尚远,无法看清装束样貌,但凌玉龙不敢大意,心中疑云一起立刻思忖应对之策,为了不让杨威看出心中忧患,只瞥一眼,便将目光收回,转向正在等待回答的杨威,含笑道:「既然杨大侠已经知道,在下也不必隐瞒了。在下正是姓凌,不过前面所言却是事实,在下非但与钱通神有仇,而且最近又与紫阳堡结了怨,此番易容改装,实出无奈。」
在凌玉龙说话的端儿,四骑很快逼了上来,其中两是人官差装束。这一发现,令凌玉龙心内狂震。
杨威此刻也发现迅疾驶近的数骑,但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来,冷傲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目视凌玉龙,点头道:「阁下与紫阳堡结怨之事,杨某已听说,现在不但紫阳堡在找你,官府也在通缉。」接着目视南宫云霞,道:「这位是?」
「南宫云霞。」凌玉龙正思忖如何回答,南宫云霞已出言作答。
凌玉龙本不想将南宫云霞的身分道出,免得对方生疑,将磨剑山庄牵扯进来,现在南宫云霞已道出,只有默然点头。
杨威听到南宫云霞之名,双眉微蹙,道:「你与磨剑山庄──」
「呵呵,杨大侠。」凌玉龙急忙打断杨威的话,道:「我小妹虽然也姓南宫,但与磨剑山庄没有关系。其实杨大侠想想便明白,如果我们与磨剑山庄有关系,紫阳堡怎敢如此嚣张、苦苦相逼?」
南宫云霞疑惑地看着凌玉龙,不知他何以如此坚决否认。
杨威对凌玉龙的回答,并未尽信,狐疑道:「她是你什么人?」
杨威话音刚落,四骑已旋风般来到近前,凌玉龙正不知如何回答,四骑到来正好解危,乘机将目光转向四人。
凌玉龙不知四人来意,只有戒备地注视着。
两名捕快率先下马,其中那个年岁稍大的走近杨威,抱拳道:「杨大侠辛苦了。」
杨威淡漠道:「没什么。」
捕快道:「他们便是采花贼?」
杨威道:「不是,是一场误会。他们是杨某一位朋友的子侄。」
「哦?」捕快狐疑地打量了凌玉龙与南宫云霞一眼,接着对杨威道:「杨大侠能肯定?」
杨威脸色一沉,冷声道:「杨某的话你不相信?」
捕快见杨威不快,连连陪笑作揖,道:「岂敢,岂敢。」
另一名年岁较小的壮实捕快来到现场一直打量着凌玉龙与南宫云霞,见年长捕快惹得杨威不快,连忙上前在对方耳边耳语一句。
年长捕快皱了皱眉,接着展眉笑道:「既然是一场误会,那我们不打扰了。」说着拱拱手,道声:「告辞。」飞身上马,催马与同来的捕快疾驶离去。
凌玉龙未想到杨威会在关键时候帮自己说话,惊异地看着对方,似乎欲看出对方的真正意图。
目送两名捕快离去后,杨威收回目光,道:「凌少侠,你们准备上哪?」
凌玉龙道:「现在只能走到哪算哪,反正京东是不能停留。」
杨威点头道:「你们是应该赶快离开。刚才那两个捕快虽然没有认出你,但是心有怀疑,何况这一带有不少紫阳堡的人,如果被他们知道真实身分,你便很难离开。」
凌玉龙未想到外表冷傲自大的杨威此刻竟关心自己,心中不无感激,由衷道:「多谢杨大侠提醒。」同时想起他们方才误会之事,顿了顿,又道:「杨大侠,方才你们说这里最近出现采花贼,是怎么回事?」
杨威道:「最近本地连续发生两起女子失踪事件,现场没有任何线索,两名失踪女子姿色都很出众,其中周员外的女儿更是人间绝色,官府怀疑是手段高明的采花大盗所为,已动员本县所有江湖人士调查,正因为如此才有方才的误会。」
凌玉龙想到郭玉莲与小晴在江陵街上被迷劫之事,道:「她们可是在家里失踪?」
杨威点头道:「正是。」
凌玉龙道:「这两宗失踪案发生多久了?」
杨威道:「不到半月,前后只相差几天。」
凌玉龙道:「现在还没有头绪?」
杨威摇了摇头。
一旁的南宫云霞见凌玉龙问起不相干的事,提醒道:「大哥,我们走吧。」
凌玉龙点了点头,道:「杨大侠,在下兄妹告辞。」接着转头对手臂中剑的高明道:「这位兄台,方才之事,在下兄妹很抱歉。」
对方被杨威认为朋友,高明只有自认倒楣,摇头道:「这是高某自找的。」
「少侠。」凌玉龙刚欲起步,杨威将他叫住了,接着道:「你们若想快点离开京东,最好是乘马。」话音一落,立刻有两位手下将自己的坐骑送了过来。
凌玉龙未想到这位冷傲的京东铁剑竟如此热心,看了看对方依旧冷漠的面孔,没有推辞,接过马,飞身上马,拱手道:「杨大侠,你的情意凌某心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相信我们会有再见之日。」说完催马扬鞭,与南宫云霞一道绝尘而去。
走出杨威等人的视线,南宫云霞放慢马速,道:「大哥,没想到杨威竟然会送马给我们。」
凌玉龙道:「他这人外冷内热,实际是个热血汉子,只是有些冷傲自大,外表给人感觉不好相处,其实这种人最喜欢帮助弱小。」
南宫云霞道:「他与紫阳堡关系似乎不是很好。」
凌玉龙点头道:「虽然他与紫阳神君同处京东,但是他这种人是不会主动巴结人,何况紫阳神君在京东抢尽了风头,他更不会去曲意讨好。而紫阳神君这样雄霸京东的霸主,也不会主动来结识他这样身手并不是十分出众的地方强梁。这样,双方关系自然不会好了。」
南宫云霞叹道:「幸好他们关系不好,否则我们今天很危险。」
说起方才之事凌玉龙也是心有余悸,点头道:「刚才他们若是一起上,我们现在可能已是阶下囚。」
南宫云霞知道凌玉龙指的是两名捕快到来后的情形,点了点头,道:「对了,杨威似乎是官府请来的,为何刚才反帮你说话?而且对那个捕快很不客气。」
凌玉龙道:「我想可能是方才的误会让他心中不安,加之后来我们给他台阶下,给他面子,让他更加觉得愧疚,所以乘机还我们一个情。像他这种自命不凡又很要面子的人,要从口里说出道歉的话很难,但是会用行动来证明。对那个捕快不客气,那是因为捕快不相信他,他这种人一般不会容忍他人对自己怀疑。」
南宫云霞点了点头,道:「凌大哥,方才你为什么不承认小妹是磨剑山庄人?」
凌玉龙道:「那时尚不清楚他底细,不知他与紫阳堡的关系。」
南宫云霞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怕将磨剑山庄牵扯进来?」
凌玉龙道:「这是大哥与紫阳堡的事,你们能不牵扯进来最好。」
南宫云霞道:「现在我们还能置身事外?那天晚上那个百胜神刀已看出我们来历。」
凌玉龙笑道:「他只是怀疑而已,并不敢肯定,仅凭几招剑法很难断定一个人的出身来历,除非是独门功夫或者是外人很难剽学的绝技。」
南宫云霞道:「可他不是一般高手,而且又是亲自体验,肯定能分辨出来。」
凌玉龙道:「除非他对你们磨剑山庄的剑法很熟悉。」
南宫云霞笑了笑,改变话题,道:「凌大哥,刚才如果再杨威问你,小妹与你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回答?」
凌玉龙没想到南宫云霞还记得这个问题,看了看她的表情,见她在促狭的笑,笑道:「我会说,我们是表兄妹。」
「表兄妹?」这个回答似乎出乎南宫云霞意外,一边重复,一边蹙眉看着凌玉龙。
凌玉龙以为是自己冒昧唐突,笑了笑,道:「小妹认为该怎么回答?」
南宫云霞似乎未想到凌玉龙会有此问,先是一怔,继而连连点头,道:「凌大哥这样回答很好,我们不同姓,如果说是兄妹他肯定会怀疑。」
凌玉龙察言观色知道南宫云霞言不由衷,但是不知对方此刻内心的真正想法,不敢胡乱猜测,特别是经历早晨的尴尬事情后,怕说错话引起对方误会,只有默然点头。
南宫云霞知道凌玉龙对自己的话并未尽信,怕他继续追问,连忙转移话题,道:「凌大哥,那两个捕快匆匆离去会不会看出了什么?」
凌玉龙眉头轻蹙道:「很难说。那个出面与杨威打招呼的年长捕快是个老狐狸,特别是年轻捕快在他耳边耳语一句后,脸色速变,很快又装作没事一般,估计其中有名堂。」南宫云霞道:「这么说我们得快点走,不能等三哥他们了。」
凌玉龙点头道:「他们见到我们沿途留下的暗记,会追来的。」
两人催马扬鞭向前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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