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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舰队的此次前往西摹帝国帝都的行程预估是十天左右,所以在没有启程之前,四十七舰队的队员们就充分的安排好了未来的这十天免费的假期,有点文化气息的,自然会选择弄些书看看,放松一下精神,不过四十七舰队上能够算是有文化气息的人用手指头掰就足够了,连脚趾头都不必借用,所以更多没有文化修养的家伙们,本能的选择用美酒犒赏自己。
对此决定,任远倒也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坚持国家拨的专用款,绝对不能用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件上,所以全部的酒精制品都必须自己掏腰包。
任远的决定,让四十七舰队的官兵再一次的认清了指挥官吝啬贪财的本色,不过好在四十七舰队的「后备金库」强大无比,在消费了将近一百多万的酒精制品之后,那些账单被毫不留情的划进了联邦金库的「合理开支栏」。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四十七舰队自然沦为醉生梦死的场所,浓重的酒臭味弥漫在整个舰队上,甚至连驾驶舱也难逃一劫,要不是太空舰队的驾驶多由电脑导航,恐怕此刻四十七舰队已经发生了N平方的互相撞击事件了。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任远居然也成为了醉生梦死中的一员,虽然他仅仅是被西多上尉强灌了一瓶普通不算浓烈的布朗酒。
显然这个能够将其他人耍的团团转的少年,并没有和其能力相当的酒量,这无疑将成为他身上最大的弱点也是致命伤。发现这一点的卡尔上尉和劳伦斯上尉,自然乐得看好戏,毕竟他们被任远耍的够久了,能够抓到一点小把柄,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不过,很快卡尔上尉他们就发现他们年轻的指挥官虽然酒力不好,但也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么糟糕,之所以特意的表现出这个假弱点,完全是为了让他们放松对这位指挥官的注意力,所以,当四十七舰队停泊在距离西摹帝国帝都附近的小型太空行星上的航空港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他们的指挥官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丢人的现象,一个舰队在航行中,居然能够把自己的指挥官给搞丢了,这还不是全部的,最让四十七舰队的成员无法想像的是,本来堆积在少校的舱房里的现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在指挥室里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卡尔上尉发现了他们的指挥官阁下留给所有人的一份简单的辞职信。
「下官自觉不能继续胜任军队的指挥官一职,且服役时间已经完成,故就此申请辞去四十七舰队一职……」
最让人受不了的,自然还是指挥官阁下在这封辞职信下面的批覆。
「本人谨以四十七舰队最高军衔者批准四十七舰队指挥官,任远少校於银河纪1489年11月16日凌晨结束服役时间。--审批者四十七舰队少校任远於1489年11月15日」
这个爱钻空子的小子,居然拿联邦军队服役管制条例开涮,这让卡尔上尉也不得不佩服。
按照联邦政府军部制定的《战时联邦军队服役管制条例》,一个出航的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有权批准服役到期的下级士兵复员成普通公民;同时该条款还规定,虽然联邦政府的军人服役基本年限为十八年,但是只要参加过的战役长达三年以上的,就可以在战役结束前提出复员申请,由战舰的指挥官批准。
本次出访西摹帝国的舰队就只是四十七舰队,换句话说,任远本人就是最高指挥官,他给自己的辞职信上批覆获准复员,并且还刻意写上复员时间和批覆时间的差别,摆明了是想甩手不干了;而任远虽然参加战斗不过几天的时间,而且也没有放过一枪一炮,但是他所参加的的的确确是一场持续了五年的银河战斗,这一点漏洞是连军部也没得反对的。
「看来他故意要把我们都带到帝都来,果然是有目的的……」劳伦斯上尉面对眼前这一切已经气的没有任何发脾气的欲望了,仔细回头想想,任远的确是不做任何多余事情的小子,他劳师动众的目的果然并不是表面上所显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将一屋子的钱弄走的,但是我想可以肯定的是,这位指挥官应该是在上一个行星进行补给的时候离开的,否则要不惊动我们离去几乎是下可能的事情。」
看任远来这么一手,虽然就他个人而言的确很漂亮,不过留给四十七舰队,可不是弄丢指挥官这种一般的笑话,这种发生在出访其他国家的路途上的,带着明显的逃兵性质的行为简直是送给全联邦军队的最高耻辱。
「现在不是讨论任远那个混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而「http://bbs。yunxiaoge。com/index。asp:云霄阁论坛」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卡尔的手指不但敲打着桌面,四十七舰队的一切似乎又一次回到了西客达斯之战的最初那个生死的原点上,「我们已经在西摹帝国舰队的严密防守下了,要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指挥官就这么跑了,即使回到联邦,我们也难逃军事法庭的审判……」
「要不要乾脆现在就向国内通报任远的事情?」
「不行,一旦消息走漏,西摹帝国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的指挥官的做法无疑是打了皇帝一个大嘴巴。」
「对,而且我想国内肯定有人巴不得我们都变成太空垃圾呢,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宣传才怪呢。」
「那么怎么办?」
「弃船逃跑怎么样?」
「对阿,或者我们全体投降好了……」很快,四十七舰队受他们那位指挥宫的毒害有多深就显现在人们的眼前了。乱七八糟的提议中,甚至不乏前往西摹帝国的帝都进行突击扫荡的要求,简直把人家的帝都当做垃圾回收站了。
「你以为这里是西客达斯吗?」卡尔上尉哭笑不得的摇着头,「西客达斯要塞里面我们算是好运气,各方面的配合都算是默契,再加上任远,我们才能从那个漩涡里脱身而出,你们以为这种运气会一直跟着你们吗?」
「那么我们只能硬挺到底了。」墨雨飞上尉长长的出了口气。
「你有什么法子?」所有人的目光转了过来。
「什么法子?」墨雨飞望着卡尔有些惊讶的目光苦笑着,「既然四十七舰队注定离不开任远,那么我们只能制造一个假货了……」
西摹帝国效仿古代帝王所建造的庞大而华丽的宫殿之中,幽兰苑可以说是最美丽的景点之一了,各种从其他星球移植过来的最美丽的花朵都在这所豪华的大花园里一年四季竞相开放,姹紫嫣红的模样,即使是严寒飘雪的冬季也无法改变。
不过除了农药喷洒部份是人工作业之外,这所花园几乎纯出天然,连花园内的草坪都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修饰而被各种杂草所淹没,不过这也是皇帝陛下特意要求的,按照皇帝陛下的意思,人工移植已经让花朵失去了最初的美丽,接下来的生长,还是让花朵凭着自己的意志去完成,那么更少它还能展现一点点属於花的尊严。
为了保持花儿的野性,皇帝陛下甚至不允许后宫的妃子进去摘取花朵装饰房间,只是自己在心情不错的时候会进去随意的逛逛,虽然很多园林花匠因此失去了在皇宫谋取一份清闲而收入颇高的工作,但是那些花儿也没有因此而枯萎,反倒是比平时长的更加的娇艳欲滴,当然也有不少来自宫廷的恐怖传闻源自这片荒草丛生的花园有关,其中不乏例如:「某位惹怒皇帝的妃子被埋在花园里当做了肥料」、「某个皇帝不喜欢的大臣被斩杀於花园喂了虫子」等等。
幽兰苑由此还得到「幽魂苑」的别称。
所以,当今天早晨议事时,西客达斯要塞战斗中被联邦军队宣布已经死亡的幕僚官南丁斐司出现在大殿上,并报告说,同样被宣布已经死亡的二皇子佛列特殿下也已经顺利逃出联邦政府的魔抓,只是暂时下落不明而已。
当即,皇帝陛下就要求这位死里逃生的幕僚宫在议事结束之后,到幽兰苑去见他时,全大殿上的将军、大臣们纷纷用瞻仰遗容的方式瞅了南丁斐司半天。
倒是南丁斐司自己的感觉相当的良好,议事才结束,就自觉的走进了幽兰苑的大门。不过当他走进去之后,就发现有人比他更加早一步到达了。
望着眼前站在曾经是高级石板砌成,如今却被杂草淹没的青石小道上,双手放置在背后的男子背影,那一席华丽的「贵纱」在风中轻轻飘逸,虽然及肩的金发被风吹得有些零乱,但是依旧无法压抑一身的高贵之气,掌握银河至高无上权利的帝王果然不凡,仅仅只是背影,但带给人的压力还是相当的强烈。
也许是自己在西客达斯之战中对这位皇帝的阴狠手段所留下心理的阴影至今没有消除,否则的话,皇帝背影应该不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南丁斐司心里闪过一抹苦笑,玩手段的人,最怕的就是这种阴影,如果不尽早克服的话,这总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死穴的。
南丁斐司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适合抛出手里为数不多的皇牌之一,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不给自己找个比幕僚官更加强硬的心理防线的话,恐怕这场戏还没有开演,就要在皇帝陛下面前穿帮了。
「真是一出相当糟糕的戏目啊,你说呢,南丁斐司?」皇帝陛下没有回头,只是沿着小迳迈步往庭院深处走去,南丁斐司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陛下……您的意思?」
「你还打算继续保持沈默吗?我在西客达斯里给了你那么多的提示,你还没有察觉到吗?」皇帝陛下走到一株白色的花苞前顿住了脚步,但是他话语中的暗示,却让南丁斐司身形剧震,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不可置信的惊讶。
「……」
「看来你忽略了一些东西,对吧?」皇帝回头淡淡的自信的笑容染满了整个脸庞。
「立於诸位皇子之间,远离诸多皇室纠葛,是臣必须遵循的法则,这也是臣进入决议会之前向所有决议会的主持长老们所宣告的誓言。」虽然这张皇牌已经毫无作用,但是南丁斐司还是在皇帝陛下戳穿自己之前自动说出,免得等会儿更加难看。
「现在敢了?」皇帝挑了挑眉头,露出一付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身继续往里走去。
南丁斐司很清楚,短短数分钟,仅仅几句话,自己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压迫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自己倚重的秘密身份并没有发挥想像中的用途,反而成为皇帝打压自己心理防线的利器,如果自己继续这种处於弱势的对抗情况的话,那么尽早结束会谈,或者让皇帝杀了自己会比较好。
决议会--西摹帝国皇家的禁忌之词,也是西摹帝国最后的家底之一。
这个仅仅只有五个成员的特殊单位,超脱於帝位的争夺各方之外,一边用旁观者的身份欣赏残酷的帝位争夺,一边悄悄的吸纳各方面的精英,作为帝国未来人事发展的后备力量,为西摹帝国打下结实的二线基础,虽然历代西摹帝国的皇帝都不欣赏决议会的做法,却没有人不佩服建立决议会的创始人的绝妙主张。
皇家的帝位争夺是残酷而无情的,各种势力相当或者不相当的彼此杀戮,犹如古时候的养蛊政策一般,最后能够登上皇位的,是最毒、最冷、最狠的人。
能够踩着别人的尸体走上宝座的人是王,不能走到最后的人,就只能成为王者脚下腐败的浮泥,这是皇室万年不变的铁则。这样做,虽然能够造就一个绝对的权威,但是在造就的过程中如果形成太多的破坏,那么一切就显的没有什么意义,而决议会的存在就是为了预防出现这样的状况。
西摹帝国成立近千年来,决议会的确发挥了甚至超越它本身力量所及的能力,但这个强大的力量也成为了诸多皇位窥伺者们的目标。
不过没有任何一个皇子会去真的打决议会的主意,因为没有人能够让决议会改变它坚持了千年,牢固到近乎变态的规定,而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个皇子会在得到皇位之前得知决议会那五个成员的名单,而且一旦得到帝位,决议会的五名成员就会立刻由新的成员代替,成为下一届地位争夺者们眼中的谜团,甚至连皇帝本人也仅仅只能猜测是新一代的决议会成员是谁。
很无奈,南丁斐司正是这一代决议会的最后一个成员,而亚特皇帝显然也是近百年来,唯二位可以猜到决议会成员的皇帝之一,这种事情出现的可能几乎是接近零的存在。
如果说起先南丁斐司还在迟疑皇帝的话外之音,那么当皇帝陛下停留在那朵白色的阿尔贝提花的花苞前用那么敏感的词句刺探南丁斐司的时候,南丁斐司就知道自己认为决议会成员的这张皇牌已经失去了效用,因为阿尔贝提的花苞正是决议会的代表符号。
「呵呵……决议会啊,真是改不了的固执……」皇帝陛下潇洒的笑着,摇着头叹息那个固执的遵守古老教条的机构,「那么,南丁斐司,你能告诉我真正的事实吗?」
「对於皇帝陛下的要求,只要不涉及帝位,臣无所不言。」
「无所不言?好名词,那么请告诉我,我的儿子是不是打动了你呢?」皇帝陛下静静的转过身,一双和微笑表情截然不同的闪烁着冰冷寒光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眼前揣测不安的幕僚官,不容拒绝的问题里所隐藏着的是一种凌厉的杀虽然感受到冰冶的杀气笼罩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南丁斐司还是强迫自己抬起头,毫不回避的注视着那双令人心寒的青蓝之眸,只是贴近衣服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悄悄握紧着。
「关於这个问题……」
灵巧的身体翻上墙头,避开那些所谓的精密仪器,黑暗中纤细的身影藉着庭院中的阴影,轻巧的穿越着复杂的走廊,如同一只优雅的行走於黑暗中而不会迷失方向的猫咪一般。
黑影突然停在了某个角落里,翻找了一下后,很快一张事先被藏在那里的金属条码裸露了出来。黑影在稀落的月光下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绕开附近的一班巡哨后,侧身翻进了对面的一间书房。
不知道这间书房的主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不过会堆积这么多的书,却不是因为喜欢学习,因为黑影在书架的某个角落里动了一动,书房的墙壁上,立刻无声无息的滑开一道黑黝黝的大门,黑影迈步走了进去,那道暗门静静地在黑影的身后合上,在合上的瞬间,一排小巧的脚灯在黑暗中亮起,好像一条闪烁着点点星光的成仙之路,往黑暗的深处延伸而去,光滑的墙壁,隐隐反射着点点光泽,看来这条路的四壁都是用金属浇筑而成的。
这条路似乎很长,而且还是一条盘旋着的下坡路,黑影走了快十多分钟,才看见一道金属大门出现在面前,门上似乎镶嵌着许多怪异形状的不知名矿石和凝固的液体般的水团,电子波在金属大门内流动着,散发出的七彩光泽从大门的无数缝隙里流出。
黑影迅速的在门边找到一个小暗格,在将那个金属条码输入之后,沈重的大门缓缓的向上抬起,一间问巨大的暗室牢房显出了模样,黑影迅速的在这些牢房里走动,希望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亲爱的罗霓佩洱,真是很久很久下见了啊……」一个油腔滑调的语气突然从转角处传来,让黑影顿了顿身体。
「是你吗?佛列特殿下?」黑影的声音意外的甜美,只是在甜美之中也同样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呵呵,你认为我们伟大的大殿下的秘密牢房里有几个人有荣幸接受招待?」
「那还是委屈殿下了,南丁斐司让我来救您出去……」
「救我出去?那只狡猾的狐狸变性了吗?居然在把我揍昏了之后送给老大,现在居然还有脸说来救我……」
「请不要把这件事当成笑话好不好?一个军事学院战斗系毕业的军人,居然会被战略系的幕僚官给打昏,你都不觉得丢脸吗?」
「噢,亲爱的,你太会伤害我的脆弱感情了……」一连串带着明显调戏意图的话出现时,即使隔了许久没有听到,但是现在听起来还是让罗霓佩洱有挥拳直击的下意识反应,还好有栏杆给隔着。
不能说罗霓佩珥暴力成性,毕竟面对第一个胆敢在军舰上偷窃自己内衣,让自己在大家面前出丑,并在以后的岁月里,不断骚扰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家伙,能保持相对的冷静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阁下居然会面临这么凄惨的局面。」
罗霓佩洱站在铁门前,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抹冷笑,虽然说门里面满身血迹、一身伤痕、被半钉在墙上的男人是自己的主子,但是罗霓佩洱却没有立刻去解除主子痛苦的打算,反而因为佛列特刚才的话,站在一边开始说起风凉话来。
…这还不是我倒楣,让南丁斐司那个家伙当成了晋身的礼品,否则就我这个潇洒的皇子殿下怎么也已经泡上至少三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妹妹了。」肉体上的痛苦显然没影响到这位殿下的幽默神经,至少光从表面看起来,估计再揍这个殿下几拳也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是么?那还真是不幸运,南丁斐司临走时对我说,如果救了你,我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奸的教训你一下,顺带报一报以前积累下来的私仇,他是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罗霓佩洱笑着,美丽的容颜此刻看起来却如同复仇女神一般,让佛列特有某些不妙的预感。
「喂喂,我可是刚刚被揍过,现在还不能接受第二次摧残啊……」佛列特夸张的话语在一阵喷雾器的洒水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有刚强的意志挺过一夜的刑求,但是面对着最新式的迷雾剂,就算是再强的意志也得乖乖的回去睡大觉。
罗霓佩洱迅速的打开牢笼上的锁,走进牢房,将那些刑具从佛列特身上拆卸下来,然后以惊人的体力,一把背起佛列特,快速的消失在这个秘密的地下牢房里,原因却是南丁斐司不久前发来的机密短信上写着:救到,立刻离开。
果然,十几分钟后,大量手持武器的宪兵包围了大皇子罗迩理斯的宅院,并熟练的从罗迩理斯的书房里,找到一间地下的秘密牢房,牢房里散落的刑具上沾染的大量血迹说明不久前有人曾经被关押在这里,不过最令人讶异的是,当法医将地下牢房里的血迹化验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却是这些血迹的拥有者是二皇子佛列特。
这几乎立刻成为了本星期最大的新闻。
不久前才因为「代父执政」的闹剧被皇帝陛下下令在自己官邸之中闭门思过的大皇子罗迩理斯,转眼又因为涉嫌谋害亲弟弟而被震怒中的皇帝下令押入大牢,等候处决。
虽然罗迩理斯一再声称自己是被嫁祸的,但是皇家刑事厅突击缉拿了大皇子的心腹要员,并从那些被大皇子安插在帝都防卫军中的心腹嘴里挖到了一宗更加惊人的案件--数天前,由大皇子控制的帝部防卫军,以及由三皇子控制的帝都禁卫军居然同时在科拉提地带狙击了从联邦军队的缉捕下死里逃生的佛列特二皇子,而且双方为此开火交战,三皇子的战舰因为不幸破击中动力炉而不得不撤离战斗,而在战斗中,二皇子被殃及身受重伤,当时找到二皇子的时候,二皇子已经因为头部受到重击而昏迷不醒了……
一个皇室常见的兄弟相残的丑闻,却如同一个旋转下停的雪球,在短短的数天之内越滚越大,不但将帝部的各位皇子殿下都卷了进去,而且还将那些支援着皇子殿下各拥山头的大臣将军们也给抓的抓、捕的捕,在皇帝陛下一连处决了十个重臣之后,阴冷的凄惨之风飘扬在帝都的上空,给不久后的敕封大典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阴影,人们开始担心,万一那位联邦的少校拒绝了皇帝的敕封的话,那么喜怒无常的皇帝,会不会因此再度起兵,在银河里卷起新的腥风血雨…「陛下,罗丹斯联合公国的大使先生已经到达帝都附近的行星了……」
「让他们在那里等着!」
「陛下,那美提亚自治国的大使阁下已经到达了密特兰斯行星了……」
「让他们等着!」
「陛下,皇子殿下要求……」
「全部让他们等着,不管是谁,就是西摹帝国的列祖列宗从皇陵里爬出来要见朕,也让他们给肤等着!」
从寝宫内传来的回答,已经带着明显的愤怒之音了,再不识相的侍从也知道该是乖乖闭嘴的时候了。
看来今天早晨西摹帝国的亚特皇帝陛下的脾气非常的不好。
当然,这只是门外人猜测,其实在厚重的门扉之内,却另有一番晴景……
「朕该怎么办呢?」
西摹帝国的皇帝陛下,只手掌握着全银河四分之一权力的男人,此刻却站在卧室的床边一付愁眉下展的模样,若非服侍了皇帝陛下整整80多年,恐旧自己会因为皇帝的这句话而吓破了胆,丢掉了魂。因为这位权力庞大的皇帝总喜欢在杀人或者发动战争之前,说上这么一句反话,而「毁灭」则是这句反话的唯一答案。随侍在皇帝身边的侍从齐安在自己的心底轻语。
也许全天下,只有他这个从小就侍奉这位皇帝的侍从才知道,其实每年立的早晨,皇帝陛下都习惯在卧室的镜子前,瞅着自己在镜子里的样子,愁眉不展的来上这么一句,当然,接着的自然是……
「你为什么要长得这么英俊呢,真是让朕烦恼啊……」皇帝拂开自己额前的黑发,一脸忧伤的问着镜子里的人,「每次出去朕都要费上好大的力气才行啊。」
也许这位亚特皇帝在别人的眼中是残忍的、无情的、甚至是嗜血的帝王,但是在齐安的心里,亚特皇帝可能是他所知道的,整个西摹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陛下了,呃,当然如此伟大的皇帝会有一点点小小的怪癖也是可以谅解的。比如每年立秋的这一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皇帝陛下都会化妆成一个普通人,丢开一切繁琐的事情,溜到外面去逛逛--虽然根据齐安的了解,皇帝陛下常常逛来逛去就会逛到帝都有名的红灯区去。
不过只要没有人发现,自然就没有关系,即便万一有人发现了,还有他这个最有能力的侍从帮忙解决就是了,好在这也不是常有的事情。
「齐安啊,你说朕这个模样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皇帝的问题出现的时候,齐安没有回答,而是非常尽职的把眼前的皇帝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最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陛下的化妆功夫现在是越学越好了,连我几乎都找下到什么破绽了。」
能够得到齐安的肯定,亚特自然是相当的高兴,因为齐安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贴身侍从,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齐安还是一个在民间有着相当震慑力的一流杀手。被最会伪装的一流杀手称赞化妆技术高超,自然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亚特皇帝不会忘记过去的那些年里,特别是自己刚刚开始学化妆术的时候,齐安一向能把自己的破绽批评的体无完肤。
「那么今天我是不是可以一个人出去了?」其实这才是皇帝陛下努力学习化妆术的真正目的所在。
「您确定一个人可以出去?」齐安不明白皇帝为什么总是惦记着把身为保护者的自己给甩到一边的同时,偏偏忘记自己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且他要前往的地方还是整个帝都最鱼龙混杂的红灯区。
「相信朕,朕绝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皇帝高举三个手指头对天发誓的样子,很难让人把他和那个高高在上喜怒无常的皇帝联系在一起。
「嗯……好吧,不过请陛下带着「朱灯」,这样属下就能随时了解陛下的安全了。」
虽然知道皇帝的此刻的所谓誓言和谎言几乎是等同的存在,但是齐安还是非常勉强的接受了皇帝的要求,因为如果自己一昧的阻止的话,把这个皇帝逼急了,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反正到时候自己只要小心的跟在皇帝陛下身后,不让陛下发现,自然不会有问题了。
「好!」亚特皇帝连考虑都没有,就直接答应下了,反正只要能够自由自在的自己出宫去,对他而言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而看着皇帝那一脸的兴奋模样,齐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天自己又要有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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