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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生命沉迷的沙场

 

    歌曲《生如夏花》——————阿三恶搞版

  也不知在网络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顺利出版,

  我从熊山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诅咒流传网页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完稿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就在这里啊,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

  我要你来爱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写作艰难啊,出版荆棘呀,惊鸿一般短暂,如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

  正在龙镔为这件事情疑惑的时候,远在德国谈判的赵思文就向他汇报说德国方突然同意更改合作条件,并请示说如果集团对协议草案审核通过的话马上就可以签订正式协议。

  更改后的条件对集团极为有利,只要向市场公布这次合作那么集团股票必定会受到吹捧,有可能会升到十元左右的价位。毫无疑问,这个敢于下重注托升集团股票的人一定是事先就得知了这个消息,这才稳稳的坐收投资回报。可是这个消息就连龙镔、赵思文也是刚刚才知道,难道是德国方向某些有心人的泄漏?又或者就是德国方所为?这些有心人又是谁呢?

  照常理,焦思溦最应该受到怀疑,因为本来这次合作就是她牵线联系的,可是焦思溦摆在帐户上的资金并没有被抽走,难道是焦思溦贷款所为?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不过龙镔怀疑这个有心人一定是和焦思溦或者德国方有关系的人。龙镔等待着这个人在股票动荡结束后浮出水面,只有这样才能揭开谜底。

  焦思溦似乎知道龙镔在想什么,主动的找到龙镔汇报说:“龙主席,英国DG企业想和你进行商业接触,它们是从事高新应用材料研究的,这个DG企业董事长的女儿是我在英国认识的,叫赫丝丽,她看了你的采访后觉得可以和你谈谈。如果你同意我就给你约个时间。”

  龙镔表示同意,焦思溦像是特地来给龙镔消除怀疑一样对他说道:“告诉你吧,这个赫丝丽就是德国克劳伯克公司总裁儿子施特拉德的女朋友,这次那笔神秘投资就是她所为,你说这算不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龙镔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笑着说道:“焦副主席,你的社会交际比我强得太多,要不是你的这些朋友,这次集团真的会进退两难了我总不能将投资公司的资金都放在股票里被套住吧,自己的钱买自己的股票有什么意思?你说呢?”

  ***************

  2003年10月15日是中国载人飞船顺利升空遨游太空的日子,当时正为集团股票风波操心的龙镔对这则消息并没有特别关注,等到10月23日集团股票已经稳定在11元了,投资公司也已经将用于护盘的八亿资金成功抽离甚至还有一亿盈利,那些炒家在损兵折将刹羽而归之后,龙镔才静下心来品味这飞天梦想带给国人的激动。

  但是他越想就越是忧虑,飞天的成本如此巨大,所走的路不过就是在重复那些拥有最新最尖端太空技术国家四五十年前的历程,美国在1969年就登上了月球,可花费几百亿上千亿美金登上月球又能给地球人类带来多大效益呢?虽然太空科技应用的是最尖端的技术,可它实际产生的效果就是在于它部分技术在民用上的转化应用,从而极大的改变了这几十年来人类的生活。假如当时是将这些资金全部用于针对改善人类实际生活这个目的而来开发技术,那又将是一种怎样的局面?

  10月25日中午,正当龙镔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很惊讶的发现居然焦思溦也到这里来吃饭了,待焦思溦坐到他对面之后他就开玩笑似的问起来:“怎么,焦副主席,你不是从来不吃这里的东西的吗?今天怎么来了?那两个专门给你送餐的人没来吗?”

  焦思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到今天才知道你们大陆有多穷困,以前我还不相信,昨晚我和路易丝在街上散步,我无意中问一个遇到的被骗子骗走了钱的打工妹,她告诉我说她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一个月挣六百留下必须寄四百元回老家自己只有两百元过生活,她告诉我说她全家就指望她在外面打工赚点钱,父母都有病,两个弟妹在读书,你们中国还要交什么农业税,你说这两百元怎么过生活啊!她说她有两年都没有回去过年了,说是怕花钱。龙主席,我真的是没有想到人的日子会这样艰难!你说我请的这两个人一个月就是一万多,我一顿饭就相当于她一个月的工资,这么一比较,你说我能不受教育吗?所以,我从今天开始我就辞退了一个西餐厨师,我中午也就在集团用餐,这样心里也许好受些。”

  龙镔被她这么一说猛然就想起了山城,想起了山城的父老乡亲,想起了自己打工的那些省吃俭用的岁月,有些感慨的说道:“焦副主席,真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有机会你去那些贫困山区去看看,这个女孩家还有她可以打工赚钱贴补家用,那些没有劳动力打工挣钱的人家呢?”

  焦思溦想了想,索性放下才吃了一口的饭盆,说道:“你们社会主义总是说要社会公平,要让大家共同富裕,可我怎么觉得你们那些大陆富翁剥削起打工仔来比你们嘴里的资本主义社会里的资本家要狠毒一千倍都不止呢?哪里有什么公平?哪里有什么共同富裕?再看你们国家的那些个国有企业,那才真叫一个破啊!我听说你们中国又要花费多少资金去飞天去登月呢,干嘛不将这些资金用于发展开发生产技术,把这些企业搞好,踏踏实实搞好经济建设,让那些穷苦人富裕起来?是不是啊,龙主席?”

  这些话正好与龙镔最近所想耦合,龙镔也完全没有继续吃饭的念头,他觉得这是一个国家理论的悖论,但这是政治,据说政治这玩意开不得玩笑,焦思溦见到他不说话了,就激将道:“龙主席,是不是没话说了?”

  龙镔嗓子眼痒痒的,就出了一口粗气,干咳一声答道:“你说的这个也是我最近几天在想的事情,我就说一个很简单的事实吧,在我们老家修建一条村乡级公路每公里估计不会超过两万元,可是在城市建设高标准水泥公路或者高速公路每公里至少几十万上百万甚至几百万上千万,在城市修一公里可以在我老家修几十几百公里,公路通了便捷了物质流通农村经济自然就会发展,而且现在我们老家的农业生产还是十分原始的农作模式,作物品种也单调,投入大产出低,其实这只要政府肯下本钱,我相信是很快就可以帮助乡亲富裕起来的,可我听说我老家政府这么些年来并没有改变多少面貌,对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焦思溦嘻嘻笑了起来,对他说道:“我来告诉你吧,我以前在国外的杂志上看到过这样一篇评论,这个评论的观点也许有失偏颇,不过还是很有点道理的,他说任何一个国家的政策宣传和政策执行之间是存在很大出入的,宣传只是为了某种利益需要,要判定一个宣传的政策是否真实,必须以政府围绕这个政策所做的投入所实际执行产生出来的效果来做衡量和评判,再有就是任何政策的制定和政策的执行之间也存在很大出入,政策的制定是国家权力机关为了解决某种社会矛盾而产生出来的,制定了以后是不是就能解决这些矛盾呢?政策的执行是必须由各级权力机关的工作人员去做,那谁又能保证这些人必定会按照政策要求去做?”

  龙镔更加奇怪了,道:“焦副主席,你一个学经济的怎么会这样了解政治理论?”

  焦思溦故作神秘的道:“小瞧我了吧?告诉你,我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参加一些沙龙组织,我们在那里全部都是自由发表自己的看法思想,从不强加于人。”

  龙镔呵呵一笑道:“你是不是在指桑骂槐说我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啊?”

  焦思溦鼻子一皱嘴巴一撅摆出那副顽皮的样子,道:“你啊,有那么一点,听不得半点反对意见,只能按照你的意志办事,顺着你的你就觉得他听话,不顺你的你就看他不顺眼,你对每个人都深怀戒心生怕别人背叛你,你是个暴君!”

  龙镔震了一下,他没想到焦思溦竟然会如此当面指谪自己,仔细一想的确是那么回事,自己确实是对每个人都深怀戒心,不能容忍任何人对自己对集团的背叛,可是这并没有错啊!他哈哈一笑道:“没有吧,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坏?我就对你没有一点戒心,我们订了合约嘛,我是完全相信你的。”

  焦思溦不屑的说道:“龙大主席,我不是笨蛋!你当我不知道?其实你无时不刻不在防备我!哼!只是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罢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对你这么好颜色。克劳伯克公司的协议也签下来了,利衡机械重工你也可以不用这么伤脑筋了,明天赫丝丽小姐也要过来了,还有几家你意想中的合适企业也在邀请你前去考察,你说我要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帮你建设集团?是不是?”

  龙镔呵呵笑了几声,道:“焦副主席,真的多谢你为集团做的事情,真的谢谢你。”

  焦思溦叹了一口气,道:“唉,不用你假惺惺的了,我这也是在为自己做事。你可别把集团的一切就当作你自己的沙场,这也是我的沙场,更是我们每一个利衡员工的沙场,你那个苏爷爷说的对,现在我最紧要的就是放下那些仇怨,好好的做自己的事情。”

  龙镔表情有些不自然了,焦思溦的话打动了他,他说道:“不,我不是假惺惺的,我是真心的对你说谢谢的。”

  焦思溦艰难的扒弄着碗里的食物,说道:“得,你还是少开嘴吧,你一转身就会把我的话忘得干干净净。说不定哪个人对你进进谗言,你就又马上认为我是在故意让你放低警惕,好趁机向你下手。”

  龙镔还是只能干笑说道:“我不是一个这样的昏君吧?”

  焦思溦坚决不同意,道:“我看你就是一个标准的昏君。”

  龙镔顿了顿,低下头将碗里的食物吃干净,这才抬头说道:“你说了语言宣传和真实事实这两者是不等同的。我不会相信宣传,我只相信真实。”

  焦思溦意味深长的反问道:“真实?没有语言宣传你怎么知道什么才是真实?情报不是语言宣传吗?没有情报你怎么来断定你身边的人你所接触的每一个人在你面前都是真实的?”

  龙镔觉得这个质疑实在是刁钻,他沉吟一会才说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行动作为。人是一个生命,每个生命都有他爱、恨、行动作为的场所,就是你所说的他自己的沙场,人是有目的的生命,在这个沙场里他的一切思想言行我相信都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也许一个人永远没办法真正了解清楚另一个人的理由,但是可以从他所处的沙场里去透析到他沉迷于其间的根源,这个根源就是两个字——利益。”

  焦思溦的鼻子一酸,赶紧低下头不去看正在大发议论的龙镔,手指僵硬的吃着食物。

  龙镔看到焦思溦吃东西的模样,猜想这东西肯定不合她的胃口,他又想焦思溦之所以还在坚持下咽说不定是碍于自己在这里她不好意思浪费食物,于是他便站起来,对着焦思溦微笑着说道:“焦副主席,你吃吧,我先走了。”

  没想焦思溦根本就没有理他,他只好呵呵笑一声,对坐在隔邻的路易丝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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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家人集中在一起开会,这个会议是由钱素雪发起的,所有钱家后人都必须参加,因为会议的议题就是如何才能从贼人龙镔手里把本属于他们的财产夺回来,当然,钱同华还在监狱,在美国治疗艾滋病的钱喻藩倒是赶回来了。

  为了避免钱喻藩阿荷他们这些年轻人口风不禁导致泄密,首先是由钱素雪他们这些家庭长者秘密磋商。钱素雪要求大家一定要想出法子来整治龙镔这个阴险狡猾的奸贼,钱老的那个傻儿子钱同夏觉得她有些过分,便说道:“阿姐,爸爸在遗嘱里说了把他的资产都留给他处理,我们就不要违背爸爸的意思了,要不然爸爸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钱素雪被这个傻弟弟气得火冒三丈,道:“姐姐我从来就没有骂过你,但今天一定要骂你是个笨蛋,我们钱家上百亿遗产被他夺走了,你难道不知道吗?轮到你门下就有十多亿,你是不是傻糊涂了?”

  叶子亨很满意自己对妻子的调教,这些日子来他苦口婆心让钱素雪真正认识到了那笔巨额遗产对于他们这个家庭的重要性,利用外界对他钱家后人的羞辱激起了钱素雪誓要报仇雪恨的决心,多管齐下手段使尽终于把妻子从一个与世无争听天由命的婆娘改变成了这个为了夺回财产艰苦奋斗的悍妇,当然更令他自豪的就是他成功的指使钱素雪将利衡集团的股份变成了可被他控制的现金,只要这笔钱正式被他掌握以后那么他就再也不用对钱素雪费心劲力的讨好了。他深深知道这样的道理:妻子以及钱家后人越是憎恨龙镔,就越会依赖于他,哪怕自己以前有再多对不起他家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会抛开以前恩怨全力对付外敌的。况且如果钱家真的能从龙镔手里搞到什么好处,那一定会有他的一份!

  叶子亨出声制止钱素雪的训斥,很诚恳的说道:“素雪,你别这样说同夏,同夏不知道这个龙镔的阴险恶毒,”他转又语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哀伤对大家说道,“今天我就是来告诉大家,如果我们还不同心协力想出一个好法子来那么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结晶就要被这个大陆仔糟蹋了!现在我来给你们分析一下目前情势,让你们心里有数。老爷子现在旗下资产一共是一百一十四亿港币,我们钱家人共有四个家庭,13个成员,按每一个家庭分配计算,每个家庭可以分到二十八亿多,按每个成员分配每人也可以分到八亿多,而现在我们已经是不能通过法律手段将这些本该属于我们的利益取回来了,所以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他的目光非常真诚,道:“现在我们也不要再去追究为什么老爷子会将这些钱交给这个大陆仔,我们要牢牢记住老爷子并没有将这些钱这些资产赠与给这个人,而只是交给他管理处分,资产仍然是在老爷子名下的,所以我猜测老爷子一定还留有后着,那就是如果我们钱家所有成员不要再搞内斗都紧紧团结在一起全心全力为集团出力做事,那么这些资产就有可能再回到我们手里。”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和几个问题分析专家研究过了,认为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这个龙镔有个特点,那就是非常迷信,认为自己活不过三十岁,他一定会在三十岁之前就将资产换种方式处理,他年纪很小虽然手段毒辣但他毕竟年少无知,他不会真的就把这些资产当作是他自己的,你们注意到没有,他根本就不知道怎样花钱,再有他对老爷子惟命是从,如果老爷子私底下交代过他到了某个时候再把钱交还给我们的话他是不会违背的。所以现在我说出一个方案你们一起商量商量:

  第一:因为这个龙镔对素雪的意见很大,所以素雪就将股份退了出来,但是毓慧你就千万不要再将自己的股份退出来了,相反你要全力以赴争取得到这个人的信任,我们要通过你来化解他对我们的怀疑与敌意;

  第二:同夏呢,你只能呆在家里,也管不到集团的事务,你索性就把你在集团的股份转让给毓慧,你就舒舒服服拿着这些钱去做个富家翁,这样就可以对这个龙镔制造出连你都对他的做法有意见的假象,那么他就会在心底里对抵住家庭压力向他示好的毓慧抱有歉意同时也会放松警惕,;

  第三:还要想法子让曾海长也从里面退股,让薛国蔚也退股,这样就会对毓慧更加有利;

  第四:现在我们钱家的仇人焦思溦和这个人走得很近,我们一定要迫令他对那个焦思溦的动机起疑心,再有就是要抓住这个人迷信的弱点,一方面想办法让这个人更加迷信,另一方面尽量疏隔他与外界的联系交道,迫使他不和其他人打交道,让他自动将自己退到幕后从而不得不将直接管理权力交给毓慧;

  第五:毓慧一定要用巧妙的方法去宠络集团那些重要人物,去宠络集团人才,毓慧就一定全力配合这个人开拓集团业务,让他认为你是最合适的接班人选,我们也会在恰当的时机通过别人对他敲敲边鼓;

  第六:这个人有个很明显的弱点,那就是不知道如何与女人打交道,而且他还非常之假正经,毓慧则在这方面有先天优势,为了配合行动,毓慧你一定要建议他将集团变成一个女儿国,让他包围在女人圈子里,当然这些女性必须是非常优秀的人才,既要让他相信这些女人的能力,又要迫使他畏手畏脚;

  第七:这个人对于抓权很有一套,对所有人都有很深戒心,所以必须步步小心谨慎,慢慢的要他放下戒心,慢慢的将权力从他手上接管过来,我会全力帮助毓慧进行的;

  第八:我们今天就签订一个将来达成目的的资产分配协议,毓慧占40%,我们其他三个家庭各占20%,怎么样?

  钱老大媳妇钱同华老婆是没有理由反对的,钱同夏夫妇更没理由反对,钱毓慧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叶子亨笑着说道:“这个协议是不能公证的,毓慧是个极重感情的小妹,不可能不顾我们兄妹的情意,大家记住,这必须绝对保密,为了配合好毓慧的行动,我们之间还有很多戏要演,我们要演得让这个大陆仔认定这是真的,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毓慧,才会对我们钱家越来越内疚,怎么演我会告诉你们,你们就记住这是演戏就行了,现在的情报窃听太厉害了,为了保密我们之间的秘密联系有特定方式,三个月半年进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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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思溦的那番话越发令龙镔想回山城去看看,但此时还是集团尚在风雨飘摇之中,他不敢擅离。10月26日下午,为了安慰受到龙镔冷落而心乱如麻的秋雅,石伟和杜慈来到了长安,过了一天海涛和宝贝芬也从山东赶了过来,龙镔就将他们安排住进了别墅,从简短枯燥的交谈中龙镔得知静儿已经返校学习,海涛也正式上班,石伟他们则还要到明年三月份才能上班。

  再过一天龙镔就被钱同夏告知他要求将股份转让给钱毓慧,钱毓慧也声称她将在四年内分四次给付五亿,龙镔从钱毓慧的口气中察觉他们兄妹之间出现了很大裂痕,钱毓慧也似乎开始理解自己的作为,紧接着康定庄告诉他前两天钱家兄妹大吵大闹了一次,据说钱毓慧要求他们与他和好,结果遭到大姐钱素雪的责骂,其他两个嫂子也火上浇油。龙镔很内疚,看着钱老的画像一宿未睡。

  再过一天曾海长果如龙镔所料,要求将集团股份转让出去,而买家竟然就是赫丝丽!并声称如果龙镔不使用优先权承接的话那他就要签署转让协议了。龙镔考虑再三,觉得赫丝丽有极好的社交网络,便于集团拓展国际合作事务,焦思溦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就连薛总也对此没有发表评议,钱毓慧也没有反对,这时投资公司的资金也被龙镔向美国市场投放进去了,而且龙镔也认为集团股东在一定范围内的多样化国际化是一种很好的结构概念,他相信就算赫丝丽和焦思溦是结盟的,他也能利用薛总和钱毓慧进行牵制,只要自己掌控了人事和决策大权,只要自己实际掌握了那些封疆大吏,集团就会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于是他同意了。

  没想到随后又有消息传来,在美国治病的薛总在手术台上发生麻醉意外,呼吸骤然停止,时间长达4—5分钟,造成大脑缺氧,致使脑水肿,经过抢救虽已恢复意识,但仍显嗜睡状,脑细胞已经部份损坏。

  龙镔被这消息惊呆了,当即决定赶往美国前去看望薛总。他将集团事务一一交代之后就和康定庄周擎还有一个办公室英文秘书坐上航班飞抵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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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第一次踏上异国土地,可他没有半点心思去领略这异国风情,一下飞机直奔那间医院。薛冰莹和薛夫人正守候在病房前,见到龙镔来了薛冰莹眼泪就下来了,恶声恶气的责问龙镔道:“谁要你来的?爹地这样全是你害的!你给我滚回大陆去!”

  神情惨暗的薛夫人知道女儿的心思,虽然她同样对龙镔有点看法,但还不至于如此无礼,便起身安慰龙镔道:“龙主席,你不要介意冰莹。”

  龙镔摇摇头说道:“您别这么说,这都怪我不应该要薛总来美国治病,也不应该没有征得他的同意就进行人事改革,更不应该没有早点来看望薛总,是我害得薛总这样的,对不起,薛夫人!”说罢,龙镔表情哀伤的向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说实在的,薛夫人知道要不是因为龙镔的这些举动极大的刺激了薛总,薛总也不会抱着手术治疗恢复的念头来美国的,薛总和她说过,他必须得将身体治好,这样才能帮助龙镔度过难关。但是这些话是不能对龙镔说的,否则这个孩子会更加自责,薛夫人苦涩的笑笑,说道:“龙主席,这不是你的过错,麻醉有风险,医生早就说了,这次主刀的医生是美国知名的杰弗逊教授,各种预防措施也都做齐了,发生这次手术麻醉意外是谁都料想不到的,现在专家正在紧急研讨治疗方案,你就别自责了。”

  龙镔听到薛夫人如此安慰自己,同时耳中又塞满了薛冰莹压抑悲伤的抽泣声音,越发浓烈的自责涌满胸膛,他很奇怪的感到这原本就没有了心的胸腔怎么会如此难过,难道这颗心飞走了以后就被那种孤寂的郁闷替代?

  一时尽皆无语,康定庄为了缓和气氛就和薛夫人聊了起来。

  薛总直到美国西部时间下午五点才苏醒过来,经过医生同意后龙镔康定庄得以与薛总面谈。薛总最关心集团目前的情况,龙镔简略的向他汇报了,薛总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意外,就艰难的试图提醒龙镔道:“小龙,我不是在打击你,我只觉得这很反常,很反常,你必须引起高度重视,我们对这个赫丝丽一点都不了解,到底她进入是对集团有利还是会带来危害,你一定要心里有数,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就是为什么曾副主席要退出来?”

  龙镔看到薛总说话非常艰难,越发觉得喉咙堵得慌,强颜笑道:“谢谢您提醒,我会注意的,曾副主席的事情我了解了,是他老人家想退休了,他老人家说他在国际总部的业务开展比较滞后,他的手法也落伍了,我很想挽留他的,可看到他很坚持我也就不好勉强了。”

  薛总听出了龙镔语气中的言不由衷,他猜测龙镔一定是认为曾海长是他开疆辟土的障碍,曾海长主动提出离开说不定正合他的心意,曾海长的个性薛总很清楚,如果不是对龙镔绝望是不可能提出退出的,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也罢。薛总忍住全身的刺痛,艰辛无比的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你们有自己的经营理念,也许你们更能适合这个潮流的发展,我就和你再说几条,第一你一定要注意和钱老家人的关系,其他人我不敢说,我认为毓慧是个很不错的搭档,你在事务上可以多多倚重于她,定庄有能力担负集团的保全工作,集团所有人才进出你必须得参考他的调查意见,集团不能再出现间谍了;第二就是你一定要组建自己的专家咨询团,在重大事务上要学会集思广益,要学会对人和事进行妥协,要考虑集团高层的感受,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大家的拥护;第三就是你要注意和外界的商务关系,没有大家的捧场是不可能获得成功的,一条道走到黑这种观念对集团是极其危害的,要根据时机情势变化调整集团战略……”

  龙镔情绪复杂的点着头,薛总感到很辛苦,看着站在身边不停流泪的女儿,他的意识他的眼睛也开始模糊,那种强烈的父爱令得他忍不住就对龙镔说道:“小龙,冰莹是个任性的女孩,对你说了很多错话也做了很多错事,看在我的份上你就不要往心里去。我薛国蔚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是我的命根子,我已经决定将集团股份转赠给她了,集团的事务我也不能在帮你料理了,我希望冰莹将来可以好好帮你,”他抓住龙镔的手,又招呼薛冰莹过来,将他们两个的手合在一块,非常渴望又非常虚弱的说道,“你是我最喜欢的男孩,冰莹也很喜欢你,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们两个人可以在一起生活,你对冰莹就宽容一点,冰莹你也不能再任性了,……,小龙,冰莹,我这一生没有别的什么成绩,一辈子就做了五件事,给冰莹她爷爷奶奶几个老人尽了孝心,娶了冰莹她妈,生下了冰莹,给钱老管理了几十年企业,再就是,再就是,在芸芸众生中遇到了你小龙,并将你推荐给了钱老。小龙,我的时日不多了,说不准那天就走了,现在我还想作最后一件事情,小龙,就是希望你可以照顾冰莹的下半辈子,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龙镔被薛总托孤之语弄得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不曾想到薛总会在这个情况下向自己提出要自己娶薛冰莹的要求,听薛总的口气这分明就是他的遗嘱,这可如何是好?

  看到龙镔那副不言不语的木愣神情,悲伤中的薛冰莹越发悲伤了,向着父亲哭说道:“我自己过自己的,我不要和他一起生活,我就和妈妈在一起,就等着把您的身体治好!”

  爱女心切的薛总现在满脑子都是女儿将来的终身大事,他向着薛冰莹露出他慈父的笑容,转又竭尽全力焦急的问龙镔道:“小龙,小龙,你听明白了吗?”

  龙镔眼里已经看不到薛总焦虑病态的面容,也看不到满屋子伤心的人群,他的双眼空洞迷离,他不断的问自己:没有薛总的保护自己必定还是一个逃犯,没有薛总的帮助说不定自己早已在监狱里遭受残酷的折磨,没有薛总的重用没有薛总向钱老的引荐就更没有自己的今天!自己前一段对薛总戒虑重重,以为薛总是要坐太上皇,可后来才知道薛总只是在帮助自己巩固权位,薛总的原意是要自己慢慢调治不要对集团下猛药,自己对薛总误解了,还对他老人家说了那么一些不客气的话,可薛总一句指责自己的话都没有,反而对武特立做工作,告诫武特立不要胡思乱想,安心搞好工作,薛总从头至尾都是在帮助自己化解身边的矛盾啊!这些事情都是自己最近才知道的,自己都对薛总做了些什么啊!现在薛总眼看着不行了,医生说了有可能变成植物人,也有可能寿命不久,薛总对自己提亲,这是薛总的唯一期待的最后心愿,自己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报答他的恩情,自己发过誓,这辈子绝不欠任何人的恩情,要将自己从所有恩义情仇中解脱出来,可难道就得用婚姻来报答这份恩情吗?

  龙镔感到整体身体的血液被一丝丝抽走,体温骤然冰凉起来,他喃喃说道:“我有诅咒,不能有朋友,不能有敌人,更不能娶妻生子的,薛总,您就让我用另外的方式来报答您的恩情吧!”

  薛冰莹闻言倍感羞辱,当即将被父亲抓住叠压在龙镔掌下的手抽出来,指着龙镔的鼻子哭泣着怒斥道:“就是你,就是你的诅咒让父亲遭受磨难的!你是杀人凶手,你给我滚,滚!滚!滚!”说罢她用双手将龙镔全力向门外推去!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要求所有人都离开病房,大家只好从病房里退出去,龙镔回头看薛总,看到薛总的眼睛里全是深切的渴望,全是期翼的请求,有一行想必是浓浓哀愁的眼泪从那眼角滑落!

  ******

  薛总要求龙镔赶回集团去,龙镔也觉得自己实在不知如何才能面对薛总的那个愿望,第二天就坐上了返程航班。

  龙镔他们坐的是经济舱,他坐在靠着舷舱的座位上,看着机翼下层层叠叠高低起伏的白云,那云层玄妙的将水汽聚集在一起,鼓鼓囊囊的,有的像是不规则的城堡,有的又若巍峨雪峰,还有宛如翻江倒海的巨龙,时不时有巨龙呼吸的气流将航机震摇几下,让龙镔更清楚的感受到了云涛云浪的奔跑追逐。航班高高飞翔在正排山倒海滚动旋转着的一望无际的云层之上,龙镔无限真实的感受到着云层已经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气团而是永不停歇运动的真实生命!

  透过云层的间隙还看到无边无际的太平洋,龙镔猜想这太平洋上同样有永不停歇的浪涛,太平洋同样是永不停歇的真实生命,每一个海浪每一个都是在不断战争着的,它们之间不同的是,一个是以海洋作为战争的沙场,一个却是以天空作为沙场。

  龙镔感到自己脚下就有两个广袤无垠的沙场,复又想起自己所处的沙场,自己这个沙场又要用怎样的概念来表述呢?自己这个沙场包括了多少内容啊!利衡人际人事,恩情、友情、爱情,利衡今后的发展,说到底这个沙场就是一个人与人之间作战的沙场。

  是的,这个沙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在作战,作战都有作战的理由,这个理由说透彻点,就是每一个生命的自我的利益。

  假如这架飞机突然失事,我这个个体的利益就消失了,那么是不是自己的这个沙场也就消失了呢?不,没有,没有消失,只要自己与他人牵涉到的利益还存在,这个沙场就不会消失,只不过沙场的概念另有转变罢了,就像钱老过世了一样,围绕着钱老留下的利益就形成了以自己为中心这个沙场!只有利益消失了,沙场才会消失,利益存在一天,沙场就会存在一天,自己活着一天,自己就处居在沙场之中。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会消失,只有沙场不会消失,为什么?因为这是生命的沙场,生命的本性就是对沙场上的利益沉迷。

  龙镔偏过头问坐在身边的康定庄道:“康部长,听说钱老很喜欢看云,是吗?”

  康定庄点点头答道:“是,他老人家还时常指着天上的云和我说笑,我记得他说过一句‘云从龙,风从虎’什么的。”

  龙镔喟然叹道:“‘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也。’,康部长,这是易经里面话,钱老是大智大慧的人啊,你看,前面那象不像一条巨龙横亘天际?”

  康定庄看了一下答道:“嗯,很像,很像一条龙正在上下翻滚。”

  过了一会康定庄看到龙镔还是在盯看着舷舱外的云层,就低声说道:“龙主席,这云风一刮就变了。”

  龙镔不由自主的说道:“这是沙场嘛,当然风云变幻。”康定庄听出了龙镔话里的含义很深,也就不好开口继续聊了。

  龙镔用低沉的嗓音轻声背诵起了辛弃疾的诗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做的卢飞快,弓似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复又在嘴里重复的说道:“了却君王天下事,沙场秋点兵,了却君王身后事,沙场秋点兵,好大气的诗句,可惜了时运不济的李稼轩!”

  他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为了了却钱老的身后事,他仿佛正看到自己站在利衡的点将台上点兵,他又想起了他将在山城老家去做的那件壮举,又想起狂风暴雨震天动地的惊雷,这惊雷不就是沙场的战鼓吗?一时间豪气澎湃,禁不住就吟出一首绝句:天域苍茫谁可度?正将风云做翅羽。玉龙慷慨布甘霖,海蛟狰狞飞血雨。杀气蒸腾扶摇上,万里浩瀚穿今古。不说生前死后事,但闻沙场满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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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从美国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投资公司的阿晖阿力肥仔找来,跟他们长谈了一次,让他们明白自己在集团的地位是不容动摇的,并将阿力的职权有意的消弱了一点,又对阿晖报呈上来的金融人才进行了批核,将新招纳的投资分析人才组织成几大领域的分析小组,专门从事对国内外有潜力的行业企业进行有针对性的风险投资研究,并在利衡工业园区开始修建一栋已做规划的科技大楼。

  又一个星期过后集团董事局已经完成了新的改组,董事局副主席分别是焦思溦、钱毓慧、赫丝丽以及薛冰莹,集团副总裁也改变成了焦思溦、钱毓慧、薛冰莹、段平春、李修柏,再过一个星期之后,龙镔又选聘了三位知名专家作为自己秘密的智囊团,将参与集团重大事项的决策。随后康定庄按照龙镔要求新聘请了三位退役高级保卫,这三个人一方面将充当集团保安的教练,另一方面将负责保卫集团高层的出行安全。周擎也被龙镔逼得去广州经济管理学院读书去了,康铁也调任利衡电子公司担任保安部副经理,这样,龙镔成功的将这三个前任保镖剃出了自己的生活圈子。

  到了二零零三年十一月十二日,此时集团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股价也上升至十四块左右,股评专家也开始对利衡集团关注起来,虽然集团效益还是没有恢复原样,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迟早的事情,因为集团的运转效率明显比以前强上几倍。这天晚上,那栋别墅里,龙镔、秋雅、石伟、杜慈正在吃晚饭,这些日子来石伟和杜慈一直帮着秋雅在新组建的生物工程公司忙乎,海涛早已经回去了。

  秋雅为了这顿饭花费了不少心思,她不但缠着石伟再三回忆并帮助确认龙镔最喜欢吃的菜,还和杜慈精心选购了质量最上乘的原料,她的目的就是要让龙镔有种家的感觉,这些日子来龙镔总是忙得对她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她要好好安慰一下她的爱人龙镔。

  龙镔是考虑再三才来吃这顿饭的,毕竟自己不能做得太过火,要不然石伟一准就会看出来自己已经把他们当成无所谓的人。

  石伟兴致高涨,一口气豪爽的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向龙镔一照就道:“我可跟你说好了,今天你不是什么鬼龙主席龙总裁,就是我石瘪三的兄弟龙老六!你要是在我面前摆你那什么主席总裁的臭架子,当心我拿着酒瓶灌你!好了,我已经干了,你也给我干!”

  龙镔知道石伟的酒量不大,也举起杯子说道:“好,听你的,我干了。”

  石伟笑容满面的给龙镔倒满酒,高兴的说道:“这才象话嘛!不过还是不能夸你太早,免得你又像上次海涛走的时候那样,才喝一杯酒就说有事有应酬,你就开溜了,害得我被海涛灌得半死!肚子,秋雅,你们把他的手机拿走,关掉,不准他和任何人联系,妈妈的,好久没有和老六喝过酒了,今天可得尽兴!老六,你把手机交出来吧!”

  龙镔呵呵笑了两声,道:“集团这么多事情,手机是不能关的,万一真有大事那怎么办?”石伟坚决不允,走到龙镔身前伸手就把手机摘了下来,交给坐在隔邻的秋雅,然后嬉皮笑脸的道:“老六,你丫的别怪我霸道,说霸道你可比我霸道多了,平日里想见你一面都要提出申请,你仗着你是主席总裁的势力欺负我,今天我可是仗着我是你兄弟的势力也来欺负欺负你,嘎嘎嘎!”

  龙镔突然觉得烦闷起来,就站起身对石伟说道:“来,我敬你一杯,我们什么都不要说了,一切都在不言中。”说罢仰头饮尽。

  石伟耍着无赖,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就装作给龙镔添酒的样子糊弄过去了。秋雅忙给龙镔碗里夹菜,柔柔的说道:“龙镔,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酸辣椒炒牛肉,这是红烧豆腐,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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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思溦没有去上海,不过路易丝却把廖业从上海带到了长安,这天也就是龙镔他们吃饭的时候,焦思溦就秘密的在酒店里跟廖业见面。

  廖业没想到焦思溦比照片上还要漂亮,但他还不至于在这个关系到自己前途命运的时刻胡思乱想,他将自己从各种角度拍摄的青铜宝盒照片一张张整齐的放在焦思溦面前,然后毕恭毕敬的道:“焦小姐,您请看,这就是那个装有您的仇敌千年家族秘密的青铜宝盒。”

  焦思溦一看这些照片就知道这东西是真的了,同时也完全就可以断定这东西就在廖业手上,可她听了廖业说龙镔是自己的仇敌的话后当即勃然作色呵斥道:“你个什么东西!你说什么我的仇敌?路易丝!”

  路易丝腾地上去伸出手抓住廖业的下巴一端一卸就将他的下颌摘了下来,并冷冰冰的说道:“给你点小小惩罚,教你应该怎么说话!”

  廖业耷拉着嘴,难受极了,他没有想到这个从上海把他带到这里来的女人会这么厉害,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杀手吗!她们会不会对自己动用酷刑,想分文不给的就把宝盒拿走?不,绝不,自己宁可死也不说出宝盒藏在哪里!而且只要他们这么做了,那么就会有人将以前和焦思溦通话的录音磁带寄给龙镔!要死一起死,同归于尽,敢这样对付我的人没一个好下场!我操你妈的,真不该轻信这个路易丝的谎言,说什么只要焦思溦认为这是真的,一定会以五百万价格成交,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焦思溦耐心的仔细的看着这些照片,这些照片是用数码相机拍摄并用高级相纸打印出来的,很清晰,每一个细节都拍摄到了,焦思溦辨认着这个箱子上的那条隐隐浮现的黑龙,这条黑龙是怎么做上去的呢?怎么每一个角度看上去都有不同的形状?那金丝嵌就的游龙同样栩栩如生,那龙口亮晶晶的应该就是质地上乘的钻石,这不是青铜的,廖业说青铜只能说明他是无知,这是掺杂了青铜的玄铁,到底是采用什么工艺才把这青铜和玄铁锻铸到一起的啊!

  焦思溦示意路易丝把廖业的下巴安上,然后她问道:“这东西在哪里?”

  廖业急速的思索着,现在自己处于危险境地,必须万分谨慎的回答问题,他很无辜的说道:“焦小姐,我是诚心诚意的和您交易,您这样做,似乎不太合适。我现在只能告诉您,这东西是我朋友委托我来卖的,东西到底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焦思溦格格笑道:“是吗?廖先生,你别怕,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东西就在你北京老家吗?路易丝,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

  路易丝拿起焦思溦带来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纸盒,然后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摆到桌上,焦思溦指着这些东西微笑着说道:“廖先生,这是你对我的电话偷录的磁带,这是你对龙镔说的留言口信,这是你以前偷录的一些录音还有影像,这个本子上记载了你在常氏企业探听到的情报消息,这张移动硬盘里装的是你的日记,计划设想,对了,这张纸上是我的人在你电脑里破解的所有网络邮箱网络名称密码,也截取了你预定一旦出事就会在七天后自动发送给利衡集团、石伟、张海涛的邮件,不错嘛,你的保护措施做得很好,有点业余水平,不过我忘记了告诉你,路易丝是特工出身,你这点三岁孩子的把戏在她面前是笑掉大牙的,她一和你接触就猜出了你会使用那些手段,这不,她一个命令就有人把东西送来了,你人还没到这里,东西就比你先到了。”

  廖业根本没有料到焦思溦居然会派人端了他的老巢,把他的后着手段全部毁了,他陡然感觉大祸临头,全身瘫软,抖颤的声音说道:“对,对不起,我那是没办法,我不清楚你们的底细,怕你们黑吃黑,……”

  路易丝恶狠狠的抓住廖业的脖子,道:“你这么阴毒,要不是看在你是龙主席以前结拜兄弟的份上真想扭断你的脖子!”

  听路易丝的口气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对龙镔有什么怨恨之情,又见路易丝如此凶狠,目瞪口呆的廖业心理防线一败涂地,但他极力支撑着说道:“焦小姐,您,不是焦老先生的女儿吗?难道您忘了您父亲是怎么过世的?”

  焦思溦强压内心愤怒,冷冰冰的说道:“廖先生,你是不是认为龙主席是我的仇人?你要是这样想你就真的该死!我和龙主席早就达成了谅解,我父亲是心脏病发作,他的过世并不全是龙主席的言语的过错,你如果再口不择言,后果你自己知道。”

  廖业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说道:“那,焦小姐你为什么对这个古董感兴趣?这就是龙镔,龙主席的家传族谱啊!他不是在采访中宣称他的家族不是千年单脉传承的吗?他不是说没有证据证明他的历代祖辈是30岁前死的吗?他不是说他没有那个诅咒吗?这里面就是证据,就是证明他说谎的证据啊!”

  这一点焦思溦知道,焦思溦要的也就是这个证据,她的话语里冒着冰冷的寒气说道:“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古董箱子吗?哪里有什么证据?”

  廖业慌忙摇着手道:“焦小姐,我发誓,这个箱子里真的有那本铜制的族谱,只是我没有钥匙,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打开这个箱子,但是我摇晃过这个箱子,里面真的有龙·····主席第一个女朋友吴雯丽说的那个族谱,你要是不信,您可以请人打开箱子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话才说完廖业就发现自己失言了,他一直瞒着焦思溦说这东西是别人交给他卖的,可现在牵扯出雯丽,那他就把事情扯宽了,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了,立即推测出焦思溦刚才对自己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在做戏,焦思溦一定在心里恨透了龙镔,要不然也不可能对这个箱子这么感兴趣,更不可能如此花费心思对自己使出那些手段,直接就把自己交给龙镔那不一了百了?登时他就有了信心,他断定这个箱子对焦思溦有莫大的价值,说不定只要焦思溦高兴还会多给自己几十几百万,五百万在她眼里算个屁!没事的,自己一定安全,路易丝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在警告自己在交易之后一定要守口如瓶,妈的,傻瓜才去说,有了这些钱,老子就过上好日子了!傻逼才去做狗腿子奴才!

  焦思溦粉面上不见一丝笑容,反而布满森寒的光,她略带尖细的嗓音说道:“吴雯丽?哦,看来你得到这个盒子还有一个故事,说来听听。”

  廖业知道一个规律,那就是越在盟友面前指责盟友的仇敌,越把自己对盟友仇敌所做的伤害说的越厉害,盟友就会越对自己满意高兴,也就越把自己当成盟友,焦思溦就是眼前这个合乎条件的盟友,他要千方百计渲染他对龙镔的仇恨,要让焦思溦认为龙镔的确是自己和她共同仇敌!他赶忙一副咬牙切齿痛心疾首的神情和语气说道:“焦小姐,那我也就不怕您和路易丝小姐笑话了,我和龙镔是大学同学,还住在一个寝室,当时他才十四岁,我们看他年纪小,连饭都吃不饱,就常常接济他,还和他结拜成了兄弟,没想到他那个女朋友吴雯丽对那郑学移情别恋之后,他就要求我不要和郑学打交道,我当然没有计较他那孩子气的话语,可他心里不平衡就要报复吴雯丽,他看到郑学的好朋友常成的未婚妻黄秋雅和吴雯丽玩得很好,就想方设法把黄秋雅从他未婚夫身边夺走,我几次劝他他都不听,反而怪我不够兄弟义气,这样就惹火了郑学和常成,常成出钱要郑学请人废掉龙镔一条腿,没想龙镔腿废掉以后反而和黄秋雅的感情更好了,我担心龙镔出事就要他做事情要适可而止,他不听,骂我是叛徒,并给我起了一个很难听的外号‘尿液’,那次之后我就和他决裂了。后来常成设下圈套,龙镔就上当打伤了郑学,就做了逃犯,没想他在广东会有这番奇遇,居然还有这个香港富豪帮他脱困解难,他逼郑学作伪证,也一定收买了法官,收买了做法医鉴定的法医,结果弄了个无罪释放,但是这个人邪恶透顶,后来就对您父亲做了那件事情!”

  廖业紧张的盯着焦思溦脸部表情,猜测着她的心理活动,遂又说道:“他做了百亿富翁,却从来就没有想起过以前的兄弟朋友,我在常成的手底下做事做得很不开心,我觉得这个人太恶毒太无情无义了。说句老实话,看到他犯罪杀人都无罪释放,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完全就没有公理可言,当我得知您也来了利衡之后,我就想起了以前听到吴雯丽和苏静儿,哦,苏静儿是龙镔的另一个女朋友,这家伙坏,一只脚踏两只船,她们两个说起的关于这个青铜宝盒的秘密,于是我就一个人跑到这个家伙的老家,费尽千辛万苦一个人在深山野林里把它找到,并把它带了回来,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收藏好,再和您联系,据说这个东西是他龙家流传了一千多年的宝贝,是命根子,听吴雯丽讲当时那个带大他的齐老头说过,这个东西关系到他的生死,要是丢了的话,他除了死就没有别的路了。我和您联系,想把这件东西交给您保管,一来是觉得这件东西对您更加有用,二来是我不方便保管这么贵重的东西,三来是我不想再打工了,我想有一笔资金做自己的事情,人活在世界上太累了,有了钱就不用这么累,我父母身体不好,住的地方又差,……”

  焦思溦要求廖业将怎样找到这个宝盒的经历说得详细点,廖业赶紧喝了一口水,很艺术化说了起来,时不时穿插对熊山风土人情的描绘,竭力渲染那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是如何的恐怖,他是如何的有勇气来挖掘这件宝物。

  焦思溦越听心里越烦躁,刚好听完廖业下了熊山之后就喝止了廖业:“好了!”廖业赶紧收声,焦思溦又说道:“钱我如数付给你,并且再多给你一百万,你告诉我那箱子的钥匙在哪里?”

  廖业急忙摆手说道:“这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打开箱子外面的放水包装的时候根本就不见这个东西,有可能是龙镔自己带走了,也有可能是他交给别人保管了,我想一定有三个人知道钥匙在什么地方。”

  路易丝追问道:“哪三个人?说!”

  焦思溦看到廖业那副奸猾懦弱的样子,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做戏了,就温言温语的说道:“廖先生,你别介意,路易丝是这样的火爆性格,你说说看,是哪三个人?”

  廖业知道自己胜利在望,他相信焦思溦不会把自己弄死,也不会对自己黑吃黑,暗自有些得意,但他表情非常老实诚恳的说道:“第一个是龙镔自己这就不用说了,另外两个一定是吴雯丽和苏静儿,因为龙镔的朋友圈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龙镔有这个宝贝,那么她们也就一定知道钥匙的下落!”

  焦思溦觉得廖业说的有道理,但她认为秋雅也有可能,不过路易丝早已趁秋雅熟睡的时候检查过秋雅的随身衣物行李,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古董,想来想去如果东西不在龙镔身上的话那么静儿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从那些微妙的举动中焦思溦早就怀疑龙镔和苏静儿有男女情愫。静儿,这个女孩说不定还有点作用。

  路易丝鹰一般的眼睛盯着廖业,质问道:“如果这钥匙是被你藏起来了,你说怎么办?”

  廖业赶紧发誓:“如果我藏起了这个箱子的钥匙叫我不得好死,出门就被车撞死,泡妞就得爱滋,全家都死光!”

  焦思溦厌恶的站起身,打开挎包拿出一叠千元港币丢到桌上,道:“这是十万,路易丝,廖先生不是喜欢泡妞吗?你给他叫十个来,让他泡个够!你保护好廖先生的安全,明天就陪廖先生去北京!”

  焦思溦心里出奇的烦躁,出奇的郁闷,她记起今天龙镔会在那栋别墅里与石伟秋雅杜慈一起喝酒,说不定喝完酒龙镔就会和秋雅上床做爱,酒能乱性,男人都是好色的,她必须隔离龙镔和秋雅的亲密,否则就会对将来的计划不利!

  她不要路易斯陪同,一个人驾车就朝向别墅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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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她看了一下手表还不到九点半,于是她试着拨打了一下龙镔的手机,手机接通了,不过是秋雅的声音:“喂,你好,请问哪位?”

  焦思溦用热情的语气说道:“啊,是秋雅啊,我是焦思溦,你好啊!”秋雅在电话那头嘟了一下嘴唇,礼貌的回应道:“哦,是焦副主席,你要找龙镔吗?”

  焦思溦顿时心里不舒服了:龙镔是集团主席,你一个小小职员,龙镔是你叫的吗?但是她依旧甜甜的说道:“是这样的,秋雅,集团有点紧急事务要向他请示一下,方便吗?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秋雅迟疑了一会儿,说道:“那,焦副主席,你和龙镔说吧,他喝了点酒。”过一会儿传来龙镔的声音:“是焦思溦……焦副主席?呵呵……哈哈……是什么事情啊?你……你说吧……我听着呢!”

  这家伙一定是喝了很多酒!焦思溦听到电话里头还传来那个石伟的大呼小叫,忙说道:“怎么龙主席,你喝了很多酒吗?”

  龙镔哈哈笑着答道:“今天我高兴……喝的不多……等下还要接着喝呢!来你也过来喝一点……”

  焦思溦顺口说道:“在电话里和你说不清楚,我还是当面向你汇报吧,今天晚上就要给出答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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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思溦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这个喝酒的行列,龙镔的确是喝多了,本来就极少饮酒的他和石伟大杯小杯干起来的时候,他就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似乎又回到了那搞笑的大学,他忘记了自己已经没有了心,也忘记了自己所有的烦恼,听着石伟马不停蹄的编排手机笑话,他不住的高声大笑,恨不得将积压了好些岁月的笑声一次性笑完。

  石伟一副极度滑稽的表情,满脸通红,和龙镔搂在一起,怪腔怪调的说道:“你听好啊,有位穷书生发奋读书,就在自己的房门前写下对联以自励,上联是:‘睡草屋闭户演字’,下联是:‘卧脚塌弄笛声腾’,横批:‘甘从天命’。有一天,一个河南人路过此地,见到这副对联就心生好奇,用他的家乡话大声地念了起来:‘谁操我屁股眼子’,‘我叫他弄得生疼’……呦,还有横批!不过这次他给念反了:‘明天重干!’”

  这个笑话龙镔早就听石伟说过,借着醉意龙镔哈哈狂笑起来,石伟仿佛越发受到鼓励,在和龙镔干了一口酒以后又说了起来:“老六,我的日子不好过啊,你不知道你嫂子肚子折磨得我多难受!动不动就要我写深刻检讨,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哪有你这么自由!”

  龙镔哈哈笑着道:“说来听听,你都犯了些什么错误,杜慈要惩罚你写检讨?”

  石伟嘎嘎怪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我那些事情是不是错误,我就说一份一个月前写的深刻检讨,你来给我评评理吧!各位观众,内容如下:

  致我最亲爱最可爱最文静最温柔最贤惠最聪明最体贴的肚子老婆大人:

  从与你相识到如今已经有三年,从我们第一次亲密的口腔接触到第一次亲密的拥抱,从第一次毫无遮挡的观看到第一次开发我们的原始本能,从第二次友谊大战再到如今我们想怎么战斗就怎么战斗,这期间我经历了你多少次血与火的考验,情与欲的煎熬,现在你认为我态度嚣张,举止轻狂,行为恶劣,达到了资产阶级腐朽堕落自由思想的卑鄙目的就不再爱你了,我反复再三反省,觉得你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为此我反复再三查找自己的思想根源,探讨自己所作所为的理由依据,我终于省悟过来了,下面就是我的自我反省自我批评报告,请肚子老婆一家之主审阅:

  1.你做的饭菜的确非常好吃,我再也不敢对你不辞辛苦为我做的美味可口的饭菜挑毛捡刺了,这完全是我的不对,我自己拼命的上网玩游戏,根本不和你说话,也不去关心你作饭菜的辛苦,反而将你的风格与电视上的大厨师去做比较,这分明就是居心不良。为此,我自愿承担今后的洗碗任务,以求得你的原谅;

  2·你说你觉得陆毅很帅的时候,我不该信口雌黄说舒琪很性感,害得我两天都只能独自一人坐到天亮,没有你的脂肪给我作伴,这样的夜晚不是人过的,仔细一想,我也实在太过分了,因为你的花心还局限于内地,我却冲到了港台,看来我还是只能喜欢陈好,不过我说一句男人的心里话,要是舒琪光着身子站在面前的话,我想大部分男人都是会流鼻血的。

  3. 你修剪了头发,问我好不好看,我说好看,你很高兴;进一步求证,我说还行;你追问到底好不好,我回答,不如以前好,使你非常难过。这是我的错,以后此类的回复均以第一次为准。

  4. 探望你外甥那次,你回来和我讨论说假如将来结婚生了孩子谁应该去洗尿布,我的确不该推卸责任,惹你生气。不过亲爱的,这项任务过于遥远,我们还是讨论应该怎样制造生产出一个孩子来,毕竟孩子只是偶然的结果,对于我们来说最关键的就是那个制造过程。

  5.我再也不敢说你的脂肪是最好的保温隔热层了,亲爱的,当你那全是脂肪的美丽屁股坐在我的胸口我的脸上的时候,我知道那是多么富有弹性多么能展现你温柔美丽大方文雅的人体组织,而这些无疑全是脂肪的功劳。

  亲爱的,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将来我们的房间一定会是你无往而不胜的战场,你最厉害的手段一定就是不准我触摸你的任何部位,你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就是你无限温柔的胖嘟嘟的素手,亲爱的,请一定要坚信我对你真挚的爱情,为了让你满意,为了让你出气,我宁愿不吃饭不睡觉不上茅坑大小便,为了让你知道我检讨自己过失的沉痛深刻,我保证在一个小时之内把这份检讨背诵出来,我最亲爱的肚子老婆,你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女孩,专横不是你的德行,泼辣亦非你的罪过,你是善解人意无限温柔贤淑的,我发誓今生不与你开战,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以上悔罪均属思想事实,绝无半句虚言。小瘪三的爸爸敬上。”

  ************

  石伟醉气熏天的把这份检讨背诵完毕,哈哈哈的就上厕所方便去了,有些羞涩又有些自豪的杜慈看到石伟那东摇西摆的步子,忙起身护着他。

  龙镔的酒在听完石伟的背诵之后就有些醒了,他和坐在一边的焦思溦、秋雅一样都感觉石伟杜慈这一对恋人好幸福,可这种幸福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太遥远了。

  秋雅满脑子都是要如何才能让龙镔把思维的注意力从集团事务上转移到自己身上,把情感的视线全部关注在自己身上,要龙镔尽快的和自己结婚,自己也安心的给他生一个可爱的儿子。最近她从一些女孩子嘴里听到了一些传言,那传言说龙镔很花心,跟焦思溦跟薛冰莹都有不明不白的关系,如果再算上好友静儿的话,那么龙镔就是在和四个女孩子发生情感关系了,自己就有三个情敌了,自己和她们相比的确底气不足,静儿聪慧,曾经帮助龙镔逃亡,而且龙镔身上还流着她的血,她和龙镔竟然是一样的血型,而且龙镔好像也对静儿很有好感;薛冰莹是龙镔恩人的女儿,还是龙镔最值得信任的下属,更是薛总的继承人;焦思溦虽然是龙镔仇敌的女儿,可是她对龙镔的事业很有帮助,长得又洋气又漂亮,龙镔好像对她格外亲睐。自己所能拥有的就是和龙镔两年来的情感,以及龙镔对自己的承诺,可是她一想起前一次龙镔的铁石心肠,再想想龙镔现在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她的心里就落泪了!

  焦思溦盯着眼前这个目标人物,回想起了她那个已经上了天国的恋人,想起遽然离去的父亲,一时间愁绪纷生,不断的质问自己:生命中这么多美好,爱情多么美好,友谊多么美好,工作也多么美好,难道就一定得复仇吗?是不是自己只有复仇了,才能达到先哲希恩科所说圣女的完美境界?

  龙镔则在深深的哀伤思索:

  这是一个怎样难以忍受的战场啊!如果自己还有那颗心,如果没有诅咒,如果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的追求理想,追求生活,那这还能不能说这是战场呢?石伟的人生战场多么浪漫多么简单却又那样让人感动与羡慕,可自己呢?永远都置身于无休止的矛盾之中,沉迷在这些矛盾中永远都无法自拔,薛总,薛总的愿望要求难道自己必须答应?那秋雅的呢,自己不是都对她郑重承诺过要娶她?那静儿呢,静儿都和自己有了最浪漫的风情?为什么自己都认为自己没有心了,可一旦受到刺激情绪、思维还是这样不能控制?

  诅咒,诅咒对于自己而言可以算是对生命的畏惧,因为畏惧生命所以就有了这个诅咒,可是生命能不畏惧吗?

  在生命的沙场上生存就得害怕,就得畏惧,上苍让我们活着,就是要求我们懂得这个道理,原来自己和别人不同的是:他人在沙场上是沉迷在生命的利益里,而自己在沙场上是沉迷在生存的畏惧里,沉迷在生命的诅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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