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黑狼谷之后，再往北行两日，终于抵达秦太后赐给，遥望远方风沙中低矮残破的土城，我内心中不禁大失所望，这便是曳地唯一的城镇，曳城周围土地沙化极为眼中，偶尔可见到几株低矮的小树。曳城门外并没有卫兵把守，许久方才看到有两名百姓牵着骆驼出城而去。
祖成自从黑狼谷之役以后已经决定离开赢宗，他和带来的三十七名弟兄全都成为了我的部下。
祖成对当地的风土人情极为了解，低声对我道：“公子，这就是曳城，你的这片领地之中唯一的城镇就是这里。”
我皱了皱眉头道：“曳城有多少人口？”
祖成笑道：“过去曾经有过几千人，可是随着这里水源的短缺，风沙的侵蚀，再加上犬戎人时常的侵略，现在剩下的恐怕只有几百人了……”
我不禁好奇道：“他们以什么过活？”
“这曳城过去曾经是前往犬戎的中转站，双方的商旅前往对方国度交易之时势必会通过这里，曳城最繁荣之时也是秦国和犬戎之间的关系最为融洽之时，后来……”祖成叹了一口气：“随着双方关系的恶化，加之这里贫瘠不堪，实际上已经成为一片无主之地。”
我低声道：“难道这里没有秦军驻守吗？”
祖成指向正东方向道：“曳城往东一百里左右，有一座军营，里面有五百士兵，却有五千苦役，他们负责从北凉山采石，凿成石方之后，运往秦国南部。”
赢怜笑道：“我也听说过大秦最好的石料都是来自北凉山。”
祖成道：“其实北凉山也属于曳地，不过因为那里成为囚犯劳役之地，而相对独立起来。”
进入曳城内，却见城内建筑道路都是残破不堪，放眼望去，全都是低矮的房屋，大街一眼便可以看到头，街道之上只飘着一面残破不堪的旗帜，上书‘酒肆’，倒是直白明了。
革锋不禁苦笑道：“这地方难道连个官员也没有吗？”
祖成道：“我前年曾经来到这里一次，前方的街口右拐应当有一座驿站，当时还有一位驿丞住在那里。”
我大声道：“去那里看看！”我跟着祖成纵马向驿站行去，来到近前方才知道，所谓的驿站只不过是破破烂烂的三间土房，一位老者坐在门前，懒洋洋打着瞌睡，身边还有一只黄色的土狗，趴在那里晒着太阳。
祖成认出那老者就是驿丞令旭，大声道：“令旭！”
那老者睁开一双混浊的双目，迷惘的看着我们，许久方才认出组成来：“你是……祖将军？”
祖成笑道：“是我，你还能够认出我倒也难得！”他指了指我道：“这位是曳地的新主人，我们的驸马爷！”
令旭看了看我不禁笑了起来：“你欺负我老糊涂了，驸马爷怎会被派到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
祖成怒道：“令旭，你休得无礼，我哪有心情骗你！还不快向公子见礼！”
令旭呵呵笑道：“我早就不是什么驿丞了，之所以留在这里，只不过是舍不得这块地方，住的习惯了……”他双目向我望来：“你是驸马也罢，公子也罢，既然被封到了这里，显然在大王那里并不得宠。”
我不禁莞尔笑道：“老先生的确还没有糊涂。”
令旭道：“这曳城之中总共也不过二百多口人，可能还及不上你带来的人多，城内的房子虽然破烂，可是还可以住人，你们若是想留下，便随便找间空房住下，反正也没有人会让你缴缴纳钱粮……”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想收缴钱粮，这里也没有，最多把曳城仅剩的这点人口全都逼没了，大家一拍两散。”
老头儿倒是有趣。
祖成无可奈何的向我摇了摇头，我掉转马头回到大道之上，此时有几个曳城的居民悄悄来到街边看着我们，想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光鲜整齐的秦军。
我大声命令道：“大家去城内巡查一下，尽量不要惊扰当地的居民，先安顿下来再说！”
经过一个上午的巡视，终于发现曳城的西边几乎完全是空城，原因很简单，西边的城墙已经坍塌，西北风席卷着沙砾毫无遮拦的吹入这里，所
愿意在这里居住。
我们这些人迅速清理可以使用的房屋，手下挑选了最好的一座院落给我和赢怜居住，虽然仍然是土墙，可是毕竟墙体完整，院内有七间房屋，北侧还有马厩，据闻是当初曳城的第一富户居住的地方，后来因为生意败落，受不了这里的风沙，举家前往秦国南部去了，这里自然也就废弃下来。
谢晴谢妮舒儿全都带着面纱走了下来，风沙太大，像我这样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的，转瞬之间已经是满面沙尘，。
赢怜带着几名侍女去整理院落。
革锋在和我毗邻的院内住下了，娘子军驻扎在我们南侧的大片民房内，祖成带着他的弟兄和我身边的男性武士驻扎在我们的北侧。
整座曳城之中只有一口可供使用的水井，祖成率领士兵前往大水，傅玲则去城内的集市和居民手中采购食物。
我和革锋趁着这个功夫沿着曳城的城墙巡视了一遍，革锋苦笑道：“这个地方根本不能久呆，就算犬戎不来攻打，单单是风沙也够我们受的了。”
我笑道：“先安顿下来再说，我听祖成说过，这里向东一百里就是北凉山，那里风沙会小很多，从曳城往北一百里就是犬戎人的草场，一样是个草木肥美的地方。”
革锋笑道：“难不成你想当马贼，去掠劫犬戎人吗？”
我微笑道：“假如我们水尽粮绝，当当劫匪又有何妨。”
革锋道：“我听说曳城虽然穷困，犬戎人却仍然时不时过来侵扰，只怕我们还没有抢他们，他们便先过来抢劫我们了。”
我笑道：“曳城一穷二白，他们还有什么好抢的？”
“女人和马匹，这些对马贼来说都是既有诱惑的猎物。”
革锋的提醒让我的心头不由得一震，刚刚放松的心情顿时紧绷了起来，我们这么大的声势来到曳城，犬戎人不会毫无察觉，趁着我们阵脚未稳之时前来掠劫也不是没有可能，看来必须要加强警惕，防患于未然。
革锋道：“你放心，今晚我会带人驻守！”
我缓缓点了点头道：“西城的缺口明日就开始修补，曳城很小，将城墙修补起并不会花费太大的功夫。”
革锋道：“就算修补完成，也不过是土墙，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夜色刚刚降临整个曳城便陷入宁静之中，外面风沙肆虐，曳城的百姓早早的关闭了门窗，进入房内躲避沙尘。
我也返回了自己的院子，却见刚刚清扫过的地面之上又蒙上了一层沙尘。
谢晴和舒儿都用白纱掩住口鼻，两人迎了上来，将我接到厨房之中。
灶台上摆放着刚刚做好的两大碗菜肴，赢怜正跟着谢妮学习如何做饭，俏脸因为炉火的炙烤而变得越发娇艳，看到我进来，她笑盈盈走了过来，为我脱去外面的披风：“快去洗把脸，马上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我洗净面孔上的沙尘，她们已经将菜肴端到了矮桌之上，让我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一碗香喷喷的牛肉，在曳城这个穷地方能够见到荤腥不啻是一种天大的惊喜。
夹了一块放入口中，香喷喷的无比诱人，我不禁好奇道：“好像又不是牛肉。”
赢怜温婉笑道：“我让她们杀了几匹马，今天是我们来到曳城的第一天，总不能让手下跟着饿肚子。”
望着赢怜的笑靥，我内心中忽然感到一阵酸楚，她甘心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和我跑到这边远的曳地，对我的深情已经无需说明，谢妮、谢晴姐妹也在漫长的旅程之中消瘦了许多，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们怎会受到如此多的苦楚，我用力抿了抿双唇，低声道：“你们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
赢怜柔声道：“我却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永远下去……”谢晴、谢妮温柔的看着我，美眸之中找不到任何的埋怨，她们在默默的告诉我，在她们的心中也是一般的想法。
在这种的环境下变得异常珍贵，我用一小盆水擦净了上洁净的衣服，返回房内，却见赢怜正坐在红烛之下静静等待着我。
看着我走入房内，赢怜一张俏脸不由得红了，黑长的睫毛含羞垂了下去，小声道：“你为何要到我房间里来？”
我故意装出愕然的样子：“你奶奶和三哥已经将你许配给了我，我们是夫妻，自然要睡在一起。
赢怜娇声道：“可是……可是我们还没有拜天地哩……”
我笑道：“你赢怜是谁？是敢作敢当的九公主！还要什么繁琐的世俗礼节？”
赢怜咬住樱唇，勇敢的看着我，却在我灼热的目光下迅速又垂下头去：“不成……至少要举办一个仪式让……让人家都知道……”
我哈哈大笑起来，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柔荑，指向红烛道：“我们便对着它拜天地如何？拜过之后，你便是我一生一世的妻子，我便是你一生一世的丈夫！”
赢怜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我来到红烛前跪下，我恭恭敬敬道：“娘！你如果在天有灵，可以看到孩儿娶妻了……”
赢怜听到我的这句话，美眸忽然红了，想必她也想到了自己的父王，我正要拉着赢怜跪拜下去，赢怜却挽住我的手臂道：“小龟，答应我一件事。”
我微微一怔，却不知赢怜在这个关头要提出什么条件，微笑道：“只要你答应做我老婆，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赢怜轻轻偎依入我的怀中，柔声道：“小龟，我不可以成为你的正室！”
我内心剧震。
却听赢怜充满歉疚道：“我听说了灵珑的事情，假如不是我的出现，她已经成为了你的妻子，能够嫁给你，守在你的身边，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不可以苛求太多，假如我成为你的正室，灵珑和你之间的心结永远都不会解开，而你也永远不会开心，正因为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不可以看到你不开心。”
我内心一阵感动，赢怜美眸含泪道：“我之所以没有答应奶奶在雍都嫁给你，不仅仅是要保留我们的自尊，更重要的是要为你留下退路，假如我们的婚讯传遍天下，灵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赢怜……”
赢怜轻轻掩住我的嘴唇：“我不在乎什么名分，也不在乎什么仪式，你当我是妻子，我当你是相公，我才不会在乎天下人说什么！”
我猛然将赢怜拥入怀中，俯身吻住她的樱唇，赢怜的娇躯因为我的亲吻，肌肤开始慢慢升温，我的大手颤抖的伸入她的长裙之中，握住赢怜诱人的双峰。
赢怜俏脸宛如玫瑰一般娇艳，美眸紧闭，黑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羞涩到了极点。
“公子！大事不好了！”就在我和赢怜意乱情迷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傅玲急促的声音。
我和赢怜从迷醉中惊醒，匆匆整理好衣袍，我大步来到门前将房门拉开。
一股冷风从门外潜入，傅玲表情惊慌道：“公子！有千余名犬戎人正向曳城而来。”
我低声道：“来得好快，我去看看！”
“我跟你去！”赢怜在我身后追了上来。
夜风乍起，黄沙漫天，我们来到西城缺口处，此时革锋和祖成已经率领士兵布下第一道防线，革锋看到我过来，大声道：“犬戎人就在城外半里处，随时都可能会发动攻击。”因为风声太大，他的声音变得时断时续。
我从城墙的缺口向外望去，却见远方隐约可以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影，因为能见度很低，无法估算出对方的确切人数。
革锋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紧张，拉我来到避风的墙角：“犬戎人刚刚将火把熄灭，根据刚才的估计，他们大约在一千人左右。”
我沉吟了一下方才道：“守住这个缺口，只要他们进攻就用弓箭射击。”
革锋摇了摇头道：“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羽箭可供使用，只怕无法阻止他们攻入曳城之中。”
我低声道：“你的意思是只能贴身肉搏了。”
革锋点了点头：“弓箭在对付那帮马贼的时候已经用去了大半，这次犬戎人来得太多。”他微笑道：“不过你不必担心，下午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在这个缺口处挖出了一条壕沟，他们没那么
过我们的封锁线。等到战斗开始，我带领一百名娘I发，包抄他们的尾部！”我点了点头道：“我带领其他人和他们正面搏杀！”
风声中传来犬戎人的大喝，随之传出了一阵阵疯狂的叫喊。地面突然震动了起来，我和革锋同时色变，犬戎人终于发起了第一轮攻击。
我和革锋迅速回到缺口的位置，却见壕沟中埋伏的士兵举起长长的木棍，木棍的顶端削尖，是革锋下午时候准备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起到了用场。
天空中猛然出现了一片点燃的火箭，向我们埋伏的地方射来。
革锋大喝一声。
赢怜手下的娘子军装备精良，纷纷举起盾牌向上挡住天空中的箭雨。
一轮火箭射罢，犬戎人的第一轮攻击已经来到缺口处，约二百名骑兵迅速推进到城墙的缺口处，壕沟之中士兵举起削尖的木棍迎了上去。
犬戎人已经袭击过曳城多次，并不知道这里有一道壕沟的存在，等到近前，方才知道其中的埋伏，可是想要减缓速度已经不成，骏马嘶鸣着冲了上来，一根根木柱准确无误的刺入骏马的长颈和腹部，惨叫声喊杀声响彻夜空。
祖成带领他的手下手持青铜剑冲了上去，在犬戎人还未从地上爬起之时，便切下了他们的头颅。
赢怜手下的娘子军也不甘落后，一百名负责近战的娘子军挥舞短刀冲了上去。
二百余名犬戎骑兵一时间人仰马翻，革锋率领一百名娘子军，翻身上马，向城门处飞驰而去。
此时后方的犬戎大部，看到先锋骑兵已经完全落入下风，慌忙向缺口处推进，试图相救。
我怒吼道：“放箭！”驻守在壕沟后方的一百名弓箭手向前来营救的犬戎人同时施射。
犬戎人大概根本没有料到我们的战斗力如此旺盛，一时间被杀了个手忙脚乱。
而这时候革锋带领那一百名娘子军冲出城门从侧翼开始攻击犬戎人，犬戎人的阵营更加混乱。
我翻身上马，捻起一根丈二长矛，大声道：“祖成，傅玲带领弟兄姐妹们跟我上！”我挥舞长矛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看到我如此勇猛，每一名我方士兵都是热血沸腾，祖成大声叫道：“兄弟们上！把这帮犬戎人杀他个片甲不留！”
我长矛刺出，一矛将迎面冲来的犬戎骑手胸口洞穿，挥舞长矛挑起他的尸体用力扔了出去，将前方的两名犬戎人砸倒在地，不等他们爬起身来，一名娘子军已经冲到身边，手中青铜剑干脆利落的斩下了他们的头颅。
犬戎人的人数虽然近一倍于我们，可是他们对我们的实力估计不足，再加上革锋率领那一百名娘子军已经将他们的阵型冲乱，这帮缺少战术思想的犬戎人已经是各自为战。
战斗没进行多久，胜负已经分明，胆小的犬戎人开始向北方撤退。
我和赢怜带来的这帮娘子军倒还罢了，祖成和手下的士兵曾经亲眼目睹犬戎人的凶残，对犬戎人可谓是恨到了极点，即便是对束手待擒的犬戎人也毫不容情，战斗很快就变成了一场屠戮。
我留意到曳城内有二十多名百姓也手持武器冲了出来加入了我们的战团，其中有一名黑壮的男子表现得极为神勇，手拿劈柴用的斧头，穿行于犬戎人之间，斧头来回劈斩，转眼之间已经有七八名犬戎人死在他的斧下。
一名犬戎人弯弓瞄准了那名汉子，正要射杀他的时候，赢怜眼疾手快抢先一箭将那名犬戎人射杀。
那黑汉充满感动的向赢怜看了一眼，暴吼一声，一斧砍入身边犬戎人的额头之中。
仍在战场中的犬戎人早已被我们强悍的战斗力吓破了胆子，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给了两条腿，哭号着向远方逃去。
我望着远方仍然想要追赶的祖成等人，大声喝道：“让他们去吧，不得追赶！”
赢怜示意手下女兵吹起号角，祖成带着他的那些手下这才忍住追杀的举动，停下了脚步。
满身沾满犬戎人鲜血的革锋大笑着纵马奔来，和我击掌相庆，这一场胜利极大的鼓舞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士气。
黎明在血腥中到来，肆虐一晚的风沙终于停下了，祖成负责打扫战场，顺便收缴轻点我们的战利品。
赢怜在我的劝说下先回去休息，革锋乐呵呵来到我的身边：“痛快，昨晚干掉了四百三十六名犬戎人，收缴了一百三十匹战马，兵器箭矢不计其数，呵呵，吃了这么一个苦头，犬戎人短期内不敢来侵犯了。”
我缓缓点了点头，昨晚我方也有十二人战死，一百多人受伤，不过这点伤亡比起犬戎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黑壮的汉子在祖成的引领下来到我的面前跪下：“草民封屠拜见公子！”他上身赤裸仍然沾染了不少的血迹，肌肉轮廓分明，体型壮硕，比起我也要高上半头，想起昨晚他威武的表现，我对他大感兴趣，微笑道：“封屠，你昨晚很威风啊，有没有算过杀了多少犬戎人？”
封屠大声道：“不多，三十二个！”
我不禁大笑了起来：“三十二个还不多？”
“俺来晚了，如果早来一会儿，还能多杀十几个！”
我让他站起身来说话：“封屠，你是土生土长的曳城人？”
封屠摇了摇头道：“俺不敢欺瞒公子，俺是鲁国人，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为了救我的兄弟。”
“你兄弟？”
封屠重重点了点头道：“俺兄弟叫封孽，和俺相依为命，因为生活艰苦四处流离，后来到了秦国，却因为何人争执，闹出了人命，兄弟为了保护俺，被秦兵抓走，俺逃走之后，便四处寻找俺兄弟的下落，听说他被送到北凉山采石，便暂时在曳城住了下来，谁曾想终日受到那帮犬戎人的滋扰。”
我看出封屠是一个性情憨直之人，微笑道：“封屠，有机会我帮你找找你的兄弟。”
封屠大喜过望跪在我面前结结实实给我叩了三个响头：“公子若是能救出俺兄弟，俺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祖成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我向祖成道：“祖将军，你让他先跟着你，学学规矩，长长见识。”
祖成笑着应承下来。
这场战役树立了我们在曳地的威信，连本来对我爱理不理的驿丞令旭也主动上门求见。
看着这老头儿一脸的笑容，知道他心中已经悄然接受了我们。
我向令旭道：“驿丞来得正好，我准备和你商量一些事情。”
令旭笑道：“公子客气了。”
我微笑道：“我们昨晚虽然击退了犬戎人的进攻，可是他们损伤惨重，必然不会甘心，调整之后势必会再度前来，我想趁着现在这个功夫，将曳城的城墙修补一下。”
令旭叹了口气道：“公子所说的的确是件好事，可是曳城的城墙一半是毁于战火，而另一半却是毁于风沙，就算我们修好了城墙，不久以后，这里还会成为原来的模样。”
我低声道：“驿丞有什么建议，总不能我们将这里全部抛弃？”
令旭道：“有句话我早就想对公子说，大王虽然将曳地封给你，公子究竟知不知道曳地的界限？”
令旭的这句话问得我不由一愣。
令旭笑道：“其实曳地早已名存实亡了，比如我们所在的这座小城，最早的时候属于秦国，可是后来一度被犬戎人抢去，然后秦军有占领了这里，一来二去，连我也不知道现在曳城究竟该属于谁，不过无论谁来，我仍旧是这里的驿丞。”
我笑道：“既然最早的时候隶属于秦国，现在自然也是秦国的地盘。”
令旭苦笑道：“在我看来曳城早已沦为无主之地，前来滋扰的犬戎人也都是些马贼而已，如果秦国想管，对付那些马贼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几次上书天水的西蒙侯赢宗，他曾经派祖将军来过两次，可是根本不是想帮助我们的。曳地的钱粮都已经被抢完了牲口、女人也差不多就快绝迹，如果公子不来，犬戎人还真找不到值得他们烧杀抢掠的东西。”
我呵呵笑道：“看来这帮犬戎人反倒是我引来的了。”
令旭直言道：“的确如此。”他又道：“在我看来，大王的防御重点在南方的天水，这里早已被他遗忘了……”
暗自思量，这次自己被封曳地的确和流放差不多，就流放的囚犯也还在我的东边。
令旭道：“从曳城向北五十里有草场，向北一百五十里才是犬戎和秦国的分界西凉山，向东一百里是北凉山，向西就是茫茫大漠，向南是天水城，这之间的大片土地，谁都说不清也道不明，按理说都应该是公子的封地！”他颤巍巍奉上一卷羊皮道：“公子看看，这是过去曳地的地图。”
我仔细看了看他手中的地图，没想到曳地竟然有这么一大片地方，想想这也实属平常，现在是春秋战国，未被开发的土地到处都是，想要找个地方当地主真是太容易了。
令旭又道：“这座小城早晚都会消亡，公子何须在这里花费精力。”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多谢驿丞指点，我会考虑的！”
令旭走后，我回到房内，昨晚一夜鏖战，此时方才觉得有些疲惫，赢怜将我迎入房内，让我躺在她的一双纤长玉腿之上，柔声道：“你累了，快歇一歇。”
我笑着将刚才令旭老头儿对我说得话重复了一遍，又将那幅地图递给了赢怜，赢怜美眸熠熠生光道：“其实令旭说得不错，这里风沙漫天，就算我们想要在这里居住，早晚黄沙也会将这座小城给掩埋了。”她伸出纤手指了指地图的北角道：“不如我们率军杀到北方，将那帮犬戎人赶走，在那里修筑一座小城岂不是很好？”
我笑道：“丫头，修建一座城镇岂是你说得那么容易。”
赢怜道：“犬戎人在这里已经建了一座小城镇，我们抢过来，只要稍加修整，便成了，根本不需要那么的麻烦！更何况犬戎人的军队都在西凉山的北侧，这座城镇中居住的全都是犬戎马贼和牧民，既然土地原本就是我们的，为何我们不能夺过来？”
我细细一想果然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道：“不错，既然老太后封了我们这块虚有其名的地方，我们便可以大做文章！做不成一方诸侯做个强盗也好。”
赢怜格格笑道：“做强盗我不反对，但是你只可劫财不可劫色！”
我看到她娇媚的模样心中一动，一把将她拉入我的怀中，手掌探入长裙内轻抚在赢怜弹性十足的玉臀之上，赢怜娇羞万分道：“要死了你，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
我微笑道：“有谁规定白天不可以做那种事情？”我翻身将赢怜压在身下，赢怜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诱人的胸膛一起一伏，在我的身下起了微妙的反应，我轻抚在赢怜凝脂般的细嫩美腿之上，她的肌肤充满了弹性，又如丝缎般温热柔滑，赢怜的一双玉手象征性的遮挡了两下，随即因为我的热吻，而搂住我的腰间，我温柔的品味着赢怜诱人的柔唇，腾出一只手解开了自己长袍，撩起赢怜的长裙。
赢怜紧张的闭上了美眸，小声道：“你……你为何要在这种时候……”
我猛然扯开她长裙的系带，赢怜‘嘤！’的一声，娇躯想要向后缩，却被我单手扶住玉臀，用力贴向我的身体，赢怜咬住樱唇，美眸半睁半闭的看着我，欲拒还迎的诱人姿态让我更加的难以自持，我轻轻吻着她的柔唇，让她整个人慢慢放松，嘴唇从她的耳珠沿着她的俏脸颈部一路深情的吻了下去。
赢怜的娇躯在我的热吻之中渐渐软化了下去，就在她被我吻得如痴如醉，意乱情迷的时候，我把握住良机，猛然侵入她湿润的娇躯之中。
突然的疼痛让赢怜发出一声娇呼，十指狠狠拧住我腰背处的肌肤，我痛得倒吸冷气，和美眸之中几分羞涩几分痛苦的赢怜四目相对，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痛苦过后方才能够体会到那难以形容的愉悦和快感。
刚刚被我变成小女人的赢怜，秋水明眸之中充满了情欲和妩媚，发烫的俏脸紧贴在我的胸前：“你好狠的心，人家就快痛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