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战空档,唐军主帅营帐内正召开军事会议。
当先而坐的却正是现今的大帅孙子延,正询问下面一名参将战场二侧唐军态势,那参将便略一躬身,答道:“正是。依着大帅当初的谋算,讯骑和游骑的二位将军此时正在敌营之南北二侧山地驻营,我大营亦已到了敌营正东十里处。与西庆关隘上的二万余唐军已对敌呈完全包围态势。敌军的兵锐气已失,要想着攻下西庆关已是不可能,由于西庆关高达近十丈,连日攻城已令敌损失惨重,西庆关在薛大帅和程大将军的拱守下,寸关未失。以属下们想法,一边令二侧迅骑游骑不间断骚扰进击,将敌营南北二侧的敌军打退,阻断其向二侧山区逃窜的可能,以中军6万火器军团置中,以混天大阵为主,争取打开敌营缺口,后以步战兵突入敌营展开决战,一举歼敌之。现下一切就绪,只需大帅下令,便可以令各部行动了。”
风子期在一旁听的真切,却见孙子延只是皱眉不语,心中大奇。唐军战力之强,武器装备之精举世无俩,他虽初入武官,这些年在孙子延的身边看到学到甚多。开初在海上征战时,常有印尼大菲土人做战,常常啸聚几百上千人攻州掠府,然而不过几百唐水军一到,用野战火炮轰击几轮,然后砰砰放上一阵火枪,土人便四散而逃,根本不是敌手。现下征西已有二十几万精锐唐军,又以诱敌之策将敌人逼迫至这一狭长被围谷地,此时动手不但可以击败敌人,想来全歼亦非难事,却不知道孙子延却不知为何如此做难,竟是一脸犹豫。
正纳闷间,却听得孙子延长叹一声,向账内的另一名将军问道:“至才,那叶尔维仍然不肯归降么?”
那名叫蒋至才将军听得他问话,忙答道:“是。上将上回自接到部下的密报,那叶尔维并不肯看大帅的亲笔书谕,而是直接命人封还。他还说,看在大帅是一个当世英雄的份上,并不为难使者。若是再派人来招降,便是看在英雄汉子不起,到时候却要不客气了。有他的话,小将觉得不必再派人过去。”
“穆沙那边如何?”我接着问。
负责整个招降事宜的蒋至才道:“问了二次,对方仍在考虑,大帅,您看进攻是否要缓一缓!”
却听得孙子延断然下令道:“如此,便命游骑迅骑绞断敌二翼退路,迎击骚扰之。并不要与敌之决战,以中军排成混天大阵明日迎敌,重创敌军!”
“是,末将遵令!”
由蒋至才领头,各人依次鱼贯而出。待到账门之处,却见张天与张牛端坐于此。各人不便问候招呼,只用眼神向两人致意一番,便各自匆匆而出,各自前去办事。
我见这帮将军全数到得殿外,立时神色一松,长伸了一个懒腰,向风子期笑道:“召将军们说事,真拘的我难受。”
风子期笑嘻嘻走上近前,在适才蒋至才的椅子上坐下,向我笑道:“还不是你说的,军人需要有军人的气质,要走在哪里,都有模有样才是。所以什么军姿仪表很是讲究,这不都是你的主意么。” 我笑着摆手道:“成成,子期不必再说。总之我做茧自缚,自认倒霉就是。”
我的新进参谋人员刘正、王亦见我和风子期言笑不忌,早已看的呆了。而旁边的跟随我多年的亲兵早就见怪不怪。
二人此时见是个话缝,忙上前插话道:“大帅向来严于律已,凡事都是率先而行,小将们都很是敬佩。”
“不必如此。咱们虽是上下级,却也曾是布衣之交,不必总是按朝廷奏对格局行事,都是这样,人生也是无趣。”
见二人脸一红,我却怕他们心里不受用,又笑道:“你们跟我久了,也就明白了,做人啊,不要太死板,该风趣时亦风趣,也是人之常情,不必因我的话难受。你们与我刚共事不久,心里有些生疏,又有些拘谨,甚至是害怕,我说的可对?”
“正是。大由虽然与小将言笑不忌,然而小将到底在军中多年,并不敢在军营主将面前放肆。”
“这确实是老实话了。你们二人的行事我听仁贵介绍过,你二人军中所为,沉稳有加,进取不足,此番仁贵兄介绍你二人前来辅佐,私下里不必拘泥小节,相处久了,你二人必对我有所了解。” 风子期站起身来,向他二人笑道:“子延兄当年长安行事故事,你想必也知道?一介布衣连皇帝公主也拒之门外,非将令君不得进。先帝虽然一笑置之,此事也传为千古美谈。”
二人跪伏于地,服气道:“大帅知臣至此,小将再无别话可说。”
他二人此次由薛仁贵推荐来此,行状举止大异往常,正是因为心里很是害怕孙子延疑他二人是薛大帅派来监视之人,这才有许多不合他性格的举动。此时被风子期暗自说出,心中很是感佩,不由得不心中放了一宽。二人暗道,此生必追随孙大帅,好好辅佐,尽已所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