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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回到学校的时间,是周四的早晨。
到得教室门前,迎来的又是塔林的巨拳和一顿臭骂。
和往常一样,塔林结了,猛龙又跑过来问王虎跑去哪里风流,王虎说他病了,在家休养。
(哟,这家伙也是会说谎的,只可惜这种谎言,不用拆,也穿。)
除了塔林和猛龙,别的人,对他的失踪是不闻不问的。但不闻不问,就不代表他什麼事情也没有。至少,他进入教室里,发觉有几双眼楮盯在他的身上。
那几双眼楮,叫他感到很不舒服,他预感有什麼灾难性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的脑中枢传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坐在他的固定座位,他总觉得,他的日子又要不平静了。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上午的时间,竟然没有人过来找他的麻烦。
平时那些爱打他的同学,都没有过来揍他几拳。
他就感到很不自在——应该有人过来揍他,他才感到自然的。
偏偏今天就是没有人要揍他,除了塔林之外。
猛龙在课间的时候说,今晚有特别的节目,所以要邀请光头去敲《黑金战场》,他不敢答应,猛龙觉得没趣,就说,那周六白天好了。
周六及周日的白天,王虎的时间,都是给猛龙的。
猛龙这家伙在白天的时候特别的无聊,又找不到哪个好玩的家伙陪他玩,他就霸佔著王虎周末的那两天的白天时间。
王虎好不容易熬到周五的上午(奇怪,昨天唐月裳竟然没找他算账)。
进入画室,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画室里也有同学,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都是女性,可这里没有唐月裳。
他最怕的也许就是唐月裳……
至于唐月裳的跟班小灵宫,他倒是不怎麼怕的。
今日,画室的人都来齐了,灵宫也到了。
灵宫进入教室后,就直接坐到王虎的身旁。
画室里的其他三个女孩早已经看惯灵宫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也就不以为然,但金敏真却极是感冒。她觉得那个座位是不属于灵宫的,可她又没有理由赶灵宫离开。
她多少猜测得到灵宫跟王虎有著某些层面上的关系,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金敏真讲课的时候,灵宫附嘴到王虎的耳边,细声地道:“你那一天两夜的去了哪里?小姐可是非常的生气。”
“我生病了——”
“你别说谎了,谁会相信你生病?也不瞧瞧你是谁,你怎麼可能会轻易地生病?”灵宫打断他的谎言,他亦就无话可说。
金敏真回首看了他们一眼,看见灵宫离得王虎很近,好似灵宫正咬舔著他的耳朵似的,她微怒地道:“灵宫同学,上课的时候,不要做小差。”
灵宫立即坐正,甜甜地应道:“是,老师。”
金敏真对此无奈,实在生气不起来,这灵宫在画室什麼也不做,就只会东张西望的,可你要骂她的时候,她就会很甜甜地对你笑,那模样儿极纯,很像她的妹妹金素妍,只是金素妍是表面上的纯,灵宫却是表里如一的纯,像一个未入世的洁净的孩童。
无疑的,金敏真喜欢纯,因为某个光头的家伙给她画的一幅画,让她对“纯”的印象变得深刻至不可磨灭……
灵宫见金敏真又继续讲课,她就继续做她的小动作。
“小姐说要你跟解除婚约哩。”
“什麼?解除婚约?”王虎惊呼起来,整个画室里的人都听到了。
琳、芬达、叶纪静沙听得糊里糊涂,她们看著灵宫的俏脸儿红得可爱,猜测灵宫是王虎的未婚妻,因为王虎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因灵宫而起的。
然而,金敏真猜测灵宫是唐月裳派到画室里监视王虎的,因为除了唐月裳,也没有什麼人做这种无聊之事。
刚才王虎的惊言,使她联想到一些事情来了。
她想,难道是唐月裳要和王虎解除婚约?
想到此,她心中暗喜。
因此,也没有骂灵宫。
她继续讲课,耳朵却远远地掛在灵宫和王虎之间,期待窃听到一些对她有利的情报。
只听得王虎细声道:“是真的吗?”
灵宫道:“好像小姐是真的生气。你快点把事情告诉我吧,待会我跟小姐帮你解释。”
王虎想了想,道:“算了,我自己解释吧。”
灵宫嘟起小嘴,道:“你不给我说,我咬你的喔!你到底去了哪里?”
王虎懒懒地道:“你又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为什麼要告诉你?”
“咬你!咬你!”灵宫生气,就咬在他的耳朵。
画室里的人全部愣住。
芬达跳了起来,走过来扯住灵宫的耳朵,叱骂道:“小家伙,你竟然在课堂上乱搞?别以为我爸不在,就没人管你,我芬达可是在这里的。”
金敏真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课是没办法继续。
不过,这闹起来的也好,闹起来对她是有利的。
她直接想到唐月裳要跟王虎闹,这般的话,王虎就没有妻子人选,到时通过一些关系和一些手段,她或者能够成为邪眼的第一夫人什麼之类的。
那样,离她的梦想,也就不远了。
王虎跟在灵宫的后面,他是低头走路的。
本来在灵宫面前,他是不必低头的,可是,他此刻要去见的,是他那愤怒的未婚妻。
“灵宫,她不会踢我?”
“可能不会,因为她要跟你解除婚约。”
“我寧愿她踢我了。”王虎丧气地道。
灵宫晒道:“也要小姐愿不愿意踢你……”
两人说话的同时,走到了唐月裳的别墅前,灵宫没有按门铃,她直接取了钥匙把门打开,走了进去,喊了几声,没人回应,王虎松了一口气,坐于沙发,嘆道:“还好她没有回来。”
“我给你倒杯茶,压压惊吧。”灵宫道。
王虎说了声感谢,灵宫去倒了茶过来,两人坐在沙发上等唐月裳回来。
唐月裳身为文系班长,平时是比较多事情忙的,因此,有时候晚些回来,很是正常。
王虎以为唐月裳会很晚才回来,所以虽然担心,但他其实还不是很怕——事情还没有那麼快地来,自然也不会那麼的怕。
岂料唐月裳很快就回转,他远远地感觉到唐月裳的气息,就慌道:“灵宫,我借你的房间用用,我要到你的房间里躲躲。”
不等灵宫答应,他就闪到楼上去,跑入灵宫的房间,把房门反锁。
唐月裳进入,灵宫笑道:“小姐,你回来啦?”
“灵宫,我不是让你把笨蛋领回来吗?怎麼你让他逃跑了?”唐月裳先声夺人。
灵宫无意地看看自己的房间,掉头刚要说谎,唐月裳的鼻子已经暗哼出来,她直接走上楼,在灵宫的房门前,吼道:“笨蛋,别以为躲在里面,我就不知道。给我滚出来!”
灵宫急忙道:“小姐,他不在我房间啦。”
“把门打开。”唐月裳对灵宫叫叱。
灵宫无奈,只得取钥匙开了门,两女进入里面一看,没见到王虎,灵宫正在奇怪,唐月裳一脚就把床踢翻,只见王虎原来是是缩在床底下。
“小姐,我的床啊,你踢烂灵宫的床……”
“踢烂再买!”唐月裳不管灵宫的抗议,她走前两步,扯住王虎的耳朵,骂道:“笨蛋,你老大不小了,竟然还有脸躲在床底下?”
王虎猫著身子,仰首傻笑道:“没有地方躲了嘛。”
“跟我到大厅,我踢死你!”唐月裳扯著他的耳朵,拖著他走。
“还要踢吗?”王虎悲呼。
“你想让我不踢你,除非你不是我的未婚夫。”
“那你踢吧,可是别在这里踢,会把家具都弄乱的,到外面去好吗?”王虎好心地建议。
唐月裳回脸看看他那付做错事的模样,放到他的耳朵,道:“跟我下来。”
王虎乖乖地跟了下去,灵宫躲在她的房间里,一边流泪,一边整理她的被唐月裳踢翻的香床……
王虎跟唐月裳来到大厅,唐月裳坐于沙发,他也默默地坐到她的身旁,双手还悄悄地搭上她的肩,轻轻地给她按摩……
“我只问你,你去了哪里?”
“我在学校附近的。”
“学校附近?”
“嗯,我去一个姐姐家里,她自己住的,就在学校附近的公寓租了一套房。我就是在她那里的。”
“什麼样的姐姐?”
“很疼我的……”
“我只问你,是不是你的亲姐姐?”
“比我的亲姐姐还要疼我的!”
“你到底知道我问的是什麼意思吗?”唐月裳烦了,这光头家伙,老是答非所问。
王虎停住手,愣头愣脑地道:“你不是问我这两夜一天在哪里吗?我都跟你说了,我在那个姐姐那里的。”
“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
“嗯,原来你还记得。”
“你这次又是睡地板?”唐月裳问。
“唔……嗯……唔……”
王虎语塞,望著唐月裳愤怒的脸,真不知道该说什麼。
说真话吧,铁定不行,说谎吧,这种谎言,他一时又没有理通。
唐月裳一看他的情形,大概也就猜测得到发生了什麼事情。
她冷笑道:“你是不是又发扬你博爱的精神,满足那姐姐所有的欲望?”
“没……没有。”王虎急忙否认。
他知道这次事态严重,如果按实说出,估计唐月裳真的要和他解除婚约。
这次和多丝拉事故是不同的。
多丝拉那个事,纯属意外,唐月裳多少给予一些体谅。
和狼梦,却不是意外的,是他很清醒地叫她流血的……
“没有?”唐月裳凝视他,对他的话,没给予一点点的信任。
(本来就不该信任……)
他从唐月裳的肩上放下手,正了正身体,努力装出一付理直气壮的样子,认真地道:“真的没有,我可以发誓。”
“你发个屁事!你这模样,我越觉得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否则你会这样子?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笨蛋,别把我唐月裳当瞎子。”
“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唐月裳也急了。
“她看见了我的身体,追问我,我就把很多事情告诉她,还有,我带她上天空——”
“什麼,你带她上天空?”
“嗯,带她出黑金城……”
“简直是气死我了!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还没有带我上过天空,也没有带我出黑金城,你这混蛋,竟然随便带别的女人去玩?”唐月裳怒瞪著王虎,但语气之中,没有了原来的“冷”。
“我下次带你去……”
“不行,现在就要带我去!”
王虎看了看外面,那天,也渐黑了。
“如果我带你上去,你会否原谅我?”
“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会原谅我所做的一切?”王虎不理唐月裳的话,继续追问,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回答的。
唐月裳望著他哀求的眼神,她微微地点点头,道:“如果你还希望得到我的原谅,我就原谅你。但我不可能永远都原谅你的。我知道你们家族的男人都很滥情,也知道你是月眼之族的传承者,是你们家族中最滥情的,我既然明知这些,仍然跟你订婚,就有了心理準备。可是,我曾跟你说过,你要跟任何女人,都得问过我,我同意了,你才能去鬼混。我希望你能够清楚这点,这是我唐月裳对你的,最低的要求。我想,这黑金城,很少像我这般大度的女人。”
他凝视她,一会之后,缓缓地仰首过去,她没有躲开,他就吻了她的唇。
“对不起,我带你上天空,在那个地方,我还原一个真实给你。”他拥著她,轻轻地说。
“我也要去!”这是灵宫的娇喊。
他看了一眼灵宫,又转眼看唐月裳,此时唐月裳在凝视灵宫,灵宫也在凝视唐月裳。
似乎,所有的决定权,不在王虎,而在唐月裳。
所以,灵宫征求的,不是王虎的意见,而是唐月裳的意见。
唐月裳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也好,反正你是我的人,也注定是他的人的。”
月球的表层。
沙漠之夜。
满天的星。
一只拍震著血翅的异样的生物由沙原上掠过,它的背上,载著两个美丽的少女。
“小姐,原来野兽有这种好处啊!”
“正确的说,不是野兽,是禽兽,因为他有翅膀的。”
此两女,正是唐月裳和灵宫,载著她们的庞大异兽,自然就是兽化的王虎。
王虎只是听著她们说话,很少插言,兽化的他,似乎不大适应人类的语言。
他只是时不时地鹰嗥几声……
“禽兽?”灵宫难以接受这个“词”,她寧愿他是“野兽”,也不要他是“禽兽”。
虽然他的确是“禽兽”……
“不是禽兽的话,为何在外面乱搞女人?”唐月裳不满地道。
“他也没有乱搞……”
“还不乱搞?他一晚睡了十八野妓、搞了黑肉、搞了音乐老师、搞了未成年女学生、搞了多丝拉……现在还搞了什麼姐姐!”唐月裳怨声满天。
灵宫问道:“小姐,他说有搞那什麼姐姐吗?”
“他刚才纯粹是说谎的,他说没有,就是有,懂吗?”
“那他为何不搞小姐?”
唐月裳的脑袋“轰”的一下,喃喃自语:“是啊,为何没有搞我?”
灵宫紧抱住唐月裳的腰,在她的耳边说道:“小姐,是不是你不够魅力?”
“什麼?我唐大小姐不够魅力?这黑金城,就我唐大小姐最有魅力!如果要选美,我就是黑金城第一美女!灵宫,你是不是要我踢你下去,让你在这沙漠里干枯?”
唐月裳吼骂起来,敢说她唐月裳没魅力,岂非找死?
“不要啊,小姐,灵宫大好青春,还没找到白马王子……”
“我呸!你别梦什麼白马王子,你还是认了禽兽吧。”
“什麼认了禽兽?”
“就是我们座下这不哼声的笨蛋,说什麼出了黑金城,就给我解释的,却连话也不会说了。灵宫,你注定是他的猎物,你的白马王子,靠边站去!”
“我要白马王子,我不要他!”灵宫抗议。
“我也不要你!”长久不言语的王虎,忽然说出这句。
灵宫傻了,唐月裳嘻嘻地笑著,报復性地道:“灵宫,听到没有,他不想要你!说起来,我记得你和他睡过好多次的,他也没有搞你,你是不是也没有魅力啊?”
“哼!灵宫不知多有魅力,在学校,很多男孩都追灵宫的。”
唐月裳晒道:“那为何不见你的白马王子?难道那些男孩中,就没有长得帅的吗?”
“我梦里的白马王子又不是长得帅的……”灵宫小声地嘀咕,她梦里出现的白马王子确实不帅。
因为,梦里出现的,都是王虎。
王虎,哪能算帅?
唐月裳略略地惊,问道:“哦,你梦里的白马王子?长什麼模样的?”
“不告诉小姐!”
“小气!”唐月裳笑骂一句,又道:“你既然有梦中情人,我也不好把你推给他。笨蛋,你以后不要踫灵宫,知道没有?”
“知道。”王虎闷闷地回答。
灵宫忽然喊道:“放我下来,我不要在他的背上,我要下地走路。”
唐月裳奇道:“下面是沙漠,你走什麼路?”
“反正我就是要走路,我死也不要在他的背上。哼,背信弃诺的家伙!”
“谁背信弃诺?”唐月裳疑惑之极。
“就他!”灵宫嗔恼地道。
“他?”唐月裳更是不明白了。
恰在此时,王虎拍翅降落。
灵宫忽地哭泣。呜呜……
唐月裳急了,这灵宫可是她最疼爱的侍女,她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极为復杂的。
她道:“灵宫,你怎麼哭了?他怎麼背信弃诺?你说给我听,说他怎麼欺负你,我踢死他。笨蛋,变成人类的模样,我要踢你!”
黑夜中,血翅融解,万道血丝,重新回到王虎的身体。
渐渐地,随著骨骼劲响,他变成了原来的笨光头模样。
唐月裳没理由地撩起一脚,把他踢飞……
“灵宫,我把他踢飞了,你有什麼委屈尽管和我说。是不是他搞了你?”唐月裳问得很直接。
灵宫只顾哭,也不答理唐月裳。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留你在这里……”
“小姐,他看了我的身体,搂著我睡觉,还亲我……他却说不要我。”灵宫委屈地哭,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唐月裳还是弄不明白,她道:“我都知道这些,可是,你怎麼说他背信弃诺?”
“他就是,他做事不负责任,想轻轻松松地就甩人。”
“你到底在说什麼?他怎麼不负责任?而且,他甩你干嘛?你又不是他的情人。”
“呜呜,他在梦里和我说,会对我好的,一辈子都要灵宫的。呜呜,他刚才说不要我了……”
唐月裳终于听明白,她仰起脸,手掌直拍自己的额头,叫喊道:“你是说,你的梦中情人是他?”
“小姐,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每次做梦,那个梦里的白马王子,都是他……我也不想我的白马王子是那样的啊!”灵宫哭闹起来,扑到唐月裳的怀里。
唐月裳拥抱了她,道:“我还以为他暗地里搞了你,没有就好!你也不要把梦当真,梦和现实往往是相反的,梦里是他,现实里就不是他啦。所以,你不要伤心,你的白马王子一定不会是他那样的。以后我让他不踫你,你也不要到画室去了。”
“哇……”
灵宫哭得很大声。
然而这声音,只有少数人能够听得到,毕竟这是在太空中。
黑金城里的人们,也只有少数一部分能够安然地处于太空之中。
也就是这部分人,能够在太空中自然地说话、自然地接收声音……
唐月裳真不懂安慰了,好像越安慰,灵宫越哭得厉害,她有些烦了,就道:“你再哭的话,我就叫那笨蛋在这里毁了你的贞操,而且还让他变成禽兽的形态来强奸你!”
“那小姐叫他强奸我吧!”
唐月裳一怔,傻了。
灵宫哭道:“总比你叫他不要踫我来得好些……呜呜!当初一个劲把灵宫往火坑里推,然后又把我从火坑里提出来放到冰水里浸。小姐,你为何这麼的坏?”
唐月裳恍然大悟,惊道:“灵宫,你不是喜欢上笨蛋吧?”
“我没有。我喜欢的是我的白马王子!”
“你梦里的白马王子就是笨蛋,这和喜欢笨蛋有什麼区别?”
“就是有区别。梦里的白马王子,他没有未婚妻,没有别的女人,就只有灵宫的,呜呜……”
唐月裳著实忍不住了,她微怒道:“灵宫,你说这些是什麼话?你是怪我是他的未婚妻了?你醒醒吧,他不是你的白马王子,他是矮子,是光头,是笨蛋!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里,他都不可能是你的白马王子。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笨蛋?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
灵宫张嘴就要说话,唐月裳抢在前头又道:“你想清楚再说……”
“你别逼她。”王虎不知道什麼时候爬了过来,灵宫转脸看了看他,其实她是看得不大清楚的,她走到他面前,哭求道:“你强奸我吧,反正小姐一早就把我推给你的,我都是你的人了,我也不怕!”
她死也不肯说出她是喜欢他的……
他从沙子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尘,傻傻地道:“我干嘛要强奸你?”
“小姐说过,我是你的。”
(唐月裳在一旁暗想:我什麼时候说过的?)
王虎一屁股又坐到冰冷的沙子上,嘆道:“我本来就笨了,你们不要弄这些復杂的问题给我好不好?我现在都糊涂了。算了,我什麼也不想了。我要睡觉。”
“不準睡。”唐月裳和灵宫异口同声。
“你还没有说清楚你跟那什麼姐姐的事情。”唐月裳补充道。
灵宫道:“你要收回你刚才的话……”
“我刚才说什麼话?”
“不知道,反正就是收回。你收不收回?”灵宫逼问,她此时比唐月裳还要强势。
王虎怕了她,只好道:“好吧,我收回我所有的话,其实我刚才也就说了两三句话而已。”
灵宫听他如此一说,哭声立止,掉头朝唐月裳道:“小姐,他说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啦,那就是他答应过小姐不踫灵宫的这些话,都当没有说过的。”
唐月裳毕竟是明白人,她无奈地道:“你就为那事,说他背信弃诺?还哭得稀哩叭啦的?”
灵宫羞羞地点点头。
王虎还是没有明白其中究竟!
唐月裳道:“灵宫,你喜欢他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
“我就是没有喜欢他,我就是喜欢我的白马王子。”
“你这种‘口是心非’到底是跟谁学的?”
灵宫清甜的笑声响起,“跟小姐学的,小姐还不是一样吗?”
唐月裳有点招架不住她的可爱的侍女,她道:“好吧,我不跟扯。我要问正事,这家伙不说清楚,他就死定了,你也别想什麼白马王子。光头,说吧,我给你解释的空间,你到底有没有睡那个女人?”
“睡了,她流了很多血……”
“啊……我踢!”
月球的表面,如果不身临其境,是无法看到如此的奇景的:
只见两个妙龄少女各在一头,她们的身影若星闪、出脚如风,在她们之间,一个巨大的物体飘来荡去的,是因为她们的脚来回地踢著那物体,从那物体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此物体正是被唐月裳和灵宫当作“肉球”来踢的王虎先生也!
他在以前,从来不知道灵宫的脚法也这麼的好的,他怎麼就忘了,灵宫是唐月裳的侍女,当也是唐月裳的徒弟,师傅的脚踢厉害,徒弟岂能不会呢?
最叫他难以相信的是,刚开始其实就只是唐月裳踢他,不知怎麼的,灵宫这小妮子就加入战团,把他当足球踢——不,应该是当毽子踢。
这两个女孩儿,把他当作了“人毽子”,踢来踢去的,在月球的表面上,玩得不亦乐乎。
苦的却是他,唉,可怜的光头先生。
难道生了光头,天生就应该要被人当“球”踢麼?
还是有头发比较好啊……
但是,他还是无法反抗的,只有继续当“球”的命运,谁叫他的光头——横看竖看都像一个球呢?
当两女终于踢过癮,他的身体重重地跌落沙原,两女走过来,直接坐到他的身体上,他叫喊道:“你们两个,踢了我那麼久,现在还要坐著我?”
灵宫笑道:“就因为踢你,踢得太久,踢累了,所以要坐下来休息嘛。这里都是沙,只有你身体能够坐的。”
“正确。”唐月裳支持她的侍女的说词。
王虎仰躺在沙漠,看著那满星的冷天。
灵宫坐于他的胸膛,唐月裳坐于他的大腿上。
他嘆道:“这星星好多,为何没有一颗掉下来的?”
“为什麼要掉下来?”灵宫好奇地问。
“我想让星星砸死我!”王虎道。
灵宫道:“被我们坐死不好吗?那样的死,很香艷的耶。”
“打死不做女人裙下的鬼!”
“我们都没有穿裙!”
“书上是这麼说的……”王虎和灵宫抬扛。
唐月裳怒道:“你们这是在我面前打情骂调吗?”
灵宫慌道:“不是的,小姐。”
“哼!”唐月裳的鼻子似乎又堵塞住,她道:“光头,笨蛋,你现在可以继续说了。”
“说、说什麼?”王虎装糊涂。
“你明知故问。”唐月裳冷叱。
王虎胆战心跳地道:“会不会再踢我?”
“踢够了,我累死了,以后再踢。”
唐月裳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现在不会踢你,以后还会踢的,也许会更狠些。
不过,王虎至少现在是安心了。
他道:“其实我最想要她做我的姐姐的,可是,她要我让她流血。我心疼她,就听了她的话,她就流血了。”
他把夺了女孩的初夜,说得简单之极。
说得叫听者气愤。
似乎女性的初夜,对他来说,除了流血,就没有别的意义……
唐月裳的手使劲地掐了他的大腿,怒道:“你这笨蛋,她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吗?你怎麼就这麼好诱惑?”
“是啊,你怎麼这麼好诱惑?”灵宫也像模像样地道。
王虎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也在想:是啊,为何自己这麼容易受到诱惑?
——其实,他不是被诱惑的,他是被威胁的。
“她说,如果我不让她流血,她就不做我的姐姐。”
他这是被迫的……狼梦威胁他啊。
唐月裳和灵宫听得几乎想继续踢他,然而她们总算忍住了,唐月裳骂道:“笨蛋,不做姐姐就不做姐姐,你就这麼喜欢姐姐?”
“嗯,我喜欢姐姐,只是喜欢她做我的姐姐。我很多姐姐的,可她们都不认我做弟弟,只有她说过要我做她的弟弟,所以,我喜欢她,喜欢她当我的姐姐。我就这次,受诱惑,以后不会那麼容易就受诱惑的,你们原谅我好不好?不要再踢我……”
王虎哀求起来。
“我可以不踢你,但我要和你解除婚约。”唐月裳道。
“那你踢我吧,踢死我好了。”
唐月裳沉吟了一阵,道:“你既然如此在意我,为何还要在外面乱搞女人?”
“我没有乱搞,她是我姐姐啦!”
“你狗屁姐姐!和你有血缘关系吗?如果是你姐姐,你会和她做爱?你这不是LL吗?”唐月裳气得破口大骂。
“乱……LL是什麼?”王虎怯怯地问。
“不懂就别问,我不会回答你这些无聊的问题,你回去问黑肉,她不是你的老师吗?”
王虎无话可说,他看著灵宫的屁股,虽然这是在暗夜中,但他还是能够看到的,他就伸手去抚摸灵宫可爱的臀部,灵宫任他抚摸著,唐月裳似乎也感觉到,但又不好说什麼,他就在他的大腿上又狠狠地掐了几下,道:“如果你再跟别的女人有什麼纠缠,我就跟你解除婚约,听到没有?”
“什麼是别的女人?”王虎想问个清楚。
“就是,除了黑肉、克斯蒂娜、梅、竹箏、多丝拉、还有你那狗屁姐姐之外的女人,我已经是很容忍的,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有我唐月裳的气度。”
“灵宫算不算别的女人?”王虎再问。
唐月裳气道:“你自己问她。”
“灵宫……”
“我不算,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女。”灵宫急忙的、巧妙地说道。
“如果是别的女人勾引我呢?”
(啊!聪明了哦,竟然懂得“勾引”这个词?)
“难道你就笨到让她们勾引吗?”唐月裳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虽然这笨蛋既光头又生得矮,根本就没有半丝魅力,可是很奇怪的,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女人要勾引他。
王虎叫苦道:“我本来就笨嘛。”
言外之意:所以很容易被勾引啦。
唐月裳知道和他说下去,只会图然伤害自己的细胞,她今晚也算是得到发泄。因此,她站了起来,喝叱道:“笨蛋,起来,别装死!继续载我们游玩,我要看看月球上的七大神兽。”
灵宫急忙也站起来,跟著说道:“是啊,灵宫也要看七大神兽。”
王虎嘆道:“遇到七大神兽,都不会有什麼好事情的,我可不想跟它们打架。”
“你不打,难道我唐月裳不能打吗?”
王虎站起来,拍拍沙尘,看了看唐月裳,虽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她知道唐月裳不是开玩笑的,她真的想找七大神兽打架哩。
只是,她能够打得赢七大神兽吗?
他以敏感的灵兽直觉,感觉得到唐月裳的实力是很强的。
就连他自己,即使兽化,或者都非唐月裳的对手……就他的生命,他所遇到的七大神兽中的风鹰、火狼、钻山猪、沙魂,都没有唐月裳的身体所隐藏的力量的恐怖。
这也是王虎如斯地害怕唐月裳的原因。
至于在月华学校里,他所遇到的几个家伙,也是有著非常强的力量的……
哪怕他兽化,以他野兽的狂野和悍不畏死,或者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他也坚信,真的打起来的话,他死,也是不会输的!
“好吧,我载你们去玩,山风,它也正朝这里过来……”
“山风?”唐月裳和灵宫惊问,她们同时想起那只小母猪。
王虎笑道:“到时让山风当我们的座骑,他可以变得比大象还要大些的,奔跑的速度很快,四脚几乎是不沾地的,可以赶得上我的极限速度哩。我虽然比山风的速度快些,可是它的速度也不比我差多少。”
话刚落,唐月裳和灵宫就听到山风那得意的“猪叫”……
唐月裳就暗里咒骂:禽兽,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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