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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空、猫和鱼

 

  “算了,我早就知道一定会落到你手里……送给你了,若若。”兰度恨恨咬牙,将游鱼递给若若。

  “要怎么用喵?若若不会用。”

  兰度便手把手的教若若怎么踩亮开关,怎么操纵滑板做出花样动作,怎么在滑板上攻击……早就说过,若若对于战斗有天生的本能,兼之拥有鹰眼图腾纹身与闪电般的反射神经,三两次练习之后她的滑板技巧便远远超过兰度了。

  “哦……也!”若若高声尖叫着踩着滑板疾冲向前,低空翻滚,俯冲,拉高,跳跃……一连串在兰度看来惊险非常的动作,小若若玩得是得心应手,让兰度不知不觉的有些嫉妒她了。

  假如是给若若用……那滑板的功率应该可以再加大一倍,这样才能发挥出若若的优势。假如再做几枚猛火油鸡尾酒给若若带上……嘿嘿,史上最疯狂的冲锋猫便诞生了。

  “兰度哥哥快点嘛!”若若远远的挥手叫道。

  “我拿什么快啊。”兰度苦笑,“你回来接我吧。”

  闲话少叙,在若若的玩闹与兰度的抱怨声中,他们总算赶在特里与维姬之后来到卫星城“开索依”镇。

  帝都一共有六个卫星城,它们分别由六个卫戌军团驻守,可以说是帝都最后一道屏障。卫星城最大的产业便是酒馆、赌场和妓院,时不时的可以看见一身军装的下级士官带着数名手下在城中闲逛着。当特里一行人出现在目标地点附近时,似乎没有人对这群士兵打扮的来客有所怀疑。

  而若若与兰度嚣张异常的滑板突击,才是所有人惊讶的焦点。

  兰度甚至没和特里一行人打招呼,便带着若若假装收势不及一头撞进那间外表普通的院落。坚硬的“游鱼”不愧是精制的步兵大盾,在把大门撞得分崩离析之后,竟然连擦花都没有。

  特里看得好笑,回头向士兵们使了个眼色。这些士兵打扮的皇家骑士立刻分散开来,将院落周围悄然监控了起来。

  “我保护维姬,麦迪伦准备冲击,维姬准备魔法,准备好了吗?”特里问道。

  “好了。”两人异口同声答应道。

  “好,现在看兰度表演吧。”特里拍了拍盔甲,检查着手中的大剑。

  院子里,兰度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好半天,才有一名仆役打扮的大汉摇摇晃晃的从房间内走出,冲着兰度嚷嚷道:“快滚,快滚!”

  “真是个不敬业的家伙,被人砸烂了门,居然不索赔,倒叫人快滚,现在的佣兵啊,素质真是不高……”兰度咕哝着将盾牌扔给若若,若若笑嘻嘻的抱着比她人还大的盾牌,自觉的站到兰度面前。

  “我说,当仆役就要有仆役的样子好不好,你这样,一眼就看得出你是个佣兵啦!”兰度嘲讽道。

  大汉愣了一愣,回头对着房内用土语嚷了两声,很快,只听见一阵噼叭作响,数条人影破墙而出,面色古怪的在兰度面前排成一个半包围的弧形阵。

  人数并不是很多,仅有七八个彪形大汉,外带三四个身形削瘦的小个子。无一例外的,除了最先露头的大汉之外,其他人清一色的黑布蒙脸,一身黑衣。

  不过,兰度还是能感觉到,从他们身上传出的那种自信与骄傲。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对手呢?

  “里面有什么?居然要劳动这么多精锐武者来守护……嗯,闻起来, 这几个应该是战蜥族的战士,这几个大概是灾厄之神斯泰金庇佑的噩运战士,啧啧,那两个大块头,应该是斯泰金信徒的另一个分支,黑武者……在这种小地方,竟然能同时看到这么多奇怪的家伙,真是不枉此行啊。”兰度一边指点着一边信口说道。

  对手惊讶于兰度眼力,而我们知道,兰度的小把戏来自于他对灵魂波动的敏感,因此他能感觉到对方在向谁祈祷神力,也就轻易的能认出对方的身份。

  不过,兰度所说的,几乎全是幽暗之主统属的下级神力,严格算起来,自己似乎应该和他们是一党的才对……不过没关系,反正幽暗之主是鼓励属下之间以斗争来解决分岐的,想来他不会介意兰度欺负眼前这些家伙的。

  话说回来,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论实力,兰度的战力虽然五花八门难以捉摸,不过毕竟只是初学魔法不久的新手,虽然有卑微使徒的身份在,但这个使徒显然不如由各职业强者获得神格而升神的低阶神力有威慑力。

  所以,兰度很自觉的抢先攻击了。

  “若若,冲!”兰度的命令很简单,心意相通的若若不假思索的把手中大盾当成武器抡了起来,虎虎生风的在头前开路,对手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那沉重的钢盾整个砸飞。

  而兰度便在此时狡猾的从露出的缝隙中疾掠而过。当对手想要拦下兰度时,若若笑嘻嘻的抱着大盾接下了他们的攻击。

  以一个人的力量,面对十多名实力不低的精锐,若若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她甩手抛开大盾,亮出利爪,尖叫着扑向最近的对手。

  “缠住她!你、你、你,去把那小子揪出来。”黑衣人之一下令道。

  回答他的,是射日与落月清脆的枪声,兰度并没有走远,见若若吸引了对手的注意,便拨出两柄左轮一气连发,将二十四颗子弹一口气打完,这才心满意足的闯进房门。

  房内很黑,连窗户都被堵得死死的,显然,这样的设计是为了令暗藏的密门不容易被发现。不过兰度是何许人也?四下张望了一眼,很快便在床脚找到一枚小小的按钮。

  院落中,兰度一轮乱射只打倒了两名对手,这些大块头的生命力极其顽强,除非击中要害,否则子弹只在他们身上留下若干血洞,却没有造成致命的重伤。虽然那一阵枪响声光效果不错,不过除了让人吓上一跳之外就没有多大用处了。

  在射日落月建功的同时,兴奋的若若也趁着对手震慑的机会猛爪向一名对手,利爪狂暴的撕扯着那可怜的对手,眨眼间便将那一身黑衣撕片片片乱飞……可惜的是,在那身黑衣下,竟是一身坚硬的角质甲壳。

  是一个战蜥族战士啊……若若失望的逃开。基本上,这种披着一身坚甲的家伙是若若最不喜欢的类型,打倒他们既费力且没有乐趣,若若最想和身手敏捷的武者交手。

  那么,黑武者一定是她想要的对手了……这些身材瘦小的家伙将一切奉献于灾厄之神,以邪恶的力量淬炼自己的肉体,在他们枯干的肌肉中,蕴藏着惊人的强大力量。

  咣……若若的利爪和两名黑武者的蛇牙匕首狠狠撞在一起,那体型不大的武器之间竟然爆发出铁块般洪亮的响声。若若的力量相当优秀,尤其是在兰度附近的时候,更是有惊人的优势,但两名黑武者竟然轻松的硬接下了若若的冲击,反将若若弹飞。

  此时,另一名噩运战士已然紧握长剑,等在若若身后准备用锋利的剑迎接若若的下落。

  “谁在欺负若若姐姐!麦迪伦!”同时,墙外传来清脆的女孩嗓音,随之而来的是轰然一声巨响,只见一个庞大的身影蛮横的撞破那低矮的土墙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双手大剑就是一气泼风似的乱砍。

  就近的两名蜥蜴人便被巨力砍飞,它们坚硬的甲壳也抵不过狂战士麦迪伦双手重剑的挥击,那并不锋利的武器却有着恐怕的重量,足以令可怜的蜥蜴们内脏受创,嗷嗷怪叫着。

  而维姬的闪电球,便在同时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人群之中……哧啦一声响,淡黄色的波纹轻快的向四面扩散开来,两名黑衣人立刻被炽亮的闪电烤成焦炭,稍远些的黑衣人们连忙纷纷跳开闪躲,不大的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

  幸好天气还算干燥,维姬的闪电球总算没有扩散得太远,只在一米来远的地方便熄灭了。但地上两具焦黑的残骸却仍然提醒着周围的战士,那里,有一名很强大的魔法师正在虎视眈眈。

  而试图偷袭若若的噩运战士,也被若若一爪子拍飞。猫总是脚先落地的,若若在半空中便已然强扭腰力,飞快的调整好落地的姿势,而倒霉的噩运战士刚巧在若若的视线中一闪而过。鹰眼图腾并不是摆设,虽然只是眼角的余光扫过,但若若仍然在头下脚上的状态中准确的感应到对手的位置,本能的一爪向后挥住。

  于是,噩运战士中奖了,他最拿手的噩运诅咒还没来得及使用,便被若若强大的力量撞飞,狠狠的和一侧的院墙亲密拥吻了一回。

  “喵!维姬干得漂亮!”若若兴奋的向小女孩打了个招呼,“要变龙吗?”

  “等一下,也许兰度哥哥需要帮忙呢,若若姐你不去找他吗?”维姬提醒道,“龙变化术要留在最需要的时候用,兰度哥哥说的。”

  “若若去找他。”若若丢下几个字,便一头撞入房间内。

  不 一会儿,一脸疑惑的小猫便又从房间内钻了出来:“喵?兰度哥哥不见了。”

  若若感觉得到兰度的灵魂就在不远处,但她却找不到密门的所在。若若虽然拥有鹰一般的锐眼,却实在不擅长分辨这些古里古怪的机关与魔法阵啊。

  兰度在哪里?就在若若的脚下。

  在院子里激战的时候,兰度已然打开了密门的机关,小心翼翼的闯了进去。

  虽然兰度不是专业的盗贼,不过他却拥有不少游荡者的记忆碎片,对于陷井,机关,还是小有心得的。因此,密门后方的细长甬道里几处隐匿的警报陷井,都被他小心的避开了。

  在甬道的彼端,是一扇钢制的小圆门。

  兰度并不急着闯进去,他贴着门,小心的聆听了一阵。

  门内动静不大,隐约能听到炼金术实验常有的气泡沸腾声,似乎还有一个相当笨重的家伙正在来回走动。除此之外,门内的魔法气息异常的浓厚,兰度相信在这里施放一个小小的火球,都会产生比殒火术还要狂暴的爆炸力。

  停了好一会儿,兰度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的打开了密门。

  如果一扇门打造得像坦克装甲一般厚实,却连门锁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很快兰度便知道了,为什么这扇门没有锁,因为,不会有人愿意不请自入走进这扇门的。

  密室意外的宽大,这里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不下十张长桌,其上一字排开的全是正在蒸煮的药液,兰度本身对于药剂学就有精深的研究,他自然看得出来,这里的药剂至少有一多半是那种随时可能爆炸的凶器,其中蕴藏的巨量魔法元素,足以将头顶的院落夷为平地。

  “太漂亮了,居然是护体药剂和能量爆发药剂,嗯……他的配方和我的不一样呢。”兰度对于药剂有偏执的热爱,他立刻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开始翻阅桌上的笔记。

  “嗯,能量爆发药剂罂粟含量提高百分之一,赤蛇毒素和黄血霉菌的含量偏高……看起来这里的主人配制药剂的功底还不如我啊。”兰度仔细看了半天,终于放下了笔记本。除了少数几种药剂的配方之外,看得出这位药剂师的实力并不如兰度。

  “你很了解我吗?”……这句话兰度已经听得很耳熟了,尤其是每当他听到这句话时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被他肢解的恶龙冰封,和站在冰封身后冷笑的幽暗之主……

  房间内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全身笼在暗黄色长袍下的怪人,一张干枯的老脸几乎可以和巫妖先生比美了,唯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带着凌厉妖异的威慑力。

  “阁下便是这里的主人?”兰度一脸好奇宝宝的天真模样,问道,“能够找到噩运战士和黑武者当杂役看门,阁下真不简单,还没请教……”

  “你可以称呼我为‘毒法师’。”黄袍怪人冷冰冰的回答道,“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

  “毒法师啊?”兰度笑道,“这里并没有什么毒药啊。”

  “那只是个绰号,用来纪念我发明尸魔药剂的成就。”黄袍怪人答道,“那种毒药,能够令人丧尸化,产生强大的生命力和倍增的力量。”

  “尸魔?羊城附近横行的尸魔?”兰度眼前一亮道,“那是用药剂异化的?”

  “是的,用药剂将人毒死,在人未死之前,以灵魂魔法植入简单的指令,就能够大批量的生产这种廉价的消耗品了。”怪人回答道。

  “不错的想法啊……”兰度居然点头表示同意。

  “可惜的是,它们太蠢太笨了,因此,我试图改进这种药剂。”

  “你已经成功了不是吗?红色尸魔和黄色尸魔的智力和灵活性都有很大的提高。”

  “不不不,那种东西的成功率太低了……制造一个红色尸魔的成本,是普通尸魔的一百二十倍。”怪人很认真的和兰度探讨起来。

  “这么说来,如果除掉你,尸魔的威胁就算解除了?”兰度笑道。

  “差不多是这样……”怪人点头道,“但,以你的实力,能够击败我吗?”

  “也许可以试一试咯。”兰度不置可否的答道。

  “我并不仅仅是一个药剂师而已,我还是一位大魔法师,同时,我的身体经过改造。想要击败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怪人冷笑道。

  “是这样啊,那就是说,我不能仅凭自己的魔法力量战胜你了。”兰度点头道,“好吧,先来热热身。”

  话音刚落,在兰度身边,隆隆耸立起一根粗短丑陋的图腾。

  无论图腾多难看,但它的效果却是勿庸置疑的,当图腾破土而出时,整个房间的魔法元素突然受到干扰,不稳定的高纯度药剂立刻接二连三的爆炸开来。

  于是,正如兰度所预料的一样,剧烈的爆炸立刻将整间密室的天花板掀翻,暴走的元素乱流立刻顺着破洞直向上方冲去,轰然将头顶的那间平房整个儿从世间蒸发掉。

  院中,特里一行人的战斗刚刚结束,在维姬强悍的闪电球轰击和若若狂风暴雨般的撕咬之下,特里麦迪伦以及皇家骑士们所起的唯一作用就是防止对手逃脱而已。他们刚刚将最后一个对手放倒,脚下突然地震般剧震,紧接着一道赤红的光束冲天而起。

  “不好,魔法元素要爆炸了!”维姬感应到了一丝不对劲,连忙叫醒同伴向外撤退。果然,眨眼间,越来越多的光束破地而去,最后融成一道粗如水桶的白光,像黑板擦一般无声无息的将一所民房整个儿从眼前抹去,连灰也没剩下一点……

  再然后,便是眼尖的若若发现从地下钻出的兰度。

  此时的兰度一身焦黑,全身上下隐约散发着烤肉的香味。说来好笑,一向精明的兰度竟然忘了身边就是无数炸药,使用了图腾之力意图干扰对手的魔法,结果引发了大爆炸。幸运的是,兰度拥有战争使徒的天生本领:岩石身体……

  但不完全的岩石身体并不足以完全抵消魔法的冲击。虽然魔法乱流是自发的冲着最薄弱的上方而去的,但四溅的魔法力量还是将兰度烤得喷香焦黄,惨不忍睹。

  相对而言,黄袍怪人的情况更是凄惨。

  他没有兰度的天赋能力,在那样短的时间内也无法施展高阶魔法,只来得及以强大的精神力瞬发一个二阶的风之护甲,便被狂暴的魔法乱流冲飞了。

  “兰度哥哥,你没事吧?”若若立刻扑了过来,一把搂住兰度,紧张的上下打量着。若若的身材娇小,而兰度却又瘦又高,看样子就像是小孩吊在大人的脖颈一般好笑。

  “我没事……不过若若,你好像长胖了,好重啊……”兰度轻轻抱住若若的细腰,苦笑道,“唉唉唉,那家伙交给你了,替我揍他!”

  “喵!敢欺负兰度哥哥的家伙,看若若撕碎它!”若若立刻尖叫着回头扑了上去。

  “就凭你们这些家伙,想要战胜我是不可能的……盾卫者,现临!”黄袍怪人……此时已然成为洞洞装怪人了……握住颈间的护身符,高声唤着盾卫者的名字。

  我说嘛,这样高阶的法师,怎么会不带一两样保命的法宝呢?

  制造盾卫者是一项要求很高的工作,成本惊人的高,工序惊人的多,要求惊人的严苛,耗时惊人的久,但性能也是格外的出色。

  比如像兰度这样的熟练法师,最多也就弄两个笨重的岩石傀儡出来搬搬粗笨家俱,而盾卫者,却是高阶法师才有资格制造和使用的杰作,出色的战士和保护者。

  只一出现,那具盾卫者便一拳将一名皇家骑士打飞,看着那暗藏在外衣下的精制胸甲竟被一拳打穿,即使是勇敢的皇家骑士,也在心里微微畏缩了一下。

  黄袍怪人不知何时已然换上一袭新的红色长袍,与那身黄赭色的工作服不同,这身长袍显然是一位魔法师梦寐以求的精品,天生的风之护甲,石头皮肤,以及元素吸收之盾,令生命脆弱的魔法师得以获得更好的生存机会。

  而拥有盾卫者的大魔法师……足以抵抗一支军队。

  兰度对于情绪同样敏感,他冲特里使了个眼色,年轻的皇家骑士立刻握紧大剑带头冲了上去。

  行动是最好的表率,年轻的索亚斯先生高声咏唱着战神阿格莫斯的赞歌,奋勇斩向盾卫者,他的英姿带起了皇家骑士们的骄傲与勇气,十多把大剑劈头盖脑的砸向盾卫者。

  盾卫者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无愧于会走路的盾牌之名,十多柄沉重的精钢大剑砸在它的双臂上,只留下几条不深不浅的刻痕,而盾卫者一声嘶吼双臂一张,竟将这十多名皇家骑士反震得连退数步。

  “是特制的强化版盾卫者呢。老家伙很舍得花钱啊。”兰度暗笑道。

  若若已然跳上游鱼,却不发动,跃跃欲试的守在兰度身边。维姬紧咬着唇,紧跟在兰度身后,等待着他的指挥。两个女孩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将兰度视为唯一的指挥者,无条件的信任他的眼光与能力。

  “攻击魔法师啊,铁皮们。”粗壮的麦迪伦难得的精明了一次,他立刻指出了皇家骑士们的失误。两名皇家骑士立刻反应过来,挥舞着大剑高唱着战歌斩向红衣法师。

  “保护我。”红衣法师连移动都懒得移动,随口命令着。盾卫者立刻以与体型不符的速度出现在红衣法师面前,用圆滚滚的双臂接下了两柄重剑。它的手臂很长,宽大的身体很容易的就将红衣法师整个儿掩蔽起来。

  而红衣法师也在同时施展了他积蓄已久的魔法,制造出一道黑焰缭绕的墙壁,将自己完全保护起来。紧接着,他便挥舞着双手,开始施展下一个魔法。

  “奇怪,那大家伙明明很笨的,为什么突然间跑得这么快?”若若嘀咕道。

  “那是盾卫者的特别能力,它能够以倍速移动到所有者的面前,这个效果类似于法术的能力,不过对于盾卫者来说却是随意施展的。”兰度解释道,“这玩意儿,就是为了保护主人而设计的。”

  “若若去吧,若若的速度一定比它快,让若若狠狠给它一爪子。”若若请战道。

  “魔法攻击有效吗?”维姬偏着小脸问道,“用闪电球击倒它吧,它好像是金属的呢。”

  “盾卫者能够吸收反射低阶的元素魔法,小维姬。”兰度笑道,“而且它尤其偏好闪电魔法,甚至能将闪电的能量化为快速治疗的能力修复自身呢。”

  “兰度哥哥什么都知道啊……”维姬颇有些崇拜的望着兰度。兰度的老脸微微一红,藏在怀中的左手连忙松开了幽暗之书。

  但无论盾卫者有多么坚固,在皇家骑士们那过份沉重的双手大剑的轮番殴打下,渐渐残破起来。而狡猾的兰度无论如何也不使用魔法,让盾卫者无法借反射魔法的能力摆脱困境,一时之间,叮叮当当之声大作,皇家骑士们难得碰上这样不会动弹的对手,砍得很是起劲。

  而盾卫者,无论对手怎么动作,它只是抱着双臂,警惕的守在红衣法师面前,将周遭的一切攻击全数弹开,既不追击,也不退缩。但皇家骑士虽然人多,却怎么也无法突破盾卫者的防线,伤害到它身后的红衣法师。

  “老乌龟,藏头露尾的,真麻烦。”兰度望着躲在盾卫者身后施展高阶魔法的红衣法师,咬咬牙道,“若若,准备干活了。”

  “喵!”若若立刻一跃而起,不等兰度说话,脚尖轻点盾面,游鱼尾端立刻喷出两条白烟滚滚的气流,推动着诺大的盾牌轰然向前猛冲而去。

  若若之于兰度,就好比手臂与大脑的关系,不用多说,单单是两者灵魂上的联系,便已然足够兰度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一切告知若若。

  所以,性急的若若连听兰度说明的时间都不给,便踩着游鱼疾冲上去了。

  最初的游鱼速度称不上极快,它本身沉重的材质限制了它的速度,而兰度本来也只打算由自己驾驶,因此设计之初便没有想过让它拥有箭矢一般的速度。但对于若若来说,这样的速度还远远不够。

  所以现在的游鱼的喷射功率几乎是原先的五倍,以实现若若需要的那种惊人的速度。

  在这样狂暴的速度下,一个简单的挥击动作,都会带来恐怖的杀伤力。

  如果说原来的若若只是一阵危险的风暴,那么此时的若若,便是夹杂着阵阵雷鸣的闪电风暴。

  只见寒光一闪,沉重的盾牌狠狠的撞向盾卫者,若若竟不屑绕到红衣法师身后偷袭,而是正面撞上了盾卫者。

  “特里,你们可以让开了。”兰度温言提醒道,“皇家骑士团的任务已经完成,再留下来只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特里,这附近大约还会有他们的眼线,或是增援,交给你了。维姬,麦迪伦,你们和特里一起去。”

  “兰度哥哥,我要留下来。”维姬眨着漂亮的金色眼眸,小声说道。

  “你忍心让这两个笨家伙用蛮力和可能的强敌战斗吗?”兰度笑道。

  “那……你要小心哦?”

  “放心,盾卫者……我也有一个。”

  看到在兰度面前缓缓站起的巨大人形,维姬终于放心的跟着特里从院墙的缺口离开。临走时,小家伙仍然不放心的多看了兰度一眼。

  “小家伙……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兰度小声自语道。

  面前的盾卫者显然是个劣制产品,看得出原来的所有者正是因为这具盾卫者的品质缺陷才用它向魔法商人换了一些材料。而老尤里,这个魔法协会里唯一的奸商,便用这个次品盾卫者打发了兰度。

  不过兰度并不介意,毕竟即使是次品,一具盾卫者也足以称得上天价,没有五六万金币,想要一具哪怕是残破的盾卫者,也是休想。

  看着眼前的盾卫者,兰度突然有了一个奇妙的主意。

  笨重,但保护性能出众的盾卫者,如果加装了重型武器……嘿嘿嘿,想到这里,兰度越发坚定自己的决心,要把这个暂借的盾卫者据为己有了。

  咣……又是一声巨响,若若再一次用脚下的大盾狠狠撞上盾卫者的双臂。沉重的大盾加上若若本身的体重,以令人惊异的高速迎面飞来时,那种强大的冲击力就算强如盾卫者也无法承受。虽然每一次那强大的冲力都会将若若弹出数十米,但盾卫者摇摇晃晃的身形却充分说明了若若战术的正确性。

  不过,在盾卫者的保护下,红衣法师耗时巨大的六阶魔法已然成型了。

  四分多钟的施法时间,足够一名战士砍倒几百名魔法师了。但在盾卫者的保护下,这种奢侈的魔法便有了用武之地,一个六阶的攻击魔法,黑暗的攻击魔法。

  “我说,你打算把这个卫星城炸翻么?”兰度丝毫不担心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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