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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崆流因为一个梦而醒来。
严格说来,其实也不是什么恶梦,只不过是一些令人觉得很奇妙的回忆罢了。若不是这个梦,他可能一直都想不起来吧……原来自己与蒂妲从小便是相当好的朋友……
“头好痛……看来昨天真的喝多了……”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的书桌前,将昨晚早已准备好的两粒药和着口水咽下。
“希望会有用……”他心里不禁这样祈祷着。看向窗外,只见强烈的阳光从窗口照射在屋内的地板上,发出刺眼的反光,看来今日又是个炎热的一天了。
崆流的房间,简直可用简陋两字来形容,被褥随便铺在地上就成了床铺,一旁的书桌上堆了厚厚的灰尘,窗台上放着一束早已枯萎的火朵,若是不了解的人看了,八成会以为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吧。
而其它的房间也好不到哪去,从会客室、厨房到仓库,全都积了厚重的尘埃,唯一还算是可以住人的,也许就是他平常用来打发时间的书房了吧。但是最近沉迷在科学研究中的他,搞不好哪天会不小心把书房炸了也未可知。
走出了屋外,崆流来到了一口井旁。与其它同样身为贵族的人不同,崆流的一切生活琐事,除了三餐之外,其余一切都要自己来打理。
若是让蒂妲看到这种情景,八成又会怪他毫无一点贵族自觉了,但是尽管如此,面对如此的处境之下,能保留一点生活的自由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是什么贵族的自觉云云呢?
就在他将满桶的清水从井底拉上之时,无意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他却又再度回忆起了昨日那个过往的梦境。
早已数不清楚是多少年前了,那时候的崆流就与其它小孩般,是个丝毫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鬼头。
但也不知道是自己思想太幼稚还是其它人成熟过头,从很久以前开始,贵族们的小孩就已经懂得要选择对自己有益的朋友交往了。
简单说来,得势的贵族诸侯们,他的小孩身边总是会聚集了一群其它官员或贵族的小孩,而从来与得势两字挂不上边的自己,有时候连想跟他们说句话都不行。
但在那个时候,崆流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朋友的,因为有个女孩,她总是和自己一样,每次都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
也许基于同病相怜的想法之故,崆流有一日,总算鼓起勇气,上前去与那女孩说话……
“你在干什么啊?”
“别吵!我在跟我的守护天使说话。”
“原来你也有守护天使了?”
“……你这样说的意思是,你也有?”
“嗯,对啊,我还没跟别人说喔,不过我真的能把它叫出来了。它叫做‘默世录手札’喔!”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奇怪吗?”
“非常奇怪。”
“对不起……”
“没必要道歉,而且我也不会讨厌奇怪的人。”
“真的吗?那我们以后就当个好朋友吧!我叫做崆流。”
“……朋友吗……也好,我叫做蒂妲。”
……当然,崆流是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蒂妲的身分竟然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一个人一生,或多或少都会作一些事后想来很愚蠢的事情,但崆流却没有想到,自己竟是会如此的愚蠢。
“用那种失礼的态度去对待一个国家的公主,事后想来,你没被砍头还真是命大啊。”一面指着自己水中的倒影说着,崆流一面露出了苦笑来。
仔细想想,从那时候开始,自己的人生就起了小小的改变,被人欺负或着被孤立时,蒂妲虽然从不安慰自己,但总是会用她特有的方式来鼓励自己,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崆流在面临了这些年来的苦境时,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决不以贵族之身为荣的他,其实在心里深处,却以有着蒂妲那样的朋友为荣。
如果可以的话,崆流真的很希望自己有能力替她做点事,而不是一昧的只能让她保护着自己,但可惜天不从人愿,拥有着那种废物守护天使的他,也只能平淡的结束自己的一生吧。
如此地想着,崆流不禁大大的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一个女孩却突然走到了崆流的身后,大力地推了他一把后说道:“嘿!你在叹什么气啊?”
突然被吓到的崆流,差点就这么摔下井底,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后,他这才转过头来对着突然出现的少女说道:“沙罗!你不要每次都这么的突然出现好不好啊?”
看着脸上满是笑意的沙罗,崆流就觉得很难发火,只是装出生气的模样。自从认识了蒂妲以后,不知为何地,沙罗也常常主动来找自己说话,日子久了,两人也就成为了交情不错的朋友。但是崆流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沙罗一直是以整自己为乐。
“谁说人家突然了,从你刚刚站在水井旁发呆时我就叫了你好多次了,可是你都不回答,害我以为你要投井自尽了。”
“如果你刚刚推的更大力些,我可能真的会如你所愿了。”一边笑着,崆流却不由得稍稍自井旁移开。
“崆流你今晚会参加宴会吗?”
沙罗突然说出的问题,让崆流着实吓了一跳,好半响说不出话来。只听沙罗继续说道:“我也有被邀请耶!可是还少一个男伴,干脆你陪我去好不好?”
说着,沙罗甜甜的一笑,并且用着水汪汪的大眼凝视着他,这样的眼神让崆流感觉不大自在,本想低头避开,但却发现到沙罗此时身上穿着的竟是睡衣般的衣物,丰满发育良好的身材从些许透明的布料中隐约显露出来,一时之间让崆流的视线真不知该放在哪好。
“呃……抱歉……因为我……”面对一直向自己走近的沙罗,崆流有些慌张地说着。
但就在他试图想解释着拒绝的理由之时,沙罗却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因为你讨厌我,所以不愿意跟我去是不是?”
“呃……该怎么说呢……因为……这……”
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刚才为何不干脆摔到井底去了,两手慌张的笔划着,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其实若是说一句:“蒂妲已经先跟我约好了”事件容易至极的事,但只怕到现在,他根本还不确定自己是否相信这件事,更何况是别人?
但就在他站在井前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后,沙罗突然开始笑了出来,并且抬起头来,用着开朗的语气说道:“骗~你~的~!”接着咯咯娇笑了起来,哪里有哭过的样子?
“原来……我又被你骗了啊。”
“呵呵~~我早就知道你跟蒂妲姐约好的事情了,所以才这样跟你说的,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来约你呢?”
“是是是!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能当沙罗公主的舞伴,我排十年的队都等不到,对吧?”
崆流自嘲地说着,虽然有些夸张,但事实上,身为二公主的沙罗,虽然不急姊姊蒂妲那般优秀,但个性却是比蒂妲容易相处的,也正因如此,许多不敢接近被人偷偷称之为“冰封宝石”蒂妲公主的公子哥们,都将目标放在沙罗身上。
面对崆流夸大地说着自己,沙罗也没有反对,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那当然,不过如果是崆流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少排几年的队。”
“喔,那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了。”虽然口中如此说着,但是崆流脸上却明显得没有那种喜悦。
“等一下,为何你会知道我跟蒂妲的事情?”
“呃……这个嘛……”
看着沙罗像是恶作剧被抓到的小孩般,眼光闪烁地说着,崆流不禁笑着说道:“偷窥别人可是不好的行为喔。”
“人家才没有偷看呢!是银雪告诉我的!”说着,沙罗伸出手来,一只白色的貂顿时从她的衣袖中钻了出来。那是被沙罗昵称为“银雪”的守护天使“来自雪国的呼唤”。
“怎么……你都把他随身带着啊?”
“那当然,除了睡觉之外,银雪跟我可是寸步不离的喔!”沙罗笑着说,并且将银雪放在自己的脸颊旁轻轻地磨着。其实像是“物化”与“兽型”两种型态的守护天使,虽然在平时招唤出来时,没有“神格”型态的守护天使来得消耗精神力,但若想长时间维持,却依旧是需要多年的苦练以及过人的天资的。
“崆流不会吗?把那本……‘默世录手札’带在身边?”
“我也很想啊,只不过这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事,它既不会翻译多国语言,更不会帮我去偷窥别人。”
“什么嘛!都说人家那不是偷窥了!”沙罗娇嗔地说着,但脸上却满是笑意,而崆流也不禁笑了起来。
今天上午的课程安排,是一个月一次的“守护天使”的成长试验。
由于守护天使通常是具有王室血统者所拥有的专利,所以许多贵族们,暗地里也将守护天使的操控能力视为拥有者的资质优劣。
试验方式很简单,由受试者走入魔法阵中,再由评分的魔导师们判断学生的程度优劣后,招唤出适当的魔物来,并藉由学生将魔物打倒的方式、时间以及其它各大小评分事项来进行鉴定。
虽然乍看之下是种野蛮的竞赛,但比起用些可以作弊的方式来进行测验,这样的比赛的确是公平了许多,而且更可以增加学生们彼此相互激励的作用。
“下一位受试者蒂妲!”
当其中一位裁判官喊出了她的名字时,蒂妲立即站起声来,用着不急不徐的脚步走到了魔法阵前。
“蒂妲姐!加油喔!”沙罗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但蒂妲却恍若未闻般,并未转头回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以蒂妲的实力而言,面对这种挑战是毫无意义可言的,被称为百年难得一见奇才的她,虽然不见得如此夸张,但远超于标准以上的实力却还是有的。
“若是用了魔法或守护天使以外的攻击方式就会扣分,如果真的打不过,就必须要求停止比赛,绝不可以逞强,知道了吗?”当面前的裁判官讲完了千篇一律的说明后,蒂妲无言地点了点头,接着走入了魔法阵中。
“预备……三……二……一!比赛开始!”
正当裁判官宣布比赛开始的瞬间,只见蒂妲的对角线方向,突然从地底下冒出了一只足足有两公尺高,像是石像做成的蜥蜴一般的生物。
而就在此同时,位于后方观众席上等待测验的学生们也叫了起来:“那是上等的魔物‘Gargoyle’!”
所谓“Gargoyle”是一种设于大型建筑物上的雕像,而经由魔导师们用魔法灌注生命后,就成了此刻出现在蒂妲眼前的怪物。一般而言,像是这样庞大的石像怪,最少也需要具有三十年以上经验的魔导师才能打倒,也正因如此,在后方的同学们才会如此的惊讶。
但相对于其它人的反应,蒂妲与后方观看着的沙罗却显得过于冷静了些,原因很简单,因为两人都晓得,这样的魔物还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突然间,石怪摆动着庞大的身躯像蒂妲奔来!尽管蒂妲一个闪身避开了,但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仍旧让许多人不禁捏了把冷汗。
只见闪身躲到怪物身后的她,将手一举,口中念出了呼叫守护天使的咒语:“天使之吻。”
“出现了,那是蒂妲公主的守护天使!”后方的同学兴奋地叫着。
但也许是因为这鼓噪的声音之故,石像怪察觉到了蒂妲的动作,瞬间回身,用自己的尾巴扫向了蒂妲。
在一阵尘土飞扬与惊叫声之下,蒂妲却突然自众人眼中消失。
“她在上面!”一个眼尖的学生突然这么大叫,大伙也随之向上看去,果见蒂妲在银伶的协助之下,凌空高高飞起。
但这次石怪的反应却没有这么迅速,就在它四处寻找着敌人踪迹之时,蒂妲一面从空中落下,一面念出了咒文:“深红染满天边,一切皆在眼前,神之光,化作圣炎。”突然间,银伶身上发出了激烈的金光,随之冲破了石像怪的身躯。
而这个时候,蒂妲也已安全的落到了地面。而眼前的石像怪,突然就像是化作尘土般,飘散在空中。
在一阵欢声雷动之下,裁判官高声宣布着:“测验结束,胜者蒂妲!”
“蒂妲姐!你好酷喔!”才刚走回了队伍中,沙罗就兴高采烈的对她说着,与脸上毫无喜悦的蒂妲对比之下,倒像是立场相反似的。
“没有什么酷不酷的,只是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罢了。”说完,蒂妲转回头去,静静地看着接下来的比赛。
“什么嘛!人家可是在帮你喝采耶!”看着蒂妲冷酷的背影,沙罗不禁如此地嘀咕着,但脸上依旧是十分喜悦的神情。
就在两人对话之间,随着裁判官的宣布,其亚也走入了魔法阵中。
“其亚加油啊!”同学中一群女孩们如此叫着,而他也用着那副充满自信的微笑来回应着众人的热情。
但就在他的眼神与蒂妲触及到的瞬间,其亚的冷色变得有些僵硬,但却随即恢复了原有的神态。
而看着他如此地变化着的蒂妲,却依旧像是视若无睹般,用着冰冷的神情凝视着前方。
战斗开始了,同学们不禁起了些许的骚动声,因为其亚所面对的魔物,竟然与蒂妲是一样的!
“这么说来,其亚的能力跟被称为天才的公主不相上下啰?”也许是因为带着类似的想法,同学们一齐转头看向了蒂妲,但见她依旧毫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就像是全然不在意般。
而就在这时,石像怪突然用着与对付蒂妲时同样的攻势,向其亚冲了过来。
其亚一见,连忙向右一避,但谁知,石像怪却突然止住前脚,用后尾顺势向他打来。
这突然的转变,着实让他荒了手脚,但却仍旧向上一跃,勉强躲过了这记攻击。
但就在他身子凌空的瞬间,石像怪却如早有预料般,将头向上一抬,仿佛想要将他咬入口中般。
“小心啊!”那群女学生们尖叫着。
却见其亚竟像是尚有余裕般,对她们微微一笑,接着伸出手来,在手掌刚碰触到石像怪的瞬间,使出了自己的守护天使:“沙漠之冬!”
突然间,只听见一阵巨响,由他手中冲出了一条石龙,重重的打入石像怪的体内,瞬间将它四分五裂。
“比赛结束!胜者其亚!”
在裁判官宣布结果的瞬间,再度听到了那群女孩们的尖叫,而其亚也如同方才般,对着观众席这里回应着热情的微笑,但这种轻浮的态度不禁让蒂妲感到有些不悦,索性将头撇了过去。
注意到蒂妲举动的他,脸色再度变得十分僵硬,但却仍旧强制保持着原来的神情,走回了队伍中。
“蒂妲姐,我问你,若你跟其亚对决的话,谁胜的机率会比较高?”侧眼偷看着同位于队伍远处的其亚,沙罗不禁如此问着。
“不知道。”蒂妲仍旧冰冷的回应着,但随即却又补充道:“没有打过,根本不该妄下断论,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那就是打的过啰?”沙罗不禁这样天真地想着。但实际上,对蒂妲,考虑自己会输的这种结论根本没有用处,与其想着自己会怎么输,倒不如用全力思索自己该怎么赢,这就是蒂妲的习惯。
全部赛程结束后,今天的课程也到此为止。
只见还未直接回家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先前观战的心得。
“真不愧是第一王女耶!不但力量超强,也且动作也很优雅!”
“就是说嘛!‘天使之吻’的力量没话说,而且配合的也很自然。”
“但是我觉得,其亚还有沙罗也很强耶!”
“对啊!虽然沙罗的那个‘来自雪国的呼唤’是兽型的守护天使,但力量却不比姊姊逊色到哪去。”
“但若光看破坏力的话,我想其亚应当可居首位吧?”
“说的也是,那招‘沙漠之冬’的破坏力真的是太可怕了,竟可以把石像怪打得粉碎。”
正当学生们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之时,不远处的登记分数的魔导师不禁也开始讨论了起来。
“今年的水准似乎比往常高耶,像是石像怪那种魔物,只怕一般魔导师也很难对付呢。”
“表面上看来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更重要的却是每个人对自己守护天使属性的延伸。”
其中一个黑袍导师说完后,随即大大地叹了口气,接着又补充道:“其它学生们,力量虽然足够,但却没有将自己的守护天使做最有效的配合,如此一来,虽然现下还看不出差别,但再过了两三年,只怕有半数的人都会被淘汰了。”
“是吗?我倒觉得没有特别的差异……”一位看起来较为年轻的白袍导师说着。
但就在这时,一个身穿代表最高级魔导师的红色袍子的年老导师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你还没发现是应该的,毕竟这不是光凭知识就能判断的。”
当两人转身看向了身后的老人时,都不禁站起身来叫道:“院、院长!”
“不用多礼,我只是想看看这次的测验,所以就过来罢了。”被称为院长的老人说着,并露出了平易的微笑。他正是渊明国中,皇家魔导学院的院长,也是全渊明国被公认为魔法最强知识最渊博的魔导师“提斯”。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一面轻拍着白袍魔导师的背,提斯一面如此问着。但也不等他的回话,提斯便立即解释道:“魔导师不同于战士,他必须要处于最有利的空间,掌握最有利的时间,使出最有效的攻击,打倒最强大的敌人。因为不管如何强大的魔导师,吟诵咒文都是需要时间的,但是战士的攻击却不用。”
“可是,有守护天使的话,不就能缩短时间差吗?”
“这个自然,不过却非上上策,因为守护天使的作用不是主动攻击,而是作为紧急或是防御时的武器。如果让守护天使主动攻击,就会让敌人更有趁隙而入的机会,在这场打斗中也许不容易察觉,但是一但面对着数万大军,缜密的计划对魔导师而言是需要的。”
“如果这样说的话,刚刚战斗的结果,不一定能代表完全的胜负啰?”
听到了白袍导师这样说着,提斯不禁露出了微笑,欣慰的说:“你开窍了,这次的鉴定结果只是做给贵族与大臣们看的。若真的在实战的情况下,蒂妲公主的力量绝对能比亚其更占优势。”
“……您的意思是……?我懂了!”说着,白袍导师就像想到什么似的抬起了头来说道:“因为弱点……”
听到这句话,提斯与一旁的黑袍导师都点头笑了。
石像怪的弱点就是在于“光”,蒂妲用了火焰引发的光攻击,但其亚却用了与石像怪同样属性的力量攻击,虽然乍看之下两人实力相当,但若是在长久战之时,可以掌握敌人情报与迅速分析的人,无疑的是占有最大的胜算。
“总有一天这群孩子们必须知道,战斗是需要智能的,但在那之前,无数次的失败却是最好的学习方式。”就像是对着包括白袍导师在内的所有人说着般,提斯缓缓地说着。
在这同时,崆流却像是往常一般,一个人独自坐在树下乘凉。
“差不多应该测验完了吧?”看着已经位于自己正上方的太阳,崆流不禁如此想着。
“下次要不要去参加看看呢?”才刚这样想完,他却不禁苦笑了出来。
“怎么参加?用那本打不开的手札打魔物?”一面这样调侃着自己,崆流一面打开了手中从老师那里借来的书本。
但就在这时,突然有个白色的物体飞到自己头上,接着瞬间钻到自己的衣服里。
“哇!”因为感觉到那物体冰冷的气息,崆流惊吓地跳了起来,试图把那怪东西甩掉。
但就在他慌忙的跳上跳下之时,不远处却传来了沙罗清脆可爱的笑声。
“哈哈哈~~~崆流你好好玩喔!人家的银雪跟你撒娇也要吓成这样。”说着,沙罗勾了勾手,只见一只银白色的小貂顿时自崆流衣领中跳出,回到了沙罗的手上。
“怎么,一天整我一次还不够吗?”看着沙罗笑语盈盈地看着自己,崆流不由得苦笑着。
“天气这么热,我怕你中署,所以特定让银雪来帮你冷却一下啊。”
“好意心领了,若是可以的话,我只需要一阵凉风即可。”轻轻笑了笑,崆流又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再度翻开了书本。
但是沙罗仿佛还整得不够似的,跑到了崆流身边,也这么坐了下来。
“跟你说喔,我和姊姊今天都赢了喔!”
“这不是挺平常的吗?如果你们输了倒才奇怪吧?”看来不跟她说说话是无法把她打发走的……崆流于是阖上了书本,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才不只是这样呢!这次的魔物真的打的好辛苦耶!”
“喔?是什么会样的魔物让你陷入苦战呢?”
“石像怪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对付,虽然看蒂妲姊打的很轻松,但我做起来就不是这回事了。”说着,一旁的银雪也点了点头,像是附和着沙罗一般。
只听沙罗用着紧张的语气叙述道:“真的好惊险呢!只看到它一直朝我冲过来,可是银雪和我的魔法又无法将它完全冻住,前后接连用了四五次才好不容易将它冰冻起来,这才能用风系咒文将它打碎。”
“怎么用这么胡来的打法呢?”一面如此想着,崆流不禁笑了笑。
“哼!你笑这什么意思嘛!难道你就能作的比我好吗?”看着崆流的表情,沙罗气愤地嘟起嘴来说着。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想如果你改变一下攻击方式应该可以做得更好才是。”
“啊?攻击方式?”
“蒂妲应该就不是单纯地用直接攻击吧,我想以她的习惯,应该是属于反击形式,而且也不会直接面对敌人。”
“……好厉害喔!你怎么知道?”沙罗高兴的拍手说着,但随即却又怀疑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跑来偷看吧?”
“冤枉啊!我这只是理所当然的推测罢了。”说着,崆流转过身来对着沙罗说道:“蒂妲的能力偏向于火、光之类的攻击,而这恰好是石像怪最怕的,但是根据测验时的场地而言,却没有足够念完咒文的距离,也就是说,她必定会在攻击前先被敌方攻击。”
“可是这两种咒文我没办法像蒂妲姐那样用守护天使来增福啊!”
在属性而言,银雪比较偏向冰、风、水三种,虽然也能用火系咒文,但却不能像蒂妲那样强劲。
听到了她的抱怨,崆流微微一笑,接着解释道:“也不是只有这种方式,就拿你来说吧,石像怪外壳坚硬,你的火系咒文不够强,冰系却又没那么有效,所以你该要把这两个咒文交互使用。”
“啊?可是这样不就是抵销了吗?”
“正好相反,像是石像怪那种干燥的身体,一但遇到了高温与低温的交互攻击,就会产生龟裂,这时候用风系咒文冲击,包准它立即粉碎。”
“真的会这样吗……?”
沙罗似乎有些怀疑地看着崆流,但崆流却一反常态地用着自信的口气说道:“不然就拿那边那块石头来试试吧。”说着,他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从大小与质地看来,似乎真与石像怪差不了多少。
“好!我就试试,但是不行的话你要怎么办?”
“任凭你处置。可是如果成功的话……”
“成功的话……我就亲你一下喔!”说完,沙罗突然站起身来,跑到了那块石头的前方。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对着石头使出了火系咒文。
只见一团火焰冲向了石块,没多久的功夫,石块就已经冒着烟,并且呈现些许的火红。
“银雪!”沙罗一声娇叱,银雪立即冲上前去,伴随着一道寒风,撞击向石块。
正当沙罗要接着使出风系咒文之时,却听见一声砰然巨响,眼前的石块竟然就这么崩裂了开来。
“看来我估算错误了,光是冷与热的急速交替就可以将石块崩解了。”一边说着,崆流一边走到了沙罗的身旁,只见她似乎正因眼前的景象而在错愕当中,尚未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沙罗才转过身来,高兴地对着崆流大叫:“成功了!成功了耶!”但接着却又疑惑地问着:“为什么都没来上课的你会比我们更清楚这种事呢?”从表情上看来,她似乎有些不服气。
“因为我有一个奇怪的老师啊。”崆流笑着说,接着又解释道:“他总是教我一些魔法没有解释,可是日常生活却会发生的现象,像是雷电的成因,水的导电或是热涨冷缩之类的怪理论,虽然我们都认为理所当然,但是若是找出确切的原因,但我而言也挺好玩的。”
这时候的崆流还不晓得,其实从那位怪异的老师那里学到的,并不仅止于科学或常识,而是一种在湿婆大陆早已被许多人遗忘了的某个特殊技能……
“嗯~~~这样啊……”听着崆流的解释,沙罗不由得点着头,但就在下一瞬间,沙罗却突然垫起了脚尖,趁着崆流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朝他的嘴唇上吻了下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崆流除了呆住以外再也想不到别的反应。
“今晚的宴会最好早点准备喔,蒂妲姐可是最不喜欢别人迟到的唷!”就好象刚刚那瞬间发生的事都是崆流的幻想般,沙罗笑着转过了身去,踏着轻盈的脚步一跳一跳地离开了。
傍由于昨晚事后就没有再见到蒂妲,崆流所幸遵照着沙罗给的意见,在太阳还未完全西沉之时,便来到了蒂妲所住的闺房前。
其实一般而言,纵然是伯爵或是公爵以上的阶级也无法擅自进入公主所居住之处,但也不知是幸或不幸,因为两位公主的许可,从很久以前,崆流便有着能够自由出入的奇怪特权。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正当崆流在门前犹豫着该不该敲门之时,没想到蒂妲却已经走了出来并且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来得太早了吗?”也许是因为很少参加正式的宴会之故,崆流实在不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到场才算准时。
“因为我不想待太久,所以晚点到也无所谓,不过也好,反正我正想去找你,现在走也可以。”蒂妲说着,露出一丝丝难得的喜悦神色,虽然稍纵即逝,但却让崆流不禁感到轻松了许多。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这么准时?”还没走上几步路,蒂妲突然有些疑惑地问着。
“我……会准时难道很奇怪吗?”
面对这个反问,没想到蒂妲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很奇怪。”
料想不到答案竟会如此直接,崆流一下子呆了几秒,但随即却笑着说道:“因为有个人……用了种很令人难忘的方式提醒过我。”
“原来如此。”
若是平常人也许会追问个几句,但是崆流深知,蒂妲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有时会有问题,但却不喜欢深究,就与她自己一样吧,想回答时就会回答,不想回答时根本不该浪费时间追问。
“这里就是伯爵的宅邸啊?感觉好象很气派呢。”
当走到了娆承伯爵住所地大门前,崆流不禁看着这座豪宅感叹地说着。
“听你的语气,倒像是自己是个平民似的。”说着,蒂妲稍稍抬头看了几眼,接着说道:“这种大小在其它拥有更大领地的伯爵眼中可是毫不起眼的。”
“反正也差不了多少,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干脆直接庶出,当个普通人还比较好。”
“这种玩笑不该乱开。”虽然崆流是用半开玩笑地说着,但蒂妲却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接着道:“根据我国的律法,除非你有重大的罪行,否则头衔是不会被剥夺的。”
“是是是!我想我的地位还没重要到可以犯什么大罪吧。当然……也没想过去犯什么罪。”
“知道就好。”
伸手挽住了崆流的手,两人在门前侍者的引领下,走入了饶承伯爵的豪宅中。
“欢迎公主大价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如果这是‘寒舍’,那我的家到底算什么?猪窝?狗笼?”
看着迎面而来的承饶伯爵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这些迂腐毫无新意的台词,崆流不如此嘀咕着。
“多谢你的邀请,但这些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
露出了毫无喜悦可言的冰冷笑容,蒂妲就像是对伯爵的微笑与迎接视若无睹般,迳自走入了宴会厅中。
对于这样失礼的举动,承饶似乎是怒在心头,但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仍旧强制维持着已经在抽搐的面部神经,继续跟在公主身后。
而相对于身为众人目光集中焦点的蒂妲,崆流的存在明显的太过薄弱了些。
宴会才刚开始之际,一群身着高贵华丽衣裳的世绅名流们,便将公主团团围住,当然承饶与他儿子其亚也身在其中。
“呃……我去拿点饮料……”而被一群人墙完全地阻隔在外的崆流,虽然如此说着,但似乎根本没有人去理会他,崆流唯有苦笑着又继续说了句:“并且顺便到一旁开始自暴自弃。”接着就默默地走开了。
“公主怎么会有应邀来参加这个生日宴会呢?”
“看来公主似乎与伯爵儿子的感情不错嘛。”
“说的也是,两人年岁差距也不多,简直是郎才女貌。”
围着蒂妲的一群贵族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语气中俨然是刻意将蒂妲与其亚硬是凑成一对,而一旁的承饶伯爵则是随口用着模棱两可的话语应答着,反倒是其亚却只是一直沉默不语着。
而在一旁的崆流,反倒像是坐在“观众席”般,只是拿着手中的高脚杯,悠闲地喝着难得可以喝到的好酒。
“话说回来了,这里的男性似乎也太少了吧?”举着杯子,透过了高脚杯的视线折射,崆流用着若无其事的模样环顾着四周。
却见四周所见,虽然都是身为贵族的先生与女士们,但是与崆流年龄相仿的男人,除了其亚以外,却是一个也找不着。
反倒是女孩子们却是特别的说,除了沙罗与蒂妲外,还有一群似乎也是自己同学的女孩们,甚至连下人们也都以女性居多。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反正这是个生日宴会嘛,邀请的自然也是些平常有交情的朋友。”一面这样想着,崆流将杯中红酒一次倒入口中。
再度走到了放满了酒的桌旁,正当崆流想拿起另一只酒杯之时,却突然见到了沙罗与一群女孩们正在开心地聊着天。
每个时代与国度的衣着都有着不同的潮流,在这里,女士们多半流行着强调曲线的服装,但也不知是顺应着潮流还是自己的喜好便是如此,沙罗此时的打扮依旧是刻意地强调着身体的曲线与女性的魅力,虽然与其它女孩们的衣装类似,但却别有一番韵致。
看着她们开心地说着话,出于好奇与无聊双重作用之下,崆流不禁偷偷侧耳倾听着她们谈话的内容……“告诉你们!我跟他接吻了喔!”其中一个崆流不认识的女孩子说着,不过实际上说来,除了沙罗以外的女孩,崆流一个都不认识。
“那有什么!我已经跟他‘那个’了喔!”
“啊!这么快啊!感觉怎么样啊?”女孩们开始有些吵杂地讨论了起来。
听到这里,崆流不禁耳根发红,脸忙随手拿了一杯酒,转身快步离开了现场。
“原来现在的女孩子们已经这么开放了啊?”
正当崆流感到有些不能适应地思考着之时,却听到后头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沙罗呢?该不会连接吻都没有吧?”
“才不呢!人家今天也接吻了喔!是初吻喔!”
听到沙罗开心地说着,崆流却像是被银雪冰冻住般,僵立在当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佣刚好经过了崆流身旁,看着崆流奇怪的举动于是问道:“请问怎么了吗?”
“呃……没事……”说着,崆流微微地一笑,并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是不是喝第一杯时就醉了?”一面这样自问着,崆流一面深呼吸了起来。
在这里,男女的适婚年龄是从十八与十五开始的,加上风气开放,也不像许多国度很重视什么别人眼中的道德性,因此若说的过分些,其实男女关系对他们而言并无这么拘谨与严肃,但是也许是崆流个性自闭之故吧,他对于刚刚的话题还是无法释怀。
“初吻吗……?”崆流有些苦恼地思索着。其实那时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被沙罗突然的亲吻吓到罢了。但是在听到了刚刚的对话后,崆流不禁开始感觉到了些许的迷惑。
对他而言,沙罗就像是个朋友或着是喜欢整他的妹妹一般的角色……至少原本一直是如此的。可是一个女孩会将自己的初吻给一个只是普通朋友或着只是比较亲密的人吗?
但就在他不顾身份地抱头苦思之际,两位贵族男士却走到了他身前不远处悄悄对谈着。
也许是崆流本身的存在太过于不显眼也未可知,两位男士们的音量虽然小,但却依旧可以让坐在不远处的他听得一清二楚。
原本是不想去管他人这些巷议街谈的他,却突然被其中的内容吓了一跳……
“听说伯爵有意让自己儿子跟公主结婚耶!”
“这是当然的啊!毕竟两人的身分年龄都差不多,而且这位伯爵希望能够晋升正统贵族的想法是众所皆知的呢!”
“但是公主可不是个可以勉强得来的人吧?我想两人之间应该有些好感也说不定。”
“这就难说啰!承饶伯爵的行事手腕可是高明的很呢!”说着,那个男子冷笑了几声。
听到这里,崆流只觉得很不舒服,但却也不想两人之故而离去,索性将头撇了过去,转移注意力。
就在这时,方才与她说过几句话的女佣出现在他视线之中。
只见她不知为地,用着像是刻意不被人注意的动作,一面偷偷环顾四周,一面拿着手中装满酒的托盘走到角落无人处,接着便从口袋中拿出了不知什么东西,虽然这时崆流的视线已经被女佣的身躯挡住,但看来,女佣似乎加了什么东西到了其中一杯酒中。
“她到底在干嘛?”一面这样怀疑着,只见女佣开始装作若无其事般,端着托盘走到了人群之中。
感觉到事有蹊跷的他,视线继续跟随着那女佣,却见她走到了一群人前停了下来。
“难道……”当他看到了站在女佣身前的男人时,崆流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只见那男人……承饶伯爵转过身来,与那女佣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她则是指了指其中一个酒杯,接着便转身快步离去了。
也许是因为崆流现在注意力全放在伯爵的视线上,因此并未察觉女佣的脸上竟是如此的悲伤。但见承饶拿起了其它酒杯,一一分给了在场的众人,最后才拿起了女佣所指的杯子,递给了蒂妲……
看到了承饶瞬间狡狯的眼神与亚其略带紧张的神情,崆流一咬牙,也不管是否是自己的误会与否,当下便站起身来,穿过了众人,笔直地走入了围着蒂妲的人群中。
“该走了,公主。”
一边说着,崆流顺手打掉了蒂妲手中的酒杯,深红如血般的液体溅了承饶一身。但崆流却似乎视若无睹般,抓起了蒂妲的手向外走出。
不但计划被阻,而又被当众羞辱的伯爵,怒不可止的向门旁的侍者们使了个眼色。
突然间,三个黑衣侍者冲出,并用着微笑与凶狠的眼神向着崆流而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再多待一会吧。”带头者说着,并且手缓缓伸向了崆流的背上……
“抱歉……让开!”就在一瞬间,令人骇然的事发生了,崆流竟突然出掌一推,手掌下方重重地撞击了侍者,将他打倒在地,而随之在众人吃惊的瞬间,两人便快步走出了伯爵的宅邸中。
“可以放手了吗?”当两人走到了距离伯爵家已经有些距离之处时,蒂妲突然如此说着。
“对、对不起!”像是突然恢复意识般,崆流急忙放开了紧握着蒂妲的手。
“你也真奇怪,为什么对他作出这么失礼的事呢?”
“他拿给你的那杯酒……”本来想解释,但却突然察觉到自己其实什么证据也没有,于是只有低头不语。
“八成是加了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吧,听说最近在贵族中很流行,不过我本来就没有喝的打算。”蒂妲说着露出了冷酷的恐怖笑容来,似乎是对于承饶的行为感到相当不悦。
“你知道?”
“这是当然的,由一个身为主人与贵族的人来为他人递酒,除非他是你这种人,否则怎么看都不大自然。”
“我该说多谢夸奖吗?”
“嗯,这是夸奖没错。”说着,蒂妲从冰冷的面容下,露出了一丝笑容来。但随即却又恢复了原来的严肃表情说道:“但是就算如此,没有证据的你,到了明天,事情传开,只怕会有些不好的影响。”
“反正都已经做了,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倒希望在上断头台前,能够喝杯好酒。”
“嗯,虽然上断头台的机率不大,但是我会准备好最上等的葡萄酒地。”
“我该说期待这一天快点到来吗?”
“不该……”突然间,蒂妲的眼神有着一丝丝的柔和,她轻轻地说道:“……当然,我也并不期望这一天会到来。”
“深深感谢,至少确定,我不必自己一人,静静地追悼自己了。”
说着,崆流用着传统的道别方式,弯腰向蒂妲行了个礼。
“想不到你的动作还满像样的。”
“难得穿得整齐一次,索性就用贵族的方式为自己疯狂的一天作个结尾。”
正当崆流道别完要转身离去之时,蒂妲却突然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该用正统的方式来与你道别吧。”说着,蒂妲突然走上前吻了崆流的脸颊。
虽然同样的情形发生已经是第二次了,但崆流依然只能呆住。
“晚安,崆流伯爵。”蒂妲道别的声音仍在耳中缭绕,但人影却早已消失在眼前了。
摸着自己的面颊,崆流不禁自言自语地说着:“一天之内被两个公主吻了,该不会过两天我就要死了吧?”
半开玩笑地说着,但崆流此时却不知,他这句话,无巧不巧的正好部分符合了明日将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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