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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悠悠之疾

 

  “学长,你没事吧?”甲末不安地看着水蓦。

  “没事。”

  水蓦摇摇头,脸色一片苍白,种种迹象显示,琴伯与隐形王国的影子正在渐渐重叠,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从找到毒品基地开始,他就相信,胡嘉的背后有庞大的势力,海亚德虽然阴险,却不够聪明,手段也不够狠毒,不可能有这种气魄控制一切,即便现在证据指向琴伯,他也不认为这一切足够由琴伯独立完成,后面必定还有其他力量。

  甲午已等得有些不耐烦,扯着嗓子叫道:“这五个怎么处置啊?”

  水蓦皱了皱眉头,刚才抓住五人时的兴奋全没了,反而觉得多了累赘,这五个人的图腾技不错却却是一流高手,自然不是隐形王国的核心要员。

  已方只有八个,还有他这么个没有自保能力的人,留下这五个恐怕会有后患,又没有办法带着五人上路,杀了倒是省事,可他毕竟来自法治社会,又顶着代理环境部长这个大帽子,实在不愿意随便杀人。

  正犹豫着,甲氏兄弟同时加了起来。

  “又有人来了,速度好快!看来是真正的高手!”

  “高手!”水蓦猛地抬头。

  夜色越来越深沉了,视线也随着星光暗淡而更加不明,清冷的海风仿佛一群好事者,为这宁静的夜晚有连场好戏上演而欢呼雀跃。

  “又可以玩乐,把弟,我们再比试一次。”甲午兴奋地手舞足蹈。

  “别动,还是我先上去,也许是朋友。”水蓦瞪了他一眼,朝前走了两步,望着渐渐成形的黑影,高声问道:“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深夜在这里干什么?”

  水蓦发现这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相貌和名字。

  “上吧!看来是不认识的。”甲午像只躁动的野豹,眼睛发光地看着黑暗处。

  “不许乱动,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熟人——”水蓦按住他的肩头,高声应道:“我是代理环境部长,前面的是旧朋友吗?”

  “部长阁下?”

  一听称呼,水蓦顿时呼了口气,如果是敌人,绝不会如此客气,想必不是寻找图腾之源的人,就是监管局的人。

  “果然是自己人,谁也不许出手。”

  甲午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奈地低下了头。

  黑影们朝前走了几步,为首的人籍着火光,细细打量一阵,忽然惊呼道:“水蓦是你!”

  水蓦微微一笑,问道:“是我,你们是什么人?”

  “老相识了,还差点打了一架。”黑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水蓦愣住了,没想到来者竟还认识自己,再次朝前一步仔细打量,在正中的是名高大的金发男子,居然就是那位黑鹰组高手。

  “原来是你们,想不到你们居然还在秘境大陆上活动。”

  “水蓦 ,你什么时候成了代理环境部长?”金发男子难以置信的打量着他。

  水蓦看出他眼中的怀疑,淡淡地笑道:“十二月才下达的任命,不过是一个名号而已,没什么权力,你们不用放在心上。不过。秘境大陆特派专员倒是货真价实,甚至可以调动监管局的军力。”

  “克莱门特和雷蒙两位部长呢?”

  “克莱门特已经调任法务部长,雷蒙被撤了职,他是绿色之光的人,而且还买凶器暗杀我,现在大概还在安全局的监狱里吧。”

  黑鹰组的人听完,都吃了一惊,这几个月与外界几乎隔绝,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金发男子将信将疑地凝视他片刻,目光又移向水蓦身后,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你的部下?”

  “天王山甲府——甲午、甲末,后面五个是甲府高手,都是朋友。”

  “七少、八少!”金发男子身后突然响起一片惊呼,前次甲末出现已经令他们惊讶不已,今天居然又多了一个老七,身后还带着五名甲府弟子,可见水蓦已经得到天上山甲府的全力支持,这时才真相信他成了代理环境部长。

  甲末拉着哥哥走近,朝金发男子笑了笑道:“还以为是敌人呢!幸好学长沉稳,不然我们也许就打起来了。”

  “太可惜了,真想再打一架。”甲午露出一脸惋惜之色。

  水蓦指了指人堆边的五名俘虏,含笑道:“来了十个,抓了五个都是胡嘉的手下,实力也不算弱。”

  “哦!”金发男子丝毫不怀疑甲府弟子的身手,反而对敢向他们动手的人极为好奇,带人走到五个俘虏的身边,细细打量了几眼,吓得高禾又是一阵哆嗦。

  水蓦正愁没法处置这五人,见到金发男子,顿时有了主意,含笑道:“如果有兴趣,就把他们带回去盘问吧!我们实在没有精力顾到他们,正想把他们放了。”

  “嘿嘿!交给我们吧!抓人不难,可抓到图腾师倒是不容易。”

  由于水蓦此刻的身份不同以往,虽然彼此仍有嫌隙,但昔日的敌对关系解除了,敌意也淡得如一池清水,一起坐在火堆边闲聊了起来,看上去倒像是旧友重逢,气氛和睦友好。聊了一阵,水蓦才知道金发男子名叫俄平。

  听完听证会前后发生的事,俄平不胜感慨,叹息道:“想不到外面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多事之秋啊!”

  “你在这里已经半年了,最近有什么收获吗?”

  俄平没有立即回答,水蓦一看就知道他有所顾忌,自己虽然顶了一个代理环境部长的名号,其实不过是总统府套上的无用光环,一旦隐形王国土崩瓦解,总统府会像清垃圾一样把他清除掉。

  迟疑了片刻,俄平再次开口说道:“从西北部沿海到东部沿海,几个基地我们都找过了,碍于人手不足,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这三百多万平方公里的陆地实在太大了,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我手上只有五个小组,总共才不过几十人,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搜索完,所以我并没有打草惊蛇。”

  水蓦静静地听着,并不时点头回应,心里却明白,俄平表面上显得忧色忡忡,实际上并不着急,即便是总统府也不会过度声张,只因隐形王国已把手伸向他们,所以才会动手,否则就算这股势力真正立国了,总统府的高官们也未必在意。

  连总统府都不在意了,这些黑鹰组的高手就更不会放在欣赏,权力的更替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无论是谁当总统,这支黑鹰组还是会存在,唯一引起他们注意的,大概就是有关图腾之源的传闻。

  “如果可以调军队来就好了。”

  “军队?” 忍不住笑了,摇摇头道:“谈何容易,议会那一关就过不去。”

  俄平眼中闪烁着阴霾,冷冷地道:“如果是我,就直接把秘境大陆的一切抖出来,当人们感到威胁的时候,自然会同意。”

  “抖出来?”水蓦想到自己在听证会的慷慨陈辞,忍不住笑乐。

  俄平虽然见识下凡,但毕竟不是政治圈里的人,事情如果真如他想象那么简单,德卡罗尼和牧罗就不必劳师动众搞个考察团,也就不会有听证会的麻烦了,他甚至怀疑,两人的手里握有更惊人的消息。

  “水部长,你手上游多少人?不如一起合作吧!”

  水蓦当然不会拒绝俄平示好的举动,现在的情况,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力量,笑了笑爽快地答应了。

  “当然可以合作,不过我手下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身边几个朋友,最多也只能出点意见,不过说到调查方式,我倒有个建议。”

  “请说。”

  “我到过胡嘉基地,也去过图腾师的训练基地,两个地方都有马匹,剩下的几个基地也应该有……”

  “没错,他们都有马匹,没有马匹的也还有其他坐骑。”俄平点点头说道。

  水蓦笑了笑道:“马匹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运输,既然我们相信内陆也有据点,这些基地就一定有运输队把沿海生产的物资,以及海外运来得物资,送往内陆,特别是粮食,否则也不会建造那么大的粮食基地。你们何不找一找他们的马队?只要跟着马队,内陆所有的据点都能找到,再绘制出地图,以后行动就会非常方便。”

  俄平兴奋地一拍大腿,跳了起来,咧嘴大笑道:“好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实在是太高明了。粮食必然运往内陆,只要找到运送物资的马队,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内陆的据点了。”

  “嘿嘿,学长智谋一流,有他在,就一定有好主意。”甲末自豪地笑了。

  “是啊!这计谋高明之至。”俄平对水蓦的确刮目相看,这个青年拥有鬼神般的智谋,难怪年纪青青就混到了部长级的高位,这在联邦政府的历史中可绝无仅有。

  水蓦笑了笑,问道:“俄平,这几个月监管局那边怎么样了?没出什么大事吧?”

  俄平虽然对他的信任渐增,但关于监管局的事则有些顾虑,毕竟水蓦与琴伯的关系太密切了,在外人眼中几乎是翁婿,因此有些犹豫。

  但他心念一转,笑着应道:“我倒是常回去,一个月最少一次。琴伯说,海亚德因为毒品基地的事跑了,正被通缉呢!其他倒是没有什么事——哦!对了,琴伯德女儿出了点麻烦。”

  “悠悠怎么了?”水蓦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手臂传来的疼痛让俄平顿时发现,水蓦与琴悠悠两人关系的确不同寻常。

  “听说得了怪病,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想起那张娇关动人的俏丽身影,水蓦的心揪得更疼了,无论琴伯是什么身份,都与琴悠悠无关,那个天真的少女和带给人祥和与快乐。

  甲末同样忧心忡忡,一向乐天的他也皱起了眉头,拉着水蓦走到一边,不安地道:“学长,悠悠的情况不妙啊!难怪这些日子都没有召唤过你。”

  “是啊!我也一直在担心她的安危,如果不是出了事,以那丫头的性格,不会不召唤我的,现在看来不但出了事,而且麻烦不少。”

  “你说会不会与血之仪式有关?记得罗叔说过,这种仪式可以引发大的图腾力量,但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是力量反噬,我觉得,她的病情可能与邪术有关。”

  水蓦越想越是揪心,几乎坐止不安,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一边沉思,一边喃喃自语道:“这时去长鲸岛面对琴伯并不是最佳时机,如果他真是那边的人,不是自投罗网么?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学长,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自给兄弟,有话直说无妨。”

  “我觉得琴伯不会对你下手,悠悠与你虽然是独立的个体,但你们经历了血之仪式,可说是命悬一脉。无论琴伯的身份和目的是什么,只要他还自己的女儿,就决不会杀你,因为杀了你就等于杀了悠悠。而且,我认为能救悠悠的人只有你,琴伯恐怕也是这么想的。”

  一句话点醒了水蓦,欣然笑道:“你说的对,是我太顾忌琴伯的身份了,大概是上次目睹小绯中枪的一幕,胆子没以前大了。”

  甲末很高兴建议能得到采纳,笑着提醒道:“你想的也没错,现在和以前的确不一样,以前你是灵体,除了特殊的力量,谁也杀不了你。现在,只要一支冷箭就能杀了你,自然得要小心点,要不我和七哥陪你一起去,以天王山甲府的名声,他们也该有所顾忌。”

  水蓦细细地想了想整件事情,悠悠与自己亲如兄妹,在此生死攸关的时刻,不能不去看她,但琴伯智慧过人,要与他为敌,心里实在没有底,即使有天王山甲府相助,也未必能躲过危险。

  他回头看了一眼俄平和他的部下,心道:“黑鹰组至今没有找到琴伯德把柄,看来琴伯依然还有顾忌,如果可以依仗他们的力量,倒是可以暂时化解危机。”

  打定了主意后,水蓦回到火堆边,看着俄平笑问道:“我们要去一趟长鲸岛看悠悠,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暂时是不会回去了,不过,我派了两个手下留在那里,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

  水蓦知道他有顾忌,也不想戳破,淡淡地点了点头就再也没有说什么。

  一夜无话,翌日天明,水蓦把人交给俄平后,就带着甲府的人直去龙牙半岛。

  经过了半年的经营,龙牙半岛的基地已初具规模,几平方公里的半岛全被纳入基地,并在半岛外围建立了一排高大的木墙,入口设在左侧,并在门后的高地上搭建了了望台,远远望去,就像一座小型的军寨。

  “建得好快啊!”

  “是啊!”水蓦心疼这片美丽的海湾留下太多人类的足迹,然而现在的情况纷乱复杂,他也无暇兼顾了,如果不能把隐形王国挖出地面,恐怕整个秘境大陆都保不住,何况一个半岛?

  守护基地的士兵都认得水蓦,见他从秘境大陆内部骑马而来,不禁大感惊讶。

  “水蓦,你怎么又跑到那里去了?不是离开秘境大陆了吗?”

  水蓦认出说话的士兵叫黄丛,是安古列夫的手下,跳下马笑着应道:“是啊!又跑到秘境大陆来了,还是舍不得这里啊!驻守这个地方的是参谋长吗?”

  “没错。”

  水蓦大感幸运,安古列夫做事固执死板,却是不折不扣的正值军人,让他派人护送去长鲸群岛,安全方面更有保证。

  听说水蓦又出现了,安古列夫从基地中心迎了出来,水蓦高升的消息早已传到了他的耳中,此时两者的地位差异已不同往日。

  “部长阁下大家光临,有失远迎。”

  望着安古列夫毕恭毕敬地行着军礼,水蓦忍不住笑了,欠身还了一礼,道:“参谋长好,好久不见,好像晒得更黑了。”

  “是晒黑了些。”安古列夫雕塑般的面颊挤出了一点笑容,拉着他边走边谈:“你怎么从南面来?”

  水蓦笑道:“我的船被风暴吹偏了,船长又是个新兵,找不到长鲸群岛的方位,幸好看见了海岸,否则还不知道会驶到哪里呢!”

  “前几天接到消息说,部长阁下兼任了秘境大陆调查专员,不日将赴秘境大陆巡视,大家都在等着呢!我也打算过几天回去看看,没想到你先跑道我这里来了。”

  水蓦试探着问道:“参谋长,我走了几个月,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除了海亚德突然消失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突然消失?不是说他涉嫌开发毒品基地,畏罪潜逃到秘境大陆吗?”水蓦知道海亚德是判断琴伯身份的重要线索,如果他不是畏罪潜逃,就足以证明琴伯是有意把他变成替死鬼。

  安古列夫皱眉看他一眼,似乎对这种猜测有些不满,沉吟片刻才道:“是有这么猜测,但没有证据,谁也不敢肯定,因为人突然消失了,连他的几个亲信也是人间蒸发,就算他死了,也不是不可能。”

  水蓦赫然止步,深深看了他一眼。

  安古列夫语气虽然平淡,却隐隐透着弦外之音,水蓦第一次发现,这位耿直的军人竟也有深沉的一面,似乎也在怀疑畏罪潜逃的罪名,只是不肯明言而已。

  “难道他是有意暗示什么?这位参谋长在长鲸群岛任职的时间好像也不短了,虽然为人正直古板,但并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说不定真的发现了什么,也许想籍我的手去压制琴伯。”

  安古列夫没有再说下去,话锋一转,问起了首都发生的事情。

  水蓦见他有意避开话题,便顺着他的话,说起听证会的事情,这些即使他不说,外面也会有人把消息传进来,长鲸群岛每个月都会收到全球各类报章杂志,想瞒是瞒不住的,因此爽快地说了实情。

  安古列夫果然早有耳闻,虽然表面上听得很认真,还不时点头,但面无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一直走到基地中心,安古列夫让部下安顿好甲氏兄弟等七人,他则带水蓦到了自己的木屋。

  “参谋长,安全局的人什么时候到?”

  “安全局?倒是没有听说,他们也要安排人来吗?”

  水蓦估算着博海也该到了,毕竟那是政府对外宣布的消息。至今还没有到,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心里有些担心,虽然不太喜欢那个既小心眼又是情敌的男人,但现在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力量,面对隐形王国的庞大实力,力量只嫌少不嫌多。

  “我碰上了几个黑鹰组的人,他们说悠悠病势沉重,是真的吗?”

  安古列夫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道:“是啊,那么可爱的小姑娘居然病成那样,真是让人痛心,你也应该去看看她。”

  看到这副表情,水蓦心都凉了,悠悠的病恐怕非同小可。

  “我就是为此而来,打算借你的船去一趟长鲸群岛。”

  “嗯!也许她见到你之后病情会有起色,我明天一早亲自送你们回去。”

  “谢了!”

  水蓦八人在龙牙半岛盘恒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安古列夫就安排船只,亲自把他们送回了长鲸群岛。

  长鲸群岛美丽一如往昔,蔚蓝的天空、宝石般无垠的海水,沙滩在阳光下泛起点点金色,海湾中坐落着古典气息浓厚的小镇,种种景物融合成一幅美丽的画面,美得令人心旷神怡,仿佛可以忘却一切烦忧。

  “好漂亮的小镇啊!”随着船渐渐靠近码头,海湾小镇的全貌尽收眼底,科尔忍不住发自内心的赞叹。

  甲氏连连点头附和:“简直像电影的画面,真舒服!”

  水蓦扶着栏杆沉浸在怀缅中,脑中浮现刚来这里的往事,一切就像是昨天才发生,景色依旧,人物也是如此,只是心态变了,美丽的长鲸群岛再也不是没有争斗的圣境。

  “水蓦……部长!”

  “什么事?”

  安古列夫笑着指了指码头道:“到了,该下船了。”

  “哦!”水蓦整了整衣服,在安古列夫和甲氏兄弟的陪同下踏上了码头。

  看到他,码头的工作人员都吃了一惊,因为船是安古列夫的,也就是说他们由秘境大陆过来。

  “部……部长阁下,您怎么来了?”

  “还是叫我水蓦吧!”

  水蓦露出惯有的爽朗笑容,亲切地和他们打了招呼,无论琴伯是不是隐形王国的人,这些工作人员仍是可敬可爱的,他们长年坚守在海外小岛上,过的几乎是隐世生活,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

  和蔼可亲的态度让众人都轻松了,一起围了上来,亲切地拉着水蓦。

  “几个月不见,你居然爬到部长宝座了,真是没想到啊!”

  “你这小子到底怎么混得,让我们也学学。”

  水蓦笑了笑,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座局长官邸,如果没有官邸的那对父母,就算他拚搏一百年,也未必有机会爬上部长的位置,一切都是因缘际会。

  “局长在吗?”

  “在官邸,悠悠病了两个多月,怪可怜的,你快去看看吧!说不定见了你,她的病就好了。”

  想到悠悠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孔,水蓦立即甩开一切思绪,笑着道了歉,分开人群大步向官邸走去,此刻即便前方是龙潭虎穴,他也义无反顾了。

  几声清脆的敲门声,门内传来一把磁性的声音。

  “等一等。”

  没多久门开了,一位美丽的中年妇人出现在门口,看着眼前出现的水蓦,眼睛突然直了,接着一把就把他拉入门内,颤声道:“你可回来了,快去救悠悠吧!她……”话没说完,就掩面痛哭起来。

  水蓦心头涌起一阵意寒,琴夫人伤心到这种地步,可见琴悠悠状况很不好,三步兵作两步就往二楼奔去,刚登上二楼,就看见一张肃穆的面孔,心头又是一颤。

  “伯父!”

  琴伯凝视了几秒,淡淡说了一句“跟我来”,然后就转身走向左边的一间卧房。

  踏入病房,水蓦忽然呆住了,粉红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少女,实在难以和昔日那个活泼少女联系在一起,只是依稀还有那俏皮可人的影子,心头不禁一酸,眼泪差点滚下来,双脚竟像是灌了铅,一步也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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