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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赤皇大人,母後她想要见您一面。”太渊的目光说不清是恨还是怨:“母後刚才吐出了元珠,或许……这是最後一面了。”

  炽翼闻言一怔,他也知道对於水族而言,吐出元珠也就是意味著命不长久了。

  “儿臣知道这样要求实在大逆不道,但是还请父皇体谅母後的心情,允许母後再见赤皇大人一面。”炽翼发愣的时候,太渊已经跪到了共工的面前:“儿臣愿承担父皇的责罚,还望父皇能成全母後最後的心愿。”

  共工目不转睛地看著站立一旁的翔离,似乎天地间除了他再没有什麽值得挂念的东西。

  在太渊以为他不会允许的时候,共工突然叹息了一声。

  “去吧!”共工的声音透著掩饰不住的疲倦:“看在她也算得痴情的份上,你就去见她一面吧!”

  炽翼走进了碧漪的寝宫,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踏足这里。他进门前看了一眼紧跟在自己身後,好像没有打算回避的太渊,唇畔扬起了讥讽的笑意。

  “赤皇。”太渊的声音轻柔地传进了他的耳中:“母後情绪不稳,还请赤皇大人多加安慰,她已经受不得刺激了。”

  炽翼没有答话,慢慢地走进了碧漪的房里。

  碧漪躺在榻上,眼睛睁得很大,眼眶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炽翼不敢相信那个美丽动人的碧漪,会变成眼前这麽憔悴可怕的模样。

  “炽翼。”碧漪喊得很小心,生怕眼前的只是自己的幻觉:“你真的是来看我了吗?”

  “母後,赤皇大人听说你病重,特地来看你了。”太渊在一旁抢著回答。

  炽翼带著笑看了他一眼,然後在碧漪的塌边坐了下去,任由她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碧漪,多年不见,你憔悴了许多。”在碧漪期盼的目光中,炽翼语气温和地说了一句:“为什麽不好好保重自己呢?”

  “你终於来了,你可知我日盼夜盼,等的就是再和你见上一面吗?”碧漪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

  “是啊!”炽翼的笑容有些迷离:“我来了,你预备如何呢?”

  “你来了就好……炽翼!”泪水从碧漪深陷的眼眶中涌出:“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我不想死在这里,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你,要去哪里呢?”炽翼笑著问:“不论什麽地方都好吗?”

  “只要能够和你一起离开这里。”碧漪痴痴地望著他:“我是那麽爱你,只要能和你一起离开这里,就算立刻死了我也甘愿。”

  炽翼抬头看向太渊,太渊怔怔地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麽能笑得这麽开心。

  “不可能的。”太渊听到炽翼在说,他看著自己在说:“你本就不应遇上我,更不该说你爱上了我。你和我本是云泥,为什麽你总是不明白呢?”

  “这是……什麽意思?”碧漪的声音颤抖不已:“你是说……你从来就……”

  “碧漪,你仔细听著。”炽翼的声音冰冷无情:“我不曾爱过你,过去不曾,现在没有,将来更不可能。你若是为我死了,就是这世上最蠢的蠢材,我半分也不会怜惜你的。”

  “炽……”

  “碧漪,你不知道吗?你挂在嘴边的的并不是对我如何爱恋,而总是问我何时能带著你远走高飞。”炽翼笑著说:“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曾爱上过我,你爱的,会是一个能够把你从这里救出去的男人,是一个可以和共工抗衡的对手。你以为你爱著我,不过只是在你想要摆脱这清冷生活时,正巧遇上了我而已!”

  “不是的。”碧漪的眼神一片混乱。

  “可悲的,难道不是被当作了借口的我吗?”虽然听起来像是自嘲,但是炽翼神情依旧那麽高傲:“碧漪,我们从来不曾爱过,一切都只是你的痴心妄想。我劝你还是安安心心地养病,死了心在这千水之城里当你的水族帝後吧!”

  碧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得炽翼半边脸上全是斑驳血渍。

  炽翼看了昏迷过去的碧漪一眼,站起身往外走去。

  “你还真是忍心……你我都知道,事实并不完全如此。”太渊走到塌边,低头看著伏倒在那里的碧漪,慢慢地说道:“爱上你,是她的不幸。”

  “太渊,你知道吗?”炽翼在门边转过身来:“这一生我只曾为一人心动,除了这个人,别人休想从我心里分薄去一丝爱意,怜悯也是不行。”

  太渊回过头去,炽翼对他笑了一笑。

  晴朗阳光中,炽翼一身火红的衣裳,半边脸上一片红血迹,笑容带著一种妖异的残忍,却还是……那麽耀眼美丽……

  太渊觉得自己早已冰冷坚硬的心,密密缠绕上一种难以说清的酸涩。

  都是因为这个如烈焰一样的人,一个已经相识了千年,却依旧无法靠近半步的人……

  南天!栖梧城

  “大人,有一人在宫门外求见。”

  “我说过,我谁都不见。”等了半晌,语速缓慢的声音从帐後传出:“你难道没有听懂吗?”

  “但是……”化雷犹豫地说道:“那人的手上持著您的赤皇令。”

  “赤皇令?”门里的声音顿了一顿:“你可看清那个人是谁了吗?”

  “这……那人遮著面目……”

  “让他进来吧!”

  “大人,那人身上的气味,不像是火族。”相较於炽翼的命令,化雷倒是不安起来:“我们和东海的战争千万年来也未有过如此激烈的时刻,连圣君和水神都已双双战死,如果说……”

  “你在害怕什麽?怕他们派人来刺杀我?”房里的炽翼笑了一声:“他们现在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这些脑筋?”

  “大人您的伤……”

  “不碍事。”炽翼想了想:“翔离他可还好?”

  “翔离大人一切安好,只是听服侍他的人说,大人时不时朝著东方远眺,一望就是一日。”

  “随他去吧!”炽翼的声音有些倦怠:“有些事情别人帮不上忙。”

  “是。”化雷黯然答了:“大人,您为了帮助炼化五彩之石失去一半血液,当务之急就是借助外力……”

  “住口!”炽翼打断了他:“我不是说了,这件事情不许提起吗?”

  “大人!我不知道您为什麽要答应帮助华胥女娲炼石补天,可您是我火族最後的希望了。”化雷跪在门外,苦苦劝说:“若是您再不愿蘖盘,那我火族最终要亡在大人的手上了。”

  “你这是在咒我死吗?”炽翼笑了一阵:“再说,你是想我借助什麽外力呢?”

  “只要告诉翔离大人……”

  “化雷,别逼我杀了你。”炽翼动了怒火:“这种事情想也不许想。”

  “我不明白……大人您究竟是在想些什麽?”化雷喃喃地说:“难道还有什麽东西比您的安危更加重要吗?”

  “共工和父皇一同战死,我又……若是让翔离涉险,火族还能依靠谁呢?”炽翼轻声地说:“化雷,和北镇师大军对战时,你就留在栖梧,翔离毕竟还太年轻,你好好好地照看著他。如果万一战败,你就和翔离带著火族往南荒迁徙。水族天生喜水,不可能大肆往炎热无水的南荒追击。只要能够休养生息,总有一天我们火族还能卷土重来的。”

  “大人!”化雷一听,吓得魂不附体:“失去了共工的水族根本不足为惧,我们一定可以大胜,您为什麽要说这些话呢?”

  “要是我法力依旧的话……”炽翼停了下来,然後吩咐:“去吧!把那人带过来。”

  “大人!”

  “不要多话!”

  “是……”化雷心中惶然,却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行礼之後往外退去。

  化雷带著那个全身上下裹著黑布的人往炽翼的宫中走去,一路上,他不断自眼角看著那人,心中猜测著对方的来历。

  “你,等一下!”一旁突然传来了喊声:“就是那个穿黑衣服的!”

  化雷一怔,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那人见状也就跟著站在原地。

  “化雷大人,这人是谁?”转眼,喊住他们的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後。

  化雷皱了下眉,但还是转身打招呼:“凌霄大人。”

  “他是谁?”站在那里的,赫然是早就应该“中毒身亡”的凌霄。此刻,他正盯著化雷带来的那人。

  “这位是来求见赤皇大人的。”

  “他是水族吧!”凌霄皱著眉:“我们不是和水族正在交战,怎麽会有藏头露尾的水族求见炽翼?”

  “凌霄大人,赤皇大人正等著见他。”化雷一语带过:“您应该知道赤皇大人最近心情不好,还请不要让我为难。”

  “你……”凌霄看了他一眼,然後哼了一声:“我也要去!”

  “凌霄大人。”化雷为难地说:“您知道大人他说了……”

  “他不是说他什麽人也不见吗?”凌霄语气十分烦躁:“这些天他连我也拒之门外,却愿意见这家夥……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化雷,你下去吧!”炽翼的声音从帐後传来。

  “炽翼!”化雷还没有应声,凌霄已经往帘帐走了过去:“好些日子不见了,我想来看看你。”

  “谁让你来的?”

  炽翼声音严厉,凌霄吓得停住了脚步。

  “凌霄?你来这里做什麽?”炽翼不满地问:“我不是说过了,我什麽人都不见吗?”

  “可是……我们已经许久不见了……”凌霄没有想到他会发火,一下子没了勇气,转而柔声地说:“我只是想见一见你。”

  “化雷。”炽翼语气平静地说:“我还有正事要办,你先和凌霄一同下去吧!”

  “为什麽?你为什麽不愿见我?”凌霄不解地问:“炽……”

  “凌霄大人,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扰赤皇大人了。”化雷巧妙地挡在他面前,微笑著说:“总是来日方长啊!”

  凌霄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毫无动静的帘帐,纵然心头百般不愿就此罢休,但是他也知道惹恼炽翼後果更加难以预料,只得跟著化雷走了出去。

  化雷关上大门时,已在门外的凌霄看见那人侧过脸来。虽然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是他却像是能够感觉到隔著布,那人寒冷凌厉就像刀锋一样的目光……

  大门慢慢地关上了。

  门里,只有两个人。

  “原来,他真的没死。”那个人举手拉开了掩饰面目的黑布,露出了清秀温文的容貌,微笑著说:“我当初还以为你真的把他杀了,原来你果然还是舍不得杀他。”

  “太渊,你来找我有什麽事?”炽翼语调里带著笑意:“不会是专程来证实他有没有死吧?”

  “炽翼,我远道而来,你就不愿见我一面吗?”他也不回答,倒是温柔地笑了:“我很想你呢!”

  “你……”炽翼一怔,一时无法把握他的用意:“这是什麽意思?”

  “我们也有不少时间没见了,你可曾想起过我?”太渊笑著问:“或者是和情人缱绻情浓,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自然不在你的心上。”

  “碧漪呢?”炽翼不愿和他在这些事情上继续口舌纠缠,索性转开了话题。

  “我母後?她已经死了!”太渊淡淡地说:“她私通火族,早在开战之前已经被父皇下令处死。”

  “什麽?”炽翼一愣:“碧漪她……”

  “您不用担心,我母後的死和您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一次你们见面之後,她虽然痛苦,但也慢慢寻回了求生的意愿。她对我说了,她要向你证明,她不是想要依附於你的力量,而是真心爱恋著你的。”太渊慢慢地笑了,笑容里不带一丝怨恨,却让炽翼觉得很不舒服:“传说吃了万年青螭的元珠,能够立刻变得耳聪目明,声音妙曼。她之所以要死,不过是因为她正巧是世上唯一活了一万年的青螭。”

  “胡说!翔离他根本就……”炽翼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翔离……那一次在身後喊他,他回头来望了……

  “我本以为你很残酷,但是後来却发现,你和我父皇相比,要温柔太多了。”

  炽翼心里有些混乱,也没有注意到太渊竟然在说话时,无声无息地靠近了帘幕,然後一把掀开。

  炽翼略一吃惊,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但太渊却是浑身一震。

  这哪里还是他认得的炽翼?

  炽翼身上裹著一件红色织金的华丽长袍,用一边的手肘支撑著身子,半躺在朱红色的长榻上。

  他的头发比太渊记忆中长了许多,可奇怪的是原本乌黑的颜色竟全数变成了深深浅浅的红。那双美丽的眼睛依旧是迷蒙潋滟的模样,但是瞳孔的颜色也不知为何变成了深邃的暗红。他的唇色更是丽惊人,略长的指甲像是涂了鲜红的蔻丹一样……

  昔日耀眼夺目的赤皇,和眼前浑身散发出妖魅气息的红色身影,除了五官声音相同以外,给人的感觉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

  “怎麽?”炽翼朝他勾起笑容:“不认识了吗?”

  “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太渊不确定地说:“你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炽翼的回答,是一个慵懒倦怠的笑容。

  太渊慢慢走了过去,伸手在炽翼颊边掬起了一缕长发。那头发虽然没有任何炽热的触感,但看上去就像暗沈的火焰正在他的指尖缠绕燃烧。

  炽翼忽然一皱眉头,手肘似乎支撑不起重量,整个人往前倒去。

  太渊顺势把他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果然受了伤。”太渊仔细凝视著他略显苍白的脸:“是不是因为伤得很重,才会改变了一贯的容貌?”

  “太渊。”炽翼手一用力,让太渊坐到了榻上,而自己则靠在他的胸前:“别把我想得太强,我终究也只是血肉之躯。我们父皇那样的神祗最终也难逃一死,你我终有一天会步上他们的後尘。受点伤,又算得了什麽呢?”

  “不会的。”太渊看著他,慢慢摇头:“在我心里,你比他们都要强,绝不会像他们一样那麽轻易死去的。”

  “我真的很喜欢以前的太渊。”炽翼浅浅地叹了口气:“如果你性格真是那麽温柔,该有多好?”

  “温柔?你是因为喜爱凌霄的温柔,才舍不得杀他吗?”太渊微笑著问。

  炽翼也不回答,只是笑了一阵。

  鲜红的赤皇印记在炽翼白皙的颈脖上缭绕纠缠,随著他的笑声微微起伏,看得太渊眼都花了。

  “炽翼,把凌霄杀了。”太渊低下头,在炽翼耳边轻声地呢喃:“我一看到他,就觉得讨厌。”

  “不行。”炽翼吃吃地笑著:“你知道我喜欢他。”

  “那你喜欢我多,还是喜欢他多?”

  “这怎麽能比?”炽翼抬头,目光迷离地望著太渊:“还是……太渊你想要代替他,来做我的情人吗?”

  “好啊!”太渊竟没有半丝犹豫地说:“只要你愿意,我非常高兴能和赤皇大人……”

  “听见你甜言蜜语的,我还真不习惯。”炽翼的指甲抵在他的颈边,十分危险地滑动著:“也别跟我演戏了,不如说说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麽吧!”

  “就算你不要我当你的情人,也不需要杀了我啊!”太渊轻轻笑道:“我今天来,不是想死在你手里的。”

  “那麽你来,应该也不是想要占我便宜吧!”炽翼眯起眼睛,抵在他脖子上的手指慢慢滑到了他的脸上:“共工死了以後,你可是真变了许多。”

  “我知道你很厌恶我现在的样子,你不屑於我的卑鄙手段。”太渊让手指在他发中穿梭,感觉就像是正被火焰焚烧殆尽:“就像天破那日,你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无耻小人。”

  “那时我不知多麽矛盾,毕竟共工死了未必是件好事。”炽翼伏在他的肩头:“你要知道你那麽做,等於是打破了世间的平衡,让一切往不可逆转处去了?”

  “不适合生存的就不应生存,只有适合生存的才能生存下去。”太渊环住了炽翼的肩:“他们的灭亡,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和盲目,和我有什麽关系?”

  “只是这麽一句话……”炽翼抓住了太渊的手:“太渊,你想让我拿你怎麽办呢?”

  “炽翼,索性灭了水族吧!”太渊低下头,轻声地说:“现在就出兵直取千水。有我帮你,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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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

  美其名曰大团圆,但是大家要知道大团圆暂时是不太可能的……所以这一篇只是应某人强烈要求所写的恶搞,算作她(是番外和恶搞的狂魔~~~)的生日贺文。

  我个人并不擅长这种场面,只是因为一早答应过,所以不得不写出这种幸福快乐的(竹子我堕落了-_-|||)……

  这篇只能算是独立恶搞,和一切故事情节及人物性格无关。

  P.S.应该会挺长的(越写越长,我亏了……),分几次贴吧!

  竹子:(不是很情愿)祝不愿公开姓氏的某绯十二月二十一日生辰快乐!那个……催文和榨取番外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以後可不许这样了,你已经是大人了吧!(明知道没有用,但是还是要说一说,没有原则的我……泪~~~)我真的很不习惯这麽美满……

  还有所有正在追和准备追焚情炽的大人们圣诞……还有元旦快乐!(不知道为什麽,说到这里突然有点伤感还有点内疚……嗯,应该只是错觉!)

  开始了:

  时间到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大家都很好的时候。

  所谓大家都很好,就是说连玉已经恢复,青鳞变成了人形,炽翼和太渊也抛弃了恩仇,苍泪不再和东溟针锋相对,有情人们都恩爱和睦的时候。

  事情的起因,是源於东天之上,在东溟天帝的牧天宫里,两个现在大家还不认识的人物之间的一席对话……

  东天 牧天宫 璎珞居

  牧天宫是一个十分注重礼仪尊卑的地方,等级上下分明。除了不常露面的东溟天帝之外,负责日常事务的内外庭总管,是牧天宫里最有权威的两人。

  璎珞居,是东溟天帝身边这两位总管的住处。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外庭总管绯璎挥了挥手,她身後的女官们弯著腰退了出去。

  等到大门在身後关上,绯璎举起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做出踢腿弯腰的举动。一天到晚的都要挺著腰板,给那些总是偷懒的女官们做榜样,天知道她过得有多麽辛苦。

  “倩珞。”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喊人:“你在吗?”

  她掀开帘幕走进内间,看见内庭总管倩珞正趴在桌子上发呆。

  “倩珞,你在做什麽?”绯璎好奇地靠近,却看见倩珞手肘下面压著一张白纸,上面写了斗大的四个字:“圣诞计划?你写这个干什麽?”

  “圣诞节呢!”倩珞重重叹了口气:“是圣诞节了啊!”

  “圣诞节怎麽了?”绯璎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异族的节日吗?和你我有什麽关系呢?”

  “可是圣诞节是多麽幸福的节日啊!”倩珞哀怨地瞪著那张毫无内容的白纸:“到处都放假,到处在打折,大家都可以休息购物……为什麽我们还要继续工作,还是做没有薪水的白工?”

  “你是说,你想去向天帝大人要求放假和薪水?”绯璎惊讶地看著她:“你疯了啊!”

  “要维护我们的合法权益!”倩珞握著拳头站了起来:“圣诞节是施与受的节日,没有理由我们必须无偿加班,雇主还作理所当然!”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别老看垃圾节目,那对你没好处!”绯璎一脸黑线地看著她。

  “不行吗?”倩珞一下子就瘪了:“什麽活动也不能有吗?我好想去巴黎伦敦东京……不行的话就算是南极也好啊!企鹅多可爱!”

  “放假购物可能不大,不过,说到施与受……”绯璎眼珠一转:“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度假的可能。”

  “什麽什麽?”倩珞来了精神:“我就知道你最奸诈了!快点说来听听啊!”

  “什麽叫我最奸诈?”绯璎眯起了眼睛:“你想死啊!”

  “这可不是我说的!”倩珞用很无辜的表情说:“天帝大人说绯你很奸诈,还让我和苍泪大人离你远一点,说我们这种单纯的孩子会被你带坏的!”

  “单纯的孩子?”绯璎浑身发冷,胃里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苍泪大人倒也算了,但是你怎麽有脸说自己单纯?”

  “什麽啊!人家很单纯的!”倩珞捧著自己的脸颊,很开心地说:“上次还有人夸我是外表美丽绝俗,内在善良单纯的东天最优仙子呢!”

  “得了吧!不就是被七皇子捧了几句?”绯璎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上次你不是自己对手下女官们说,七皇子最会甜言蜜语,就算是只母猪,七皇子也能把它夸成绝世美女,他的话一点也不可以当真吗?”

  “他说知道甜言蜜语对我没用,所以这绝对不是谎话!”倩珞不以为然地回答:“因为我真的最优秀,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修饰,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在我面前撒谎的!”

  “他问你要什麽了?”

  “九转池里的一滴水而已!”倩珞笑著说:“我索性给他拿了一瓶,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感动,一直说我是世上最最最最有爱心的美丽仙子!”

  绯璎闻言露出了“我早知道”的表情。

  “你那是什麽脸?”倩珞盯著她:“我是最优你妒忌了?”

  “要是一只母猪给他九转池里的水,他也会说那只母猪是世上最最最最有爱心的美丽仙子。”

  “你说他是骗我的?”倩珞呆呆地问。

  绯璎点头。

  “幸好啊!”倩珞突然出乎意料地说:“那样的话,我就不觉得内疚了!”

  “你做了什麽?”绯璎愣了一下。

  “是这样的。”倩珞的表情很单纯:“你也知道九转池很远,跑过去不知多麻烦,我就随便倒了些凉开水给他。但是他说我最优之後,我当时真的有一点点内疚呢!”

  绯璎顿时无语……

  “好了啦!”倩珞想到可以摆脱沈闷的宫廷生涯,兴奋地问:“快点说,你有什麽好计划?”

  “你喜欢的美人。”绯璎卖起关子。

  “我喜欢的美人到处都是。”倩珞撅起嘴:“天帝大人最美了,可还不是好像奴隶主一样,害我看到他就伤心!”

  “不是天帝大人啦!是你总是不停不停挂在嘴上的那个!”

  “啊!”倩珞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说……”

  “是啊!”绯璎眯起眼睛:“倩珞想不想去看他?”

  “怎麽可能?”倩珞简直就要抓狂了:“绯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说的是切实可行的计划。”绯璎强调“切实可行”那四个字:“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敢保证,圣诞节的时候你一定可以看见他!”

  倩珞呆在那里很久,久到绯璎以为她睁著眼睛晕倒了的时候,她不知从什麽地方拿出了一张画像,然後怔怔地,饱含深情地凝视著。

  那张画上画著一个美丽男子的侧面,他正坐在莲花池边捧卷读书,银色的长发直披落到地上,整个人显得高洁雅致之极。

  “善良痴情的优钵罗尊者,是我永远的偶像!”倩珞把画贴在胸前,眼中满含热泪:“我要让他拥抱我一下,然後给我签名,写上“送给我亲爱的倩珞仙子”,还有最好拓下他的吻痕!”

  “那样很蠢……”绯璎小声地说。

  “那我可不可以摸到他?”倩珞大声地喊:“我要摸我要摸!!”

  “应该……可能……也许吧!”要是能在手没有被砍掉之前摸到,也算是摸到了……

  “但是,怎麽可能呢?”倩珞的脸突然垮了下来:“我们怎麽可以私自离开东天啊!”

  “如果说是跟著天帝大人呢?”

  “天帝大人……可是天帝大人怎麽会离开东天啊!”倩珞翻了个白眼:“你都不想想他有多久没有离开牧天宫了?”

  “如果说要是苍泪大人想去看那个他很喜欢的人……”

  “天帝大人一定气死!”倩珞愣了一下,眼睛突然瞪大了:“他……一定会……”

  绯璎甜甜一笑:“天帝大人出行自然是要人服侍的,对不对?”

  “你是说……只要我们和苍泪大人说……”

  “我们什麽都不用说,只要……你懂了吧!”

  “绯璎……”倩珞好一会才回过神:“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奸诈……”

  “谢谢,你说过很多次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牧天宫两大总管希望发生的事情,通常很快就会发生。

  第二日,苍泪就很凑巧地向东溟要求去探望“旧时好友”,东溟自然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从来不顾别人的他却惟独拿这个自己的克星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些乱七八糟的妖精,有什麽好看的?”东溟恨恨地咬著牙说:“他们有谁能比我好看吗?”

  却没想到这句话,勾起了苍泪心中的怒气。

  “照你的说法,我也只不过是个乱七八糟的妖精。”苍泪沈下了脸:“那你这个‘世上最高贵美丽的天神’,何必对我这又丑又蠢的妖精纠缠不放?”

  “苍泪。”东溟立刻把他搂到怀里,胆战心惊地说:“你怎麽又提这些往事,我不是给你道过歉了吗?当时我是瞎了眼睛,才说了那些愚不可及的话,你也答应我忘记的啊!”

  一旁的内庭总管倩珞侧过头,借著打喷嚏无声狂笑。

  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次看到这种情形,她还是好想趴在地上大笑一场。

  “我是想忘,可你每次不是总要提起?”苍泪的声音冷冷的:“我知道你虽然喜欢我,但是心里一直嫌弃我长得难看。”

  “胡说,谁嫌弃你难看了?”东溟慌忙为自己辩解:“在我眼里谁也及不上我的苍泪,你是这世上最美的人。”

  “你怎麽这麽恶心?”满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抗议,苍泪受不了地说:“我当初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原谅你。”

  “因为苍泪喜欢我的长相啊!”东溟璀然一笑,让见惯了他的苍泪也有些发楞:“从第一眼见到我,苍泪就对我情有独锺。我只要对苍泪笑一笑,苍泪就什麽都会答应我……”

  “除了脸以外,你就没什麽好炫耀的了?谁对你一见锺情了,我当时不知有多讨厌你!”苍泪用力瞪著他:“说话归说话,你靠这麽近做什麽?”

  “嗯!苍泪没有对我一见锺情,是我看到苍泪的第一眼,就看上你了,才会对你纠缠不清……”东溟眨了一下眼睫,如同七彩霓虹流转不定的眸色霎时蒙上了一层雾气:“苍泪……”

  “大白天的,你又想干什麽?”苍泪反射性地往後退去,却没注意这是张长长的斜榻,他这麽做简直就像自动躺下去让人为所欲为:  “我还是不太舒服……”

  “真的吗?哪里不舒服?是那里吗?让我看看……”

  “滚开,你这禽兽……倩珞,你为什麽出去……你!你放开我……”

  倩珞关上门,一个旋身,衣带飘扬地飞上半空,迅速往自己住的璎珞居飞去。

  不能浪费时间了,有好多东西要收拾呢!

  哈哈哈哈!我来了,美人!

  遥远的某处,有人打了个寒颤。

  “怎麽了?”身边的人立刻伸手过来搂住他。

  “没什麽。”他笑著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麽,觉得有些发冷。”

  “著凉了吗?”那人表情不变,但是双眉微微收拢。

  “我又不是凡人,怎麽会著凉呢?”话是这麽说,但是他还是习惯性地偎进了那个略显冰冷的怀抱:“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怎麽才能不担心呢?”轻柔地用力,让他更紧地和自己贴在一起:“我总觉得这就像是在……”

  嘴唇被苍白的手指捂住,温热柔软的感觉一直延伸到比冰雪还冷的血脉之中……

  “不许说,不要想。”他将脸贴近那人,耳鬓厮磨中用他轻柔的声音在说:“你只要记得,从今以後,我会永远永远在你身边……”

  牧天宫 璎珞居

  “倩珞。”绯璎若有所思地抬起头。

  “怎麽了?”正在快乐打包的倩珞心情很好:“你干嘛傻坐在那里啊!还不收拾打扮,我们很快就要动身了呢!”

  “倩珞,你真是容易满足啊!”

  “当然了,能看到最爱的优钵罗尊者呢!”倩珞又拿出了贴身收藏的那张画摸来摸去。

  “说起来,最近都见不到像样的美人了呢!”绯璎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上古时候吗?常常往来於牧天宫的那些,都是现在再难见到的美人……”

  “当然记得了。”倩珞立刻把从书架上找出了许多卷轴:“我有收集所有美人们的画像喔!”

  “说到美貌,还在世上的这几个好像都很喜欢……”

  “绯璎,你在动什麽脑筋?”

  “说不定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呢!”绯璎扬起嘴角:“倩珞,不如我们……”

  这个时候,散居各处的其他几人,不约而同地打了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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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原谅我罗嗦了这麽久还没进入正题……我也不想的,可是这些家夥好像很会抢戏……

  另:为什麽大家都没有猜到番外呢?难道说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可怜的熊猫们~~~~-_-|||

  中场休息一下,下面各位期盼已久的人物就要一一登场了。

  下一幕,从长白幻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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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白山 长白幻境

  “那你说说看,为什麽会有这种东西?”说话的人眉毛一挑,脸色阴沈。他手一扬,把握著的白色纸张绞成一片粉碎。

  “大家先别慌乱。”另一个人接了口,脸上带著一贯温和的笑容:“中间自然有些误解,我相信这里面大有文章。”

  “你说谁在慌乱?”原先说话的人有一头墨绿色的奇特长发,俊美的脸却因为多了几分阴冷显得有些难以亲近,这时他突然一笑:“不过说回来,我倒是还好,你麽?有可能是最伤脑筋的,毕竟他和他两个可是……”

  另一人听到这里,却是笑不出来了,脸色也铁青成了一片。

  “要是让他们两人见了面,只怕是旧情……”接下去就变成一阵恶意的笑。

  “给我滚,谁许你们来这里的?”那个从头到尾没有出声的雪白身影,一开口就是让人彻骨发寒的声音:“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若是寻常人,恐怕此刻早就被他的目光冻结成冰。但是此刻站在他对面的两人,也不是什麽普通的角色。

  “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啊!每年见上一次我都嫌多!”墨绿长发的青鳞脾气向来控制得不好:“每次回去他都会有好几天沈默寡言,我不知道有多不舒服。”

  “这有什麽了不起的?”他身边总是笑脸迎人的太渊,这时脸色更是难看,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总不见得说,要是你和‘别人’一同需要援手,他想也不想就会去救那个‘别人’,原因是你祸害遗千年吧!要不,他说你和‘别人’不知差了多远,在他心目中,你和那个‘别人’连比也不能比了吗?”

  “倒是没有……”青鳞眼中的敌意消除了一些,多了点取笑的意味:“太渊,你的确擅长忍耐……”

  “你……”

  “看看是谁来了。”青鳞笑得越发开心。

  太渊一怔,回过头去看见远处出现了一点暗红,一股熟悉不过的气息远远传了过来。

  “看这种情况,你们是不是说好了要来这里打扰我们寒华大人的啊?”青鳞看向寒华。

  寒华冷冷哼了一声。

  眼见著暗红色的身影慢慢接近,太渊没有心思去理青鳞的挑衅,  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一旁的青鳞瞧见,笑得不知多麽愉快。

  “怎麽这麽高兴啊!”他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语气淡然却带著一种傲然人上的味道:“是不是有什麽好事?”

  “孤……孤虹?”青鳞迅速转身,在身後站著的,不正是他穿著龙纹白衣的美丽情人。

  “是我。”孤虹目光滑过寒华,略一点头。望到太渊时,目光一冷:“你这麽匆忙出门,就是赶来见这些老朋友的?”

  太渊瞧见他,微笑颔首,得回的是意料中的无视。

  “你怎麽会来的?”青鳞转身靠近他,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孤虹向来不喜欢在人前如此亲密,但是看他坚持握著不放,倒也没有挣脱。

  “你忘了,你我血脉相系,无论对方在哪里,都能立刻寻到的?”孤虹略微一想:“我希望你没什麽事情瞒著我。”

  太渊看青鳞一脸沮丧,心里算是好过了一点,但是转眼瞧见那飘摇红衣近在眼前,心里开始发酸。

  “太渊。”那人瞬间来到面前,一身暗红衣物迎风缭绕,宛如一股暗沈火焰。“你来长白做什麽?”

  太渊长长地叹了口气,从衣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他:“炽翼,这是给你的。”

  “请柬?无名的?”炽翼打开看了:“极为想念……速来长白幻境,盼望……相会?”

  太渊见他越看越是喜色满面,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陪著笑说:“是啊!我是先来问问寒华,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倒是乖巧。”青鳞瞪了他一眼:“要是他不追来,兴许你也不会这麽乖巧吧!”

  太渊看了看他,突然对著孤虹说:“六皇兄,你也是应邀而来吗?”

  青鳞面色微变,孤虹瞧见了,从他掌心把手抽了回来,对著太渊地点了点头。青鳞想起自己先前所做的事情,一滴冷汗沿著额头滑落了下来。

  “什麽真的假的?”寒华早就很不耐烦:“绝不是我这里发出的邀约。”

  “不管是与不是,既然来了,不如让我们见一见无名。”炽翼收起请柬,心情愉悦地说:“我还想著邀请无名和我回烦恼海,好好住上一些时日,缅怀一下往昔的时光。”

  他这句话说出口,别说太渊寒华,就连青鳞的脸色都变了。

  “缅怀昔日……”果然,孤虹也是思绪一动:“倒是极好的念头。”

  “孤虹,这好像……”

  “青鳞,我们把无名带回去吧!”孤虹打断了青鳞:“我心中还是觉得空落,只有见到了他才安心。”

  这一句心中空落,见到无名方才安心,就像一阵惊雷,直把青鳞震得头昏眼花:“你说……只有他……”

  “嗯!”孤虹点点头:“我想和他住段时间,兴许也就不会那麽患得患失了。你先回去布置一下,我带著无名马上回来。”

  “不行!”

  青鳞感激地回头,瞧见炽翼怒气腾腾地说:“这是我先说的,要让我把无名带回去。”

  “炽翼,既然皇兄说了,我们不如就……”因为被炽翼瞪了一眼,後面半句太渊没有勇气说出来。

  “你真是知情识趣!”青鳞又气又急,偏偏不能对孤虹发作,只能把脾气转向太渊:“既然你家赤皇大人对他念念不忘,你就动动脑子让赤皇把他娶回去算数,也省得一天到晚鸡犬不宁的。”

  “青鳞,我忍让你可不是因为怕了你。”太渊冷笑著说:“我是看你家有恶妻,实在是可怜,也就不和你计较罢了!”

  “你说什麽?”孤虹听了,脸色不禁一变:“太渊你好大的胆子!”

  “六皇兄,我尊你一声兄长,不过是看在你我曾经兄弟一场的份上。”要论恶毒,太渊是当仁不让:“我不知道就凭你现在的样子,怎麽还有胆量在我面前如此嚣张?”

  “废话少说。”孤虹眸光一闪:“我们也很久没有动过手了吧!我倒要看看,你这自信哪里来的。”

  太渊这麽说,炽翼也觉得过份,但因为知道太渊性格本来不好,加上向来对他盲目维护惯了,何况这两个和自己说不上有什麽交情,炽翼也就不怎麽多说。

  寒华倒还希望这些当自己死了的家夥立刻在结界外打得你死我活,好早些滚蛋,省得还要自己动手赶人。

  看著剑拔弩张,就要动手了。

  “有人在打架啊!”

  “什麽人这麽大胆,竟敢在长白幻境生事?”一阵轻声笑语打破了僵持的气氛:“咦?这不是七皇子,赤皇,苍王还有青鳞大人吗?哎呀!连主人都在啊!”

  淡红浅绿,美眷如花。

  连向来自认八面玲珑的太渊见了这两人,都不觉开始头痛。

  青鳞对东天甚少接触,但也久闻这两人得罪不起,略一皱眉之後,拉著孤虹往後退了几步。

  “你们来这里做什麽?”寒华冷冷地瞪著东溟天帝座下这两大总管。

  “多年不见,寒华大人倒是丝毫未变呢!”倩珞巧笑盈盈:“依旧是这麽冻人的模样。”

  “是啊是啊!”绯璎捂著嘴附和:“寒华大人一如既往,还是冰山一座!”

  “两位总管离开东天,难不成是东天出了什麽大事?”

  “七皇子说话真是有趣,我们东天哪里会有什麽事情,倒是七皇子你……”绯璎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炽翼:“後院好像要起火……”

  太渊刚开口就被她呛了一句,只能摸摸鼻子不再作声。

  “我们怎麽敢擅离职守?”一旁的倩珞好心地为众人解惑:“当然是因为我家主人出行,我们才要跟随服侍。”

  这句话一说,听到的人都愣了一下。

  要说还有什麽事情能够劳动东溟天帝离开东天,也只有……

  “是苍泪那家夥吗?”太渊脑筋最快:“难道说,这些事情都是他弄出来的?”

  “一定是他!”青鳞皱了下眉:“他一定还在记恨当年的那些事情,所以一找到机会,就要搅得我们坐立不安。”

  太渊心有戚戚焉地点头。

  “你们两人想事情的角度还真是一致。”孤虹似笑非笑地说:“也怪不得,方才说著说著就要打起来了。”

  太渊和青鳞互瞪了一眼,又同时转开目光。

  “他们在哪里了?”寒华问了一句。

  “天帝大人是感应到寒华大人在幻境之外,觉得意外才让我们过来瞧瞧,这个时候他和苍泪大人嘛……”绯璎和倩珞交换了眼色,笑得开心:“应该已经在幻境中拜会另一位主人了。”

  寒华脸色一沈,衣袖一挥,往幻境中飞去。

  众人交换了眼色,也跟著急忙飞了过去。

  “真是赏心悦目。”绯璎开心地瞧著众人的背影:“也不枉我们忙了一场。”

  “节日嘛!”倩珞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既然不能有假期,至少要满目美人,才会觉得开心啊!”

  “他们倒是算了,但是苍泪大人这些年以来,也是越来越喜欢缠著优钵罗尊者。”绯璎叹气:“我们家天帝大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又要硬撑……好像也有点可怜呢!”

  “换个角度想,我们两个人已经有几万年没有过假期了。”倩珞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才是最可怜的。”

  “真可惜。”绯璎突然说。

  “可惜什麽?”

  “可惜那种药对天帝大人来说应该是没什麽用。”绯璎的脸突然有些泛红:“要是有用就好了,我们也算是帮助天帝大人和苍泪大人加深感情,顺便可以看到他们……”

  “那是什麽意思?”

  “你难道不觉得浪费?”绯璎认真地说:“难得看到这麽多美人,只是看一下脸的话,我们多吃亏啊!”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什麽叫做不浪费不吃亏?”倩珞疑惑地问。

  “你很快就能知道了!”绯璎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好难选啊!倩珞你最想看谁和谁呢?”

  是不是很长?是啊!好长啊……居然还有很长一段要写!(写正文都没有这麽积极的竹子,再一次觉得自己很吃亏……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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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可能,下一段写点香的镜头慰劳大家~~~~谁和谁?谁和谁?

  竹子:(笑眯眯地)机会多难得,我也好想去偷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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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华一行五人急忙赶回幻境之内的时候,优钵罗尊者已经见到了远道而来的访客。

  优钵罗先看到的是笑脸相对的苍泪,之後才看到了他身後表情僵硬的东溟帝君。

  “苍泪,帝君。”他笑著对两人颔首:“许久不见了。”

  “是啊!”苍泪拉著他,开心地说:“无名,我很想你呢!”

  “不是前阵子才见过?”东溟帝君酸酸地接了一句:“也不知道有什麽好想的……”

  “关你什麽事?”苍泪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满了鄙视:“你一天到晚只知道照著镜子夸奖自己,又怎麽会懂得我和他的感情?”

  “你和他有感情?”东溟皱起了眉,那惊世绝伦的美丽容貌上表现出来的哀愁,只要是见到的人恐怕都会心生不忍:“那是什麽时候发生的事?”

  可惜苍泪偏不是那些人中的一个,他笑著对东溟说:“在你说自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我的时候。”

  “我哪有……”东溟的声音低了下去:“那个只是……”

  “好了,难得帝君陪你一起出行,你就别和他怄气了?”优钵罗含笑看著他们两个:“别站著不动,去屋里坐坐吧!”

  “屋里?”东溟抬了抬眉毛:“恐怕是坐不下。”

  另两人随著他的视线抬头望去,正巧看见了从天而降的寒华。

  寒华衣袂飘飘,转眼就到了跟前。

  “寒华,帝君和苍泪来看我们了。”优钵罗朝他一笑,让他阴沈至极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

  “来的不止他们。”寒华看著苍泪搭在优钵罗身上的手,冷冷地说:“真是烦人。”

  “啊?”优钵罗一怔,然後想到了什麽,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了云层中拉扯的人影。

  “把手拿开!”寒华丝毫不因苍泪是自己的弟子而假以颜色。

  “师父。”苍泪万般不舍地放开了手。

  东溟开心地去牵他的手,却被他毫不在意地甩开了,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

  “无名!”孤虹和炽翼同时喊了一声,脸上都露出了愉悦的表情。

  刚刚踏足地面,两人同时伸手,一左一右地想要拉住优钵罗。

  寒华早有防备,快了一步把优钵罗揽到自己怀中,锐利的目光扫过这些不知分寸的家夥。

  “怎麽突然之间……”感觉到气氛好像有些沈重,优钵罗只能开口说:“不过难得大家都来了,就抛开往日的仇怨,好好聚一聚吧!”

  “我是无谓,只怕有人不愿。”炽翼走近了两步,太渊亦步亦趋地跟著他。

  “的确好像有些人不乐意,还希望借著大打出手让大家尽早散了。”孤虹不经意地问:“是不是啊!青鳞?”

  青鳞连忙摇头,眼睛狠狠地瞪著太渊,无声地骂了一句笨蛋。

  太渊只顾一脸怨怼地拉著炽翼的衣袖,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他。

  “既然大家都这麽开心,不如熏香对饮,一叙别情好了!”一直跟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绯璎和倩珞相视而笑:“我们这就准备。”

  不过片刻的时间,织锦的毯子铺在了满是冰雪的湖岸边。在半数人员的坚持之下,最後还是两人一席,席位之间也是离得很远,至少是伸手难以触及的距离。

  镏金的香炉摆放在正中,淡淡的烟霞从鼎炉中飘散了出来。

  明明有这麽多人,偏偏一点声音也没有,场面冷冷清清的,优钵罗倒是哭笑不得。

  “大家……”

  “什麽?”炽翼笑著问。

  “嗯?”孤虹探询地望著他。

  “怎麽了?”苍泪拍开东溟的手,转头看他。

  “没什麽。”被另外六道尖锐的目光死死盯著,优钵罗在心里叹了口气,对於每年要经历上几次的场面已经没有了什麽改变的想法。

  那些心思狭隘的男人们,恐怕到死也不会对自己有多友善……

  “别理他们。”寒华凑过脸来,在他耳边轻声地说:“就当他们都是死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优钵罗没有想到寒华会说这样的话,不由一愣,转瞬笑了出来。

  “你在做什麽?”炽翼低声地问。

  “没有啊!”太渊一脸无辜地回答:“我什麽都没做。”

  炽翼眯起眼睛,把他的手从自己衣袍底下拎了出来:“这是什麽?”

  “我的手!”太渊很老实地说:“我只是想摸摸你!”

  “孤虹。”青鳞坐近了一点,再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整个人趴到了孤虹的身上。

  “你怎麽了?”孤虹原本是要骂他,但是看他脸色红得出奇,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

  这一摸,青鳞整个人扑了过来,孤虹猝不及防,被他压倒在了地上。

  “好热!”苍泪从身边挖过一团雪,把脸都捂了进去。

  东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拖了过来,拍掉他脸上的雪。

  “东溟,抱我!”苍泪把脸埋进他的胸前。

  “什麽?”东溟没有听清。

  苍泪气息不稳地破口大骂:“你是猪啊!快点抱我!”

  东溟张著嘴,彻底惊呆了。

  不过一会功夫,席上这麽多人混乱成了一团。

  “这是出了……”话还没说完,优钵罗倒进了寒华的怀里,按著额头低低呻吟了一声。

  “怎麽了?”寒华有些著急地问。

  “寒华……我不舒服……”优钵罗偎在他的怀里,借著他冰凉的体温压制身上的高热。

  “香炉!”被炽翼用力敲过头之後,太渊失声大喊。

  “那是什麽?”孤虹一脚把青鳞踢开,让他飞到了一旁的雪堆里。

  “是东溟……”太渊说著说著,又开始眼神涣散,爬到了炽翼身边。

  “东溟,这是怎麽回事?”寒华搂著脸色红的优钵罗,瞪著同样一头雾水的东溟:“你有什麽想要解释的吗?”

  “我完全……”东溟转头去看身旁的那两个满脸无辜惊乍的家夥。

  “啊!糟了!”倩珞大喊了一声。

  “这到底是怎麽了?”绯璎“焦急地”追问。

  “我好像拿错了熏香!”倩珞托著脑袋,一脸疑惑地说:“可是怎麽会呢?我明明拿的是东海沈香啊!”

  “啊!”换成绯璎大喊:“我上次整理的时候好像换了位子,难道没告诉你……”

  “绯,你记性好差!”倩珞用手拍打她。

  “帝君!我们对不起你!”绯璎捂住脸:“都是我们的错……”

  “好了好了!”怀里的苍泪越来越不对劲,东溟没有心情继续看她们拙劣的表演:“到底拿错了什麽?”

  “情香……”绯璎小声地说。

  “什麽?”东溟有些傻眼:“那不是春药……”

  他转眼看到眼前混乱的场面,算是彻底明白了。

  “解药呢?”东溟问。

  “这个……没有随身带著……”倩珞为难地看了看低著头闷声不响的绯璎:“东天离此遥远,就算我们现在回去取,也……”

  “那就算了!”东溟皱了下眉:“这件事情实在荒唐,以後可不能这样了!”

  “哼!”孤虹冷哼了一声:“东溟帝君,你还真是治下严厉啊!”

  东溟咳了两声,当作什麽都没有听到。

  “对於身体有什麽影响?”

  “不会不会!”绯璎抬头看见一脸杀气的寒华站在面前,有些心虚地回答:“虽然药力很强,但只是单纯的春药,交合即刻解除药性。”

  “你们都听见了?”寒华转过身去,沈声说道:“不送!”

  “青鳞!”孤虹走到趴在雪里不动的青鳞身边,用脚踢了他一下:“你还好吧!”

  “很不好!”青鳞抬起头,大声地说:“孤虹,我好想和你&*$#Y@(%……”

  “闭嘴!”孤虹又气又急,把他拖了起来:“要是你再胡说,看我怎麽对付你!”

  青鳞用力抱著他,一脸难受委屈的样子。

  孤虹看著他,心里到底还是不忍,只能任由他抱著,足尖一点,往空中飞去。

  “太渊,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吧!”炽翼站起来,揪著太渊的领子追问。

  “我怎麽敢呢!”无辜的太渊抱著他的腰,哭丧著脸:“就算我想做这种事情,给你一个人下药就够了啊!”

  “傻瓜!”炽翼回头看了一眼被寒华抱著离去的优钵罗:“害我连话都来不及和他说……”

  “不要看他!”太渊用力扳过他的脸:“你答应过,眼睛里永远只有我一个人的!”

  “你啊!”炽翼无奈地瞪著他:“根本就是从来没有长大过……”

  “赤皇大人……”太渊放软了声调喊他。

  “我们走吧!”炽翼拖著他,一青一红的身影转瞬消失在了天际。

  “你们两个……”东溟帝君横抱起神智不清的苍泪,离去前目光一闪:“提醒我嘉奖你们!”

  “多谢帝君!恭送帝君!”

  两人目送东溟消失,又是相视一笑。

  “绯,我有些事情不明白!”倩珞扳著手指:“帝君不用说了,为什麽炽翼,孤虹,寒华会不受影响呢?”

  “情香对於中过一次的人不会有作用,当年……你好像给过七皇子……是不是?”

  “有吗?”倩珞歪著头。

  “难道你不是故意的?”绯璎吃惊地问。

  “应该……是……”倩珞迷糊地点头。

  绯璎一脸黑线地看著她。

  “对了!孤虹好像是纯血……”倩珞一拍手掌:“所以就没有效!”

  “寒华是因为性格太冷酷的缘故吧!”绯璎也跟著点头。

  “这理由说不过去。”倩珞瞪她:“性格和药性没什麽关系!”

  “是吗?”绯璎弹了一下手指:“那就是说……”

  “只有寒华和优钵罗是都中了药,但是寒华硬撑著没有失态。”倩珞接著说完。

  “嗯!还是这样保险……”

  “就近好了!”

  两个人又互看了一眼,几乎同时掩著嘴笑了。

  寒华抱著优钵罗回到了屋里,把他放到了榻上。

  “你怎样了?”寒华皱著眉:“东溟手下的那些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在这里放肆。”

  “算了,寒华。”

  “怎麽可以随便算了?”寒华难得把怒气形於外:“你的身子才刚好,怎麽经得起东溟的药物?”

  “不是说了,对身体不会有影响吗?只是需要……需要……”说到这里,优钵罗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就可以了……”

  “你现在怎麽样了?”寒华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没……没事!”优钵罗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试图躲避:“你别……别碰我!”

  寒华素来冷若冰霜的脸上浮起微笑:“你在说什麽呢!要是我不碰你……”

  “可现在是大白天。”虽然说两人相处的时间绝不短暂了,但是优钵罗在某些方面却有奇怪的原则:“这不太好……”

  “你能忍到天黑?”寒华在床边坐了下来:“你现在不是很难过?”

  “嗯!”优钵罗点了点头,顺势往後挪了一点。

  “只要天黑就行了?”寒华无奈地看著他,然後长袖一挥。

  屋外的天空立刻就变成了漆黑一片。

  “这样就可以了吧!”寒华解开用玉环束起的长发,然後把优钵罗一把拉了过来,帮他扯散发髻。

  “寒华!”优钵罗叹了口气,靠在了他怀里:“对不起!”

  “不许说!”寒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垂的目光停在了泛著微微光芒的雪白长发上:“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麽了吗?不许说……”

  优钵罗贪恋他身上舒适的低温,手脚无力地摊倒在他怀里,感觉到环抱著自己的手臂用力收紧,於是轻轻一笑,然後点了点头。

  寒华拉开他的腰带,解开腰间的绳结,蝉翼一样轻薄的白色纱衣和外袍滑落到床下,寒华的手指沿著他的锁骨下滑……原本稍稍平息的欲望,因为寒华碰触到他的皮肤而再次高涨起来。优钵罗的呼吸粗重了起来,偏偏这时寒华的手却又停在他的胸前不动了,好像有股火焰在他体内烧著,让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无瑕。”寒华俯下头,在他耳边轻声地说:“我的衣服……”

  优钵罗咬咬牙,伸出手去解寒华的腰带,但是手实在是抖得太厉害了,解来解去也解不开咬合的扣饰。

  寒华笑了出来,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唇边吻了一下。带著寒意的嘴唇落在他的手背上,让他浑身一震。

  “寒华!”被撩拨得痛苦,优钵罗的眼圈有些泛红。

  “无瑕。”寒华吻上他的眼帘,用力地把他拥进了怀里……

  “我们错过前戏了吗?”倩珞哀怨地说:“寒华动作好快啊!”

  “都是你磨磨蹭蹭的!”绯璎瞪她:“你还吵,让开点啦!”

  “好暗啊!”倩珞探头探脑的,焦急地说:“我什麽也看不到!”

  “你别挤我啊!”绯璎低声地喊:“会塌……”

  哗啦啦──

  “哎哟!”

  “哎呀!”

  “嗯……寒华!”优钵罗虽然有些神智不清,但是因为声音太过响亮,所以还是分神看了一眼,他依稀看到了两团黑色会动的物体,直觉推了推覆在身上的寒华。

  寒华反应迅速地拉过一旁的被子,把优钵罗卷了起来。灯火随即亮起,那蹑手蹑脚想要开溜的两团东西立刻无所遁形。

  “仙子……”优钵罗裹著被子,看清了那是平日里雍容端庄的两位牧天宫总管,吃惊地说:“你们为什麽……”

  为什麽从房顶上摔下来……还是挑这种时候……想到这里,优钵罗只顾著脸红,哪里还会继续问下去。

  “这破竹子真不坚固!”绯璎踩了一脚害她们暴露的罪魁祸首:“屋顶上就是要铺上好的琉璃瓦才能负重嘛!”

  “是啊是啊!”倩珞躲在她背後附和:“那样的话,我们就会很完全地在屋顶上,你们也不用做到一半被打扰了呢!”

  优钵罗的脸红得没有话说了,只能拼命拉紧裹在身上的被子。

  寒华冷哼了一声,突然身形移动,伸手往两人抓去。

  两人没想到他招呼不打就要出手,慌忙往两边闪避。寒华双手向两边平举,眼看著长袖就要缠上两人的颈项。她们很有默契地互看了一眼,两人的声音同时在袖前消失。

  寒华收袖回头,只看见有一青一红两只动物缠住了自己的情人。

  红色的猫趴在优钵罗肩头,长长的尾巴卷住了优钵罗细长的脖子,青色的狐狸趴在他的胸前,小小的爪子抓住了优钵罗裹在身上的薄被,身子在空中晃阿晃的,尾巴不停地左右摇晃著。

  “给我下来!”寒华看到这种情形,简直是怒不可遏:“否则的话我杀了你们两个。”

  红色的小猫看了他一眼,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甚至凑过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优钵罗的嘴唇。

  优钵罗被吓了一跳,手指一个无力,薄被从肩头滑落,露出了未著寸缕的胸膛。

  趁机贴在光滑有如丝绸的雪白皮肤上,口水从青色的小狐狸嘴角流了出来……

  寒华目光一凛,手中不知什麽时候多了长剑,往优钵罗肩头那只巴掌大的小猫刺了过去。

  小猫灵活地爬到优钵罗脑後,不信他舍得伤害自己的情人。寒华这一剑根本没出全力,他收住剑势,另一只手已经揪住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红色小猫被他眼中浓重的杀气吓到,知道今天讨不到便宜了,赶紧蹿上一旁的窗户,一副准备独自逃走的样子。

  “绯,你这没义气的家夥!”青色小狐狸被倒提著,脖子上架著剑又不敢反抗,只能说话表示自己的不满:“你要是敢一个人溜掉,我就和你绝交!”

  红色小猫毫不犹豫地跳出窗外,两三下就不见了踪影。

  颜色奇怪的狐狸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珠劈劈啪啪地掉在地上,抽噎著对寒华说:“你真是冷血,连同类也要谋杀的吗?”

  枉费她变成这麽可爱的狐狸呢!

  “我不要你的性命。”寒华冷冷地回答:“我只要斩下你碰到他的地方就好。”

  “那不是比死还要残忍?”青色狐狸号啕大哭了起来。

  “寒华!”重新把自己裹严实的优钵罗开口求情:“算了吧!仙子只是开玩笑而已,别真的伤了她。”

  “那就挖了眼睛。”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冰冷的杀气就从寒华身上散发了出来。

  “不要啊!”青色狐狸打了个寒颤,心虚地说:“我什麽都没有看到……”

  “寒华!”优钵罗倒在了床上,轻声地说:“我很难过呢!”

  寒华瞪了狐狸一眼,转手丢出了窗外。

  “啊!好痛!”狐狸跌了个嘴啃泥,眼冒金星地趴在地上,半天也动不了。

  她好不容易缓过神,回头看见那扇被关上的窗户。不禁悲从中来,张嘴要哭……

  “你不要命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小声告诫她:“寒华根本就没有中药,我们再看会被他杀了的。”

  青色小狐狸眼见著那扇窗户离自己越来越远,想著幸福的时光果然永远只是一瞬……

  “啊!”太过仓促的进入让他惊呼出声,虽然药性减低了痛苦,但是突如其来的充满让他忍不住想往後退。

  “别动!”情人环住他的腰,制止了他的移动,沙哑的声音带著他不熟悉的急切:“你再乱动,会受伤的。”

  他抬起头,看到那双平时永远冷静从容的漆黑眼睛,充满了只有在高潮时才能见到的迷蒙狂乱。

  “寒华……”他有些疑惑:“你这是……”

  “以後再找她们算帐!”寒华的汗水顺著发稍滴落下来。

  “难道说……”优钵罗撑起身子,惊讶地问:“你也中了那药,但是怎麽……”

  “无瑕,我说了让你别动!”寒华低吟了一声,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寒华忍不住之後怎麽样了?

  之後……打马赛克,搬屏风,清场了!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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