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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国正邦只看见一片艳红扑面而来,身躯随即被一股极为强大的压力给淹没,然后全身下上的每寸肌肤、骨骼都发出了阵阵悲鸣;在短短的一瞬间里,似乎有股电流深入骨髓,在细胞中肆虐咆哮,带来了生不如死的剧痛。

  然而这一切,不过眨眼一瞬!

  正当国正邦还来不及惨叫,右手虚握的圣枪忽地发出了一股让人感到舒适的能量,如醍醐灌顶般流遍全身,不止驱走了疼痛、压力,还令国正邦的神智从意识深处中清醒过来。

  (我怎么了?)

  直到现在,国正邦仍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孩子们呢?)

  眼睛眨动几下,扫过了四周景物,却蓦地瞳孔放大,整个人也当场僵住。

  浓稠温热的鲜血将方圆四周的土地染上了战栗的红色,当中还夹杂著残尸碎肉。而就在国正邦的面前,一颗只剩半边的头颅睁著单眼,童稚的面容因痛苦而极度扭曲,张大的口发出无声的哀嚎。

  一滴水缓慢地滑落国正邦眼中,却如染料般慢慢地晕开,直到眼前的一切被血色所覆盖。

  “当啷”一声,圣枪清脆落地……

  “痛……好痛……”

  孩子们的哭喊萦绕在耳……

  “痛……真的好痛……”

  国正邦却喃喃自语。他的外表并无任何创伤,可是在内心深处,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疼痛在蔓延,让他感受到了孩子的痛。

  一秒两秒过去……

  一分钟两分钟流逝……

  国正邦的脑袋依然无法灵活运转,甚至呈现一片空白的状态。

  “邦,你没事吧?”曼尼见到国正邦呆若木鸡的模样,连忙出言关心。

  国正邦没有回答,只是抄起地上的圣枪,不发一语地往城镇的反方向走去。

  “邦,你要去哪?”乔瑞克追了上去。

  国正邦依然不答,一个劲地往前走。

  亚瑟见情况不对,连忙吩咐著:“小子,拦住他!”

  沉默寡言的坦克挡在了国正邦面前。

  乔瑞克和曼尼则是将手搭在国正邦的肩膀上。

  “邦,你到底要去哪?”

  “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国正邦猛地甩手,情绪变得激动不已,甚至还带点失控的疯狂,“那些狗娘养的杂种,我不管他们在哪,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杀、杀、杀、杀……”说到后来,他愤怒地怒吼。

  “邦,冷静点!”乔瑞克试图抚平国正邦的情绪。

  “如果是你,你能冷静下来才有鬼!”国正邦气得满脸通红,冲著乔瑞克就是一阵大吼,“他们死了!那些叛军竟然把孩子当作武器,让他们送死,如果这些是你的孩子,你能够冷静吗?”

  “小子,你可以再冲动一点看看……”亚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四人身后,两手插在特攻服的口袋里,语气中更带著一股不容他人反抗的威严,“死了就死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让你发飙。”

  “我听到什么了……”国正邦一脸愤慨地走到亚瑟面前,“什么叫死了就死了?如果你老婆老爸老妈老哥老弟死在你面前,你可以这样很轻松的说:‘死了就死了吗?’”

  “邦,你不要意气用事。”曼尼说:“这并不是你的错!”

  “对啊!是那些该死的叛军,所以我要他们赔命。”国正邦又扛起圣枪,继续向前迈步,“别拦我,不然我照打不误。”

  “那就来打!”亚瑟冷冷地吐出一句。

  国正邦二话不说就转身上步,一拳往亚瑟的脸上挥去。

  见状,亚瑟的双手依然没有离开过口袋,只是左腿朝著国正邦的下裆撩起。

  那一瞬间,曼尼等人都别过了头去。

  国正邦则是张大了嘴,却吐不出半个字,剧烈的疼痛令他根本无法呼吸,甚至两眼翻白,就这么被痛晕过去。

  “乔瑞克、曼尼,这小子醒来后如果还在发疯,就把他给我拖在摩托车后面绕行卡普乔鲁瓦十圈吧!”亚瑟拿出一把梳子,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发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入城镇里。

  □□□□

  半个小时后,国正邦这才醒转过来,当他睁开眼时,却发现身旁坐著一名穿著白色特攻服的少年,一头中分黑发,脸蛋也十分稚气。

  “你是……”国正邦不记得见过此人。

  “拜亚梭˙华特!”拜亚梭简单地自我介绍完,又说:“亚瑟让我来照顾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国正邦从床上坐起。可是当他牵动上半身的同时,跨下也传来一股热胀的刺痛感,令他不禁闷哼一声,身躯微弯。

  亚瑟的那一脚,差点令国正邦当上了乌干达的第一个太监!

  “放心,你不是第一个被亚瑟这样对付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拜亚梭露出了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天真,“不过,亚瑟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冷静下来。”

  “如果是你,你能够冷静吗?”国正邦想起先前的惨状,心中仍是耿耿于怀,“那些孩子就这样死了!”

  “用孩子来当作武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拜亚梭显然也遇过这样的事情,谈起的同时,眼中也闪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哀伤,“圣灵解放军最广为人知的手段,就是把孩子训练成士兵,然后强迫他们去作战。可是没有人会料到,他们竟然在孩子的身上动了手脚。”

  拜亚梭虽然看起来十分年轻,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十分得老成,像是一个经历过岁月磨练的男人,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出他的真实年纪。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能够那么冷静!”国正邦不解地问:“难道你们已经麻木不仁了吗?”

  拜亚梭摇摇头,反问:“你认为我看起来几岁?”

  “十六、十七岁左右吧?”国正邦也不敢肯定。

  “我上个月才刚满二十三岁。”拜亚梭笑得淘气,他抱起大腿,说:“你知道我在遇见亚瑟之前,是作什么的吗?”

  国正邦摇头。

  “男妓!”拜亚梭说得很自然,没有半点惭愧,“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干过。”

  国正邦闻之默然不语。

  “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活下去,直到我遇见了亚瑟,他收留了我。”拜亚梭想起那段回忆,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回味的神情,“对于每个人,亚瑟向来都是一视同仁,你想知道他为什么愿意救我吗?”

  国正邦点点头。

  “亚瑟说,每个人都有获得救赎的权利。”拜亚梭说:“我们每个人都曾经经历过各种不堪回首的往事,尤其是到了乌干达,但我们必须强迫自己去面对一切,冷静地去判断。”

  “抱歉,我办不到!”国正邦不加思索的回答了--他热爱生命,认为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人不应该受到伤害。“如果我们是那些孩子的父母,你认为自己能够冷静下来吗?然后,可不可以不要说那些陈腔滥调,反正事不关己,每个人都可以说得大义凛然。”

  “邦,我们是‘第十三课’的暴走骑士团,除了成为‘超自然特别小组’五人之一的亚瑟外,原本总共有十二个人,但现在只剩下我、坦克、曼尼、乔瑞克、亚瑟……”拜亚梭笑得悲哀,“为了完成这项任务,我们牺牲了七个人,当中还有一个是亚瑟的兄长。”

  语顿,他又说起那时的状况:“那时,我们为了补给粮食、弹药,试图闯越边境,结果却被上千名的叛军追杀,而我们的伙伴,就是在那场战役中丧生。”

  闻言,国正邦才知道自己错得好离谱。他问:“为什么?亚瑟可以这么冷静,而完全没有失控?”

  “因为他是头头,比起悲伤难过,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处理。”拜亚梭说:“当亚瑟的大哥丧生后,他冷静得让人害怕,甚至连话也变少了;但这就是亚瑟,从来都不抱怨、诉苦,因为这是他的任务,直到一切都结束之前,他认为自己没有缅怀亡者的权利。”

  听见亚瑟的遭遇后,国正邦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已对。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亚瑟又经历过什么?

  这里的每一个人又经历过什么?

  国正邦忽然觉得好惭愧,比起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坚强得充满了斗志,甚至能够乐观冷静地在绝望中求生存;而他却因为一点小悲小痛就失控狂怒,险些又犯下了大错。

  “其实,你真的很像年轻时候的亚瑟。”拜亚梭又露出笑容,“不论气质、性格,真的好像。”

  “可是他是个男人;我却是个懦夫。”国正邦自嘲地说。

  “不,你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而已。”拜亚梭问:“邦,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国正邦想了想,苦笑著点头,“没有也得有,我也必须强迫自己做好万全的准备。”

  “很高兴听见这样的答案!”拜亚梭又露出天真的笑容。

  “欢迎来到地狱!”

  □□□□

  卡普乔鲁瓦入口处

  十三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头波浪似的长发无风自动,不停地上下飘舞;深邃忧郁的双眼射出了凛然神光,注视著面前的一人。

  而那名引起十三高度重视的那人却看起来一派悠闲从容,不急不徐地说:“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不见了!”十三说话时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带著一点杀意,“‘公义’的导师--叶大叔。”

  “被遗忘的罪人--十三。”叶大叔说:“看来我们都很清楚彼此现在的身分,不需要再自我介绍了吧!”

  “确实如此!”十三“哼”了一声,“是为了‘他’而来吗?”

  “一部分;而另外一部分,则是为了你。”叶大叔把玩著手中的暗红十字架:“我想谈一笔长远的交易。”

  “交易,我是不是听错了?”十三先是略为睁大了双眼,又“哼哼哼”地大笑出声,“‘公义’的导师竟然想要与恶魔交易?这一定是我的幻觉!一定是!”

  “‘交易’,是你们惯用的说法,我只是入境随俗。”叶大叔微笑反问:“而你,不也曾向‘光明’祈求了一个愿望?”

  那句话正好说中了十三藏在内心中的秘密,只见他的笑容快速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揭露不堪过往的凝重严肃,又在嘴角微微勾起的瞬间,挑出了几分杀意和愤怒。“如果交易的代价是你的性命,我毫不犹豫。”

  “如果这场交易的报酬是在几十年后,能够令你在与邪恶的战争中反败为胜,你会不会多加考虑?”就算是面对“超自然特别小组”的最强王牌--恶魔十三,叶大叔依然表现得从容镇定,“当然,我深知交易的诚信与原则,不如我透露一些情报,让你来判断这笔交易是否具有相等程度的价值。”

  “现在姓叶的,我看你与光明打交道久了,忘了跟魔鬼交易的先决条件之一,就是别去惹怒我们。”十三并不接受叶大叔所开出的条件,“此刻的你只是凡人,我不介意让你成为被人遗忘的对象。”说完的同时,一个足以毁灭叶大叔十次的黑魔法已在掌心蓄势待发。

  “如果说,这个人是‘公义’呢?”叶大叔有恃无恐地笑问:“我就是他的代表;这样你是否有兴致了?”

  “哦?”掌中黑芒消逝,十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来你想起了与魔鬼交易的原则之二--让我们感到惊喜。”

  语顿,他又说:“你所谓的情报是什么?”

  “神魔之所以能超越一切,不仅仅只是惊世骇俗的力量,而是拥有能够窥视命运的秘宝--天使书、地狱书。这点,我想你非常清楚。”叶大叔慢条斯理的解释著:“而人类同样也拥有一部宝典,记载著无数真相的大预言之书--死海古卷。只要你能找到最后四卷,你将能得回自己的真名,以及抢先一步得知黑暗的诡计。不知道这个情报能不能勾起你的兴趣?”

  “你明知故问。”十三“哼”了一声,说:“那末四卷的古卷在哪?”

  “第一到第三卷,你都有机会寻得,但是第四卷,就与六道封印的最后一印一样,存在这个世上,却也没有。”叶大叔说:“但是,你若要得到第四卷,就必须有‘他’的帮助。”

  “就凭他?”十三嗤之以鼻地说:“一个优柔寡断,不敢作出最后选择的‘公义’?”

  “现在的他的确如此,但是,他只需要有人推他一把,真正地有所觉悟。”叶大叔说:“而这就是我所要交易的内容,以你的方式,让他觉醒。”

  “先不论成功与否,那我所能得到的报酬,该不会是几十年后才能兑现吧?”十三冷笑道:“这笔交易似乎很不划算。”

  “那么另一个情报,找到‘她’的关键。”叶大叔问:“你可有兴趣?”

  十三默然不语,忧郁的眼透出了急切渴望的光芒;但他却装作所谓地问:“是什么?”

  叶大叔说:“几十年后,你将会遇见一名‘傀儡’,而她将会带领你看见六百年寻觅的那人。”

  “同样在几十年后,没有确切的时间、地点。姓叶的,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十三不满地说。

  “放心,我不能说谎,那一切的关键开启,她便会来到你面前。”叶大叔问:“你接受这笔交易吗?”

  十三想了片刻,仍是答应了,“好,我接受这笔‘长远’的交易。”

  “那么我所能给予的报酬,是第三个情报。”叶大叔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是结束一切的关键之一,也唯有‘他’的帮助,你才能拥有幸福。”

  “说了等于没说!”十三又是冷哼一声,“不过,我想再确认一次--以我的方式来让他觉醒,是吗?”

  “没错!”叶大叔点头。

  “不论牺牲多少人?”十三显得兴致昂然。

  “就算你不作,圣枪所赋予的诅咒也会造成同样的悲剧。”叶大叔叹了口气,“只是,我可以藉著你让他看见真相,并且理解引发诅咒的关键,还有化解的办法,同时让他有所觉悟。”

  语顿,叶大叔将化解诅咒的办法,以及如何使用“公义之力”的诀窍以口述的方式全部告诉了十三。

  听完后,十三点了下头,又好奇的问:“人间界出现过无数的公义,却为何偏偏只有他会引起你的重视?在我看来,他绝对是最失败的公义布道师。除非……我们都看到了同样的可能性!”

  “你已经知道了答案了。这个最失败的‘公义’有可能成为独一无二,人类最终进化的典范。”叶大叔说:“若我没有看错,他,将会得到那一份‘创世’的遗产,成为与神魔并驾齐驱,甚至超越其上的人类,就连操纵因果也并非难事。”

  “也就是说,他能像黑暗、光明之王一样,窥视命运。”十三点了点头,说:“不过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

  “是没错!”叶大叔坦然道:“但我看见了征兆。”

  “当年,三贤者曾经预言了那该死的神子降世;而现在,是你吗?”十三说:“为了不让哪一方占得上风,你们无所不用其极。”

  “我们别无选择。”叶大叔说:“既然彼此都能得到满意的答案,那么结束会谈的时候也就到了。”

  “放心,他会品尝到痛苦的极至。”十三说:“他的爱,将带来难以言喻的生不如死。”

  闻言,叶大叔只是淡然一笑,转身欲走,却在临行前留下一句话:

  “即使强大如你,但从黑暗诞生的魔王并无法真正的理解爱情,你所看见的,只是揣摩想像出的虚幻。”

  那最后一句,如闷棍般狠狠地在十三头上敲上一记,让他一瞬间反应不过来;可是在下一秒,他的怒气如火山爆发,正欲发作时,叶大叔的声音又传来了。

  “比起失去理智的愤怒,或许你该思考话中的意思。”

  只是简单一句话,令十三杀意瞬减,暗忖:(我……不懂爱?)

  □□□□

  少年仔细地凝视著王馨的双眸,却发现倒映出自己面容的丹凤眼早已不复往日的水灵生动,而是呆滞空洞得像是失去了自我、灵魂,没有半点生气。

  “我到底作了什么?”少年抱头呻吟,不敢再看王馨的脸。

  见状,王馨只是稍微歪了下头,面容情绪不起,依旧注视著少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少年自问自答:“我只是修改了一部分的记忆!”

  窜改王馨的记忆,并以幸福的异能替代爱情后;起先,王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一如当初般全心全意地爱著少年一人。可是到了后来,王馨渐渐的不再表示任何意见,而是盲目地服从少年所说的每一句话。直到现在,王馨甚至连言语都无法表达,有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躺在床上;可是那双眼,却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少年,不论他走到哪个方向,目光也丝毫不曾转移过。

  “你爱我吗?”少年试探性地询问。

  王馨不点头、不摇头,只是眼睛眨了几下。

  少年绝望地垂下了头,随即又不停地猛力击打床铺,猛一抬头,怒吼:“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乃非人之王,所拥有的异能举世无双,能够在见过的同时就能学会任何的能力,不但可以举一反三,更能够比原主人还要灵活运用。但现在,他却找不到任何问题的所在,无法令自己所深爱的那人康复。

  那一朵欣荣绽放的向日葵,如今却变成了没有灵魂的塑胶花朵。

  可是,就在少年悲痛莫名的同时,他的胸口处却传来阵阵莫名的异样感受,像是整个心揪了起来,又像有股某种奇特的力量,令他浑身酸软,欲振乏力。

  “该死的公义,你留下的伏笔。”

  少年一手捂著胸口,恶狠狠地痛声诅咒。早前,藉著大首领的口中,少年确认了自己心中的隐患是国正邦所为。可是,那股力量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只是会带来一股不知该以舒服还是难受来形容的感觉,让少年尝到了难以言喻的滋味。

  可是,正当少年想要深究那股力量会引发的症状时,使者的声音便会在脑中出现,带来了杂讯以及噪音,令他心烦意乱。

  “我……该怎么作?”少年的手感觉著自己的心跳脉动,眼睛却望向了王馨的方向--那个可怜的爱人也同样以目光来回应视线,不曾离开过。

  少年感觉得出来,在使者的暗示与国正邦的力量冲突下,自己已经变得虚弱,再加上莫西里斯的造访--圣堂武士的大首领再谈话的同时也透露出使者的讯息--他失宠了,不再是举足轻重。

  这样下去,他势必会成为邪恶的弃子;届时,不用说妄想成人,连能否保命都是个必须担忧的问题。

  “我必须夺回自己的优势才行!”少年作出判断。

  但他要怎么作?

  “我必须……找出‘公义’的伏笔,知道他在我体内留下了什么?”少年不愧是聪明人,直击问题所在。

  但他要怎么作?

  若说他的力量是邪恶所赐与;那么国正邦的力量就象征了“创世”、“光明”。以少年身为邪恶代行人的身分,自然不可能以光明之力驱逐体内隐患,而所能动用的手段就是……

  少年想到这里,又再次把目光转到了王馨身上。

  “我是人,亦曾经爱过;但到了最后,我杀了她。”

  “不、不行,我办不到……”少年又痛苦地抱头喃喃自语,胸口好酸好难受。

  但是……

  若他失去了一切,那么王馨的性命也同样的不能保全,或者,生不如死。

  他到底该怎么作?

  他必须重新找回优势!

  他必须变得更强大!

  他必须消灭破绽!

  他必须令王馨康复!

  他……两难……

  但他也必须作出决定!

  “对不起、对不起……我必须赢、必须获胜、必须知道‘公义’的伏笔、必须想尽办法令自己再世为人、必须……”少年不断地说,眼泪却从眼角簌簌滑落。他的手不停地在王馨的脸庞上游移,抚过了每一寸肌肤;但越是留恋,就越狠不下心、下不了手……

  “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我能像‘公义’一样预知结果,我以还来不及拥有的名字发誓,即使要看著你另结新欢,我也会忍痛割爱……”

  少年的眼泪又猛又急,让他的眼前一片朦胧模糊,看不清王馨的模样。

  如千斤重担似的懊悔内疚,沉重地压在少年的肩膀上,让他再也喘息不过来;可是每当他准备好要动手时,往日的甜蜜时光就开始浮现脑海,让他沉浸在幸福回忆中,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少年垂下了头。

  “你的脸色好苍白,是生病了吗?”

  最初的开始、关心的问候、如向日葵般的笑脸……那印象最深的一幕,取代了所有回忆,在少年的脑海中停格。

  是的!这是他所认识的王馨,是那样的善良、富有同情心、对每个人都是那么温柔体贴。

  分手之后的再次重逢,他终于见到了王馨的另外一面--有自己的主张、想法,并非只是一个盲目顺从的女孩。

  但是,他的忌妒、占有欲却摧毁了王馨的灵魂,让她不再朝气蓬勃,变成了一具傀儡。

  若说国正邦的爱会因为诅咒而让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那么他的爱又何尝不是?不懂谅解、释怀的爱情也同样那么伤人。

  放手吧……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我发誓,我会带著自己的名字,然后站在你的面前。而这一次,将会是我来开口,希望能用一辈子的时间来了解你、认识你……”

  少年的手按住了王馨的脸,可是他的脸上却是笑中有泪……

  “再见了……我最爱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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