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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鬼究竟为什么要杀人?
以人之体诞生于世,用恶念开启了最终之门后,却以人之魂为食。
对妖鬼而言,他们的内心深处有最强烈的欲望,让他们觉得什么佳肴都没有比人类的灵魂还要来得美味--当然,也有像包容、幸福这样极为少数的例外存在。
可是绝大多数的妖鬼,他们吃得越多,力量就越强大,活得就越久。于是,他们不停地狩猎人类的灵魂,与同类彼此自相残杀,就是希望能变得更强、活得更久。
但是,这种行为模式的意义在于生存,就像猛兽扑杀猎物为食那样的天经地义。
今天,绝无情看见了两个非常另类的同类,胸腹中不停地翻滚著一股叫做“反胃”的感觉,他甚至有股冲动,想要叫两人别再杀了,放那些人类一条生路吧!
(他们还杀不够吗?)绝无情以手帕捂著嘴,浑身不断地冒出冷汗,早已浸湿了衬衫。
连同这一家电视台,已经是屠夫、领主所攻击的第三家了。可是两人的杀欲似乎永无止尽,每每踏入一家电视台的门口开始,两人就不停地杀,从警卫杀到工作人员、演员、导播、编剧、摄影师、参加录影的普通民众--没有任何人能够活著走出。
然而此时,绝无情也见识到两人的异能,而他也深信这两人的实力绝对可以与非人之王一较长短。
领主,他虽然没有第二异能,但是早已“完全化”的他所拥有的实力便叫做“领域”,只要踏入他所制造的空间里面,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想要作任何事,哪怕是招来天灾地变都是轻而易举。
而他的领域范围有多大?
足足一公里!
在这一公里之内,没有“凡恶人见他之面,必将俯首臣服”异能的非人之王,也只能任他宰割。
屠夫,他的口头禅就是“一千万次”,而他的确有这个能力将一个人杀死一千万次。
照理说,人死之后,灵魂就会脱离身躯,可是屠夫的异能却能将灵魂强制取出、或是留在已经死去的肉体,让受害者死去、复活,直到他厌倦了为止。
在半个小时分钟前,绝无情就亲眼看见一名电视台的导播,被屠夫杀了一百次之后,连身躯都早已变成无法分辨的肉块,却还是死不了。
然而屠夫的第二异能,就是能够操纵磁力、电气,任何金属都是他的武器。
领主坐在一张以尸体架构而成的椅子上,面前排著一列被他以领域控制心智的人类,当他轻轻地打了个响指,所有人的头颅便依序地像烟火般炸开,鲜血、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无聊,有点厌烦了。”领主似乎已经杀够了,浑身的刺青都在打呵欠。他无精打采地望著电视台的第二摄影棚,举目所见,尽是残尸碎肉,鲜血几乎淹没了地板,到处都是怵目惊心,宛如抽象线条的血溅水痕。
闻言,绝无情也松了口气,并暗忖:(总算告一段落了……)
可是相较于领主的满足,屠夫仍然是意犹未尽玩著虐杀的把戏,非得要将每个受害人折磨到不成人形才肯罢休。
“给我个理由,我就不杀你一千万次。”屠夫凶狠地说著。
被屠夫盯上的是一位天王级的男歌星,一出道就以独特的歌声、才华风靡了整个华人世界。但是现在,这位小天王却变成了代宰的羔羊,只能一脸恐惧地看著面前这个凶神恶煞。
“快说,就因为你是小天王,所以我给你自己说理由的机会。”屠夫的大嗓门吓得小天王的身躯震了震。
“我……如果我死了,那会是全世界歌迷的遗憾。”小天王好不容易想出一个理由。
“你唱歌真的那么好听?”屠夫非常地好奇。
小天王点了点头。
“那就唱几句来听听。”
闻言,小天王清了清嗓子,唱出了自己的成名歌曲,可是被恐惧逼得几乎快要崩溃的他,不仅歌声走音,歌词也忘得七零八落。
“这样叫好听?去死一千万次吧!”屠夫当场就把就小天王的头扭了下来,插在麦克风架上,“给我唱一千万次,唱到我满意为止。”
在异能的控制下,小天王的头颅仍然不断地唱出一首首走调的歌曲。
接著,屠夫又把目标转移到一名女明星身上。
早已吓得失禁的女明星不等屠夫开口,就抢先说:“我可以跟你上床,只要你放过我。”
屠夫二话不说地脱光了女明星的衣服,然后压在对方身上。
不用多久,屠夫一脸爽快地吐了口气,看著身躯下的女明星,忽然觉得自己好吃亏,“他妈的,我要你说理由,你却让我干,害我浪费了那么多的体力在杀人以外的事情上。”
说完,屠夫抓著女明星的两条腿,硬是撕成了两片。
“屠夫,你玩够了没有?”领主不耐烦地说著,嘴巴咬著一根香烟。
“差不多了。”屠夫觉得神清气爽,好久没有那么痛快了。
领主点了点头,问:“姓绝的,我们怎样才能去杀非人之王?”
“能不能换个地方讨论?”绝无情皱起了眉头,“很快就会有灵动人的高手赶来,以及人类的大批警力。”
“怕什么?领主的领域没有人可以入侵,除非是死在这里面一千万次的。”屠夫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的血水中游蛙式。
见状,领主却不悦地“哼”了声,伸手打了个响指,一台超大型的洗衣机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并且伸出两只手将屠夫抓进洗衣槽里,“给我洗干净再死出来。”
“去你的领主,又来这套,我一定要杀你一千万次。”屠夫在洗衣槽里不断翻滚、哀嚎著。
“姓绝的,说出你的计画。”领主一手支著头,不耐地问。
“非人之王的目的是想昭告天下,以完成伪基督之路。所以他吩咐我举办了一场大型的布道会,想藉著『幸福’的异能来蛊惑人心,增加信仰的力量。”绝无情说:“那时,就是我们杀他的好时机。”
“在一堆人类面前?”领主并不是很满意,“虽然哪里杀人都一样,我并不介意。”
“就是在众人面前,我们才有机会。”绝无情分析著:“非人之王现在要扮演的角色是‘公义’,如果我们对一般民众下手,那么,他就肯定要为了演出一场好戏,而去救那些人,也要想办法让自己不能露出破绽,这时候,他就肯定会分心,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杀他。”
“为什么是你杀?”领主对这一点无法接受,所有的刺青都在摇头。
“没错,为什么是你杀,不是我杀?”屠夫被洗衣机扔了出来,衣物白净无比,浑身散发著薰衣草的香气。
“若二位对这个计画不满意,可以在从长计议。”绝无情压抑著心中的不满,就为了那种可笑的理由,他就必须更改计画。
“我杀完之后,换屠夫杀,接著才换你杀。”领主认为这样的安排最妥当。
“我没意见。”屠夫认为领主的安排最有道理,他宁愿让后者先杀。
“就那么决定。”绝无情一脸无奈,他甚至怀念起跟聪明人共事的日子。
“那就走吧!”领主起身时伸了个懒腰,他今天杀得好痛快,想要回家好好睡一觉。
不过就在起身的同时,所有的尸体都在快速地腐化、分解,最后连一滴血都不剩下。
(这两人,简直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绝无情心中暗忖著。
在杀人时,他们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可是杀完之后,领主却会以异能清理掉所有的尸体,让这些人平白无故地消失在人世间,却永远也找不到死亡的证据。
但是,这些所作所为,却瞒不了一个人!
一个叫做引路者的人。
那个专门替亡魂引路的使者此刻就在电视台外,不得其门而入,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力场阻止了。
对于这种状况,引路者并不陌生,因为他知道有两个强得离谱,却不愿与“风林火山”正面对抗的妖鬼会在杀人时布下领域,阻止任何人进入。
“他们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屠杀,是在四年前。”引路者看著手中的PDA喃喃自语,“想不到连他们都出动了……”
死神万万也想不到,非人之王的伪基督之路,竟然会引出那两个恐怖的杀人魔王。
“得去通知他们才行。”
这当死神做出决定的同时,却有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背后。
“引路者,放弃吧!”
死神猛地转身,看见了一脸从容不迫,面带微笑的叶大叔。
“叶老板,你确定要放任这一切发生吗?”
叶大叔叹了口气,说:“过去,我们之所以能够插手,在不妨碍命运的决定下进行干涉,那是因为他们二人并未进入到这个阶段。然而现在,非人之王所进行的是伪基督之路,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帮忙的。”
“叶老板,非人之王已经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死神说:“他缩短了许多人类的寿命,然后以此来治愈那些人类所受的创伤、疾病。”
“我大概猜测得到。”叶大叔的表情并不意外,“想要让伪基督牺牲奉献,来治疗无数人类,那根本是天方夜谭,他选择了一个聪明的方法,让人类以寿命来拯救自己。”
“叶老板,这不是分析利害的时候。”死神说:“如果这两个妖鬼成为非人之王的助手,那么势必会掀起腥风血雨。”
“关于这点,你大可放心。”叶大叔摇了摇头,“他们所要对付的正是伪基督。”
“妖鬼们竟然自相残杀?”死神闻言愕然。
“正确来说,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双方达成共识。”叶大叔语带玄机地说:“不过谁才是被利用的,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所以,我们就继续静观其变吗?”死神想要再确认一次。
“你身为神祇,本来就不该插手,而我……”叶大叔停了许久,才说:“我是‘公义’的导师,只能见证这一场正式的善恶对决开始、结束。”
如同往昔那样,叶大叔的答案永远无法让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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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客厅里,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少年浑身是血地瘫坐在沙发上,胸膛微弱地起伏著,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虚弱地说:“心眼,一切就交给你了。”
心眼的身上同样是血,可是却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听见少年的吩咐时,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犹豫不决,双手微微地发颤。
“怎么,你在犹豫什么?”少年察觉到那份异常。
心眼没有回答,她的双眼虽然藏在绷带底下,让人看不清他不经意露出了情绪,可是不擅说谎的她,那颤抖的双手便是吐露真心的证据。
“回答我的问题!”少年的声音有气无力,却让心眼娇弱的身躯吓得颤了颤。
“你……还记得承诺吗?”心眼的声音十分轻微。
闻言,少年愣了愣,又“哼哼哼”地笑了出来,他艰难地撑起身子,让自己能够舒服地半躺在沙发上,那双眼依旧清澈无比,“当然记得,所以,这就是你犹豫的理由吗?”
心眼想了好久,才微微地点头。
“心眼,我的承诺不是空口白话,答应你的事情,我绝对会做到。”少年虽然身体虚弱,但是语气仍是十分坚定,“我知道你所怀疑的,为何我过了那么久,仍然未达成你的愿望?而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以去怀疑,你也有这个权利,这是你以实力所换来的特权,所以我能够允许你有这个想法。我答应你的,将在结束的那一天完成,这样明白吗?”
虽然,心眼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可是对于少年来说,心眼的重要性恐怕连绝无情都比不上,若不是这个看似无用的妖鬼,在过往的许多事件中,他们也不可能处处占得先机,洞悉灵动人的每一步想法。
“还有什么问题吗?”少年不断地喘气著--为了完成计画,他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心眼点了点头,却担心地问:“这样好吗?你的身体……”
“心眼,做你该做的,该担心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少年的语气温柔,却有种慑人的魄力,“好好保护自己,你可是我最后的底牌。”说到这时,少年不禁笑了出来--他学会了国正邦出绝张的习惯。
“我知道了。”
“好极了。”少年满意地点头,问:“绝无情呢?他在做什么?”
“他与屠夫、领主达成了协议,想要……”心眼顿了顿,才说:“谋杀你。”
闻言,少年并没有发怒,反而称赞著:“不愧是绝无情,能够收服连我都会头痛的对象。”
心眼不解地问:“为什么?他想谋夺非人之王的位子啊!”
少年不答反问:“心眼,我的处境很危险吧?”
心眼点了点头--少年现在简直是内忧外患,根本是将自己陷入了绝境死地。
“现在,不仅是灵动人要对付我,就连自己的亲信也要连同外人置我于死,更不用说那些政府高官了。”少年又笑了出来,他恐怕没有陷入过这样的危机中。
“可是,您不是成功地蒙骗过所有人了吗?”心眼一头雾水。
“表面上是如此。”少年轻咳几声,说:“虽然,除了少数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我是非人之王,可是掌管这个国家的高层就不一样了,他们早就确定了国正邦的身分,然而现在又跑出一个‘公义’,当然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甚至做出联想、推测。虽然这一切没有任何证据,但我就要让所有人都认为,我才是真正的‘公义’。”
“那他呢?”心眼问。
“如果我是‘公义’,国正邦当然就是非人之王。”少年眨了下眼,却忽然猛地大咳,鲜血从口中不住涌出。
“您不要紧吧!”心眼想要上前,却被少年一手制止。
“放心,死不了。”少年不断地喘息著,那副模样,简直就与病入膏肓的病人没有两样,“心眼,或许你认为我很愚蠢,竟然放任绝无情不管。但是,这是他权利,我曾经说过,他可以有一次挑战我的机会,现在,就是他的机会到来了。”
语顿,少年又说:“他如果要对付我,第一个要除去的人,就是你。”
“他杀不了我。”心眼的声音依旧微弱,“因为我的异能,他永远没有那个机会。”
少年点点头,心眼的异能虽不能与战斗,却可以让她无视空间距离,看见世界每个角落,所以绝无情想要除掉心眼,得先让心眼看不见他才行。
“这是如果,我也相信他绝对清楚,我早已知道了这一切,所以说,他要如何杀我,这是我非常想知道的一点。”少年说。
“这根本就是您的计画,想要绝无情来杀你。”心眼猜到了一些端倪。
“是没错!”少年赞赏地点了点头,“为了完成计画,我必须蒙蔽所有人的观点,让他们认为我才是真正的‘公义’。所以,我就需要绝无情来扮演这个坏人。但是,我也对他承诺过,只要他能杀死我,那么他就拥有成为非人之王的资格。”
“我被您弄糊涂了。”心眼无法理解少年计画中的矛盾。
“心眼,这就是邪恶的诡计,你永远无法猜到它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少年神秘地眨了下眼,又问:“国正邦呢?他现在振作起来了吗?”
心眼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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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国正邦依旧坐在树下发呆,绿色的双眼倒映著蓝天,飘过朵朵浮云,直到一片落叶轻轻落下,遮蔽了眼前的视线。他拿下叶片,却不小心惊醒了躺在身侧午睡的汤姆。
“邦,怎么了吗?”汤姆搓著惺忪睡眼,一脸茫然地问。
国正邦摇摇头,示意要汤姆不要惊醒另外两个仍在熟睡中的孩子时,那句说话声已经引起了连锁反应,让其他人都醒来了。
苏珊扯了扯国正邦的衣袖,水蓝的眼微眯欲闭。
“邦,说A。”米契说出了经常问的话。
“A。”那个字母让国正邦的嘴角勾起,他扬扬手中的叶片,说:“想听音乐吗?”
孩子们纷纷点头。
国正邦含住叶缘,轻轻地吹出一曲--朱颜记。
那乐声十分的清柔美妙,让孩子们无不专注地倾听;却让国正邦想起了歌词,随著吹出的音乐在心中默唱。
--依稀有你的耳语在作伴……荒芜又是多少年……
默唱自此时,国正邦的脑中跳出了绘理的容颜,并笑问:
“呐,邦君,你用我的眼看我,你的眼是否看见,我眼里最真的你……”
那最后一问,让此刻的国正邦不知如何回答,也让乐声为之一断。
“邦,为什么不继续吹下去?”汤姆有些失望,他从没听过那么好听的叶笛吹奏。
苏珊又拉了下国正邦的衣袖,一脸期待地望著他。
“吹,好吗?”米契也跟著说。
国正邦点点头,又含住叶片,却吹起了另一首较为轻快的曲子,同时让浮现脑海的往事藏在心底脑海深处,不想再次忆起。
大树下,微风轻送,沙沙作响的叶声中,一头银发随风起舞,随著气流在空中微微起伏飘荡;头发的主人有对绿色的双眼,他的嘴正轻轻吹出一首美妙轻快的音乐,让音符谱出乐章,不住传送。
孩子们围在国正邦的身旁,闭目安静地聆听,那神情陶醉不已,手指随著节奏敲打。
远处,一辆红色的敞篷宝马停下。车门打开,走出了一名身材惹火,相貌美艳的黑发女郎。她远望四人,看见了银发的国正邦,天真可爱的孩子,红唇勾起了一抹笑容,可是目光却一点也离不开。
那一幕,仿佛让人感到平静祥和,忘却世俗烦忧,也让女郎羡慕起四人。
下一瞬,女郎挥舞著手,大喊:“嗨,宝贝们!”
叫唤声打断了音乐,也让四人把目光放到女郎身上,那些孩子见到了女郎,却兴奋地爬起身,并往她快步跑去。
“蒂娜……”
蒂娜脸上的笑容灿烂,两条手臂大张,迎接跑来的孩子们,将他们揽住后,在脸颊上亲吻著。
“嘿,汤姆,有没有调皮捣蛋啊?”
汤姆摇摇头,说:“都让邦抢去做了,害我好无聊。”
蒂娜笑了笑,又问:“米契,三餐有乖乖吃饭吗?”
米契不点头,不摇头,反问:“蒂娜,说A。”
“A。”蒂娜的笑容自然,看得米契也露出微笑。
“苏珊,过来看看。”蒂娜并不担心苏珊,因为这个女孩向来乖巧又听话。她从后座拿出几个纸袋、女童洋装,说:“喜欢吗?”
“我们最喜欢蒂娜了。”高兴的汤姆欢呼著。
“噢,汤姆,你的嘴真甜。”蒂娜把礼物一一分送给孩子们。
国正邦点起香烟,脸上不禁露出会心一笑--蒂娜,是米克罗神父收养的孤儿中,最为年长的一个。这个漂亮女孩天生拥有一副美丽的脸蛋、身材,在两年前被经纪公司挖掘,摇身一变成为迈阿密当红的模特儿,还因此登上了几家知名杂志的封面。
虽然麻雀变凤凰,蒂娜并未忘了那些孩子们,不时会回来探望,并带来许多的礼物,更是教堂固定的重大捐献来源之一。
“嗨,天使男孩。”蒂娜见国正邦走近,亲切地打招呼著。关于这个男人,她听过孩子们绘声绘影的说起事情经过,也对这个奇特的银发天使感到相当的好奇。
虽然在认识不久之后,这个天使的形象就从她心中破灭了。
“蒂娜,不公平。”国正邦委屈地说:“我并没有受到你热情的迎接。”
闻言,蒂娜不禁哑然失笑,她张开双手,想给这个不正经的天使一个拥抱,“这样可以了吧!”
岂料,国正邦噘起嘴唇,说:“我希望感受你热情的部位是这里,渴望以久的嘴唇。”
“你想得美。”蒂娜没好气地说,心想:这个天使简直跟那些好色的凡人没两样。
接著,国正邦又凑到蒂娜身上闻了闻,陶醉地说:“好香啊!最近换牌子了吗?这是哪一牌的香水,真特别。”
“走开一点,你这个好色的天使。”蒂娜把国正邦推开后,眉头微皱。
忽然,苏珊轻轻摇了蒂娜的左手,要她把手掌摊开。
蒂娜不加思索地照作,想看看苏珊想告诉她什么。
“蒂娜,你的气色好差,是生病了吗?”
蒂娜摇摇头,笑说:“只是前一阵子太累了。”
苏珊仔细地观察著蒂娜的脸,发现那个美丽的模特儿在一层浓妆之下的气色有些憔悴、疲惫。她又写著:
“蒂娜,你真的没事吗?”
蒂娜点点头,说:“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蒂娜,你晚上有节目吗?”国正邦忽然搭上蒂娜的肩膀,故作熟稔地说。
蒂娜说:“当然有啊!”
国正邦嘻皮笑脸地说:“请带我这个孤陋寡闻的天使去见见世面吧!”
“邦,我要去告诉神父,说你又要去鬼混了。”汤姆抱著一个纸袋,里面有最新型的电视游戏。
米契与苏珊也纷纷点头。
“噢,孩子们,我想你们误会了。”国正邦故作难过地说:“我是为了将真实最初的话语告诉那些迷途羔羊,所以才会去那种地方。”
孩子们互看一眼,汤姆又说:“这个借口已经用过了,结果你却在喝醉后打伤了二十几个人。”
闻言,蒂娜笑了出来;国正邦却尴尬地搔搔头,解释著:“孩子们,那是‘神罚’好吗?为了告诉他们神的恩典,我才忍著一份心痛伤害他们。所以,我的用心是非常伟大,一般人无法理解。”
“不管,只要你敢去,我就告诉神父。”汤姆说什么也不信--这个天使实在有太多不良纪录了。
苏珊也在国正邦的手掌写下:
“邦,神父说过,只要你敢再去那种地方,他就会赶你出去,所以别怪我们。”
“邦,不准去。”米契也一脸严肃地说。每次,国正邦从那些地方回来,身上的酒气比平常还要重,几乎可以醺昏一头大象。
“天使男孩,你就放弃吧!”蒂娜一脸微笑,虽然她也很想带国正邦去认识她的朋友--那些人听见国正邦的故事后,一直都想来见见这个会酗酒、打架闹事的天使。
“孩子们,我就说实话了吧!其实,这个蒂娜的安全有关。”
此语一出,不只是孩子们,就连蒂娜都睁著惊讶的双眼,想知道两者有何关联性。
“蒂娜是一位知名的模特儿,当然也有许多疯狂的崇拜者。”国正邦故作严肃地说:“上次,蒂娜告诉我说,有个跟踪狂已经骚扰了她好久;所以,她这次特地来拜托我,抓出那个跟踪狂,然后告诉坏人什么才是真正的爱,让他从此受到感召,洗心革面。”
这番话唬得孩子们一愣一愣,直到汤姆怀疑地问:“蒂娜,是真的吗?”
国正邦眨了眨眼,打出暗号。
蒂娜没好气地白了国正邦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才点头说:“没错,是这样的。”
孩子们又面面相觑,过了好一阵,汤姆才说:“好吧!我们不会告诉神父。”
“你们真的是太纯洁、太善良了。”国正邦高兴得几乎想把孩子们抱起来亲吻一遍,又叮咛著:“如果神父问起,就说我去出任务了好吗?他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孩子们点点头,苏珊又在国正邦的手掌写下:
“如果你喝酒,我就会去告诉神父。”
“一杯就好。”国正邦讨价还价著。
“不行。”米契的声音很坚决。
“真的,只有一杯。”国正邦信誓旦旦地说。
就在国正邦死皮赖脸的拜托下,孩子们终于愿意退一步。汤姆说:“只有一杯喔!”
“嗯!”国正邦用力地点头。
蒂娜却凑在国正邦耳边说:“你这个欺骗孩子的天使,难怪你会被主驱逐。”
“我还想骗更多人呢,让我变装一下吧!”国正邦“哈哈”一笑,那头银发忽地全数转黑,又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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