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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前辈!”无为听得怒吼雷霆,不禁喜出望外,来到铁栅前叫唤著:“前辈,阿邦的情况很不妙啊!”
除了老虎之外,“风林火山”其他三人也全部到齐,当他们听见无为的声音时,快步地往后者的所在地跑去。
“山姐救命!”张思莹也大叫著。
“快给我放了张思莹。”山无棱见到张思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火起。
“放人之前,我想谈个条件!”王培龙不急不徐地说。
“有什么条件,放了人再说。”望风摸摸胡子,一手搭在王培龙的肩上,除了“风林火山”之外,谁也没看见他是怎么过去的。
王培龙心中一凛,虽说他以全神戒备,却没想到仍是著了望风的道儿,不禁暗忖:(看来,对‘风林火山’的评价,还要再提高些。)
这时,所有的武装特警纷纷将枪口对准了四人,脸上不约而同地冒出冷汗。虽然在这所监狱内,备有特殊的仪器可以压制灵能、妖力,可是四人恐怖的实力,似乎并没有把这点放在心上。他们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好像被四头史前肉食动物给盯上,不只寒毛倒竖,连心跳也没来由地加快。
“给你三秒,马上放人。”山无棱厉声喝道,随时有动手的打算。
可是山无棱的话才刚说完,鹦鹉早已指挥著自己的分身拔出长刀,蓦地银光闪过,一扇以钛合金打造的铁栅硬是被斩成数大块,“叮叮咚咚”地掉落地面。
“各位,会不会太不知轻重了点?”王培龙咬牙切齿地说著,脸上的刀疤也随之起伏不断,“别以为就没人对付得了‘风林火山’。”
此语一出,“风林火山”都感受到了几股骇人的杀气从几个角落涌出,恰好形成包围之势。
“是‘清风部队’吗?好大的杀气,不过你可以试试,只要一动手,你们有多少人可以活著走出去?”望风的手微微一紧,扣住了王培龙的锁骨、僧帽肌,素来好脾气的他,竟也动了肝火。
这时,老虎一手扛著意识不清的国正邦,从牢房里走出,虎目怒瞪王培龙,“若想动手,老虎我就陪你玩,顺便给你个优待,保证让你半死不活,终生全残。”
又是几道银光闪过,林劈开了禁锢张思莹的铁笼,山无棱就迫不及待地把对方身上的符咒给撕去,心疼地问:“有没有哪里伤了?”
张思莹摇摇头,又哭叫道:“阿邦被他们打得好严重,全身是血。”
“风林火山”虽已被人包围,却仍是如入无人之境,不仅擅自毁坏牢房,动手挟持,甚至还出言要胁,完全不将他们当作一回事。看得王培龙火冒三丈,也不管自己身处险境,怒喝:“动手!”
闻言,望风面带微笑,右手又是扣紧几分。
“等一下!”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准备展开一场大战时,忽然有个声音连忙制止,让众人不禁转头往那人看去。
一个头发灰白,年约六十多岁的老人气喘吁吁,领著一名助理急步走来,“各位都是前辈高人,有话好说。”
王培龙说:“市长,他们不仅妨害公务,甚至还有动手反抗的打算--”
“住口!”老人厉声喝止,又对著那群武装特警命令道:“没事了,你们收队吧!”
那些特警先是望了王培龙一眼,才悻悻然地收回武器,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不过当老人赶到时,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清风部队”也散去身上杀气,宛如鬼魅般无影无踪,察觉不到半点气息。
“各位,真是很抱歉。”老人微微鞠躬,说:“原本,是有件事情想请各位说明,却没想到会弄成那么难堪的局面。”
“刘市长,这套做戏的功夫就省省吧,我们不吃你那一套。”山无棱完全不领情,对于国正邦被打伤,张思莹遭缚一事非常不满,“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别在那边拐弯抹角。”
虽然久闻黑狱恶名,“风林火山”等人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甚至早已做好了动手的打算。
“山无棱,你最好放尊重点,对于你们灵动人,政府已经是百般容忍,要不然,‘风林火山’早就灭了。”王培龙语气不善地说。
山无棱冷哼一声,说:“刘市长,你的狗真是好威风,竟然可以代表政府。”
“你!”王培龙怒极无语。
“阿龙,你先去休息吧!”老人的语气十分严厉。
王培龙怒瞪四人一阵,不停地深呼吸,这才转身离去。
“我们到休息室谈谈如何?”老人提出邀请。
众人互看一眼,不表示任何意见,直到山无棱点点头,“请!”
在老人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间宽敞的休息室,里头放著两组白色沙发,并能远眺监狱外的景致。
老虎先将国正邦放在沙发上,不时以灵能按摩头部,说:“有话快说,老虎我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你们耗。”
直到老人的助理推进一辆餐车,替众人送上茶饮后,老人才说:“前先日子,天师派的掌门遭各位打伤,听说当中还有一头妖鬼参与……”
山无棱先饮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反问:“怎么,灵动人的事,政府也想干预了吗?”
直到现在,山无棱的语气还是那么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放软的迹象。
闻言,老人并不以为意,显然涵养功夫极为到家,解释著:“我想各位是误会了,我只是想居中调停,顺便了解一下这件事情。所以,能否请各位说明一下?”
四人面面相觑,以眼神交换意见,接著又点了点头,正当山无棱想要说明当初的来龙去脉时,他们听见了国正邦的呻吟。
“啊……阿邦醒了。”张思莹高兴地大叫。
无为也连忙凑上,关心地问:“阿邦,你好多了吗?”
“嗯!”国正邦搓搓额头,那些痛苦悲鸣实在太过强烈,让他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亡魂的怨恨、呐喊中,直到此刻才清醒过来,问:“我们被放出来了吗?”
“阿邦,好久不见!”老人面带微笑,却又歉然道:“阿龙做事不知分寸,让你受伤了。”
“您是……刘松任,刘市长,好久不见。”国正邦看清老人的脸后,精神一振。
“本来,我是想请你澄清一下,关于天师派掌门一事,结果阿龙不知怎么地,竟然把你和朋友关进了黑狱,所幸事情没闹得不可收拾。”刘松任微微鞠躬,说:“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个交代,以示负责。”
众人都曾听闻这位市长清廉的美名,原以为只是官僚做戏的手法,却没想到,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政治人物,竟然会对他们这些小人物低头抱歉,虽不知是真是假,却也让众人的火气敛去不少。
不过转念又想,“风林火山”名闻灵动界,当中更有传说中的“公义”为伍,自然受到政府单位重视,那么这位市长的礼遇也就可以解释了。
不过饶是如此,山无棱的态度也客气许多,只听她说:“市长,这件事恐怕有些误会,就让我说明一下…...”
山无棱把事情的经过概要说出,最后补充道:“妖鬼的异能变化多端,连我们都被瞒过,并不是存心对天师派动手。”
刘松任心中释然,说:“我就觉得奇怪,当初探望马掌门时,他却一问三不知,说辞也有诸多疑点,我本来还以为是因为他身受重伤,加上痛失爱女,以致神智失常,现在听各位这么说,我大概清楚了。”
语顿,刘松任又有些为难,说:“不过各位身为灵动界的中流砥柱,加上又有‘公义’同行,此事竟然有妖鬼参与,这是我难以向其他人交代的地方。”
“是哪门哪派的敢有意见,叫他站出来给老虎我瞧瞧。”老虎性格刚强,又不喜向他人解释,才会造成现在尴尬的局面。
刘松任沉吟一阵,说:“不如这样吧!就由我来替各位担保,并且出面澄清,以化解误会。”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如捣蒜,刘松任德高望重,又跟灵动界关系匪浅,有他出面调停,想必可以大事化小,以理性收场。
山无棱谢道:“那就麻烦刘市长了。”
“那我想请问一下,市长知道这座监狱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国正邦突然插出一句。
刘松任摇摇头,说:“这座监狱的管辖权隶属中央,如果不是在我管理的县市内,就连我也没有资格踏入此地。”
国正邦才将看见的景象说出,并且骂道:“这根本是草菅人命。”
刘松任闻言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会派人调查一番,如果真有此事,我会向总统提议,废除这栋监狱。”
“那拜托您了。”国正邦闻言大喜,站起后伸出手。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刘松任也起身,握住了国正邦的手。
“您一定会处理吧?”国正邦不放心地又确认一次。
“当然,而且是第一优先。”刘松任毫不考虑地承诺了。
众人又聊了几句,这才由刘松任一路送到监狱外,然后那位市长才搭著自己的座车离去。
“多谢各位前辈鼎力相助。”无为见到这么多传说中的高人在场,语气也十分恭谨。
“哪里?”山无棱看了无为几眼,说:“既然来了,就到我们这坐坐吧!”
“不敢不敢,这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无为连忙娩拒。
“别那么客气。”老虎一把揽住无为的颈子,说:“就让老虎我顺便看看,怒光头的徒弟到底学会了他几分本事。”
“那就打扰了。”无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众人边走边说,直到山无棱随手打开一扇大门时,国正邦却不进去,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不用等我了。”
“阿邦不用包扎吗?”张思莹问。
“这点伤死不了。”国正邦说:“你们先回去等我吧!我很快就到!”
国正邦语气坚决,众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山无棱在临走前却多说一句:“记得回来吃晚饭!”
国正邦点点头,目送众人离开。
直到剩下他一人,国正邦却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好像在作什么重大的考虑。
“呐,你在想什么?”绘理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国正邦身子一震。
国正邦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天上跟著。”绘理露出笑容,又关心问:“伤得严重吗?”
“不会!”国正邦忽然反问:“你曾经说过,我是‘公义’,我的决定就是正确的,如果今天,我的决定会伤害到很多人,那也是正确的吗?”
“你认为呢?”绘理清澈的绿眸好像能看穿国正邦的心思,说:“而真的有那个必要吗?”
国正邦想了想,面色沉痛地点头,说:“这跟‘公义’无关,而是一场制裁!”
“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绘理担心地问,她不敢相信一个“公义”会用制裁来形容自己的行为。
“我想问你,妖鬼也算是人吧?”国正邦不答反问。
绘理思考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同样都是人,妖鬼在人类的心中却变成了吃灵魂的野兽,可以被人任意屠杀,甚至……当作实验体。”国正邦说到这时,脸上露出了悲哀的表情,“对普通人来说,不管是灵动人、妖鬼,都是异类的存在,但大家都是人类吧?是吧?”
国正邦问得很不确定,因为这个答案,没有人能作出肯定的回答。
两人站在马路对面,仰望著那栋高耸冰冷的监狱,国正邦看见的却是一个人类制造出的地狱,没有仁慈、同情、悲悯,完全把人类最黑暗的一面发扬光大,让“地狱”这个虚幻,亡魂才能理解的世界具体表现出来。
他又远眺四周,明明就在这个国家最热闹的都市中,可是这里却显得荒凉凄冷,除了他们脚下,作为交通运输用的道路外,万物的生气仿佛被那栋监狱给吞噬,只有生命力强韧的野草能够在这片土地生存。
听那风声萧萧……
见那景物苍凉……
遍体鳞伤的国正邦丝毫感觉不到身体的痛苦,想起了在休息室时,他为了确认一个答案,与刘松任握手,想藉由能力来窥视那句承诺的真假。
结果,答案令国正邦失望了。
不论刘松任多么清廉,但他终究是个官,而“官”字有两口,一口对人;一口对己。
其实他早该知道,王培龙身为刘松任的随扈保镳,又能够自由进出那栋监狱,一切的所作所为,自然是那名市长所默许--包括监狱中发生的那些悲剧!
虽然刘松任亲口承诺,会查明事情真相,并废除那栋监狱,但真相是什么--无限期的拖延推托,直到这件事被国正邦遗忘为止!
“我啊!一直都这样认为,自己没有权力去决定任何人的生死。可是说来好笑,还是有很多人死在我的手里。”国正邦神情哀凄,说:“如果只有死才能解决这件事情,我愿意当上杀人凶手,让受害者的家属痛恨一辈子。”
“而我能作的,就是愿八百万神明保佑灵魂能够安息。”绘理双手合十,开始祝祷诵经。
“揭开第四印的时候……”当国正邦念出经文,第四封印便从他的掌心浮出,悬浮于空中。
◎◎“揭开第四印的时候,我献上四个祭品,说:“赞美死亡!”一匹灰色马是我的座骑,并有权柄赐予我手,将率领无数死神,可以用刀剑、饥荒、瘟疫、野兽,杀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不论是哪一道封印,都有正反两面的祷文,在一般人眼中,即是象征善恶正邪,但是这世间何谓善恶?对错?
上帝,今天不在!
对国正邦来说,“公义”今天不在!
他无法将自己的所作所为,用如此伟大的字眼来形容,毕竟以血制裁,本身就有违“公义”!
若说第五道封印能驱使灵魂,也无实体展现大能力,那么第四道封印的能力,就显得变化多端。
那道封印在光芒闪耀中幻化成一把军刀,悬浮在国正邦的身前,等著他紧握。
国正邦没有半点迟疑,伸手握紧了军刀,只是两者合而为一时,更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从刀柄处延伸出无数黑色线条,覆盖住了国正邦的躯体,快速地交缠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具刻著白骨浮雕的盔甲,而头盔处更化为骷髅形象,模样好不骇人。
在国正邦的跨下,一匹灰色骏马慢慢成型,它的双眼冒出紫色的幽灵鬼火,口吐硫气火焰,前蹄不断地扒著土,等待著那一声令下。
如此邪恶、诡异的形象,宛如魔神降临人世。但讽刺的是,这个恐怖的形体,他的内心却善良真诚,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有生命消逝。
国正邦的面孔藏在头盔之内,眼神显得悲痛莫名,他缓缓地高举军刀,指向天际良久,甚至还微微地颤抖,就是没有办法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
“对不起!”
刀尖终于指向监狱!
忽地一阵狂风大作,从四面八方朝监狱吹拂而去,仔细一看,风中有许许多多的透明身影,嘶吼的声音化为呼啸风声,席卷了整栋监狱。
蓦地,风停了,霎那大地无声……
“你的苦是剧毒,让大地一片荒芜;当心跳停止挣扎,那安祥便是解药,赐与久违多时的平静!”国正邦的形体有如一具石雕,仍是保持著举刀的姿势。
而监狱内,有一场莫名的疾病正在快速蔓延!
无数遭到囚禁的犯人,不约而同地在第一时间暴毙,可是他们的表情却十分祥和,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这时,国正邦把声音还给了这个世界!
“杀人的,你们都要割断自己的咽喉。”国正邦的声音冷酷无情。若说每个人都有获得救赎的权利,那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阵阵的枪声从监狱里传出,那些武装特警们都在瞬间发狂,彼此自相残杀;他们的神情惊恐,好像看见了什么让人惧怕的事物,口中不断地发出喊叫,以各种武器杀掉同伴。
如果这是一场犯罪,那么绘理也成了其中的帮凶,可是她却面色平静地不断诵出一段段经文,心中暗自讶异著国正邦的实力。
封印的大能足以毁天灭地,可是国正邦却凭著一己之力,驾驭著如此浩瀚惊人的力量,其耗力之巨,控制之精准,不下于同时召唤出四灵神兽。
可是接下来,绘理却诧异的连经文都忘记朗诵。
◎◎揭开第五印的时候,我看见在祭坛底下,有为神的道、并为作见证被杀害之人的灵魂,我大声喊著说:“圣洁真实的主啊!祢不审判住在地上的人,给我们申流血的冤,要等到几时呢?”
于是,有白衣赐给他们个人,又有话对他们说,还要安息片时,等著一同作仆人的和他们的弟兄也像他们被杀,满足了数目。◎◎
国正邦竟然想要同时驱使两道封印!
“我的身体是阴间的大门,当我说:‘你来!’那仇恨便会放下,你们的心将如婴儿般纯洁无暇,永眠于最终安息之地。”
霎时,那身杀戮的装扮消失了!他的身体冉冉漂浮于空中,双手大张平放身侧,整个人如一柄巨大的十字,将成为最终之门的灯塔,替前往冥府的子民引路。
数不清的魂魄从尸体、监狱中慢慢飘出,如萤光虫般闪著淡淡绿光,当他们看见国正邦时,仿佛见到了通往极乐之地的大门开启,朝他蜂涌而去。
一个接一个,串连成一条巨大的长龙,当他们消失在国正邦的身体时,纷纷由衷感激地点头致意。
“谢谢……谢谢你……”
在“公义”最诚挚的祝福下,那些亡魂将永永远远地安眠,不需轮回,面对善恶抉择。
国正邦没有回应,那双眼充满慈爱,在每个魂魄贯体时,他感受到的不是难以忍痛的剧痛,而是一份安祥的喜悦。
直到一切归为宁静……
“我这辈子,最讨厌人……谢我了……”国正邦宛如虚脱地跪在地上,他成了杀人凶手,却是这世上,唯一能让死者安祥长眠的凶手。
再次望向这片土地,虽然景物依旧,可是气氛却变得不同了,风声中隐隐约约地传来生命的气息,由痛苦带来的战栗的冰冷,也在风中散得一干二净。
“呐,你真的好棒,简直棒呆了。”绘理几乎无法以言语来表达心中的感动,在国正邦身上,她的确看见了另一种形式的神迹。
“不要这样子就爱上我啊!虽然我不会好意思,可是也不会感到害羞啦!”国正邦索性躺在草地上,浑身乏力的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闻言,绘理不禁哑然失笑,她也学著国正邦的动作,躺在草地上,享受著那一瞬间的宁静,只是当她转头看去时,一滴眼泪从国正邦的眼角流下。
国正邦闭起双眼,任由泪水滑落脸颊,说:“不管出发点是什么,我终究是个杀人凶手……凶手……”
不论装得再怎么轻松,那份愧疚仍如万斤重担,重重地压在国正邦的心中。
绘理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愣愣地望著那蓝天白云,直到一片白羽无声飞落鼻尖。
“咕咕……”一头不知从哪飞来的白鸽发出鸣叫,竟然停在国正邦的胸膛,让他半抬起身子,惊讶地看著这头不怕生的小东西。
“呐,小动物是很纤细的,它们绝不会接近人类。”绘理暗示著:“只有心地善良,并且了解它们,热爱生命的人,才会被万物们喜爱。”
国正邦抹去了泪水,脸上又绽放出笑容,用力地点了下头。
一阵微风吹过,那片白羽在空中轻轻地舞动,飞过了监狱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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