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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吗?”叶大叔和蔼地问。
国正邦眨了眨眼,霎那现实与梦境交替,暗沉的天空不见了,在叶大叔背后,日光灯高挂天花板,绽放出白亮的光晕。
“我昏过去多久了?”国正邦搓搓额头,坐起上身,他看见了正对自己,高挂墙上的时钟,发现已是晚上八点多,也就是说,他足足昏迷了七个小时。
“幻术被我封住,你竟然还想妄动,难道这些事情只有这项能力可以处理吗?”叶大叔叹了口气。
“我别无选择,因为我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国正邦无奈地说。
说到这时,叶大叔摇了摇头;国正邦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沉默了一阵子,国正邦才说:“我又做了个梦,而梦中出现了使者,他说要来接收我的灵魂。”
闻言,叶大叔陷入了深思。
“大叔,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擅于察言观色的国正邦看出了不对劲。
“我想这不太可能。”叶大叔说:“你能力不足,却妄用第五封印,再加上滥用幻术,所以引发了后遗症。可是这些症状并不足以致死。”
“那使者为什么会这样说?”国正邦闻言不解。
“关于这点,你应该自己去寻找答案。”叶大叔说:“预兆只是在提醒你,那是有可能发生的未来,不代表决定,因为‘公义’能够左右好坏,选择结局。”
国正邦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忽然神色一黯,问:“张思莹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叶大叔点点头。
“我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认为那是对的,却忽略了对方的感受,就像安琪拉也是。”国正邦自责地说。
一提到安琪拉,叶大叔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却只是快速地闪过,说:“其实,以事情的角度来看,你并没有错!”
“那为什么张思莹会伤心得想要离开?”国正邦眉头紧紧揪起,音量也略微提高。
“因为你的回答方式错了。”叶大叔解释著:“她要的是一个答案,就算是拒绝,也是婉转的回答方式。你却给了张思莹直接而残酷的回应,如果是你,你不会受到伤害吗?”
国正邦这才恍然大悟,面对情感时,他的脑袋往往会当机,就这样不经意地伤害了人。
“既然问题从感情开始,那就以‘情’为前提去思考,事情并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不需要如此果决。”叶大叔提示著,他相信国正邦应该会明白。
国正邦想了一阵,点头说:“我知道了,那张思莹呢?怎么没看到她?”
“山无棱带著她去逛街散心了,最主要的,是我有些事情想单独跟你谈。”叶大叔取出一块绯色金属,“这是第四印--灰马,另一位‘公义’要‘风林火山’转交给你。可是山无棱为了以防万一,托我代为保管。”
国正邦接下封印,惊讶地问:“另一位‘公义’?”
“他曾与望风有过非常密切的关系。”叶大叔点点头,将事情的始末说出。
国正邦听完后讶异地说:“那简直可以拍成连续剧了。”
“这就是命运,永远出人意料之外。”
“第四印的作用是什么?”国正邦又问。
“关于第四印,圣经中曾经这样记载著……”叶大叔缓缓地说出一段经文。
◎◎揭开第四印的时候,我听见第四个活物说:“你来!”我就看见有一匹灰色马;骑在马上的,名字叫做死,阴府也随著他;有权柄赐给他们,可以用刀剑、饥荒、瘟疫、野兽,杀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叶大叔说到这时,又念出一段不同于圣经章节的记载……
◎◎揭开第四印的时候,我献上四个祭品,说:“赞美死亡!”一匹灰色马是我的座骑,并有权柄赐予我手,将率领无数死神,可以用刀剑、饥荒、瘟疫、野兽,杀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国正邦仔细听完后,再次提出心中的疑惑:“绝无情使用第五封印的时候,好像也念过两段不同的经文,这是为什么?”
“我曾经告诉告诉过你,封印能够救世也可灭世,而那段相反的词句,就是毁灭者的使用法。”叶大叔解释著:“第四封印可以操纵人心,驱使野兽;更可以带来瘟疫、蝗虫,相对的,也能够让恶人向善,令疾病、灾厄远离,拯救四分之一的人类。”
语顿,叶大叔意味深远地说:“但好得不见得就是善良,坏得不见得就是邪恶。”
国正邦又陷入一阵深思。
“第四印、第五印,这两个封印的力量可以说是相辅相成,除了可以招来天灾地变的第六印外,第四印可以说是六道封印中,最具有杀伤力的印。”叶大叔叮咛著:“当你能够自由使用封印时,请千万记得,你所握有的武器非常危险。”
“我会尽可能的不使用封印。”国正邦承诺著。
叶大叔说:“关于你手镯中的妖鬼,你处理的方式很不错!”
“你知道了?”
叶大叔“嗯”了一声,说:“每个身受冤屈的人,不论正邪善恶,都有讨回公道的权利;重要的,是如何让犯下恶行的人能够忏悔。”叶大叔说:“有空去探望一下,那个曾经帮助你破获诈骗集团的朋友,你会知道答案。”
“我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国正邦停顿一下,忽然用怀疑的目光看著叶大叔,“你该不会偷看过我的过去跟未来吧?”
“没有,可是一点蛛丝马迹,就足以让我推敲出事情经过。”叶大叔笑道:“同时,我也解除了幻术的封印,若你真的想用就用吧!不用忌讳什么了。”
“你怎么变得那么慷慨了,当初不是强力反对吗?”国正邦一脸不解。
“现在的你,已经逐渐能够看清真相,并且思考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幻术的使用与否,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叶大叔说。
可是,国正邦却不领情,他在心里暗自做了个决定--再也不会使用任何一次幻术。
叶大叔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微笑地不说破,因为到了这一刻,他相信自己的使命也将结束了--国正邦已经逐渐成熟,不论最后的选择如何,都不是他该妄加干预的。
只是叶大叔仍嘱咐著:“记得,留意征兆,跟著未来去走。”
“大叔,你该不会有要离开了吧?”国正邦不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我只是没有理由再插手你的决定了。”叶大叔说:“你比我想像中的作得更好,就是这样,就算你到最后仍是想关闭最终之门,我也乐见这个答案。”
不知为何,国正邦就是觉得不对劲,正当他还要询问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阿邦醒了。”张思莹一把将国正邦扑倒,边哭边说:“阿邦对不起,张思莹不该那么任性……”
叶大叔笑著拍拍国正邦的肩膀,起身往房间外走去……
国正邦抚摸著张思莹的头发,眼睛却往叶大叔的方向看去,心中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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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开浴室的莲蓬头开关,国正邦整个人沐浴在热水之下,整个人舒坦得仿佛连压力也一扫而空。昨晚,经过叶大叔的治疗后,他的症状虽然仍会发作,可是疼痛却减轻了不少,鼻血不止的状况更是得到大幅的改善。
说来好笑,国正邦还真感激病症发作得及时,他的与张思莹的关系又恢复了往日的融洽,没有因此而陷入了尴尬难解的局面。
想到这里,国正邦关上热水,随手将身子抹干,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后,来到了客厅。
“阿邦早安!”张思莹一如往日,飞身迎接。
“早安!”国正邦将尾音拉得老长,脸上笑容夸张,问:“张思莹,你今天跟我一起出去好吗?”
“嗯!”张思莹开心地点头。
“阿邦,吃了饭再走吧!”山无棱招呼著。
“不了,时间快来不及了。”
不过在国正邦转身的同时,山无棱却对张思莹比出大拇指,好像在暗示什么。
张思莹点了点头,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国正邦开门后,带著张思莹来到那个与绘理见面的小公园里。
“呐,你今天很准时喔!”绘理领著一群雀儿飞来,又忽地一怔,因为国正邦的身边还跟著从未见过的张思莹。
她又很快地恢复镇定,浅笑鞠躬,说:“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邪马台一脉的家主--卑弥呼,又叫做千叶绘理,请多多指教。”
绘理的举止优雅,容貌娇美,看得张思莹眯起了眼,上下打量一番,这才露出笑容说:“我是张思莹,请多多指教。”
两个女人虽然面带微笑,可是交流的目光中,仿佛迸出了一丝电光,不断地从彼此的眼中窜出,而且势均力敌。
直到张思莹把目光稍稍转移,放到了绘理丰满傲人的胸围上,又看看自己平坦微隆的胸部,她的气势瞬间一落千丈。
(哼!人家才不会输给那头乳牛呢!)张思莹在心中替自己打气,她可是有山无棱在暗中撑腰,绝对不会输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幽灵。
(奇怪,怎么好像有一股杀气?)国正邦抹去冒出的冷汗,完全没注意到两女的互动。
“你们都自我介绍过了吧?”国正邦心不在焉地说。
“是邪马台姐姐吗?认识了!”张思莹故意喊错名字,还飞到国正邦的肩膀上坐下。
“是绘理!”绘理笑吟吟地纠正,对于张思莹的举动丝毫不以为意。
“那我们就去迎接‘一个好人大作战’的男主角--无为吧!”国正邦对两女招招手,往附近的一所公寓大门走去。
“一个好人大作战?”张思莹张大双眼,好奇地问。
“呐,想知道答案吗?不告诉你!”绘理故意卖个关子,想要逗逗这个可爱的张思莹。
“哼!张思莹才不希罕。”
再次来到南部的农村,虽然才相隔一天,那里的景色、气候,却仍是让长久住在都市的国正邦觉得舒暖。
他们穿过田间小径,一直来到不远处的三合院,国正邦来到正对院子的古厝前敲了几下。
“来了、来了……”无为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出,当大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国正邦看清了前者的打扮穿著,不禁眯起了双眼。
“阳光还真是刺眼哪!”
国正邦虽然叮咛过,希望无为能够好好打扮一下,不过那身衣服,实在是太过隆重了。
无为穿著一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三件式西装,短发厚重地抹上发胶,一身打扮与略带稚气的脸蛋搭配起来,显得老气而不搭调。不仅如此,他的身上还散发出浓郁刺鼻的香水味,令国正邦不禁想起七零年代,女人爱用,男人喜欢的“明星牌花露水”。
“我借穿了父亲的西装,还整理过头发,这样应该可以吧?”无为局促不安地说。
在温暖的阳光下,三人却感到了一股寒意,而且无言以对。
“我说你啊……以为现在是几零年代?”国正邦好不容易才开口,“要不要顺便喊几声:‘家属答礼,旁边领毛巾啊!’只是去见个朋友,不需要穿得像去参加告别式吧!”
张思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绘理却白了国正邦一眼,不平道:“呐,不要一直欺负人啊!”
“我……果然还是不行的!”无为垂下头来,无精打采地说:“我还是别去见她好了,不然只会让她更讨厌我。”
“你还真是一点自信都没有啊!”国正邦揽住了无为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第一眼印象,只是用来搏取好感,只要有我在,包你变成魅力型男。”
“我……我不行的……”无为垂头丧气,一点自信都也无。
“看看这个……”国正邦拿出了身分证--那是他在国中时期的照片,老土的黑边粗框眼镜,还有那整齐中分,露出宽广额头的发型,不论怎么看,与国正邦目前的样子都有著天壤之别。
“这是……你?”无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在国正邦身上,他看见了麻雀变天鹅的典范。
这时,两女也凑上去一瞧,不敢相信照片里看起来很斯文,好像很会念书的男孩,竟然会是现在的国正邦。
“不会吧!”
“这真是太神奇了!”
“所以说啦!只要会打扮,人人都是超级有型MAN。”国正邦得意地眨眼,双手比出正方形,不断地绕著无为打转,又问:“你的预算是多少?”
“呃……”无为想了想,才吞吞吐吐地说:“我的存款里还有三万多块……”
“太多了。”国正邦比出大拇指,“不需要用到一半,包你变成少女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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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 五分埔
地处闹区,又是台北地段最大的成衣聚集地,不过小小的地方就聚集了上百家的店面,加上价格公道,所贩卖的服饰不落于流行,便成了年轻人选购衣物的第一目标。
正值假日,路上人来人往,骈肩杂沓,小小的五分埔显得拥挤非常,就在位于路口的一间造型沙龙,国正邦带著两个女幽灵,对著设计师拿出的发型杂志相互交换意见。
“这个好吗?”
三人不停摇头。
“这个怎么样呢?”
国正邦猛搔头,连话都不想说。
绘理跟张思莹先是想要说好,又跟著一起摇头。
“这个绝对OK!”
在设计师的强力推荐下,国正邦比出了大拇指。
就在帮无为改头换面的同时,国正邦也没闲著,他找了个位子坐下,也跟著一起改变发型。
“阿邦的头发很漂亮啊!不用剪了吧!”张思莹对国正邦的那头长发有些不舍。
“太长了,也很不舒服,换个发型换个心情吧!”国正邦的头发已经超过肩膀了,对于男孩子而言,的确是太长了一点。
半个多小时后……
当美发沙龙的大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无为的短发变得更为俐落、有型,在设计师的巧手下,呈现出漂亮的层次感,些许地抹上一点发蜡,抓出造型,让无为稚气的脸蛋多了几分帅气。尤其是当他不好一丝地微笑时,更是有种大男孩的腼腆。
“这样好看吗?”无为不安地问。
“安啦!你没看到对面的美眉在害羞的偷看你吗?”国正邦从后面走出,他慵懒地搓搓脖子,整个人也显得焕然一新。
原本,国正邦的五官在长发的衬托下,总是多了几分颓废。而现在,他剪去长发,经过打薄,作出层次后,只在额前保留渐层感的浏海,而头顶处的头发却抹上发蜡抓乱。由于长期习武的关系,国正邦的双眼十分有神,却不会带有过多的杀气。加上嘴角不时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让国正邦有种洒脱不羁的气质。
“帅不帅?”国正邦随口笑问。
“帅!”两女异口同声,粲然笑意绽放。
“歹势、歹势。”国正邦又把手指比向一间服饰店,说:“OK!美男造型大作战第二步--买衣服!”
“哟!”其他三人同声欢呼。
又是半个多小时后……
当无为从服饰店走出的时候,刺眼的冬阳让他不禁微微别过头去,他整理一下领口,才慢慢从阶梯走下。
那一身打扮,让无为彻底改头换面,变得帅气有型。
一件年轻人流行的深色绒布西装外套,搭上毛衣、牛仔裤、运动休闲鞋,虽然感觉起来有些雅痞,气质上却成熟了许多。当无为站在人群中时,一百八十多的身高更显得鹤立鸡群,加上无为的相貌颇为英俊,才一来到大街就引起了不少女性的注目。对此,他不好意思地露出羞涩笑容,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
“那个……我这样穿会不会太奇怪啊?”无为的心中忐忑不安,小声地问。
“安啦!你现在可是帅到惊天动地无人比。”国正邦拍拍无为的肩膀,示意要他安心,“你回想一下,刚踏入五分埔时,有谁看过你一眼?”
无为想了想,发现自己刚走进来时,并没有这么引人注目,那也就是说,国正邦的改造计画成功了吗?
他感激地说:“谢谢你……”
“呐,别高兴得太早,年轻的女孩子的确很容易被外貌吸引,可是呢!能不能决定交往的关键而是在这里喔!”绘理指著自己的胸口,“你的心意也是很重要的。”
“看见了吗?真正决定胜负的地方在于胸部。”国正邦故意曲解其意,说:“还是那句老话,大的人赢。”
“不是啦!”绘理为之气结,娇嗔著跺脚,重复著:“是心意,心意才最重要。”
“我开玩笑的啦!”国正邦又小声地说:“记得,数大便是美,徐志摩不会骗你滴。”
◎◎真正决定胜负的地方在于胸部!◎◎
张思莹看著自己不算丰满的胸部,顿时心中一凉,又连忙地自己打气:(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张思莹才不会输给那头乳牛。)
“况且呢!冷若霜应该不是一个只注重外表的女人吧!”绘理说到了无为最在意的重点,“你应该想想,冷若霜会孤芳自赏,孤僻难近的原因到底在哪里?真的是因为看见了悲剧吗?”
说到这时,绘理的气质好像陡然转变,不如平时那般活泼娇俏,而是急转一百八十度,在她的身上,国正邦仿佛看见了已逝的卑弥呼--那恬静怡然的风情。
一个动静皆宜,秀外慧中的甜美佳人,这才是真正的绘理--邪马台一脉的当家继承人。
一番话,深深触动了无为隐藏在内心深处,苦思不解的疑惑,让他深思片刻,才微笑致谢:“我会注意这些的,谢谢你了。”
“不客气!”绘理双手负于身后,笑嘻嘻地答著,忽又面色一转,意味深长地说:“呐,阿邦,你真的不懂女人呢!”
“你才不懂呢!阿邦人最好了,他、他、他……他听得见张思莹的声音!”张思莹本想替国正邦解释,可是真的要说起国正邦的好处时,一时情急之下,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发现自己所认识的国正邦一直在外奔波,绝少有时间好好地陪在她身边。
说实在话,这些日子以来,国正邦的确有所转变,让张思莹都不敢确定,自己到底了不了解国正邦,只有那些往事回忆还牢记脑海。
“别激动、别激动,关于这点,我会好好检讨一下。”国正邦见气氛有些凝重,连忙打个圆场。
虽然,被张思莹一阵抢白,绘理并没有因此发怒,而是笑吟吟地不再多说什么。
“那个……”无为期期艾艾地想要带起话题,却不知该说什么起头。
这时,国正邦也不多话了,他的眼睛望向了人群之中,里面有个非常显眼的人物存在。
绘理和无为的反应稍稍慢了一点,也不约而同地往那人看去。
一身黑色的神袍,留著一头俐落的黑色短发,那名外国男子的双眼紧紧盯著国正邦不放。当神父发现后者也在注意他时,神父停下了脚步,只是双眼没有转移过。
“说真的,我现在只要一看见穿神袍的阿豆仔,神经就很敏感。”国正邦见来者不善,下意识地小心戒备,做好了动手的打算。
“他是……”无为说话时吞吞吐吐,但自从神父出现后,他自发性地护在张思莹面前,灵能也缓缓地从体内运起。
“不知道!这些阿豆仔好像嫌传教的日子太单调,所以想找一顿饱的来吃。”国正邦有点不耐,心里却很清楚,对方绝对是冲著封印而来。
不过光天化日之下,那个神父应该不会那么招摇,在大马路上就想动手吧!
可是在下一秒,当国正邦就知道自己的推论错了,那个神父就是这么胆大包天,当众亮出了一把俗称“大榔头”的左轮手枪,只是枪管的部分特别的长,对准国正邦后就是扣下扳机……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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