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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册 第七十章 真实的历史·一

 

  宇宙的存在,其悠久的程度不是任何生物所能够了解的,而就在彷如无机的黑色辽阔空间之中,生命悄悄在银河的舞台登场,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每个生命都是非自愿、非自知地被诞生。

  生命最初只有极简单的形式,但随时间发展,就如婴儿经历幼童、青少年期而步入成年期一样,生命的复杂性和智能以高速进步,最后终于意识到自我的存在,成为一个个独立的族群,这个发展所需的时间虽以宇宙的年龄来说只是短暂的一瞬,但对生命本身仍然是一段久远的时光。

  而神族与魔族的名称就是在此时确立起来。

  宇宙内包括了很多生物所无法理解的现象,其中之一就是空间的多层次性,宇宙内的空间似乎是被多个维度所分隔开,令它们的实际位置根本不可考据,神魔两族就在被隔开的空间内各自生活,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生活风俗和历史。

  但真正值得记录的历史,却是神魔两族所共有的,因为这个篇章的开首,是神魔两族的首次接触。

  到底是因为居住的空间回异,还是两族生物存有某种根本性的差异,真正原因到今天仍未清楚,神魔两族具有性质相反的能力,神族能够施放一种纯綷的破怀性能量,而魔族却拥有一种创造性的、能令物质具体化的能力,而神与魔的接触,他们拥有的特别能力也是原因之一。

  在神界的深层地底发现了一种会对神力有特殊反应的矿石,为了测试这种矿石的用途,神界行政机关奥林匹斯山议会召集了近百位神族,并对一块特意开采的巨大矿石进行反应。

  实验的结果绝对是举世震动,神力注入巨大矿石之后,矿石竟将附近的空间所扭曲,而出现在众神族面前的,是通往魔界的道路。

  神族无心之下打破了两族一直以来的隔绝状态,开始了神魔所编织的真正历史,但距离人类出现的时刻,仍是遥遥无期。

  齐风、雷鸣及隼击退了权天使后,马上赶回帧探社,向西泽报告了有关事件之后,西泽出奇地没有对天使的事表示任何意见。

  “什么都不用说,首要的事是让你们知道一切。”西泽的视线在一众抗神协会的成员脸上扫过,缓缓道。

  雷鸣道:“我早就急不及待了!”

  “好,那开始吧。”西泽于是以神魔两族的首次接触作为序章,开始讲述宇宙的真正历史……

  神魔两族知道了对方的存在后,经过了惊惶、好奇、猜疑之后,终于接受了自己并非宇宙唯一生物的事实,克服了语言上的沟通困难后,开始了文化、经济、技术上的交流,最当中最重要的,就是应用打开神界与魔界通道的矿石的技术。

  这种被称为“灵应石”的特殊矿石,在神魔两族的研究者努力下,终于发现令魔力引发其反应的方法,正式将此技术应用于魔界。

  虽然此技术是由神族所发明,但经历长时间的开采和研究,令神界内的灵应石矿内大辐下降,单拥有先进技术却欠缺灵应石简直是个讽刺,相反魔界却藏有大量的灵应石矿量,加上魔族竟独自研究出灵应石增殖的方法,解决了灵应石的能源危机,自此由神族提供技术、魔族提供灵应石的互利关系便建立起来。

  然后是“灵器”的发明,一种利用神力或魔力引发灵应石产生动力的装置,两族的生活简直是被灵器的革命所颠覆,自此进入半自动化时代。

  由于生活的一切都几乎能由灵器进行,神魔两族对生活的追求变成了要增强自我的能力,因为神力或魔力越大就越能轻易地操控灵器,但事实上并非每位神或魔都具有强大的能力,为适应由灵应石技术所带来的“灵器文明”,拥有能发动灵器的起码能力是必需的。

  灵器所带来的舒适生活也令两族有更多的空闲时间,于是各式各样的思想哲学就在此时纷纷出现,就连后来引致战争的元凶,相信他的理念也是于这个时候开始成形的。

  然后终于踏入第一次神魔战争前的年代,当时的神皇与魔帝,分别是“大神”宙斯和“撒旦”路西法。

  神皇与魔帝分别是神魔两族统治者的称号,神族采取轮任制,每位神皇在位一定时间后便禅让给继任者,魔族却是终身制,直至魔帝死亡才选出继任者。

  战争前时期的神皇宙斯和魔帝路西法,都是一时的明君,神魔和平共处下两界都呈现前所未有的繁荣,但这繁荣却未能长久维持。

  一份提案被交到神皇宙斯的手上,内容是利用灵应石的技术,开拓更多未知的空间,扩阔神魔两族居住的空间,增加未来发展的可能性,提案书中详细地安排好物资与技术的调配,和工程的预计进度,已是一个可以立即实行的计划。

  提案末段的署名,是一名自称为“上帝”的神族。

  于当时,这位神族完全名不经传,但事件去到最后,战争中的所有幸存者无不对没有认真查证上帝的身份而感到后悔。

  上帝的提案在宙斯与路西法的同意下开始进行,为重演以灵应石打开魔界通道的一幕,以扭曲空间为功能的灵器“次元镜”大量被生产,然后于神魔两界的各个地点进行实验。

  经过长期的探索,在已知的神界和魔界以外的第三个空间终于出现于神魔两族的面前,这个时候,上帝的第二份提案出现了。

  新发现的空间并没有任何生命存在,为测试新发现的空间是否适合神魔长期居住,应该先进行一些试验性的殖民计划,可以制造一种与神魔相似的生物并让其适应新空间的环境。

  由于第一次提案的成功,加上提案背后的恶意实在隐藏得太巧妙,宙斯与路西法仍轻易地让计划过通。

  负责执行计划的是神族撒拉弗,将来出现的“九阶天使”之首。

  撒拉弗利用神族与魔族的基因,经过数次的失败,终于创造出一种外表和两者相同的种族,定名为“人”,而预定让人类殖民的空间也顺理成章地称为“人界”。

  此时的人界其实也存在了不少之前的实验品的尸体,对人类来说,那些实验品都是史前动物,以化石的形式深埋于土地之中。

  在各方面都准备妥当后,殖民计划开始,人类大量地被送进人界之内。

  在人界殖民开始到战争爆发的这段时间内,对神魔两族来说是动荡前的最后安宁日子,而将来的抗神协会创办人西泽,也是于此时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

  一个个铁箱被放置于巨大运输用灵器之上,缓慢地穿过街道。

  铁箱之内收藏着的,是用来测试人界是否适合居住的生物,“人类”,对神魔两族来说仍是非常陌生的一个名词。

  灵器正要送住魔界南方一处平原,该处已利用次天镜张开通住人界的通道,现在是正式利用人类进行殖民的时刻。

  半空中浮着一个巨大的“圆”,彷如是二度空间的事物般只是一个平面,完全欠缺厚度的存在,内里是与四周景色相异的荒野,地面上一班操作员正持着灵器将那个“圆”包围着。

  “那就是通住人界的入口吗?”远处一个地形略为拱起的山岥上,站着两名少年,分别拥有乌黑与黄金的发色,黑发的少年开口道。

  金发少年语气死板地道:“那又如何呢?”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你的严肃性格也该改一改吧,洛克。”黑发少年道。

  金发少年洛克·尼古拉斯,看来完全未能了解他朋友所讲的有趣是什么,答道:“人界只是一个没有生命存在的空间罢了,你也受了青龙大人的影响而对它充满兴趣吗?西泽。”

  西泽道:“我父亲是负责维持人界通道的工作,所以对人界认识最多,他认为人界将来必定会出现它独有的生物,将人类殖民会引致什么后果根本难以预计,所以最反对那个神秘的‘上帝”的提案。”

  “但这是神皇与魔帝一致同意的计划,你和青龙大人又有什么资格反对呢?”洛克道。

  西泽道:“你说得对呢,要去看看那个人界的入口吗?”

  “即使我反对你还是会去吧?”洛克道。

  “你就是这种性格令人讨厌啊。”西泽摇了摇头,向山岥下走去,洛克无言地跟在后面。

  两人从入口附近的工作员背后渐渐接近,西泽正要从入口看清楚人界的景物时,颈后的衣衫忽然被人捉住,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

  “你是谁?”一把沉实的声音从西泽背后传来,他回头,只见一名高大,年纪比他稍大的粗壮少年抓住他的衣衫道。

  “放开他。”洛克视线盯住粗壮少年,语气平静但暗藏一股威严。

  粗壮少年放开西泽,道:“这里是殖民计划的工作区,非相关人员不得接近。”

  西泽道:“我们是相关人员,青龙是我父亲,我叫西泽,他是洛克。”

  “原来如此,我的名字是玄武,我带你们去见青龙大人吧。”这是将来化名北辰武藏的圣兽玄武,是第一次与西泽的会面,两人都没有意识到,将来会对历史的发展产生什么影响。

  神界,某座建筑物内,一个巨大的装置正在高速运作着,将一个个人体放进长方形的棺材状的铁箱,搬上运输用灵器。

  两道人影观察着装置,左边一人穿着整齐挺直的雪白衣衫,右边一人却全身隐藏于阔大的长袍之内。

  “这次的制成品是最完美的,请撒拉弗大人放心。”穿长袍的人道。

  撒拉弗道:“有了这批制成品,我们理想中的‘世界’就可以完成了,你也感到兴奋吧?基路伯。”

  基路伯道:“没错,不过能使出这样的计策,上帝他的智谋实在是……”

  “有人来了。”撒拉弗做了个手势,阻止基路伯说下去。

  “我是来点算运送到魔界的货物数目的。”一把轻挑的声音响起,一人来到撒拉弗与基路伯的身后。

  撒拉弗道:“这里的一批已是最后,有五百个,送往魔界的总数则有三万个。”

  “明白了,失陪。”来者转身就走,没有多讲一句说话。

  基路伯道:“慢着,小子你也太无礼吧?你连名字都不说吗?”

  “我?我叫白虎。”同样是四圣兽一分子,将来化名李寅虎与北辰武藏潜伏于鬼宗身边的人道。

  广阔的宫殿内,梅菲斯特、别西卜与另外一人越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尽头跪下。

  三人的面前放置着一张豪华的皇座,坐在上面的赫然是魔帝路西法。

  “路西法大人。”三人垂首齐声道。

  路西法道:“你们仍然要说服我吗?”

  路西法面前的第三人道:“这个计划仍有很多不可预知的因素,我作为地狱七魔君之一的冥罗司,有责任指出当中的风险。”

  别西卜以干哑的声音道:“单是提出计划的上帝是个身分不明的家伙已相当可疑,虽然已经评估过整个计划但结果会如何谁也不知道,这个险值得冒吗?”

  路西法道:“梅菲斯特,你曾说过要调查上帝的身分,有什么结果?”

  梅菲斯特道:“没有什么结果,这个上帝简直就是不存在一般,任何关于他的数据都查不到。”

  冥罗司道:“路西法大人,这不是更可疑吗?”

  “既然如此,我们就派人去监察着整个殖民计划的过程吧。”一把声音插入,然后一个年轻版的“路西法”出现在别西卜等人的背后。

  路西法道:“这个提议不错,那你就和冥罗司赶去人界入口吧,冥尊。”

  玄武领着西泽和洛克进入人界入口的工作区,走向一位指挥着工作的人。

  “青龙大人。”玄武道。

  青龙望向三人,道:“你们怎会来了?”

  “因为对你的工作有兴趣。”西泽道。

  “你只是觉得好玩而矣。”洛克道。

  青龙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二人,向玄武道:“最后一批人类已由神界运出,很快便会到达,你去做好准备吧。”

  “明白了。”玄武道。

  玄武走后,西泽道:“你不是反对这个计划的吗?为何仍为这工作尽心尽力?”

  青龙道:“不管如何,这是路西法大人认可的计划,职责上我仍要完成它。”

  西泽道:“我可没有这想法,若有我看不惯的事,我一定会挺身而出。”

  “来了。”洛克突然道,然后一队列的运输用灵器进入众人的视线范围内,从灵器上的铁箱数量来看,起码有载有数百个人类。

  白虎从灵器上跳到地面,向迎上来的玄武道:“总数是五百个,请点收。”

  玄武指示工作人员进行交接,向白虎道:“这是最后的一批?”

  白虎道:“没错,接下来就没我的事了。”

  就在此时,一下轰然的声响震撼了所有人的听觉,只见其中一架运输用灵器的支架承受不了重量而断开,上面的铁箱随即塌下,压住数名工作人员。

  “糟了!”远处的青龙等人见状,马上向意外的地点冲去。

  西泽、洛克、玄武和白虎马上加入搬开铁箱,准备救出被压住的人员,在陷入混乱的现场,只有青龙听见一下奇异的呻吟。

  其中一个倒地的铁箱因撞击而破裂,而那声音正是从内部传出。

  被压住的人员已被全部救出,现场忽然静下来,因为那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楚,令所有人员都注意到,于是停下工作留神细听。

  一只手从铁箱的裂缝中伸出,一个外表上与神魔毫无分别的生物从里面爬出,以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四周的事物。

  “那就是……人类?”西泽喃喃地道。

  怀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当爬出铁箱的人一接近自己,就会不自禁地后退,是现时所有在场的殖民计划人员的共同反应,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意识到应如何处理这个场面。

  一直在心中认为是实验品的生物忽然活生生出现眼前,形态竟和自己没有分别,而且自己更要抱着将他们当成可牺牲的畜生般以试验人界是否一个适合居住的空间,这种心理上的冲击令现场一片肃静,连负责指挥大局的青龙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人类……根本和神魔没有分别吗?”好不容易,西泽才挣扎出一句说话,虽然面前的人类欠缺意识,但外表上仍是神魔两族本身所熟识的,自己种族的形态。

  突然一道魁悟的身影越过西泽,向现场正中心的人冲去,重拳闪电击陷入该人类的胸膛,肋骨折断的声音连锁响起,然后一股白光自该人类塌陷的胸膛冒起,将他炸成粉碎。

  “撒拉弗说过,铁箱一旦破裂就要销毁实验品。好了,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无其事地消灭了一个人类的阿瑞斯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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