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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客栈。
客栈并不很大,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客人。
因为天冷的关系,除了缩在房中蒙头大睡的客人外,其它的人大多都在前厅喝酒,加之此时正是午饭时分,不大的大厅更是显得分外拥挤,分外热闹。
掌柜为这次暴好的生意特地多顾了二名伙计,还是明显忙不过来。
一个大胡子刀疤汉子喝道:“兀那小二,大爷我等了这么久,怎么菜还没有上上来。”
“来啦!”
一个小二打扮的青年高声应着,端着二道菜自后堂赶将出来。
便在此时,不知他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形一歪,顿时跌了个狗吃屎,手中的两道菜脱手飞出,正落在邻近的一张桌子上。
“砰砰”两响,两只盘子破碎开来,盘中的汤汁四处溅起,溅中桌上坐着的四个人身上。
这四个均是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顿时大怒,其中一名汉子腾地站将起来,老鹰抓小鸡似地一把揪起店小二,二话一说,一巴掌煽去,重重打了一个耳光,店小二脸上立时肿起老高。
这汉子犹自怒气冲冲,骂道:“他妈的,遇上这鬼天气,在这瘟店又遇上了个不长眼的东西,真是倒霉透了!”
掌柜的慌忙过来,又是打躬又是作拱,连连陪礼道歉。
这汉子犹不解恨,嘿嘿狞笑着,揪着店小二的领子只是不放,道:“小子,你弄脏大爷们的衣衫,非得要给大爷们赔来。”
“快赔衣衫,快快赔来!”另三名汉子跟着起哄。
掌柜的见这四名汉子相貌凶恶,腰际悬着兵器,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来路,那里敢招惹,陪笑道:“四位大爷,还请看在那小子是个新手,什么也不懂,您们开恩饶恕则个。”
“大爷们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少说也值三十两银子,快快赔银子来。”四人哪里肯依。
掌柜的哀求道:“四位大爷,那是小人才请来的临时伙计,那里赔的出这么多银子,要不,您们的这桌酒钱小人全免了,算是赔罪怎么样?”
这汉子怒道:“操你祖宗,你当大爷们是要饭的吗?”飞起一脚将桌子踢翻。
店中客人见事情闹大了,邻桌怕惹事的人纷纷让了开来,场上顿时空出一块空地方出来。
正在这不可开交之际,一个粗豪的锦衣青年走过来,喝道:“放手。”
这汉子见来人器宇不凡,为他气势所迫,不由地放开了店小二。
锦衣青年道:“兄台何必和一个跑堂的伙计斤斤计较,不就是他弄脏了你们衣服么?”
旁边一个大汉帮腔道:“嗬,你倒说的好听,大爷们愿意和谁计较你管的着么?莫不成他是你家小舅子?哈哈!”
“哈哈哈!”另三位汉子一起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锦衣青年脸色涨得通红,还没等他答话,一声尖叱,一个火红的身影跃将出来,随着“啪啪啪啪”四下响亮的耳光,四个黑衣汉子脸中各中了一记,半边脸顿时肿起老高。
人影闪过,一个身着大红衣裳的娇俏少女满脸怒气地站在四人面前。
四人待看清眼前是个美丽姑娘,齐齐呆了呆,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神情,伸出毛绒绒的四只大手朝少女抓了过来。
红衣少女滴溜溜地打个转,轻盈的身子自四只手掌空隙穿过,飞起纤足,一名离她最近的大汉应脚飞起,“蓬”地撞中身后的桌子,将那张桌子压的“喀喇”一声,顿时散架。
红衣少女身形展动,纤足电般弹出,余下三名汉子哪里避让的开,接连中腿,纷纷跌成滚地葫芦。
四人灰头灰脸地从地上爬起,齐声怒吼,各自抽出雪亮的兵器,朝红衣少女砍将过来。
红衣少女面带不屑,动也不动地站在哪里。
眼看四名汉子手中抡动的兵器就要砍上红衣少女,就在这时,一声恐怖无比的嗷叫声传过来。
这声音似是狼嗥,却又有些不象,嗷叫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惊恐,令人毛骨悚然。
店内群情耸动,人人脸上显出惊恐的神情,四名大汉挥出的兵器去势不禁一滞,同时停手。
掌柜的脸色灰白,喃喃道:“又来了,又来了!”
“嗷嗷!”
那惊恐和绝望的声音又响了二下,随着一声高亢凄厉的尖叫声,声音到了半途骤然打住,终复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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