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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仇寇

 

  海上生涯是危险不过,晨而碧波万顷,水天一色,时而狂风暴雨,那海浪简直就有如小山一样的压了下来,直直要把那最大的宝船都打成粉碎。

  幸而大明的水师第一是训练有素,在‘铁面’马和的铁碗手段下,士兵,船工们那是豁出了性命的和风浪博斗,这才保得了船队的周全,再者呢,有吕风这个超强的能量漩涡在船队中,沿途所过期作废方圆百里内的天气灵气被抽得几乎是涓滴不剩,就好像釜底抽薪,那风浪再大也是后续无力,这才让初次下大洋的大明水师仅仅是有惊无险,一路顺利的行了过来。

  其中的关碍,也就是水甲他们四人以及三山弟子中的杰出之士看出了些许端倪,水甲他们四人那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强者为尊,在他们出来的那地方是很自然的规矩,吕风能当上水师的副统领,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实力,那些茅山,龙虎山,中南山的道人们,则是心里暗惊,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霸道的恐怖的法决?一路过来,吕风根本就是个无底的窟窿一样,把灵气吸了个干净,一点外泄都没有,弄得他们修练的时候都没有丝毫灵气好用,只能勉强吸收一点日精月华,锻炼僵尸而已。

  这还是他们不知道吕风吸收的天地灵气,不过是他吸收的总能量的万分之一,若是他们知道吕风再把沿途百里方圆内的天地灵气吸得干干净净的同时,还吸收了万倍以上的混沌元力以及来自期他层面的宇宙能量,那岂不是活活吓死了他们?

  这一日,大明水师一路过了如今的台湾,海南岛等两个大岛,渐渐地靠近了现今的越南一带,舰队最前方那最大的宝船之上,马和忆经是提起了全身的真气,仰天发出了一声龙吟般的长啸,震得附近数里的海面水波荡漾,声势极是吓人,那水甲四人见得有趣,也是仰天长啸,这下可好,他们的真元,比起马和浑厚岂止百倍?就看到一圈圈白色地波纹,从附近的海面上跳跃了开来,足足跳起几尺高下。

  见得发此奇景,大明水师两万七余将士同时大声吼叫了一声,这气势却有如泰山迸裂一样,比水甲他们四人的啸声强上百倍,就看到那海岸上人影乱串,那些正在交易地土著,海商都是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龙宫大军突然冒出了水面一样,一个个连忙跪倒在了地上,磕头不止,更有做了些伤天害理,见不得阳光事体的商人,土著,那是一迭声的叫家仆属下拿来香烛,准备拜海神哩。

  马和身边,一个祖籍岭南,居家常和南洋土著做生意,贩卖些珍珠宝贝去中原交易,却被锦衣卫‘特聘’为通译官的中年汉子口水四溅的,手舞跳蹈地解释到:“马将军,这可就是山海经上俗称的百越蛮荒之地了,这里的百姓最是刁蛮,愚努不过!一言不和,就可以拨刀相向,不过却是最讲商户义气不过,只要你足了本钱,和他们谈好了协议,这里的蛮子们就算是死,也要把你所要的海货给准备好地。”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几分空洞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如此说来,他们却是淳朴至极地人,就算是有点刁蛮,愚怒,那也是至情至性的表现……倒是你们这些南洋珍宝生意的人,伏着几匹松江府没人要的下三流地绸缎,就换了他们冒险下海采珠,斗鲨,甚至是以肉身和那大鲸鱼,也就是传产中的鲲鹏相斗……唔,听得锦衣卫的将军们说你们都是敲骨吸髓之辈,果然不假。”

  那通译官满脸狼狈的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是谁如此胆大,敢当着马和的面如此的奚落自己,谁知道他刚回头,顿时就看到了两道蓝电般的神光,浑身一抖,仿佛刹那间走过了十几个轮回一样,自己做过的那些亏天理,伤人伦的事情全部从脑海里冒了出来,顿时就看到这久经江湖,脸皮和大象皮有得一比,心肠比泥炭还黑的通译官惨叫一声,满脸油汗连连。整个人软在了舱板上,连声叫嚷‘阎王爷爷’饶命不止。

  马和,水甲他们几个大惊,不知道高抵,连忙回头看时,就看到吕风背着双手,满脸温和笑容的站在了他们身后,马和原本就看不透吕风的修为,如今也不过是见到吕风出关了,顿时欣喜了叫嚷一声:“好兄弟,你可算是从那桅杆上下来了……没得说的,你可要帮哥哥我管管我水师的事情,以前还想得轻松,真正上手了,这才真正叫做焦头烂额呢!”

  吕风笑嘻嘻的点头应诺了,目光顺势朝着水甲他们扫了一眼,水甲他们则都是顶尖的修道高的,一看吕风那软弱无力,却似乎能看破自己前生后世的古怪眼神,不由得心里大为羡慕到:“这人怎么修为的?怎么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却又比以前高明一了大截?”

  至于站在附近的三山弟子,馓是他们都是各自门户中的杰出精英,去也是大感难受,吕风似乎是凭空出现在马和他们身后的,根本就不见任何的法力波动,他们眼里看到人影一闪,立刻就把自己的神念透了过去,想要抓诠吕风的神识以便应付他接下来的举动,防止他暴起伤人,哪知道百余股神念透了过去,却感觉那里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顿时心里好不难受。

  吕风那高大魁梧,有如高山仰上的身躯就站在那里,可是这百多个起码都是元婴期上下的修道人,却一点都把握住他的所在,百余股神念在虚空中往来纠缠,就好像几百只手在油缸抓泥鳅一样,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点痕迹,却是碰都碰不到任何东西,这个有力无处使的难受劲,那就不要说了。

  更让他们心神震颤的,则是吕风身体内释放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气劲,绵绵密密,坚韧无比,一丝丝,一圈圈,一层层,一道道无数个细小的漩涡组成了一个稍大地涡流,无数这样的涡流组成了一个极大的黑洞般的气场,这气场似乎极大,可以弥天极地,笼罩八荒;可是这气场似乎又极小,隐隐然隐藏在最小的一颗浮尘中,仅仅掩盖过了吕风的身形而已。

  中南山派出的弟子中有对于道法领悟超过同济地道人,隐隐然回想起了某些极老的典籍中记载的异象,不由得流露出了又惊又羡地神色,一颗道心大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这等藏匿形气,升腾时如龙腾九霄,晦涩时如蛟伏黄泉的景象,分明就是道法大战,可以肉身飞升的仙人才能有的本事啊,一个锦衣卫的统领,却怎么能有这等地修为?

  三山弟子们心里惊疑不定,对吕风任风多了七分的敬畏,一份吕风不可战胜,不可违背的烙印无声无息的印在了他们心头,为吕风最终掌握他们,最终让他们背叛了师门,乖乖的投入了吕风地黄龙门下,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随手抓起了那软在地上,心里天人交战,苦苦反省一辈子追求名利中犯下的不可饶恕之事地通译官,吕风温和的问到:“这里就是百越蛮荒之地么?……呵呵,怎么都是一群猴子啊?最多体形比马猴大一点就是了。”一股阴柔的热气,已经侵入了那通译官的身体。

  那通译官身体一震,精神劲可就上来了,他满脑袋雾水地责问自己:“娘的,我今日触怒了哪方毛神?那些蛮子自愿下海采珠斗鲨,可是我用货物换的,又没有说让他们白白送死!我有什么愧疚的?我这泼天介一份大家私,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有什么好自责的?……嘿,搭上了锦衣卫这条线,日后我可得把自家的珍宝生意做到皇宫里去,这吕大人的问话,可得好好的回答了!”

  当下他摆出了一脸的谄媚,随手擦试了一下脸上的油汗,笑嘻嘻的说到:“吕大人说得可不是么,这蛮荒之地的子民,怎么能和我中原天朝的百姓相比?他们长得也就这样子了,又黑又瘦,矮小干枯,和猴子也好不到哪里到……嘿嘿,吕大人目光如炬,这些蛮子,说不定还真的和猴子是亲戚,他们是和猴子杂效出来的哩!”

  马和呵呵大笑,连连摇头,心里滴咕到:“岂有此理,人和猴子岂能混血焉?吕风弟却是少年气盛,说话太刻薄了些。”可那些附近的将领,船工,可就管不得这么多了,听得吕风和那通译官说得有趣,顿时心里一股子的自豪劲冒了上来,连声大笑,他们朝着岸上指指点点的,嘲笑那些磕头如蒜的,浑身漆黑,只在下体围了几块兽皮破布的土著。

  那些海商,土著中有点眼力见识的,已经看到了大明水师宝船上飘扬着的龙旗,顿时就看到他们跳了起来,满脸急促的指点头,吱吱喳喳的叫嚷了起来,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大明水师那是又笑又跳,兴奋不已,土著们那是兴奋,可是那些海商的脸,可就是一脸的震惊了,尤其那些靠岸休息的胡商,看到那般大的宝船,那般雄壮的水师,脸上隐隐的都浮现出了几丝阴霾。

  喧哗声中,岸上的人群突然左右分开,一群身体矮小的,但是形容精悍,步伐稳重有力的汉子顺着人群让开的通道走了过来,那通译官立刻指点到:“马将军,吕大人,你们看,这人就是这方圆数百里内最有名的土著,叫做阮黑的就是,这附近几个港口的海货生意,基本上都是靠他做中间人敲定的价钱,为人最是义气不过,就连更南边一点的那些海盗,也是对他佩服得紧的。”

  顿了顿,他有点羡慕的说到:“这百越蛮荒之地,却是没有什么王法的地方,他们虽然各义上有个统一的王,却是管不到这边,这方圆数百里内,也就是阮黑说话有分量,和土皇帝差不多呢。”

  马和点点头,沉声说到:“如此甚好,他若是能说得上话的,正好补充我们的淡水和食物,和他交换一些货物来未尝不可,唔,吕兄弟,若是这厮是个省事的,我们也不娘给他一个小小的官位如何?想必我们中原天朝地册封,哪怕是一个从九吕的吏员,他们也是巴不得的。”

  眯起了双眼,远远的隔着几里地,吕风把那阮黑已经看了个清楚,大概五尺高下的身躯,皮肤和身边的同族一样漆黑的,身上穿着一套就算是在中原也很少见的精工绸袍,满脸的傲气和骄横,满是一副土皇帝的最标准的嘴脸,但是最让吕风注意的,是他的那一对手……一对惨白色的,根本就没有皮肤,简直就如精钢打造一样,白惨惨,射出丝丝寒光的手掌,更让吕风心惊地,还是他手指甲缝隙内射出的,那一丝丝灰色火光,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吕风都听到了有冤魂嚎声从那灰气中传了过来。

  “嘿嘿,这位阮黑,可是不简单啊。”吕风想了半天,就他所知地所有共籍都想了一遍,硬是就不知道这阮黑到底修炼的是什么邪门法术,水元子的确见识算广博罢?可是就是这吕风从水元子那里,零扈碎打地学来的一些奇门法术中,也没有和阮黑所修炼的法门近似的东西,这是什么?把自己地两只手练成了精钢一般,这不是把自己当作法宝来修炼么?

  马和微微的愣了一下,能够被吕风称呼为不简单的人物……唔,马和沉吟起来,锐利无比的目光死死的扫了一眼那阮黑,顿时也发现了他手掌上的异象,心里蓦然的升起了一股子寒气,他冷声说到:“这百越之地,果然是邪门得很……莫非他的手掌,却是被人砍下后再接上的不成?哪里有这般道理,一丝皮肤,血脉都没有了?”

  吕风摇头不语,那水师内有尽有负责的将领把船队选好了停泊的地点,放下了铁锚,随后用小船把马和,吕风等送上了海岸,一千名锦衣卫高手跟着他们登上了海岸,习惯性的分成了数十个小队,蛮横的占据了整个港口所有的要害地点,就这么公然的架起了攻城时才用的大型机弩,等于是彻底的掌控了这个港口。

  土著们笑嘻嘻的看着精悍的大明军兵,心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海商则是一个个噤若寒蝉,紧紧的聚在了一起,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他们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中原各大港口也去过了好多次,自然是认得出吕风以及随行人等身上的服饰是什么。面对洪水猛兽一样的锦衣卫,这些海商唯恐多嘴惹祸,哪里还敢动弹?

  阮黑不满的看了看那些占据了港口各个要害之地的锦衣卫,皱着眉头看着那些小船还在继续把身穿锦袍,满脸阴狠神色的锦衣卫运上海滩,他看了看吕风,马和等人,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熟识的身影,顿时连忙迎了上来,“宋老板,你这次来,是要珍珠还是玳瑁?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这些人,都是你们岭南宋家的仆人么?怎么做事这么蛮横?把我港口都包围起来了?”

  他的语调古怪,夹杂了大量的土语,不过似乎他和中原人打交道的次数很多了,所以多少还能让吕风他们蒙出他话语中的意思,吕风笑了慢吞吞的上前了一步,很温和的拱手行礼,这才温文有礼的说到:“阮……阮大人请了,本官吕风,乃是大明朝锦衣卫统领,身兼五城都督府大都督一职,这位乃是陛下钦封的大将军,水军大都督马和马将军!哦,我们可不是岭南宋家的仆人,相反呢,宋老板是我们雇来的通译。”

  阮黑的脸色难看了,他可知道在大明朝锦衣卫统领意味着什么,那是魔鬼一般的人物,至于大明朝钦封的大将军,水师大都督这种大人物,意味着什么……嗯,看看海上那密密麻麻的战舰是人都猜测得出其中的涵义罢?

  他干涩的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行礼到:“那,两位大人此翻前来,是,是……莫非我们得罪了大明的天子,他下令讨伐我们么?”

  马和威严的上前了一步,身上自然而然的带起了百步的威风,千步的煞气,那阮黑修炼地邪法,分明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按道理说,和他比较起来龙去脉,马和实在是弱得可以,但是他偏偏就被马和身上的威煞所慑,膝盖一软,猛地跪倒在了地上,这下可热闹了,看到阮黑跪下来,他身后的那几十个精悍的汉子也跪下了,四周的土著更是没有一个直起身来的。

  马和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开口说到:“普天之下,莫非我大明天子的子民,本将此番率军出海,并不是攻城掠地,或是抢夺你们的财货子民,此番,我等乃是来宣扬我大明地天威,只要你等归附我大明天朝,尽是我天朝的百姓,我们又怎么会攻打你等?……阮黑听封!”马和随手从袖子里面抓出了一份圣旨,吕风看到他的脸上神气古怪,近乎是信口开河一样,给阮黑封了一个从九品的,在大明朝说起来,那是官味都没有了的小吏地功名。

  阮黑却是满脸喜色的用膝盖前行了两步,恭敬的接过了那圣旨,附近的土著们也是面色欢欣,似乎自己的身价一下子就提高了百倍一样,腰杆也直起来了,喘气地声音也大了不少……他们可不知道,马和,吕风他们坐船船舱内,这等册封官位的圣旨,诶,是用麻袋一袋子一袋子地运来的,就是为了如今的局面,大肆地分封官位的。

  吕风看到马和煞有其事的把一枚黑铁铸造的大印交给了阮黑,不由得心里暗笑,站在旁边连翻白眼,“这等勾当不知道是户部,吏部哪位大人想出来的龌龊主意,那数百封圣旨,数百枚大印的造价也就是千两白银上下,一路上却不知道收买了多少土著蛮子。”不过,这次出海的主官是马和,任凭马和和自己行事就是,看看马和脸上的神气,分明也是不以为意的模样,用些小小的思惠收买当地土著马和也是不愿意为之,按照他马和的脾气,倒是宁愿这些土著不逊一些,他好挥动着宝刀,一路的讨伐征战过去的。

  但不管怎样,这阮黑总算是接受了大明朝的册封,成为了大明朝官吏体系中最低级的吏员,双手一接过那大印,这阮黑的精,气,神可就是同了,刚才他带着一群大汉走过来的时候,还不过像是市井里的混混无赖一样,满脸骄横而已,可是如今,他一枚大印在手,那神气简直就可以把天捅个窟窿,打每个毛也里面都流出了一份骄狂和霸道。

  马和看得连连点头:“唔,化外之民,果然是不堪造就,区区一九品小吏,就让他如此得意,却也好,如此我大明却也容易统辖他等。”

  吕风却是连连摇头,大感无趣,“这等蛮子,却是连一点官场上的规矩都不懂!唉,好容易升官了,怎么也要摆出一副院长谦虚领教的模样,嘴里说向句忠君报国的话体是不是?哪里有你这样的?不是逼你的上官对你小心提防么?”他摇摇头,低声叹息了一声:“罢了,朱允玟是不会躲在这种地方的,唔,落难的皇帝,就算要藏身,怎么也要找个人物风流的地点,是不是?”

  阮黑在大明的将领心目中,早就沦落成了下九流的不入流的垃圾人物,要不是看到他的手掌明显有点古怪在里面,容不得人小觑宾话,怕是马和他们都懒得和他啰嗦,装满了淡水补给,就要继续南下了。

  心高气傲的马和懒得理会这等小人,自顾自的带着一批精干的下属去世监督船工们装船,同时也用中原的货物换取一些珍奇的物事,马和也是心里清楚的人物,这等监督水师南下西洋的身体,若是自己的不识趣,不带点海外的特产回去打点那些大臣,怕不是自己回朝后就要倒霉,所以这檀香,龙涎香,珍珠,玳瑁,异品珊瑚,那是多多益善,除了打点朝臣,还能留下一点孝敬朱棣的好。

  吕风则是缠在了阮黑身边,笑吟吟的拍打着阮黑的肩膀:“阮大人果然是有为之士啊!这等年龄,却已经做了我大明的大官,日后飞皇腾达,不在话下呀!要是阮大人伺候得我皇帝高兴了,陛下说不定就派兵把你的王给宰了,让你真正的做百越的皇帝呢。”

  旁边的几个通译官,以及壮着胆子凑过来巴结锦衣卫地海商们一个个吐出舌头,连忙偷偷后退了几步,站在人家的国土上,说什么要派兵扶植自己看中的人物取代当地名义上的王,能说出这等话来的,不愧是锦衣卫的大统贪啊。

  阮黑听得眉开眼笑地,连殷勤的邀请吕风去自己在港口附近的住所去,说是要用异品地茶叶招待吕风,和马和打了个招呼,吕风知晓马和懒怠和阮黑啰嗦的,也不强求他,自己笑嘻嘻的带了几十名三山弟子,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数百黄龙门高手,一行人往阮黑家去了。

  就听得这个子矮小,皮肤黝黑的家伙口沫四溅的叫嚣到:“我早就看那老家伙不顺眼了,不过各地的大人们还是支持他的,我也不好意思下手杀他,要是在明的天子陛下给我封诏书,要我宰了他,我阮黑就敢给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要看他名义上是我们的王,我阮黑杀他也和杀只鸡没什么两样。”

  他殷勤地欠身到:“吕大人,这边请,这边请……哈哈哈,我这里有隐先生从海外神山弄来的异品茶叶,乃是上次我找了一条异种双头飞鱼献给了他,他老人家赏赐给我的,这茶地好处可就大了,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啊……嘿嘿,能见识您这样的顺折大人物,我阮黑实在是三……三……那个三什么有什么啊,哈哈哈!”

  吕风笑,大笑,就好像打发叫花子一般,随手丢了个锦衣卫的百户腰牌给了阮黑,“阮大人,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也不多说废话,得,你加入我们锦衣卫吧,有我们锦衣卫撑腰,日后谁还敢得罪你啊?是不是?”

  阮黑地骨头都麻了,双手捧着那百户腰牌,简直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唯恐摔碎了这宝贝,他龇牙咧嘴的笑起来:“哎呀,这,这可真是……您真是太看得起我阮黑了,没得说的,没得说的,去,拿三百颗大珍珠来,再准备十名一流的美女,献给吕大人,哈哈,我们是自己人嘛,吕大人,千万不要客气啊。”

  看了看路边那些下体缠着一条破布,浑身漆黑枯瘦,朝着自己龇牙,露出一口大黄牙的女子,吕风心里一阵恶寒,他连忙推辞到:“罢了,罢了,吕某,吕某这个练的是童子功,却是近不得女色的,阮大人的好意,我吕风心领了,心领了……嘿嘿,这个,心领了。”

  吕风身后的人神情古怪,一个个差点乐出来,俺们这吕大人,可是想要找女人,起码就是秦淮河上数一数二的那几位红阿姑才有机会,这等蛮夷这地,仿佛大马猴一般的女子,他老人家怎么看的上眼呢?

  但是吕风以及黄龙门的这批弟了,马上就后悔了,他们随着阮黑走进了一片林了承这高子母的椰子林里,人力开辟出了一块空地,十几栋高大坚固的竹楼正矗立其中,一个个土著汉子手持铁板一般笔直的砍刀,正横鼻子瞪眼的往来巡走,几个皮肤白晳,容貌秀丽的少女则是从竹楼的窗子里探出了身子,朝这边巧笑嫣然,娇声呼唏。

  吕风傻眼了,跟在他身后的老道们,以及锦衣卫的高手们也傻了,怎么这外面的土著女子,一个个就好像乡下的乞丐婆子一般,这林子里的却是如此秀丽动人,别有一翻野味在里面?

  大为痛悔的吕风阴沉着脸蛋,跟在阮黑身后,踏着‘吱吱呀呀’做响的竹梯,慢吞吞的走进了一间宽大的竹楼里,这竹楼却是干净竹子天然缠绕而成,地板则是用又厚又大的竹板拼成的,天然形成的花纹被摩擦得亮晃晃的,别有一番风味在。

  带着一批老道以及锦衣卫中的高级官员,学着阮黑的模样膝坐在了地板上,就看到一行三十几个少女恭敬的站着木盘走了进来龙去脉,这些少女虽然一个个身容短小,却是娇小得无比可爱,一颦一笑,别有一番滋味在里面,漆黑的眉毛,浓密黝黑的长发,红彤彤的嘴唇,无不散发出一股极其强烈的山野之间的浓厚气息,和应天府的娇婉女子,却是大大不同的。

  吕风心里郁闷至极,也顾不得脸红了,大咧咧抓起一个木盘上的,通体火红的水果把玩起来,笑着说到:“阮大人……唔,本官虽然修习地是童子功,可是那应天府内的大臣们,从那大学士解缙以下,都是极其精善房中术,唔,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色中恶鬼啊,这等少女,你愿意送给我多少?我准备派船把她们送去应天府,献给陛下以及诸位大臣,阮大人却也是一份大功劳啊。”

  阮黑听到大功劳几个字,顿时精神就上来了,屁股下仿佛是坐着烧红地铁板一样式,身体拼命的扭动了起来,他连声的说到:“放心,放心,小事情,小事情……我们这里别的出产也不是什么好的,就是美女还算多,唔,阿狗,去挑选一百个好地,送去码头上去。唔……一百个不够,你带人去外面转转,说是西山里最近来了一个不知道哪里迁徒过来的村子,给我把男人都杀了,女人都抢过来。”

  锦衣卫的将领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深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蛮夷之地的民风果然彪捍,杀人抢人,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连一点粉饰之词都不用了,他们锦衣卫杀人抄家,怎很难说还顶着一个圣旨地名头呢。

  吕风大乐,呵呵呵的大笑起来,虽然他并不好女色,可是女子财货也,多弄几个女子送给那群文臣,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不见上次自己送出了一批扶桑美女,就连解缙地几个子孙,平日里恨自己入骨的儒生,如今看到自己也是面带微笑的么?

  当下那些少女穿花蝴蝶一般的往来奔走,把一盘盘奇珍异果送了上来,这些模样古怪地果子,都是吕风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能得逞见的珍奇,顿时都是大为好奇,也不讲客气,纷纷大吃起来,尤其这水果中灵气充沛,那些老道更是吃得开心不已。

  阮黑看得吕风他们高兴,顿时暗喜自己又找到了一个讨好吕风等人的好门径,连忙不断的叫嚷着,让属下人等把那各色水果,选那颜色最鲜艳,品质最新鲜,味道最鲜美,模样最古怪的都送了上来。他就恨不得自己的地盘上不出产人参果,否则都要抢劫了过来,以讨吕风高兴啊,他咧开嘴大笑着,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扒上了大明朝这个大靠山,日后这百越之地,就是自己做主了,谁还敢废话?

  吃喝了一通,吕风装作不经意的看了阮黑的手掌一眼,笑嘻嘻的问到:“不知道阮大人这手掌上的功夫,却是何等奇功?本官却也是粗通武艺的,却是从来没肌凶过如此神功,整双手就炼制的仿佛钢铁一般了。”

  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吕风右手一翻,一抹青气猛然笼罩在了他的手掌上,手掌轻轻一抹,就看到一片青气‘飕飕’带响的击出,在三丈外的一根柱子上印了一个半寸深的掌印。

  阮黑看得心神振荡,连忙鼓掌奉承到:“吕大人,好,好武功啊,果然是那个什么,什么,嗯,此曲只应天上什么,人间怎么来着?”他总是想要吊书包,奈何墨水太少,哪里说得出来?他支唔了一通,很是尴尬的笑着:“这个,小人练功夫叫什么,小人自己都不知道,这也是隐先生传授给小人的,小人从七岁开始修练这法门,到如今已经有三十几年了,却是感觉着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这才打下了这片地盘。”

  吕风恍然大悟般的说了一声‘哦’,点点头,不吭声了,这隐先生到底是何等人?怎么教授阮黑这等没开化的野人这般强横,邪门的修道法决?看样子阮黑对于自己修练的功法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知道自己力气越来越大,却不知道体内蕴涵的真元,已经是极强的了。

  想来这隐先生也是有通天的本事,否则按照阮黑这等智力,这等资质,三十几年的时间,如何能修炼到这等程度?想必是这阮黑幼时做了什么讨好这位隐先生的事情,否则怎么会有人花费这么大的心力,造就这么一个粗陋无文,骄横霸蛮的地痦一般的人物?

  阮黑看到吕风沉吟不语,还以为他心里不高兴了,连忙讨好的说到:“这位隐先生却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们这里过个三五年就必定起一次瘟疫,或者是发一次瘴气的,哪一次不死伤几万人的?堪堪这隐先生来了后,境内外内风调雨顺,却是再也没有那些灾害了。”

  他身后一个蛮人插嘴到:“可不是,那隐先生可是厉害啊,千年有一头三角毒蟒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那百多丈长的身体,一顿饭就要吃几十个人哩,也是他老人家招来天雷,把那畜生给炸成了粉的。”

  阮黑说得高兴,和身后的几个属下七嘴八舌的开始述说起这位隐先生的好处来,渐渐的,他们说得越来越离谱,在他们嘴里,这隐先生竟然已经是大罗金仙一般的人物了,说什么其实这隐先生数百年前就出现过啊,那次是用法术招来了一座大山,压死了一头变成了妖怪的老虎啊什么的,说这隐先生住在遥远的深山里,只是偶尔出来一次,寻找一些奇珍异宝啊等等。

  那通译官哼哼一声,骂道:“阮黑,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怎么我们以前来,却不听你说起这位隐先生呢?”

  吕风深深的看了阮黑一眼。阮黑则是脸色惨变,脸皮一下子就变得惨白无比,他吭吭哧哧的说到:“这个,这个……隐先生他从来不许我们向外说他老人家的名字的……诶,这个……”他突然跳了起来,恭敬的跪在了地上:“隐先生,您,刚说起您呢……诶,不,不,我们刚才没说起您……这个,您今天怎么来了?”

  吕风等人大惊,连忙回头看时,却看到一个青衫的秀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大门边。定晴看去,就看到秀士面容清暹,看起来不过是三十许人的模样,身形比普通人高出了一头,双手更是比常人长出了一尺,那白玉般的手指上,一溜儿带着十个紫玉戒指,上面飘浮出了一缕缕的紫烟,隐隐然组成了一个个符菉的模样,但是转眼又随风飘散了,上面插着九根细长的玉铣,点点火光从那玉铣上飘了下来。

  但是最让吕风感到骇然的,是这秀士的一对眼睛,他见过的最奇异的面孔,不过眸子里有重瞳罢了,可是这秀士的眸子里,每一边都有着三颗青然的瞳孔,崭然神光隐隐射出,显然道法已经到了高深绝伦的地步。

  这秀士这么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不带一点烟气的走了进来,温和的说到:“罢了,阮黑,上次我要给我找一些水化的黑龙涎,你找到了没有啊?最近好容易得了几侏仙草,想着要黑龙涎配药呢……唔,你这里却是热闹呀,这么多的同道,莫非这里要发生什么大事么?”

  吕风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鞠躲到:“隐先生?晚辈吕风此番有礼了。”

  吕风刚站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那隐先生用一种打量死物的,带着一股子狰狞气息的眼神扫视了自己一眼,仿佛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自己不过是地上的蚂蚁一般,他可以完一操纵自己的生死存亡一样,这等眼神,让吕风很不舒服,很不爽,下意识的就把这隐先生列入了必杀的黑名单中。

  可是等得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这隐先生投在吕风身上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变得有几分热烈,几分热情,甚至几分慈祥,几分和蔼了,前后的差距之大,让吕风简直以为方才那冷酷,凶残,狰狞,充满了毁灭欲望的眼神,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隐先生大笑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吕风的肩膀,温和的说到:“哦,大明朝的锦衣卫大统领啊,我知道你,唔,你的道法进步却是神速啊,居然已经将近元婴期了。”吕风习惯性的外泄一缕的真元,伪装出自己的道行让别人察觉的,否则若是他完全收敛气息,则外人看到他身上一点真元流动都没有,岂不是心里诧异么?

  吕风呆了一下,连忙施礼到:“前辈谬赞了……噫,却不知前辈从何处得知晚辈的名字?”他寻思到:“你听说过我的名字不稀奇,中原靖难之役,我负责清洗了无数文武大臣,杀地人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万了,域外蛮夷知晓我的名字,也不稀奇……可是你却如何知道我的道法进度的?在应天府的时候,我表现出来的,不过是金丹初期,只有熟识我的人,才会惊奇我如今的表现出来地,将近元婴大成的境界呀。”

  隐先生的脸抽动了一下,连忙干笑起来:“哈,哈,这个么,我,唔……嗯……吕统领,这也是听某个同道说地,上次却是他在应天府见过你的……嗯,就是地个,那个……唔,僧道逆 那贼秃和尚,你认识罢?就是他说的,说你不过才金丹结成的,如今却快修成元婴了,嗯,哈哈,很是吃惊啊,你的进度果然是惊人地。”

  他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不过那,你的进度太快,却不是好事,总的还要稳固了道心了,这再一心精进啊。”顿了顿,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环,随手塞给了吕风:“初次见面,我却是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这‘蓝星淬’是我从南海龙宫内弄来的奇门法宝,拿去消遣开心也不错。”

  吕风心里杀机更盛,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僧道逆的时候,他就在燕京城给朱棣说,说他正在召集一批海外的同道准备攻破龙宫,搜寻里面地上古法宝的,这隐先生既然有龙宫的宝贝,却又行事如此诡异,传授给阮黑地心法又是如此的邪门,想必正是元圣他们的一路货色了……不过,打草惊蛇却是智者所不为的,而且不知道这位隐先生到底有多强,吕风这才强行按捺下了突然下杀手的冲动。

  恭恭敬敬的接过了‘蓝星淬’,吕风笑着谢过了隐先生,那隐先生欲言又止,看了看那三山的老道,缓缓点头说到:“唔,你们是跟着大明水师下西洋的罢?难怪会有这么多的同道同行了……此番一路南下,海盗众多,这也不用说了,有你们在,再多的海盗也是送死的,不过,若是遇上了其他有阻碍,报上我的名字,却是有点作用的。”

  一蓬火星猛然炸开。‘滴溜溜’的卷成了一道红光,倏忽远去。就在于听得那隐先生远远的说到:“阮黑,我要的东西,你多多费心罢。吕统领,南洋一带的道门,却是和我有点香火情缘的……他们在那一方乃是横行霸道惯了,见面后切切不要冲窘态,报上我的名头,却是可以平安通过的。”声音渐渐飘渺,他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吕风心里又是大大的震惊了一番,这隐先生好强的道法,他的神念追踪了过去,却还是没有他的遁光速度快,仅仅从他遁光的速度这一项看来,这隐先生的实力就已经超过了右圣,元圣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最强法力。“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隐先生?隐……隐……唔,看来,我一无宗的仇敌大为不简单啊!”

  他蓦然阴笑起来:“若是那元圣知晓有人的道法比他高强,而且似乎和他是同路之人,而他竟然是仿佛不知晓此人的存在,不知道他有什么反应啊,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会否带着四相战将,跑来把这隐先生活活打死?按照他的脾性,应该会罢?”

  眼里凶光一闪,吕风立刻传音给自己门下的一个得力弟子,喝令到:“你押运那阮黑送来的女子回应天,那些女子都交给徐青师伯处置……唔,你再去少保府,给僧道衍说明我们这次遇到隐先生的事情,尤其是要告诉僧道衍,就说他的师兄认识这个隐先生,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问问僧道衍这是什么原因。”

  那弟子连忙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吕风大笑起来,转过身去,朝着阮黑笑道:“阮大人,这隐先生却是走了……怎么,莫非你就要我们学猴子,用水果填饱肚子么?”

  阮黑大笑起来,脸上又是一阵的得意洋洋的,连忙鼓掌说道:“吕大人笑话,笑话了,嘿嘿,我们这里蛮夷之地,虽然风流文化不如中原,可是好吃的好喝的却是不少的,方才来地时候,我就命令人去找几头大海龟了,再多挑选鲜美的海味,今日就请吕大人试试我们这边的大餐的味道。”说着说着,阮黑从嘴角处就流出了口水来。

  且不用说吕风用尽了一切卑鄙无耻的手段向土著们讨要贿赂,向海商们勒索孝敬,赚一个钵满盆溢的,此时的华山上,已经是巨变连连了。

  远远地一条黑线划破了虚空,无声无息的,以比普通剑光快上起码百倍的速度,掠进了华山深处,这黑线看起来诡异无比,四周有隐隐地空隙裂纹出现,赫然是一人用极大的法力,划破了虚空,整个身体存在于和这个世界平行的异次元空间,急速飞行时所显出的痕迹。

  很显然,这人的功力还并不是强大到了绝顶的地步,若是他真的强到了可以随意的划破虚空,转换空间来前行的地步,这一抹黑线也是不会让人看见的,此时他还在这个空间留下了这么一丝地痕迹,就证明他不过是刚刚跳入这等玄奥境界地大门罢了。

  青光闪动了一下,那黑线消失得无影无踪,邪月子满头大汗,所喘呈呈,浑身衣服尽湿,有如刚刚从水塘里爬出来一样,无比狼狈的出现在了青去坪地上空,大口的喘息了几声,给嘴里塞了几颗丹药进去,调息了很久,他这才喃喃自语到:“这《问天篇》却是古怪得紧,这等法门,哪里是凡人能使用的?不过是三次呼吸间,让我从成都赶到了华山,却是几乎抽空了我体内的真元……天,若非是神人中极其厉害地人物,谁能用这种法门长途赶路呢?”

  等得身上汗水消散了,邪月子看了看四周雾霭茫茫的山岭,无奈的叹息到:“罢了,也不知道风子用什么手段教训的属下人等,那冥龙会的几个头目,却是主动要求我取出小寰天的那些典籍,教授给他们……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小寰天内的那些法术,若是道行不够,那就是拼命用的么?威力大却是大了,可是却要陪上自己的性命……风子如何让他们肯为他的舍命呢?”

  摇摇并没有,满脸不解的邪月子,掐动法决,潜入了大五行灭绝大阵是,偷偷的进了青云坪。

  天空的五座山峰,却是已经被吕风他们收去了,如今放置在了游仙观的后山,护住了游仙观训练精英弟子的要害山门,此时的青去坪,遍地焦土,草木枯朽,一眼看过去,却是生机全无,邪月子浑身巨颤,牙齿咬得是‘嘎吱’直响,猛的跪在倒地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一元宗列祖列宗在上,弟子邪月子……若不能报此大仇,我等是再也没有面目见诸位祖师爷啦!”

  带着一肚子的毒火,邪月子死死的咬着牙齿,朝着后山小寰天的入口行去,他的脖子僵硬着,死活不敢看经各处的景色。昔日,这里是同门师兄弟们讲经论道的所在啊,如今却都化为齐粉,此情此景,情何以堪呢?

  一路茫然,邪月子依稀记得,这里是昔日自己被五老收入门下的战翠峰所在;这里是同门中秋赏月的地头;这里是古灵子偷偷的藏了灵药,准备炼制灵丹的气窟……当然,更多的记忆是和吕风有关的!那里的溪水边,他看得萧龙子吐血;这里的山林里,他一把火差点烧光了一元宗一半的灵药;东头的山峰下,他偷了烛龙草,王八吃大麦一样的吞了下去;西边的峰林中,那是他掩埋从华山剑派‘取‘来的脏物的地方……

  一阵的苦笑,邪月子连连摇头,步伐飞快的经过了一座座枯焦的山峰,跑过了一处处灵气全无的胜景,直接朝着那小寰天行了过去,他的脸上,忆经不知学觉的带上了一丝狰狞,仰天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嘶吼,有如被人重伤的野兽一般。

  熟门路的穿过了小寰天入口处的幻阵,他已经踏在了那黑色的虚空中,一圈圈的涟漪从地立足的地方朝着无边无际的远处荡漾开去,一丝静谧,肃穆地气息笼罩在这神奇无比的小小空间中,端正了自己的衣冠容貌,打点起十分的小心,邪月子一步步极其恭谨的朝着那收藏各色典籍的小园林行去。

  无论如何,这里是黄龙真人亲手开辟的地方,身为一元宗地弟子,对于小寰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尊仰,尤其是整个宗派几乎被灭门的情况下,这个神奇地,整个中原道门也是独一无二的小寰天胜景,成为了一元宗弟子心目中最后的一尊神像,成了他们最后荣誉的寄托,这是一种无法明说,甚至邪月子他们自己都讲述不清的莫名情感。

  此时地小寰天,就有如神殿,邪月子是怀着一股朝圣的神圣和肃穆,朝着那小小的园林行去的,然后,他就看到了那诡异的人影。

  修长地身材,身穿一件青色的道袍,背后背着两柄长剑,长发飞舞,没有丝毫剌缚飘荡在他身侧,飘飘然有出尘之相,那人正飞快的环绕着那米柱笼罩下的园林旋转着,皱眉喃喃自语:“古怪,这阵法怎么如此难以破解?那入口入的寰灵大阵也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阵,就被我破得干干净净,怎地这里地小小阵法,却是如此的枯涩难通?”

  邪月子堪破大道,又得悟通了《问天篇》。自身修为见识已经到了一个顶尖儿的地步,也许法力稍弱了此配不上如今他的境界,可毕竟也是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他眼里神光闪动,已经看清了那人的面孔,清清秀秀,干干净净的一张很斯文的有如文士的脸庞,高条清洁的身躯,温文尔雅的神情,宛然一个有道的全真,最让邪月子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眼里那三颗青然的瞳孔,每个眸子里三颗,正射出青色的冷光。

  看到那人莹白如玉的双手正不断的掐动法决,把一道道灵气喷向了那顶天立地的光柱,想要突破这光柱的笼罩,进入到那小园林去,邪月子顿时发出了一声冷冰冰的呵斥:“何方妖人,敢来此处放肆?”

  那青衣秀士呆了一下,有如受惊的猛兽突然回头,顿时一股残忍,狰狞,带着一丝血腥的蛮荒气息笼罩了整个小寰天,可是这等气息不过是稍纵即逝,那秀士摆出了一脸温和的笑容,稽首到:“无量寿佛,何方道友在此?贫道影先生在此有礼了!”

  邪月子不动声色的上前了几步,背在身后的双手中已经扣住了一件极其厉害的巫族法宝,巫族称呼他为‘毒底’的就是,他丝毫不敢放松的看着那青衣秀士,冷在说到:“无量寿佛,贪道人称月道人,敢问影先生是何方人士?却怎地到了这一元宗的根本重地里来?莫非……

  影先生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他摇晃了一下身躯干,有意无意的抚摸了一下左边手腕上的一个玉环,极其温和鞠躬行礼,缓声说到:“月道友却是奇怪了,这一元宗的根本重地,为甚你来得,我却来不得?莫非道友不是得知了一元宗被灭门的消息,过来分一杯羹的么?”

  邪月子面色纹丝不动,冷然问到:“影先生从何人嘴里得知一元宗被灭门呢?”

  “方外好友!”

  “到底何人?”

  “一忘年之交罢了。”

  “忘年之交?他怎地得知一元宗被灭门?他没看到那大五行灭绝阵外树立的石碑么?上面不是注明了一元宗封山百年么?”

  “唔,道友如此进逼追问,却是作甚?莫非……道友和一元宗有什么关碍?道友却又怎地没有理会那石碑上的话,就此进来了?”

  “应该是贫道先问的罢?影先生却是如此的不通情理,不知道应该先回答我的问话么?”

  那影先生脸上露出了极其古怪的笑容,他右手不断的抚摸左手上的那枚玉环,笑嘻嘻的上前了两步步为营,已经逼近了邪月子身前不到十丈处,他温和的笑道:“罢了,罢了,我二人的身份,却都是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我也不问你是干什么的,你是否是一元宗的弟子,你也不要问我从何处得来的一元宗被灭门的消息,可好?否则,这小寰天内一动起手来,怕是有大大的不妥,这虚空一旦崩塌,我们两个谁也别想活。”

  邪月子突然笑起来,连连点头说到:“没错,没错,道友说得果然有道理,我们两人,的确不要询问对方的身份才是,哎呀呀,这事情,可怎么说呢?唔……”他突然一个肥诺朝着那影先生拜了下去,影先生一愣,连忙有样学样的施礼不迭,可邪月子的腰刚刚弯半弯呢,手上的‘毒底’就突然释放了出去。

  ‘啪嗒’一声清脆,有如冰封的河面解冻,就看到邪月子手中紫光一闪,那影先生也没有看清楚这‘毒底’是个什么样子,数千道密密麻麻,极细极急的烟云裹着一粒粒细细的紫色光点,密雨打芭蕉一样的朝着影先生扑了过去。

  措手不及之下,这影先生却是有着一身修道人之中极其少有的精湛武功,他身体猛地扭曲了一下,赫然幻化出了十几条残象,若是吕风在,就知道这是他的速度快到了一个极至才产生的异象,而邪月子却以为是这影先生用了什么分身化影的手段,连忙吐出了一个‘疾’字,就看到那无数的紫色光点猛炸裂开来,那密集的烟云顿时笼罩了方圆里许之地。

  无穷无尽的紫色光点纷纷炸裂,在炸裂的同时,他们又生出了新的光点来,面对这几乎是全方位,没有任何死解地密集攻击,影先生也只能是闷哼了一声,身上的道被袍打成了粉碎,化为无数的碎屑飞散了开去,那紫色光点却也奇怪,看起来声势极大,可是威力却是小得可怜,一点点光芒一接触影先生地身体,顿时就化为乌有,浑然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那影先生呆了一下,突然间站在那烟云中狂笑起来:“人……这就是你的本事么?”他原本清秀俊朗的脸突然抽搐起来,露出了一副极其狰狞凶狠地模样,“要是这就是你的全部施为,那就让我杀了你罢!你的血肉,应该是很好吃的。”他眼里的青色瞳孔慢慢的旋转起来,渐渐的越转越快,最后竟然在他眼里幻化出了两轮小小的青色月亮。

  他狂吸了一口气,眼里顿时射出了两道青光,在空气中,那两道青光抖动了一番,赫然就是两柄小小的飞剑带出了一轻轻月牙般的剑光,呼啸着射了出来,而他左手处的那道玉环也是即时发动,一蓬青色的光幢笼住了他的身体,就看到那无数的紫色光点撞得那光幢一阵颤抖,光雨四溅,却是再也接触不到他的身体了。

  “这就是你的本事?可笑,太可笑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这法宝也就……啊~~~!”正出言讥嘲邪月子的影先生,突然仰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咆哮,他方才的深呼吸,已经是吸了几口淡淡的烟云进了身体,这烟气就好像活物一样,‘滴溜溜’的在他体内经脉动中盘施了几次日,顿时刚才被紫色光点击中的地方,立刻就渗入了一丝冰冷阴寒的气息。

  这极其邪门的寒气带着‘嗤啦啦’的巨响汇聚成了一股巨大的气流,蛮横在他经脉内胡乱的冲撞起来,这寒气所过之处,他体内的真元纷纷冻结,自己的神识和体外天地灵气的联系也是被斩了个干净,哪里还能提出一丝真气来?那寒气越来越盛,越来越强,渐渐的,就可以看到一股浓密的白色寒气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整个人已经被包裹在了一块巨大的冰块中。

  邪月子冷笑起来:“此宝名为‘毒底’,就有如含沙射影的毒虫一样,伤人于无形之中,这光点,却是没有丝毫威力的,这烟雾,也是没有丝毫威力的,可是二者相加,则是天地中最为歹毒的‘两仪磁光气’,销魂蚀骨,熔炼元神,哪怕是天仙一流,也躲不开去。”他微微有点得意的解释到:“若是你方才稍稍看重我些许,这法宝却是难得靠近你的,奈何你却是丝毫不在意这看起来软弱无力的攻击,所以……”

  影先生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疯狂的咆哮,眼里的青光已经变成了血光,一股恐怖,邪恶的气场从他的额头处疯狂的冲了出来,尤其当他看到自己地两柄飞剑被邪月子轻松收走,就连护身的玉环也被邪月子举手投足之间抓了过去,他眼里的狂暴气息更浓了。

  还没等邪朋子反应过来,那影先生的身上已经爆发出了一股通红的气焰,狂横,强大到了极点为的气息仿佛一柄攻城锤,狠狠的砸在了邪月子地胸口,‘哇’的一声闷哼,邪月子哪里想到浑身都被冻结的影先生还能发出这等强悍地攻击,整个身体被砸飞了百多丈远东地区,重重的砸在了那漆黑的地面上,顿时就看到无数的涟漪胡乱的朝着四周荡漾,纷杂杂地看起来好不难受。

  影先生的额头处,冒出了一颗黄色的眼睛,那是淡漠,冷酷的,没有丝毫感情地眼神,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变了,变得干涩,残酷,仿佛铁板敲击一般,的抹血光环绕在他身周,冲天的杀机让邪月子不寒而栗,就听得影先生狞声到:“这小寰天不是动手地好所在,我在外面等你……嘿嘿嘿嘿,一元宗的余孽,你自己送上了门来,却是怪我不得!”

  也不见他装腔作势的,随手就这么在空中撕了一下,划出了一条黑漆漆的裂缝,那影先生得意地看了邪月子一眼,狞笑到:“没见过这等本事么?不急,等下你就可以慢慢的受用了,”说完,他身体扭动了一下,已经是钻进了那裂缝,消失得无影无踪。

  邪月子恍然,此人却也是参悟出了类似于《问天篇》中记载的那些法门,有了一些极其古怪的神通,却是不知道,他和自己比较起来,究竟是谁弱谁强了,“不过……你的力量已经显露了出来你却不知道我也会这样的法门呢。”邪月子轻笑了一声,脸色却是突然的一变:“此人撕开空间的时候如此举重若轻,却是比我轻松多了,他的法力,想必是要比我强的,我却不是他的对手哩。”

  皱了皱眉头,邪月子横下心来,冷声到:“罢了,今日却不能让你就这么讨了好处去。”他飞快的冲进了那园林里,手一挥,一元宗密藏的那些典籍纷纷没入了他乾坤袋中,再掐动了几个灵决,邪月子打开了一个隐藏的,连赵月儿都不知晓的密室,恭敬的膜拜了九次后,取出了一柄黯淡无光,外形奇古的长剑,照旧放进了乾坤袋后,架起了一道青光,飞出了小寰天。

  “所有的宝贝我都取走,今日就算打不死你,你却也别想留下我,哼哼,就让你攻破了这小寰天的禁制却又如何?总之没有东西留给你了。”

  青云坪上,那影先生正盘膝悬浮在那里,一丝丝黑白两色的寒气,艰难无比的从他的七窍中被逼了出来,看到邪月子驾驭剑光冲近,他连忙站了起来,摆出一了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今日我却要经你一个教训,让你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有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他做出了一副狞笑:“得罪我的后果,就是死,而且是最凄惨的那种死法。我会让……”

  邪月子不屑的打断了他的话,一口浓痰吐向了影先生,“少罗嗦,要打就打罢,我可是劝你一句,‘两仪磁光气’最是恶毒不过,你如今趁着他还没有纠缠进你的元神,最好把他们全部逼出来,否则日后你后悔都晚了呀。”

  眼看得那浓痰飞向了自己的脸庞,影先生心中怒气大,他挥掌声雷动喷出了一道狂飚,把那口涎水震成了粉碎,再也顾不得体内那隐约伟来的酸,麻,阴,寒的感觉,猛的尖啸了一声,额头上的眼睛内射出了九十九道赤嶙嶙的血光,朝着邪月子猛击了过去。

  那九十九道血光刚刚出手,整个天地就突然黯淡了,厚厚的血去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那浓浓的血色乌云和漫天的阴沉绿光纠缠在了一起,仿佛血污一样,让人心里好不难受,无边的云障中,九十九条赤嶙嶙。仿佛还有无边的鲜血滴落的血光,就好似九十九条毒龙一样,朝着邪月子扑了过去。

  邪月子冷哼了一声,举和间挥出了一道金光,带着九台市朵斗大的红光缭绕的莲花,护住了全身,随着一声长啸,他嘴里也喷出了一道水缸般粗细,长达两百丈许,寒气凛人的白光,剑指一挥,那白光猛然间也分化成了九十九条,朝着天空中的血光纠缠了过去。邪月子大笑着:“飞剑,法宝,法术,随便你来吧!贫道……他娘的,爷爷我怕你什么?”

  不知不觉地,邪月子,灵光子,萧龙子三人早就被吕风和水元子二人给带坏了,言论谈吐中,哪里还像以前的有道全真?

  影先生双目中青光缭绕,一丝丝,一缕缕的青光附着在那血光上,指挥着那血光四处飞射,避免和邪月子发出的剑光纠缠在一起。他冷笑着:“比拼飞剑么?先生我乃是以神御剑,却不知你到了哪种境界。”他‘秋波流转’的盯着那九十九道血光,不断的用眼神去驱使这些飞剑,而他的双手则是环抱胸前,掐了一个非常古对地法印,脸上摆出了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却是在偷偷摸摸的驱除体内地‘两仪磁光气’。

  那漫天的血云,绿火纠缠在一起,仿佛浪涛一样在影先生身体附近盘旋,一股股滔天的热浪冲进了他的身体,帮助他驱逐体内的异种能量,影先生地脸色越来越轻松,想必是方才侵入他身体的‘两仪磁光气’已经快被驱除干净了。

  邪月子则是脸色冰冷到了极点,指挥着自己的剑光和那血光日以纠缠在了一起,双手也是掐了一个印决,猛的呵斥了一声‘破虚决’。直冲到了九霄天外,影先生面色一变,则要变幻法决,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从那九天极高之处,无数百丈大小地陨石夹杂着金光雷鸣,轰鸣着扑了下来,在邪月子的驱使之下,这些陨石纷纷在那血云中狂暴无比的爆炸开,电光四射,雷鸣阵阵,有如天崩在裂一样,把那血云炸得支离破碎,眼看着就支持不住了,影先生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身上的黑白二气是越来越浓,正是要紧的功夫,哪里能空出手来?

  猛的一咬牙,影先生怒斥了一声:“混帐,气煞我也!”他也头猛的仰起,额头上的黄色眼珠喷出一团光芒万丈的黄色光球,带着一圈圈温润的光芒,朝着天空那不断落下的,声势巨大的陨石迎了上去,一圈圈的黄光在空中荡漾着,仿佛一潭水波,温和但是坚韧的拉住了那不断落下的巨石。‘轰隆隆’的巨响声中,天空的大五行灭绝神阵剧烈的颤抖起来,却是被那陨石爆炸的冲击波给震颤了。绝神阵剧烈的颤抖起来,却是被那陨石爆炸的冲击波给震颤了。

  邪月子眯着眼睛,不断的把一股股的元气填入了手中‘破虚诀’的法印中,随着‘存破虚诀’的不断运转,天空中落下的已经不再是一块块燃烧着一巨石,而是变成了一道道剌目的精亮星芒,那一道道长达千丈,迅猛无匹的星芒,乃是九天之上二十八宿星的蓬勃星力,威力刚猛至大,尤其独具一种先天的破邪神威。

  影先生的当力超过了邪月子许多,道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奈何普一交手,就因为太轻敌,弄得自己中了歹毒无比的‘两仪磁光气’,一身修为打了个三折,剩下三成功力,一边要驱除体验生活内的毒气,更要抵挡无穷无尽的天威,一时间也不由得慌了手脚,只能苦苦的承受着那一道道压力沉重之际的星芒,嘴里发出了气恼无比的呼喝声。

  邪月子看得好处,猛的一声呵斥,九十九道白光速度突然加快,死死的缠住了那道血光,双色光芒纠缠在了一起,相互摩擦撞击,顿时就看到那无数点的光雨洒了下来,三道血光已经被绞成了粉碎,而邪月子的白光更是碎裂了十七条。

  说到迟,那时快,邪月子孙倚仗着‘藏天印’中的法宝极多,丝毫不怜惜这柄飞剑可能被那血光破去,双手一挥《问天篇》中领悟来的奇妙已经是无声无息的放了出去,‘嗤嗤’声中,五道细细的,快捷无比的空间裂缝朝着影先生的心口射了过去。

  影先生措手不及之下,护身的血去,绿光被那空间裂缝撕成了粉碎,‘嘎啦’一声裂帛响处,他身体四周的血去,绿光消失得无影无踪,饶是他魔法高深,可是这空间裂缝,可是连水元子的极品仙剑都能轻松撕碎的,何况是这以法力幻化出来的物事?心中知晓这不起眼的黑色波纹的厉害,影先生气急,怒极的‘啊呀’了一声,顾不得天空中的土黄色元珠,也顾不得自己寻正在疯狂绞杀的血光,连忙一个遁法朝着右侧三十丈外遁逃开去。

  他一闪人,这一口真气可就泄了,体内的好容易逼出了发成九地‘两仪磁光气’顿时又孽生开来,把他的真元给绞碎了九成九,这真气一散,他的血光顾时威力消散了不少,被邪月子的白光‘当当当当’的尽数绞碎,无数血团从天空掉落了下来,紧接着,就看到天空中一道数百丈粗细的精光轰鸣着落下,影先生的那颗元珠哪里抵挡得?随着一声巨大的暴鸣声,已然被震得光芒黯淡,眼看着一条条裂缝密布在了那原本光润的珠体上。

  影先生呆了一下,近乎丧心病狂的咆哮起来,他怒声喝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袭先生我,还敢毁去了行生我的至宝!今日我不把你打得魂飞魄散,我就不是影先生!”

  他真的愤怒了,再也顾不得好歹,再也不顾体内正在不断壮大得‘两仪磁光气’,猛得咬破了舌头面,喷出了一点精血。‘嗡’的一声,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他的身体已经是虚晃之间化为了七条虚影,每一条虚影都是舞剑做势,踏罡运气不已,也不过是在虚空中踏了解几步的功夫,七条虚影突然合而为一,无数道若有若无,仿佛水波一样的黑色裂缝朝着邪月子笼罩了过去。

  一报还一报,影先生也是活生生的撕裂出了无数道的空间裂缝,有以报复邪月子,他狞笑道:“用这等手段来对付先生我,岂不是班门弄斧么?诺……W我去死吧!”

  邪月子面色凝重,判断出这无数道空间裂纹,是如今的自己不可能接下的,当下他脑海中浮现出的主意就是要逃走,甚至他已经从乾坤袋中抓住了一件法宝,想要用它来替换自己的本身,以获得逃走的时间了。

  可就在这时候,影先生嘴里喝骂出来:“一元宗的余孽,你还不先么?”

  ‘一元宗’三字刚刚出口,就看到他身后的虚空中突然殿开了一个小小的门户,一只荡漾着七彩祥光,有如琉璃一般的手臂缓缓的探了出来,轻轻的挥在了影先生的头顶上,无声无息,轻飘飘的一击,却有如最上品的神器全力的击打一般,就看到影先生脑袋上万点桃花迸裂了开来,整个天灵盖都被砸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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