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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霄找人取了到地道必须的火折子,将司马轻鸥负在背上,随着朱丹霁出了军营顺着小道向南而行。
行进间,瞧见朱丹霁莲足弯小,移步甚是缓慢,心念一动,说了声:“郡主,得罪了。”不由分说,拦腰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胸前,一阵少女的芳香顿时扑入鼻中,真是沁人心脾。
朱丹霁一时不防他如此,不由得是又羞又急,涩声道:“你……你干什么,快放……放我下来。”
龙霄现在正是想打消她与自己的隔阂,那里肯放,正要出语解说,却听到司马轻鸥在自己身后道:“郡主,军情紧急,王爷这样做也是为了节省时间,你就不必再意了。”
朱丹霁闻到司马轻鸥出语,心中羞涩更甚,知道越是挣扎,自己越会显得狼狈,只好不再动弹了,双手不便去搂龙霄的颈项,唯有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臂。但一股从所未闻的强烈的男子气息传到,只觉胸间小鹿乱撞,脸上已然飞起了红霞,所幸黑夜中龙霄没有瞧到。
龙霄听见司马轻鸥替自己说话,心下暗笑道:“这姜还是老的辣,司马大将军清楚郡主对我心怀怨意,出言相助,比我来说要强得多,此人不仅心思细密,才能超群,而且善解人意,真是难得的人才,司马府数百年来能够得到历代大明皇帝的重用,自然会有它的道理。”
由朱丹霁出言指路,向前疾行了五里左右,便见到荒野中有一株五六人合围的参天大树,朱丹霁忙指道:“就是那里了,你快放我下来。”
龙霄奔到大树下,才将朱丹霁轻轻的放在地上。
朱丹霁整了整微乱的发鬓衣裙,走到树下曲身刨开一处堆着厚厚树叶的地方,回头道:“王爷,这下面是一块木板,你打开它就可以进去了。”
龙霄点点头,过去将那木板向上一提,果然就露出一个洞来。
他想到一事,不由回头对朱丹霁道:“郡主,一个人回军营,可要小心些。”
夜光之中,朱丹霁瞧着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芳心中也是悸动,轻声道:“我知道,没关系。”
龙霄此时已顾不了许多,背着司马轻鸥就要下去,正要入洞,听到朱丹霁背后极轻微的喊了句:“王爷……”
他回过头去,却瞧见朱丹霁已闭住了嘴唇,只是用一双秋水湛波的大眼睛凝视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但一时却说不出口。
龙霄知道朱丹霁想让自己多加小心,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接着便取出了怀中的火折子,向洞中一照,见到有一级级的台阶向下延伸,就走了进去,从下面将那木盖依旧覆在了洞上。
那台阶没几步就完了,洞身非常的狭窄潮湿,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过,龙霄无法施展轻功,在曲折的地道里走了许久,连用了五个火折子,微光之中,忽是见到了前面又有数步台阶,便明白地道的尽头到了。
到了那台阶上,果然瞧着有一个黑色的圆柄,按朱丹霁所说,这顶上就是威远王的床榻,只要满满的连转三下圆柄,那床面就会向下裂开,却不知这上面是否有人。
龙霄将耳贴在那顶上凝神倾听,这床上倒还没有人,只是屋中却传来了两人男子的谈话声,仔细一辨析,其中一人正是方靖,而另一人则不知是谁。
想到方靖这么晚了还没有入睡,必然是在商议重要的军情,龙霄一时也不贸然而出,想听他到底说些什么。
此时只闻那方靖道:“花将军,你说咱们能不能再给皇上送加急奏折去,这真是和龙霄动起手来,今后就难以再收拾局面了,还是请皇上三思而后行才是。”
听到这话,龙霄便知屋中另外一人定是那什么虎平将军花战了,不过从方靖的话语中听来,他还是不愿意与自己动手。
传来那花战的声音道:“方大将军,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皇上对龙霄这逆贼是深恶痛绝,一心要将他消灭,以保咱们大明朝万世其昌,无论你写多少奏折去,都不会有用的,反而会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就不定会降罪于你。”
方靖道:“皇上降罪于本将倒不打紧,我担心的是,一但与龙霄开战,圣上就会永远不得安宁了。”
只闻那花战怒喝了一声:“大胆,方大将军,我在京城里就听别人说过你这人谨慎怕事,原本还不相信,但你这样的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确是让末将失望得紧啊。”
方靖还在苦苦道:“花将军,皇上委你为钦差大臣来此地宣旨,你自然也有责任将实情相奏,以免圣聪蒙尘,不是本将想违抗旨意,而是我对龙霄甚为了解,此人天生勇猛,武功盖世,以我对他的观察,此人已越来越成熟老练,善于谋略,他能勇取地形图,仅率两万精兵就拿下了渤州城,然后竟能想到远至翼州的断肠谷设伏,在威远王数十万大军的轮番进攻之下,却能支撑住一天一夜,消灭了威远王五万以上的精锐骑兵,这些对本将来说,都是感到不可思议,但他还是做到了,从而让咱们大明官兵能够顺利击败威远王,真是太令人吃惊了。”
听到那花战冷冷的笑声道:“方大将军,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咱们现在的数十万军队还对付不了龙霄的三万骑兵么,就算那姓龙霄的逆贼再过厉害,在千军万马的重重包围之中,我倒要瞧他能不能再逃得性命。”
方靖很诚恳的道:“花将军,本将不是说咱们倾全力还不能对付龙霄,但你仔细的想一想,以他的智谋,又岂会想不到皇上极有可能要命令对他下手,而他迟迟的没有率军离去,一定是有他自保的道理,而且玉容郡主还和他在一起,甚至两人已有婚配的迹象,这些都让本将为皇上担心得紧啊,以我对龙霄的了解,他绝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从目前来说,所作所为也称得上是大仁大义,可咱们要是把他逼急了,本将实在担心他会做出非常可怕的事来,到时候皇上后悔也来不及了。”
花战大声道:“方靖,这么说来你要抗旨不遵了,是与不是。”
方靖的声音道:“方靖不敢,本将只是想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供钦差大人斟酌。”
这时那花战没有说话,好一阵才道:“方将军既然如此说,末将就将这些话再写一个奏折向皇上送去,瞧一瞧圣意如何,方将军,你这样处处的替皇上着想,末将真是深为佩服,来,我敬你一杯。”
龙霄听到方靖道:“那就烦劳上差了,该是方某敬你才是。”接着便传来碰杯的声音,心中不由一动,暗忖:“这姓花的口气有些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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