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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锋芒初露上古时期, 妖魔界与天界因大战而祸延人界, 最后天、人、魔三界共定“三界钥约" 来互相约束和彼此制衡。而混乱不堪的妖魔界, 后
由最强的魔皇大公所征服, 却依然有其他不服的上层妖魔各自为政, 再加上魔本身野心强、好战欲大, 哪怕“三界钥约" 的制定, 魔界也依然有蠢
蠢欲动的野心份子, 人界的“光城圣院" 因此衍生。千年来“光城圣院" 一直和镇守四方的天、地、日、月, 四位圣君, 形成人界一个强力的守护
力量, 抵抗着不遵守“三界钥约",从时空裂缝入侵的群妖魔物, 经历千年的演变, “光城圣院" 已成为这些入侵者的克星。除却妖魔界的虎视耽耽
, 在这世上还是另一个完全超脱“三界钥约" 之外的化外虚界, 由畏界、修罗界与妖精界共组而成, 是另一层空间里的三界, 集幻化与诡谲于一身
的世界, 有半魔的神人与魍魉邪魅, 还有大自然中的各方精怪, 唯一和人界联结的出入口便是“光城圣院".位于万古亚特山峦下的“光城圣院",占
地极广, 四周皆由瀑泉激飞的山壁环绕, 漫弥的水雾在空气中画下道道如虹的彩光, 更因位于日月同天的地理环境, 可同时见到日月并存的奇景。
四面八方皆为圣印结界保护着, 外人难以窥见, 圣院里景致各异, 令这座受世人景仰的“光城圣院" 充满神秘。原本是平乱除魔, 后在各国的要求
与协助下, “光城圣院" 成为一个培育各类精英的学院。无论研习治国之策, 或者武将领兵之才, 甚至神官祭司皆由它所孕育出, 因此各国的神殿
主祭或者神官几乎都由“光城圣院" 派任。“四季司圣" 和“星宫神将" 是“光城圣院" 中最为世人所熟悉的, 前者以春、夏、秋、冬四季为名,
各自领受封印, 也是代表圣院的“光城圣使",经常奉派出使各国, 解决纷争或平定战乱, 是一个极受尊敬的荣耀地位。而后者, “星宫神将" 共十
四人, 唯有领导者紫微地位与“四季司圣" 同等, 皆负有守护“光城圣院" 和协助“四季司圣" 擒魔作战的责任, 不但是擅战的武神将, 个个皆独
具长才。海陆林立的各国, 对“光城圣院" 的存在皆相当尊重, 却也有不以为然而选择与妖魔合作的国家, 不惜引得妖魔入侵, 只想得到最强盛的
力量, 吞噬他国, 以求当最强的王者, 最后尽为妖魔所控制, 但妖魔并非尽是使坏者, 也有领受“钥之印" 而在人界中生存的妖魔, 以自己之长才
成为一国之主的左右手。此次的事件开端, 位于广阔无涯的大海, 远古生物与妖魔共存最多的地方, 也是最为神秘引人一探的世界。原该蔚蓝的晴
空呈现一片海青, 晨曦般的光辉从厚重的云层中透出, 青橘的色彩在白画中织染, 辽阔的天际底下是辉映异象的大海。巨浪翻腾怒涌, 波涛卷起千
丈高, 湛蓝的海水带着青紫虹光, 千军万马交战于波涛中, 战鼓喧嚣、铁戨交击、海上战兽驹蛇, 它们如马似的长脸对撞互搏, 圆滚庞大的身躯像
巨蟒在水中翻搅, 四蹄踢起大浪, 长啸嘶鸣不已, 震撼这片西南交接的海域!“你打算一直观战下去?" 另一个空间里, 一个老迈的声音问道。看
着虚空上, 一道由海水划出的巨大半圆水幕, 清楚的映出海上战况, 优美的唇轻扬。“武相还能应付, 大国师急什么!" 轻支侧颜, 漫不经心的出
声回应。迳自看着水幕上, 在大军后方的统帅者, 沉稳的指挥战局, 虽未失利, 却不知是否未能扭转战况, 而显得面色凝重。“你该没忘记三相对
西海皇陛所下的承诺吧!" 满脸僵皱的大国师, 被她不当回事的神态给激怒了。“这一战, 必将救回二皇子。前二次战役, 我方失利给南海皇军,
今次若再失利, 我西海皇失了尊严和海域领土是一回事, 但二皇子的安危事大, 届时你们权、武、文三相只怕也讨不了好。" “有劳大国师这把德
高望重之龄, 提醒我这年少稚儿, 令我惭愧。" 悠悠之笑, 冷冷淡扫, 暗讽他极高的年岁, 还兴风作浪的死要出头。“权相, 记住你的地位, 坐了
一年多的位置, 不要才坐热连怎么失去的都不知道。" “感谢大国师的提点, 我更好奇这场战役的源头, 西海皇陛下心中不知如何打算?救回二皇
子, 是为人臣子的责任, 但是对于肇事源头者…唉, 我是不是该让某个莽撞小子死在战场上比较好!" 面对她的一语暗指, 大国师气抖了面庞, 因
为她口中的莽撞小子正是自己的爱子, 如今连同二皇子都成了阶下囚。“大国师, 您请宽心, 此次与南海皇一战我们心中有底, 定不负陛下与国师
的寄望。" 始终未出声的文相, 此时连忙缓和, 上前扶住身形气到发颤的老人家。“战场状况多, 您何不先回西海皇大殿, 您可是西海皇朝的顶梁
柱, 要有任何闪失, 我等对陛下可就万死难以交待。" 这番吹哄的贴心话, 果真令大国师怒潮的脸色缓下。“这三相中, 就你是真人才, 老夫看得
顺眼。" “谢大国师赞言。" 文相谦笑, 朝左右喊道:“来人, 护送大国师回去, 仔细保护好, 大国师有任何毫发损伤必将拿你们问罪!" “是,
文相大人。" 大国师离开前, 阴沉道:“记住, 二皇子没事史威必当也没事, 否则你舞天飞琉别说权相之位不稳, 怕是连你身旁一干人等也一并入
罪。" 威胁的警告随着侍卫开道的护送下远去, 此时文相恭笑的脸庞才松口气一叹。“飞琉, 你心情不好, 也别拿老人家出气。" 尤其心胸狭窄的
老国师, 将来必定处处为难人。“岂敢, 夕照之光, 随时日薄西山, 我怎么会跟抹余辉出气呢!" 微笑的温雅, 闲闲扯淡, 话意可毒。“大国师确
实过气, 但还能策动得了一些老臣, 别忘了那些注重传统的老臣向来反对你, 再说他的女儿可还是西海皇陛下的宠妃之一, 还是别多树立敌人较好。
" “有圆融擅于手腕的文相殊北里在, 这种事交给你去烦。" 她可懒得多理。“好, 这种烂摊子、倒楣事交给我, 你想怎么解决眼前这一桩麻烦呢?
" 他看着水幕上僵持不下的战况。“是呀, 真是场麻烦, 这西、南双方的武相个个善良好修养, 对战至今, 都不出狠手, 真不知是打战还是交谊。
" 从来不知有人喜欢把战打得不上不下。“这场战事源起, 错本就在我西海皇, 俱珈是个是非分明的人, 自然不好出重手, 而南海皇的武相安诃远
只怕从来也不想事情演变至此, 毕竟轻启战端, 徒增伤亡…喂, 你要去哪?" 文相叫住了伸个懒腰转身要离去的人。“既然都没意思要打仗, 找我
来干什么!" 无聊。“要他们双方自己喊停, 大家握个手意思一下可以回去了。" “不要开玩笑了, 有这么简单, 就不会来这第三场战役了。"
“对我而言就这么简单。" 勾起的唇, 在海光中映灿。“要我出手也行。" 她伸出一根手指。“限你一句话给我必须出手的动力。" “和平解决这
场战役, 那抹夕阳余辉会少扎你的眼。" “那抹余辉还扎不到我的眼, 碍眼倒是真的!" 掠过飘缎长发, 食指放到红唇上, 飞吻抛给殊北里。“既
然有你文相承诺, 我权相岂能不卖人情。" 她深知北里在西海皇帝心中的重要性, 还有宫庭权臣中他那游刃有余的手腕, 既然他敢开口这样的事,
大国师只怕是完蛋了。“飞琉。" 殊北里叮咛的声道。“适可而止, 别忘了, 西海皇陛下要你出马, 就是以适当的方式解决, 否则西南过度激战,
只怕要引光城圣院出面干预了。" 光城圣院。美目眯起。“自以为世界和平的仲裁者, 真令人厌恶。" 她扬首傲然一哼。“我会努力不让自己去仲
裁对方。" “仲裁对方?" 哪个对方?看着她消失的身形, 北里一时诧然。“光城圣院吗?你想仲裁光城圣院!" 真是令人佩服也摇头。“不愧是
你呀, 舞天飞琉, 只是不知该说你勇气还是嚣张。" “唉, 话说回来, 这场战役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荒谬!" 文相喟叹。事件最早的导火线, 是一连
串乌龙的组成, 演变成现在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味道。半个月前, 史威巡视西南海域的领域, 遇上了同样在巡逻的南海皇兵队, 对方因不小心越过
了边境领域, 史威仗势欺人的以武力威吓驱赶对方, 还抓走对方一名士兵要他们找队长过来理论, 不甘受辱的南海皇兵队, 找了一整团巡逻队伍,
两方对峙在边境要人, 双方冲突渐起, 正好由陆地回来经过西南边境的二皇子, 连忙想调停, 却反在混乱中遭对方挟持而去, 慌得史威竟命人回报
南海皇领军入侵, 掳走二皇子为人质!公文才到朝庭, 提早获得消息的大国师, 已运用影响力私自下达命令, 要西南的边境军队先集结, 由史威领
军救回二皇子。而南海皇的巡逻军根本不晓得掳到的是西海皇的二皇子, 他们原本以为掳到的只是队长之类的军官, 直到有人认出人质的身份时,
才知道事情闹大了, 赶紧派人想护送二皇子回去, 却发现西海皇军队压境, 万般无奈下, 只好以军情急报传回南海皇朝, 迫使南海皇派遣大军备战。
这场边境战火, 就这样从最初的意气之争, 演变成两国交战。第一场战役原本还有挽回两国邦交的余地, 奈何史威一心想表现, 更想拥有救回二皇
子的功绩, 再加上当时无重臣在场第一场战役在大国师私自下令边境集结的军队, 史威蓄意开战下, 战火燃起, 只凭莽夫之勇的领导者, 怎么可能
打得过素来精练强悍的南海皇军队, 西海皇的临时军队就这样一击溃散, 史威也成了阶下囚, 西南海域的领地也遭南海皇军队盘踞!领土被占, 这
下事情的严重性已不言可喻, 况且大国师的煽风点火, 更让一帮老臣子皆倾向出兵迎击, 于是第二场战火再起!这次西海皇派出训练精良的军队迎
战, 这一战打的热烈却不激烈, 因为镇守后方的王牌主帅都未真正出手, 甚至这西、南双方的帝王都像在盘算什么, 以致这第二场战役只呈拉锯战
, 未有真正的输赢变化, 而南海皇军也终不动如山的继续盘踞西南领土。就在西海皇武相俱珈领命出击时, 私下又接到另一道密令:牵制即可, 不
准出重手!同时, 向来神秘极少现身的权相舞天飞琉, 也被临危授命, 出使西南海域, 让这场战事和平落幕。文相环胸看着水幕, 两军依旧交战中
, 只是俱珈面色更沉重了, 只有了解内情的人知道他在沉重什么, 如飞琉所说, 要把战故意打得不上不下, 呈现僵持样, 真是比直接打赢或打输还
要困难。“哎, 只怕飞琉早已知道, 这场战局根本是双方皇帝打算趁机铲除朝中老臣势力, 干脆借力使力的发展, 难怪她心情不爽到极点, 她最恨
做无聊的事。" 就因双方皇帝有这样的默契打算, 才会都不派遣使者往来, 却又都不愿意以哪一方的战败为句点收场, 没人愿意让战败国的屈辱上
身。目前, 南海皇已占了二次优势, 就看飞琉的出场能否让双方和平收场。大海上, 西、南双方大军依旧战的如火如荼, 却没哪一方赢得优势。汗
珠从俱珈额上延着发鬓边洒下, 这一战, 是他有生以来最闷的一战, 深怕左右前锋太勇猛冲过头, 又怕对方进逼过度, 反被得了优势, 进退不得便
罢, 还被西海皇陛下特别叮嘱, 身为武相的他, 绝不能亲自下战场, 敢打赢会以抗旨办他, 敢打输就以有辱国格办他, 所以输赢都不行…俱珈炯炯
的目光死盯着战场, 汗珠滚了更多颗下来。“他妈的左前锋, 对方跑你追个什么劲呀, 是不懂得让敌人喘口气再打吗谁你要当军人当到连同情心都
没有" 俱珈火得怒咆, 左前锋前方的海波顿升, 禁止他们再前进, 搅得战斗心正高昂的座下驹蛇长嘶号叫, 甩动它们圆长的尾巴。“去他家的安黎
身为队长你敢再后退, 让敌人进逼, 我马上让你英勇战死沙场" 俱珈挥手, 迅即地, 远方海波窜升化成雷光劈向进逼的敌人, 吓阻了他们的威势。
“来了, 武相大人。" 见他们的主帅抬手, 一旁的属下马上提着大圆桶驱前。“撒、快撒!" 他叱喊, 青筋同时暴突在额和手上。“是、是。" 属
下赶紧把圆桶里的冰块从他头上倒下。一接触到凉意, 俱珈深呼吸, 双手掌心交叠, 运出吸力的气芒, 随即这些冰块化成数道带着青蓝的光芒, 没
入他体内, 冰凉顿时又让他冷静下来, 暴浮的怒火青筋也再次压下, 若不以此镇定精神, 他怕自己随时有放手一搏的冲动。倒是看得一旁属下全瞠
大了双眼, 因为在海浪战嚣声中, 对方武相的咆哮声也隐隐传来, 叱骂的内容似乎和他们主帅差不多, 大家不禁都咽了一下惶恐的口水, 听说南海
皇的武相脾气修养好, 是个有文人气息的武相, 如今怒吼的连这方都听到, 真不懂这到底是一场什么战争呀!“呵, 我说俱珈, 今次这场战役若和
平解决, 你武相可要欠我一份情。" 清脆的嗓音, 宛如撩动琴韵的悠扬, 回荡在俱珈顶上。“飞琉!" 正角终于出来了, 俱珈神情明显一松。“喔
, 隐世的权相愿意出西海云台了, 只要你快快处理这场战事, 有什么条件任你开。" 西海皇的武相是豪气出名的, 尤其能摆脱这场比死还要痛苦的
折磨之战, 更激出他万丈的豪情, 什么人情、条件俱珈都打算大方接受。“任我要求吗?" 笑意也高扬。“当然。哈哈" 俱珈豪迈环胸仰首大笑。
“那你娶我为妻好了, 西海皇的武相和权相俩人的结合该也是美事一桩吧。" “啪" 地一声!仿佛听到脑中某处传来意识断掉的声音!“武相、武
相大人您怎么了?" “不好了, 怎么神情惊恐, 全身僵化的跟石头一样!" “会不会是遭到敌方的法力暗算!" 左右属下听不到那在上位间的传音
对话, 只看到主帅大笑之后, 突然定住, 五官俱张。水幕前的文相殊北里, 啧啧称奇的搓抚下巴, 再一次佩服。“不愧是飞琉, 才出个声就已折损
我方主帅。" “谁被折损了" 有辱英雄气概的话, 当下让俱珈再次活过来。“你们两个在危机一刻的战场上, 不要开那种无聊到爆的笑话飞琉我身
为西海皇武相宁愿战死沙场也绝不出卖男色侍奉你舞天飞琉" 哗啦又一声, 凉意再罩顶, 冰块纷纷落落的洒在他身上, 还没意识到何事, 就听到左
右又乱哄哄的喊。“还不行、还不行, 手上的青筋还没消" “快、再一大桶冰来否则武相大人要疯了竟然说自己有男色" “撒、快撒下去" 就在下
一大桶冰要撒下去时, 雷霆之吼爆出。“撒撒什么全造反了阵前冒犯主帅:造反罪处置" 主帅发飙, 吓得属下抱头仓皇奔窜, 顿时俱珈周遭三公尺
内都没半个人敢再靠过去, 用平凡肉眼都能看出他正火冒三丈, 因为他周围的海水都热滚滚的蒸腾冒气。而前线, 拉锯战在忽来的一阵浪涛变化中
停顿, 甘醇宏雅的音色撩动海水, 随着每一分音阶海潮变化莫测。“浪舞高飞, 光行西南, 风起云破, 回位" 惊呼与讶喊在双方大军中, 刺眼的阳
光忽从厚重的青橘云层中透出, 像光幕从远端一路乘浪划来, 所经之处白色的浪花顿像泉涌般冒出, 以眨眼的速度迅即划开两军的界线, 而陷在彼
此阵营中的军队们, 也在刹那间回到各自的阵营里。“涛卷万里, 潮起涌送, 退离" 南海皇的大军只见海波层层袭来, 随即海涛倏起万丈高, 威逼
的像要将他们狂噬而下, 马上一道光芒笼罩整个军队, 借着狂涛之力, 在一阵景物蒙胧中, 南海皇大军竟已全退到西南海域境外, 回到他们的边境
内。两边大军隔着中央一块偌大的海域对峙, 此时一道大浪高涌飞起, 就这么停于虚空。高空上, 一道拔尘的身形飘立于浪上, 她一身白衣短裳,
腰身环系蓝白双色的缎彩, 双条带子仿佛有生命力股, 流漾水灿光泽, 这是代表海上至高权位的“浪。涛令".“浪。涛令" 能号令浪、涛的脉动,
更是东、西、南、北四大海皇都极欲得到的权令, 它位于四大海皇领域的中心点, 每六十年出现一次, 唯有它认定的主人才能号令它, 但是二百多
年前, 最后一位“浪。涛令" 的拥有者陨殁后, 二百年来, 便像消失了一样, 始终不曾再出现过。直到一年多前, 初掌西海皇权相之位的舞天飞琉
, 经过四大海域的中心点, 绝世二百多年之久的“浪。涛令" 竟又再次出现, 认定舞天飞琉为主人, 从此西海皇的权相舞天飞琉扬名四大海域。此
刻, 风晴万里, 天际蔚蓝无云, 站在高浪上的舞天飞琉, 苍蓝的发色如倒映晴空的大海, 充满丰沛的生命力, 单耳垂着一颗光灿金珠, 深绿的眼球
映着淡扬的唇角, 绝寰的容姿, 带着令人不敢冒渎的尊贵, 连远方的南海皇军也看愣了。“权相大人!" “权相出西海云台了!" “飞琉大人来到
西南海域了。" 见到来人, 西海皇军顿时兴奋高呼, 大军随即躬身拜见。“是西海皇的权相舞天飞琉!" “‘浪。涛令' 的主人!" 一时间, 南海
皇的大军们在初时的慌乱后, 也连忙躬身拜见“南海皇武相安诃远见过‘浪。涛令' 之主。" 安诃远的身形出现在飞琉跟前, 虽同样身为武相, 但
他与粗犷魁梧的俱珈外形相反, 个头精瘦眸光明睿, 连谈吐都相当有气度, 令飞琉颇感新鲜, 这份斯文在武相中倒是难得一见。“浪。涛令" 的主
人, 是四大海皇都得尊重礼遇的对象, 它所代表的意义也是维护海上的和平象徵, 所以历来“浪。涛令" 的主人多是游历海上各国的贤者, 甚至只
是海边一个小部落的出身, 不属任何一国, 更无官职在身;如今二百年后“浪。涛令" 所选中的主人, 竟是西海皇的权相舞天飞琉, 消息一出, 在
四大海域造成的震撼与议论可想而知。因此哪怕敌对, 安诃远也得尊敬“浪。涛令" 的主人, 恭谨拜见。“安诃远, 这一战至此和平落幕如何?"
飞琉朝南海皇武相问道。醉人的音色并无扯喉高喊, 在波涛涌送的大海上, 却柔和的传到每一个人耳中。“‘浪。涛令' 的主人亲自开口, 身为海
上子民, 我原该领情, 但是这场战局的源头可非我南海皇挑起, 这一点西海皇是否该有交待。" 面对此刻扭转的战局, 安诃远反倒显得一派自若,
连座下战兽驹蛇都与主人同样沉静, 不像一般战兽, 一遇战争便高昂嘶喊。“西海皇定会处置这场动乱者的源头, 保证会给南海皇帝一个满意的交
待, 同样的…" 飞琉忽语意一停, 慵慵懒懒的绽出一抹深意的笑。“南海皇意图趁机占领西海皇的领域, 希望贵国的君王也能给我方一个交待。"
“这是拥有海上至高权位之人的命令?" “不, 这是以身为西海皇权相立场, 要求南海皇对此战的后续动作给个交待。" 以西海皇权相的立场吗?
安诃远也敛眉一笑。“既是如此, 那么最早的错非在我南海皇, 我南海皇有此反应相当正常, 若以此就要我方拿出交待, 只能说难以接受。" 怎么
说也该要点实质上的赔偿, 否则连番大动干戈的人力和物资耗损岂非白费。“难以接受。" 深绿的眼瞳像掠过一抹精光。“贵国是不愿意就此罢手
是吗?那…" “那就再打下去, 安诃远这一次我俱珈绝不再手软!" 俱珈的身形也在瞬间来到中央海域, 对上敌方武相, 他已有抗旨被办的心理准
备。“很好, 我早就想领教西海皇朝的武相, 是如何的勇猛擅战。" 安诃远原本安静的座下战兽, 一看到俱珈的驹蛇, 马上裂嘴怒号, 双方阵营顿
时形成主帅横目相对, 战兽开始踢浪互咆, 气氛大有一触即发之危。“太好了, 既然双方主帅都有这个共识, 那西、南双方就继续备战!" 飞琉毫
不强求的顺应彼此心意。两边大军却不约而同传来惨哎声, 毕竟上位主帅虽都未出手, 下属们可对战好几天, 最奇怪的是双方国家都没派后援军力
, 就要他们双方这两支大军拼命打得人仰马翻。“我以‘浪。涛令' 的主人下令, 两边武相都不准下战场, 再打个三天三夜不分上下的战。" 听到
武相不准下场、再打三天三夜不分上下, 俱珈和安诃远全传来一阵倒喘抽息声。“我手一放下, 双方武相退回去, 继续开战。" 就在飞琉打算举起
手时, 双方武相同时传来虚咳声。“嗯, 话说回来, 战争真是一件不好的事, 劳民伤财又牵动民心不安, 你说是吗?诃远兄" “说的真是一点都不
错, 俱珈兄, 战争造成了多少无辜的家庭破碎, 海上的脚力驹蛇又不晓得要死伤多少, 这么泯灭天良的事, 我们怎么能执意再做下去呢!" “说的
真好呀, 诃远兄, 早就听闻你明是非精于战术, 也是个性情中人, 今日能结识真是缘份、缘份呀。" “过赞了, 俱珈兄, 一直听人谈起你在战场上
的英豪之色, 能得一见, 才是小弟万分的荣幸呐。" “哪的话, 诃远兄。" 俱珈粗犷的面庞扯出不太豪迈的笑声, 朝凌空的观战者道:“飞琉, 既
然我和诃远兄一见如故, 彼此也无战意, 这场战争就依你所言, 和平落幕吧!" “哟, 这不太好吧!" 舞天飞琉状似苦恼的环胸支颐。“刚刚才说
不惜一战, 眨眼就反悔, 有违主帅的威信, 我看你们主帅还是退到后方继续指挥, 随便再打个两、三天意思一下吧!" 那种很闷的战要再随便打个
二、三天来意思一下, 俱珈和安诃远面面相觑。“只是记住, 绝对不能有胜利和输出现在哪一方, 否则…诶, 这‘浪。涛令' 听说还可以进入人体
内把筋脉搅抽出来, 我到现在都还没识过, 找谁下手好呢…真令人期待呀!" 她的目光游移在眼前那魁梧和精瘦中, 笑的更加迷人。“她…不是说
真的吧?" 安诃远微颤着声问。“不, 是飞琉就做得出来。" 俱珈可不怀疑。当下, 安诃远毫不犹豫单膝跪下, 诚心奉上和平之意。“‘浪。涛令
' 之主, 我南海皇朝定为占领西海皇海域的事给个明确交待, 为显示我方诚意, 会对煽动此事的臣子做出处置。" “千万别勉强。" “不, 处置推
波助澜这场战事的凶手, 是我南海皇帝本就有的决心。" 也顺势把那帮倚老卖老的势力给铲个乾净。“南海皇帝真是个明理的好君主, 那我西海皇
帝也会严惩肇事者, 外带那私自结集军队开战的老废物…喔, 我是说老臣, 定然也会给南海皇最好的交待。" “感谢‘浪。涛令' 之主的明智。"
安诃远起身时, 只见那深绿的眼瞳像漾出浅波般, 舞天飞琉绽出令人怔凝的笑颜, 就在他几乎陷入那绿瞳的漩涡时, 忽见精光一睨, 迫人的霸气逼
来。“安诃远。" “是…是。" 倏来的转变令他一阵愕愣。一旁的俱珈看在眼里, 心想笨蛋, 飞琉拥有祸国的绝色容貌, 恶意顽劣的个性也绝对成
正比。“那么这场战斗就此和平落幕了?" “是的。" “很好, 双方主帅击掌握手。" “应该的。" 俱珈和安诃远同时上前, 击掌之后用力握住对
方的手, 以示和平。“然后跟着我念宣誓的词句。" 她道。“词句?" “不要吧, 飞琉!" 俱珈皱拧五官, 神情跟打场闷战一样痛苦, 他知道飞琉
向来爱玩这一手。“住口, 这是‘浪。涛令' 主人的命令!" 只要抬出这个海上至高无上的权令, 没人敢不听从, 就这样双方领导大军的威武主帅
被规定得互握着手, 她念一句后就跟一句。“我, 俱珈(安诃远)做尽泯灭天良、毫无人性的错事(有吗?打场战就没有人性!俩人宣誓的同时心
中万般叨念)造成了多少无辜家庭的破碎, 劳民伤财的不安(呃, 这些不是刚刚说的话吗。)我们真是一对该死到极点的卑鄙小人、大海里的垃圾、
深海里的沟虫(这话太伤人了)从今以后, 我们必当改过向善, 同心相连, 一起缔造西、南双方的和平, 若有违者, 必定让我俱珈(安诃远)一辈
子都是…" 两人听到下文突然都噤声了。“说下去, 否则我就让你们现在恶梦成真!" 恶女当道, 两大武将只好含痛的说出, 希望一辈子都不要成
真的宣言。“若有违者, 必定让我俱珈(安诃远)一辈子都是舞天飞琉的玩具, 任她蹂躏!" “太好了!" 飞琉满意鼓掌, 笑的更加灿耀魅人, 安
诃远却已不敢再目视了, 因为他知道那下场是什么。“我倒希望那天到来, 等着让你们去跟海浪化成的兵士打个十天十夜, 不准赢也不准输, 否则
就让谁好看, 这一定比双方大战还刺激。" 这端处的双方大军看到自家武相在指导下, 像小孩似的握手宣词, 全忍俊不住放声大笑, 再多的备战气
氛也在此时消弭, 大海上只剩哄堂爆笑声。而安诃远对这个传闻中“浪。涛令" 的主人可见识了, 原本他在一年多前代表南海皇前往西海皇朝表达
祝贺对方得到“浪。涛令",远远地, 只见到远方高空上的权相舞天飞琉, 却从未曾真正晤面一谈。根据周遭人当时的对话, 就知道她容颜绝尘、能
力非凡, 虽是权相却深居海之滨上空的西海云台, 身世神秘备受西海皇的人民爱载, 再加上“浪。涛令" 的认主, 她几乎成了神话中的人物。而今
他总算知道, 以悍勇出名的西海皇武相俱珈, 为什么在面对自家权相时, 多是不敢直视否则便是呼吸常有不顺声, 因为当今“浪。涛令" 的主人,
多种特点集于一身, 这些特点若分开来看, 是令人赞叹的, 同时拥有就很可怕了!舞天飞琉, 倾城的容颜、缜密的思维却是顽童的个性, 笑意中还
带有迷蛊人心的邪气, 再加上掌握大海的号令, 这些特点集于一身, 不止飘忽难测, 简直避而远之较好。“怎么了?" 停下手中光球的排布, 问着
对面沉思看着远方的人。“东方有一股很特别的气。" 恬淡的声带有空灵的净澈感。“特别的气?" “充满浩然却又蕴含波动, 来自大海上。"
“以这里看去的东方, 该是在西南交接的海域, 浩然、波动…会是‘浪。涛令' ?" 清圣的眼眸凝着睿光, 闪动些许兴味。“看来这一次‘浪。涛
令' 的主人相当有朝气呀。" “绝世二百年之后, 再次现世的‘浪。涛令' 这一次选中的主人竟然是西海皇的权相舞天飞琉, 可谓震惊四大海域!
" “‘浪。涛令' 代表握有大海的脉动, 如此一个至高无上的权限, 自然还负有维系海域和平的象徵, 而舞天飞琉先决立场已属西海皇朝, 自然会
让人怀疑她的公正性。" 流金色的长发, 随风淡拂, 轻掠那微蹙的眉宇。“大海是最远古的浩瀚之气, 潮音更拥有原始的净化之能, 这两者全是大
自然正气, 何需担忧。" “漩涡总在平静的海面下, 光明中也有阴暗的产生, 强大的能力能掩盖相当多的阴谋。" “你怀疑‘浪。涛令' 的主人?
" 再次将手中的白光球弹向凌空光网的方格里, 里头有白、金两色光球排列, 显然是一局正在对奕的棋。轻轻淡淡的笑, 如徐风般无痕而过。“还
是那句话, 强大的能力下能掩盖相当多的阴谋。" “哦。" 英朗的双目一凛, 看向东方, 瞳眸之精锐, 像透过虚空锁定了什么。“果真是强大的能
力下能掩盖相当多的阴谋。" 手中把玩的光球再次一弹, 却非投向凌空光网中, 而是朝东方飞去。“这一光子原要破你的局, 如今就当作留你光城
圣院的学院长再继续作客‘离尘境',如何?" “既是荒魁之原的主人出手, 我又怎能不领情。" 流金发色下的面庞, 浅柔一笑, 修长手指也运凝出
一颗淡金光球, 却是朝北方向破空而去。“看来, 这两道光球, 关系四大海域未来的演变。" 荒魁之原的主人悠然支着下颚。“该请四季司圣接令?
" “大海…" 灿耀的发下, 一双眼瞳也如旭日般莹灿, 略一思索道:“夏该是最适合的。" “夏之圣使繁皓星, 双面贵族, 这家伙是个痞子也像个
疯子。" “莫测的个性才能应对得了变化无端的大海。" 优雅的唇角神秘淡扬。“海是水, 不怕大水灭了这把火。" “我, 怕是这把火点燃整片大
海。" 荒魁之原的主人不禁仰首而笑。“若说别人或许是夸大, 夏嘛…这个雅痞子确实有可能。不过, 说到变化无端, 四季司圣可个个都拥有这种
特质。" 他思忖似的闲谈。“春随兴、夏难捉、秋沉敛、冬淡漠, 四个人性格中唯一一样的是叛逆不驯, 喔, 还有一个共通点, 遇上各执己见时,
都不约而同会以春为中心, 想来春在另外三人心中份量不轻。" “当事者没发觉, 但是春本身的气就属于温馨宁谧, 总让人想接近好好静下来感受
那份独特的生机朝气。" “只可惜这个代表生机和繁衍的春, 能带给万物生机, 目前自身可难保。" 闻言, 光灿的眸瞳敛然一叹。“年轻气盛, 自
然不愿受缚。" “银月古都的月帝可更年轻, 却拥有超龄的稳重成熟。" “你显然倾向月帝的立场。" “因为我能理解月帝那股不惜一切也要得到
的执着。" 他目不转睛的直视, 眼前那张几乎不带一丝凡尘的空灵之颜。当微风撩起了流金的发丝时, 飘逸的身形已在须臾间退到光网后, 凌空的
棋局隔离彼此。“离尘境中没有凡俗, 既来到这, 就该忘却凡俗事, 这可是荒魁之原的主人所言。" “唉, 我可真是越来越明了什么叫恨得牙痒的
感受。" 透过光网, 那抹飘然独立的身形, 清灵的几拟是虚幻所化。恍在眼前, 却永远如梦般的存在, 谁能抓住梦中人?荒魁之原的主人微眯起眼
瞳, 笑道:“我这一生注定是追梦之人, 却也会是第一个抓住梦的人。" 午后, 一处偌大的城镇, 由于地处两国边境交界, 因此成为往来的商人旅
客都必落脚的休息处。镇上酒馆商店林立, 吟游唱者也常来此驻扎, 入夜更是另一番景象。此刻的街道或因午后而显得人潮零落, 阴暗的天色也让
这个城镇失却几分朝气。当两名神采高扬的男子走进街道时, 凛视的眼环睨周遭, 他们拔挺的身躯上, 皆一身浅米为底深蓝外衣相衬的服饰, 领襟
上还环扣着一圈金环图腾。“如何?" 神态较为敦厚的男子问道。“一个不留!" 看着手中圆澄精澈, 中心点散出丛绿的水晶球, 面庞刚毅的男子
带着冷沉的声道。“真是迟了一步的遗憾。" 令人长喟的无奈。当水晶球被抛上高空时, 一道阳光破云引来, 顿时水晶球昊光灿射, 照遍整座暗影
城镇, 这种异象让街道上往来的人全惶喊无措, 接着惨号声传出, 人潮惊骇奔窜。深蓝服饰的两名男子, 抽出背上银青长剑, 挥动剑影气流, 快如
光速般的锐利, 瞬间鲜血扬洒, 剑光过处, 颅首齐飞, 仅眨眼间, 街巷中无一不尸横遍地, 残肢断首的血红, 整座城镇看来仿佛人间地狱。“救救
命呀" 城镇后方, 一名浴血的少女惶恐奔逃在河岸旁。“杀人了有两个疯子在杀人呀" 她扯喉大喊, 面如土色的狂奔, 随即被河岸上的突石绊得跌
倒。“小姐, 没事吧?" 和悦的轻唤, 随着一个力量按上她的肩。“啊" 尖叫像贯穿耳膜般, 少女骇得想起身再跑, 却因身后那听来像“正常人"
的声音, 她小心的回头, 却又感刺眼的抬手遮着。“你还好吗?" 原来扎眼的并非阳光, 而是来人一头火红的长发披散在双肩, 火焰的颜色相当炽
烈, 让人几乎以为他真以火焰为发。少女看傻了。“发生什么事了?" 男子清悦的嗓音继续问道。红发大多带给人狂野的感受, 更何况披头散发的
模样, 多给人不修边幅之想, 但在来人身上非但毫无此感, 甚至定眼看清那红发下的面庞时, 都令人有怔忡的恍然, 无可匹敌的俊伟, 微笑中的温
雅气度, 都透出高贵的光辉。“我…" 一时忘了自身的处境, 少女只是凝望着。“站得起来吗?" 充满关怀的语调, 伸出仗援之手拉起她。“呃。
" 一回神, 她想起了自己的事, 忙求救的拉住对方哭喊:“不得了有两个疯子, 一进城就拼命杀人, 整个城镇死了好多人" “真的?" 红发男子蹙
着双眉。“我陪你回去看看。" “回去!" 少女骇的摇头。“我…我怕…" “别怕, 一切有我在。" 坚定的声, 奇异的令人有一股安心的力量, 少
女忍不住将手放上他相邀摊开的大掌上。回到城镇时, 两人站在断垣残壁前, 放眼望去只见尘烟漫漫, 萧索的破落景象, 何来城镇, 这里分明荒废
甚久!“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少女奔进这片荒凉中, 不敢置信的惊喊。飞沙走石的街道上, 成堆的尸骨横卧, 共同的特点是尸首分家, 更
多的腐尸布满虫蝇蛀食, 腥臭弥漫, 整座城镇死尸多到遍地的程度, 以至人气一走近, 密麻的腐虫便哗地窜开, 情况极是骇人恐怖。“这些人看来
死了好一阵子了。" 红发男子温声道。“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女子抱头激喊。“我刚由这逃出来, 才没多久…怎么会…" “三个月前这座城镇惨
遭瘟疫和疾病肆虐, 根本无一人幸免。" “瘟疫…疾病…" 仿佛再次听到了那回荡在耳边的呻吟哀号, 她愕捂着双耳, 一幕幕的情景像刹那涌上。
三个月前, 整座城镇的人忽在一夜间全倒下, 有的人更是到了黎明就已成皮包骨, 更可怕的是明明还有生命, 肌肉却一寸寸缩去, 导致骨头突穿皮
肤,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成活骷髅…无一人幸免…“可是我明明才从城中逃出…我…" 她回头, 看着身后的红发男子, 对方的神态有着一丝…悲怜,
随即发现腐尸之虫避开他却争涌的爬上自己, 女子骇恐的连声都来不及发出, 就被一道环光划过, 分首的尸骨倒入尘埃, 没入虫蚁中。“主人。"
深蓝服饰的刚毅男子收回手中的银青长剑, 对红发男子恭敬一唤。“杰, 你真是乾净俐落呀!" “他们早已全都死亡, 还被人操控着尸身为祸, 根
本痛苦至极, 唯有银青剑断首, 才能让喉中的气散尽, 不再受人控制。" “真正不再受控制, 是诛杀元凶, 润呢?" “在这, 寻遍整座城, 就是找
不到妖魔气息。" 另一名敦厚男子从断壁的巷内走出。“找不到?" 红发男子笑笑环胸。“一夜之间就让整座城成死城, 还操控着死尸亡者, 继续
让这座虚假的城镇诱骗往来商人旅者, 以疾病噬食生人之气, 这么大的妖魔怎么会找不到呢?用眼睛看都知道在哪了。" “主人已知道对方在哪?
" 两名男子讶异看着四周。红发为首者只是浅浅勾唇, 大掌耙理过额前的红发, 眉心中像隐隐透出一抹与发同赤的炎光。“妖魔究竟在哪?杰、润
, 你们说呢?" 红潋发下的双眸眯起, 唇笑的相当别具深意, 像正在期待什么好玩具般再次问道。还来不及回答的两名男子, 就听到另一个回应的
声。“这太简单了, 如果我们在这, 那站在主人眼前的该是什么呢?" 两名男子错愕的望向声音来源处!密麻的虫蚁下, 一个蠕动的形体忽地坐起
, 满布的腐虫蝇蚁因而撒下, 一具无头的女尸, 竟是方才最后一个被断首的少女!“你" “区区妖魔, 你以为杀得死我们吗!" 无头少女在说话的
同时, 身躯倏飞起, 直往高空灿射昊光的水晶球而去, 强烈的光茫让人无法直视, 随即听到天际传来长啸声。“圣兽!?" 听到这响彻云霄的兽吼
声, 两名男子神色大变!盘飞天空的大鸟缓缓降下, 大爪分别停栖在红发男子双肩上, 一只浅米色的大雁, 双翼却为深蓝毛羽, 硕大的身躯几乎有
两个壮汉站开般巨大, 最奇特的是它有双头, 长颈上别着金色环圈, 精锐的圆瞳炯炯注视着眼前这两个冒牌货。“不演这一手, 还真难把谨慎的你
逼出来, 疫病之魔。" 拔挺的身躯, 散扬的红发, 充满迫力而来。“怎么, 敢当冒充者, 却不知对方竟是圣兽吗。" 见愣在眼前的二名男子依然动
也不动瞪着, 来人笑道。“拥有圣兽, 你不是光城圣院一般的猎魔者。" 一晃眼, 带着绿蓝光芒的二道黑影迅即合而为一。前方一个灰发幅竖, 双
耳尖长, 面孔削瘦雪白的面庞, 眼瞳浓浊的像别上去般, 不如寻常人有眼皮、眼睑之分。“呼, 被那些虫爬的痒死了, 结呆竟然是逮一个这么丑陋
的魔物。" 左边的雁鸟头润晃了晃, 摊了摊左翅, 伸懒腰似的。“幸好疫病之魔笨的很快上勾, 否则再装下去, 我怕自己快露底。" “那是你太没
用了, 只要主子一声命令, 我可以装一辈子死人!" 右边的杰昂然抬首, 相当骄傲。“是谁刚开始抗议不当尸体被虫爬的!" 润嗤声。“是谁当个
尸体还在那扭动不停, 摆明只爱说大话!" 杰回驳。“笑话, 谁叫你演个女人, 看到主人还要一副呆愣相。" “诱敌就要演得真, 我只是把每个女
人看到主子的反应照实演出来而已, 哪象你接下来只会哭天喊地的叫救命。" “被疯子追杀不喊救命, 难道要喊干得好吗!" 哼。“主人。" 两只
大鸟头, 同时转向正中央的红发主子。“你说, 谁表现的好?" “嗯…" 火红头颅沉思抚颚, 显在思考。“主人想说的一定是我, 杰!" “是我,
润!" 大鸟头互朝对方叫嚣, 展开大翅振鼓, 气喷得颇有蓄势待发之状。这两头巨雁变成人身的时候看起来有模有样, 实际个性却完全像人界中十
二、三岁的小孩, 经常吵闹不休。“杰、润。" 正中央的主子轻声一唤。“主人!" 双边大鸟头马上恭候在旁。“你们是怎么被那家伙杀掉的?"
像问到重点般, 大鸟头同时委屈一呜。“我才执行完任务把活尸死人全杀尽, 忽然头就被轰掉, 如果不是主人有计划, 我早回头砍这死妖魔了。"
润垂泪, 因为虽不会死, 可是很痛。“我被拦腰砍断, 就这么成了二截, 这么窝囊的事, 如果不是为了主人, 我是绝对不干的!" 杰泪眼红眶, 向
来要比润冷静的它, 也很呕。“我们真的很强, 可是…" “为了主人, 我们努力装弱了…" 两头大鸟头又撒娇的磨蹭着主子颈项。“乖。" 红发男
子疼爱的大掌拍拍两头捱在肩颈中的圣兽。蓝翅巨雁在灵界圣兽中虽非稀有, 却少有人敢以此兽为座下圣兽, 因为它们自尊高又凶悍至极, 哪怕认
了主人, 一旦主人能力与它们呈伯仲之间时, 随时找机会反噬其主而离开是有过例子的。所以真正能驯服蓝翅巨雁为座下圣兽的人相当稀少, 因为
这样的人除了能力高之外, 性情多半也接近狂的程度, 才敢有这等无人可匹敌的自信, 认定自己永远是强者。反之能力过高的主人, 则常是它们依
赖撒娇的对象。面对这样的“主仆情深",自知没被看在眼内的疫病之魔, 白森的脸庞阴寒冷笑。“等你们主仆成为尸骨里的一堆时, 就知道谁才是
强者。" “啧、啧, 看到灵界圣兽在此还敢这么嚣张, 你应该是我逮过的妖魔中最没见识的蠢蛋了!" 疫病之魔在对方的轻蔑下面色铁青, 眼前这
个红发男子充满矛盾, 看来总是很有教养地温和笑笑, 偏偏言行又吊儿郎当的语多嘲弄, 眉宇所透出的光辉也让人清楚他却绝非寻常人。“你是想
告诉我, 身为灵界圣兽的主人, 你的能力更不简单吗。" 疫病之魔浓浊的视线射出杀机。“咳。" 红发男子微笑的清清喉咙。“其实我这人不爱夸
大、更不喜欢表明自己的不凡过人处, 只是, 以诚待人向来是我的原则, 但是你说得好, 我的确不简单, 因为我是" 他一弹手指, 双肩上的两颗大
鸟头马上伸长脖子拉开喉咙。“我的主子是光城圣院创始以来最无可匹敌、无人可及、能力过人、气度一绝、罕见尊贵全世界第一把交椅至高无上
的猎魔大圣者" 杰和润同时合唱似的引吭高歌, 唱诵主子的伟大。“乖" 再一弹手指, 两只大鸟马上又乖巧闭上口。“谦虚, 纵然我们再厉害, 也
要懂谦虚才行。" 对着眼前的疫病之魔, 红发下的面庞绽出更加迷人的笑容。“懂了吧, 只要有我在, 任何妖魔都不可能逃得掉。诶, 我看你自首
好了, 否则我真正出手, 就怕你有跟烟尘同化之虞。" 纵然是不同类别的生物, 又作恶的丑到让人觉得他跟条烂蛆差不多, 也要秉着慈悲爱物的心
理, 不可以有歧视, 这是光城圣院的院规, 唉, 他这人就是个守规矩的模范生(自认)红发男子双肩上的巨鸟重量该是不轻, 但他却洒然自若的阔
步朝疫病之魔走去, 仿佛肩上的巨物毫无重量般。“或许你在光城圣院的地位不差, 但你若将我当成一般妖魔那可大错特错。" 疫魔阴阴冷笑, 像
这种追捕者, 半年来, 他不晓得杀了多少!“喔" 几乎是明白每一个妖魔都会这么回答, 这三颗不分种类的头, 以主人为首很有默契共同点头。
“我倒欢迎再多来几个, 因为你们这类人的生气向来比人强, 吞噬一个胜过吞噬三个凡人。" “嗯" 不同种类的三颗头, 也倾听的摇头晃脑。“尤
其你看起来比以前的人更有力量, 但是我这半年所增强的妖力只怕也不是你能想像的。" “呿" 不同种类的三颗头, 共同再作出嗤声一呸的表情。
“就来看看谁才是最后站着笑的人吧!" 蓝绿雾芒由疫病之魔身上汇散出, 接着像有气流卷动般, 瞬间笼罩全城镇, 绿雾浓得连白日的阳光也照不
透, 疫病之魔的阴笑声, 更让这些雾气像有重量般压下!“这些雾只要一沾身就瘟病侵骨, 让你们尝尝活活被骨穿过皮肤, 看着腐尸虫蚁一寸寸蛀
食, 直到成了活骷髅是什么滋味!" 他得意狞笑, 随即一股剧痛由胸腔传来, 还未理解何事, 浓浊的眼瞳就看到鲜绿的水液划空洒下, 绿液是妖魔
的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疫病之魔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胸骨正穿刺而出, 肌肉迅速萎缩消去, 水绿的血狂喷, 才抬手想压住伤口, 就见指骨也突
破皮肤, 白森森的骨, 仿佛肉被削尽般骇人!当他听到底下传来沙沙声响时, 就见遍地密密麻麻的腐虫蝇蚁朝他覆来, 疫病之魔惊恐到想喊时, 面
颊颧骨已迸突出, 一声锐号惨叫声在浓浓绿雾中回荡!“火擎" 深雾中宏亮的男子声像震破重重魔障直达天际般, 上空的水晶球马上化成一道昊光
破云而来。奉天地之名, 穹苍聚气浓浓的绿雾刹那间如漩涡飞绕, 还带起满城的尸骨, 成了一个盘大的龙卷漩涡!日月, 开我封印叱扬的声, 撼动
天地般, 一道清圣虹光由漩祸中心点灿射, 照耀的整座死城一片澄澈。“火炎除秽" 威喝的令喊, 卷动尸骨的漩涡随即呈反方向飞绕, 绿雾渐渐转
为红雾, 接着为火焰所取代, 整团火焰漩涡飞上半空, 片刻, 火光褪去, 成堆的尸骨也化如尘烟飞散。“莲、莲花印记你、你是光城圣使" 瘫坐在
地的疫病之魔, 话来不及说完, 便被一记力道给猛踹在地!“谁才是那最后站着笑的人呀!" 一脚踩上那挣扎的妖魔, 骄狂的纵笑声贯耳。“说说
, 现在是谁在笑呀疫病之魔!" 疫病之魔再次被眼前的人吓住了!对方火焰的红发在阳光下更如火炎飞舞, 浮在眉心的红莲印记像血红宝石, 炯灿
的嵌镶在额上, 连那对原本深褐的眼瞳, 此刻都像充血般艳红。四季司圣中的夏, 一身如焰火所化, 拥有浩荡强盛的正气, 唇角扯出的笑, 却带着
一抹狠与邪, 红色眼瞳更是一副见猎心喜的看着踩在脚下的疫病之魔。“嘿嘿, 我该怎么整治你好呢, 刚刚的幻相已经好好的招待过你, 现在嘛…
" 手指搓抚着下颚, 眉宇笑的充满一股狂态。“是真的把这些疫病之气全回送给你, 让你活生生的骨破削肉, 再被腐尸虫蚁吞噬呢, 还是…喔喔这
样不够, 你居然敢砍本圣使的座下圣兽, 罪大了、罪大了嘿嘿" 他自言自语, 眸瞳亮起的色彩是相当异态的高昂。“身为…光城圣使你…你竟想私
自处决妖魔, 这是违反‘三界钥约' 的…" 下一刻, 疫病之魔被猛地抓起, 摔飞到崩坍的落石上, 他想趁势爬起, 四肢却有火红似绳般的结印缚在
他手脚上。“哼, 你也配提‘三界钥约' 呀, 那就该明白未领受钥之印的妖魔是不能来到人界的!" 夏再次一脚重踩到他胸膛上, 力道之剧几乎巴
不得踹穿他, 令疫病之魔当下呕吐出一大口浓绿之血。“偷跑来就算了, 竟然以这么残狠的手段杀尽一座城的人, 还控制他们的尸身继续为祸, 留
你这条烂蛆到底活着干什么!" “呵…就算你…恨不得杀了这条烂蛆, 只要有‘三界钥约' 在, 你…就不能随意处置我…你, 你想干什么" 疫病之
魔正得意回应, 大掌忽覆住他僵白的脸, 就这样将他抓提起。“诶, 你一定不晓得四季司圣中的夏, 向来就爱私自处决妖魔!" 骄傲的笑, 加重在
手上的力道, 额上的红莲印记迸出火红精光。“你、你敢这是毁了‘三界钥约' 的举动, 杀了我是挑衅魔皇大公的权威啊" 凄厉的惨号在火炽的巨
焰中传出, 疫病之魔整颗头被烈焰吞噬!“取你一条烂命还抵不了你所杀的人界居民!" 火炎红光再一闪, 疫病之魔只感觉自己活生生再由腰身被
断成两截!“你…敢毁‘三界钥约' …你敢挑衅…魔皇大公的权威…夏之圣使…你敢毁…‘三界钥约' …" “主子。" 杰和润看着始终被火炎印缚
在落石上的疫病之魔, 此刻浓浊的双瞳更加呆茫, 喃喃自语的念着。“啐。" 夏昂首冷睨。“几个幻相就足已吓疯, 连枷锁卷咒都用不着, 真没出
息, 还是干脆杀了他算了!" “主…主子, 还、还是交给我和润, 我们会将他送到南方的转裁庭, 交给‘星宫神将' 中的天相大人处理。" “是、
是呀, 我和杰一定会努力达成使命。" 封印解开后的夏是另一种个性, 火暴、高傲、狂霸到没人敢领教的程度, 连本性凶悍的蓝翅巨雁, 面对此时
的主子, 都要谄媚陪笑。“罗嗦什么!" 夏回眸横睨。“再吵就把你们两只鸟头剁来烤, 喔我想起来了, 蓝翅巨雁的肉质外皮烤个三分焦, 里面透
个六分熟, 可真是上等味道呐" 他回味似的闭眼。“主、主人, 你、你不会真的吃过灵界圣兽吧?" 杰和润当下畏缩在一块。睁开的红眼瞳, 打量
着自己的座下圣兽, 唇边绽出的笑又是那抹邪, 再次感到有意思的搓抚着下颚。“主、主、主子, 你、你别尽是笑, 不说话呀!" 怎么光看主人的
目光就真的觉得有火在烧烤它们。“说什么呀, 吃过也不稀奇, ‘三界钥约' 又没规定不能吃圣兽的肉。" 呜!兽权不公、兽权不公灵兽也有兽权
要伸张!“杰、润, 你们过来。" 它们的主子忽笑嘻嘻的召唤。不要!向来高傲的蓝翅巨雁, 此刻瑟缩的像落水鸟般, 两只大鸟头无言的摇头!
“造反呀!主子的话也敢不听真要被烤成六分熟是不是!" 夏当场火气爆出。“呜…" 杰、润只好噙着伴君如虎的泪, 战战兢兢的过去。“乖快过
来, 这才听话。" 高贵的俊颜随又灿着笑意, 对来到眼前的圣兽, 上下把它们的头和脖子都摸摸拍拍, 像在鉴定什么。“主子, 到、到底干、干什
么?" “喔不错、不错, 不愧是我夏的圣兽, 这等质感, 烤个三分熟度, 绝对鲜嫩味美, 尤其双头鸟, 味道一定更特别, 嘿嘿" “主人…呜呜…"
被非礼完还会被吃掉, 杰和润当下喷泪。“哭什么呀, 是不晓得身为座下圣兽, 一旦主人有万一, 它们连命都要献出来。" “可是…那是光荣战死
…" “对呀, 没听过是为了满足主人的…口腹之欲而死…" “那就由你们开先例嘛。" 这有什么奇怪。“主人主人" 杰和润当场把大鸟头全捱靠到
夏的胸膛, 拼命哭求。“我们会努力工作…你说什么我们都不敢反驳…好回报你的不杀之恩, 求求你…别宰了我们吃…" “是吗?" 夏环胸, 懒懒
道:“那就让我看看你们能在多短的时间内把疫病之魔带走, 来回转裁庭, 否则留个动作不快、又爱吵、只会撒娇的圣兽, 不如宰来吃省事。" 夏
话才说完, 杰和润已消失在眼前, 连带落石上的疫病之魔也不见了。“哟偶尔玩玩圣兽, 真是个不错的闲暇好游戏。" 夏看着远方天际的双头巨鸟
, 正叼着妖魔前往南方转裁庭。“话说回来, 听说蓝翅巨雁真的令人回味无穷。" 他涎着口水着迷的看着自己的座下圣兽, 天边的杰和润奋力飞的
同时, 只感一阵恶寒窜过。迷雾的月夜, 万物苍茫, 险滩上布满被风浪经年累月侵蚀的巨岩, 狂风卷扫浪花飞溅, 在迷夜下听来, 凄厉如鬼号, 令
人惊心。滩边孤崖上, 一双狼噬的眼, 看着崖底下堆积如山的尸体, 有成堆的枯骨, 也有半腐及尸身完整的, 男女老少皆有, 少部份还残存一口气
蠕动, 尸堆上爬满虾蟹, 浪潮来去带走满滩的腥红。“这是今天新增的尸体吧, 你还真是喜欢看人活活死亡呀, 魅枭。" “渐渐失去气息而成为死
尸, 是最美的过程。" 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头也不回道。嗤之以鼻, 却也没敢多言, 深知他的独特癖好, 挖人内脏之后, 还要对方残存一口气, 好
活活挣扎至死!“那几个…光城圣院的人, 都三天了, 没想到领头的队长竟然还没死, 好强的精神毅力。" 寻着他的目光看往近湖水出入处, 五具
穿着白衣绣着靛色图纹的男子, 四个已死亡, 其中一个气息微存的, 胸腔部位开了个洞, 心脏已不见, 躯体更在海水连日侵潮下皮肤泛黄白, 僵硬
的面庞濒死不远, 一只死吊的眼瞪着高崖, 显然是临死前的怨愤。“越强的人, 垂死的挣扎, 越美。" 如狼的眼, 充满痴茫的异态。“连续几起海
边村落被屠村的血案, 不但当地国家派人追查, 在你连续杀了这么多个光城圣院的追查者后, 对方势必派出更高层的人来追查, 你行事得小心点。
" “更高层的人。" 诡沉的笑容在月色下扯开。“光城圣院有黄、靛、蓝、红、紫, 五阶层的猎魔者, 目前所杀的都只有黄, 靛二层级的人, 就算
派出了紫色层级的人, 我也没看在眼内。" 看到崖底那双高吊的眼瞳已成散漠的无神, 终于观赏完了这场垂死的美丽挣扎, 魅枭闭上眼, 犹感意犹
未尽。“不, 光城圣院应看出这几起屠村案非一般妖魔所为, 可能直接派出星宫神将, 甚至, 四季司圣。" “星宫神将和四季司圣!" 如听到最上
等猎物般, 睁开的眼精光曝射。“喀喀, 星宫神将个个都是英勇一方的神将, 他们的垂死一定是更美的过程, 而四季司圣, 这四个带有上界封印的
光城圣使, 死状一定是更华美的让人期待。" 像已看到那一天的来临, 魅枭整个面庞笑的颤动不已。“如果能与他们相遇, 那可真是一场值得期待
的飨宴, 喀喀喀。" “别把星宫神将和四季司圣当成一般猎魔者, 尤其四季司圣, 听说在光城圣院里他们拥有领导星宫神将的能力, 春夏秋冬无论
哪一个, 都有媲美‘浪。涛令' 之主的能力。" “‘浪。涛令' 之主…浩瀚的生命脉动…每次引动能力就能让人疯狂…" 魅枭喃言地道。“就因为
这份浩瀚的生命脉动, 才能够掩盖掉你散出的气息, 而且我另外安排在西海皇朝的人也进行得很顺利, 可能的话就让‘浪。涛令' 之主来对付光城
圣院的人。" 而魅枭眉宇却像完全失神的茫然, 只是继续不停的念着:“事情大了, 关系到我性命的存废。" 飘飘浮浮的神态, 吐着虚弱的话语。
“别胡说了, 你人在西海云台, 谁敢动你一根毫发。" 不要命了。“你没感觉到吗, 日前你引动‘浪。涛令',接着也有二道光球没入大海中。"
“那与你有何关系?" 她是知道有二道力量进入海域, 然而那二道力量一清圣、一雄浩, 都不属魔邪之气, 所以她并未在意。“那二道光球现在隐
而未发, 但是对我未来影响太大, 弄个不好, 我命休已。" 卧榻上的人愁眉不展, 唉唉叫的把脸埋入柔软的云絮里道。“别在那里无病呻吟, 你不
对别人如何, 别人就千谢万谢偷笑了。" 她笑骂, 来到卧榻边坐下。对方一个翻身, 将头枕在她腿上, 闭眼环胸不说话, 沉思片刻才问:“你知道
海岸边连续发生的屠村惨案吗?" “听闻过。" 因未发生到海面上来, 她也不方便过问陆上的事。唉。腿上的面容敛整, 缓睁的眼转为锐利。“如
果说我跟那些屠村惨案有关, 你会如何?" “你希望我如何?" 她有趣问。“我不希望多余的人来插手。" “比如呢?" 腿上的人浅勾着唇, 望着
她那头垂拂的发, 苍蓝的长发, 柔如飘缎, 泽如大海, 令人心惘着迷。“舞天飞琉, 聪慧如你, 该知道我所指为何。" 轻拨着那苍蓝之发, 笑道。
“光城圣院吗。" 她调侃似的点点对方眉心。“怎么你会害怕呀?" 可真稀奇。“是呀, 我可真是怕死他们了, 你要帮我吗?" 扯扯拉在手中的蓝
发, 反显有些俏皮地问。“对付光城圣院吗?噢, 你心眼可真坏呀。" 她捏捏那修挺的鼻梁。“你也不差呀, 趁与南海皇之战把乱权的老国师诛灭
, 还将挑起战端的肇事者史威断首给送到南海皇, 一举铲除了这帮势力, 明确果断到让老国师那帮人想翻案都来不及。" 这可说不上好心眼吧。
“国师那老废物是自作自受, 再留着他, 危害的不只西海皇, 而是整个四大海域。" “听来聪明的权相已掌握到那老废物什么事了。" “老国师对
身为‘浪。涛令' 之主的我, 一再放话威胁要让我位置不保, 再怎么不满我年少位居权相地位, 也该惧于‘浪。涛令' 的能力, 但是他处处透出的
是要我一无所有, 西海皇帝早反感老国师那帮人, 却苦无机会拔除, 老国师心中也明白, 既然如此, 若不是有很大的势力靠山, 老废物不敢如此嚣
张。" “嗯, 连西海皇帝都不满, 还敢这么放肆张狂, 可见他这个靠山多半是妖魔罗, 毕竟能与天地正气对抗对的多是魔气。" 浪。涛令正是属于
正气的形成。“我怀疑的是另一个可能。" 飞琉沉吟凝锁双眉。“另一个可能?" 见她那严肃的容颜, 躺着的人马上起身。“从我继承‘浪。涛令
' 那一刻起, 我就知道, 在这大海最深处, 阳光永远都不可能到达的地方, 隐藏另一股气, 从世界还没真正有人界开始, 他们就存在了, 经过这么
久的蜕变, 或许该说他们的可怕比妖魔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他们从不知道什么叫光。" “哎呀, 千万别跟我说, ‘浪。涛令' 之主的宿命就是消灭
这些黑暗存在。" 又是那种正、邪大对抗的翻版故事, 光城圣院和妖魔界上演的还不够吗, 真是闷到叫人打哈欠。“似乎如此, 但是嘛…" 飞琉伸
个懒腰, 换她悠闲的枕躺在对方腿上。“怎么样?" “这是远古时期, 第一任‘浪。涛令' 之主以言咒放在浪涛令中的遗命, 我嘛…可不打算遵守。
" “为何?" 看她那闭目悠然的绝色娇颜, 抚着她扬撒发丝的人深感好奇。“万年来都生活在黑暗的生物, 自然只知黑暗的存在。这是他们的错吗
, 不过是生在不一样的环境, 要我们到黑暗都还不见得生存得下去, 同样的他们也是, 无法活在光亮下, 因为光有可能会消灭他们, 只要他们不侵
害到海上来, 我也没意思去犯人, 各自安份生存于自己的空间就算了。" 这样多太平安乐呀。“呵呵, 理想之所以叫理想, 就表示它永远只是一个
脑子里的存在而已, 更何况世人认定光明与黑暗是不能并存的。" 舞天飞琉一哼。“光明与黑暗差别在哪, 看得到和看不到吗?看得到的就一定代
表正义, 看不到的就一定代表邪恶, 那是不作准的。看大家对我反应就知道了, 从小我生活在光明中, 摆明我就是这么单纯、善良, 表里如一的光
明正义者, 就有人不这么看我, 老觉得我是属于邪恶的那一方。" 真是莫名其妙。“是呀, 面对一个性情顽劣、飘忽、容貌迷蛊人心, 她的微笑让
别人中邪, 她的眼神让别人抓狂, 最厉害的是不准有人对她说个不字, 否则那人的未来就得自求多福。" 对方啧啧有声的摇头。“哎呀, 这么一个
单纯、善良的光明正义者,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她邪恶呢, 真是不好解读呀。" “我看你解读的很好嘛。" 飞琉撇唇, 回敬道:“怕是这几句形容更
适合你们那几个人, 都像极了光明中的妖邪。" “感谢西海皇的权相贵言。" 对方双眉一挑, 似要相讽以对, 却又扬唇一笑。“我说这生的光明又
长的光明的人, 在西海皇朝大概就是文相殊北里吧。" “北里!" 飞琉猛地睁开眼, 迎上那双有趣俯视的双眸。“你不是说真的吧!" 对方颔首。
“大家都觉得西海皇的文相殊北里, 温文儒雅, 进退有度, 举止温煦诚意, 遇上恶势力也不退缩的协助弱小, 称职极了, 完全就符合光明正义的形
象。" “他像个表里如一的光明正义者!" 天呐, 飞琉大喊嫌皱了五官。“一定没人看过他在拟计划时的德性吧, 不然叫他站在月光下笑一笑, 马
上你就明白奸险怎么写。" 听到这话, 对方笑的将头颅贴在她胸口上。“我们不愧是有渊源的人, 想法和言行都这么相同。" “攀亲带故没用, 给
我一句值得帮你对付光城圣院的话。" “话嘛…没什么, 就是我讨厌光城圣院!" “它确实让人讨厌。" 绿瞳满意笑眯起。“好, 为你, 我对付光
城圣院。" “你不怕我才是那真正的妖魔。" “就算你是, 我的回应依然不变。" 此时, 水雾之纱撩动, 轻脆的声传来。“飞琉主人, 文相大人派
人送来一纸光城圣院的公文。" 蔚蓝的天际下, 欣欣向荣的草原, 满山的草林并非如茵翠绿, 而是耀眼金黄, 仿佛吸收了阳光金灿的金草林, 风拂
蔓延遍野的金色流光。躺在半斜大岩石上的夏, 繁皓星, 慵懒的接受阳光洗礼, 沐浴在金色光辉中, 让他那头火红的发倍显赤焰。“这里的阳光就
是让人舒服。" 他闭眼享受着。一旁的杰和润也舒服的接受阳光洗礼。“听说飞飞曾经差点栽在金草林上。" “飞飞…主子是说春之圣使, 兰飞。
" 杰问道。夏点了点头。“我现在躺的地方呢, 就是飞飞差点玩完的地方。" “能让四季司圣的春差点栽了, 对方定是很厉害的妖魔吧?" 润好奇。
“对方不是妖魔界的人, 而是修罗界的半神魔人!" “修罗界的!" 杰和润同时瞠大了眼。“另一个空间里的三界!" 完全超脱“三界钥约" 之外
的化外虚界, 由畏界、修罗界与妖精界共组而成, 只听闻而不曾见过的杰和润大感讶异。“至于对方能让飞飞差点栽了, 也不是用了多光明的手段。
" 说到这, 夏微睁着眼, 充满怀想。“率性如风的春, 想来飞飞当初就算败, 也一定不改她的率性, 才能吓退对方。" “主人将来若败…" “一定
败在他的双面劣性。" 杰、润窃窃私语的交头接耳。“说什么?" 威喝的声从上方传来。“没有。" 两只大雁头呵呵谄笑。“那个修罗魔人, 如果
遇上的是主人, 就没那么好过了。" “对、对, 向来只有别人着主人的道, 哪有主人被摆一道的。" “这也难说, 毕竟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为
人着想, 太有同情心与爱心, 万一你们哪一天落入别人手中, 被对手拿来威胁, 我…" “主人…" 杰、润马上直起头, 感动的靠在主子身边。“为
了我们你竟愿意做这么大的付出…我们不该私下偷骂你的…" 想高傲能力强的主人, 从没跟人示弱, 竟愿意为它们牺牲尊严。“乖, 这种事刚开始
虽不习惯也会寂寞了点, 但万一真到那一天也没办法。" 夏很有感情的拍拍两只鸟头。“主人" “杰、润" 主仆俩感人的拥在一起, 大鸟头分别横
在他左、右双肩。“你竟然愿意为了救我们, 不惜牺牲自己跟敌人屈服" “到时你们好好的去, 我会找新的灵界圣兽" 啥!听到彼此同时的呐喊,
主仆俩愕然看向对方。“为你们牺牲我的命, 还去跟敌人屈服!" 有没有搞错。“我们一挂, 主人就要找新的圣兽!" 这么没良心。“否则平日没
玩具和脚力玩很辛苦的。" 都说刚开始会不习惯也会寂寞点。“玩具和脚力!" 这就是他们灵界圣兽伟大的定位。“放心, 虽然事情真发生时, 我
不排除干脆眼睁睁看你们死, 但是, 我都说了, 我这人就是有爱心与同情心, 主仆一场我会帮你们报仇的, 希望你们到时安心的送死。" 他再次充
满感情的拍拍两只傻住的鸟头。“啊, 对了, 找到新的灵界圣兽我也会带去墓前给你们看看。" 话一说完, 轰然大哭的哀号马上响起。杰、润仰首
爆哭, 刺耳的像要贯穿耳膜。“没有良心的主人、没有良心的主人呜" “我不要我不要主人有新的圣兽呜" “我要回灵界呜" “我也是呜" 就这样
, 双头大雁鸟第一次没有主人的命令, 迳自展翅高飞, 悲号随着它们消失在天际, 决定回灵界哀悼自己渺小的地位。“开个玩笑也这么认真, 不会
跑回灵界自杀吧!" 他感叹。“什么蓝翅巨雁凶悍, 我瞧它们挺脆弱的。" “那是因为跟在你身边, 再好的个性也要被整疯。" 轻笑的声, 随着一
道美丽的倩影浮空而现。“皓星, 没想到你没解开封印, 性格也这么恶劣。" “莎婷。" 看到来人, 夏展颜。“亲爱的莎婷妹妹, 看你就令人舒服。
" 纵然是影像投射, 摸不到实体, 他依然很有绅士之礼的执起对方的手, 献上一吻, 绽出一抹勾魂微笑。“见你也令人愉快。" 传使圣女莎婷也抛
给他一个娇娇媚眼。“哎, 莎婷妹妹, 你的一颦一笑都有让人拜倒石榴裙下的魅力。" “讨厌, 多跟你说几次话, 我怕是连魂都被你勾走了。"
“能勾得走莎婷妹妹你的魂, 那可真是我最大的成就了。" 夏笑的豪爽。“能让皓星你这么赞美, 想必皓星必也能再为妹妹我做一件事了。" 莎婷
的影像也微笑的倾身凑近。“当然, 这件事如果是莎婷妹妹想对我一表情衷, 星哥哥我已准备把男子汉的清白牺牲给你。" 伟大吧。“真的, 令人
感动极了, 星哥哥。" 美丽的双手握出少女的祈祷。“你竟愿意把这么高贵的男子汉清白交给我。" “只要莎婷妹妹感觉到我对你的满腔心意就行。
" 呵呵, 他的男子汉清白常交给无数不同的美女。“可是人家是神职人员, 清誉不可失, 不如你把这份心意化为另一种动力。" 明亮的大眼, 充满
期待。“那要看看这个动力的代价是什么。" 他也笑眯眯。“不要说代价, 多没气氛, 其实这件事放眼四季司圣, 就只有星哥哥你能办到, 而且只
要你接下这桩任务, 你将得到圣院最高的荣耀。" 她娇嗔着。“最高的荣耀?说说高到什么程度。" 莎婷马上深吸一口气, 以感性的声音, 扬颂道
:“这份荣耀就是由光城圣院里最伟大的长者、最高尚超然的智者、最仁爱的贤者、四季司圣最敬爱的心灵长官大、司、圣, 他老人家将陪你海陆
三日游。" “哗, 果真是了不起的高荣耀。" 潞星用力鼓掌, 随即挥挥手。“本人卑微, 自认高攀不上这份光荣, 找其他三个人吧, 再见, 莎婷妹
妹, 不用送了。" “渥尔领队的靛层猎魔者因为这件任务没一个人回来。" 莎婷忽道。“多久的事?" 皓星果真回过身问。靛层猎魔者的人都与他
渊源颇深, 因为在他继承夏之印前, 就是靛层猎魔者的负责人。“四天前。" 她一叹。“其实不只靛层猎魔者, 之前还派过黄层的猎魔者, 也是就
此了无音讯。" “只要去掉那份最高荣耀, 我可以考虑接这件案子。" “什么!" 莎婷惊呼大喊。“不要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耀确定不考虑一下!"
“若是莎婷妹妹你陪我海陆三日游, 星哥哥我还会认真考虑, 大司圣他老人家嘛…我想他还是好好在光城圣院养老好了。" 拜托, 他没事要个老头
陪他玩什么呀, 光想就疙瘩满地掉。“可是…" “这件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见莎婷还要再说, 他马上转移话题。“你知道海边村落连续发生的屠
村案吗?" “渥尔出发前跟我提过, 好像已经有二个村子惨遭毒手。" “已经三个了, 最后一个在前几日发生, 当时渥尔曾传消息回光城圣院, 说
他要往西南附近的海域探查, 结果就没再回来, 而最后一个村落惨案发生地, 就是西南海域附近。" 莎婷叙述道。“现场留下的尸体是什么情况?
" 从尸骸多少可判断是哪一类型妖魔所为。“没有尸体。" 莎婷长声一吐气, 显然这个事实让她也不知该如何说。“一具都没有!" “没有尸体如
何证明村民是被屠杀!" “因为现场留下的心脏数量, 足够证明村人全死。" “挖人心脏, 还要尸体的妖魔!" 他皱紧双眉, 沉思自己历年来所见
识到的各类妖魔。“我更纳闷, 对方是怎么带走一整村的尸体?当凶手屠村时, 发出的魔气必定能让圣院派遣在各地的猎魔者感应到, 就算相隔有
段距离, 以舞空术, 一天也该到了, 这短短的时间, 如何带走数十人的尸体?" “黄层的猎魔者就曾经感应到而奔去, 结果和渥尔带领的靛层猎魔
者一样, 就此下落不明。" “嗯。" 皓星闭眼用力想着, 随又看着她问:“大司圣可有说什么?" “大司圣觉得村民该是自己跟着对方走。" “跟
着对方走!" 他讶异。“心脏被挖还能走!" “妖魔中有人懂控制尸体的魔法, 像你之前收伏的疫病之魔, 他不也能操控死尸做假象。" “疫病之
魔能操控的只是一时, 诱骗往来的商人旅者, 做刹那间的假象, 一旦对方踏上陷阱, 假象也就消失了。但是屠村的残杀者, 至今都还没被人发现尸
体藏在哪, 可见藏的偏远, 要如何能让尸体走这么长一段路呢。" 这可不是操控一时的假象做得到。“大司圣觉得对方的能力应该跟操控死尸的原
理相近, 甚至让人被挖走心脏后, 还不马上死亡的留存一口气。" “如何断定?" “当靛层猎魔者出事时, 大司圣曾依他们最后发出的消息, 亲自
赶去最后一个被屠杀的村落, 结果发现这些被挖的心脏都还在跳动, 就好像人还活着一样, 过了一天后这些心脏才陆续死亡。" “心脏离体而不死
, 这到底会是哪一路妖魔所为呢…" 皓星深深思索。“屠村又带走尸体有何目的…" “目前唯一的线索是大海的浪涛。" “大海的浪涛?" “屠村
者每次犯案都是浪涛起伏最大时。" “你不会告诉我对方都在涨潮时杀人吧!" 还真挑气氛呀。“不, 这个浪涛不是一般起伏, 它是有主人的。"
“浪涛的主人…‘浪。涛令' !" 他眉目一扬。“西海皇的权相舞天飞琉!" 莎婷点头。“尤其最后一次屠村时, 正是西海皇朝和南海皇朝两边交
战, 舞天飞琉以浪。涛令阻止双方恶战, 屠杀者趁浪涛令引动的浩瀚之气作掩盖, 当初黄层猎魔者会感应到这份凶杀之气, 全然是因为离被屠的村
落相当接近, 否则, 大海的脉动气息, 几乎掩盖掉了被杀者的惨号。" “原来如此, 看来我该去南海皇朝找找老朋友了解一下了。" 想起这位久违
的老友, 皓星眼瞳闪烁诡意的笑容。“这么久没见了还真令人期待呀, 嘿嘿。" “皓星, 你近来可见过飞飞?" “春?" 他摇头。“从上次在荒魁
之原, 我们四季司圣为百年一次的‘三界钥约' 聚首后, 就没再见过她。" “真的?" 莎婷美丽的眼眸露着猜疑。“莎婷妹妹我怎么忍心欺骗美丽
的你呢。" 皓星回以迷人一笑。“唉。" 她掩颊长声一喟。“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圣院日前发布的公文。" 闪光划过, 一纸卷宗飘到他手上。
“橙色公文, 谁有什么状况吗?" 橙色公文代表他们圣院中的人与职权区域调动, 夏摊开一看, 整个神情随即一震。“春被圣院通缉!" 他诧异至
极的看着公文上的消息。没搞错吧, 身为四季司圣之一的春, 向来擒妖斩魔, 如今竟遭圣院通缉!“罪名呢?" 除了执行任务外, 春不是当只冬眠
的熊大睡一番, 就是酷爱泡澡, 究竟能干出了什么要遭到通缉的事!“冒犯圣君。" 莎婷一摊手。“冒犯圣君!" 难以置信, 以兰飞向来顾全大局
的行事, 会有这种举动。“哪一位圣君?" “还有谁, 不就是月帝罗。" 莎婷一副要不得的摇头。“月帝!银月古都的月帝!" 不会吧。“她不是
将成为月帝之后吗, 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台面说法是飞飞为了身上的灵气恢复问题而起争执, 最后她出手打伤月帝, 逃离了银月古都!" “了
不起, 四大圣君都敢出手。" 赞扬的口哨声出自夏的嘴里。“大司圣可气死了!" 白白失了月帝这块联姻大肥羊, 弄得不好, 银月古都对光城圣院
的嫌隙更深, 事情就大了。“可以想像得到老头的怒火。" 皓星嗤着鼻音。“大司圣不叫老头, 他老人家是光城圣院中最伟大的长者。" 莎婷纠正。
“是、是。" 知道莎婷是大司圣最忠实的维护者, 他懒得多言, 只好掏掏耳朵, 闲问着:“紫微和席斯说过, 飞飞怕死月帝了, 怎么这回转性吃了
雄心豹子胆啦, 竟然敢对月帝出手!" “不就是飞飞需要月帝的能力来恢复灵气, 但月帝唯一的条件就是成婚, 飞飞既不想这么早被绑住又讨厌被
威胁, 所以…" 毕竟男方是四大圣君, 女方是四季司圣, 彼此身份来历皆不是含糊的人, 月帝想以婚姻为先, 除了他深爱兰飞外, 也是他对女方的
尊敬与慎重, 另一方面嘛, 应该是看出依飞飞如风的率性, 唯有后冠戴上, 才能让她因责任而安定下。“这样就出手打伤月帝!" 哎呀, 飞飞什么
时候这么野蛮。“也不是…她…为了恢复灵气, 又不想屈服月帝, 所以用了不一样的方法而已。" “不一样的方法?" 皓星环胸, 颇感新鲜。“她
唯一恢复灵气的方法就是跟月帝有交欢之合, 除此之外, 还有什么方法?" “灵气恢复的方式当然是不会变的…嗯, 她…只是用另一种方法来达成
目的。" “什么方法?" 干嘛一副诡祟的欲言又止。“她接受了席斯的建议。" “喔" 一提起席斯, 皓星就不难明白莎婷那份诡祟从何而来。爱看
热闹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大神官席斯, 他所作做出的建议想必也不是一般人想像得出来。“席斯告诉飞飞, 凭她春之圣使力战群魔的英勇, 扑倒月帝
那种柔弱美少年应该不太难吧。" “她真这么做?" 不得了, 光城圣使意图对四大圣君中的月帝霸王硬上弓, 还是女想把男的给污了。“不然哪有
现在的演变。" 她瞥瞥他手上拿的公文。“成功了?" “唔…算功败垂成吧!" “月帝没被撂倒。" “当然有, 否则哪来冒犯圣君的罪。" 飞飞可
是豁出去的拼命诱惑月帝好降低对方的戒心呐。“月帝都被撂倒了, 还没成功吗?" 以飞飞出手绝不手软的风格, 应该不会中途良心发现吧!“呃
, 听说她出手突袭月帝后, 月帝一醒来, 就只发现自己全身衣服被剥的七零八落, 和留在身上的红印子, 还有一张纸条;上头是跟月帝忏悔, 很对
不起冒犯月帝, 现在她得回灵力, 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回来负责任。" “果然是春的作风。" 他大笑。“听起来是成功了。" 怎么会说功败垂成呢。
莎婷轻咳一下, 才道:“皓星, 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月帝一醒来, 就只发现自己全身衣服被剥的七零八落, 和留在身上的红印子。" “你不会是
说…仅此而已!" “是仅此而已。因为咱们光城圣院里, 伟大的春之圣使, 堂堂代表生机和繁衍的春, 竟然以为剥掉衣服, 上下狠亲一通就是把月
帝玩过了, 再赤裸的抱在一起睡觉, 就叫完成了男女间的结合大事!" 莎婷话未说完, 皓星已捧腹狂笑到说不出话, 拼命捶着一旁岩石。“天呀,
飞飞从以前在圣院上课, 就只爱竞技和法力相搏, 其他课程就必定拿来当瞌睡打发, 没想到她会没常识到这程度, 简直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觉得
好笑, 月帝和大司圣可笑不出, 飞飞要这样做, 就有程度点做个透彻, 反正真有肌肤之亲, 月帝表面再怎么生气, 心里也不会当真, 毕竟他喜欢飞
飞。结果死飞飞用出手段竟然只做成这样, 月帝的尊严受创之重呀, 简直气到我不敢形容他的脸色, 哪怕用投影术去面对月帝, 我都觉得自己随时
性命不保, 可怕极了!" 害她都不敢到银月古都传消息。“可以想像。" 四大圣君中, 银月古都的月帝, 由于法力修炼倾向沉思少言, 所以个性修
养都较为内敛, 一旦动怒, 说整个光城圣院会一震都不为过。“最后是学院长亲自到银月古都, 承诺一个月内定将春逮回, 还给月帝一个交待, 才
暂时安抚月帝, 否则好看了。" “学院长都亲自出马了, 兰飞这下可把事情闹大了。" 真是, 一遇月帝就乱手脚的家伙。“冬没说什么吗?" 四季
司圣中, 冬和春是亲姐弟, 且对春维护极了。“翔在北方出任务, 暂时不敢让他知道。" 莎婷随又思考的以食指敲着下颚。“可是他迟早也会听到
民间版的说法。" “哪来的民间版说法?" “席斯负责散播的。" “又是席斯!" 这下好看了。“谁叫飞飞狂扁过他一顿!" “唉。我真是同情春。
" 但经过席斯之口, 那事情的夸张度就不是一般的惊世骇俗。“听说她吸干了月帝!" 一张清秀可爱的容颜, 手上拿着光城圣院的急件公文, 朝主
子认真道。“春之圣使是魔物吗?" 什么叫她吸干了月帝?舞天飞琉坐在书房里, 一张大桌上摆满文件, 她托着侧颜, 看着眼前的得力左右手亚亚
, 眉飞色舞的形容着。“这不是魔不魔物的问题, 而是她的行为个性问题。" 亚亚甩着食指。“根据我得来的内幕消息…" “从哪来的内幕消息?
" “我派人从民间各个地方搜集而来。" “亚亚, 这哪叫内幕消息, 这叫没经证实的流言, 作不得准。" “至少可以当作推断的依据呀, 无风不起
浪嘛。" “那你推断出了什么?" 一说到这, 亚亚更是神情大亮。“从各处传回来的消息有个共通点, 就是春之圣使相当迷恋觊觎月帝的姿色, 在
银月古都就多次想染指月帝, 还有, 听说她曾在荒魁之原当在各国使臣的面, 扑倒月帝, 拼命吻月帝呢, 真是大胆豪放。" 摆明向大家宣示月帝是
她春的人。“银月古都的月帝容姿犹胜女子我是听过, 但是以前听过春之圣使的个性, 不太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呀。" “要做这种事也不会写在脸上
呀, 而且听说她对月帝喜爱到不惜在荒魁之原和妖魔界的鸠暗对上, 二个人为争月帝互不相让呢!" 鸠暗。海丝达女侯爵的妹妹。“嗯, 海丝达在
妖魔界可是魔皇大公身旁倚重的人之一。" “就是呀, 春之圣使竟然敢跟来头这么大的人起冲突, 可见月帝所占的重要性, 飞琉主人。" 亚亚忽倾
身横越大桌, 迫近主人, 笑的神秘兮兮。“麻、麻烦有话直说。" 猛然逼来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 愣她一下。“纵合以上这些, 我得到一个重要的
结论。" 水漾大眼, 弯弯眯起。“愿闻其详!" “春之圣使一定惹到小人了。" 她神态一转, 冷呿。“哦。" 先前还把春之圣使贬的兴高釆烈, 一
眨眼就翻案。“能流传在民间的消息, 版本必定多种, 但这件版本竟然都只有一种, 再说月帝身为四大圣君之一, 光城圣院哪敢强迫四大圣君任何
事, 但是月帝和春之圣使的婚事确已定案, 所以这件事的真相只有一个。" 一根手指头比到主人鼻梁前。“敢问是哪一个?" 飞琉也笑笑的伸出一
根指头横开眼前纤长玉指。“和传言完全相反, 月帝才是那个摧花大魔手!" “如何证明?" “凡看似柔弱, 实际又手拥大权者, 骨子里才阴险呢!
" 她断言道。“月帝完全符合以上的条件, 所以月帝才是迷恋觊觎春之圣使的人。" 闻言, 舞天飞琉不禁拍掌笑着。“亚亚你向来聪慧见解独特呀。
" “否则怎么能当‘浪。涛令' 之主身旁的谋策者呢。" 她昂然一哼。“我很赞赏你的分析, 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论光城圣院或四大圣君
都跟她舞天飞琉沾不上边, 身居浪。涛令之主的她, 关心的只有四大海域的一切。“关系可大了。" 亚亚给她一记白眼。“想想, 如果我们能在光
城圣院甚至月帝之前就掌握到春之圣使的动向, 利用她在光城圣院和月帝之间的矛盾, 大家可以好好互动一下, 这对四大海域未来可是助力。"
“互动一下!" 说的真好听。“是互相换点利益吧。" “什么互相换点利益, 谁这么不厚道趁人之危呀, 请称呼它是互相帮助的交流。" “是喔。
" 飞琉看着她纯真可人的外表, 双眉一锁就充满无助的气质, 完全拥有让人松懈心防的能力。“果真是看来柔弱, 实则拥有大权者, 骨子里才阴险
呀。" 亚亚是上一任权相之女, 冷静机颖又擅用自身优势来达成目的, 身为老权相之女, 只要她出面, 朝中老臣无不卖她几分面子, 是飞琉相当得
力的助手, 更管理整个西海云台。“讨厌, 说这句话不要看着人家, 人家这么害羞单纯, 什么都不懂的, 不过是做个建议。" 她大发娇嗔的嘟起唇
, 扮起无辜小姑娘。“是呀、是呀, 你什么都不懂, 这种阴险事主子我懂就行了。" 飞琉扯着似笑非笑的唇角, 喃喃念道:“你若害羞单纯, 我大
概就是天真无邪了。" “倒是这个建议该跟文相聊一聊。" “聊一聊。" 飞琉柳眉挑了挑。说的真有人性, 可惜这俩人凑在一起, 聊出来的手法只
会更阴诈。唉, 不晓得是不是她错觉, 为什么每次看到亚亚和殊北里凑一起的画面, 就像看到了化成人形会说话的狼和狈一样, 奸得要死!“武相
大人, 这是亚达兰家族送来恭贺大人您平安归来的贺礼。" 管家捧着水晶盘, 上头有二颗拳头般大的明月宝珠, 身后还有护卫捧着数匹上等绸缎与
稀罕少见中波浪凝汇而成的雪晶花。“贺礼?" 正要走进书房的安诃远冷眼瞥过这些珍宝。“打了有生以来最闷的一战, 有什么好贺的, 退回去!
" “等一下。" 一名端丽的少女, 连忙喊住那些要退下的护卫, 转而偎向身旁的人撒娇道:“大哥, 对方也是一片心意, 又何必这么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 他眯起眼看着妹妹。“西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借这种方式要我慢慢接受亚兰达家族, 不、可, 能!" “你想太多了
, 他们" “他们压根没安什么好心!" 安诃远在妹妹要开口时, 再次截断。“多次交手我太明白他们的阴险, 以为接近我妹妹再送几份礼, 我就会
上当, 别作梦!" “大哥, 亚达兰家族只是想化解我们二代之间的争斗, 不想再为彼此为敌下去, 和平共处难道不好吗。" 每次一遇事就明争暗斗
的互扯后腿, 长久下去也非共事之道吧。“和平共处当然好, 只是绝不会发生在安家和亚达兰家族之间。" “难道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吗?" 为
什么上一代的权势争斗非要祸延至下一代。“没错!" 安诃远断然道。“我警告你, 少给我接近温斯特, 从亚达兰家族出来, 没一个好样的!"
“大哥, 你不要这么主观否决好不好, 温斯特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 西妮不满嘟嚷。“这不是主观, 是形势分析, 亚达兰家族一直与旧势力有勾
结, 现在朝廷积极要铲除老派势力, 他们深怕被株连, 当然改弦易辙, 拼命要拉拢朝中要臣。" 他身为武相, 更是皇帝身边的重心人物, 自然是被
拢络的对象。“你非得想得这么权谋吗, 一点机会都不给!" “机会!" 安诃远唇角浅扬, 冷嘲道:“如果薇娜会复生, 或许我会考虑这个机会。
" “大哥…" 每次提起薇娜, 西妮也不好再多说。依菲薇娜是安诃远的未婚妻, 二年前死于一场意外中, 嫌疑犯一直被锁定是亚兰达家族的长子,
也因此事让双方家族结怨更深。“好了, 别再说了, 这次看你的面子, 这份礼我收下, 只是别想我会和他们打交道, 以后也不准再提起亚达兰家族。
" 看着转身走进书房的背影, 西妮也怅然, 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解得了大哥心中的结, 更不知要何时两家才有化解仇恨的一天。她无奈长叹, 正要挥
退一旁捧着宝物的护卫时, 忽听到书房传来惊天大喊, 声音之震荡, 吓得西妮以为房子要被轰塌了!“大哥、大哥怎么了?" “武相大人发生什么
事了?" 西妮和护卫们全涌上擂门急喊, 里面却无回应声, 其他人下人也听到声音全赶来。“撞门快把门撞开" 西妮当机立断。护卫们毫不犹豫行
动, 因为向来镇定的武相从来没有过这种失态大喊的情形, 里面定然出事了!就在一群护卫快速形成队伍, 卯足一股力要撞门时, 门却开了, 幸好
平时训练有素的护卫及时刹住!“大哥!" “武相大人!" 领头的护卫率先冲进房内, 其他人守护在主子周遭, 无数眼神四处察看室内, 却无发现
任何异样。“大哥, 发生什么事了?" 西妮看着犹僵立不动的安诃远, 忧急问。只见安诃远一脸铁青, 拳头握紧, 抓着一张信件, 茫然的神情, 正
确的说是眉宇还带着惊愕。“武相大人!" “大哥, 你快说话, 别吓人了!" 面对安诃远连番的失态, 众人全吓住了!“恶魔要来了…这会让人抓
狂的恶魔竟然…要到海上来…" 他呆愣的喃喃自语:“光跟他说话…人就会有发疯的可能, 他还要到这来作客…" 说到这, 安诃远的表情更加如坠
万丈深渊, 且仿佛看到了成堆的流沙不停滚下埋了他!“大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干嘛一副比死还可怕的模样。西妮受不了的拿下兄长手中紧
握的纸张, 只见上头画了一个火红的五角连星, 底下标了一行小字, 写着:将到, 望请招待。“火红的星星记号, 是皓星哥哥!" 西妮才惊喜的念
出这久违的名字, 一旁已又传来惊天动地的讶喊声。下一刻, 众人全死命抱住想由高楼跳下打算以自毁方式迫出全身灵力来张十层防御结界的安诃
远!“大哥你疯了, 又不是国家到了危急存亡的一刻, 你用这种自杀方式张结界做什么" “武相大人请您冷静下来既没战事, 也没妖魔来袭, 莫以
这等小事来轻贱生命" 大家伙拼命的边劝喊边要拉下他!“国家没到危急存亡的一刻, 你大哥我的生命却到了危急存亡的一刻" 安诃远向来从容自
若的定力此刻荡然无存, 完全一副失控的模样。“那家伙要来了繁皓星那双面贵族的恶魔根本比真正的恶魔还可怕" “大哥皓星哥哥不但是亚奈多
国的皇族还是光城圣使你说什么恶魔这么失礼的话, 别像小孩一样胡闹, 快下来" “失礼!我像小孩!" 安诃远果然停下举动, 回头对着自家老妹
愤怒道:“恶魔不是生在妖魔界才叫恶魔, 在人界有一种人比妖魔还可怕!这人出生贵族懂得操弄权势, 又顶着代表光明的金环能够威震人心, 尤
其那副外表, 像火焰一样亮, 看就像站在对面屋顶那家伙一样, 好像身心都充满光明, 事实上" 他倏地噤口, 回头看着对面那抹火红的刺眼。屋顶
上, 在阳光下几乎要透火的红发扬飞, 拔挺修长的身躯环胸而立, 见到对方定眼看来的目光, 来人绽出明亮的微笑, 抬起手挥了挥。“哎呀, 老友
, 真是久违了, 知道我要来, 特地来到窗口迎接我吗?" 夏之圣使繁皓星笑的相当灿烂, 一身俊美近魅的外型, 天生高贵的气度光辉, 彷佛还真能
看到阳光在顶上形成金圈, 活像一副圣人图的显现, 室内众人全看到失神, 直到一声咚传来!“大哥!" “武相大人!" 可怕的现实, 让安诃远终
于硬生生倒下去!“多年没到南海皇来, 这里是这么充满特色, 海洋的风情真是让人舒服呀。" 繁皓星悠靠着碧蓝海水凝结成的卧椅, 奇色珊瑚为
把, 望着辽阔晴空, 饮着深海绿藻烹煮的茶, 真是徜徉惬意。四大海皇的城堡宫殿皆建筑在海上, 海水融着海沙转化而的城墙与街道, 珊瑚细碎小
石铺成道路, 各色鲜红绿意的海中植物点缀, 看似与陆上相差无几, 阳光下却透出奇特的泽辉, 粼粼如波光潋滟, 这是海上才能一见的独景。“感
谢繁兄你对南海皇始终不变的喜爱。" 木讷的声回应。“尤其你这, 环境好、风情美, 真是生活的好地方。" “再次感谢繁兄你对敝宅的不弃与赞
美。" “想来南海皇朝有安兄的守护, 定然固若金汤, 人民安乐。" “三次感谢繁兄你对敝人的肯定与褒扬。" “安兄, 你的脸色很差呀, 没事吧?
" 繁潞星关心的问候对面老友。“四次感谢繁兄你的关怀, 我没事。" 惨无血色的唇, 瞳孔放大的眼, 僵硬不动的身躯, 扯着没什么说服力的话。
“哎呀, 安兄, 我看不对劲, 你的视线没什么焦点呀!" 简直接近涣散。“五次感谢繁兄你的好意, 我很好。" “安兄你真是客气呀。" 繁皓星悠
撑着下颚, 笑得双瞳闪亮。“对了, 不知道有没有对你说过, 我个人对六这个数字充满复杂的感受, 每次听到有人念出, 我就会想跟对方来段特殊
的恒久关系, 这种关系相当特别哟。" 对面的茫茫眼瞳, 果真开始聚焦。“除非这世上没阴影, 否则我会永远就像影子一样, 能让对方有如影随行
的感受, 这是我最新练成的幽影定位法。" 他一脸诚挚, 笑得温切, 再次道:“所以, 安兄, 记得想清楚再回答, 你还好吧?" 繁皓星眉宇凝出一
股迫力, 像在表明:够胆, 你就再来呀!失焦的瞳孔当下炯炯回神。“繁兄, 你多心了, 我一切都非常好, 只是对你突来的造访感到太惊喜了, 尤
其还要作客南海皇就更加让人痛…痛哭涕零的感动!" 硬生生咽下痛不欲生的哀号, 他努力绽放待客的热诚。“好友, 你对友情永远都有这么令人
鼻酸的表现。" 繁皓星拍拍对方的肩。“三年前见面的时候, 你还跑到东方世界说要潜修心灵净化自己, 好让我们的友情能有更高的升华, 达到就
算一辈子不用见面也能心中长留的境界。" 他耸耸肩。“虽然我搞不懂一辈子不见面跟证明友情有什么关系, 但是你为了锻炼证明友情, 竟付出这
么伟大的牺牲, 真是让人感动极了。" 冷汗涔涔流下安诃远的鬓角。“哪里、哪里。" 事实上, 三年前是知道这红发恶魔要找他, 吓得他连夜奔往
东方世界, 想藏身个大半年再回来。“幸好, 凭着我对好友多年的了解, 让你一到达东方世界, 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我, 哎呀, 果真见你当场瘫跪
, 流下男儿泪呀。" 真是光想, 就值得令人不断提起的好回忆。“是呀!" 安诃远切切咬牙, 还能感觉到当年捶心捶肺的痛呀。这该死的繁皓星根
本就算准他的举动, 早一步等在目的地, 他千里跋涉三个月才到遥远的东方世界, 却在一踏上边界就看到迎风而立, 微笑招呼他的红发恶魔!刹那
间, 全部的光明与希望离他而去, 整个世界都天摇地转的崩解了!最后被奴役了个把月, 当他夏之圣使个人的驱魔前锋, 执行了无数光城圣院的命
令, 被只双头大雁鸟排挤就算了, 还得跟这个性格反覆的双面贵族相处, 简直不疯都难, 直到南海皇帝的急召, 才得以从魔爪下逃生。“我就知道
无论时间如何演变, 都不能改变我们自幼在亚奈多国结下的友谊, 对了, 你刚刚在窗口吵着要什么…张十层结界是吗?干嘛用的?" 安诃远呼吸颤
了颤, 挤出镇定微笑。“演练用的, 我身为武将经常得应付突发状况, 所以得先做好应对的想法。" “哦, 这倒需要, 妖魔总是突如其来的为祸作
乱, 对了, 我大概会留在海上一段时间, 就借住府上了!" 他倒吸一大口气, 急道:“繁兄还是多考虑一下, 我这武相宅第, 地方狭小不够富丽堂
皇, 以你光城圣使的身份, 相信南海皇帝定敞开皇宫大门, 迎接位居四季司圣的夏之圣使, 何必" “老友, 我那如影随行的幽影定位法, 始终没找
人试过, 深感遗憾呐。" “伟大的光城圣使竟愿意屈就我小小的武相宅第, 真是无上光荣, 我定上禀南海皇帝, 派遣一队护卫随待, 再请陛下发下
行令, 让圣使你无碍的通行海上世界。" 安诃远马上奉上最大的欢迎。“行了、行了, 用不着这么张扬, 明早我会先去觐见南海皇帝, 另外, 我需
要你协助我调查一个人。" 找他调查人。“我认得吗?" “是海上居民都认得, 对方可名震四大海域。" “谁?" “‘浪。涛令' 之主, 舞天飞琉。
"2水火之争翠绿的小身形鼓着小羽翅, 俯身掠过深蓝碧色的海波, 小鸟儿感觉到水的凉意, 兴奋的长叫飞舞, 尖细的声不似鸟鸣, 颇像童年的呼喊。
“乖, 才刚恢复, 别这么好动, 会累着的。" 轻笑的声哄着, 飞舞的小鸟随即停栖到掌心上, 磨蹭的偎着。“不错嘛, 这小家伙已经有元气化成形
体了, 可见原本就灵力不弱。" 见到这一幕的舞天飞琉赞赏道。原本还停在掌心的鸟儿, 晃了晃鸟头, 马上朝来人飞去, 停在舞天飞琉的右肩上,
靠着她的纤颈撒娇。“知道你赞美它, 特地跑到你身边示好。" “呵, 小家伙真是灵慧可爱呀, 风。" 飞琉也疼爱的以脸颊轻触肩上鸟儿。“又叫
我这个名字, 你就不能改唤我的真名吗?" “你多适合这个字呀, 在西海云台我不欢迎你的旧名字。" “虽然说客随主意, 但是主人也别当的这么
任性呀。" 居然随便替人家改名。“我就爱你这个名字。" 还是她取的呢。“跟这只可爱的小家伙多适合呀。" “等它完全恢复, 只怕你不会觉得
它是只小家伙。" 模样可吓人。“能跟在你身边, 自然不会单纯的是只小家伙。" 她笑道。“我倒是听过它的事迹, 很期待看到它灵力恢复时的模
样。" “你会见到的。" 一弹手指, 小鸟儿马上又飞回主人手上。“它元气才聚集, 还没办法恢复原身, 连记忆和智慧都还没醒来, 只是下意识的
感觉还记得我, 得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 才能真正回到它原来的模样。" 见到掌心上的鸟儿捱着掌心似又露困倦之态, 风不禁怜爱一笑, 随即晕
柔的黄泽光由掌心像丝线般飘散出, 层层包围住鸟儿。“发生时, 必不好受吧?" 一声长叹的苦笑。“简直像心脏活活被挖出般, 一度以为失去它
了。" 风将手中被黄丝光包覆的圆球送到海波中央。“总算…不幸中的大幸。" “放心, 这里是浪。涛令的源力点, 也是日、月光芒交接的汇集处
, 对它的灵气蕴化帮助非常大, 耐心等吧。" “是该换我耐心等待, 我并非一个好主人, 让它受了不少苦。" 怅然的声撩荡海潮。“为主付出与牺
牲不就是它认定的宿命。" “如果说属下为主人牺牲是使命感和忠诚, 那些人见不到的是牺牲之后, 主人内心的伤痛, 这份难受将伴随着主人一辈
子。" 思及往事, 眉宇幽幽敛下。“对属下而言, 眼睁睁看着主人死亡, 终生将活在救之不及的自责懊悔中, 这哪一样是比较善良的?" 飞琉反问。
“以此说来, 选择死亡的是自私者, 活着的人将背一辈子的痛苦。唉, 这可不好, 我最怕吃苦了。" “就知道你自私。" 她斜睨。“我们是彼此、
彼此。" 对方撇唇。“只可惜我想当自私者, 却没人有能力让我当成, 也压根不喜欢吃苦, 所以这两样谁都别想在我身上达成。" 飞琉挑眉, 扬飞
的苍蓝长发, 流泄主人自信的风采。“年少得志, 狂气过人, 只可惜经验少所以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却反而充满一股霸然的气势, 但是高深的能力
有一望即知的弱点, 嗯, 这个形容, 果真是分毫不差呀。" “这些话是‘她' 说的吧!" 哼。“除了她, 还有谁有资格对我们下这种评论。" 风轻
咳一笑。“依我看来, 一句话就可以代表你:初生之犊不畏虎!" 根本就是一股蛮逞的胆识。“活腻了就说一句, 我也很乐于助人解脱。" “能死
在舞天飞琉手下, 该也是一大乐事。" 坦荡荡一摊手。“惯用一脸潇洒的灿烂来回应人, 如果不是知道真实的你, 怕是每个人都要着迷了。" “这
不就和当今浪。涛令之主常做的事一样吗。" 终于搞明白一件事。“莫怪她说我们两个有相近的行事作风, 碰在一起不是祸国就是灾殃。" “祸国、
灾殃!" 拜托。“这句话留给她自己更合用吧, 无论容貌或能力, 她都有乱世的本钱。" “再怎么说我们俩的渊源是因她而起, 就某方面来说, 她
可算是你我之师, 为人晚辈又怎敢高谈她的是非。" “天地倒转啦, 我所听闻的你, 不像这么谦虚有礼嘛。" “传闻与事实总是有出入嘛。" 自若
耸耸肩。“如风般的傲慢者。" 飞琉眸光横睨对方, 高撇唇角道。“这是她对你的看法, 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吧!" “傲慢者!" 挤出一个万般
无辜的表情, 风委屈道:“她真是抬爱我呀。" “我很期待哪一天能跟你真正较劲一场, 尤其从她那知道你的时候。" 凝锁的眼瞳绿芒跃动。“找
我当对手有什么好玩?" 彼此又非敌人, 自己更不是多了不起的对手。“是她认定的人就绝对好玩。" “呵呵…哈哈哈" 没想到对方竟是笑不可抑。
“有没有人跟你说, 你这方面的德性跟她很像。" 都爱当着她的面莫名其妙发笑, 舞天飞琉冷冷问。“莫怪她说, 嘴硬的这一部分也可爱的让人想
一口吞了。" 哎。“你摆明这么思念她, 何必每次见面就冷淡不理的模样!" “别随便乱推测, 我只是不讨厌她!" “如果她多注意你一点, 你会
更不讨厌吧!" 接着又是忍俊不住的笑。“会更当她像个师父般的尊敬吧。" “少把我说的像个要引人注意的小鬼。" 对方笑笑凑近她。“你当然
不是要引人注意啰, 你只是爱嫉妒又未断奶的小鬼, 嫉妒她把关注全放到我身上!" 随即哗啦一声, 大海波浪涛起!碧海波涌中, 被推落海中的人
马上冒出, 朝岸边的人喊着。“喂, 暗算不太光明吧!" “对有些人暗算是最好的, 这是警告你无聊话少说。" “也该顾念我多少算是个病体之身
吧!" 游到岸边, 风仰首对环胸昂立的人儿道:“惊吓、落水让我痊愈不了可怎么办?" “死亡都有过, 还怕这一点伤呀!" 飞琉笑吟吟的, 很满
意看到一身狼狈的落水狗。“我若有个毫发之伤, 她可不会原谅你!" 才说完, 就听到身后传来汇涌的水声, 回头只见一道惊涛大浪威胁似的在身
后高起, 却迟迟没打下。“她只说别让你死了, 没说不能把你整的半死不活!" 飞琉蹲下, 好笑的用手指捏捏那高挺的鼻梁。“再鬼吠些无聊废话
, 这道浪就把你打到海底三尺去。" “海底三尺!" 瞠圆的眼瞳眨了眨, 随即抓住她的手贴上面颊, 可怜地问:“亲爱的飞琉, 你不是说真的吧,
你忍心见我失去温度, 成为一具僵硬的尸体吗?" “尸体呀!能收藏一具这么美的尸体, 倒也不错。" 嘿嘿, 而且是她的独家收藏。“好动人的建
议。" “哇, 你不会跟那个屠村者的癖好差不多吧, 对死人有特殊偏好。" 还想收藏呢。“你怎么知道屠村者对死人有特殊偏好?" 优美的唇角扬
起, 惯性的拉着她垂下的蓝发玩。“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就告诉你。" “你对我能有什么疑问?" 彼此都把对方的底探得如数家珍了。“你为
何这么讨厌光城圣院?" “不是说过了吗, 我讨厌自以为是世界和平的仲裁者!" 好像对与错都由它们断似的。“不是吧!" 将飘长的蓝发卷绕在
手上, 放到唇边低吻, 风带着诡笑道:“应该是她曾遭受过光城圣院不公平的对待, 才让你厌恶光城圣院吧, 看来你对自己的师父可真是敬爱到不
惜与天下为敌了, 真让人羡慕她的地位哟。" 数尺高的大浪终于骇人击下, 恼人的家伙连唉声都没有的消失水面上, 只剩浪涛轻漾。“哇, 这一下
, 不止会将人打到海底三尺, 可能还会被打到深海里的沙地里吧!" 亚亚来到主人身旁, 抬手挡着光, 远眺海面道。“你若关心可以跳下去找。"
飞琉没好气。“生死有命, 这人真要短命就别强求了, 放水流也好。" 生命自然法则多少要遵守一下。“亚亚小姐, 你来啦。" 一个轻吐的声幽幽
在亚亚耳畔响起, 吓得亚亚跳起!“你、你…你不能出点声吗, 吓死人很好玩吗!" 她回头, 咒骂着明明该被打落深海, 却又一身光鲜亮丽站在身
后的人。“生死有命, 一个人若注定要被吓死就莫强求了。" 绽出阳光笑靥, 话语可风凉。“总有一天, 别人不解决你, 我也会亲自解决你。" 被
自己的话回敬, 亚亚切磨着牙。“放水流还太便宜你了, 等着, 我定会用你最怕的事情来治你。" “那我定找亲爱的小飞琉跟我一起。" 风从身后
环抱住飞琉那纤细的颈项, 面容亲密捱着, 一副相依相偎的挑衅眼前之人。“这样才有伴, 充满浪迹天涯的感觉。" “凭你还不配跟飞琉主人浪迹
天涯!" “好了, 你们俩不要这么会斗嘴。" 飞琉受不了抬手。“亚亚, 你找我有事吧。" 主人开口, 亚亚只好忍下一口气, 对那个私下朝她做鬼
脸吐舌的家伙当作没看到。“南海皇的武相安诃远想求见飞琉主人。" “安诃远。" 舞天飞琉挑眉。“他独自一人?" 见亚亚颔首, 她感到有趣了。
“想来是私下拜访, 也好, 从上次西、南双方一战后, 我也想再见见他。" “看来, 他很合我们浪。涛令之主的脾胃呀。" 风悠扯着唇道。“他挺
好玩的。" 环着胸, 飞琉神态满是兴味。她难忘上回西南一战, 安诃远那副被吓唬住的表情。“只是从那一战后, 他就很回避我, 真奇怪!" “只
要是人经过那一次, 都会对你避之惟恐不及吧。" 亚亚念道, 从听闻那一战的过程后, 她就同情安诃远和俱珈。“那是他们太脆弱了吧!" 二个顶
天立地的大男人, 这么不经一磨。“是你太会玩了吧!" 这一句话, 是亚亚和风同时喊出。“嗟。" 飞琉哼着声。“你们俩个倒难得同声同气。"
“安诃远说是为了海边村落的屠村案而来。" 亚亚道。“屠村案跟他有什么关系?" 陆上的事还轮不到他南海皇武相管吧。“跟光城圣院有关系呀。
" 风那抹悠笑的声, 推断似的道:“安诃远与四季司圣中的夏之圣使是好朋友, 和光城圣院关系也不错, 听说连续屠村案连光城圣院的人都受波及
, 怎么可能会不命令四季司圣接令呢, 既然是靠海的屠村案, 陆上查不到, 自然从海上着手。" “你这说法好像是安诃远会来西海云台跟光城圣院
有关似的。" 亚亚嗤之以鼻。“八九不离十。" “听你胡说八道, 安诃远或许只是单纯的关心屠村案, 想来请教飞琉主子的看法, 被你说的像居心
叵测。" 她冷呿。“少在那兴风作浪的妄想挑起光城圣院和飞琉主子之间的矛盾。" 这个小人。“说的是, 我这人真是心眼太差了。" 对方难得不
反驳的表现出一副自责模样。就在亚亚惊奇的以为这人转性了, 就见风马上朝偎靠的人道:“亲爱的飞琉, 身为好友, 我不应该用推测的语气, 而
是更斩钉截铁的告诉你, 安诃远来西海云台根本是来探查你, 因为光城圣院怀疑海边屠村案与你有关, 你压根就是个嫌疑犯!" 喔!亚亚切齿立誓
, 总有一天她要用力扯下那张老是得意洋洋的小人嘴脸, 换上吓到死的苍白, 才能一消她的火!“请问飞琉大人要到什么时候才方便接见我?" 安
诃远再次询问候在一旁的侍女。侍女提着裙子敛首回礼。“权相大人既答应接见, 就一定会来, 还请安大人您莫急, 再稍候片刻。" “是这样, 谢
谢。" 还…稍候, 他都快喝完一壶茶了。偏偏对方的身份, 非他所能催促, 只能认命继续等待。一旁偌大浑圆造型的窗户, 中央一大片可眺望景致
, 其他周围都规划成菱形木框架, 相当独特典雅。望向窗外高空, 上方堆叠的白云冉冉, 四周围绕几许霞彩, 海之滨的上空, 那里正是浪。涛令之
主所居的西海云台。若无主人的许可, 根本上不了西海云台, 每个求见的人都是候在下方神殿, 等待浪。涛令之主的接见。正当安诃远望空徒叹不
知得再耗多久时, 身后传来了声音。“安武相。" 一个清秀可爱的佳人微笑走来。“亚亚小姐。" 见到来人, 安诃远连忙起身。“有劳安武相久候
, 飞琉主人深感歉意, 特命我前来知会安武相一声。" “是飞琉大人不来了吗?" “主人目前被事情绊住, 得请安武相再候上一段时间, 望您见谅。
" “那里, 飞琉大人身负四大海域的寄托, 诃远唐突打扰, 得蒙接见, 已属荣幸。" “客气了, 安武相, 亚亚已命人备好美食佳酿, 就让亚亚招待
安武相您一顿午膳吧。" 看看日正当中的天色, 安诃远也不推辞。“那就有劳亚亚小姐了。" “这边请, 安武相。" 亚亚嫣然一笑。波浪呈细线般
游动, 纷纷缕缕汇向海中央, 一双优美赤足竟站在海面上, 感受着由四面八方游窜来的海波波动。“如何?" 看着盈然飘立于海上的舞天飞琉, 垂
首闭眸了好段时间, 此刻双眉略蹙。“哼。" 飞琉睁开眼, 随又冷眯起。“确定目标了!" “果真和光城圣院那股令人讨厌的虚伪气息一样!"
“人既出自光城圣院, 气息脉动自然也一样罗。" “好呀, 光城圣院, 我舞天飞琉堂堂西海皇的权相, 还身为浪。涛令之主, 把戏也敢动到我身上
来。" 绿瞳跃动狂芒, 却又透出凛冽。“你打算怎么做?" “实现你的心愿。" 海面上的灵美娇颜回首, 扯唇狂傲地笑。“对付光城圣院!" “真
惹上光城圣院可不好玩呀!" 咳, 尽个人事佯劝一下。“有你在, 我一点都不担心。" 风眨了眨眼。“小人微薄的能力怕是帮不了什么忙。" “客
气了, 这么精彩的事怎么能够少了居中煽风点火的你呢!" 可别把她当成笨蛋, 找死她也必定拉人垫背。“飞琉, 打个商量, 我贡献一个好玩的玩
具给你, 光城圣院这场渔翁之利让我坐收如何?" “好玩的玩具!" 飞琉双瞳一亮, 却不无疑惑。“有这种东西吗?" “有, 而且坚固又耐玩!"
风毫不犹豫点头, 笑容灿烂到几近刺眼。“比起俱珈和安诃远那种不经一磨的德性完全不一样, 尤其那个玩具有个特性, 会让你产生跟两个人玩的
错觉, 到最后你完全搞不懂谁在玩谁。" “这么有挑战性!" “不信, 试一场就知道了。" “在哪里?" “安诃远身后的人。" “太好了, 那就来
看看躲在南海皇窝里的老鼠有几分能耐!" 舞天飞琉一伸手, 腰上的浪、涛双带扬空飞出, 白色浪带落于海上成半圆, 蓝色浪带却转化数条细蓝之
丝, 根根都结于半圆的浪带上。“浪起飞花系瑶琴" 她一喝, 海面上由浪。涛令化成的竖琴已立起, 随着虚空划光的手势, 雪色浪花凝化成幽雅琴
座。“涛撩潮动舞清音" 海水滚滚窜动, 随着喝令者的双掌一托, 赤足四周的浪潮如珠纷飞起, 颗颗皆如雨滴般小巧, 阳光下, 晶灿剔亮, 飞绕在
涛带所化成的琴弦上。“浪。涛令化成的竖琴, 能做什么?" 风好奇。舞天飞琉修长手指一划琴弦, 周遭浪涛马上起共鸣似的, 以不同的方式激涌
拍出水浪, 互击的浪声交舞出旋律, 大有回肠荡气之宏亮。“风, 今天就让你听听大海之音。" 朝着南海皇的方向, 优美的红唇高扬起。褐瞳映着
纸上画出的海域方位, 其中又涂着三个小黑点, 繁皓星环胸沉思。“第一起发生在东北靠海村落…第二起东南, 第三起西南…这到底有什么含意呢
…三起都离得颇远…会是无目的的屠村吗?" 走笔在每个屠村点之间, 画出的线却让他更皱眉。“以这样的方式杀人不可能毫无目的, 问题是杀了
这几处的村落的人, 想干什么呢?尸体到哪去了…嗯…" 对方会有下一个目标吗?若有, 又会是哪里?”皓星哥哥, 先用膳吧。“西妮敲着门后,
探头进来笑道。" 都中午了。“伸个懒腰, 他的确也感到饥饿了。" 皓星哥哥, 今天我们到珊瑚台上用餐吧。“她像个欢欣的小女孩, 拉着繁皓星
的手臂。" 离上一回再见你都有三年了, 老这样飘忽不定, 这一次你可要待久一点。“" 呵, 西妮妹妹很想念我吗?”“当然呀, 在亚奈多国的皇
宫里, 皓星哥哥可是好多名媛淑女的心目中偶像呢, 每次我都会跟着其他贵族小姐一起躲在柱子后偷偷看你呢。" “是吗!" 哎, 让一个小女孩这
么倾慕他, 真是过意不去。“所以这一次你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 我好高兴, 因为可以每天见到皓星哥哥了。" 她的兴奋全写在红扑扑的粉颊上。
“只可惜诃远好像不是这么想。" “大哥!" 西妮受不了撇唇。“我也搞不懂大哥吃错什么药了, 这么排斥你, 明明从小皓星哥哥就对他这么照顾
, 他不念旧情就算了, 还很失礼的每回听到你的名字就吓得要死, 私下告诉你喔, 听说大哥过几天打算到亚奈多国搬什么…救兵的, 我也不知道他
搬救兵是要干什么!" 又没打战, 搬什么救兵。“哦他想搬救兵呀。" 繁皓星没被西妮看见的半边唇角邪邪扯笑。“想来安兄真是把一些事情想得
太严重了, 等他回来, 我再好好跟他沟通、沟通, 否则压力这么大对身体也不好。" “皓星哥哥, 你真好又善良, 哪怕久久见一次面也从没疏离过
大哥这个朋友, 还每次都这么有耐心的开导他呢。" 西妮充满感动的眸光, 昨天皓星哥哥一来, 就跟大哥闭门长谈, 大哥一出来后, 整个人看起来
好柔软喔…若以图形比, 就是变的好圆喔!简直连一丝丝锐角都没有, 圆浑浑的, 没想到皓星哥哥竟能以友情感化大哥, 真伟大!“我既认定诃远
为毕生之友, 无论他有些什么误解的想法, 我都愿意用宽广的心来接受, 一辈子都不会放弃这个朋友的。" 对, 一辈子都会好好给他“照顾" 的。
“大哥真幸运, 交到皓星哥哥这个朋友, 还一点都不惜福。" 真是。“哈哈, 我习惯了。" 不忘再无奈一叹, 扮演西妮心目中对他认定的角色, 一
个逆来顺受的忠友。果然又换得两泡感动到死的少女目光。这时随行守卫推开两扇透明深蓝的水门, 门里头还有戏游的小鱼, 入眼处是一座宽敞偌
大, 以珊瑚为底交织成的露天平台, 周围并无任何栏栅, 举目望去皆是一望无际的辽阔大海。“以蓝天大海为佐餐之景, 真令人向往。" 他赞美。
“皓星哥哥喜欢, 以后用餐就改在这吧。" 正当西妮拍掌要命人开始送上佳肴时, 繁皓星忽地伸手阻止。“怎么了?”只见他整个神情一变。繁皓
星走到最前方的平台边缘, 目光眺看四周大海, 露出少见的严肃。" 你们没听到还是感觉到吗?”海和风都不对了。西妮和周遭侍女与守卫面面相
觑, 全都不解摇头。繁皓星倏然眸光一迸, 大喊“快全部退进去" 西妮和其他人一阵错愕, 接着就听到四面八方涌来呼啸海音, 明明天际蔚蓝晴朗
, 四周却传来暴风雨的呼浪巨啸声, 像从大海各处包抄围来!“怎、怎么回事?”面对白昼出现的异象, 西妮和其他侍女惊惶的看着四周。" 小姐
“闻声赶来的总管, 只见到海面滚滚翻腾, 激涌蓝黑水花, 海音也更加呼啸刺耳。" 快带其他人进去!“西妮忙拉住老总管。" 命令侍卫队长严守
宅内每一条水路通道, 皓星哥哥“她一回头, 站在最前方的夏已失去踪影。" 皓星哥哥你在哪“" 小姐, 小心“刺耳的呼啸随着一道大浪高起, 眼
看就要打落珊瑚平台, 总管连忙要拉回西妮, 刹那间, 红赤的烈焰凌空迸扬, 强大的焰火覆盖浪涛, 火光随即如燎原般围绕大宅, 焰力之巨大, 挡
下了每一个可能来自海上的危险, 却不伤宅第分毫。高空上, 繁皓星环胸看着底下一片惊险, 眼神尽是观察的打量。" 啧, 这么够份量的阵仗, 依
安诃远那小子的能耐, 应该还无福消受吧, 这种程度怎么看都像是对着本圣使来的。“居高俯望, 风暴的浪涛竟只发生在宅子一带的海域, 其他海
域一片风平浪静, 尤有甚者, 浪涛还会绕过远方居民众多的海域, 以万马奔腾之态直奔此处。" 不得了, 我长这么大没看过这么有人性的海浪, 还
会转弯呢!“他搓抚着下颚。" 能控制得了大海唤起潮音的…浪。涛令之主!“像在回应他似的, 周遭异象刺耳呼啸顿失, 甚至静到不起一丝潮音
, 就在夏眯起眼时, 海波悠悠漾荡, 接着明亮清纯的音色, 像乘着轻风一路由海天相连的彼端破浪而来, 波浪轻摆, 大海竟成一片水珠纷花的璀璨
, 蔚蓝相映, 弥漫水光的飘渺幻美。令人沉醉的旋律, 余韵悠长, 夏由空缓降而下, 立于海面上, 天籁之音、水舞之灿, 一时间, 奇绚的气氛抓住
了他, 待他发现脚上的凉意时, 已来不及抽腿。" 皓星哥哥“与总管来到宅第最高处的西妮, 远远见到, 惊惶大喊。美景中隐含的危机, 让繁皓星
不察的双腿沦陷水中漩涡, 仅眨眼间, 他整个人被卷入海中没顶!" 好家伙。“撩动浪涛之琴绿瞳精光跃动, 冷声道。" 这样哪够看。“西海云台
里, 倚在浪花卧榻上的风, 漫弹着指上水珠, 道:" 依我的看法, 一个玩具耐不耐玩呢, 就是别给他喘息的空间, 连出重手马上明白。“" 真是好
建议呀。“舞天飞琉眸光一凝, 竖琴下的海水飞涌三道水柱, 游绕上浪涛琴弦, 纤纤玉指一勾琴弦, 三道水柱顿如蛟龙般射出, 消失虚空!大海上
, 惊见被浪涛吞噬的繁皓星, 让西妮焦急的思忖是否该派人冲出繁皓星所下的火炎封印求援时, 忽见海面上漩涡再起, 且水中竟冒出火光, 随着漩
涡的扩大, 火光也随之转炽。就在此时, 地平线的一端传来震天之吼, 三只巨大水龙, 通体透明的深蓝龙身, 狂啸舞动巨浪, 模样极其骇人, 从远
端边际奔游而来!" 火擎“当漩涡已全被火焰所取代时, 随着一声叱咤, 一道身影拔身飞出!强烈的昊光映荡大海, 再加上海水的反射之力, 几乎
整片南海海域遍罩雪白强光, 离此最近的西妮和总管, 哪怕捂上眼, 都还感觉到强光透过指缝, 射入眼睛!当巨龙的吼声更加逼近, 西妮睁开眼,
只见繁皓星踏着一道火焰流光, 朝三条巨大水龙飞驰而去!" 火擎三箭化矢“繁皓星扬声号令, 脚下火擎所化成的流光之焰, 马上灿射出三道火流
光箭, 在快接近巨龙时, 光箭连成一线, 随着繁皓星不曾停下的冲势, 穿划过三只巨龙!刹那间, 龙身断, 化成水浪尽付大海涛中, 巨大龙身消失
, 龙首更加疯狂的追逐驰骋的流光火焰!" 皓星哥哥不要紧吧?”观看这一幕的西妮心惊的问。“小姐, 四季司圣所面对的妖魔都已超乎我们的想
像, 你别担心夏之圣使。" 老总管以他丰富的经验道。“更何况, 这些气并非妖魔。" 老总管看得出这些力量的来源处, 只是身为海上子民, 莫不
对此人尊敬(惧怕)万分, 以他一介小小总管, 总不好对这些事置评。“老总管也认为这非是妖魔所为!" “小姐心中不早有数。" 西妮一叹。
“我只是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何在?”此时大海上, 火擎仰空高飞, 三只断首巨龙紧追在后, 远远望去, 只见三道巨大的水墙包围住了凌空火
焰, 让人担心赤焰之光怕是要让火给灭了!当天空传来巨响的爆裂时, 炎光飞射, 以斜横之势, 红炎片光透切三颗巨大龙首, 瞬间, 磅礴的水声倏
落, 掀起的波涛之大, 卷涛惊岸, 震撼整座海域居民。直到海浪趋于平静时, 红发扬飞的夏, 持着火擎站在海面上迎风而立, 哪怕刚对完一场阵仗
, 他依然不改其德行, 气定神闲的笑笑扯唇。" 真是令人着迷的欢迎呀, 舞天飞琉。“他环胸, 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哎呀, 一个女孩子对我这
么大胆表示, 该怎么回礼呢!“一双褐瞳纵然封印未解, 此刻也像透出红光般, 充满迎战的高昂!" 嗯哼, 痞子解决完问题, 换疯子出手了!“风
徜枕着双臂, 闭眼悠闲道。" 疯子!“舞天飞琉傲然勾唇。" 很好, 本权相倒要看看他能多疯!“指光划过浪涛之弦, 再次牵动大海命脉, 此时飞
绕浪涛之弦的水珠更是缤灿, 甚至散出青白极光。" 浪引雷霆涛化剑雨“五指一张, 气动弦上之珠, 每一颗水珠皆成利刃之尖飞出, 夹带青白烁亮
, 再次没入彼端虚空!晴朗的高空, 忽闻轰耳的雷声, 远方之空, 明灭不停的轰声雷动, 数道雷光牵引海潮, 充满风雨欲来之势, 皓星沉沉凛笑。
" 舞天飞琉, 你想玩大的是吗, 本圣使奉陪到底!“夏唇角和眉梢齐扬, 权杖一竖, 拔身飞起, 以悍挺之态站在火擎上, 顶立于天地般的摊开双手
, 喝喊奉天地之命, 穹苍聚气红焰在掌心飞开, 周遭海波热气蒸腾, 连底下的海水都滚滚沸涌。日月, 开我封印震撼天地的高咤声, 褐瞳转红, 额
上的红莲印记浮出时, 飞扬的红发更是狂飞张舞!" 至上界的夏之神给我化炎为音的力量炎焰之弦“随着他的咤喊声, 血色红莲绽出深艳的炫光,
红光透过双掌结印, 偌大弯月之焰凌空浮现, 其中绽燃数条火焰细弦!此时, 彼端山雨欲来的气势已成鬼哭神号的凶险, 厚重的乌云铺天盖地般的
卷来, 黑暗像吞噬掉每一分光亮, 劈下无数道雷光都像与大海相连, 映的海面青光白烁, 海天之间看来触目惊心, 不难想象陷入其中的可怕。" 哈
哈哈“权杖上的繁皓星, 解开封印后的充血红瞳, 不见丝毫的犹豫, 只见越加高亢的赤炯。" 很好, 完全适合展现本圣使现在的心情雷雨交加!
“啐, 连好好享受一顿有小佳人作陪的午饭都没办法。面对那渐渐笼罩来的威势, 繁皓星眯起的目光不逊于眼前的惊雷之电!" 舞天飞琉, 我倒要
看看, 这场水火之争谁是赢家“解开封印后的火爆, 让更看什么都不顺眼, 一声咤吼, 手指划过赤焰之弦, 迸出劲焰之烈。" 天火之极烈焰燎原
“狂焰随弹开之弦飙出, 空中炸出一声闷响, 视线所及处, 大火如锦炽染整个海天空间!刹时, 天上厚黑的乌云、空中火红的强焰、海上黑蓝的怒
涛, 三色强烈的诡谲异象, 劲涌交缠!两大力量争得惊天动地, 再一次震撼整个南海海域, 也让始终在远处观战的西妮与老总管目瞪口呆!同一时
间, 邻近南海海域的村落, 原本平静的午间, 也因海上的争战, 村民们个个丢下午饭, 引颈眺望, 连出海捕鱼与海上居民做生意的村人都快快赶回
, 深怕是海上出什么事被波及了。现在无论大人、小孩都想看清地平线那一端, 笼罩一大块的乌云还翻腾着红光究竟是什么?甚至遥远传来不绝于
耳的闷雷之响又是怎么回事?浪海激涌、数丈高的浪连续拍滩, 未到潮涨或暴风气候, 风浪却如此凶险, 让众人对于今天反常的大海, 暂时不敢靠
太近。" 不会是海上的人又开战了吧!“日前南海皇才和西海皇对过一战, 只是战场位在西南海域离他们尚远, 今次莫非南海皇朝已被人直接打进
, 否则怎么连陆上村落都能感受到海上的战火密布!" 最近去海上城镇做生意, 没听说南海皇与哪个国家有争端呀!“有人不以为然。" 而且随意
开战, 浪。涛令之主会坐视不管吗?”靠海维生的人, 没人不知海上有个浪。涛令之主。“说的也是, 先前西海皇朝和南海皇朝那一战也是靠浪?
涛令之主的出面, 两边才停手。" “会不会不是打战!" 有人说出了不一样的看法。“不!一定是打战。" “没错, 只有打战才会有这种千军万马
的气势, 搞不好是浪。涛令之主还没出现, 才会战况持续。" 上回的西、南之战不也对峙了二、三天!“看来, 现在海面上大军一定正在交战, 太
危险了, 我们这几天还是尽量少出海, 就在这一带捕点渔获拿到陆地上卖好了。" 过几天看情况再说。为着安全着想, 大家也只好如此, 就在众人
要再继续观看海上情况时, 凄厉的尖叫忽然传来。“救命救命呀啊" “鬼有恶鬼呀" 一群村中的孩童由村后连滚带爬的跑来, 个个面色青白!“大
人在商量事情, 你们闹些什么!" 平时较为严肃的长者, 出声斥喝。“看…你、你你们看…" 几名已跑到眼前的小孩, 颤抖的指着后面。当众人循
着他们指的方向望去时, 也不禁面色铁青, 只见五、六个村子里的男女, 胸口开了洞, 心脏早已不在, 却还无所觉似的缓步而来!“鬼有恶鬼在杀
人…挖人心脏…" 另一名大喊大叫往这里跑来的小孩, 全身忽顿了一下, 接着继续再叫, 只是声音与步伐变得和身后的人同样缓慢了。这端的村人
们全惧骇到极点, 因为他们眼睁睁目睹这个孩童的心脏就这样破膛飞出, 弹到他们脚边时都还在跳动!“恶鬼…杀人…挖人心脏…" 小孩依然喃喃
喊着同时朝他们走来。“啊" 众人锐号凄喊, 因为每个屋后走出更多已被取走心脏的村人, 有的甚至才要跑, 胸腔就已破裂, 心脏弹飞出!还活着
的人四散奔窜, 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村落范围, 因为无数的水茫气体包围了整个村落, 这些扭曲的气体会追着人, 直取跳动的胸膛, 迫出心脏才罢
休!无数的惨号与哀喊, 都掩盖在浪卷狂涛和这端的激战声中, 未几, 浪涛打上布满猩红鲜血的沙滩, 当水茫气体散尽时, 整座村落处处堆叠着犹
在跳动的心脏!矗立的滩岩上, 狼噬的眼看着地平线那一端战火高燃的景象, 有别于看着死人的痴茫, 而是着迷的失神。“浪。涛令…浪涛令…让
人疯狂的生命脉动…让人疯狂…舞天…飞琉…喀喀喀!" 魅枭诡谲的笑声回绕。“你的垂死挣扎一定是世上最美的, 喀喀。" 此时, 整个村落全部
失去心脏的躯体, 个个已无呼吸的气息, 脑袋却意识尚存, 既感受得到心脏破体的痛苦折磨, 偏偏又无法倒下真正死去, 四肢不由自主的朝某个方
向行进。这一幕映在一双惶恐的小小眼瞳中, 掩盖在竹篓下的小身形, 因过度惊惧而连呼吸都像忘了, 只是屏息的透过竹篓的小细缝看着, 发现已
成活躯壳的村民陆续离开时, 一个比一般壮汉还大上一倍的男人出现!巨汉面容极为怪异, 耳朵像鱼鳍, 颊上长着一片片的肉, 随着呼吸像鱼鳍一
样掀动, 双眼却像猛禽, 透着阴狠的凶光, 整个头颅形状像鸟中的鹰枭, 诡异丑陋的外貌, 在白日里, 简直令人难以直视。巨汉在村民全离开时,
才由腰上的袋子拿出一个相当精巧的小木盒, 打开后, 一颗光灿的金珠子飞出, 金色小光点浮于半空绕飞片刻, 便又回到木盒中, 丑陋的巨汉见状
, 那副不似人类的五官更加狰狞起来。竹篓下的小身形也吓得更加缩起, 却因此而碰动了围在周遭的小掩蔽, 立时丑汉凶光射来, 再也藏身不住的
小男童当下尖叫跳起, 拔腿狂奔。“原来还躲着一只漏网之鱼!" 魅枭冷笑, 并没有追赶, 只是对着那狂奔的背影, 伸出掌, 摊开五指上是青色的
指甲, 他像锁定目标般, 凶光一凝, 水茫气体发出, 往前方小身形追去!过度的惧怕让小男童跌倒, 回头就看气茫追上, 眼看已难逃一死, 一道更
快的身影扑掠而来, 抱起男童, 仅眨眼间, 已退离魅枭数步之远。“林德, 抱着小孩快到海上找皓星大人, 告诉他第四起屠村案发生了!" 一个有
力的声道。“是。" 抱着男童的青年马上颔首, 飞奔而出。五名身穿白色编着红色图纹的男子, 迎视着眼前丑陋的巨汉。“你就是连续屠村案的凶
手!" 为首者是一名神态沉稳的男子, 昂挺的身躯, 手中却拿着一株小小樱花, 花瓣还微透清光。“光城圣院的红层猎魔者。" 魅枭如一见到上等
猎物般, 颊边的肉鳃兴奋喷鼓起。“你们应该比黄层和靛层的猎魔者更不会让我感到无聊, 一定有更旺盛的生命力, 能慢慢受折磨而死吧, 喀喀喀!
" “黄层和靛层的猎魔者果真全死在你手中!" 确定了同伴的不幸, 五名来自光城圣院的红层猎魔者皆怒握起拳。“异怪为你所杀的人偿命吧!"
为首者一声令下, 四名猎魔者以极速来到魅枭周遭, 将手中长剑插入地下, 运光封出结印, 以剑和剑之间的方形结界锁住当中的魅枭!“让樱瓣洗
去你一身的残暴吧!" 为首者将手中透出清光的樱花抛出, 花瓣扬开, 往结界中飞去。瞬尔, 结界内风回声起, 接着竟飘洒下漫天落英, 无数透着
清光的粉白樱瓣如雨疾下, 随着风回飞绕, 渐渐淹覆魅枭。“这个封界能汇集自然之气, 是四季司圣中的春所创, 专门对付你这种不属妖不属魔的
异怪!" 小小一株樱花的净化能力, 正是春之圣使以春之印所下的力量, 这个阵法虽不能擒下妖魔, 却能褪去妖魔的残戾, 只要除去他们的好战之
心, 再怎么残暴的妖魔, 都像失掉利爪的猛禽一样, 减低了收伏的困难。西海云台里, 原本闭着眼的风, 此时皱眉睁开眼, 眸茫幽凝, 若有所思。
“风!" 舞天飞琉忽严声一唤。“以你现在的力量, 若掉进浪涛琴正在施放能力的海中, 可不好玩。" 警告让风回神, 随即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起
身, 走进雪白石道上, 再一步便要踏入海中。“什么事能让你分心?”" 这…“看着海面上, 坐在浪涛大琴前的正主儿, 头也不回的以五指凝光持
续灌注于琴弦上, 显然虚空的那一端让她全神以待。" 我只是讨厌多余的碍事者!“雪白石道极长, 几乎延展到海中央, 也离舞天飞琉更近。" 以
你现在的情况, 我不会让你出西海云台。“" 你怕我出事呀!“嘻。" 怕对她难交待呀!“" 是喔。“风干脆坐在石道上, 看着舞天飞琉侧颜, 喃
喃念着;又是这么不坦率、嘴硬之类的抱怨。舞天飞琉懒得多理, 浪涛之琴的浩瀚让近在咫尺的风再次感受到。" 飞琉, 我看你直接下手解决对方
算了!“僵持不下也非法子。" 你以为我办不到!“舞天飞琉冷应。" 你想办到, 但是这个人让你难以办到!“" 你打算以激将法来逼我开杀戒吗?”
“堂堂浪。涛令之主有这么容易受人挑动吗?”呵、呵。" 别人或许难以办到, 但是…“她身形动也不动, 却似笑非笑地道:" 你总是能够左右我
的内心, 我怎么忍心让你失望呢。“" 哦。“风兴然挑眉。" 我在你的心里有这么重要的地位?”“需要我证明吗?”风也认真思考, 眸光透着精
算, 开口道:" 如果有一具光城圣使的尸体来点缀西海云台, 你说光城圣院会是什么反应?”“做了就知道他们的反应!" 绿瞳横光一迸, 双掌翻
扬, 浪涛之琴下的海水嗤嗤作响, 随即雾芒大作!“烟波淼浩灿舞飞花" 海面上, 乌云已散, 烈焰炼化了雷电之光, 怒涛大浪忽以龙卷状飞起, 撩
空火焰也随之飞转成巨大漩涡, 就像两条水火巨龙翻缠在大海上, 甚至直达高空!水火同争, 互不退让, 这一幕, 非但整个南海上的居民看到, 连
靠近的陆上国家, 也不少人亲眼目睹, 此后, 这令人瞠目诧讶的异景, 也成为南海海域的传奇。当空中的龙卷漩涡倏地消失时, 大海刹那间恢复平
静, 繁皓星也收回炎焰之力。“哟, 发现本圣使的了不起, 知难而退了吗, 嘿、嘿, 识相最好。" 火擎上的夏得意洋洋抚着下颚, 他高傲到不知道
世间还有人跟他一样, 只知进不知退, 只懂赢不知输。直到大海底下陆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时, 繁皓星皱眉, 大海的每一分动作已透过脚下的火擎
传递来。“喔, 我讨厌这个女人!" 知道对方的意图后, 皓星不禁面庞狰狞起, 由喉中发出暴躁的低咆, 颇像一头被惹怒的野兽。“舞天飞琉, 我
繁皓星有生以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嚣张的人, 一点礼貌进退都不懂!" 对方莫名开战, 接二连三进逼, 已让繁皓星对浪。涛令之主充满不屑。“嗯哼
, 不对、不对, 我这么礼貌谦虚的回应她的挑衅, 展现这么有程度的涵养, 对方不会感受不到呀。" 他状似烦恼, 努力思考, 终于豁然开朗击掌。
“喔、喔我明白了浪涛令之主一定是惊讶她竟然能够遇上我这么样一个能力高、修养高、气质高, 何等尊贵的三高圣使, 所以不敢相信自己会输,
打算做最后一搏!" 封印解开后的高傲、狂霸, 让夏永远将答案带往自恋又自信的方向。“哎呀, 这怎么可以呢, 虽然舞天飞琉看起来程度不高,
再怎么说都是四大海域耗了二百年才等出来的浪。涛令之主, 这么死在我手下, 可惜了!" 他感叹人被逼到绝境用出来的手段是多么极端呀!更深
感自己个性最大的优点, 就是经常为他人的心境设想, 进而善良的给对方一条惟一的路, 就是绝对更用力将对方踩到底, 让对手彻底明白胆敢找上
他夏之圣使, 下场是什么!“舞天飞琉, 我就大发善心教教你, 什么叫输的永不翻身!" 就在他高昂说着时, 一记刺痛刷过他面庞, 接着是好几道
锐痛, 陆续刷过他的身体, 这才发现大海已覆上层伸手难见五指的白雾!夏不用确认, 都知道自己的面庞和手脚在流血, 他红瞳寒眯起, 似要再燃
爆怒焰, 下一刻, 他却是纵声狂笑。“好呀刺激!" 他几乎摩拳擦掌。“看不到的危险才更振奋人心, 喔舞天飞琉, 你真是让人乐到全身的血都要
狂爆!" 夏的十指从额上用力耙梳过自己的红发, 像在拢聚他的战斗热力, 红瞳只见更兴奋的疯狂, 因为他已经快要看到突破层层挑战后, 浪。涛
令之主惨败在他手下的样子, 喔, 那种成就感多么令人期待呀!“你确定这个家伙是个脑筋正常的人?”虚空的这一端, 是五官扭曲的嫌恶, 繁皓
星的每一分举动, 随着浪波传回, 舞天飞琉做出生平第一次有的举动, 搓搓满身疙瘩, 发出了她的疑问。" 能当光城圣使, 他算正常吧!“风耸肩。
" 我有生以来, 没见过这么无耻、令人作呕的男人, 简直狂妄到不知道什么叫不要脸!“尤其言行举止傲到连收敛都不知道,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
男人!" 早跟你说过, 他是四季司圣中最出名的痞子和疯子!“风扯着凉言笑语。" 不能否认他的能力是个很有挑战性的好玩具吧!“" 别侮辱好
玩具这个词, 凭他那种德性, 根本就是让人只想践踏的劣等品!“一场隔海交手, 飞琉对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只有厌恶。唉, 为什么嚣张的人永远
都只会说别人嚣张, 这让旁边的人瞧着多为难呀。摆明他眼中所看到的, 就是两个大人像个野蛮的小孩子, 在争谁才是那个玩具的地位!" 既然是
个劣等品, 就别再耗了!“" 现在不用你说, 我都要那个双面劣品好看!“" 双面劣品!“风眨了眨眼, 灿朗一笑, 道:" 我等着看那双面劣品栽
在你手上。“舞天飞琉这下是尊严与怒焰都被挑起了, 誓要挫败繁皓星, 把此人的狂妄削个干净、践踏一番!大海上一团红光, 以繁皓星为中心点
渐渐往外燃开, 光很奇特, 无焰也无热, 却微妙的驱开白雾, 像个屏罩般, 挡下无数水化的细针, 绵密的细针一遇上红光便融化蒸发, 红光之圆时
大时小, 像在跟四周迫涌来的白雾较劲!不远外, 一艘小舟, 以急速飞驰海面, 直奔远方苍茫中透出红炎处。林德抱着小孩, 心焦如焚, 一心只想
尽快通知皓星大人, 去援手队长和同伴们。他明白, 连续屠村的凶手绝对不简单, 否则光城圣院不会牺牲这么多人, 还抓不到对方。" 叔叔…我好
怕…好怕…“" 别怕, 安全了, 不要怕。“林德拍拍埋在怀中的小男孩, 目光紧盯远方目的, 小男孩从刚刚就像惊吓过度般, 不停地喊着怕。" 怕
…好可怕…叔叔…我好怕…“" 乖, 叔叔现在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不用怕。“他连连安抚, 却发现怀中的小孩手脚挣动着, 显然不安极了。" 这也
难怪, 亲眼目睹这么可怕的屠村过程, 大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小孩!“就在林德感叹这样的阴霾, 只怕要一辈子伴着这孩子, 却发现胸口传来一阵
异样的濡湿感。" 叔叔…我好怕…好怕…“连续重复同样缓慢的音调与手脚不自然划动, 终于让林德把视线拉下, 不敢相信心中想到的一个事实,
他拉开小男孩, 果真看到小小的胸膛早已开了洞, 还鼓跳着的小心脏随着他带开的动作而滑下!" 好可怕…叔叔…我好怕…“小男孩口中喃念着,
手脚不自主的动作, 林德由那双小小的眼瞳中看得出, 他意识尚存, 且受心脏破体的痛苦和无法自主的躯壳折磨着。" 孩子, 你不用怕, 再也不会
有可怕的事来缠你了, 叔叔不会让你变成一具活躯壳!“他温和哄着, 再度抱紧小男孩, 对着那滑落脚边的心脏, 深呼吸的闭上眼, 运劲一击, 心
脏碎, 怀中的小男孩也停止了手脚的摆动。林德颤缓了呼吸, 虽然小男孩早就属于死亡, 但这种真正杀死他的事并不好受, 就在他将小男孩放下,
继续要往目标而去时, 胸口却传来一阵绞痛!" 这是“他扯开上衣, 胸口上附着一团气茫, 肌肉正扭动的像要裂开!气茫竟转到他身上, 林德大惊
, 看着这方那团雾中红光, 血喷出, 胸腔已绽裂, 他来不及了!红光中, 细微汗珠自繁皓星额鬓淌下, 他相信对方也好不到哪, 与舞天飞琉这一战
已成耐力之争, 谁退谁便输, 彼此几乎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专注于自己的力量上。" 不…不行, 我一定得…通知皓星大人…“海上小舟早没了行进
动作, 林德视线模糊, 他借剑上的圣气压住胸口, 拼力拖缓气茫的吞噬, 奈何这份气茫非同小可, 胸膛血肉逐渐大开, 心脏正急着迫出!凭着最后
一股力, 林德由身上拿出一株透着清光的小樱花, 樱花有春之圣使的力量, 这是最后一线希望。" 皓星大人“随着心脏破膛弹出, 林德仰天高喊,
扬开樱花瓣, 樱花瓣的清光包覆住飞出的心脏, 如疾箭般射出!清圣的力量划空驰射, 比云快、比风疾, 像要穿破空间般, 终于惊动每一个深陷战
局中的人!" 春!“同为四季司圣, 春之印的先天之气让夏第一个察觉!" 出事了!“一道圣气划空, 却有魔邪之气往海上来, 抽离浪涛之琴的专
注, 舞天飞琉马上感应到大海的情况。清圣之气犹带血腥, 夏大感不妙, 无法再留恋战局, 带起脚下火擎, 他毅然抽身, 消失在海面上。舞天飞琉
也撤开手, 浪涛之琴恢复为蓝、白双带回到飞琉腰上。" 好重的肃杀之气,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南边村落通过大海, 风…“正想动身前去察看的舞天
飞琉回头却见坐在石道上的人, 捂着胸口, 鲜血淌下唇角!舞天飞琉一惊, 眨眼间来到对方身边。" 你怎么了?风“她接住昏倒在臂弯中的人, 只
见对方面色苍白唇角涌出更多的血丝。" 要你别回想, 别感应, 你…“" 飞琉…你别离开…飞琉…“" 我不会离开, 听我的话, 别回想, 也别用力
量再做任何事。“舞天飞琉腰上的浪。涛令发出光芒, 她压住风的胸口, 将气运进。海上飘荡的孤舟, 繁皓星立于船首, 看着船上一大一小胸腔空
洞的尸首, 手上拿着林德被樱花瓣包住的心脏, 心脏早成炭黑, 显是樱花瓣净化掉了魔气, 才免去林德沦为活躯壳的痛苦。红瞳一片沉寂, 沉到让
人无法得知他此刻的喜怒, 未几, 海空之间回荡着狂怒痛号, 随着大海风扬, 小舟红焰滔燃!而村落里, 除了成堆的心脏和数把的断剑外, 一地枯
萎落樱, 没发现任何尸体!玉脂泉杯飘漾着清香酒液, 白发老者一饮而尽, 随又将之置于月色下, 很快地, 月光汇聚于杯中, 再次为这只玉杯灌注
了淡金酒液, 柔白之泽微漾, 极欲引人一品这月光酿的美酒。白发老者一杯杯的饮尽佳酿, 面色却见凝重, 望月徒叹。" 有着月光佳酿, 还这么眉
目深锁, 可见大司圣您遇上不小的难题吧!“男子的声音, 总是不脱一抹看戏似的悠哉。" 席斯!“一见来人, 光城圣院的大司圣扬高一双几乎盖
眼垂面的白眉须, 连嘴上的垂胸白胡须都像翘起般。" 你终于从银月古都回来了, 收获如何?”“这…嗯哼!" 席斯清清喉咙。“长途奔波往返喉
咙总觉得…干呀!" “来人" 大司怪忙要唤人送上茶水。“咳…我的喉咙比较习惯用上等美酒来滋润, 最好是月光酿的美酒。" 他坐到大司圣旁,
望着能将月光酿成美酒的玉脂泉杯。“当然, 当然。" 大司圣意会, 马上将玉脂泉杯内的酒倒入一旁的小杯中。这一年养了一撇小胡子的席斯, 见
到这上等佳酿, 更是得意的以姆指撇过嘴上的淡须, 自从开始有了小胡渣后, 这几乎成了他惯有的动作。“果真是上等佳酿, 光香气就不是一般酒
可比的。" 席斯大为赞赏的仰杯, 一小口酒液入喉, 恰恰润了他的喉咙便没有下文。“应你所求, 上等美酒滋润, 该你说说银月古都一行如何了?
" 大司圣白眉、白须凑近, 呵笑的眼弯嘴扬, 不见慈祥颇见奸诈。“润了我的喉, 润不到我的心, 心灵干渴, 不好想起事情的经过, 对银月古都的
事就更不好记起了。" “月光佳酿得之不易, 自然每一口都有它该得的代价, 这代价只要值得, 润你心、肝、脾、肺、肾都行。" 大司圣将玉脂泉
杯再度放到月光下, 淡金酒液再度盛满杯中, 酒香诱人。“这该看大司圣心中所盼望的代价是什么?”" 自然是不虚此行, 得到月帝颔首的佳音。
“" 说动月帝借出鉴月镜可不是个简单任务, 尤其在春搞砸了跟月帝的婚事后, 这趟任务的艰困就更不用我说。“" 若非如此, 怎么敢劳动你这位
神官中的智多星出马。“大司圣拿起玉脂泉杯, 对一旁眯眼干吞口水的家伙, 品饮的回味有声。" 我看月光很快要隐藏起来, 再耗下去, 小心今晚
的月光佳酿你就只有润喉的份。“" 没有十足的把握, 怎么敢跟大司圣您讨杯水酒喝呢。“大司圣白眉下的双眼马上大亮, 乐呵呵把已在月光下又
注满一杯的佳酿倒给席斯。" 不愧是神学院里我最得意的门生, 来、来, 多喝点, 这趟真是辛苦你了。“大司圣眉开眼笑的主动连斟好几杯,"月帝
真的答应借出鉴月镜了?”“当然, 可费了我一番唇舌, 您也明白, 春对月帝做下的事, 虽有学院长出马, 顶多也是暂时安抚月帝的怒火, 真正让
月帝首肯借出鉴月镜, 多少还是靠着我曾担任过他老师的关系。" “哈哈哈, 干得好!" 大司圣仰天大笑, 捻过飘长白胡须。“这么说鉴月镜你已
带回来了!" “嗯嗯。" 席斯哼着声, 没回应, 只是再把空了的酒杯往前一摆。“用力喝没问题, 月光佳酿把你身心润个够以后, 再把鉴月镜拿出
来。" 大司圣干脆大方的把玉脂泉杯交给他。席斯挑了挑眉, 不客气接过, 放到月光下, 一口气狂喝数杯, 看了看一旁搓手带笑的大司圣, 用力再
喝一杯后, 才道:“鉴月镜并不在我身上…" 话没说完, 握住酒杯的手已被压住!“那鉴月镜在哪里呢?”呵呵。大司圣扣住玉脂泉杯, 对方却也
握紧不放。" 只要满足月帝的条件, 就有鉴月镜。“席斯想甩开碍事的老手, 却没成功。" 你不是说靠着你和月帝曾经有过的师生情谊, 月帝首肯
借出鉴月镜。“大司圣以手肘硬勾住对方手腕, 不让对方就口。" 如果不是靠着我和月帝有过的师生情谊, 月帝连条件交换都不愿, 就直接拒绝了!
“幸好有他的交涉, 否则哪有这种机会呀。" 月帝的条件是什么?”“咳, 很简单的一个条件。" 席斯笑咪咪。“是什么?”" 不如您老人家先放
手我再说。“这样勾扯多累呀。" 你说了我再考虑。“万一任务没达成还敢骗他酒喝, 绝对要这小兔崽子好看。" 一切好说, 您先放手。“" 有鉴
月镜的消息, 我就放手。“到最后, 再人勾在半空的手肘僵持不下。" 哗!“一个不得了的女声, 捧着双颊惊呼。" 竟然就在月色下喝起交杯酒,
没想到你们的感情好到这个地步!“交杯酒!认清彼此的动作后, 疙瘩皮颗颗跳的让两人全撤手, 忘了居中的玉脂泉杯, 当下双方发出对宝物救之
不及的惊喊!" 留神呀, 这宝物得来不易!“一道光芒画出托住玉脂泉杯。" 这可是把春卖断给月帝才换来的代价呀!“只要让春和月帝的婚事成
定局, 月帝就以这只放在月光下必出佳酿的玉脂泉杯为代价跟大司圣交易成功。" 莎婷, 没事别作些乱七八糟的联想。“席斯浑身不对劲的道。"
谁要你们喝酒还要手肘互勾, 远远看来。吓一跳的可是我呢!“传使圣女莎婷身形浮现半空, 哼声回驳。还以为光城圣院真产生了一段跨越性别的
忘年之恋, 虽然这种事发生在这二人身上, 只有恐怖能形容, 幸好身为宽容大量的神职人员, 她的肠胃早磨得千锤百炼。" 不要老爱以传影术飘飘
忽忽的出现, 看事情也飘飘忽忽的只爱看表面, 什么叫远远看来, 看不清楚不会靠近看吗!“" 你该感到荣幸了, 以大司圣的崇高伟大, 你凭什么
身份有幸跟他老人家联想在一起。“莎婷朝席斯横了一眼, 回首对上司展露最甜美的笑容。" 大司圣, 玉脂泉杯您收好。“光芒将杯子带到大司圣
手上。" 稀有的宝物, 就要给合衬的人用, 唯有您最合适了, 大司圣。“" 呵呵, 小莎婷不愧是我最疼爱的女门生。“娇娇的赞扬声, 对大司圣永
远受用。" 好啦, 现在你可以说, 月帝开了什么条件。“想再多捞几杯的希望落空, 席斯只好不甘不愿的说:" 月帝唯一条件就是:要借鉴月镜就
叫春亲自来取。“顿时, 月光下, 一阵无言。" 这叫很简单的条件。“大司圣白眉竖扬, 斜睨他。" 简单呀, 只要给月帝指定的人就能得到一件宝
物, 怎么不简单。“" 你应该知道飞飞目前正被圣院通缉中, 根本连踪迹都找不吧!“" 知道呀!“那份通缉春的公文草约还是他负责拟的呢。"
月帝开出这种条件摆明是不愿借出鉴月镜!“" 应该吧!“席斯不否认, 因为他也这么想。" 那你从头到尾都在跟本司圣废话是吗?”还敢骗了他
这么多杯月光佳酿喝。“咦, 话可不能这么说, 至少清楚要借出银月古都的宝物, 不是不可能, 因为他现在正愤怒于兰飞的逃离中, 现在只要能逮
到春, 月帝是不惜一切代价!" “听你这么说, 飞飞这时刻还真是跑得好!" 莎婷道。“这么说也有道理, 若在平常, 就算是兰飞要求, 我想月帝
也不会轻易答应借出鉴月镜。" 毕竟是银月古都的国宝, 再怎么伟大的理由, 要借国宝都是很难的事。大司圣也渐渐想到这其中的微妙。“所以罗
, 这叫借力使力, 春都敢犯下这种事了, 何必跟她客气呢, 当然是好好利用, 再对月帝添油加醋, 渲染飞飞跑离月帝身边的罪行, 是多么罪该万死
, 最可恶的是不读书连常识都不懂的玩弄月帝, 冒渎圣君尊贵的躯体, 不逮回来彻底整治一番, 要月帝的天威置于何地呀!" “哇!你这根本是借
刀杀人!" 莎婷替兰飞感到可怕, 月帝那种外冷内热的个性她可清楚。“你不要因为她扁过你一顿, 就这么设计害她呀!" “我怎么会是这种小人
呢!" 席斯一副冤枉的呼天大喊。“春虽然曾经击倒一颗树压我, 又狠扁我一顿后再一脚送我到湖里, 让我差点溺死, 全身骨头痛的像分家一样,
伤痕养了十天, 骨头养了三个月才好, 这些小仇小恨我完全没放在心上, 我心里只看到大局。" 说到这, 席斯马上将目光眺向远方, 省得不小心露
出小人得志的嘴脸。“想想, 不把月帝的怒火煽到最高, 要怎么让月帝有那种只要逮到春, 什么代价都可以付的坚毅决心呢。唯有这种心态谈交易
才方便。再说以我跟春的交情, 如果不是为了大局着想, 我也不愿意将她送入虎口呀。友情和大义, 我万万不忍的痛斩友情成就大义!" “说得没
错, 只有把月帝的怒火煽到最高, 逮到兰飞时, 再送她去灭火, 月帝一高兴就会乐意拿出鉴月镜。" 大司圣也点头沉吟。“那…春会不会被月帝大
卸八块!" 莎婷可怕地问。可怜的飞飞, 若在这种时候落到月帝手中, 真是光想都要替她打寒颤。“放心吧, 月帝不会大卸她八块, 顶多就是吃到
她连渣都不剩!" 席斯以看戏为乐趣叙述祭品的下场。“谁叫她能吞月帝的时候, 一点知识程度都没有, 落网后, 被月帝从外吃到里, 再从里吃到
透, 都是咎由自取, 重点是这种事会让我们得到两个好处!" “哪两个?”" 一个是得到鉴月镜, 另一个是与银月古都濒临危险的关系, 不但会因
这一次得到改善, 往后月帝和圣院间的往来绝对更胜以往。“大司圣接口道, 双眼精光闪闪。" 欸, 大司圣真是英明。“席斯适时拍上一记马屁。
" 唉, 春虽然是我的属下, 但我怎么样说都是出了名的公正不阿。“大司圣显然心中有了主意。" 说得是, 就用这个方法让春将功折罪也好。“"
这方法只要一次, 飞飞就真的会折在月帝手中吧, 没听过被摧残过的花还能活?”同为女子, 莎婷寄与同情。“能!" 二个男人毫不怀疑, 共同坚
定道:“别朵花不行, 咱们家的不一样!" “四季司圣中的春, 既是生机和繁衍的代表, 就有绝处逢生的本领。" 大司圣理所当然道。“再说以春
的个性, 得回灵力后, 跟月帝之间, 呵哈哈哈" 席斯说到一半诡异直笑。“他们谁摧残谁还不知道呢!" “可是…" 莎婷依然觉得不妥。“莎婷呀
, 这件事若解决后, 为了慰劳你这段时间到银月古都传话的辛劳, 本司圣一定请学院长好好犒赏你, 首先一整个月的假期绝对没问题。" 重赏之下
人性全飞。“这个方法真是太好了, 搞不好还能让飞飞和月帝之间增进婚前的彼此了解, 对他们以后也好呀。" 莎婷当下应和。“很好, 就这么决
定了, 席斯, 这一次本司圣大方, 再给你喝一杯月光佳酿庆祝。" 多少慰劳他想出的鬼主意。明月当空, 二个大男人举杯一敬, 半空的美丽倩影见
证的拍手。“呼。" 美酒入喉, 席斯大感生命之乐。“用卖断飞飞的玉脂泉杯喝着月光佳酿, 接着思考如何将她再卖一次, 没想到春可以这么一皮
多剥, 真是造福不少人呀!" 尤其春海扁他的乌拉鸟气全报了, 爽呀!另外两人都满意颔首。“你去山居林可有找到什么线索?”大司圣问莎婷。
她摇摇头。" 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能探知春的下落。“光城圣院东方的山居林是春的居所, 为了知道春是否可能留下任何能探查的线索, 莎婷彻彻
底底翻查了数遍, 还是毫无所获。" 春可真是能藏呀, 这一次用尽任何方法都找不到!“席斯佩服。" 本司圣也曾经让光城圣院其他的圣兽回灵界
找她的座下圣兽赛达, 结果在灵界怎么都找不到赛达的踪迹, 简直跟主人一样消失无踪。“" 连红层猎魔者出事了, 也没见兰飞现身过!“莎婷烦
恼的支颊。春曾经带领过红层猎魔者一段时间, 当红层猎魔者出事时, 原以为必定会逼得她现身了, 没想到兰飞依然踪迹渺茫。" 灵界找不到赛达
的踪迹, 红层猎魔者出事飞飞也没消息!“大司圣和莎婷的说法, 让席斯皱眉。" 春灵力没有恢复, 不会出事吧!“" 本司圣也这么担心过, 但是
光城圣院这边没有任何春之印离体的感应, 只能说灵气尚未恢复的兰飞, 对很多事的感应都弱了不少。“消息比人晚一步得知也不稀奇。四季司圣
, 春、夏、秋、冬个个皆领受至上界的封印, 一旦主人气绝灵气不再时, 便会脱离主人, 而封印离体, 光城圣院最高层、由神祭司以上都会感应到。
" 也有可能是躲到穷乡僻壤, 避过这阵风波再说。“依她对月帝避之唯恐不及的习性, 席斯觉得这一点可能性较大, 尤其肇祸后。" 总之, 现在找
春和调查屠村者的事同样重要了。“大司圣面庞严肃起。" 屠村者的连续屠村错落在各个方向, 一定有什么目的, 偏偏在屠村过的地方又感觉不到
任何气。“" 感觉不到任何气有什么不对吗?”人都死光了, 当然什么都没有。莎婷不觉这有什么奇怪。“当然不对, 人气、魔气感觉不到不稀奇
, 若是连一丝丝流动的气都没有, 整个地方的空间气息简直像被抽空一样, 这问题就很大了。" 席斯毕竟是见多识广的大神官, 纵然没实际了解这
几桩屠村案, 多少也能依所闻之事推断几分。“大司圣要借银月古都的鉴月镜也是为此吧。" 鉴月镜能照得出任何妖、邪、神、魔, 无论是气或物
, 来历渊源都能由鉴月镜判断出来。“没错, 只是那个地方的气非是抽空, 而是随着时间岁月, 它所蕴酿出来的竟然是清圣的气!" “清圣之气!
" 席斯、莎婷同时一惊。“每个村落都死了这么多人, 没变阴风惨惨的鬼村落就不错了, 竟然会有清圣的气。" 莎婷讶喊。“是这股气有何不妥吗?
" 席斯问道。“这股气随着时间演变的太强浩, 强浩到没有一个生物住得下, 就像亮光一样, 光虽能照亮黑暗, 但是极度的亮光根本刺眼到人没办
法生活, 而这股精纯的圣气, 几乎接近古老的光明, 容不得任何一丝人与兽的生气存在。" “远古的圣气!" 莎婷难以置信。“我在书上看过, 没
想到现世还有留存, 听说最古老的光明圣气, 根本受不了人界混杂的气息, 所以它的出现, 方圆百里内根本没有生物。" 因为都被这种浩大之气给
吓走了。“能发出这种气的物体多半是上古时期, 三界大战时, 至上界遗落在人界的宝物, 只是这些宝物都趁百年一次三界钥约归还至上界, 到现
在, 经历万年的演变, 根本不曾再听闻过这些圣物踪迹了。" 席斯抚着嘴上的淡须道。若按书上记载, 三界大战之后, 这些遗留的圣物由于光茫太
过强浩, 虽能吓退妖物, 却也因强浩的力量, 造成人界甚多的困扰, 除了一一归还至上界外, 部份的圣物封存在东方世界, 数千年来有东方僧团的
人顾守, 未曾听闻有过什么闪失。“目前这些疑点都还需要调查。" 大司圣沉重一叹。“为了这几起屠村案, 已有太多无辜的人牺牲, 必须赶快弄
清这些疑点, 绝不能再让下一桩屠村案发生。" 深知大司圣近来为了屠村案和牺牲的圣院猎魔者, 已好几昼夜难以阖眼安睡, 莎婷忙安慰。“大司
圣您别担心, 夏已经奉令调查, 相信不久会有眉目的。" “别跟本司圣提那个疯痞子。" 一说到繁皓星, 大司圣气喷三尺, 白发高扬。“一到海上
就跟人打架, 什么人不好挑, 竟挑大海的正主儿打, 还深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夏之圣使在跟人打架似的, 搞得火焰燃遍大海, 异相频生, 他老兄能力
高, 轰轰烈烈打到海天大乱, 问题是海陆无数人都可以当见证, 光城圣使和浪。涛令之主大干一场, 要我们代表光明、和平的光城圣院脸面往哪摆
呀!" “看来光城圣院这几年来真不顺利。" 席斯马上顺着火头煽风。“四大圣君中的月帝已跟圣院关系危险, 现在还招惹到大海的主人, 话说回
来, 皓星那家伙本来就很有让人捉狂的本事, 听说他每回送到转裁庭交给天相的妖魔, 精神都濒临崩溃边缘, 造成天相很大的困扰, 哎喔, 这下不
处理好, 海上、陆上, 咱们可都惹到麻烦的人呢!" 陆上银月古都的月帝、海上浪。涛令之主舞天飞琉, 得罪哪一个都不好, 偏偏都惹上了!“你
别胡说, 这次事情不一样!" 莎婷瞪了一眼老爱推波助澜的席斯。“听说此回是浪。涛令之主主动挑衅, 总不好别人刀架来了, 还乖乖站着让人打
吧, 再怎么说四季司圣可是代表光城圣院, 虽然在人地盘上得低调点, 问题是主动出击的浪。涛令之主行为更可议!" “这也没错, 浪。涛令之主
不晓得为什么对圣院的存在充满反感, 每回圣院派遣使者到海上国家时, 她必定刁难, 也不喜欢海上国家与光城圣院往来, 总之她对光城圣院表现
出极大的不友善。" “所以…" “所以啦, 夏还在这种危机一刻跟浪。涛令之主搞得这么僵, 真是有违圣院的和平之道、大司圣的仁爱宽容之则,
再下去怎么得了呀, 别人会认为我们光城圣院专断、蛮横, 对不认同的人, 就想欺压。" 席斯抢在莎婷之前大叹。“你说得更没错, 光城圣院的宗
旨, 和平、宽怀、正义, 夏这家伙老给本司圣玩过头, 再这么放任真要给我出乱子了, 纵然他是本司圣的属下, 以本司圣公正不阿的个性也绝不偏
袒。" “可是大司圣, 我不认为夏违反了圣院宗旨, 您想, 浪。涛令之主既然有心给下马威, 夏若不作任何反应, 才真正丢光了圣院的脸面, 而且
经过这一战, 相信浪。涛令之主不敢小看光城圣院, 因为四季司圣都这么厉害了, 他们的上司, 大司圣您, 绝对是更要尊敬的高人, 夏这一出手,
可以说让您面子里子都赢得了!" 莎婷嘴甜的哄着老长辈。“哈哈哈, 小莎婷说得好、说得好, 客观又不偏颇, 完全有我的风范, 不愧是我最疼爱
的女门生。" 果然捧得大司圣心花怒放。“这可还不一定, 就我所知, 浪。涛令之主虽对圣院有微词, 但那是她个人问题, 其他海上国家的君主可
非常推崇光城圣院, 现在夏搞这一手, 摆明不把大司圣您的声望当回事, 现在还可以安慰自己说他让您面子里子都赢得了, 下回呢, 以他那痞子、
疯子兼具的个性, 怕是您输光了面子里子, 唉, 危险呀!" 席斯三言两语再次说的老司圣吹胡子瞪眼。“一点都没错, 夏那家伙拿疯狂当乐趣, 拿
别人的神经当抹布拧, 一定要搅到众人全倒只有他站在那笑才甘心, 把这么一个鬼疯子放到海上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光城圣院尽是这些人,
丢人呐!" 如果不是学院长亲自下令, 他还不敢派这痞子到海上去乱放火。“四季司圣在求学时期个个都是问题学生, 尤其夏这双面疯痞子, 恶劣
的德性根本从小就能看出来, 在课堂上时就能跟春抢鸡腿, 完全不顾台上师长的尊严, 两人为一根鸡腿大打出手, 长大就跟冬抢威风, 这两人只要
碰在一起, 整个光城圣院处处可见火跟冰的争锋, 更爱煽动秋来助纣为虐, 到灵界驯捕圣兽时, 两人把整个灵界搞得哀天喊地不说, 最可恶的是"
大司圣说到激动处, 五官贲张。“两人被找到的时候, 竟然正在生火要烤灵界圣兽吃, 天呀像话吗简直是人神共愤这家伙根本就是生来乱世的" 光
城圣使烧烤灵界圣兽若不是消息被隐密压下, 传出去, 光城圣院还要立足吗!“大、大司圣, 您息怒、息怒, 生这么大气对身体不好。" 莎婷的身
影忙上前陪笑劝哄。“这事只怪他们当年年少无知, 刚得到至上界的封印, 不知道到灵界去驯捕圣兽是要当脚力, 还以为圣兽是拿来吃好增加能力
的, 当时经过您细心的教诲, 他们都知错了, 现在不都在岗位上做得很好吗。" 事实上, 当年大司圣活活气昏好几回, 尤其只要讲到身为光城圣使
竟然烧烤圣兽那一段, 老人家几乎都当场厥昏过去, 总要喝好几口镇定神经的草药茶才能站起来, 经过很久的时间锻炼, 才有如今这种说出口, 只
有激动而不倒下的成绩。“你不用再帮他们说话了, 本司圣不偏颇的客观是公正出名的, 绝不偏袒属下, 为免夏在海上再搞个什么惨事回来, 一定
要想个办法给他警告, 席斯, 你说, 这事该怎么办?”" 没到警告这么严重, 顶多就是有个人在旁看着他点。“" 这个看着他的人不会正好是你吧!
“莎婷冷笑, 就知道这人突然这么大鸣大放一定有原因, 原来想趁机跑到海上看热闹兼游玩。" 若大司圣指派这个任务给我, 虽属大材小用, 但是
为了光城圣院, 为了大司圣, 我自当誓死达成任务。“席斯笑笑, 姆指再次撇过嘴上小胡子, 一派舍我其谁, 毫不自谦。" 大司圣你别中了这奸人
的计!“" 别说了, 我心中有数。“大司圣抬手, 严正唤道:" 席斯。“" 是, 大司圣。“席斯马上恭敬回应。" 南海皇曾经要求光城圣院派个大
神官过去辅助那边的神官, 本司圣就派你前往南海赴任, 顺便协助夏的任务, 记得, 别让他再搞出个什么水火大战的奇景。“" 大司圣英明, 小的
定当竭尽心力完成。“席斯望着半空中, 莎婷那一脸嫌扭的五官, 发出得意的笑容。可恶的阴险小人, 卑鄙无耻的大神官, 尽玩这些花样来兴风作
浪, 最可恶的是到海上看热闹游玩她也要, 为什么就不派她呀!呜!成群的海鸟翱翔高飞, 海浪轻拍, 涌起雪白的浪花, 小小的浪花随风飘送空中
, 阳光照耀水花成虹彩, 处处刷画在这片海草森林上, 点缀着其中粉紫嫣红, 嫩绿赭黄的海绵、艳色深红的义节藻、淡粉如成簇娇嫩春花的水螅,
深海花园的色彩, 尽在海上展姿。穿过这片色彩之园与造景楼台, 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鲜绿, 就如陆地上的如茵绿地一样, 只差这是燎原绿苔, 却有
别于岩礁上的青苔, 而是较为高长的绿色海植物, 在阳光海泽中, 生机盎然。挺拔的身影, 昂立不动的看着一株生于绿意中的奇特花卉, 上头仅有
一朵手掌般大的花朵, 花呈紫红, 边缘流动泽光, 花色随着日光变化而有浓淡之分, 透着妖魅艳丽的花朵, 相当吸引人, 让人望之目光难移。" 舞
天飞琉拜见西海皇陛下。“来到男子身后的飞琉躬身一礼, 留意到文相殊北里也候在一旁。" 权相, 你不用多礼。“头戴水金顶冠, 发色深绿的西
海皇皇帝, 是个神采丰朗的中年男子, 他回过身, 对眼前的臣下笑道。" 这几日, 这朵花艳丽非凡, 连香气都特别盛呢, 权相有没有兴趣细观。
“西海皇帝问道。" 臣对花卉没有研究, 不知陛下召唤臣来何事?”像是习惯了她这冷淡的回应, 西海皇帝不以为忤, 只是温笑着。“朕以为权相
你会明白这朵花特别盛艳的原由, 听说你日前大展神威了。" “臣不解陛下之意。" “不解?没关系, 朕已叫了解说者。" 西海皇帝早知她会有的
回应。“文相, 交给你来说吧。" “是的, 陛下。" 殊北里恭应, 一转头就收到对方美目瞪来一记警告, 他清清喉咙。“权相, 今日我这收到南海
皇那边的行文, 听说日前的南海海域很热闹, 众人生平难得一见的异相都出现了, 什么水火共存、火海涛天、浪涛卷的铺天盖地像大难来临, 火红
的日头下会起大雾、风和日丽中竟能见到暴雨狂擂, 种种异相, 不知权相有什么见解?”" 大自然就是这么奇妙, 大海也不遑多让。“舞天飞琉横
他一眼, 凉凉回应。" 依权相之言, 觉得这是大自然的力量?”“我只说大海蕴含的力量, 不下于任何一个大自然形成的力量。" “权相说得极是。
" 面对这样的模棱两可的答案, 北里还是堆满笑。“在大海上惟一拥有抗衡大自然之力的, 除了身为浪。涛令之主的权相, 应是不做第二人想了。
" “您太抬举我了, 大海与陆上一样, 卧虎藏龙者多, 相信能抗衡大自然之力的人, 并非独我一人。" “但是权相身为浪。涛令之主, 辛苦守护着
四大海域, 日前那种骚动, 怎么可能会让你坐视不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就是…" “就是有人来大海捣乱, 身在西海云台的浪。涛令之主, 为
了大海上安危, 只好出手回击, 文相, 你要说的是这样吗?”舞天飞琉唇角高扯的绽出阴笑。" 这个嘛…“面对那双绿瞳精锐灿射, 摆明下警告,
殊北里退却与否神态看不出, 倒是颇见为难的看着西海皇帝。" 权相的意思是说, 日前南海那场骚动是为了保护海上人民而出手?”西海皇帝出声
解了殊北里的困境。“是的, 陛下。" 舞天飞琉面不改色的迎视着西海皇帝的询问。“这么说, 当日的对手有危害到南海子民的程度?否则不加细
思轻易出手…" 一旁的殊北里别有所指的提醒。“权相, 可要想想你的能力拥有媲美大自然发出的力道, 动辄得咎呀。" “说得好。" 舞天飞琉睨
锁他, 接着迷人一笑。“小心呀, 文相, 大自然的力量动辄得咎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慎言, 少废话会比较好。" “好了、好了、你们这权、文两相
, 除非遇大事, 否则平时还真是对不上盘。" 西海皇帝光听都头痛的要双方停下话。“权相, 软的不行便来硬的, 向来你的行事就是这个调, 霸性
十足, 唉, 对一个女孩子而言真不知是好是坏。" 对这样的感叹, 舞天飞琉早听得麻木, 懒的多理只是躬身再问:“陛下特别急召臣来只为这事吗?
" 真无聊。“除了这件事, 还要问你, 可明白自己与何人交手?”" 自大狂的疯子!“想起对方, 舞天飞琉没什么好气。" 对方是来自圣院的光城
圣使, 四季司圣中的夏!“" 哦, 原来不是疯子。“舞天飞琉耸耸肩。" 海上子民向来也尊重光城圣院, 尤其光城圣使来此, 是为了调查海边村落
的连续屠村案, 于情于理, 若我们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也该出手相助。“" 陛下之意是命令我协助光城圣使?”飞琉眯起眼。“你不愿意?”西
海皇帝深深长吐口气, 一副他也明白道:" 名义上你虽是西海皇的权相, 但是, 实际上身为浪。涛令之主的你, 是四大海域的君王都要礼遇的对象
, 能拥有你当臣子已是西海皇的福气, 朕是不该再要求什么, 唉。“" 陛下, 您言重了, 臣虽无法协助光城圣使, 也不在海上为难对方便是。“舞
天飞琉最受不了西海皇帝素来爱用这种以退为进、以哀相逼的方式。" 权相真是性情中人, 朕感欣慰。“西海皇帝背手背过身, 再次看着那朵艳丽
紫红花, 语意深长地道,"光城圣院在天下人心目中的存在与天差不多, 与之对立, 只怕影响世人对海上人的观感。“" 有什么事, 陛下何不直言。
“别再这么拐弯抹角。" 你可知为何光城圣使会到海上查案?”“因为屠村案连续发生在靠海的村落。" “这只是原因之一, 文相。" 西海皇帝没
有回过身, 只是朝殊北里点点头。“不知权相日前是否有感应到, 当浪。涛令的力量停下时, 一股极为诡异的气正通过大海。" 殊北里问。“我确
实感受到了。" “权相对这诡异的力量有何眉目吗?”" 尚未查出。“舞天飞琉坦言摇头。当时她虽想赶去察看, 但风出状况, 让她无法分身前去。
" 权相, 这份报告请您过目, 这里记载着海边屠村案, 每一桩发生的时间。“北里将手上的文书卷宗交给她。舞天飞琉接过报告时, 先看到左下方
写着光城圣院行文和光城圣使繁皓星上呈的字样, 不禁皱眉, 心中暗啐对方的手脚之快, 莫不成先来告她一状。" 这些内容, 若没由权相你亲自过
目确定, 我们也不敢妄下断言。“见到她边看面色沉下时, 殊北里问道:" 权相认为上头记载的时间可有错误?”“正确无误。" 她冷笑承认不讳
, 将公文还给他。“这么说上头记载的每一桩屠村案所发生的时间, 真的都在浪。涛令施放力量时?”" 没错。“舞天飞琉迎视殊北里, 更加明白
的说道:" 准确到能这么清楚浪。涛令的施放时间, 若不是本人便是经常陪伴在身边的人。“" 浪。涛令的施放时间可有一定的周期?”“没有周
期!浪。涛令不比大海的潮汐起落、月亮的阴晴圆缺, 它只跟持有者关系密切, 在于拥有它的人决定何时该施放力量。" “这么说这些时间完全决
定在权相身上!" “确实, 能决定浪。涛令一切的, 唯有身为浪。涛令之主的我。" 舞天飞琉迎视殊北里, 绿芒挑衅而跃动。“接下来呢?你还想
问什么?干脆问我是不是屠村案的凶手不更快!" “说的对极了。" 殊北里也认同点头, 很明了、很听话的问:“敢问浪。涛令之主, 你是屠村案
的凶手吗?”" 找死的话你可以当我是!“" 以你的能力, 为什么不去当屠村案的凶手呢?”殊北里竟颇感惋惜地问。“好问题, 为什么我该去当
屠村案的凶手?”" 以免浪费了权相你杀人不眨眼的潜在素质。“" 若能将你列入被屠的人中, 或许我不会浪费这个素质。“" 没想到我能左右伟
大的浪。涛令之主, 真是光荣。“北里永远那副不愠不火。" 就怕你为了跟光城圣院对立而有不智之举。“两人这场半斗嘴似的荒谬对话, 西海皇
帝始终一派闲适意然的欣赏眼前的异卉, 对权、文两相常有的言论之争不作置喙, 年轻人就爱靠吵闹解决问题, 无论什么过程, 能得到结论便行。
" 凭光城圣院还不配让我用这种笨方法招惹一身腥。“屠村!她要有这种好兴致, 眼前这碍眼的家伙早别想站着讲话!" 权相莫动怒, 每个海上子
民都相信权相你不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但是屠村案与浪。涛令施放力量确有关联, 已是不争的事实, 而最近一起正是发生在日前你与夏之圣
使大战时。“" 很好, 这就更能证明怀疑我是凶手的人脑筋愚蠢。“活生生的不在场证明, 她嘲讽殊北里。" 飞琉。“北里倒是平心静气的唤着她
的名字。" 我相信当你看到那纸公文, 心中就就明白, 凶手是借浪。涛令强盛的力量来掩盖犯案时的气息, 每当你施放一次浪。涛令就多一个村落
被屠, 你甘心成了凶手间接利用的活棋子吗?”“是不是活棋子用不着别人来替我烦恼, 我没那种多事的热血, 既然我不是凶手, 那么其他的一切
都跟我无关!" 她断然摆明事不关己, 不想插手。“你虽不是主凶, 也绝对称得上帮凶。" 西海皇帝没有回头, 仰头看着天上又一群飞来海上绿园
作客的海鸟。“这句话, 是夏之圣使繁皓星特别行文给朕, 要朕告知。" 繁皓星!舞天飞琉冷嗤。“谢谢他的赠言, 要他好好去抓主凶吧, 至于他
认定的帮凶, 以他那种自大狂的三脚猫能力, 做梦也不要妄想能碰得到浪。涛令之主一根毫发。" 星星之火也敢到大海放肆, 哼。“陛下, 若您急
召臣来是为这件事, 臣已表明自身立场, 若无其他要事, 恕臣先退下了。" 西海皇帝闭目一声喟叹, 转过身, 再睁开的眼看着舞天飞琉, 流露出的
是一份关怀与严肃。“飞琉丫头, 你是朕生平最爱的两个人所留给朕的宝, 从你来到西海皇, 由来依着你的性子放任你, 你的聪慧能力也没让人失
望, 浪。涛令之主破天荒出现在我西海皇朝, 这是无上荣耀, 连海上大贤者马罗克洛也对你充满赞誉, 但要依朕私心之想, 根本不希望你得到浪?
涛令, 力量大所能招来的危险也不是一般人能预料。" “谢谢陛下关心, 这些事臣应付的来。" 对这样的温情关怀, 舞天飞琉不改其礼貌疏淡。
“朕从不想多约束你, 现在也一样, 但是连你都说能这么清楚浪。涛令施放时间的, 除了浪。涛令之主本身外, 便是常陪在身边的人。" 西海皇帝
直望入那双桀骜不驯的绿瞳内。“或许你该怀疑身边出了内奸!" 舞天飞琉瞳眸微蹙, 淡淡扯唇, 再次躬身一礼:“谢陛下赐教, 臣尚有要事在身
, 容臣先告退了。" “飞琉, 有时间多来这海上绿园走走吧, 就算你不喜欢朕, 也多来看看这株与你关系密切的彼海异花。" 西海皇的话让正要离
开的舞天飞琉停下脚步。“亲人的血养成的花我没兴趣。" 她回过头, 半带戏谑的建议。“既是彼海异花, 就表示它的根在彼岸, 何不让她回到自
己的海落地生根算了。" 看着那昂然甩头离去的背影, 西海皇帝有些失神, 像与昔日故人的身形交叠, 难忘俪人倩影, 挥舞长刃在鲜血中杀红了眼
, 艳丽的长眸眯起时, 蛊魅着每一个人, 让人只想把生命献出。“陛下?”" 朕没事。“西海皇帝从恍惚中摇摇头, 看着那朵紫红花朵。" 彼海异
花、彼海异花, 人界当真是你不该落土的地方吗?”月光照在一朵小小的樱花上, 粉嫩的樱瓣在月光下更见微透的清光。褐瞳凝锁着每一片花瓣,
繁皓星转动着手中的小小樱花, 红发下的脸庞是少见的沉思。“皓、皓星, 你没、没事吧?”安诃远小心的探头, 朝坐在露天珊瑚平台上的友人问。
从日前屠村案又发生, 光城圣院的红层猎魔者惨死后, 他就反常了一整天, 不是看着天空喃念着东北方、东南方、南方…由浪涛牵引…这几句话反
复说着, 再不就是看着手上的小樱花专注不语。在安诃远连唤几声后, 繁皓星终于回头, 没有说话, 只是直盯着来人, 飘忽难定的神情在月色下,
看来更像是阴和险的组成, 让原本鼓起勇气关切好友的安诃远, 暗吞了好几口胆战的口水。" 看来没事, 不打扰了。“敷衍一下, 赶紧闪人。" 站
住。“慵慵懒懒的声唤住他。" 怎、怎么了?”“安兄, 麻烦你过来一下。" “这…其实我没什么事要找你, 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我、我还是"
“幽影定位法是我近来最得意的一项能力。" “繁兄, 有什么事尽量吩咐, 身为好友能力所及, 定当在所不惜。" 呵呵。提起那像影子一样, 能让
对方有如影随形般感受的能力, 安诃远马上不含糊的坐到他面前, 充满义气拍胸。“你看这株樱花…" “我也喜欢樱花!" 没等他说完, 安诃远当
下将樱花从他手上拿过, 大力赞赏。“尤其这株小樱花看起来就特别, 光拿着就感受到它有一股蕴含的力量在动, 难怪繁兄拿着它着迷的看了这么
久。" “有毒。" “啥?”" 樱花有毒!“" 什么“吓得安诃远放手。" 骗你的。“繁皓星接住被抛开的小樱花。" 哈…哈, 繁兄真会开玩笑。
“" 这朵红莲…“他由桌上拿起一朵红莲花。" 嗯, 这朵红莲看起来也挺特别的, 跟繁兄你解开封印时额上莲瓣很像。“安诃远状似自若环胸, 不
打算出手再碰。" 麻烦安兄你拿着。“将红莲递到他眼前。" 呃!“上一朵骗他有毒, 这朵…" 没毒的。“清楚他的疑虑, 繁皓星道。" 我怎么会
怀疑繁兄, 我只是在想繁兄要我连看两朵花是什么原因, 呵呵。“干笑的应付, 他放心接过这朵红莲。" 跟刚才的樱花感觉有什么不一样?”“有
很相似的感觉, 同样都有一股酝含自然的力量。" “这力量有大到足以穿云破浪, 甚至惊动我和浪。涛令之主所下的任何结界吗?”" 尚难办到吧!
“这一问让安诃远认真研究手上艳色红莲。" 你我都清楚灌于事物上的力量, 仅拥有当事者的十分之一, 这两朵花的力量虽然都不小, 但是要惊动
你和浪。涛令之主所下的结界很难, 除非施力于这两朵花的主人亲自出马。“" 果然…“繁皓星抚颚思忖, 接着想到什么似的抬头。" 对了, 这朵
红莲…“" 啊…“话未说完, 安诃远已惨叫, 手上的红莲花化成火焰烧起!" 我忘了说, 这朵红莲花虽然没毒, 但是拿太久会着火, 因为有我的力
量存在上面。“" 救命呀怎么甩不掉“安诃远号叫的拼命要甩掉那黏在手上的红莲花。" 等它烧完才会掉下来, 放心, 完全不会烧伤你任何皮肤,
只会让你感受到火焰烧灼在皮肉上的爆热!“" 啊啊烫呀快烫死我了“安诃远跳起来, 绕着圈子跑, 又叫又喊, 看着自己的手掌像个活火把, 火焰
烧得又大又亮!" 这一点就别担心了, 这种火焰不会死人的, 等一下就会熄了!“" 救命呀啊“当火焰亮光剩一抹余烬时, 安诃远已虚趴在桌上,
繁皓星伸出手一拍, 小火苗当下灭掉。" 安兄, 看你跑得这么勤, 害我没法告诉你, 这火拍一拍就能灭。“好奇怪, 大家中这一招为什么老喜欢甩
手。" 谢…谢谢繁兄你的…告知…“安诃远吐着元气不多的话, 撑起身道:" 繁兄…没事的话, 我先…离开了。“再不走, 就没命了。" 啊, 还有
一件事想问安兄, 你…“" 繁兄, 我忘了说, 我的体质对每一种花都过敏, 无论要是樱花、莲花、桃花、菊花, 无论哪一种花, 我都过敏, 不好意
思, 没办法再帮你看哪一朵花有什么力量。“还玩下去, 红发恶魔上瘾, 他就要疯了。" 哦。“繁皓星明白的点头。" 放心吧, 我没什么花要你拿
了, 倒是想问问安兄, 对舞天飞琉, 你有什么看法?”“浪。涛令之主, 你想问的是哪一方面?”" 平时的行事作风还有个性上。“跟你一样是个
让人穷于应付的疯子!这句话是安诃远最想说的, 但是手掌上的痛热犹在, 他硬生生咽回。" 是个…不太好形容的女士。“" 听起来就是个有问题
的女人!“" 繁兄这句话是何意?”“没什么, 只是怀疑连续屠村案与她有关系。" “繁兄, 你别开玩笑了, 我想是日前的事对你震撼太大, 才会
有这种胡思乱想。" “不, 我说真的。" 他斩钉截铁。“皓星!" 安诃远忽严声唤着。“任何玩笑你想怎么开都行, 但是, 请你尊重我大海之主,
对每一个大海子民而言, 浪。涛令之主是特别又让人尊敬的存在。" 繁皓星看着面庞严谨的安诃远, 对方目光没有任何退缩。“我明白了, 我不该
说这句话。" 对高傲的夏之圣使而言, 这句话已形同道歉, 安诃远这才缓下面色, 拍拍好友的肩。“都这么晚了, 还是休息吧。" “还有一事想请
教安兄, 红莲花是我灌注的力量, 你可知这朵樱花又代表谁的力量?”繁皓星忽问。" 樱花!“安诃远蹙眉。" 莫非是春之圣使。“" 说对了, 这
朵樱花除了有净化退除的能力之外, 还有一个功用。“" 什么功用?”“它能让人迷失, 陷入樱花雨的迷宫中, 接着再依每个人脑中所想, 出现各
种不同程度的幻觉惊吓。" “真的!" “没错, 安兄。" 繁皓星吊诡一笑, 拿起手上樱花。“繁兄, 你要做什么啊" 在安诃远瞠目大睁的眼中小小
樱花清光扬开, 随着樱瓣飞洒, 将安诃远层层困绕住, 连哀号声都淹没!“安兄, 既然你说任何玩笑我想怎么开都行, 那这场樱花雨的飨宴就请你
好好享受, 放心, 只要你意志坚强点, 什么事都不会有。" 繁皓星动动僵硬一整天的脖子, 想通一些问题后, 心情舒爽。“屠村凶手, 本圣使期待
将到的见面。" 他看向虚空的远方, 眯起眼, 随即不再理会那陷在樱花漩涡中的人, 伸伸懒腰后离开了露天珊瑚平台。另一双深绿眼瞳望着明月当
空的景色。“…每一桩屠村案的发生的时间, 都在浪。涛令施放力量时。" “…连你都说这清楚浪。涛令施放时间的, 除了浪。涛令之主本身外,
便是常陪在身边的人。" “或许你该怀疑身边出了内奸!" “飞琉主人!" “亚亚, 什么事?”舞天飞琉这才回神似的。" 叫你好几声了, 想什么
, 想得这么入神。“" 没什么, 只是想起白天和陛下与北里的…“…清楚浪。涛令施放时间的, 除了浪。涛令之主本身外, 便是常陪在身边的人。
" 怎么了, 干嘛用这么怪异的眼神看我!“严峻又犀锐, 好像要把人剖开看一样。" 亚亚, 我平时待你如何?”忽来的问题, 让亚亚有些一怔。
“还可以接受。" “你对身为主人的我有什么敢怒不敢说的怨气吗?”" 这个…“她侧首想。" 没有对不对, 因为我是个宽大为怀的主人, 是吧?”
飞琉得意道。“是太多怒气了, 不好一件件讲出。" 多伤主仆之情呀。“太多了!" 主人拉长声, 双眸眯出精光, 喉中发出低咆, 支者下颚啐嚷。
“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她难道不晓得她跟的主人是举世无双的吗, 就是这种属下才更有背叛的可能, 果然一看就是个嫌疑者。" “飞琉主人你说
什么呀?”" 如果让你为主人而死你办得到吗?”亚亚突然沉默, 眨眼睛看着上方的主子。“回话呀?”" 先…说清楚, 现在这些对话, 不会动摇
我在西海云台的地位和职权吧?”“如果会呢!" “亚亚随时准备为主人肝脑涂地, 鞠躬尽瘁。" 她笑如春花, 甜甜道。“如果只是以朋友身份,
明白一下你对这个问题的想法呢?”" 呃…呜…肝脑涂地, 鞠躬尽瘁。“她咕哝的再覆诵一次。舞天飞琉绽放最亲切的微笑, 哄道:" 亚亚, 别当
我是主人, 就以朋友的身份老实告诉我嘛, 绝不影响你在我心中和西海云台的地位。“" 是吗。“亚亚马上一副那我就不客气的样子说了。" 首先
, 为主牺牲本身就是一件愚蠢的事!“" 蠢事!“" 你知道我从不干蠢事的, 所以为主牺牲要在我身上发生很难。尤其主人如果是那种骄矜自大又
嚣张到不可一世的, 平时作梦都想拿刀捅她了, 还牺牲呢!“嗤。" 你平时就想拿刀捅主人!“好呀, 臭丫头。" 我说的是骄矜自大又嚣张到不可
一世的主人, 飞琉主子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是那种人吧!“别对号入座呀, 她无辜的眨眨眼。" 真是伶牙俐齿的属下呀。“舞天飞琉冷冷奸笑。" 我
问你, 有机会, 你有没有可能背叛主人?”“我尽量不让这种情况发生。" 她毫不犹豫回应。“尽量不让这种情况发生!" 主人横眉怒竖扫去。亚
亚马上掩口, 问道:“这个问题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回答吗, 那我答案说错了。" 她清清喉咙, 调整了一下娇颜神态, 加了诚恳在眉眼中。“飞琉主
人, 亚亚的忠心日月可表, 无论有多大的原因, 我都不可能弃主人于不顾, 在西海皇, 谁都知道随侍在浪。涛令之主身边的我, 忠义的程度媲美浪
涛的精神, 永远只等主子的号令, 所以这种问题简直侮辱我!" 面对如此坦露“忠心" 与“义气" 的属下, 舞天飞琉毫不怀疑一件事。“妈地, 这
丫头, 一定是最大的嫌疑者, 她岂止知道浪。涛令施放时间, 她连我用餐喜好都知道, 哪天我被毒杀, 完全不用猜, 凶手就是她!" “飞琉主子。
" “又有什么事了?”" 风不见了。“" 要风不会去云海亭吹风, 包你吹到重病不起。“呿。" 我说的是你捡回来的那个风, 房里、临洋海、云霞
园, 四处都找不到人!“" 风失踪了!“舞天飞琉脸色一变。3 银月古都下弦之月, 像带着一抹慵懒的沉沦, 从大海上远远望去, 低垂的仿佛即将
没入浩海般, 月夜的大海, 充满难以言喻的神秘与凶险。东方一处的临海高崖, 崖身下方被海水侵蚀的岩巉险峻, 风浪卷拍礁岩问缝, 尖厉的呼啸
回荡不已, 立於崖下, 更惑那压迫的气势。飘逸拔挺的身形, 无惧於那飞溅高涌的浪, 来到惊险的崖下, 立於怪石乱礁上, 望着崖下一处深凹却绽
着紫色光辉的崖壁处「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曾经辉煌的让无数妖魔惧怕, 如今…又如何, 每个人看到, 都会认为这不过是一具盖在紫晶层
下的尸首吧, 啧、啧, 惨呀!」风似嘲似笑的语调, 却又揶揄的感叹。浪涛起伏, 浪花飞溅, 放肆的风浪不曾让他身形有丝毫改变, 月色下的双瞳
也始终深凝「「你」还能有再起的辉煌吗?还是只能成为紫晶下的尸首, 未来的事真是永远难说呀」牵起的唇角感到一抹懊恼「只是「你」这德性
最好还是别让人看到, 否则坏我大事!」「这些话是对谁说?紫晶下的人还是你自己?」没什么好气的声在风身后响起「我应该跟你说过, 不让你
出西海云台吧!」被蓝色涛带束缚手腕的风, 回首看着来人, 一副被逮到的完蛋模样「飞琉, 别这么严格, 让我任性一下又何妨」「任性一下的教
训还受不够呀, 眼前就是写照!」舞天飞琉非但没松手, 反而将白色浪带绕上他的腰, 将他整个人拉离险崖下, 望着崖下紫晶层道「那是意外, 而
且我不是还站在这」硬被拉回的风替自己伸冤「还有脸说, 我若撒手不理, 还有那个被你奉为你、我之师的人没出手, 你岂止输, 连紫晶层下的那
玩意儿都别想保有」「你也别说的这么狠吧!」多伤人心呀, 还把他当犯人捆「你再不听我的话, 轻率出西海云台, 就别怪我还有更狠的!」飞琉
一点都不容情的道:「也不想想自己目前什么情况, 再出事你可没有再一次的机会」「现在只有我让别人出事, 哪有别人让我出事」风昂然一哼「
讲得真骄傲呀, 浪。涛令只让你复原六成, 小心别死在自己未复元的四成上」「你对我的信心还真不多」风苦笑「从你醒来后所做的事, 没一件让
我有信心」飞琉横他一眼「深夜到这来, 你想做什么?」风以感性的声温柔道:「当然是怀念我跟你第一次的相遇」她皱眉「你会怀念自己像具冰
冷尸体的时候!」有病呀「你就不能多有其他想法吗?」真令人伤心, 一点幻想都没有「有呀, 认出你真实身份的时候…」「吃惊、讶异!没想到
能遇到传说中的伟大人物」风乐陶陶的接口「不是」飞琉摇摇头「一认出你真实的身份, 第一个想法就是杀了你, 而且很想一刀砍下你的头!」喀。
风抚了抚发凉的颈子「我、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哪需做错什么事, 对我而言, 你的存在就是错, 多讨人厌, 好想送上你的人头给她看看, 瞧瞧
她会是什么表情」不要老拿一副笑看小孩的神态对她「不正常的心态竟要牺牲可怜的我」风委屈的喊「你说谁不正常, 小心我让你一辈子埋骨在西
海云台」飞琉威胁的扯紧浪。涛令, 害得对方哎哎痛叫「舞天飞琉你」「怎嘛, 想死啦!」像玩提线傀儡似的, 飞琉玩着手中浪涛令带, 昂睨道「
我、我是说, 为什么你后来没下手呢?」衡量目前的强弱, 只有六成能力的自己, 识相点会比较好「感激你那副好容貌吧, 如果不是你那副容貌,
适合做西海云台的活动装饰品, 当宠物养, 我早一刀砍了你!」「这么说, 万般错误中, 我只有外表没生错!」喔, 好残忍, 简直是另一种一无是
处的说法「所以, 认清自己的地位, 就给我认份点」飞琉下着警告「否则小心我将你送去给命中克星」「说那什么笑话, 我哪来命中克星!」「没
有吗?」美目看着他硬撑的神色, 扯出的笑相当奸诡「再想想, 我想这个人很有兴趣将你全身的皮肉重整一次, 只要你落入他手中的话」「为什么
大家都喜欢用威胁来做事」「那就别落把柄给人呀, 尤其这紫晶层若让人发现了, 事情会很热闹!」她一副想把事情闹大的口吻「拜托, 别再加重
我的头痛了」风感到苦恼「光城圣院这么快就派了要角来, 怎么对付那个家伙, 我已经头痛极了!」「那个只会放火的疯子, 有什么好烦恼, 看起
来是耍帅冲动型的」虽未与夏真正见面, 但一场隔海交手, 飞琉只觉得对方鲁莽没什么智力「冲动型!」风用食指搔搔额「你对四季司圣了解多少?」
「嗯, 听说秋出自东方世界, 自幼便在东方僧团沉修, 拥有磐石不动的定力, 就因心境澄澈, 所以任何事物都无法在他面前伪装, 谁知道真的假的
, 春嘛…哈哈…」说起这近来遭圣院公文通缉的风云人物, 飞琉显然觉得很好玩「四季司圣中唯一的女子, 魄力和勇气只怕男子也望尘莫及, 可惜
现在被人追缉到跟只老鼠差不多, 怎么, 我说的是四季司圣, 你不会有什么想反驳的吧!」摆个郁闷脸给她看干什么「看来你对光城圣院出来的人
都没什么好评价」「一个努力煽动我与光城圣院为敌的人, 现在不会想替他们说话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拼命贬对手, 胜利也不会掉下来」
「说得好, 依你之见定然对他们了如指掌了」火水难融, 天敌宿命原就让飞琉对操控火的夏难有好印象, 再领教过对方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嚣张后,
就更别想她对光城圣院那群人有什么好话出口「我只知道冬和夏, 前者已是四季司圣中公推能力最高的, 但是夏的能力也仅略逊一筹」「略逊一筹!」
飞琉目光眯起「听说冬拥有直逼大司圣的能力, 若夏仅略逊一筹…想来先前那场隔海交手, 他未用出真正的能力」「也许吧, 人称他双面贵族, 无
论痞子或疯子, 他该都是个狡滑难捉摸的人, 但是他精於从迷雾中理清真相的智慧却是不容置疑的」「他有智慧!」真难想像「圣院公文明载由夏
接下海上任务, 是光城圣院学院长亲自下令, 可见圣院高层认定他有解决屠村案谜团的能力」「你怕他再查下去, 对你要进行的事不利」「至少目
前不宜让他发现什么, 尤其这个地方」「你想怎么做?」风敛凝眉宇片刻, 抬首笑的相当眩灿「把他自信的羽翼, 一根一根拔掉如何?」「你是说
摘了他的锋芒!」飞琉绿瞳闪亮「真是动人的主意, 但是我有什么好处, 总该给我一个为你出手的动力吧」「呵」风走来, 将额头抵在她的肩上,
笑道:「你有我, 一个候在主人身旁的宠物」这爽快的回应, 倒令飞琉冷哼「果真是如风般的傲慢者, 以你的身份竟能毫不犹豫做出这样的回答,
该说你没把人放在眼内, 还是觉得一切操控在你掌中」「喔, 我只是只宠物, 别问我人类的问题」随即笑意吟吟的将脸磨蹭着那苍蓝的发。「好只
任性的宠物呀, 你的一言一行挑动的可都是海陆要角, 弄得不好引发战争都有可能」「要只跟西海云台相衬的宠物, 就得付出高贵的代价」风乐的
以置身事外的逍遥口吻道「听说学院长已经下令各层猎魔者协助邻海国家, 严守海边村落的安全, 连神职人员都赶去沿海村落帮助张起防守结界,
我从银月古都回来时, 也临时被派去帮忙, 原本我也不敢有把握自己的结界抵挡的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凶手, 但是就在个时候, 我突然想起堂堂
夏之圣使到神学院时, 教给众人的焰火结印术, 突然间我信心百倍, 我敢说, 后来那些经过我亲自加持过的结界, 定然是百魔不侵, 远远三尺外就
被吓跑了」席斯滔滔不绝地说着, 无一不吹捧眼前的人, 听众只是抚着下颚, 以莫测的冷淡眸光打量他「连续屠村案发生至今, 简直是谜中谜、雾
中雾, 连大司圣都烦恼极了, 尤其黄层、靛层和红层猎魔者连续出事后, 屠村者的凶残可怕可想而知, 但是, 一听到是由皓星你接下任务后, 所有
的不安刹那问消除, 四季司圣中, 你就是那么不同凡响, 况且在光城圣院里, 咱俩交情最好、默契最足, 我在这海上的安危, 得多偏劳皓星你了」
「这句话…」「我知道, 我对很多人说过, 但是就属我今天对你讲的最真了!」席斯马上接口「这一句…」「我了解, 也一样是对很多人说过, 但
是话同心意份量不同, 今天我的诚意简直可表白昼里的太阳, 又亮又真诚呀」「我讨厌…」「我明白, 你讨厌跟人家共用同样的话, 但是代表友情
坚定的话说来说去不就那几句, 近来奔波忙碌, 实在没时间翻书找新词, 你就委屈一点听吧」他已经很努力了「…」「大神官, 听说你酷爱杯中物
, 那定要尝尝我南海皇的美酒, 南洋清酿, 绝对和陆上的美酒风味完全…」亲自送上佳酿的安诃远, 一见眼前情况, 吓的大喊「皓星你、你想对大
神官做什么」只见席斯霎时间被钉到墙上, 好几道火箭很准的只穿透他的衣服, 分别钉在双肩、腰际和双腿两旁, 确实的将他提挂在墙上!「好友
你别担心, 这是我与大神官友情的表现, 从以前在光城圣院里, 我跟他就是交情最好、默契最足的夥伴, 是吧, 席斯大神官?」咧着一口白牙, 夏
笑的热切, 望向墙上人靶「呃…」「我知道, 这句话不好回应, 所以不经考验, 就无法证明我们的好交情和默契, 对不对?」「没…」「我了解,
你嫌这几枝箭证明不了友情的坚贞和默契, 太小看你了, 是吧?」皓星掌中发出红炎, 数十枝火焰箭矢再次化出, 立於空中, 箭头全指向脸色白的
跟墙一样的席斯「不…」「我明白, 数十支零星小火箭, 实在代表不了什么, 只恨我近来奔波忙碌, 实在没时间找更好的方法, 来证明彼此友情的
默契, 所以我打算闭着眼睛乱射一通, 凭我们过人的交情和默契, 一定没问题!」「皓、皓星, 别这么同伴相残, 万一出事就不好了」安诃远忙劝
道。别闹了, 光城圣院来的大神宫若死在他武相宅第, 事情就大了「放心吧, 我跟很多自称交情过人的朋友玩过很多次, 十次之中只出过九次问题
, 没关系的, 安啦!」「幸好…还有一次没问题…呼」席斯欣慰, 以他素来的幸运, 就算只有一次的机会, 他也挡得了「那九次的问题是尸体不好
处理, 第十次我就知道怎么处理了」「什么!」席斯、安诃远同时大喊:「那十次的人都死了!」「你们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他们活着」皓星随又大
力拍拍安诃远的背「放心, 真出问题, 不会连累你, 尸体拖到荒魁之原埋一埋, 罪名就诬给那边的半神魔人, 反正他们向来恶名昭彰」不差这一件
「皓、皓星, 你讲的好自然, 难道…」安诃远愕颤的望向他。繁潞星叹口气, 一副身不由己地道:「好友, 人生在世很难讲, 冲动下干出的事谁知
道, 平时多想想进退之道, 预防不时之需, 利己又保身」「利己又保身!」好可怕的回答「所…所以你的朋友…才会…奔的奔逃的逃…」寒毛直竖
的安诃远喃喃道「对了, 白昼里的太阳又亮又大, 总是刺我眼, 所以若是我失手, 席斯, 你千万不要怀疑我对这份友情的真诚」说着, 夏闭上眼,
抬手便要号令数十枝火箭往前射去「我说皓星呀, 刚刚是开个玩笑, 其实我们的交情好像仅止於点头之交嘛, 默契自然不足, 拿我来试, 浪费了这
些火焰之箭」席斯涎着笑脸用力扭转危机「是吗?」「当然, 想你在光城圣院是何等地位, 以我一介小小神官, 那敢攀这份交情, 呵呵」「皓星,
大神官都说是玩笑了, 就别在意了, 来, 大家一起喝杯酒」安诃远马上息事的缓颊「嗯…」见夏终於睁开眼放下手, 安诃远和席斯暗自松口气, 却
在这眨眼片刻, 数十枝火箭全部射出!安诃远只来得及瞠目, 还来不及叫出, 就见眼前红焰眩人, 数十枝箭簇全射中前方墙壁, 火焰之箭串成一片
大火赤燃, 须臾, 火焰褪去, 看不出有任何烧伤的人形物体从墙上滑下, 安诃远哑口无言的看着这一幕!明明是被火烘烤, 人看起来却像肿胖了一
倍, 但是纵然涨得像头肥象, 却偏偏有一种虚脱成乾的感觉, 真恐怖的火焰力量!「你对同伴下手还真狠呀, 亏我这么努力陪笑」席斯喝着安诃远
送来的美酒「连大司圣都不敢小看你的能力, 还怕这几支箭射死你!」「呼, 这酒真是独特, 南洋清酿是吗, 好酒」「早跟你说海上佳酿风情独特」
「你们是故意玩给我看的吗?」一旁的安诃远不悦的问「别误会, 我刚刚是真的很想射死、烧死这家伙!」只是无法如愿「光城圣院的人见面的招
呼还真特别呀」安诃远很闷的道。害他还震惊的以为皓星真下得了这种毒手, 尤其看着一旁没当回事, 还用脚踢了踢受害者的繁皓星, 安诃远再也
忍不住的推开他, 喝阻着「皓星你、你太狠了同为光城圣院的同伴你都下得了手, 这次你再怎么威胁, 我也不可能帮你!」「没那么严重吧!」侧
着首, 仿佛在看一出好玩的戏「还不知悔悟, 最可恨的是你杀人还用这种毫无人性的方法, 把不好看的人弄的更不能看, 让人连尸身都认不出来,
简直天良丧尽!」「喂!」「如果不是我从头目睹到尾, 谁知道这灌水的玩意是什么东西, 堂堂光城圣院的大神官就这么毁在你手中, 你还这么不
当回事?」「喂、喂!」「虽然我知道你向来失去人性, 但是你喂什么别再拍了, 吓你你没死!」安诃远错愕的回头, 看着身后拍着他肩膀的席斯
「武相大人, 我很感激你为我打抱不平, 但是」席斯凑近一张已恢复原状的面庞「看清楚, 我这张威严、神采丰朗的脸, 再加上这撇养了一年的嘴
上胡, 当我在传道时, 风靡了多少妇女, 所以」「怎、怎么了?」更加放大的脸逼近, 让笼罩在对方面庞阴影下的安诃远僵愣「希望武相大人你能
一改刚刚说的, 把不好看的人弄的更不能看, 因为这句话侮辱了上天派来的和平使者, 上天不高兴容易加罪人的, 望武相大人切、记」在那迫人的
阴影下, 安诃远颔首, 同时对光城圣院出来的人只有一种感觉, 根本个个都是阴和险的组成「我说皓星呀, 同伴相残原本罪就重, 杀大神宫更不用
说了, 你很想继春之后, 成为第二个被发圣院公文通缉的光城圣使吗?」「春会落到被通缉, 听说你席斯大神官居中做了不少, 别说我没警告你,
若想把我当成春, 那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被圣院公文通缉的, 只怕会是你席斯大神官」横睨着席斯谄笑挥手说不敢的德性, 皓星只是冷冷问:「老
头派你来干什么?」「老头?喔, 你说大司圣呀!」席斯摇摇手「都说了我是来这暂代大神官的职缺, 是圣院正式的公文, 哪是老头派的」「我第
一天当光城圣使吗, 真来赴任还是别有目的, 我会不清楚!」「这一次你可真是误会了, 大司圣多么仰仗你为连续屠村案理出真相, 让惨案不再发
生, 哪还会有什么目的, 皓星呀, 有时候你也太多心了」繁皓星没说话, 只是抬手, 掌心再度发出红炎光, 显有再来一次万箭齐发之态「其实是老
头深怕你再惹出什么有辱圣院清誉的事, 派我来盯着, 我一直告诉他老人家, 以皓星你这么稳重的行事作风, 绝不可能会出什么乱子!」小人本性
马上发挥的席斯, 不忘再替自己塑造好人立场「结果你能想像吗, 大司圣竟然严格否决努力为你辨护的我, 直叫说若不是学院长的命令, 他绝不可
能放个鬼疯子到海上放火, 硬要派个人来看着你, 万般委屈为难的我, 只好接受了这个任务」听完这番话的皓星, 抚颚沉吟「没想到这一次连老头
都这么受你挑拨, 可见上一回跟浪。涛令之主的事让老头很火大吧!」「这真是太离谱的误会了, 我哪有能力挑拨大司圣」席斯一副冤枉的叫「你
若没能力, 那世上就不会有「奸」这字的存在」啐。大司圣和席斯, 前者老谋深算, 后者圆滑狡猞, 在光城圣院内根本是出了名的奸对奸「这么说
大神官你算是圣院派出来监看皓星言行的人?」安诃远眸瞳亮起一丝曙光「当然」得意扬声的席斯, 看到夏那斜来的眼神, 话锋又是一转「但是以
皓星严谨的言行、凡事踏实的个性、不骄傲、不自大, 谦虚过人的情操, 再加上令人景仰的风骨, 这个任务根本不需要!」「你说的人…和我认得
的是同一个人吗?」安诃远五官呈现不自然的扭曲, 相当难以理解的问「怎么武相大人这么在意这件事, 莫非有什么隐衷要说?」席斯马上靠过去
「当然是」「安兄, 刚刚的情况你看得明白, 三思而行会比较好」手指耙梳过散扬的红发, 繁皓星一派气定神闲的提醒「皓星, 请不要干扰正要进
行职责的我, 武相大人你安心吧, 有什么事你说, 任何跟夏有关的, 再怎么难以启齿不可告人, 我都相信」席斯不忘用力再拍胸保证「放心, 有我
在, 一切都不用担心」是吗!面对兴致勃勃, 彷佛极欲听到什么秘密的大神官, 不久前还被火焰力量摧残的像泡水尸, 从头到尾说话不着边际、行
为不切实际, 安诃远实在不觉得对方是能靠的对象「其实…我是想说…关於、关於嘛…」看着认真点头倾听的大神官, 安诃远兜着话「关於舞天飞
琉的来历是吗?」「是呀、是呀」安诃远一副自己真是太健忘的样子拍着头「哦, 那真是洗耳恭听了!」「呃…」看着笑容灿烂的繁皓星, 安诃远
睁大眼「说吧, 不用客气」「不, 这个…」「我也好奇, 就我听到的说法, 浪。涛令之主的身份来历很神秘呢」席斯也不忘贡献他所知「有人说她
是西海皇帝的私生女, 还有人说她不是出生在人界, 更有人说她与妖魔界的人有勾结, 一些在人界犯事的妖魔不乏她私下帮忙解决, 总之关於她的
传言不少」「哎呀, 真是一个复杂的人, 相信南海皇的武相, 一定能提供较正确的解答吧」面对两张和蔼的笑脸, 却是紧迫盯人的眼神, 安诃远只
有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我所知也有限, 只怕无法满足你们太多」他只好认了「舞天飞琉确实不是出生在人界, 而是另一个三界」「另一个三界!」
席斯讶异「畏界、修罗界、妖精界组成的化外虚界!」安诃远颔首「传言舞天飞琉有一半修罗界的血统」「半神魔人的血统!」这一点让繁皓星和
席斯都一愣「至於她是否南海皇帝的私生女, 我就不清楚了, 只知道南海皇帝相当维护她」「其它呢, 关於她和妖魔界有勾结的传闻是怎么回事?」
席斯问「这是有心人渲染过度, 四大海域的子民都知道, 浪。涛令之主有妖魔界的朋友, 却都是领受钥之印生活在人界已久的妖魔们, 而且听过一
个与西海皇亲近的贵族说过, 教授舞天飞琉能力的启蒙之师还是妖魔界的人, 来历非常大」「看来她与妖魔界的人渊源还真深呀」皓星似笑非笑,
身为四季司圣他对妖魔可过敏「这么一个独特身份的人, 当初怎么能接掌得了西海皇的权相?」席斯颇感困惑「尤其她接权相之位时还没得到浪,
涛令, 不但年少身份又敏感, 要接这么一个大位, 她的资格太薄弱了!」协助过甚多国家的神学院上轨道, 其中不乏海上国家和一些海上的零星小
城, 对这些事, 席斯多少听闻;就他所知, 西海皇朝内的朝臣们也都互斗的暗潮汹涌, 在当时要竖立一个年轻少女当权相, 震讶之程度不言可喻「
我想与海上大贤者力挺有关吧!」「海上大贤者, 马罗克洛。此人不是不喜欢过问世事?」怎么会干涉西海皇的朝务「你认得此人?」皓星问道「
曾听大司圣提过, 这个人可让大司圣念念不忘」「哦, 能让老头念念不忘的, 那人欠过老头钱还是人情?还是有过什么赌约忘了还?」「你能想的
答案只有这些吗?」「按老头的性格推想, 我想不出其他的」「这一次你就猜错了, 因为大司圣每次说起此人, 就会表情沉重的望着上空, 眉头纠
结成两球, 接着嘴角抖两下, 眼睛还有点泪光的感觉。依我的推想嘛…」席斯摇头晃脑的, 一副高深样「应该是老头欠了他不少钱, 才会年纪轻轻
就躲到光城圣院来, 然后一想起就垂泪呀, 痛心当年丢了这么多钱, 好几次听老头的口气都是很年轻就认得这个人」「高见呀」皓星第一次改用佩
服的神情看着席斯「老头的脸老盖在那头白发、白眉、白须下, 满脸白毛, 我都快忘记他有五官了, 你竟能连他眉头纠结两球、嘴角抖两下都看到
了, 真是观察入微呀」「感谢赞美, 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 老头的白毛造型暂时消失, 五官之清楚, 毕生难忘呀」「还是那德性吗?」大司圣的模
样, 年少入光城圣院时他见过一回, 当时在场之人无不错愕, 之后, 对方神奇的在一夜间盖了满脸须发「那种长相恒久不变, 没老也没变化, 真不
知该同情还是叫保养有术」「以他的地位, 有那种长相, 蛮该同情他」皓星发挥少见的善良感叹「大司圣长得很可怕吗?」见他们一人一句的摇头
, 安诃远好奇「他可怕!哈哈!」席斯忽然大笑「确实也算是另一种可怕吧!」「总是上司, 给他点面子」皓星对安诃远绽出白的发亮的牙齿, 可
以知道他也是笑的咧开嘴「总之, 大司圣的真实面目呢, 一见到会让你所有的景仰付诸水流, 真是相见不如传言, 听听就好」「难道…名满天下的
大司圣…长得这么可怕!」安诃远拧肩念着, 哪天真该好好瞧一瞧这位四季司圣的长官「对了, 后来呢, 难道就因为海上贤者的介入, 众人这么简
单就接受了让舞天飞琉接掌权相一职?」繁皓星转回正题「海上子民对马罗克洛的尊敬不亚於浪。涛令之主, 有他的一句话胜过他人的千言万语」
「为什么马罗克洛这么支持舞天飞琉?」「听说大贤者与舞天飞琉的母亲关系匪浅, 再说接受权相一职前, 舞天飞琉在各个海上国家的长者见证下
, 接受大贤者的考验, 证实她能力过人, 西海皇帝才能独排众议, 立她为权相」「这么说她是凭真本事得到权相之位」想起日前那场交手, 异灿的
眸彩跃动在繁皓星眼中。海上皇朝中, 权武文三相, 各执一方重权, 武相掌管军权重於悍守国土, 文相重於国内决策大事, 权相除了负责国内治安
之危还负有汇整文武两相的决议, 做出最后定夺, 可以说三相中, 权相的位置最为枢纽之重, 这样的大位一个年轻女子竟能通过考验胜任「看来…
舞天飞琉很有意思」第一次, 繁皓星对这传言中的人, 出现了任务之外的兴趣「体内有一半修罗界人的血统, 自幼受妖魔启发, 最后浪?涛令认其
为主, 这样的人…心思不简单才是」「无论浪。涛令之主来历有多么受人非议, 她能被浪。涛令接受, 就绝对不是个邪道中人」安诃远严正道「嘿
嘿, 同样地, 这样的人…受委屈也绝对不会沉默才是」「看你的神情…」安诃远忐忑了「皓星, 你千万别对浪。涛令之主打什么鬼主意, 尤其、尤
其…我武相宅第不堪再来一次水火大战, 先前的损害还有没修复好呢」上回为着红发恶魔走了一趟西海云台, 最后非但没见着浪。涛令之主, 还一
回来就见到宅第四周面目全非, 最后被南海皇帝急召去问话, 深恐他与舞天飞琉有了什么过节, 不然对方怎么会私下找碴来了, 费了他一番唇舌才
得以脱身「放心吧」席斯马上为他再倒杯酒, 保证道:「一切损害可以跟光城圣院请求赔偿, 这里全铲平了也没问题」「真的?」安诃远松口气「
当然, 只是无法全额赔偿, 凡是哪些看不到的和不容易再有生命的, 都可以赔」「看不到的…什么东西?」「被打烂的海水蒸发后死於空气中, 在
圣院里, 人界上父居住的弥天之高, 那里有一大池水可以补偿, 另外被火焰不小心烧死的小鱼小虾, 将会由最崇高的大神官我念诵一段祝祷词, 把
美丽的福音带给那些小鱼小虾们, 让它们得到安息」「这不是根本没赔吗?」「武相大人, 很多事不宜用世俗眼光看待, 因为实质的赔偿哪比得过
精神的抚慰意义崇高呢」安诃远深呼吸了之后, 看着席斯也咧出属於战场上应敌时的自若一笑「神官大人说的是, 听说神职人员更有超然的胸襟气
度, 对很多事物已到了一望即能以心感受的境界, 所以南洋清酿与其以口舌感受, 我想以心感受, 对神官大人而言更是一种非凡的意境」安诃远说
完, 大掌覆上酒壶, 清香美酒隔壶由掌心汲出, 一道水流清酿划於半空, 接着蒸发在席斯眼前, 只余酒香惑人「不好意思, 皓星、神官大人, 我尚
有要事, 先行一步了」安诃远依然笑笑礼貌告辞, 留下乾瞪眼的席斯「他」「笨蛋!」繁皓星冷嗤「堂堂南海皇武相, 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开他玩笑
吗?」「你该提醒我, 省得害我损失美酒呀!」瞧他对皓星战战兢兢的样子, 还以为又是个好玩的软脚虾, 谁知性格这么不含糊「文相大人」正要
离开皇宫的殊北里被忽来的女声唤住「亚亚!」看着来到眼前的俏丽少女, 北里打趣:「怎么今日有这份闲情找我, 难道终於考虑清楚, 打算离开
权相改到本相身边来了」「文相大人取笑了, 亚亚这点能力, 还及不上大人你十分之一呢」「真是谦虚呀, 若能有你这位得力助手, 相信再多的事
, 本相都能稳坐大椅, 何劳烦恼」「文相大人这么抬爱, 飞琉主子若有你三分之一, 懂得惜福就好」亚亚捣颊感叹「又是为了那位紫发少年风?」
亚亚半个月前就委托他调查此人来历「可不就是, 来历不明的少年, 飞琉主子却当宝照顾着, 对方若是正派少年便罢, 偏偏风的言行要不启人疑窦
还真难」亚亚朝他盈盈一笑「听说文相大人已有线索, 今日才冒犯的拦住大人」「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北里要随侍在旁的人先退下, 二人来到
宫内另一处幽静的偏殿。待宫女奉上茶水后, 北里才问道:「近来飞琉可还有什么行动?」「没有, 从日前和光城圣使交手后, 就又恢复以往的常
态, 除了每天处理成堆的工作文件, 便是到临洋海看一只被光茧包围住的青鸟, 或者感应四大海域的脉动」「那位风呢?」「前天晚上突然失踪,
飞琉主子急得出去找人」「他可再有煽动飞琉与光城圣院对立, 或者什么异样的举动?」「那倒没有, 这几天, 飞琉主子若忙於工作, 他便待在临
洋海的水纱宫内」「你是说俩人都黏在一起?」北里难以置信的问「是, 连吃睡都在一起」亚亚没好气「没想到飞琉会对一个男人这么不避嫌的…
相处, 看来是动真心了吧」「我不觉得」这一点, 亚亚不以为然「飞琉主子待他看起来不像男女之情, 倒像朋友甚至手足, 还有…好玩的宠物」「
拿人当宠物, 以飞琉的心思确实做得出」多年相识, 北里不难理解「对方…不在意?」有尊严的男人都不会喜欢吧!「风…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眼神透露出来的又像在包容飞琉主子的笑闹, 实在看不出他心中怎么想」「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北里不禁也好奇了。他到西海云台从未
见到此人踪影, 也不曾听飞琉主动提起, 可见她打算让此人隐於暗处「文相大人想见他吗?」「再说吧, 飞琉虽年轻, 行事自有分寸考量, 她坚持
的事一定有道理」若他定要见这位紫发少年风, 无异是不信任飞琉, 日前为光城圣使的问题, 已让两人互动不佳, 不宜在此时多生嫌隙「那文相大
人所查到的线索呢?」「其实并不算是确定的线索」原本以为紫发俊美的少年, 这么明显的外貌特征不会难查, 结果耗费了一段时日, 也才查到对
方来自东方的陆上国家「只知道他有可能来自银月古都!」「银月古都!」亚亚瞠大眼「四大圣君中月帝的国家!」「尚不敢完全确定这位称作风
的紫发少年一定来自银月古都, 但是他待过银月古都是可以确定的, 几个往来海陆的商人曾见过我所形容的人」「这么说, 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风
不是什么妖魔所化, 否则进不了西海云台, 可是他的言行可议, 而且尽是煽动飞琉主人对付光城圣院和新来的光城圣使, 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
亚亚伤脑筋道「飞琉救他时, 你可在场?」或者可从对方当时的衣着与随身物品找出线索。亚亚摇头「当时我回亲族参与一些重大的仪式活动, 连
续七天不在西海云台, 只知道飞琉主子在一月前的夜晚与她妖魔界的师父经过东方大海时, 遇到身负重伤飘流在海上的风」「负伤飘流在大海上!」
闻言, 北里有些蹙眉「他的伤…很重?」「那倒是骗不了人, 记得我回西海云台时, 他才稍有意识的睁开眼,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段时间都是
飞琉主子亲自照顾, 而且主子还将浪。涛令改系在他身上整整大半个月呢」「飞琉会将浪。涛令系在别人身上!」浪。涛令之於其主无亦与生命同
重, 可见飞琉对此人看的甚重, 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到现在每隔几天, 浪。涛令还会系到他身上一段时间」「他在借气!」一听便知其中渊由
的北里, 更感吃惊「浪。涛令正气浩瀚, 受了重伤的人怎么承受得了, 除非…他原本的气就属浩正自然」这样的人不该会是什么邪坏之人才是「只
是…什么样的伤竟要长期借大自然的力量来养身」「飞琉主子说, 他受魔气侵袭在前, 再受妖邪之气重创在后, 想痊愈得再一段时间, 而且他体内
的魔气不是那么好净化」「连浪。涛令都无法马上净化, 世上竟有这样的力量!」对此人他真是越来越感兴趣「相处这段时间, 除了外貌和个性外
, 你对风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说到这亚亚就一副不屑的扯唇「除了说话爱戏弄损人外, 大半天他都在神游, 还真难发现什么?」「神游?你是
说他大半天都在睡觉!」「岂止!」亚亚哼道「成天不是睡, 就是逗临洋海那只青鸟, 然后看到水就想玩, 系着浪。涛令就四处闲晃, 真是个没出
息的男人!」「这些行为听起来…不像是个有威胁性的人, 他的能力你见过吗?」亚亚皱眉「目前为止不曾真正见他展现过什么能力, 但是我感觉
得到他在隐藏」「隐藏?指的是哪方面?」「无论能力或气息, 他都在隐藏真正的自己, 至於他有多高的能力, 依我的观察, 只能说深藏不露」「
果真是一个值得追查的人呀」北里沉吟着「只是能为浪。涛令接受, 应也非恶人才是」「坏人不会在脸上写「我是坏人」, 就算一个本性不坏的人
也难保不会受人利用或威胁来进行什么事, 为了主子, 对这个人我不得不防, 一定要将这个人的来历给查个彻底」否则她不甘心「我知道你的顾虑
, 飞琉的身份再加上浪。涛令, 若给有心人可趁之机, 确实动辄得咎」北里了解地笑「你想办法将此人的外貌画张图相给我, 我会尽力调查此人的
来历」「没问题」她举杯「先谢过文相大人今次的相助, 未来若有任何事需要亚亚一尽棉薄之力, 还请吩咐」「客气了, 这个忙於公於私我都得进
行, 毕竟伴在飞琉身边的人真有问题, 影响的不止是飞琉个人, 也悠关海域安危」「虽然如此, 还是感谢文相大人的相助」亚亚一笑以茶相敬, 接
着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上次请文相大人调查春之圣使的动向, 目前可有消息?」春之圣使目前是光城圣院和银月古都的关键人物, 如能寻得她的
消息, 无论与哪一方有互动的合作对他们来说都是相当有利的。北里笑叹「连最能掌握四季司圣气息的光城圣院都头大了, 身在海上的我们能掌握
的线索就更有限了」「这也是, 看来这件事只能凭运气了」虽感可惜, 也强求不来。日头偏西, 东方一处靠海村落, 原该开始整理一天的渔获, 今
天却像在进行什么仪式般, 村人排着队伍陆续的进到一处小小的矮屋中, 朝一个特别供起的木盒行跪拜之礼;再走到村中另一头的高崖上撒下鲜花
, 像完成一场凭吊仪式后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屋中, 进行待会日落后的准备工作「老伯伯, 请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坐在屋前整理渔具的老头, 抬
头看着眼前二个长的极为相似的男子, 连衣着都一样, 对正在进行的仪式好奇的问着「你们是外地来的, 难怪不知道」朴实的渔民性格, 让老头热
诚的解释「这是悼念一个帮我们逃过灭村之祸的恩人, 如果不是这个人, 只怕我们全村的人都完了!」「灭村之祸!」二名男子闻言很感讶异「你
们如果常游走各地, 应该听过连续好几起海边村落被屠的事吧!」老头以为这二个年轻男子定是游走各地的商人「老伯是说近来流传在沿海村落让
人闻之色变的屠村吗?」其中一个神态较为敦厚的男子问道「没错、没错」老头连连点头「很多人都谣传第一起屠村在东北的村落, 事实上我们这
处村落, 才算是第一起屠村案的开头!」「第一起屠村案另有它地!」这个消息显然让两名男子震惊!「这么大的事, 怎么没去跟这个国家的地方
官反应呢?」另一个面庞刚毅的男子口吻有些埋怨「弄的大家都以为第一起在东北村落!」「杰!」润忙警告的推推同伴「唉, 没办法呀, 我们村
子虽能幸存下来, 却也死了不少人, 大家实在怕凶手会再回来, 不敢太声张」老头也很无奈「我们了解, 这个凶手实在太凶残了」润应和的再探消
息「老伯, 你刚刚说有个人救了这个村子是吗?」「对呀, 幸好有那个女孩子, 否则那一夜…真是太可怕了!」光回想, 老头都余悸犹存的发抖「
女孩子!?」杰、润异口同声, 面面相觑「一个相当美丽的少女, 只可惜…」「这少女什么特征吗?」杰问道「这少女头发白的跟雪一样, 看起来
很亮眼又很有活力的样子, 对了, 她身边有一只很大的怪鸟, 蛇头鸟身, 模样挺吓人的!」「他说的好像是…赛达, 那么…那个白发少女…」杰、
润看向对方, 同时惊讶喊出「春之圣使!」「没想到第一桩屠村案竟会让春之圣使遇上!」润不敢置信「后来呢, 她是不是打退了凶手!」对终於
有人出手教训了屠村凶手, 杰感到出了口气「这…」「她可有告诉过你要往哪走?」如果能一并查到春之圣使的下落, 主人一定会好好的嘉赏他们。
老头却只是比了比村人刚刚膜拜的矮屋中「你是说那个白发少女现在住…在那吗?」那么小怎么住人, 润感到莫名奇妙。对方老迈的面庞摇了摇,
叹息道:「她的遗物在那, 你们若赞赏她的英勇, 可以跟大家一起凭吊」「遗物!她死了!」杰、润骇声大喊「心脏都被挖出来, 还能活吗!」「
胡说不可能, 春之圣使怎么可能死在屠村凶手下!」杰忘情大喊。太过震撼的消息, 令他们连话都不知该如何问了, 毕竟春和主子同列四季司圣,
身为四季之首的春之圣使, 哪个妖魔杀得了她!「什么胡说!」话被怀疑, 老头也动气了「在这的每个人, 不但经历过那一夜的恐怖, 也都亲眼目
睹那个白发少女为了救人反而惨遭凶手挖去心脏!」天空已是夕阳的橘红, 云霞布满天际, 杰、润恢复原身, 奋力飞着, 急着要把得知的震憾消息
传回给主子「那个女孩原本一脸轻松, 好像没将对手当回事, 可是打没多久, 忽然神色大变的看着自己双手, 接下来她完全无法跟凶手打斗, 能力
突然之间变的很弱, 不像刚开始那么强」「最俊她一身伤跌下悬崖, 那头大鸟自己也受了重伤, 却为了救主人跟着一起街下, 凶手还不放过的杀到
悬崖下, 只听到很凄厉的叫声, 后来凶手离开, 我们赶到崖上看的时候, 就看到那个女孩心脏部位空了一个洞死在礁岩上, 大鸟也不见了!」「崖
下凶险, 原本众人想第二天早上, 再想办法下崖将尸体带上, 好好的安葬全村的救命恩人, 没想到经过一夜, 尸体被海水冲走了, 我们只好将她跟
凶手对战时忽然凭空就拿出的一张…看起来满是文字的长纸卷, 还有她和凶手打斗时被削下的白头发给放在一起, 每天凭物悼念这个救了我们的恩
人」这是后来村人陆续涌来, 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着诉说那一夜的情况「事情严重了, 一定要赶紧回报主人!」「若他们口中的人真是春之圣使, 那
么, 那张长纸卷就是枷锁卷咒了!」「现在只有请主人亲自来确认了」正当杰、润焦急万分的要赶到与主人约定的会合地点时, 前方忽有一股无形
的力量迫来, 力量之大, 硬生生的截下了正飞翔在高空的他们, 像撞到一堵无形墙般, 杰、润直直往下掉, 眼看要摔落在地, 杰、润急忙变成人身
, 错开成两人, 仓皇落地「是谁竟敢偷袭我们!」杰气喊「以这样的方法对付我们, 你有什么目的?」润也生气的问前方一个背对他们的人。晚霞
的色彩点缀的这处山坡一片瑰红, 风吹动前方一头紫雾般的头发, 对方修长的身形遥立山坡上, 虽未转身, 传来的声却是很慵懒的嘲弄「听说双头
鸟的圣兽脑筋都不太好, 看你们的反应倒挺好的嘛」「你说什么臭小子, 知道我们是圣兽, 竟然还敢这么嚣张!」向来耐性不好的杰, 听到这种话
, 更是气到极点「说出你的目的, 我们不想再与你耗时间!」较为冷静的润, 警戒地问「我的目的很简单, 忘了你们刚才看到的」紫发少年转过身
, 望着下方的杰和润「你你」面对眼前的人, 杰和润愕视, 却还来不及说话, 对方就已出手。同一时间, 等在一处高峰上的夏, 看着逐渐暗下的天
色, 心情不爽到极点!「真是越来越敢了, 连赴主人的约都敢迟到, 哪天真该把这两只笨鸟头剁来烤!」就在他思考是否乾脆动身前去寻找自己那
头座下笨雁时, 一股诡异的气靠近, 这股肃杀之气带着血腥之臭, 连周遭气息都为之凝结般的沉重, 他闻过这股气味, 就在林德被气茫绞杀心脏而
亡之时「你就是四季司圣中的夏?」纵然没回头, 繁皓星神情瞬间转为严凛, 眸光寒如冰刀「你就是连续屠杀四个村落, 还有黄层、靛层和红层猎
魔者的凶手吗?」「喀喀喀, 你应该有比他们还强的生命力吧, 看你心脏离体的垂死挣扎, 一定很精采」魅枭鼓动噬血的狞笑「看你脑子离体、剁
下四肢, 像虫一样的蠕动, 再赞你一脚肠破肚流, 绝对是更动人的画面, 要不要试试看!」繁皓星转过身, 冷冷凛视这张异常丑陋恐怖的长相, 神
态不见怒, 只见他优美的唇角牵起, 原就俊魅的面庞, 此刻更是笑的几近邪魅「不属妖、不属魔, 那就不是「三界钥约」该守的对象, 而是本圣使
可以直接杀除的废物!」确定了猎物可以宰杀, 夏的眼瞳不待解开封印已充血火红。此时天边只剩余辉残光, 魅枭颊上如鳃般覆掩的肉喷鼓着气,
一声叱喝, 无形的气茫笼罩空间, 令人窒息的气茫化成无数漩涡, 扭曲可视的空间, 大小不一地射向繁皓星!几忽不见动作的皓星, 只见红光掠眼
, 刹那间眸瞳精光如瀑水般迸射, 红色身影幻化无数成列, 气茫贯穿每一个幽立的身躯, 却无一是实体!「看似以气化茫, 实则是以水化茫吧, 难
怪屠杀的全是靠海村落, 因为你不能离水太远!」无数幻影同时开口。魅枭一征, 随即大笑「听说夏之圣使精於推断解谜, 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 但不知能力是否也不同凡响」红色幻影瞬间消失, 无数漩涡气茫同时火光大燃, 须臾, 气茫全数蒸发!「对付你用不着不同凡响的能力, 当霞光
尽时, 你的生命也就尽了!」再次现身的繁皓星, 衬着天边稀落霞辉, 冷笑而坚定的睥睨眼前异怪丑汉「喀喀喀」魅枭笑的相当尖锐「你的气息和
说话的样奉天地之名, 穹苍众气红焰如燎原之光, 转眼包围这片高峰四周。日月, 开我封印红莲印记浮出额时, 转红的赤瞳随着肆舞的红发, 明亮
的红炯染上高昂的狂态「哈哈哈原以为要费多少力气才能逮到你, 没想到你主动送上门来!」站在火擎上的繁皓星, 看着被红焰结界包围而无法脱
身的异怪, 得意的本性是藏不住的。被困於红焰结界中, 无法逃出的魅枭, 面对站在权仗上的人, 那身火红的华丽外貌, 尊贵的迫人却更有一种压
人的杀气, 头一次, 魅枭深刻认识到眼前的人, 和他所杀的, 那些来自光城圣院的猎魔者是不一样的「你以为这样的阵仗就能困住我」「你说呢,
呵呵」夏笑着, 飘扬的红发辉映天边那余光霞彩, 衬映的红瞳、俊颜充满异态的邪美「接得了这一仗再说吧!」魅枭鱼鳍似的耳, 诡笑的扬动。紧
接着一阵破空响声, 情况再次逆转, 满天眩目的黑色雨点, 在连反应都来不及的瞬息中, 罗张成巨大黑网, 每一个网洞中的漩涡都足以将人刨成碎
片, 弥天盖地的朝立在权仗上的繁皓星罩下!一团带着红光的银芒火速爆开, 像奔雷逐电般迸洒繁皓星整个顶上空间, 与罩下的黑网交错而过, 迅
即红炎银芒彻燃黑色巨网, 整个景物空间一片光芒闪烁, 难以辨物!「难怪你能连续杀害圣院黄层、靛层和红层的猎魔者, 你确有几分能力!」冷
不防地, 忽来的声在魅枭耳旁响起「你在哪里出来」回头却又不见人, 在这片刺眼闪烁中, 魅枭头一次露出惊慌「哟这害怕的模样看来, 真是可爱
多了, 说实话, 要长你这德性又吃败仗的话, 要我不如自尽去死一死省事, 喔若以这点来说, 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敢站出来丢人, 啧、啧」「繁皓
星」魅枭脸颊上的每一片鳃般的肉都掀动的像要喷火, 抽出背上的剑在难以视物的光亮中狂怒砍劈!「哎呀, 别这么热情的呼唤我的名字, 以阁下
那副尊容, 跳的不是我的心, 是我的胃呀!」刺人的光芒和无法捉摸对手的踪影早让魅枭理智丧失, 连番冷嘲的言语, 更让魅枭整个疯狂, 几如睁
眼瞎子的提剑狂奔, 遇有障碍便砍, 却怎么样都无法逃出这片白亮的刺芒!「哈哈哈」繁皓星的笑声如雷轰耳, 就像这片摆脱不掉的芒光, 紧缠猎
物「现在要怎么治你最好呢」立於另一高坡处的皓星, 邪笑的扯唇, 红瞳观赏底下被银焰结界锁住的目标, 跃动嗜杀的眸芒「本圣使说过, 要看你
脑子离体、剁下四肢, 像虫一样的蠕动, 再赞你一脚肠破肚流喔, 天呀, 真是光想, 就让我兴奋的颤抖」此时芒光敛去, 仅剩一圈银芒画圆困住猎
物, 周遭残枝断木横躺, 结界中的魅枭已狂杀乱砍到气空力尽!「本圣使还说过, 霞光尽, 你的生命也尽, 瞧这天边还有一抹微光, 哎呀, 我这人
就是心软守诺, 说到得做到」权仗上的皓星倾身, 傲睨结界里的人, 笑的相当狂态, 沉醉在这份即将见血的快感中「等着, 好好等着天边那抹光消
失, 那时, 你的脑和肠肚也将随着溅流满地, 放心, 我定留口气, 让你当虫爬, 这么精采的事, 我不会食言的, 嘿嘿哈哈哈」每次屠村时, 魅枭都
在死者脸上见到恐惧,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只知道睁开眼就有个声音引导他杀人, 只有杀光全部活着的人, 声音才会消失, 他从没有多余的感
觉。而今天, 魅枭第一次产生了害怕的感觉, 眼前的人, 可怕不下於那总是回贯在他脑海里的声音。当天边的光一暗下, 繁皓星掌心的红炎也起,
就在此时, 一缕蓝烟忽从地面袅袅而起, 才感不对的皓星, 尚来不及出手, 蓝烟已瞬间扩大漫弥到整个结界内「枷锁卷咒」他一扬手, 七、八尺长
的红色纸卷凌空摊现, 随着主人叱令朝蓝烟而去, 想以卷咒的力量来阻止对方逃逸「那就是三界钥约的枷锁卷咒!」蓝烟中, 传出魅枭诡谲的声,
随即大笑, 像要把刚刚满肚子的窝囊气笑掉「原来我早就杀过一个光城圣使!」「红焰开路」盛怒的繁皓星再次出手。一道火光赤焰迅即冲开结界
划开蓝烟迷障, 银芒圈中的结界早已空无一人「差了一步!」人被救走!皓星伸手收回枷锁卷咒, 不敢置信竟有人能从他的结界中把人救走, 甚至
逃过枷锁卷咒的威胁!原来我早就杀过一个光城圣使!站在方才困住异怪的结界里, 皓星双层严凛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太可笑了!」以那丑
八怪的能力还杀不了四季司圣中任何一人。你的气自心和说话的样子, 都跟那个白发女人很像白发女人!就在红瞳凝睁时, 天空一阵长啸声「主人!」
杰、润伸伸大翅膀, 踩着大鸟爪踏过狼藉的地上, 朝背对着它们的主子走去「哇, 发生过打斗!」「主人你又跟谁起冲突了吗?」双头大雁鸟丝毫
不知大难临头, 犹热切问着「不会又跟浪。涛令之主对上一场了吧!」「不用说, 一定是主人获胜!」「烧烤、清蒸, 选一种吧」没有转身的繁皓
星怱道「咦?」天真的双鸟头莫名不解, 随即快乐的张翅喊着:「吃饭、要吃饭了吗?」因为靠海, 所以主人铁是要用一顿海产大餐慰劳它们近来
连续调查海边村落的辛苦「我要洒盐烤焦焦的」「清蒸、清蒸味道比较好」「很好, 杰的头用烧烤、润就用清蒸的, 你们的身体我会剁来快炒, 都
选好自己的料理方法了, 主仆一场, 主子我一定照办」「呃!」这句话渐渐在双头大雁鸟的脑中消化。繁皓星转过身, 一张火怒铁青的面庞, 双眼
燃烧着火旺的杀意, 以射杀的眸光开始凌割自己的座下圣兽!风回荡林木, 摇曳暗影, 夜晚的海滩, 大海显的凄迷, 当沙滩一抹光影浮现时, 一个
像等候已久的身影, 才从林木的暗影中走出「管好你的人, 别老妄想做超出自己能力以外的事!」将魅枭甩到一个身着灰衣斗篷的人的脚边, 紫发
少年风嗤声道。看着摔在沙地上的魅枭, 昏迷的脸和腹部各有一记明显的印子, 灰衣斗篷下没有面庞, 而是一团漩涡气茫状, 掩去真实面目「他不
是被繁皓星打晕的吧!」风一耸肩「好心救他还一副嚣张的臭模样, 乾脆给他一脚一拳让他安静点」「你好像从一开始就很不喜欢他」「喜不喜欢
跟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吗?」风眨了眨眼「既然是合作的夥伴, 我不希望彼此有嫌隙存在」「你这句话不会是希望我觉得他很可爱吧?」这句俏皮
话没让对方有任何反应, 斗蓬下虽只见漩涡气茫, 却可知道对方不欣赏他这种玩笑「好吧, 相亲相爱, 不要有嫌隙是吗」风一脸认命, 走到魅枭身
边, 一把抓起他颈上的衣服, 笑笑唤着:「亲爱的魅枭小弟, 清醒一下, 快快醒来, 喂还活着吗」听不到回应, 乾脆抬手毫不客气左右开弓甩给那
张怪脸好几记火辣声响「住手!」灰衣人不悦一喝「不是要我表现合作情份吗?」风一副可惜的松手「你的事进行的如何了?」「我的事?」他一
击掌「刚刚去玩了一下繁皓星的座下圣兽, 真是可爱又好玩, 跟这种混的乱七八糟的大海品种不一样」说着他又踹了魅枭一脚「够了」斗篷下的人
冷声道「要你将海上绿园的彼海异花拿到手, 多久了, 没听你有任何消息」「这位大哥, 你以为西海皇宫是我家吗?随随便便就能进去呀, 更何况
海上绿园位在深宫内, 我现在在西海云台行动可是处处受限」他大吐苦水似的叫嚷「能进西海云台你确实有能力, 但是不要忘了你们风妖之魔与我
合作, 是各得所需, 若不能达到彼此的约定, 就别想我归还风妖一族的宝物, 再耗下去, 我可不敢保证这个宝物的完整」若非唯有风妖一族的人才
有办法将彼海异花从海上绿园带出, 他压根就不想与这种本性散漫不定的妖魔合作「不用动不动就下警告吧, 这样合作起来多不痛快」风一副兄弟
似的要拍拍灰衣人的肩, 对方却透出怒气的警告, 他只好识相的收回手「说真的, 虽然看不出你到底几岁, 但这么唠叨, 想必高龄一把, 我说大叔
, 放轻松一点, 生气对身体不好」笑呵呵的, 他很敬老的把对方从大哥的地位提升到大叔, 只希望大家能够在愉快的气氛下达成合作的目的。没想
到对方全身散出更加难以接近的寒气, 斗篷下的漩涡甚至有更加扩大的危机「好吧, 谈正事, 今天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救这丑八怪吧!」风自认无趣
, 改以下巴指了指躺在沙中的魅枭「既然你能接近舞天飞琉, 我要你将她耳上的金珠得到手」「大叔呀, 你怎么老要我负责这么高难度的任务, 舞
天飞琉是个能说碰就碰的人吗, 要她耳上的金珠干嘛, 要我跟她定情用的吗?」「你若能跟她定情, 对事情的帮助或许会更大一点, 只可惜你再怎
么俊美也无法打动她摒除你来自妖魔界的身份」「唷, 你跟她很熟吗?很了解她吗?怎么知道她不会越过一切困难鸿沟, 来段惊世动人的恋情!」
「哼!」灰衣人懒的应和, 冷哼背过手「多久的时间能给我答案?」「多久嘛…」风伤脑筋的抓抓头「这种事要看机会, 突然要我给时间, 嗯…啊
…这个…那就一个月吧!」感觉到对方盛怒将起, 他马上吐出个数字「你很喜欢测试人的脾气!」「别这么说嘛, 我只是希望增近彼此的了解」「
不需要!」灰衣人断然道「好无情的回答喔」风一副捣心受伤状「虽然我们的兴趣可能不一样, 但是可以找出共通的话题聊嘛, 比如说你为什么这
么喜欢带着这怪物四处屠村?」灰衣斗篷下猛地射出一道凌厉异常的视线戚, 哪怕隔着漩涡, 也可感到那股犀锐「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一股妖魔界最
上层的气息, 那是一股接近神魔一线间的气息, 你的一切都让人难以信任」「尤其你的气息相当不稳定, 正气、圣气、魔气, 常混淆的让人难以界
定, 但是你记住, 神与圣是我必杀的对象!」「没想到我有这么了不起的气」哇, 风自我惊叹。灰衣人走到魅枭身旁, 朝风撂话道:「你只有十天
, 十天后, 彼海异花和舞天飞琉耳上的金珠, 没有一样让我见到的话, 我不保证」「那么也请你记住」不待对方说完, 风便打断「风妖一族的宝物
若有任何损伤…这么说吧」环着胸, 他微笑依旧, 双眸却灿射精芒「谁怎么损伤它, 我就怎么对付那个人, 哪怕只有一道小擦伤, 那我也必还对方
一道见骨的伤, 你最好相信我有能力办到」对这忽来的严正, 灰衣人瞬尔一怔, 紫发下的眼, 辉映那抹漫不经心的笑, 散出一抹清冽, 甚至隐透一
丝浩正气息, 让灰衣人体内的魔邪之气产生一股相斥感「神与圣是我必杀的对象, 希望你将来不会是那个对象」冷冷说完这句话的灰衣人, 即带随
着脚旁的魅枭一同消失「神魔一线间是吗?」风自嘲似的喃言「唉, 本质就是本质, 消也消不掉, 真是怎么做都为难」沙滩上, 明月已高悬, 光辉
更加明亮, 清柔的光茫, 让风微蹙着眉, 有些不愿面对般的别过面庞「月光还是一样让人心慌呀」他声多无奈一叹「主人, 请你相信我们, 我们…
没有跑去哪玩, 故意拖延时间, 让屠村凶手就这样溜掉…我、我们是说害你为了担心我们而失…失去痛宰凶手的时机」主子的眼光看来, 说词马上
转弯「对呀, 主人…我们完全按照你的吩咐, 调查出事村落还有你吩咐的几个地点后就赶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一处山坡睡着了才延迟,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杰、润立在繁皓星眼前, 主人明令在先不准他们哭哭啼啼, 只好忍住夺腔的哀号, 两只大鸟头垂首请罪, 坐在一旁的席斯、
安诃远则对他为着一个迟到而如此刁难圣兽, 着实感到过火「哟, 我对你们怎么了吗, 什么都还没做, 这么紧张做什么呢」夏悠然斜坐大椅, 一手
挂在倚背上, 修长双腿交叠, 伸手接过侍者送上的茶水, 完全一副慵懒痞样, 看来面容微笑、话语亲切, 唯有唇角勾的让人发毛。就是这样才可怕
呀!杰、润将这句话咽下喉咙, 主人越不热中的语调, 表示火气也越大「皓星, 他们连续多天调查村落, 累了睡过头迟到可以理解, 连我们都会被
事情绊住而延误, 你又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安诃远中肯说道「是呀, 什么时候不好绊, 偏偏绊在这一次, 还是我与凶手对战时, 可真巧呀」皓星饮
下润喉茶水, 看也不看底下圣兽一眼的将杯子置於桌上「你不要让凶手逃了, 迁怒他人!」席斯难得善心大发的说句公道话「你这句话暗示他们跟
凶手有勾结似的, 他们俩哪有那个胆呀!」整个光城圣院都知道, 灵兽中, 蓝翅巨雁生性凶悍, 但这一支种族在面对夏之圣使时, 经常是连滚带爬
的逃窜, 因为当年夏和秋大闹灵界时, 火烤灵兽的恶名远播。尤其皓星对巨鸟特别锺情, 一到灵界怎么会放过蓝翅巨雁这支以自尊高又凶悍闻名的
种族, 在灵界追逮圣兽个把月, 他几乎尽挑这一族玩, 整到蓝翅巨雁全族哭天喊地, 威风大失的以长老为首跪了一地, 哀求他别再来, 杰、润更是
其中倒楣之最, 在皓星的火爆威胁下, 当年才只有六、七岁的杰和润, 因为双头奇特而被族人送出来交换和平, 又因夏和秋的为虎作伥, 圣院派人
到灵界来, 为了对大司圣交差, 杰、润顺理成章成了他的座下圣默「主子, 我们绝没这个胆和凶手勾结, 请你相信我们…呜…」对主人明令不准哭
哭啼啼的警告, 杰和润再也忍不住了, 同声呜鸣哭求「是我夏的圣兽就绝没这个胆, 但你们还是我夏的座下圣兽吗?」这句笑笑的话, 却犹如鞭子
扫过杰和润「主人主人我们是我们是你的圣兽请你不要怀疑我们的忠心, 呜呜」杰润哭着捱到夏的腿边, 双头靠到他膝上, 又哭又求「你也说的太
严重了吧!」席斯道。而先前求情的安诃远, 此刻倒有些沉思的看着杰和润「身为大神官, 你的眼睛不会是装饰的吧!」皓星淡然道「我的眼睛…」
听到这话, 席斯睁大眼看了看杰和润「还好吧, 说成那样还以为妖魔化身我没看出来, 不过就是被动了点手脚」「动手脚!」杰和润大惊「我们被
动过手脚!」他们怎么没感觉「你们刚刚说在一处山坡睡醒才延迟, 为什么会在山坡睡着?」安诃远问道「当然是飞累了, 就到山坡下休息」「就
是这样睡过头!」刚刚不就都说过了「你们在哪边的山坡睡着?」「东方接近西方交界的一处山坡」两颗鸟头共同道「前天你们探查哪几个村落?」
繁皓星开口了「北边, 主人吩咐的!」「对, 北边一带的村落!」面对主子的问题, 双头大鸟兴奋昂首, 因为主子终於正眼看他们「昨天呢?」「
东北方的村落, 我们都很努力的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务」「我们想快快完成任务好跟主人见面呢」杰、润热切的道, 更加把双头偎近主子腰际, 撒娇
着「接下来, 今天呢?」繁皓星支着侧颜, 冷睨着这只双头笨雁「照我给你们的计划, 不止如此吧」「钦, 接下来…」「好像是…」靠在主子身上
的杰和润很努力的想了想, 晃了晃鸟头, 还是挤不出任何记忆画面「大概…」「就飞到山坡上睡着了吧」「对, 睡了、睡了, 我们没有背叛主人!」
两只鸟头很自然的串连, 鼓着翅膀天真喊着, 完全不觉那空了一天的记忆有什么不对「睡了!回答的真是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呀」繁皓星双眉挑了
挑, 青筋浮出额鬓, 朝候在一旁的总管道:「管家, 我先前吩咐的东西呢?」「在此, 皓星少爷」老管家呈上一个托盘「自己挑一种吧」杰、润不
解的面面相觑, 探头一看, 只见托盘上并排呈列着长柄刀、鱼刀、剁肉刀、刨丝器等刀类「你家主人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笨蛋, 要两颗不会思考的
脑袋干什么, 乾脆煮来吃补充我的元气!」「主人主人我们思考、我们努力思考」吓死的双头鸟, 连退好几步远, 颤颤抖抖的把头靠在一起「你们
该明白, 主子我可以忍受反应慢一点, 却不能忍受笨蛋的存在, 尤其还是跟我夏有关的东西, 一个人要笨成这样, 也不用太过留恋生命, 我就送给
他一个痛快」「可、可是…我们不是人类呀…呜…呜呜…」杰、润很委屈、很可怜的垂泪伸冤「鸟类嘛, 那就更不需要留情了, 杰用烧烤, 润要清
蒸是吧, 哎呀, 养了多年, 这么肥, 我看得要先刨丝才好入味」夏起身道「主人主人」双头大鸟马上化成人形, 连滚带爬的抱住主子左右大腿, 拼
命哭饶「我们也算半个人类」「是呀是呀我们可以变成人形, 不算鸟类」天呀!安诃远有些深呼吸, 身为武将的他, 对这一幕只有浑身不对劲可形
容, 鸟就算了, 偏偏化成人形, 两个大男人抱住另一个男人的大腿哭哭啼啼, 简直难看到极点!「人类、鸟类都不是重点呀, 重点是你们的脑袋要
有用呀?」夏倾身, 对抱在腿上的两人继续绽出那令人发毛的笑容「有, 我们有脑袋我们想到了」抱在主子腿上的杰、润同时大喊着「喔, 那就说
说是哪里不对?」「我们不该睡在东方接近西方交界的一处山坡, 应该睡在与主子约定的山坡!」「对, 这样就不会迟到, 让屠村凶手对主子有机
可趁!」两颗仰望主子脸色的头颅, 热切的希望得到主子的赞美, 却见主子笑的更加阴森, 然后朝总管一甩头, 像终於确定了什么「笨果真是一种
无力回天的病, 叫人带下去, 烧烤、清蒸、炖、煨、煮都行, 务必把他们给我肢解乾净, 记住, 脑子千万别吃, 省得像他们一样笨!」「主人求求
你再给我们机会不要吃我们」「我们会努力工作弥补我们的笨不要杀我们」杰、润吓的死抱住紧涤星大腿不放, 满脸涕泗纵横「主子我们不要离开
你请你不要抛弃我们」「尤其不要用这种方法处置我们呜」「好了, 皓星, 别再整他们了, 还是想办法解决他们身上的问题, 早一点知道真实的情
况吧」安诃远再也看不下去了「会被人动手脚, 一定是他们得知很重要的情报, 看在这一点上就算了吧」席斯更好奇的是系在他们身上的秘密。繁
皓星眸光扫过明显松口气的两张脸「若你们身上的消息不够看头, 还被人动手脚耍着玩, 就别怪主子我用更狠的方式处置你们!」不理再度一脸悲
惨相的杰和润, 夏道:「我不擅长净澈化除的能力, 若秋还是冬在这, 以他们的能力属性会好办多」「放心, 人尽皆知, 你只擅常破坏的能力!」
横了一眼席斯的繁皓星, 看着桌上的水杯, 思忖片刻「秋曾依我的属性教过我一个方法, 现在也只好姑且一试了」他一弹桌上未喝完的茶杯, 杯内
的水飞出, 皓星扬手将水收於掌心, 炎光随即散出, 先前的水形成圆环状在他掌心上飞绕, 水环底下火焰赤燃, 随即水环二分飞向杰和润, 由他们
头顶环罩而下「你的炎焰之力有除秽和浴火重生的能力, 秋的方法应是借你炎光之力炼化净水, 好除去任何魔力的依附」就在席斯观看的诉说着其
中渊由时, 由杰、润头上绕下的水环忽然进开, 水花飞溅,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 就见恢复大雁鸟身的杰润倒在地上!「杰、润」繁皓星大惊, 忙抱
起他们长长的颈项, 看着置於臂弯中的双鸟头「怎么回事?」安诃远看着昏迷的杰和润, 两颗头竟锁在透明白光中。席斯蹲下身, 细细检视双头雁
鸟, 朝繁皓星严正道:「对手施下的不是魔力, 而且你的动作完全在对方的估算中, 料准你必用这种方式, 以水为媒介来化解他们身上的力量, 结
果反而中了对方的计谋, 触动杰和润身上的结界」「你的意思是…对方借我之手, 将杰和润锁入他所下的结界中!」「我只能说, 对手是个相当熟
悉你一切的人!」繁皓星整个面色沉下, 看着手臂中的杰和润, 大掌轻抚他们长长的颈项, 目光不曾移开地问:「如果封印一直不解开, 被锁在封
印中的杰和润会怎么样?」「我无法告诉你会如何, 因为这种封印我也第一次见到」席斯感应着雁鸟身上传来的气息脉动「这种封印, 圣气中还带
着浩瀚的大海力量, 以我们的能力硬要解开可以办到, 只是怕会伤到杰和润!」「大海的力量!」繁皓星抬头, 神态露出少见的严厉「圣气中还有
浩瀚的大海力量, 难道是舞天飞琉!」「浪。涛令之主没必要做下这种事!」安诃远反驳「那你告诉我大海上, 还有谁同时拥有圣气和浩瀚的大海
力量, 况且, 我与浪, 涛令之主, 从一开始就是她对上我, 而非我找上她!」他怒目喊道「这…」这一点确实也令安诃远不解「皓星, 你先别动怒
, 安武相说的也没错, 舞天飞琉做这件事的动机太薄弱了, 而且对手是个熟悉你一切的人, 我想舞天飞琉应还没这个能耐对你了解到这个地步」「
这也是, 舞天飞琉不可能对我有这种了解」繁皓星摇摇头, 想甩去那份焦虑「安兄, 抱歉, 我太急了」「我了解, 你先冷静, 目前先解决杰和润的
问题才是」安诃远安慰道「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幸好是圣气而非妖魔的封印, 对杰和润不会有立即的伤害性」既是圣气对圣兽应不会有严重影
响「只好将杰和润送回光城圣院, 请大司圣还是神祭司想办法了」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之道了「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席斯不以为然「圣气对圣兽
虽不会有立即性的影响, 但这不会马上影响的时间是多久, 三天还是四天?从这回光城圣院再加上带着杰和润只怕都要六天以上, 再说我们不知道
对方锁在杰、润身上的秘密是什么, 搞不好那才是更致命的事, 总之, 现在来回光城圣院可不妙」「那岂非动弹不得?」安诃远伤神, 随即灵光一
动「我直接去找浪。涛令之主, 皓星, 撇去你与浪。涛令之主问的是非, 这种封印目前也只有她有办法解决」「你说的没错, 目前确实也只有舞天
飞琉有办法解决」繁皓星毅然起身道:「但不是你去, 而是我去」「你去!」安诃远吓一跳「可是你们…不太合吧!」这两人见面, 以彼此的个性
, 真让人不安。席斯摇头「西海云台离这里确实比光城圣院近, 尤其在大海借着海浪之力会更快, 但带着杰、润也要二天的路途, 我想眼前只有一
个人是最适当的, 他绝对更有能力解决这种封印」安诃远一击掌「海上大贤者, 马罗克洛!」「确实是最适合的人, 你说过他住在南海皇的西方陆
上, 离这只有半天路程」繁皓星朝安诃远道:「还请安兄将你的海上脚力借我一用」若以法力凌越空间很快, 但受封印影响的杰、润, 不适合承受
时空转移所衍生的压迫, 只能以正常方法送他们到目的地「这没问题, 可是海上大贤者很难见到」连他在海上生活这么久, 都不曾见过「我要见的
人, 没有见不到的」断然抛下这句话, 繁皓星便抱起杰、润庞大的身躯走出, 安诃远连忙追出。屋内的席斯见状只有叹气「平时对圣兽威胁挂在嘴
边, 刚刚还想宰来吃, 真出事, 还不急的跟个傻父亲一样!」六、七岁就跟在繁皓星身边的杰和润, 会这么的黏主子撒娇, 也有一半是因为他们是
由繁皓星带大, 才会有这种没断奶的模样, 也才会常被皓星吃定的恶整「看来四季司圣身边的灵界圣兽, 只有秋和冬的最成熟, 尤其秋的圣兽, 简
直不知道谁才是主人!」西海云台, 云霞园。舞天飞琉背手悠立在蒙上月辉清光的云海中, 望着明月当空, 苍蓝的发色迎风飘扬, 深绿的眸瞳凝思
「又出去胡作非为!」听到身后接近的声息, 舞天飞琉没回头, 对着来人道「解闷嘛」风笑着来到她身边「瞧你这副得意模样, 玩得开心了?」「
还好, 未能事事如意, 但是输赢未定」迎着清风而来, 他舒畅的伸伸懒腰「看不出你这么喜欢赏月」望着前方一轮明月, 身处高空, 几许乌云掩蔽
月色, 让姣洁的月色微带神秘幽光「难道你不喜欢吗?」飞琉回首看着他, 耳上金珠也因而灿晃「月光吗…不讨厌呀」瞧着那抹金色光点, 风有些
心不在焉漫应「那月亮所代表的人呢?」「月亮有代表人吗?谁呀?」平时不细瞧还真没留意, 金珠的光辉清圣异常, 究竟是何来历?「想装傻就
继续装吧, 只是小心玩过头, 惹火上身」「玩?玩什么呀?」风回神, 无辜道:「我没玩呀, 只是偶而出门活动一下筋骨」「活动一下」说的真是
轻描淡写呀「也不想想自己本身就已是个大关键, 还四处惹风头」「哎, 你到底想说什么?」「旧麻烦和新麻烦, 你最怕面对那一件?」什么旧麻
烦、新麻烦?「不解?」风莫名侧首「当月光和火光都往你身上招呼来时, 你会不会比较了解」「了解、了解!」风连连点头「不怕这些问题越闹
越严重?」「这个嘛, 新麻烦不难解决, 因为有可以克制的人」他笑嘻嘻的看着舞天飞琉「别望着我, 我能解决的是打几场架, 这不叫克制, 这叫
拖延」「好吧, 拖延也行, 只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风笑的暧昧「反正我说你能克制就能克制, 那个家伙一见你, 怕是什么火都烧, 情火、爱火、
欲火, 嘻嘻哈哈哈三大火焰齐放, 真是光想就令人神清气爽」「我一定要用力整他一次, 届时换我隔山观火, 听人道长短, 哇靠!我真是一次解决
两桩麻烦的天才」事情若照他想的走, 连飞琉这种紧迫盯人的束缚都可摆脱掉, 唉, 别怪他不顾情份, 谁叫他是风, 只爱随兴和自由, 束缚的日子
真可怕, 偏偏到哪都有人要束缚他, 真奇怪, 他行事这么稳重踏实,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尤其以那家伙卯起来的功力, 可以把人缠到哭天抢地, 呵
呵呵」他看着舞天飞琉, 笑的双眼弯弯「我一定要让别人也尝尝, 否则永远不能体会我受过的苦, 还对我说些风凉话」「你还好吧?」自言自语就
算了, 还突然又笑又拍手, 到底搞什么!「快了, 就快了, 瞧这容貌、身段和个性, 不把死疯子的三大火焰烧到天边去才怪, 只是别想如意」他打
量眼前的舞天飞琉, 满意极了「最后他再被人一脚踹扁, 我一定要看他被踩到地上的样子, 才能消我心头怒火」想自己落难时, 没人伸出过援手,
还落井下石, 不报这记仇, 可不甘心「你到底在打些什么鬼主意?」被他看到疙瘩皮冒起, 飞琉受不了唤道「没有, 我思考向来这样」他又是懒洋
洋一应「我可警告你, 你那一肚子计要敢哪一条主意打到我身上来, 小心我的回应, 你不敢领教」「我怎么敢呢, 在这里, 我除了自由差一点(受
制浪。涛令)傲气少一点(宠物地位)程度低一点(自我降格)之外, 你待我这么情义兼顾, 我多感恩呐」「听起来就一副打算恩将仇报的模样」
简直是另一种龇牙裂嘴的笑, 随时准备反击「怎么会呢, 我只是本性含蓄, 不好大鸣大放表现」「本性含蓄!」飞琉抓抓突然发痒的手臂, 抚了抚
在跳的疙瘩「你好像很不爱提起旧麻烦, 问题是它既然存在, 不想办法解决, 只会越滚越大」「那个旧麻烦怎么解决都无力回天, 也无所谓滚不滚
的大」他很潇洒一挥手「遇到就再闪罗, 我都这么过的」在险恶中脱逃他已经很有心得了「我最讨厌逃避的人, 事情不会因逃避而解决」飞琉很不
认同「她口中的你可不是这样!」「说的真是崇高, 想当初事不关己, 我也跟你一样崇高」还经常高人一等的训斥底下人「你的意思是说, 我若遇
到也会跟你一样!」笑话。咳「不敢说完全一样, 但也八九不离十, 毕竟她不是说过我们很像吗」以飞琉的个性, 又没遇过真正超狠大恶角的经验
, 搞不好反应会更孬, 但这一点, 他可不敢说「那是绝不可能, 任何事都不可能让我用上「逃避」这个方法」她嗤之以鼻「无论是用谈的、还是不
择手段施压、甚至武力解决都行, 有那么多可以解决事情的方法, 我逃什么呀!」「是呀, 当你看着对方连开口都提心吊胆, 拿身份压人, 对方地
位又比你高, 用武力谈也不如人家厉害, 周遭环境全要你懂得牺牲小我, 还能怎么谈, 当然是选择好时机, 闪人!」说起这一点, 风突然骄傲的挺
胸「记得那段时间, 我溜了几次得到悲惨的教训后, 现在对虚与委蛇、陪笑看脸色, 然后趁机出手撂倒对方, 再趁对方昏迷时加以报复凌辱一顿,
好出这口怨气, 这些手段, 我现在很有心得, 将来你有需要可以找我」「不要跟我提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只会侮辱你的身份」飞琉大摇其头「再说
你用了那些手段的下场, 就是现在这样的话, 不如别用算了」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那是有环节出错, 我现在还想不出为什么, 但是以我见多识广的
聪明, 应该很快就能找出原因」此时明月突然光明大放, 原来乌云已飘散, 让云海中的二人身处一片明亮清皓中。面对亮的令周遭一丝暗影都没有
的明月, 风下意识背过身, 面庞不似先前戏谑, 反而垂眸神态复杂「另一种见光死吗?」飞琉好笑, 别具含意的问:「你对月光究竟是喜欢还是纯
粹害怕的想逃」「我从没说过我讨厌月光吧!」真是「你的言行看起来也不像喜欢呀!」「是吗?连旁人都这么认为的话, 又怎么能期望…唉」风
一声喟叹「温柔又强悍的光芒, 总是让人不知将心往哪摆…」「真深的含意」不曾有过这种烦恼的舞天飞琉, 只觉得难以理解「但是听起来你并不
讨厌就是」「讨厌!」他失笑「我的内心唯有一种光芒, 那就是月辉之华, 怎么可能讨厌呢!」「既然自己都清楚, 还烦恼什么?」「清楚不代表
知道该怎么做」风敛眉片刻, 叹口气, 乾脆转过身, 面对那盈满一身的月辉光华「日光能照亮人世间一切的阴暗, 而月光却能照人人心, 让人内心
一切无处可藏, 更让人不知如何自处…」飞琉看着微笑不语的风, 像在回想些什么, 更加向前踱进那片灿亮的月色下「月光最美的时候, 就是它扬
开洒下一片金灿时, 那时光辉像被剪碎般, 片片落落, 让人想沐浴在这片金辉中, 经过这么多事, 我想…我爱那片金色光辉」拥有梦幻国度称谓的
银月古都, 入夜后更是眩目, 星河灿布, 犹如银桥画夜, 优美起伏的星光像排定了旋律般起伏波动, 极为美奂璀璨。一双湛蓝的眸瞳望着这片奇幻
月色, 眸子不曾动过, 身形也不曾动过, 像沉入全然的思绪里「连月帝也醉在自己国度的月色中吗?」恬淡的声带有空灵的净澈感, 轻柔传来「光
城圣院学院长再次亲临, 可是带来好消息」悠悠响起的声, 并非直接开口, 而是一种以意念传达, 兜转在脑海后浮现耳畔, 也是天、地、日、月,
四大圣君里, 月帝唯一独有的「言灵」「凯若正是对月帝亲自请罪而来, 一个月之期已到, 春依然毫无下落」前方的人无言甚久, 随即长声一叹,
优雅的身影缓然回过身, 漫扬的金发随之律动, 像月之碎片洒下月辉光华。银月古都的月帝天御, 一张超脱凡尘的绝美容姿, 恍如月光幻化, 容颜
无暇清美, 唇瓣犹如天然花色的红润, 任谁都会为这份离尘绝寰之姿倾倒, 但是无人敢冒渎眼前这名看似绝色女子般的少年月帝, 因为他那股不怒
而威的气势, 充满天生王者的尊贵, 甚至眉宇中所透出的威严, 足够令人不寒而栗「竟然能躲朕, 躲到这种地步…」深邃的蓝瞳凛眯起「真是不可
饶恕呀, 飞飞!」灌於言语的声, 连旁人都感受到那份浮动在空气和言语中的涛天之怒, 杜凯若歉然「是圣院教导无方, 才会让春不知轻重肇祸,
甚至逃逸无踪, 这次春的犯行身为学院长的我责无旁贷, 愿为门下一并请罪」「院长千万别这么说, 您的地位与人界上父同等尊重, 天御为怒火所
驱, 多有冒犯了」月帝对眼前那清圣飘逸的身影敛首「此次春犯的错纯为她个人行为, 朕不会以此连罪光城圣院的」「感谢月帝大度, 但对春的行
为, 圣院依然要追究, 因为冒犯圣君之罪并非是她个人的事, 圣院定会逮获春还给月帝一个交待」「冒犯圣君。朕不在乎她冒犯, 唯一气的…」轻
淡的声说到此, 也不禁再次转凛「是她面对朕的付出, 还是只会逃, 这才是叫人怒不可遏的, 这一次朕再也不会轻易饶她!」夜已过大半, 明月不
减其皓亮, 南海皇的大海上, 数匹海上战兽驹急驰「过了这段海域, 就接近大贤者居住的西方陆地了」驾领在前方领路的安诃远回头道。繁皓星看
着另一只战兽背上的双头大雁鸟, 知道目的地将到, 紧绷的神态才见略松「再赶一段路, 就可上西方陆地了」安诃远说完, 正要再驱策身下战兽时
, 忽见皓星双眉一皱, 眨眼间人已纵飞而起, 越过他与驹, 昂立海面上「圣气中还带着浩瀚的大海力量, 我真是受够了这种气, 何不大方一点, 直
接说清楚你想做什么?」一阵悦耳轻笑回荡大海, 四周波浪像回应来人, 浪花相涌荡漾开来, 潋滟之光凝化水珠纷飞, 让急奔飞驰大半夜的繁皓星
和安诃远, 置身这片缤灿水光中, 竟有梦境的飘然。海空中, 一道拔尘之姿飘立大海, 苍蓝的发色扬舞月光下「浪。涛令之主, 舞天飞琉!」看着
前方背对他的女人, 紧潞星冷笑扯唇「终於愿意出现了」4 生死成迷西海云台。时至下半夜, 月光微敛其辉, 清蒙柔光透过雪白窗棂, 稀落照进寝
宫内。浪花凝成的香洁大床, 苍蓝之发扬撒柔软床褥, 月光照拂沉睡中的娇颜, 直至远方虚空隐隐波动惊扰, 舞天飞琉蓦然睁开眼「风?」这才发
现身畔无人, 身上唯一所系的涛带像在呼应般, 起了烁亮蓝光。而南海皇的西岸, 由安诃远开路, 繁皓星在后, 一行人乘着海上战兽驹蛇破海急驰
, 受了结界之困的杰和润则被安置於中央的驹蛇背上, 想奔往西岸求助海上大贤者, 半路, 却遭舞天飞琉拦路「若想找海上大贤者, 只怕得请你停
步, 夏之圣使」月光下, 背对的身形傲立海面, 在纷飞的水珠泽光中, 拾手道「哦, 为何?」繁皓星双手环胸, 不知为何对前方那蓝发扬飞背对的
身形有些熟悉感「身为海上之主, 我不会让闲杂人等去骚扰海上大贤者」「南海皇武相见过浪。涛令之主」安诃远忙出面, 在她身后依仪行礼「我
们并非有意骚扰海上大贤者, 实是有隐衷, 还请您谅察」「够了!」佣佣懒懒的声听来有些不经心, 却自有一份威严「你身为海上子民, 还是堂堂
武相, 协助一个外来者, 不命南海皇帝安你一个意图通敌之罪, 已是够厚待你了, 如今还敢为不诡者求情」「通敌!不诡者!」安诃远错愕「皓星
是光城圣使, 光城圣院与海上子民关系甚好, 他并非敌人, 请浪。涛令之主明监」「是不是敌人你说了算吗?」光影中的人儿, 哈的一声嗤鼻「身
为大海之主的我, 要说他是敌人他就是!」「这…」也太蛮横了吧!「早跟你说过, 这位大海子民敬重的浪。涛令之主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嚣张过
份的女人!」繁皓星冷笑「可是…」不知为何安诃远总觉得这位浪。涛令之主和先前所见有些…不同。水珠氲氤的光影中, 一切显得朦胧, 连带水
光烁影中的人看起来也不真, 虽然身形背影相似, 但是音色有些异样, 言行举动也不似往昔, 带着些许…不负责任的霸道!虽然浪。涛令之主眉宇
素来带有霸气, 但好像没这么胡来, 只是, 有人冒充得来浪。涛令之主吗?那份浪涛之气可难造假, 对方身上确实传来大海的浩瀚, 只是好像又少
了些什么!「舞天飞琉, 你三番四次挑衅是想与光城圣院为敌吗?」「哟, 与那么伟大的象徵为敌!」对方传来夸张咋舌声, 继而一摊手「我只说
不希望你们去打扰海上大贤者, 别扣那么大的帽子到我头上, 不好戴呀!」「扣帽子!」繁皓星更是啧啧的摇头「上回你无端生事, 我不曾找你要
公道, 如今你倒先理直气壮的指责我, 看来手握大海命脉的正主儿, 是个进退是非不分的三岁小孩」「哈!从来没想到零岁不长脑的人还敢指着别
人说对方是个三岁小孩」叹息声拉得既深且长「我头一次见到一个人的脸皮厚过礁岩, 海水蚀不烂的」「不愧是大海之主, 能力不可小觑, 连口才
都这么得理不饶人, 只可惜今晚本圣使没兴致跟你磨牙, 我再说一次, 退开!否则这次可不比上回, 我将全力相搏, 在最短的时间内与你一分胜负
, 这一次我可不保证不会伤到你!」繁皓星凛锁前方背影, 警告的同时, 背在身后的双手指掌已开始凝光「皓星, 我想…其中可能有误会, 大家还
是冷静下来好好把话说清楚好了」「用不着!」前后两人同时开口喝住安诃远「繁皓星, 拿出你的能力, 我倒想领教看看, 你能在多短的时间内伤
到我!」哼!」「好, 本圣使就如你所愿, 莲焰--」「等一下!」繁皓星红莲焰火正要出手, 安诃远却大喊的阻止「浪?涛令之主--请您先息怒」
只见他伸手挡着繁皓星, 接着快速上前, 单膝跪下, 谦诚垂首道:「请您听我解释, 光城圣使毕竟非海上子民, 他并不了解大海规矩, 一切是我太
冒失, 不经细想便要打扰海上大贤者, 实是因灵界圣兽出事, 我们心急如焚才会有这样唐突的举动, 请您见谅!」这两人要真打起来, 南海皇西岸
怕是要毁去一大半, 为此, 安诃远只好以把命豁出去的认知来跪求!「嗯…看你这么诚恳…」前方之人显正思忖。面对好友, 繁皓星虽收回力量,
横竖的眸光依然赤炯, 改为环胸静观其变。他打量眼前的蓝发背影, 心中估量实际所见的浪。涛令之主与上回隔海交手的感受似乎不太一样, 上回
对方充满霸性, 活沛的力量带有震动天威之能, 引得人连血都快沸起, 今天对方的气息转为复杂, 接近莫测, 圣气依然浩瀚不变, 但总觉少了点什
么, 又好像多了点什么, 且有种不陌生的感觉, 真是奇怪!「好吧, 既然认错我便不追究, 你们走吧」水光中的人一挥手, 示意他们离开「可是灵
界圣兽出事, 安危迫在眉睫, 诃远斗胆请您出手相救!」安诃远再次请求「恕难办到, 你们可以走了!」「恳请您--」「够了, 安兄, 你还看不出
她根本是有心刁难吗」繁皓星冷嗤出声, 要安诃远退下, 看着对方扳着手指道:「很多事说不通的时候, 武力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好办法, 尤其是对
一个嚣张无赖的女人!」「说得好, 对一个自信过剩的疯子, 武力确实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对方也一副摆明就是要打的扬笑「安兄(安武相)你
快退开!」两人又是朝他一喝。居中的安诃远, 左看看、右看看, 内心天人交战, 是该秉着武将的尊严用性命捍卫国土, 还是乾脆离开逃命去算了!
以这两人打起来的情况和两国大军交战差不多, 南海皇要没任何损害是很难的, 身为武将他不能视而不见, 但是为这两人的争斗付出性命是多么不
值呀!「请你们冷静再谈一下, 事情不严重, 没必要大打出手!」「安兄(安武相)再不退开, 伤到你我是不会有内疚感的」意思很明白要他别自
找罪受, 双方对这一点倒是很有共识的朝中间人撂话「这--这--」上天呀为何总要叫我面对这么难的事, 安诃远内心痛嚎, 良心与生命的价值在挣
扎着!就算他的脑子知道要逃最好, 但是他的心却会要他为武将尊严牺牲到底。天呀, 怎么说他的命也是命呀, 别要他这么廉价的付出!谁呀, 给
他一条明路吧!「你们无论是谁敢伤了安武相, 我都不允许」就在安诃远进退不得的呐喊时, 另一道女声响起「风, 我应该说过, 再轻率出西海云
台, 别怪我还有更狠的!」浪涛纷涌, 霸性的气息带动波涛, 充沛的力量撩动浪潮, 四周海面涌翻, 当来人双足一立时, 大海以涟漪般的荡漾拓散
开来「呃…浪…浪。涛令之主」看到皓星后方的女子, 安诃远怔住, 怎么会还有一个。这种感觉, 一股直逼而来的迫人, 繁皓星蓦然回身, 一双深
邃绿瞳迎视对上!「舞天飞琉!?」正是那一度对峙, 带有憾动天威的傲气感。在他唤出名字时, 苍蓝发色下的绝寰丽颜更加耀人, 淡抿的唇角勾
扬, 映着耳旁的金珠辉灿「繁皓星」面对初次相见的对手, 绿瞳升起两簇亮焰「这、这是怎么回事?」安诃远站起身, 莫名的看着前方背对的身影
, 和立於后方的来人, 强盛的大海之气, 此时才像找回了那种熟悉感。月光下, 苍蓝发色如缎飘飞, 修长的身影遥立海面, 绝美的容颜在水光中更
添离尘感, 霸气与迷蛊人心的邪气, 再加上浪。涛令的自然浩瀚, 奇特交织的特点, 在来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魅惑, 饶是身经百战, 识人极多的繁皓
星也看得一怔「你就不能睡熟一点, 让我活动一下筋骨再出现?」风没回头, 咕哝抱怨着, 在他的计划中, 至少也是跟繁皓星打了一场后, 她才会
出现「拿着浪带狐假虎威, 我还真难安枕好睡」舞天飞琉挑眉没好气「闹够了, 该回去了」她改朝安诃远一笑「安武相, 今晚让你多受惊吓了, 在
此跟你致歉, 望你莫放心上」「不、不, 别这么说, 我很好」大海之主朝他致意, 安诃远连忙回礼。转向繁皓星, 舞天飞琉面容一敛, 淡淡颔首「
我西海云台的宠物就是爱玩, 今次不小心玩过头, 抱歉了」宠物!前方那个人, 算是「只」宠物, 骄傲又有力量的人喜好都很奇怪。安诃远相当难
以理解的侧首, 看着眼前这群怪胎「说的真是云淡风轻呀, 宠物可以拿着主人的浪带四处玩, 那置我繁皓星的座下圣兽於何地, 经过这场延误搞不
好造成无可挽回的过错」舞天飞琉眸光扫视到前方驹蛇背上的圣兽, 双瞳略眯起「你的座下圣兽不会有事, 这种封印只会让它们昏睡大半个月, 对
它们完全不会有任何伤害, 硬要解开封印反而不妙」「我如何确定你所言不虚」繁皓星神态已不复先前严谨, 眸光转为深凝, 不曾片刻离开眼前那
张绝寰丽颜「你怀疑大海之主的话?」舞天飞琉话意淡, 眸光横睨「岂敢, 只是先有前次的挑衅, 再有此次意外, 若我的圣兽出了任何状况, 又该
找谁要这个公道?」「说得好, 为免光城圣使认定我这个大海之主有失待客之道, 请你夏之圣使明天西海云台一行, 定会还阁下一个公道」「再不
然, 我也可以奉陪较劲一场」前方始终没回头的「宠物」开口笑道, 手指梳掠及腰长发, 一扬手, 苍蓝发色转为淡紫, 恢复原状。眨眼间散出的气
息, 熟悉到让繁皓星来不及捕捉, 便见一阵烁光, 前方和后方来人已同时消失。一场可能起的祸事得以安然落幕, 安诃远松了口气「既然浪。涛令
之主这样说, 杰和润是没问题了, 忙了一整夜, 回去吧」「她身边的人…你认识吗?」繁皓星皱起双眉, 真的是好熟悉的感觉「那「只」宠物!?」
安诃远连连摇头「虽没正面见着, 但我确信自己未曾见过这个人」今天也是头次知道浪, 涛令之主身边还有这名少年的存在「经常陪在浪。涛令之
主身旁的是亚亚, 或许改天可以问问她这名少年的来历」「舞天飞琉…显然相当看重这个人」繁潞星眸光怱起复杂「大概吧, 浪。涛令之主的行事
作风, 我从没弄懂过」包含你也一样, 看着繁皓星又转沉的抚颚思忖, 安诃远这句话反刍在嘴边, 最后看到红发恶魔怱又诡诡发笑, 决定还是少言
少事端, 尤其面对某些行事总是超出常理的人「她一再要我盯紧你, 说你蕴育的灵气未愈之前, 会有看来一切正常的假象, 实际上个性未稳;尤其
一个月后的你得更小心, 因为此时气已走到汇众全身, 会像个鲁莽的毛头小子, 很想找人试力量, 尤其遇上事情好玩的, 任性会先驱导一切, 现在
看来当真没错」简言之, 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 起先她还不信, 在接二连三的状况出现后, 她信了。西海云台里, 飞琉对盘腿坐在床铺上的风,
大发训诫之词, 对方紫瞳眨啊眨的, 真不知听进几分「你可知事情的严重性?一旦灵气蕴育失败, 连生机都没有, 届时就算是她也无法再救你一次
回天的生机」就因这样的危机未除, 累得她得细细照护「我不过是去跟繁皓星打个招呼, 又没出事, 别说得这么严重」「你是想找他打一场架, 试
试自己这几天力量又复原了几分吧!」「飞琉真是我的知心者」风合掌膜拜「以你现在的情况, 挑上繁皓星, 是该说你勇气可佳还是自不量力」「
搞不好会是我智勇过人, 重挫繁皓星!」「或许真会有那么一天, 但也是在你恢复原身之后」舞天飞琉看着眼前一哼别过头, 就是不把她的话听入
耳的家伙, 不禁恼火。很明显, 逐渐复原的他, 这几天个性正走到叛逆反抗期, 衡量轻重, 飞琉心中有了主意「依你目前这情况看来, 再十天就能
恢复原身, 现在不能再冒任何一点险」她忽抛出浪?涛双带, 往风而去「你做什么--」反应不及的风, 眼见无数蓝白光线在自己周身画成圆球体回
绕, 渐渐有将他包覆之势「为了你好, 只好将你封入由浪。涛令汇成的圆光中, 十天过后就让你出来」「别开玩笑了--我现在不能被困住--快住手
--」看着层层叠叠的蓝白之光, 裹得他只剩一双眼, 忙急喊「放心吧, 风妖一族的宝物我会替你夺回来, 浪。涛令形成的圆光体能吸纳大海之气--
浪送涛定--」飞琉毫不留情的封住他最后一丝光, 舞动浪, 涛令, 将这蓝白光体送入擎天石柱外的深蓝大海中「好好在里面睡个十天吧」飞琉看着
海中央的光体, 无奈一叹「传言中的你聪慧、敏捷, 处事冷静圆融, 遇事更以大局为重, 我期待看到那样的你」位於大陆南方, 一座古老山腰上的
转裁庭, 建筑巍伟占地极广, 这里是私出妖魔界, 没有领受钥之印的妖魔, 被逮获后, 受刑监禁之地。长久来, 南方转裁庭一直由十四星宫神将中
的天相主事。南方转裁庭素来仲裁妖魔的罪罚, 在妖魔群中被视为畏惧之地, 更遑论它的主事者, 对妖魔而言可怕之程度不下於四季司圣。因此星
宫神将虽以紫微为首, 但一直裁判妖魔刑责的天相, 拥有与紫微并重的能力和地位。针对妖魔特性所设的各型各式监牢中, 其中一区, 有座监牢四
处皆以透明琉璃为壁, 壁上都布有文字与细密流光, 内部陈设光明洁净, 素雅古朴, 让人难以相信这也是一座囚禁妖魔的监牢。负责这一区的人员
送着牢饭与饮水来到时, 透过琉璃观看屋内, 都深感这座监牢的独特「这么优美的牢房给妖魔住, 真是糟蹋了」其中一人拿起簿子记录今天配给这
房妖魔的食物「你觉得糟蹋, 对方可觉得痛苦, 每天都在这牢房中呻吟, 要人直接杀了他, 给他个痛快」另一名随行在后的人道「有什么办法, 各
区牢房依妖魔特性所建, 关腐烂之魔, 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他囚禁在- 片窗明几净, 充满光亮的环境中, 连点灰都沾不到, 这才比死还痛苦」「说的
没错, 搞不好关个几年还会享受这种牢房了」「那可得等奇迹了, 没听过粪坑中的蛆不爱臭却爱新鲜空气」另外在旁的几人热烈加入闲扯, 众人大
开玩笑「每回拿给腐烂之魔的食物都让我作呕」将一大碗盛着腐败生肉, 上有污浊酱汁, 细小黑苍蝇盘踞的食物由推车下方中拿出, 其味道之臭让
在场之人都掩鼻「谁能欣赏这种食物, 大概就只有腐烂之魔了」正想将食物放进透明琉璃墙旁一个笼罩黄光的方形孔内, 却又奇怪道:「这上方的
琉璃看来有点奇怪」墙上的文字和流光都有点中断「是吗?」一旁的人见状随意伸手一探, 原想敲敲测试, 没想到一碰竟穿过去, 众人面色大惊,
透明琉璃缺了一大块!「腐烂之魔呢?」大夥贴上琉璃墙拼命扫视, 就是不见那平时会曲缩在墙角暗处的魔物!「不好--出状况了--」「快--通知
…你、你怎么?」只见原本拿着食物的人竟一头栽到那大碗腐败生肉上, 大啖美食般的狂吃, 连牙都暴突出「赤介--快住口--」旁人忙制止的想拉
开他, 却被他甩开, 力量之大让人不敢靠近。惊见赤介两、三口吃得一大碗腐食碗底朝天, 还津津有味的舔着碗旁沾附的腐水酱汁和黑苍蝇, 大夥
儿看到差点吐出, 连其他闻声赶来的人也作呕「他、他疯了吗?」「我…我听说腐烂之魔拥有附上人身的能力, 会不会…」「谁能欣赏那种食物,
大概就是…腐烂之魔了!」其中一人说着赤介方才说的话。大夥儿一阵错愕, 这群人中的领头者马上大喊「围起来- 千万别让他跑了--」在场众人
马上围住这名享用完「美食」的同伴, 对方像野兽般发光的眼朝他们看来, 口中淌下乌黑口水, 腥臭之味不断散出「我还要…肉…给我死尸的肉…」
形貌越来越可怕的赤介, 双眼发直的朝同伴走去「先用绳子绑住他--」有人抛来二捆粗麻绳。众人应变快速的分成二小队, 拿着粗麻绳, 一方由上
另一方攻下, 同时飞扑而上!「快--腐烂之魔应变力慢, 别让他有时间思考--」麻绳缠上赤介颈子, 另一条朝他腰上缚去, 众人合力将他压制到墙
上, 粗麻绳赶紧绕上他!赤介原本发直的眼, 在麻绳绕到第二圈时忽然神态一变, 喉中呼噜声响, 一滩黑水涌喷出, 顿时哀嚎此起彼落!酸臭的黑
水飞溅墙面, 马上挥发腐蚀烟, 更遑论被溅到的人, 几乎沾衣即蚀, 碰不得脱衣也来不及, 黑水一路腐蚀入骨。被黑水重创的众人, 短短时间内,
受创处都已肉化见骨, 无不痛嚎倒地, 腐化血水混着恶臭黑水, 满室腥臭!「肉…死尸的肉…」赤介像看到美味般, 探出已成紫灰的手, 就要扯下
地上死掉的同伴手臂啃食, 一个寒冽的男子声传来「本已犯案, 再杀我庭下人, 腐烂之魔, 本庭判你受绞焚之刑, 就地处决!」瞬间, 昊光乍放,
整座牢区亮如烈日下的白昼, 光芒照耀, 一些幸存者身上的黑色腐水都化成尘烟消失, 而强光让向来处在阴暗潮湿处的腐烂之魔痛苦不堪, 只见赤
介哀嚎翻滚, 随即一道深绿色的黑影由他背脊退出!一个相当矮小的黑绿魔物, 仅有常人一半高, 全身呈浓稠液状的蠕动, 身上遍布大小不一的肿
瘤, 双眼似凹陷黑洞, 嘴极大, 齿如锯状, 如今因强光而扭曲狰狞「天相大人!」听到这声音众人忙恭唤。而腐烂之魔一见来人, 更是惊恐的退着
身, 两道银光却比他的退势更快, 朝他射来, 将他钉往墙上, 定睛一看, 竟是两根银色棒针!「乾脆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给你一件鲜艳的好衣服,
再送你上路, 如何?」来人性格刚毅的面庞, 充满男性气概, 眸光凛锐。十四星宫神将中的天相, 一身亮皮黑色衣裤, 高魁拔挺的男子, 双脚高筒
大靴, 一头短棕发只留脑后一条小辫子, 左耳别着细铜链一路延伸绕颈一圈成颈链, 右耳挂着小指长的柱状晶石, 双肩友上高突, 各有无数小圆洞
「将受伤的人扶下去」「是」随行而来的人忙再招唤其他人手带下受伤同伴「不包含你, 水音」他头也不回, 唤住一个想趁乱一起离开现场的纤细
背影「是、是吗?我…我得待在这吗?」唔, 好臭。一名黑发、清秀圆脸的少女, 掩鼻杵在那, 对自己的倒楣感到很呕「你不在这怎么当转载庭行
文记录的见证者, 要接你兄长的职位, 当本庭的左右手, 这种阵仗是免不了的」「可是…我是暂代的…」可以不用什么场面都参与吧, 尤其是太过
污秽血腥的地方, 多不适合女孩子「嗯!」冷眸随着低哼声缓缓射来「人就是要长见识, 我、我见识着」水音马上抽出随身行文记录本, 以示随时
恭候。天相一脸淡酷的没展露出丝毫表情, 只是回过头, 一拍右腿侧袋, 另一根特长的木色棒针飞出, 拿在手上, 朝眼前被钉在墙上的腐烂之魔比
着, 闭上一眼开始目测「一生爱以黑水腐蚀人, 居住黑暗潮湿地, 身长不到二尺, 颈子就在嘴下三公分, 看来橘、红、紫三色倒非常适合领你受绞
焚之刑!」说完长木棒针射出, 这次直透腐烂之魔的颈项, 属於妖魔的黑绿之血淌出「饶命…饶命…」本就如浓稠液体般的身躯, 此刻更是吓到像
要化成一滩烂污般, 口中也发不出声了。光鲜亮眼的东西向来是腐烂之魔所惧伯的, 面对光明大放的亮光已叫他痛不欲生, 艳丽的色彩更令他避之
唯恐不及!「橘色绞你颈子--」天相叱声, 橘色织线从他肩上高突的一个小圆洞中飞出, 勾上腐烂之魔颈上长木棒针, 再飞绕过钉在两旁的银色棒
针, 准确缠上他颈项「红色焚你一生罪恶--」再一扬手, 左腿侧袋飞出一根较短的棒针, 随着另一个圆洞中飞出的红色织线扣上天相手指, 须臾问
已折弯绕过短棒针数回, 他中指一勾, 红线张成网状, 射向腐烂之魔胸膛「腐烂之魔, 受刑吧!」天相振声一宣判, 收回棒针, 绕在腐烂之魔颈上
的橘线马上掠过艳光, 绞断对方颈项, 同时间, 身下的红色织网也燃烧起, 哀嚎之声不绝於耳。一旁的水音, 看得清秀小脸发白两眼瞠直「哼, 罪
有应得」天相冷冷道「别说我这人界审判官没温情, 紫线就当替你送葬的花」他拉过飞出的紫色织线, 随意吐劲, 紫线断成无数, 扬手洒下已被焚
成灰烬的腐烂之魔的焦尸上「记得回报圣院今天的意外」没听到回应他再唤一声「水音!」「是、是的, 天相大人」恶, 今天真是作呕的一天, 她
忍住快泛出的酸意「被黑水溅到的人全休养一天, 调另一批人员来接手, 明天会有惩处判下, 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本大人定严惩不贷」天相朝几位
赶来了解情况的转裁庭官员和牢狱监察者下令。说完, 眸光瞥到一旁呆愣的水音, 他伸手道:「刚刚的记录让我过目」「呃…喔, 是, 再、再一下」
她赶忙再埋首振笔疾书, 唰唰的将最后的结果补上, 行文快速是行文记录见证者必备的「请大人过目」她恭敬呈上。天相才看开头, 双眉已皱, 只
见行文记录本上很生动的形容着--矮小黑绿的腐烂之魔看起来像团浓稠的痰。但是, 他那两颗ㄠㄠ的黑洞眼看起来又很可爱, 或许他的牙齿像锯子
般不讨喜, 但天生万物必有用, 仔细想想如果家里能养一只, 劈柴就不用费心, 冬天会很温暖, 挺实用的。当然, 很令人震惊的是一撮小痰的威力
不容忽视, 腐烂之魔竟可轻而易举的突破天相大人在琉璃墙上布下的镇压咒, 一口黑水, 重挫转栽庭内的人, 让大家领教到他的厉害。原本瞧不起
他的人也觉得他很厉害, 但厉害中还有很厉害的人, 就是比他更厉害的天相大人, 非常可怕的天相大人, 一出手就判他绞焚之刑, 於是这撮痰就受
诛的死了「水音, 你跟腐烂之魔有八代交情吗?」纵然没拾首, 但旁人都看得出总是威风凛凛, 冷硬酷样的天相大人, 额际有抹青筋在跳动「没有
呀, 大人」干嘛这么问「那你又知道家里养一只腐烂之魔, 劈柴不用费心, 冬天会很温暖」天相牙痒的切问。旁人听到惊呼倒喘, 只有别开玩笑的
感觉。这种妖魔能力不高, 却因身体呈流动液状, 只要有一点小缝洞都能让他溜出, 尤其会以黑水腐蚀人再潜进体内为恶, 是非常令人头痛且害怕
的, 光味道就令人作呕, 谁敢收留呀「我, 我想行文要客观, 偶尔替妖魔的功能…想一想, 再下笔也好」天相深吸口气, 蓦闭起眼, 自从水音来了
之后, 他最常的动作, 便是将额上那抹开始跳动的青筋揉压下。向来淡漠不易动气的他, 实不想为这种可笑与无知的行文动肝火「重、写!」他清
楚道「可是--」「你也想跟腐烂之魔一样要本庭织件衣服送你吗?」威胁的狠话随着眸光瞪去!「啊…不了, 那个花色不适合我」想到腐烂之魔的
死法, 水音眨眼咽下可怕的口水「等一下将你重写的行文送来」说完, 拂袖离去。大夥以目光恭送这位严以律己赏罚分明的天相大人。星宫神将中
的天相, 看起来我行我素的外在, 实际上却是个断然、公正, 偶尔带着冷硬顽固的男子, 而且这样一个男子汉, 还是个精於编织缝补的高手, 这种
外貌与特性, 经常让初相见的人充满不适应。转裁庭的内部建筑相当宽广与奇特, 天花板之高, 几乎令人仰望的快断了脖子, 数根顶天似的大石柱
, 各呈不同色彩, 有深幽黑石、晴空蔚蓝、白吴如昼、茵绿鲜翠等等各色大柱矗立「紫微!」回到庭内正殿的天相, 看到端坐客椅上的男子, 向来
酷硬的面庞展露一丝难得表情「天相!」十四星宫神将中的为首者紫微, 搁下茶杯, 起身相迎「上回见到你是一年半前, 你的忙简直是以寸眨眼算
, 怎么今次有这等闲暇来我这」「说得好像见我一面难如登天」「就算不是难如登天, 我们见面的时间问隔也以「年」起算较多」彼此大步跨向对
方, 紫微稳健的面庞充满对同伴久别相见的笑容, 天相性格的唇也勾起一抹淡笑「原来天相老弟这么思念我这领头大哥」时间计算的这么清楚, 连
向来古井不波的表情也这么有反应, 紫微感动「我很难不思念呐」淡笑已转成似笑非笑「一年半前我上呈圣院表明想卸职离开, 身为领头大哥的你
很义气的保证, 会替我向学院长进言好达成我的愿望, 结果你的义气至今犹让我…嗯哼, 难忘呀!」「这…」紫微乾笑「当时正逢镇锁化外虚界的
圣物被人盗走, 诸事繁忙, 以致忽略了天相老弟的请托, 愚兄该死、该死」「是这样吗?」疑问的双眉一挑「小弟我听到的却非如此, 听说经过你
向大司圣特别进言, 为我这续留原职进了不少力呀」「这话从何说起?」当两人仅剩一步时, 紫微莫名问着, 眼前那张很男性气概的面庞目光锐意
一横, 迳自往前方走去。天相坐回半月形的办公大桌前, 背后, 与桌子一样是个呈半月形的巨大石书架, 上方一大片密密麻麻分门别类的文案卷宗
「相信你对这张回文不陌生才是」天相从标着圣院批文的石书架上, 由其中一格抽出一本卷宗内文, 抛给紫微。紫微摊开纸卷, 只见上方批示是大
司圣亲阅, 明列写着--天相之求恐难照准, 简言之是--办不到!望天相体察当今人界尚有乱事, 甚为需要英才之士。以阁下之能、以阁下之才、以
阁下卖命多年的阅历, 怎能枉顾一己之私, 弃苦难手足--四季司圣、十四星宫神将等而去!集合众人之见, 皆认为此事一旦发生, 此人该当是无情
无义者;大夥怎堪乐见同伴手足间, 有人落得无情无义的骂名, 当下联名将此案谨呈到本司圣手中, 以本司圣超然公正、明断定非的睿智, 自当想
都不想的驳回这等儿戏之请。所以--还清天相续掌转栽庭。堂堂大男儿莫为私情小事扰乱心志。天相应也明白, 橙色公文是针对圣院上层者。以阁
下之英武, 不适合捧上一纸查罪待办的橙色公文。自当, 你或可认为素来坐得正行得端, 橙色公文又如何?想办也办不了你!这一点阁下切莫担心
, 本司圣若要谁接橙色公文, 从来不曾失手, 哪怕对方一切清白如纸, 本司圣定也能找上几个黑点给他, 望阁下脑力与心智能贯通, 深察这句话。
光城圣院伟大的心灵长者大司圣谕「这、这…」「这种一看就知道是被众人一起围堵的内容, 是人都不会忘吧」天相替他接口「可是我明明只说你
一时为情失意, 先安抚住你再说, 怎么会…」用这种威胁的作法, 而且其他人在当时显然也都参了一脚!「什么叫一时为情失意!」天相不满「情
人跑了, 当然该有疗伤止痛的反应」这种属於往事不堪再回首的情绪, 由一脸酷样的他说来, 调子依然很冷、表情依然很淡「天相老弟, 身为星宫
神将中的领头大哥, 我实在不该这么对你说, 但是从你接掌转裁庭之前失恋三次, 接掌之后失恋二次, 每次一失恋就说要闭关到深山, 一辈子和织
线纠缠, 大哥我实在很难认同你这种疗伤法」男儿该有大志, 那种想法太不像样了「我认同就好, 世上唯一不会抛弃我的, 就是那些五颜六色的线」
他冷哼的将双脚翘上半月形大桌「天相, 我看你也不是那么热衷交女友, 何必面对失恋就这么想不开」老说要闭关狂织一辈子毛线「我不热衷?」
天相彻头彻尾表情不变, 只有口吻带些问号「无论恋爱或失恋, 都不曾见你神态有什么变化, 大哥我实在感觉不出你的热衷在哪?」「会这样吗?」
他仅牵起右眉头一丝微皱, 不到眨眼间便又平去, 真是吝於表达讯息的五官「老弟, 就别再想那些了, 反正由来是女孩们主动追求你…」「是呀,
每回也是由她们主动提分手」那些与他分手的情人们, 理由都是不想和一个表情少, 快乐高兴都同一德性, 又爱玩棒针编织的男人过一辈子!他真
搞不懂, 当初个个说欣赏他充满性格的外在, 冷冷说话的表情, 愿意了解他男性气概下的真实, 溶化他这座酷酷的冰山, (虽然他也不晓得自己哪
里结冰, 但他一向有礼貌不打断人家的话。)尤其喜爱编织的男人, 一定拥有温柔多情的内心, 为什么到后来这些都成了缺点!女人心真难懂「你
人生还久, 将来你就会遇上一个了解你的, 别灰心」紫微以兄长的立场给个一贯四平八稳的安慰「还是快说你到这来的目的」懒得再回应的天相,
干脆道「以我们俩的工作, 会见面都必是大事, 当真不知是见好还是不见好」紫微沉稳的面庞有些感叹「出事了?」「倒不是, 今天是…为了春来
的」只见天相老弟晃了晃翘上桌的腿后, 捞过一旁的…编织物, 开始末完的编织, 紫微有些僵硬的佯装背手转过身。不是他看不起编织手工, 而是
天相老弟劲爆的外在、刚硬的面庞, 与这细腻的玩意实在很难划上同等线, 虽然明知得习惯, 但堂堂大男人, 心理上他很难正视「春?」手中动作
略一停「你不是正忙着指挥各层猎魔者在沿海村落张结界, 怎么改追查起春的下落了?」「春牵动银月古都和光城圣院之间的关系甚钜, 再加上月
帝以春为条件才愿借出监月镜, 於公於私都得尽快找到春」「於公我能了解, 於私又是怎么回事?」拉着绿与黄两色线, 天相垂敛的双目像在数针
数「我总觉得事情不对」紫微面色稍凝, 显得忧心「以春的个性, 不可能在发生这么多事后, 还不出现, 这太不寻常了」「圣院发出公文通缉她,
或许她气恼圣院的处置而故意不出现」「或许刚开始是如此, 但现下屠村案还有各层猎魔者相继出事, 总是顾全大局的飞飞不可能坐视不理」「她
泛的是冒犯圣君之罪, 又是四大圣君中的月帝, 听说飞飞把月帝看成命中克星一样, 暂时避而不出是有可能的」天相倒觉得不难理解「你长居转裁
庭, 没想到飞飞与月帝间的事也这么清楚」「只要有大神官席斯的存在, 你就得相信无论你在多偏远的地方执行任务, 都能听到各大消息」「席斯
连转裁庭都来荼毒过」紫微又惊愕又佩服, 好一个对流言散播尽心尽力的人呀「别老要我对着你的背说话, 你到底来这做什么?」「我说过是为了
春的下落才到你这来」清个喉咙, 吸吸气后才回头, 嗯, 多聊几句习惯久未见面的感觉后, 再看天相老弟玩编织的画面, 确实适应多了「我可没敢
窝藏圣院通缉犯, 哪怕四季司圣是我的上司」公正无私是天相的标榜「我明白, 我来此只是想了解, 春在失踪前曾否来到转载庭?」「没错, 她送
来一个妖魔, 希望我能暂时监禁, 直到她回来再谈断罪问题」「等她回来!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跑人的前一天」「是什么妖魔?」「风
妖一族」「风妖!」闻言, 紫微诧异「这一族是妖魔界中的上层妖魔, 族性淡薄, 并不像一般妖魔逞威嗜战, 他们也是最支持魔皇大公的一支妖魔
, 怎么会到人界犯事呢?」「这一点恕我无法对你说什么, 因为风妖是春之圣使亲自带来的, 你该明白我有守诺保密的职责, 再加上与春约定的时
间还没到, 我得尊重春这位上司」尚未断罪的妖魔, 都还属於追查待审中, 身为仲裁妖魔的人界审判官, 除非有圣院上层命令, 否则他绝不开口谈
论「这么说也不方便让我见见这个风妖了?」紫微一笑, 深知天相坚守原则的固执「只怕是的」「好吧, 我照规矩来, 向圣院请示, 以目前大司圣
等人都急着找春的下落好对月帝交差来看, 相信这份公文不难请下」紫微看着始终埋首於编织中的天相老弟「我希望你别这么做」「为何?」对方
抬起的目光对上他「如你所言, 以春的个性, 不可能在发生这么多事后, 还坐视不理!」「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对平时在外执行任务的四季司圣而
言, 转裁庭的存在很特别, 不但是擒获妖魔后便送交的地方, 熟知各类妖魔来历与习性的天相, 更是最佳的请教对象, 因此四季司圣和天相, 纵然
彼此都以公事接触为多, 私下甚少联络, 但遇上重大事情与决定时, 都会将执掌转裁庭的天相当成是可推心信赖的人「错了, 我所知的并不足以满
足圣院要的, 至少大家迫切想知道的, 春的下落我不清楚, 但是…」天相放下高翘的双腿, 表情严正「只要春承诺的日期未到, 我都当她正在执行
自己的任务, 无论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都不能改变我坚守岗位的原则, 对春这位上司的吩咐执行到底」「你的意思是…她以我们不知道的方式出现?」
「我还是只能说不知道, 只能说是个猜测, 以春的个性, 就算她想躲, 傲气也会逼出她, 尤其圣院各层猎魔者出事, 她岂会无动於衷, 只是行动在
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吧…紫微, 你不适合直发笑, 别咧嘴了」望着他直笑, 真让人发毛「有你这番话, 我多少安心」否则这次春消失的彻底, 再加上
各层猎魔者连续出事, 总让紫微心中笼罩不祥「你故意来我这套话就为求安心, 也太相信我的推测了」「你向来有洞烛先机的能力, 你的话若不能
信, 那可真叫人不知何者能信」「感谢老大你的赞赏, 请替小弟我完成一件事, 当作小弟这番话的酬谢吧」天相起身, 由腿侧长袋拿出另一只银色
棒针, 指向各色轰天大柱的白昊顶柱, 目光一掠, 一道细线般的白光射出, 像丝线般绕上银色棒针, 天相甩动棒针勾过白亮织线, 再以极速舞动手
中编织物, 最后再指向带有金穗色彩的大柱, 绕上最后一段金穗线, 这些都在须臾间完成「未来你必有大海一行, 替我将这件心意交给它的主人吧」
他将手中造形奇特的编织衣交给紫微「它的主人?」接过这件嫩绿与鹅黄的编织衣物, 边缘镶嵌着白与金两色光辉「蔚蓝是逐舞晴空下的风, 绿色
的生机和温暖的鹃黄, 再加上金穗的明亮, 你定会遇上这个人的。原本该我送去, 既然你来了, 就交给你吧」「希望你说的是真, 因为这些特点你、
我周遭仅有一位」紫微充满深意的道。就在俩人以语意互探时, 女子声传来「天…天相大人, 我将重写的行文送来了」捧着抱在胸前的行文记录,
水音一双圆亮大眼, 小心的打量眼前这一幕。天相大人送了一件亲手编织的衣物给眼前这位健壮男子「好诡异」(水音自己注解。)然后两个大男
人对着一件衣物说还有一位, 这件衣物看来也不像是给个男人穿的, 那就是送给一名女子罗!难道…是两个大男人争夺一个女人!哇, 十四星宫神
将的老大和转裁庭的天相扯上三角恋, 那个女人是谁呢?水音自我认定的编剧后, 体内好事的本性无限泛滥「行文记录的见证者不是跟了你好几年
的水弥吗?」怎么换人了?还是个看起来挺新鲜的姑娘, 完全不遮掩对他的好奇, 拼命打量他「水弥受伤, 只好请他的妹妹前来帮忙」当初水弥保
证他的妹妹拥有速写的能力, 却没保证他妹子迷糊搞不清状况的本性不会添麻烦「怎么伤的?」紫微讶异「他本身不也在光城圣院受过武术防卫教
导」就算是几个地痞逞凶的流氓也伤不了他才是「为了救他的妹妹受重伤, 只好由他妹妹水音暂代兄职」天相淡淡带过, 朝属下道:「你明白刚刚
的行文错在那里了吗?」「是的, 属下已仔细想过, 这是重新写过的, 请天相大人过目」水音信心满满的将行文呈上。不打扰天相办公的紫微, 坐
回客椅上, 替自己再倒一杯下人刚刚又重新送上的花茶, 听说是利用山上特产的紫茉花和东方世界的养生药材下去调味的, 味道真清香「老弟, 你
额浮青筋, 脸色一阵阵白, 没事吧!」才忙里偷闲的悠哉品尝完二杯, 正要再试一旁据说也以花入味的小烤饼时, 就见天相刚毅的面庞发出从没见
过的脸色「没事」天相咬牙道, 却连连深呼吸, 努力抚平双眉的扭曲「这就是你仔细想过后写的行文?」他下意识抬起手, 开始再揉压额际跳动的
青筋「是的, 这是属下经过深思熟虑写的」她觉得这篇自己写的很好呀, 哪又不对了吗?还经过深思熟虑!「你觉得先前那篇行文哪里不妥?」「
大人说的呀, 我写的太过跟腐烂之魔像有八代交情了, 所以我努力撇除自己的喜恶, 也不再坚持家里养一只腐烂之魔, 冬天就会很温暖了」噗地一
声, 来自紫微, 他不小心喷出口中的茶!养、养一只腐烂之魔!他突然觉得一旁以红花调稠的水冻难以下咽了「还有呢?」天相的声隐含悸动了。
哦, 没马上叫她重写, 是这篇不错吗!她就知道有希望, 水音马上再接再励「我仔细想过, 把刚刚的景象回想一次, 好好布局再重写, 终於把重点
写出来, 以天相大人为重心后, 果然一气呵成的写好了」怎么样, 偶尔拍拍马屁她也会「天相!」紫微站起, 因为天相老弟大掌用力抹过面庞, 接
着覆住口鼻, 像在用力咽下什么「没事、完全没事」天相不忘回头对紫微证明自己的一切完好「你难得来, 今晚定要留在这好好用一顿晚膳」「那
是自然, 你…」不太对呀「水音, 我好像没问过, 到转载庭代你兄长的职位前, 你…是做什么的?」水弥好像提过他妹子爱写东西, 当时他只在意
写文速度够不够快而已, 没想到现在连写个行文都还要好好布局!「在家写写英雄、伟人的恋爱史, 偶尔编个扑朔迷离的恐怖故事, 卖给贵族当午
后休闲书, 最近写的是英雄出现的不凡气概」又是噗地一声, 这下不是紫微, 而是天相本人, 只不过他喷的不是茶!「老弟, 你吐血了!」吓得紫
微忙要上前「停, 我没事, 这不是血, 只是昨晚喝的红花汁」天相阻止要走来的紫微, 咧着血红的唇, 再次强调:「我非旦没事, 晚上还一定要好
好跟你喝几杯」「昨晚喝的…」会留到今天吐汁吗?首次见到天相这等情况的紫微很错愕, 平时不太有表情的他, 现在非旦很有表情, 还很生动!
「大人, 红花汁燥, 你可以改喝芦笋汁」眼前的水音好心建议。她不说话还好, 一说话, 天相马上又噗的一声!「老弟, 你、你这口红花汁吐的…
好大、好浓…」「叫她闭嘴、叫她别再开口…」他颤抖伸出食指指着水音「为--」「水音小姐, 你就先下去吧」水音要再开口发问前, 紫微忙缓颊
笑道:「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我这老弟大概近来累了」水音莫名的嘟唇, 转身离去, 才走没几步, 天相却又唤:「慢着」一转头, 就看到行文记录
被丢回脚边, 她不解!只见天相努力咽下喉中再起的涌动, 坚定道:「重、写!」「还重写--」这下水音不服了, 遇上不合理的事, 要据理力争,
她推开伸手要挡她的紫微, 冲到天相跟前, 数落的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戳上那堵很硬的胸膛!「不要以为你是上司就可以为难属下, 知不知道别人辛
苦半天, 被你随便一句重写就得付出多大的心力, 你这黑衣马脸头, 自以为是转裁庭的掌权者就很了不起吗?对我这么坏, 好几次想在你的茶中抠
鼻屎下给你, 最后都因为我善良的本性让我只抠了脚屑放下去--怎样--你、你不要恼羞成怒吃我豆腐呀--啊--」只见天相整个人忽然罩来, 吓得水
音尖叫用力一推--「咚!」重物落地的撞击声, 准确的由天相身上传出!「天相--」紫微惊愕看着像个硬汉的天相老弟竟直挺挺倒地「快叫人来扶
大人进去休息, 传驻守在这的神官来」驻守转载庭的神官都会医术。水音慌得连忙跑去唤人, 她没听说天相大人身体这么虚呀!在众人七手八脚的
将天相扶进寝室后, 紫微将地上的行文记录捡起, 摊开一看, 水音那走笔快却不失秀气的字体, 洋洋洒洒的写着--矮小黑绿的腐烂之魔看起来像团
浓稠的痰。我不喜欢痰, 因为恶心, 所以我自幼跟痰交情就很不好, 来到喉咙, 就绝不留恋的吐掉, 现在竟有一大口会活动的痰在眼前, 可知道那
有多可怕了!腐烂之魔不但外型可怕, 牙齿活像一把锯子, 两颗眼ㄠ得像两窟黑洞, 真是从头到尾都不讨喜。最恐怖的是他随便吐口黑水, 都可以
杀人蚀壁, 人一碰到, 不死也重伤, 尤其他还附在一个活人身上作乱, 一口黑水喷得大夥衰鸿遍野, 全部倒地!就在大家快要变成他最爱吃的食物
--臭腐的酸肉前, 一道救人的曙光, 金光万丈乱射, 射得腐烂之魔差点像见到白日阳光的吸血鬼般--化为灰烬!但是腐烂之魔不是吸血鬼, 因为痰
是很顽固难消灭的, 尤其是浓稠的一坨, 稠到顶多形状变化也不会消失, 腐烂之魔就是这样;他虽然衰衰叫的在地上乱滚, 但样子就像定被践踏好
几脚, 歪歪斜斜不像立体感的痰, 虽然不威风, 但是没死。接着就听到一记很酷的声音说:「本已犯案, 再杀我庭下之人, 腐烂之魔, 本庭判你受
绞焚之刑, 就地处决!」接着就见天相大人像救世主般的降临, 哇--太帅了, 威风凛凛的模样, 跟在后面的我差点尖叫, 但我很理智的控制住了自
己。说到这, 为什么了不起的人出现, 都一定要光芒万丈, 妖魔出现就一定是邪气森森, 尤其天相大人, 一身黑到发亮的跩样…这篇行文颇长, 但
是看到一半就再也看不下的紫微, 表情也很扭曲「她…该不会都把行文记录当故事创作吧!」竟然还有情境形容和自问自答。转裁庭要呈给圣院的
行文记录, 是最正式的公文, 但水音显然把它当作以前那种卖给贵族的闲书一样, 总爱加以故事化后再挥笔「唉」紫微摇头「老弟, 难为你现在才
吐这口血, 也真不简单」难怪周遭人都说惨事终於发生了。虽然很想将这张害人不浅的行文揉掉, 但想到制造这些事端的源头还在, 揉掉也没用,
况且他也不便随意揉掉别人的行文, 便将它放回那张半月形的大桌上了。临洋海上, 雪白的石道延伸极长, 直至海中央。一抹飘盈的身形, 站在没
人海中的尾端, 深绿的眼瞳望着粼粼波涌, 绝寰丽颜沉思凝目「飞琉主子」「客人来了吗?」舞天飞琉朝来到身后的人问「还没」亚亚回应之余还
探头张望「只是先来告诉飞琉主子一声, 你吩咐的一切都准备好了」「风不在」知道她的疑惑, 飞琉头也不回道「不在?离开啦」「我可没说他不
在西海云台」「人在哪?」明明四处都没见到那个刺眼的人「所十天内, 你希望他在哪都成」亚亚惊捣双颊「难道…死啦!」才会像个幽魂飘飘荡
荡, 在哪都成!「不对呀…十天内…」没人会只死个十天「有我在, 他要死, 还没那么简单」舞天飞琉环胸, 朝海中央示意道:「人在那」「浪。
涛令的光茧!」看到临洋海上, 继小青鸟的黄丝光之后, 另一道蓝白环光也飘立海中央, 亚亚不无讶异「这样的作法不怕反而伤了他」就因浪。涛
令太浩瀚, 才会让风每天只能短暂的系在身上借气养伤「你会担心他?我看你每天老找他麻烦」「别把我说得像人性全失, 我只是不喜欢他老爱兴
风作浪的挑拨, 可没狠到希望他丧命」撇去那些行为, 对风这个人, 她其实不讨厌, 甚至还挺喜欢和他相处, 总觉得对方带着一股让人想接近的热
力。飞琉转过身, 兴味望着她「我还以为你巴不得他消失最好, 省得你老是偷偷找北里调查」「原来你早知道了」亚亚一怔「对自己的属下我还不
了解吗」「这也好, 就将问题摊开谈」既被说破, 亚亚乾脆挑明:「按理身为下属, 我不该过问主子的事, 但是这个风来历不明, 行为又太启人疑
窦, 为怕飞琉主子你陷进去被蒙骗, 亚亚只好逾矩托北里大人调查清楚了」「我陷进去?」什么意思?「风是人又不是流沙」「飞琉主子相当在意
风这个人, 救了他, 却又对他的来历不透半点口风, 风的言行也让人捉摸不着, 主子你还一点都不避嫌的跟他腻在一起, 不了解的人, 还以为主子
真被人下了美男计, 着魔了!」「美男计!风吗?」飞琉大笑, 原来周遭人这么看呀「这得…真有「美男」才行呀」这下是亚亚以万分慨叹的眼神
看她「飞琉主子, 我知你自视高, 对站在眼前的男人都当是死的, 但是有很多时候, 目光得放公平一点, 我对风虽没什么特殊好感, 但他那模样不
算俊美的话, 世上没有能看的男人了吧」「是呀、是呀, 他那模样确实…是美、是美」面对亚亚显然误会的话, 飞琉既是苦笑又很想捧腹大笑, 忽
起一个恶作剧的想法「既然你觉得他是美男, 又不算太讨厌的话, 有没有意思好好跟他认识, 毕竟你也老大不小了」「没有!」亚亚毫不考虑摇头
「没出息、没成就、没个性的男人我不喜欢」成天就会睡觉游荡的男人她就更没兴趣了「敢问在你心中, 什么样的男人符合你的要求?」「至少要
像南海皇的安武相还是北里大人一样」她十指交握呈祈祷状, 双眼满是闪动「安武相斯文义气, 北里大人内敛而沉稳, 这二人才是像样的男子汉」
「还有俱迦呀!我们西海皇的武相也不差吧」多少要为自家武相说个话。亚亚唉声摆摆手「俱迦鲁莽又太忠厚了, 虽然很多皇亲贵族欣赏他, 想笼
络他, 偏偏他「熊」的威猛只在战场上, 遇上女孩子就只有「老鼠」的胆量, 光说个话就不知道要脸红结巴多久, 我看他很难找对象」西海皇的权、
武、文三相中, 就属武相俱迦最年长「你对西海皇的武相未来真不看好」可怜的俱迦「别跟我带开话题, 飞琉主子是不是也该好好说清楚一些事了」
「什、什么事?」面对那副不再客气逼来的面庞, 亚亚认真卯起来的气势, 向来最令飞琉无法招架「风的来历, 你还不打算说清楚吗?」「这个嘛
…时机未到, 恕难说明」「这么秘密?连对我也不能说?」竖起的柳眉, 添了一抹凶悍, 更加倾身逼近了「飞琉主子是不信任我了?」「不是不信
任你, 而是目前还不宜让你知道, 你若知道了, 以你凡事计算的本性, 我怕风会被你卖了」这句话马上让亚亚神情一亮「连飞琉主子都保密得怕会
被我卖了, 可见来头不小」两簇骤燃的亮光, 跃动在亚亚眼里「权相大人, 光城圣使已等在云霞园」水纱外, 侍女道「终於来了」「来人是夏之圣
使吗?」亚亚吃惊, 主人只说今天有贵客来「你不是希望我别敌视光城圣院的人, 我现在就达成你的愿望「好好的」建立交谊」听到这种话, 亚亚
不见欣喜只闻倒喘「飞琉主子你…可别乱来呀」「说那什么话呀」舞天飞琉一哼「你怕我吃了繁皓星呀, 只怕他不适合你主子我的胃口」「就是怕
他不合你胃口, 你又太合人家胃口了」亚亚低声嚷念「胡说什么呀!」「我是说请主子小心, 别中了人家的陷阱」「谁能让我中陷阱呀!」飞琉以
为她担心会再来一场争斗, 笑着以食指点点亚亚的额「别想太多, 这次是正事, 不会再打起来的」随即往水纱帐外走去「希望是想太多, 否则你踏
入风的陷阱里了还不自觉呢」该死的风, 人不在, 也玩一手。平时眼风处处杠上的亚亚, 老听风说着水火不容, 他就有办法要他们能相融, 不是水
灭了火、就是火沸腾了水, 无论哪- 个成真, 以他们的个性都不会安於败的一方, 这才有看头!「以我个人来看来, 水对火穷於应付的可能性较大」
记得风曾一语双关的诡笑「火真正狂起来的德性, 大概还没人见过吧, 真令人期待呐」这样的话, 再配上他那一脸狡猾的算计, 久了, 亚亚若还不
知他的意图, 那就真有鬼了「飞琉主子, 我可是警告你了, 若你真中了陷阱可别怪我没主仆情谊」亚亚一摊手, 表示尽力了「话说回来, 若风的意
图真如我所猜, 嗯…繁皓星出身只可用贵重来说, 非但是光城圣使还是亚奈多国的贵族, 家族渊源古老, 他继承的产业…听说光城堡就继承了三座
, 每一座都位在丰收肥沃的土地上, 城堡本身更是只能以金碧辉煌来论」从她了解风的意图后, 虽然照例跟风作对反驳, 私底下却火速调查了夏之
圣使繁皓星的个人来历。结论是让她咋舌不已, 繁家前后三代皆有擅於经营的长才, 开枝散叶出去的势力和累积的财富, 简直让人不垂涎都难, 莫
怪繁皓星有双面贵族这称号, 固然指他的性格, 另一面指的也是他那富可敌国的身家吧!「这要真能攀上关系…」一想到这, 亚亚的双眼只可用闪
闪发亮来形容, 脑袋也开始起动来「豪门身家、在陆地上的影响力又大…光看有形和无形的收获…哗, 看来飞琉主子若不踩陷阱, 必要时我得把她
推下去才行!」精算、利益、得失, 这三样是亚亚就算要假装不在意, 本性都会开始先动作, 明知有唾手可得的利益还置之不理的话, 对她而言,
那才叫天谴!云霞园中, 火红的身影傲立於造型独特的亭台内, 亭内的雪色石桌摆着精致的点心茗品待客。放眼望去, 偌大的白云如群峰环绕, 各
色云霞点缀其中, 一汪深蓝顺着白云起伏蜿蜒而下, 磅礴的水流汇聚在亭台前, 充满深蓝碧绿的水泽, 浩瀚之气甚大, 繁皓星眯起眼, 云空中也有
大海!此时明媚的阳光斜照, 交织出各色丽景, 共同投射在波涛轻浪的汪洋中, 水珠纷飞, 各色虹光凌空画彩, 极为眩目璀璨「空间切取的转换术
, 让大海也能在空中展态」清脆的嗓音, 悠然传来「若真掉下去, 只怕得往底下的大海去找人」「身在晴空, 坐望四大海域, 如此登高望远的环境
, 想来大海之主对任何事物都该看得透想得清了」阳光下的繁皓星, 披肩扬飞的红发更如火炽, 竣伟的面庞与神采面对来人时, 眉目中透着一抹烈
焰之灼「好说了, 大海上的一切我确实看得透、想得清, 看不透、想不清的始终是陆上来的人」舞天飞琉微笑, 灵美的容颜更添绝尘, 无一不迷蛊
人心「或许是坐的太高, 划地自赏, 反倒限制了自己的眼界」繁皓星同样回以灿烂笑脸, 说着刻薄的回应「这也是, 坐得高, 知识、想法都只能往
高处想, 太久不曾放下身段, 了解那些下面人的想法, 听闻夏之圣使是「下面人」中的翘楚, 今天可得从你身上讨教才行」明褒暗贬的抬自己, 她
可也是个中高手「哎呀, 不敢当, 皓星执行圣使任务甚久, 经验、见识、阅历都叹丰富过人, 真要来个精辟入理的说法, 怕又招人认为卖弄, 皓星
也会尽量降低自己的程度, 说得浅显易懂让「一般人」等也容易明白」「夏之圣使真是毫不懂谦虚呀」哈, 果然不要脸「大海之主也不见客套呀」
喔, 果真是个嚣张高傲女。再次相见的二人, 言谈见锋火, 颇有短兵相接的味道「请坐」舞天飞琉以主人之尊示意「大海之主的宠物今天不在?」
昨夜拦路的人, 也是他今天拜访的重点「宠物闯祸, 身为主子自是该给他点惩罚, 夏之圣使若想见他, 只怕风目前不方便见客」「风。这是他的名
字?」对方为他眼前的瓷杯斟上茶「宠物的名字当然由主人取, 夏之圣使有什么问题吗?」「只是好奇, 不知大海之主由哪找到这只宠物?」「不
就是大海送来的」舞天飞琉一耸肩「大海对浪。涛令之主可真好呀, 随便就能送上这么一个独特非凡的宠物」繁皓星品饮着这杯由主人所上的茶,
淡淡樱花清香绕鼻, 翠绿瓷杯荡漾着粉色樱花瓣「怎么, 不爱这樱花入味的茶?」见他微怔, 舞天飞琉笑「绿色的瓷杯盛着粉色的心情, 这是风的
推荐」「能让大海之主认为宠物, 想必对方必有讨喜之外」樱飘绿意, 唯有一人坚持这份喜爱, 他声色不动的问「这是自然」舞天飞琉垂眸闻着这
清香, 道:「我爱他如春的气息」「春天的气息」繁皓星勾着唇角「果真是个讨喜的人呀」「今日之约, 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她抬头, 直视那
张与她同样高傲的面庞「希望你夏之圣使搞清楚, 我不可能会跟屠村案有任何关系!」「有没有摆脱屠村关系的嫌疑, 只怕非由你大海之主说了算」
一言就想脱嫌, 当他光城圣使只是来大海一游的吗?「那就请直接对着我来, 用不着搞些背后把戏」她极为不悦他呈文西海皇帝的举动「总比有人
连招呼都不打的私下上门挑战, 本圣使自认手段光明」繁皓星环胸, 一派悠扬道:「再说要这张牌打出去, 西海皇帝就得接招, 由西海皇帝出面还
能不影响到你吗」「你难道不明白, 身为大海之主, 真要有什么事, 西海皇帝也无奈我何」「我明白, 这只是一个转弯的影响, 借由西海皇帝来看
你的动静, 若这段时间屠村案增加更多或者突然消失无踪, 你的嫌疑是避不了的」「敢问这段时间的观察, 我摆脱嫌疑了吗?」「很不幸告诉浪。
涛令之主」繁皓星以不变的微笑道:「你的嫌疑只怕更重!」「方便请你说明原因吗?」舞天飞琉也支颐恭听「从那封公文之后, 屠村案没有增加
,-切动静都还像消失无踪, 若要依常理解读, 简直是故意避嫌一样, 再加上本圣使派出座下圣兽调查, 却遭人暗算, 这位暗算者所施在他们身上的
力量还独特到非一般人能办到」「如何独特?」「圣气中还带着浩瀚的大海力量, 这就是暗算者的线索」他一挑眉, 客气又有礼貌地问:「不知在
大海上, 除了浪。涛令之主, 还有谁有这种力量?」「…」舞天飞琉心中啐嚷的低咒;风这家伙净会惹祸让我收拾「没话说就是默认了」「相信你
该感觉得到, 那股圣气与我并不同, 光凭这几点就将事情往我身上推, 是否太武断!」「所以, 要洗清你的嫌疑, 彼此唯有合作了」合作!「说到
底, 你这是威胁了?」「岂敢!」繁皓星一摊手「只是屠村案大多发生在浪。涛令施放力量时, 若不合作, 要怎么摆脱你的嫌疑呢!」「若我不答
应呢?」「那么东海皇朝、南海皇朝、北海皇朝, 这三位海皇帝都将接到一份与我呈给西海皇帝一样的公文, 虽然他们同样对浪。涛令之主的作为
没有置喙余地, 但我相信这颗疑问之石投下去, 所荡出的涟漪绝对可观, 首先你这西海云台热闹跑不掉, 因为他们都会来「问候」大海之主, 现在
是什么情况?「你不能制止接下来衍生的流言, 恕我说明- 件事, 浪。涛令认你为主, 四大海域的海皇帝们却不是个个都这么想, 毕竟浪。涛令是
虚空了二百年之后再现世, 二百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事, 再加上你的来历背景, 就算西海皇帝不在意, 但其他人呢?每个海皇帝真的都还像二百年
前一样, 忠於浪。涛令之主吗?否则你也不用特别高居西海云台, 以半隐世的方式来松懈其他海域掌权者的戒心, 同时也观察着他们, 对吗?」舞
天飞琉绿瞳第一次凛视着眼前的人!「难陆你会被光城圣院学院长钦点调查屠村案, 能看透浪?涛令对那些海皇帝而言, 有一半的名存实亡, 确实
厉害, 但又如何呢?权力从来不是我求, 而是时势找上了我, 失去它们我不会在乎, 又岂会在乎流言!精明的智慧却是低下的格调, 若你只能以此
相胁, 可以请了」她朝亭外伸手, 逐客之意甚明「那就为了你的目的接受合作的提议吧」「什么?」「不在乎权势, 失去一切也无所谓, 还会留於
这个位置, 必定是为了一个目的而留, 是为人、为承诺还是另有其他?」「你在试探我?」「我只是在找任何能达成合作的机会」繁皓星直视那双
沉邃的绿瞳「无论你目的为何, 目前你还不能失去这份权势是确定的, 所以你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来稳定浪。涛令之主的地位, 海上纵然有大贤者马
罗克洛力挺你, 但你若能拥有陆上光城圣院的力量支持, 相信没人敢再有异议」「确实, 同时拥有海上大贤者和光城圣院的力量, 浪。涛令之上的
地位将更稳定, 但是你只怕错估了一点」飞琉主动倾身逼近繁皓星, 彼此相视的眸光仅有- 拳之距, 她笑了笑, 坚定道:「我非常讨厌光城圣院,
自以为除恶扶正, 像个正义仲裁者, 你们尽对妖魔判罪, 自以为崇高, 我只想告诉你, 人类与神圣不等於光明, 同样地, 出身妖魔邪道也不等於黑
暗, 光又凭什么判断黑是错, 只因为他生於黑暗中吗?所以对於你的提议, 只能说谢谢好意」「太过骄傲是成不了事的, 舞天飞琉!」「我的骄傲
成不了事却也败不了事, 如此便可」她起身「等一下侍者会来带领你下西海云台, 不送了, 光城圣使」经过繁皓星身边的舞天飞琉, 手腕被一道力
量给攫住「堂堂光城圣使你不会想在西海云台撒野吧!」舞天飞琉没有挣脱, 只是冷着神情道「若不以圣院的力量, 而是以陆上最大的国家亚奈多
国的力量呢」见她侧颜不起波动也没开口, 他继续道:「我繁家在亚奈多国无论权势财力都足以掌握半边天, 有亚奈多国这个陆上最大的国家相助
, 你可愿意考虑」「你从来不懂放弃吗?」「我只知道这条路最快, 能达到我要的目标!」「只知进不懂退是吗」他与她确实有着同样的行事作风
, 莫怪能让风有机可趁来作怪「我等你的答覆, 浪。涛令之主」「我无法与你合作」回头看他沉下的面色, 飞琉接着道:「但是, 有一个折衷办法
, 或许能满足双方的要求」「请说」「未来十天, 我把这十天的时间都给你」「给我十天?」「这十天内, 浪。涛令会再施放力量, 届时该往哪防
守是光城圣院的事, 与你在一起除了证明我的清白外, 另一方面也可证明我对一件事的猜测」见他蹙眉的模样, 舞天飞琉叹道:「不是只有你对事
情疑惑, 我自己也是疑云满腹, 心中有个想法, 却还需要时间验证」「这是说, 接下来得同进同出, 共同行动了?」「只怕是的, 不知夏之圣使答
覆如何?」换她问道「举杯敬这个提议成功吧」改由皓星斟上茶, 将杯子拿给她「希望这十天我们能找到答案」彼此会意一笑, 随着双方举杯轻碰
的声, 交易定案「那么头一件事只怕得请浪, 涛令之主陪我走一趟东方海岸」「有什么线索吗?」「杰、润遇袭, 记忆还被下手脚, 我已锁定几个
可疑地方, 东方靠海一带的村落就是首要调查的地方…怎么了?」见她饮下茶忽呛咳出「没事」飞琉用力撑着唇边微笑。内心对某人再次下以无数
诅咒;该死的风, 自掘坟墓!浪起, 涛送, 大海的拍涌声在海风中, 一阵又一阵。恒古不变的脉动, 听在一对鱼鳍似的耳中却像一道道擂动的战鼓
与摧控之音。面庞上如鱼鳃一样的肉片开始掀动, 猛禽的双眼蓦地睁开, 原本浓浊死茫的眼珠也开始转动。只要听着潮音, 只要看着海面, 一股熟
悉的感觉, 随着海潮旋律不停送来, 透过浪涛告诉他, 大海又即将展示它的力量了!堆满腐烂尸体的岩洞内, 腥膻的气味开始随着高涨的气绪漫弥
「海的力量…浪涛的气息…又来了…又来了…」每当感觉海风中的讯息时, 空白的记忆总会有刹那间的鲜明--「深海妖闇的力量四处荼毒, 是否请
您出马领导众人对抗?」「对抗!对那群像沟虫一样蜕变的东西吗?」声音是明显的不屑「用不着, 见不了光的东西起不了作用!」「但他们可比
人类生存的还久…」「在这世上能作主的是能活在阳光下的人, 生存的久不代表什么」「很多海上国家已遭毒手, 如今大海子民深受其害, 请您伸
出援手!」一群人恭敬的跪在眼前「这几年各大海域烽火多、纷争多, 个个都要本上主伸出援手, 每年贡献却微薄, 当本上主有这么多时间吗」「
请您别生气, 连年烽烟争战, 众人生活难过, 实难再有余力奉献!」见对方冷别过头, 不想再理睬这些话, 众人连忙全跪下磕头「求求您, 请您救
救大家--救救那些水深火热的海上子民!」「他己什么都不是, 不用再求他!」清浩毫光灿然满室, 打断正在进行的一切「太久的权势、虚华腐蚀
你的心智了, 罗烨!」来人的声如由顶门灌下, 令人豁然一震, 在场之人无不讶异对方的到来!「你己无当初的慈心睿智, 浪?涛今该让它回归大
海!」「啊--呜--」这个声音、这道清光, 每每跃进脑海都令魅枭抱头哀嚎!他疯狂挥舞, 周遭遍横的尸骸随着血水溅洒, 只有将自己沉浸於狂杀
的快意中, 没多久空白的茫然就会再度占领他, 没有感觉、没有难受, 能让他再次回到黑暗中。唯有沉沦在每一颗被挖出的鲜红心脏跳动的节奏中
, 看着尸体从挣扎到停止, 他才能不受那些画面中的光与声音所困。优美的赤足踢着海水, 溅起浪花, 看着海中央的蓝白环光, 舞天飞琉似叹似笑
「她说我们很像, 或许逞强这一点尤其是吧」她闭上眼眸, 思绪回溯, 想起初次的相遇, 哪怕濒死之危, 意识模糊, 那份倔撑到死的硬气依然「废
物, 死和求饶, 想选择哪一个呀!」以脚推着那张气若游丝的苍白面容, 她怀疑对方还有意识吗。紧阖的眼帘却微颤睁开, 以那放大的眼瞳, 该是
连眼前是谁都不知道了, 但是灰白的唇瓣依然切齿的吐出话来:「该死的…混帐东西…大胆妖…魔…」「喔, 骄傲, 敢把大海之主看成妖魔, 救了
也是废物!」她很乾脆的一挥手让大海送离飘在海上的人, 对方痛吟却没叫出, 也因这个动作, 浪潮洗褪了对方大半沾了血污的面庞和头发, 眉心
中像有一股力量即将脱离, 微弱的灵气, 却不掩其本质「啧, 这下我可发现了不得了的玩具了!」想到这, 飞琉忍不住笑出「幸好这份倔强引起我
的注意, 否则这家伙大概真的成了灰化在海上的风」若非对方即时让她认了出来, 一个传言人物大概真的就此身亡「飞琉主子!」气急败坏的声闯
进「亚亚, 我正要找你」舞天飞琉坐在石阶上, 双足拨玩着海水, 挥手道「我打算--」「你要离开西海云台?」亚亚气呼呼的打断主子的话「又是
北里跟你说的, 他对你可真好呀」公文才派人送出没多久, 亚亚就获报了, 这私下情报也交流的太快了。他们权、武、文三相有任何行动, 除了告
知西海皇帝外, 也得告知另外二位, 好在工作上互相协助配合「别管这个, 你真要离开西海云台?」亚亚飞快的跪到主子身畔, 恼道:「你最近神
秘兮兮的, 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 迳自做下决定也不跟我说, 身为西海云台的总管…我只能说, 令人遗憾!」哼「你遗憾什么呀, 你家主子我正要
找你交待这件事, 就被那多事的家伙抢先, 没事连这种情报也传递, 殊北里要嫌文相之位太闲, 本权相的位置也可以让他接去做!」真是个长舌男
「主子别误会北里大人, 人家是担心你, 再说北里大人可都是用这处理事」亚亚指指脑袋瓜「哪像我家主子净是用这和这在处理事」她晃晃拳头和
脚「需不需要我用这种方法处理你呀」「这种话也说得出!」亚亚捧着双颊大呼瞪眼「好狠的心肠, 居然想对我动拳脚!」接下来开始要哭诉她当
初是如何有情有义的跟在身边!飞琉念头才起, 就见亚亚一声抽噎, 两颗眼珠很幽怨的飘向她「想当初…你刚接权相之位时, 大家都说你没那能力
做久, 叫我别傻的跑到你身边帮忙…」她用力吸着鼻音, 深怕人听不够清楚似的, 抖了抖声才开口「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身为上任权相之女,
我却力排众议, 不理亲族间的反弹声浪跑到你身边帮忙, 结果…」声才哽, 涕泪已飞「够了, 我投降!」飞琉马上举双手, 哭哭闹闹的事她最吃不
消「亚亚, 西海云台中最得力、最不可或缺的总管, 是主子我错了, 以后有什么决定一定先告诉你…」见她又委屈的逸出一声抽哽气音, 主子连忙
话锋再转向「不、不, 是先找你商量过才下决定, 不知亚亚小姐觉得满意吗?」「嗯, 可以接受」亚亚哼扬着头, 一副勉强答应似的。天呀, 谁才
是主人!「你离开西海云台做什么?」说起这个才叫亚亚气「难道不晓得现在是多事之秋, 一大堆公事文案还等你过目, 身为浪。涛令之主竟还想
擅离职守, 无论有任何原因, 这都是一个非常愚蠢、不负责任--」她数落的食指才甩动, 飞琉已受不了的先喊「这件事你骂也没用, 为了摆脱我的
嫌疑, 我已答应夏之圣使, 这段时间与他一起调查屠村案」「跟繁皓星一起!」亚亚口鼻俱张「我明白现在是多事之秋, 照理…」「哪有什么事呀
, 放眼望去, 处处祥和, 和平鸽都快来筑巢了, 岸边的村落事情才急, 多可怜呐, 被个四处杀人的疯子威胁, 他们确实需要你和夏之圣使「两人一
起」办理才行」她强调「可是有一堆公事文案等我处理, 我会尽快赶回来」「完、全、不、用、急!」亚亚拉长音不忘逐字再用力「我看过了, 都
是一些鸡毛蒜皮小事, 不急这一时, 真有什么要事还有北里大人和俱迦大人在, 不用担心」「亚亚, 你好奇怪, 没问题吧?」先前还反对的要死,
眨眼问, 换张脸, 看向她的脸笑的好毛「飞琉主子多心了, 我只是觉得跟光城圣院别产生嫌隙, 主子能够答应夏之圣使一起调查屠村案, 这真是一
个非常聪明、果断, 充满智慧的决定」「最好真是如此」她的笑颜很亮, 接近发光, 让飞琉好生疑惑「否则我还能怎么样, 主子别多想了」亚亚笑
的双眼弯弯。呵, 才烦恼要怎么将王子推入火坑…不, 是金坑, 王子就打算自己跳了, 她怎么能容许公事这等绊脚石碍着。此刻, 亚亚的脑海中不
停飞绕着;非凡的能力、四季司圣的名衔、富可敌国的身家、金碧辉煌的三座城堡, 啊, 连带她将来也可高枕无忧, 真是令人期待的未来啊「这里
是杰、润遇袭的地方?」站在翠绿的山坡上, 繁皓星与安诃远观察着周遭一切「依我交待他们调查的村落路线看来, 再加上他们说过醒来就在西方
交界的山坡, 就是这不会错」「这整件事想起来有很多疑点!」安诃远抚颚道「对方偷袭杰、润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什么事情的话, 为何不直接杀了
他们, 而要大费周章的玩这种曲折手段」「更让人搞不懂的是为何借你的手将杰、润锁入结界中, 大海之主又说那种结界伤不了人, 只会昏睡一段
时间, 对方看来没恶意, 只是动机…令人不解」「动机!不是挫我锐气, 就是挑衅!」繁皓星凝目望着前方高坡「对方借我的手将杰、润锁入结界
中, 摆明已是告诉我, 他很了解我的一切, 行动在他掌握中」「能这么了解你的能力和行为, 你可想过, 谁的嫌疑最大?」「嫌疑者…」眸瞳悠敛
, 目光始终没离开高坡上的一块突岩, 熟悉影像不自觉浮出, 首先跃入脑海的是一头雪白长发, 阳光下最爱对他噙着挑衅笑意「不可能, 没道理!」
「皓星!」见他跃上高坡, 安诃远忙跟上「难道…那个人真是…」站在方才凝望的突岩上, 居高远眺, 皓星不禁环胸咬牙道:「从小就爱站在高人
一等的地方说话, 呿, 好家伙, 最好别让我发现是你, 否则你座下那只巨鸟给我洗好脖子等着!」他切着声, 只觉- 堆疑团待解。抬头看看天色,
日过正午「安兄, 可知最近的村落在哪?」「离这最近的海边村落, 应该是」安诃远眺望前方某个正起炊烟的目标「东坳渔村」「你可熟悉前方的
渔村?」「是一个非常小的渔村, 有点偏远, 在各个沿海村落中算不上挺重要的位置, 但是对一些经常往返海陆的商人, 却是一个不错的据点「大
港口人多复杂, 所以很多内行识途的商人会从小渔村聘顾一些渔户载货往返, 有点钱的还会包下几条渔船, 每个月固定一个日子出海, 这些报酬往
往要比他们一个月的渔获丰厚」「听来这个渔村虽小, 功用性却很好」「小渔村自有它一套的生活方法」炊烟正逐渐淡去, 显然正午用餐时问已过
, 转趋午后宁谧, 衬着不远处的蓝天碧海, 完全是小村落的朴实生活「安兄, 我打算与大海之主一起调查屠村案」「这真是太好了」他乐见这俩合
作, 至少比带着毁灭性的大打出手好「来到海上的这段时间真是有劳你的照顾了」「哪里」这话听来是指--红发恶魔终於要离开他的武相宅第了吗?
镇定, 不能把兴奋之情表现出来「西海云台真是一个环境优美的好地方」「当然, 那是大海之主居住的地方」喔, 这是说要改住到浪。涛令之主的
地方吗?「晴空上, 俯瞰四大海域, 景观美, 各个地方也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才方便浪。涛令之主守护四大海域」是了、是了, 喜爱尝新刺激的
红发恶魔打算往西海云台去了, 别笑, 别扬起唇角, 否则红发恶魔有把痛苦带给别人的恶癖, 临时改变主意就糟了「从西海云台, 我发现, 无论怎
么观察, 都只有一个地方是最便利的行动之处, 就是安兄你的武相宅第!」「呃!」「所以, 安兄」繁潞星转身, 正色道:「我决定和舞天飞琉一
起到贵府上继续打扰更长一段时日了」「跟浪。涛令之主一起--住在我武相宅第!」忽来的晴天霹雳, 安诃远完全震傻住!一个红发恶魔已搅得他
昏天暗地, 再加上一个性格不亚於他的大海之主, 两人还不见得完全握手言和, 随时有再次动武相向的可能, 这世上最可怕的两人都要到他武相宅
第!喔, 天地似乎又开始转动, 不、不能倒下, 他得坚强面对恶耗!「繁、繁兄, 请、请再慎重思考一下…」他的声调已经快要变成杰和润那种带
哭的腔, 也好想跪下去抱住眼前人的大腿, 求他改变主意「嗯, 撇去我那如影随行的幽影定位法, 大海之主说她也有一种能力, 只要有水就能盯住
她想下手的人, 除非对方一辈子不喝水, 否则必整得对方呼天喊地, 安兄, 你若真不方便, 那…」「务请繁兄和大海之主住到我府上, 我必定以最
大的诚心招待」安诃远马上挤出笑容, 非常慎重与恭敬的邀请「嗯, 再去打扰也真是不太好」这下换繁皓星抚颚沉吟了「繁兄请别客气, 就到我那
打扰好了」反正你也打扰惯了「不, 想想真的不太好」「繁兄, 求你屈就, 就到我那打扰吧」他不来住, 事情就更可怕了「看你这么诚恳, 我就考
虑看看好了, 至於浪。涛令之主应该还是继续住她的西海云台吧!」「那…那不是没变化吗?」「是没变化呀」繁皓星拍拍好友的背「我只是想用
另一种活泼的方式告诉安兄, 我得再继续打扰一段时间, 安兄, 怎么了?」安诃远稳住踉跄的身形「繁、繁兄, 你这种活泼法, 兄弟我总是不太习
惯…」「不习惯」繁皓星喔声表示明白「下次我会改用俏皮法」「不、不需要, 直说就行了」此时诡异的感觉随风传来, 两人停下话, 朝东坳渔村
的方向看去, 原本渐息的炊烟, 此刻非旦冒起, 还变成浓浓的黑烟「你也感觉到了?」安诃远颔首「妖魔和人类的混杂气息, 数量很多, 好像是群
聚在一起」风送来纷乱的气息, 夹杂着喧嚷与惊喊。东坳渔村, 村民惶恐的四处奔窜尖叫, 一群粗蛮凶狠的海贼, 开始洗劫这个小渔村, 遇上贫乏
翻不到值钱物品的渔户便纵火泄愤, 倾刻间, 整个小渔村满目疮痍!「卡森, 只要找到东西即可, 约束你的属下, 别四处烧杀!」几步远的渔村外
, 一个声音极不悦道「怎么, 身为妖魔还会有仁慈心!」中央广场上一个高魁粗野的壮汉, 壮硕的颈子上绕了好几圈粗铁链, 对这些话相当嗤鼻「
放心, 只要找到东西我会考虑不杀人!」「老大, 全部的村人都在这了」底下罗喽将村人们全赶到中央广场上「很好」卡森对着被押到广场上的村
人叱喝「只要交出你们村中的圣物, 就放过你们全村的人, 村长, 你说, 东西在哪?」一个佝偻颤抖的老人被揪出来「饶、饶命呀, 首领大人, 这
个小小渔村哪来圣物, 我们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东西!」亮晃晃的刀架到村长颈上, 村长吓到腿软「鬼沙, 你说呢?」卡森看向站在渔村入口, 另
一群为数甚多, 形貌奇异的妖魔领头者「不可能, 从我们妖魔进不了这个渔村就知道, 这座渔村有保护的屏障, 定有镇压的圣物」奇异绿发, 长相
颇似人类般秀气的海魔首领, 正是方才阻止烧杀的声音。鬼沙闭目感应了会儿, 他动了动一双尖长的耳「而且依这圣气的感觉, 很有可能是来自光
城圣院」「听到没--快说, 东西在哪?」有这么高档的圣物, 只要能拿到, 就可往一些禁地去, 藉着鬼沙领导的妖魔群破除防守的力量后, 就能杀
进去, 抢夺更多奇珍异宝「不老实说的话, 老子杀光全村的人, 一把火烧了你这小渔村!」「不要呀, 求求你们--我们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东西到
底是什么呀--」「住手!」鬼沙的声音才开口, 便见村长脖子一歪, 头遭断首倒卧在血泊中!村人一阵惊喊, 随又在怒喝下, 战兢噤声, 妇孺抱着
小孩不停颤抖「卡森!」鬼沙睁开眼, 警告着:「我们要的是东西, 不是人命!」「连个渔村都进不来的妖魔没资格说话!」鬼沙竖凛双眉, 对这
个只会以杀戮解决事情的海贼之首, 相当不喜「你呢, 知不知道?」在老大示意下, 海贼罗喽下一刀改横在另一名年轻人颈上「我…我…」才只有
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已经吓到连话部说不出「他们…说的会不会是…矮草屋中的…东西」身旁另一名中年汉子颤声道「矮草屋在哪?有什么东西?」
卡森马上抓起中年汉子, 狞目逼问「在、在那一边…」男子战战兢兢的指向村落后方的矮茅屋, 由於不起眼, 所以没被海贼们注意「老乔, 进去看
是什么东西!」身旁副首领马上跑进村后的矮茅屋中「如果不是, 你们就等死吧!」卡森狠笑着「老大, 里面就一卷纸和这玩意」副首领拿出一个
古铜长纸卷和一个木盒跑来「就是这个东西!」不待卡森问, 人在渔村外的鬼沙已惊喊着「好强大的力量!」尤其那个古铜长卷, 鬼沙和身旁的夥
伴都同时感受到那股慑人圣气!「很好, 东西既然找到, 留他们也没用!」卡森目光一横, 铁链甩出, 当下哀嚎四起, 好几个村民被铁链当场砸死!
「好了!」鬼沙喝阻:「东西找到, 我们走吧!」「这样就走不是我卡森的作风, 每个人都知道我不会留下活口」「我说了, 没有杀人的必要!」
鬼沙也沉下声了「你想阻止吗」卡森狰狞起面庞, 狂笑道:「连一步都踏不进来, 更不用想你的魔力进得来, 妖魔还是不如人类呀, 再说, 这纸卷
有这么大的力量, 能握住它, 也不用怕你了, 不是吗!」嘿嘿「卡森, 我劝你别错估情势和我的能力, 那卷纸你若不懂得如何运用也只是一卷废纸
, 帮不了你!」愚昧的人类「嘿嘿--这卷纸可以让你害怕这就够了」卡森对手下大喊「杀了这些村人--」首领一声令下, 周遭嗜杀的属下已迫不及
待挥刀, 村民们惊惶哭喊「你简直连当人类的资格都没有!」一道冷然的声, 当空传来。话落风回, 海面上强风夹带极强的水气扫来, 卷得周遭水
气蕴茫, 卡森为首的海贼们只感一阵天旋地转, 定眼一看, 竟已全体身在村落门口, 与广场中的村民隔了好段距离!「鬼沙!?」卡森大叫, 看向
村落外的人, 对方面色严肃, 显然也为这样的情势转变愕然, 这么说不是鬼沙, 那是谁?「兄弟们, 别怕, 杀了这些人--」海贼的凶狠本性让卡森
决定对上了!正要再冲过去的海贼们, 来到离村人三步之距, 全身忽然像定住般, 动弹不得!「浪起飞花系瑶琴--」女子优美的嗓音再次响起, 蓝
色的水花凝光在卡森和村民之中, 凌空划出一座甚大的琴座「涛撩潮动舞清音--」灿亮的水珠纷飞, 水泽绚彩中, 一道飘盈的身影立於大竖琴前。
晴空之发飘扬在众人眼前, 绝寰倾城的容颜让这群海贼看傻了眼「女人…好美的女人…」脸蛋、身段都让卡森看到口水快淌下「抓住这个女人, 我
要这个女人--」「大胆, 浪。涛令之主也敢冒犯!」另一道严正的声, 随着浮现的身影, 出现在女子跟前「安武相, 这一群人让我来教训吧!」舞
天飞琉挥手要安诃远退下「这…」「别担心」令人怔凝的笑颜展露「出任何事都有我在, 不会连累到你」「诃远非这个意思, 而是…这毕竟属於陆
上国家统辖, 是否…」该交给这个国家的地方官较妥当「放心, 真有问题, 以我身为大海之主的能力, 无限广阔的大海, 还怕处理不来几具尸体吗」
绿瞳又像要漾出水波般柔媚, 笑得越甜美, 就表示她接下来要做的事越不留情「你们真像, 连话说得都一样」早领教过她这一点的安诃远只有毛骨
悚然。…真出事, 尸体就拖到荒魁之原埋一埋…这是皓星解决问题的调调。看来皓星和大海之主这俩人, 性格非旦让人穷於应付, 霸道的地方还很
有得拼, 这两人哪一天若认真对上, 无论谁是最强的那一个, 他都可确定, 周遭会有一群倒楣遭殃的人, 千万别是他首当其冲呀!「浪。涛令之主!」
小渔村外, 听到对话的鬼沙早已震住, 忙领着属下转身要离开, 却见一个红发英挺的男子立於身后「哎呀, 大海妖魔本圣使很少遇过, 今天遇上可
得好好玩一玩, 呵呵」繁皓星抚着下颚, 双眼闪动兴芒。同时间, 远端岩洞内的魅枭, 感受到浪。涛令再次展威, 浪的战鼓、涛的催控, 狂杀的热
血烧起!杀!他要杀人、他要挖人心脏, 只有这个动作能让他解脱, 让他麻痹思考, 这一次, 又该往哪去?西方…西海云台, 舞天飞琉踏上陆地,
掌握不到了, 杀、杀光那里的每一个人…一个阴森邪异的声回响在他脑海, 每当这个声音开始主导时, 杀戮也将开启, 魅枭离开岩洞, 往西海云台
而去「刚刚浪。涛令施展力量的事不算!」「你要本圣使放了这群海上妖魔!」东坳渔村, 海贼被修理到残存一口气, 妖魔们则被锁入封印中, 繁
皓星和舞天飞琉各自将战果带到对方跟前, 却都得到令双方火大的回答!绝美娇颜对上横目俊庞, 绿瞳对上褐瞳、怒气对上火气, 彼此互不退让愤
争到底!「伟大的浪。涛令之主, 对付这群「人类残渣」根本是徒手都能完全的事, 你用浪?涛令来做, 没一会儿功夫就逮获, 屠村凶手怎么出现!」
繁皓星一副拜托你用点脑的模样「崇高的光城圣使, 你跟屠村凶手熟我可不熟, 怎么知道要多久才能引出那个四处屠村的家伙, 还有, 这群海上妖
魔犯了什么罪, 刚刚的情况, 杀人的都是你口中的「人类残渣」!」舞天飞琉可笑回驳「听你这意思, 是想「哀求」本圣使高抬贵手, 放他们一马
了!」繁皓星指着被困在火印结界中的一群妖魔「依阁下之意, 是想「跪请」大海之主再找时间施放浪。涛令的力量了!」哼, 舞天飞琉高扬着声
, 情势相较, 还是她占上风「伟大、崇高的两位, 可否让我说句话」安诃远在旁搓手陪着笑脸, 这两个惹到哪一边都很可怕「说呀!」怒目相向的
两人, 没有哪一个移开目光, 头也不转的咆「我想这样吧…」安诃远怀疑他们再这样针锋相对, 再次上演一场水火大战是指日可待的, 他小心翼翼
开口:「以两位的心胸、见识都已达到了不会计较一些枝枝节节的地步了, 光城圣使只逮捕犯罪的妖魔, 但是纵观刚才的情况看来, 这群海贼犯罪
事实俱在, 那边的妖魔只是在村外并无伤人, 皓星若是放人, 而大海之主就看在这一点, 找个时间再施放浪。涛令的力量, 你们说…」话还没说完
, 就见两道狠光改向他投来「要我放了妖魔!」「要我再挑时间施放力量!」叱喊的声瞬间来到他眼前, 双方的手各自按上他左右双肩, 吓得安诃
远以为自己就要当那个首当其冲的遭殃者, 随即意识到两人各自在他肩上拍了拍「安兄, 不罗嗦, 就卖你一个面子」「安武相, 看在你的面上, 我
可勉强答应」「是…是这样, 那、那太好了」老天呀, 差点吓瘫他, 遇上这两人, 再了不起的英名都要毁了!「那、那我先将这群海贼押给这附近
的地方官好了, 由我以南海皇武相之名出现也较方便」为免接下来还有什么可怕的磨难等着他, 安诃远决定还是找个藉口, 快快离开为上策, 随即
马上招几个村人, 帮忙押人离去「安武相走的好急, 连背影看起来都有点仓皇!」对远去的安诃远, 舞天飞琉纳闷道「不经一吓的家伙」繁皓星对
这位老友内心在想什么可清楚「现在就请夏之圣使履行你的承诺吧!」「可以, 本圣使就撤了火之印」他收回困住妖魔的火焰炎光, 啧声摇头「你
似乎特别善待妖魔」「那是你对他们特别有偏见」鬼沙脱困, 望着舞天飞琉, 深深一鞠躬「往后若浪。涛令之主有需要, 鬼沙必定赴汤蹈火」说完
, 领着属下们消失了「多么斯文有礼貌的妖魔呀。一些自以为崇高的人类可都比不上」她意有所指的瞥了瞥繁皓星「确实比不上, 妖魔那种霸道嚣
张, 大概只有个性一样的人明白, 本人内敛修养高, 难怪明白不来」当事者凉凉一应「无耻的人大概不会知道自己很无耻吧」「没程度的人大概也
不知道自己很没程度吧!」绿瞳瞠目横去, 高傲的眼眸也睨扫来, 就在双方要再对峙上时, 另外的声传来「两位, 谢谢你们拯救了全村人的性命」
方才被威胁的中年汉子领着全村的人跟他们致谢, 让这俩人一转头马上又微笑以对「大家没事就好, 先找一群壮丁将未熄的火灭了, 老弱妇人就将
受伤的人扶下去疗伤」他转头朝舞天飞琉道:「目前的状况, 我们还是先救治这些百姓吧」双方有共识颔首, 各自帮忙去, 舞天飞琉引领村人灭火
, 繁皓星则以炎焰重生的能力替伤者治疗, 忙了好一会儿后才将情况稳下「东坳渔村若常成为海贼觊觎的目标, 该报请这的地方官派人防守, 平时
也该跟官方保持联络」忙碌告一段落后, 繁皓星松口气, 对眼前几个发落村中大小事务的男子道。向来游走各国的光城圣使, 对这种事最为熟知处
置之道「一个小小渔村哪能有什么被海贼觊觎的地方, 我们也搞不懂这群海贼怎么会突然闯进村来说要什么圣物!」其中一个汉子也很感叹又不解
「圣物?」繁皓星皱眉「啊呃, 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那我就先离开了」此时来到一旁的舞天飞琉忽道「舞天飞琉, 你这样就想走!」他唤住
对方「能做能帮的都尽力了, 还要我如何?」「你可别忘了, 十天之期的商议是你我共同调查屠村案, 都还没开始展开调查, 你就想溜了!」「谁
要溜, 少把那种没出息的名词用到我…」只见她说到一半, 忽眨大了眼, 娇颜一变改为灿笑, 主动勾住繁皓星的手臂「我是想…这地方看来应没事
了, 我们改往下个目标吧」她拉着他往前走「你…可真是我见过的人中, 情绪变化最快的」连他都望尘莫及。但是对她上前亲近的举动, 繁皓星倒
是忍不住心中一动, 笑道「你到底要不要一起走嘛」她嗔问, 极力做出自己很不擅常的小女儿家动作「好, 也得先跟人打过招呼吧」在她来不及阻
止下, 繁皓星回头, 随即见他全身震住!「那是…」只见一个小男孩拿着一卷长纸卷和木盒, 朝年长的人询问「继续放到矮草屋那吧, 搞不懂这东
西也有人要抢」「慢着!」繁皓星目光一凝, 长纸卷和木盒由小男孩身上飞到他手中。这下完了!舞天飞琉抚颊, 内心一嚎。繁皓星神色严肃, 一
挥手, 纸卷凌空摊开, 无数条的断罪字言赫列在上!「真的是枷锁卷咒!」他再次挥过手, 收起纸卷, 不敢置信「古铜色的枷锁卷咒…是春拥有的
, 怎么会流落民间渔村!」「你、你们认得这东西!」先前受海贼威胁的中年汉子上前「先前的海贼和妖魔好像也要抢这东西, 还说是出自光城圣
院」「这东西的主人呢!」他回头, 疾言厉色地问。这份严厉吓到眼前村人, 中年汉子更是吓愣住!「这东西的主人…你、你是说那个白发少女?」
「她在哪?」「她、她…死了!」这两个字由中年汉子口中轻易说出, 对繁皓星却像两根利刃穿心!「死…了!」刹那间, 他像不知这两个字所代
表的意思, 僵扯着唇:「胡、胡说些什么, 原来是笑话, 什么叫死了…这怎么可能…哈!」「是…真的, 一个多月前的夜晚, 有个长相非常丑陋的
人来村中屠杀村人, 挖人心脏, 幸好有个白发少女出现救了村人, 但是她自己也…木盒里就是她的头发」中年汉子见他那脸色不敢再说死这个字,
只能小心的指着他手中的木盒。繁皓星看着手中木盒, 魅枭的话怱在耳畔响起--你的气息和说话的样子, 跟那个白发女人很像…原来我早就杀过一
个光城圣使!「不、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道, 不敢相信自己一生也会有颤抖的时候, 猛然掀开木盒, 一络雪色的长发染着暗红映入眼瞳!拿
出盒中的长发, 头发犹带主人的气息, 这绺白发真是春的!「繁…皓星!」只见原本高立昂挺的身躯, 顿然一失重心, 忽跪倒於沙地, 舞天飞琉心
中恻然, 如此一个高傲的男子, 竟会当众瘫跪於地!只见皓星握紧手中白发, 深吸口气的闭上眼「飞飞…飞飞…」皓星一拳重捶於地, 散肩的红发
撒下, 看不清楚面庞, 却能感觉到沉重的悲痛感染周遭「你…」飞琉欲言又止, 伸手想拍他, 却在见到他跪倒的膝前有水珠滴下, 她, 什么话都说
不出口了「你是四季司圣的春…你是四季之首, 你不会死--你不可能会死--飞飞…」原就遭受重创的村人, 在这沉重的气氛感染下更是哽咽红了眼
眶。舞天飞琉心中不禁咒骂;该死的兰飞, 眼前这状况你可想过!「听说你跟我一样年纪小小就继承了封印?」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这传言中继承
了春之印的小女孩, 少见的雪白长发、紫色的小眼珠, 以非常不得了的神气, 瞅着他。听说她打破光城圣院历来的规律, 由女子继承封印。名义上
虽属同年, 实际却较她大上好几个月的繁皓星, 对这个矮个头却一身朝气的「小妹妹」感到很臭屁「我不止继承了夏之印, 连带高贵的气质和智能
, 上天也一并给我了」哼, 甩过一头刺眼的红发「大哥哥」怎么说都不能输给「小妹妹」「智能我知道」白发小妹咬着食指, 一丝口水淌在唇角「
高贵的气质是什么?」能吃吗?「这就是程度上的差别, 也是有智能者的寂寞」小小的俊脸, 已有孤芳自赏的苦恼。寂寞!「放火的, 原来你没有
朋友, 难得你有这么了不起的外形」白发小妹妹可怜的望着他「谁是放火的!」原本讲来骄傲的, 没想到竟换得小妹妹的同情「你呀!」小小手指
毫不客气指到他鼻前「夏之印是火, 听大司圣说这一回继承的小子, 根本是个活动火把!」这种人谁敢跟他在一起, 火很烫耶「该死的老头, 竟敢
说伟大的繁家人是个活动火把」他啐声「所以」小妹妹主动上前, 悄悄说着:「我可以当你的朋友喔, 只要你也贡献出能力」「贡献能力?」「能
被大司圣称作活动火把的人, 你的火一定很猛唷」白发小妹妹十指交握, 双眼亮光闪闪道:「我好爱吃烧烤喔」意会的眼瞳马上眯起, 搓抚着下颚
, 已有一派大人思忖的模—样「我的火的确很厉害, 任何东西我都能烤得表皮酥脆, 内里多汁而肉不老, 因为我能控制火焰」表皮酥脆内里多汁!
「喔」擦过已经滴下的口水, 这一下小妹妹双眼真的升起崇拜的目光了「这位很有高贵气质的大哥哥, 需不需要帮手?」为了美食, 她愿意付出那
个听说叫尊严的东西「春的能力…」大哥哥很认真的端详这位毛遂自荐者「听说你能让植物长的茂盛, 任何动物都喜欢跟你亲近」「所以食物的来
源不用担心」白发妹妹绽颜灿笑, 天真的模样, 让小小的脸蛋更走红嫩得可爱「无论哪一个季节, 妹妹我都能找到最好的菜色」红发哥哥马上高扬
唇角, 太好了, 转到这座学院分处, 竟能找到同好。白发妹妹也神情放光, 露出与发同样白的牙, 知道遇上行家。人生这条路, 真是处处有知己呀
, 尤其还从小就能结伴的知己。对他们而言, 反正是天赋的能力, 上天选中他们也没打声招呼问一下, 若不从小就好好利用, 那可真是太浪费了。
一道拔挺的身影独坐高崖, 如焰的红发随风扬撒, 敛凝的瞳看着底下浪涛起落, 回忆也如潮「代表生机和繁衍的能力, 救得了大地万物, 却救不了
自己吗…」夏仰首看着满天星辰「那个白发女孩好象也定要从这儿乘船往海上国家去, 没想到却为了救村人丧命在东坳渔村中」「刚开始屠村凶手
真的是处于下风, 后来不晓得为什么, 那个女孩子的力量突然变得很弱, 完全不能抵抗屠村凶手, 还被散布在空气中一种水状的物体, 打的全身是
血, 很吓人!」「后来她叫出了一只蛇头鸟身的大怪鸟帮忙, 大怪鸟虽然挡了一阵, 最后也还是败了, 就在屠村凶手要再对大家下手时, 这个白发
女孩子突然拿出这卷写满文字的纸卷, 纸卷竟然变得非常长, 将我们全村的人围住, 真的很奇妙, 凶手竟然就没办法接近我们」「但是那个女孩也
惨了, 被屠村凶手最后一击掉下悬崖, 大巨鸟虽然跟着冲下去, 但是主仆俩都没逃过凶手的追杀」「最后她被凶手挖了心脏, 死在礁岩上, 第二天
尸体不见了, 可能被海浪冲走, 那么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真的令人心痛!」「一刚开始很强, 没多久变得很弱!」繁皓星匆笑, 伸手耙理过额前的
发, 随即狂声大笑, 放在额上的大掌改覆着眉宇, 笑声变得沉重而凄然「早跟你说, 不要老是吃、喝、玩、乐、睡, 不爱上课, 日常知识也得弄懂
, 对什么常识都一知半解, 每次都说等遇到再从中学习, 现在呢…终于败在自己的没有常识下了吧!」「如果你不要是那么倔强、不要是那么爱玩
, 早一点听从月帝的话, 取回灵力, 甚至有点…常识, 也不会为这么蠢的原因而丧命…飞飞…你这笨小妹…我一直以为你躲在暗处跟我闹, 没想到
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沉闭上眼支着额, 身形久久不曾移动「什么事?」来到身后的人, 停在几步外的距离, 他干脆先开口「你已坐了一整夜, 吹了
大半天的风, 再一会儿, 天色就要亮了」舞天飞琉来到他身旁「显然你也留意丁我一整夜」繁皓星放下大掌, 手肘搁在屈起的膝上, 看着大海的悠
远辽阔, 淡扯唇道:「怎么, 怕我想不开吗?」「你会想不开吗?」「若说会, 你想劝我吗?」舞天飞琉摇头「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 我不想多管」
「很好, 从以前我就讨厌挡人意志的家伙」「你打算怎么想不开?」「就算牵连无辜也要凶手付出代价!」繁皓星双眸沉凛的狠下目光, 放在膝上
的拳握到青筋浮出「这是说赌上身为四季司圣的名衔也在所不惜!」「四季司圣的名衔!」繁皓星自嘲一笑, 抚着额头, 正是封印的所在「拥有它
是责任, 失去它…」「怎么了?」见他忽然停下话, 猛一拍膝, 倏地站起身「飞飞若死亡, 封印定然离体, 光城圣院岂会感应不到!」悲伤, 让他
一时不察「所以, 这件事有可能是误会一场?」一旁的飞琉, 趁机想缓和事情「不」皓星拿出怀中染着暗红血色的白发「这络白发真的是春所有,
而且依村人的形容也可以肯定是飞飞和赛达, 只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光城圣院从来没得到过春之印离体的讯息是可以确定的, 那, 当时的春究
竟怎么了?最后她被凶手挖走了心脏, 死在礁岩上…「崖底下的礁岩!」繁皓星念头一闪过, 人已纵身跃下「这…」舞天飞琉在内心里又把某人暗
啐一声, 硬着头皮, 也跟着跃下悬崖。崖底下, 风浪甚为凶险, 礁岩怪石极多, 飞溅的浪花随着呼啸的风回荡岩缝, 处处暗藏着大自然的惊险「这
里…」繁皓星站在一处较大的礁岩上, 观察着地势, 海风浪潮击拍得相当猛烈, 他却身形稳然自若「可有什么发现?」舞天飞琉站在海面上, 想将
他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以这种凶恶形势, 飞飞又身受重伤, 就算屠村凶手不放出气茫追杀, 生机也…渺茫!」「世事难料, 绝处逢生的事从来就不
是奇迹」舞天飞琉不以为然「依村人所说, 最后一眼看到的时候, 是白发女孩心脏空了一个部位, 死在礁岩上, 若是属实, 绝处逢生的事该很难出
现才是, 只是…」皓星面色严凝「无论死在凶手气茫下或伤重坠崖而亡, 没有春之印离体的讯息是真, 究竟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因此这件事需
要好好调查, 先别太早下断言」她中肯的道。趁繁皓星垂眸思忖时, 飞琉目光扫过他右后方, 此刻因天色未明而恰好隐藏在阴影中的崖壁;嗯, 等
让他快快离开才行, 她心想「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又是什么?」他朝舞天飞琉问道「既然知道东坳渔村是凶手第一个屠杀的地方, 现在串连以前出事
的地方应该较能找到答案吧」「凶手没再继续回头杀人, 想来是伽锁卷咒阻挡住了」以凶手每回屠村必定杀光所有人来看, 可能是对这个地方放弃
了。此时一道金辉由远方地平线绽出, 掠过深蓝海面射来, 让俩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大海「日出了」太阳渐渐由海平面升起, 黎明的晨曦染得海面一
片金皓灿然「天亮了, 还是上去再商量吧」「春就像黎明的光辉, 温暖而明亮」迎着日出, 繁皓星眸瞳幽深得令人感到飘渺「你先上去吧, 我等一
会再…」才微侧首说话, 就被另一道刺眼的光线给吸引住「啊」舞天飞琉忽大喊, 见他皱眉望来, 随又僵着脸色扯唇笑笑:「不、不晓得是什么光?」
这下可好了「紫色的光?!」繁皓星转身走向身后角落的崖壁, 因日出的光反射照亮这处暗影, 崖壁竟隐隐透出紫色光辉!是什么东西?舞天飞琉
不动声色, 却暗暗深呼吸, 知道纸包不住火, 尤其繁皓星站在紫晶层前, 霎那剧变的脸色, 她闭眼别过头, 内心和脑海都只有一个想法:「这下事
情大了!」「春…」映入眼帘的紫晶层让繁皓星震撼当场!灵美绝尘的白发丽人, 一身浅色蓝衣被封在紫晶层下, 总是朝气慧黠的紫眼微垂半敛,
面容几乎与发色同样苍白, 一道金白环光盘绕在胸口!一时间, 瞳中映入的一切景物仿佛都是假象, 恍惚的充满不真实之感!「飞飞…」繁皓星双
手按上紫晶层, 不敢置信的隔着紫晶层抚着那张失去生气的面庞, 颤抖的手指来到向来噙着顽皮笑意的唇, 此刻也呈灰白的抿着「你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飞飞」「住手!」见他双掌发出无比刚烈的火芒, 舞天飞琉大惊喝阻!「我要打碎这个紫晶我要将飞飞带出来」他掌心透出带着
白昊毫光的焰火, 双掌交迭再翻掌蕴化出一朵甚大的火焰莲花「天火之威红莲烈焰」「不行不可以」舞天飞琉手中浪?涛双令飞出, 绕上繁皓星的
双腕!「舞天飞琉, 我没心情与你闹, 收回你的浪。涛令!」他头也不回, 寒声道「我也没心情与你闹, 该收回力量的是你!」「舞、天、飞、琉!」
严厉的警告随着他的目光射来「注意看这个紫晶层, 它是属于大自然力量中柔性的力量, 以你阳刚的力量, 不但会毁了这个紫晶, 也会毁了紫晶层
下的人!」这番话提醒了心绪激动的繁皓星, 火焰之芒渐渐敛去, 手腕上的浪。涛令也随之松开。他定下心, 端详着紫晶层, 深深看着紫晶层下的
一切「这个气息是春没错, 但是…」整个气息感觉又很奇怪, 夹杂着圣气与…淡淡魔气?!闭上眼再次将掌心贴上紫晶层感应的繁皓星, 蓦然睁开
眼, 竖凛起双目「不在!」「你说什么?」「春之印不在这!」「人死了, 封印就离体, 不是吗?」飞琉润润唇, 继续应付着和他扯, 唉, 一下说
生、一下说死, 也真令人万般难为「不!我说过, 圣院高层并没有感应到封印离体、圣使死亡的讯息!」「那…就是说这个紫晶层下的人不是你的
同伴嘛」嘿嘿「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里面的人确实传来春的气息, 而且…虽然微弱, 但可以确定紫晶层下的人算是…活着!」「这。不是很好吗?
你可以放心了」笑, 一定要露出适当的表情「你跟春认得吗?」啥!笑意顿僵, 绿瞳睁大!她哪边露馅了?「否则从头到尾表现得这么…特别」现
在又眉眼都笑开了。反应过头了, 飞琉双唇马上抿成一条线「一直觉得你有股熟悉感,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从昨夜以来不曾展露的繁式微笑, 此刻
又很吊诡的出现在他的唇边「你跟春很像, 无论散发出的气息感, 还是面对一些事情时的反应」心中啐声, 咒骂又来一个说她们像的, 表面却依然
力持镇定「是吗, 这可真有趣」「而且面对一些心虚的事, 你们都会用冷静与不在乎来表现」愕喘…在心里, 飞琉环胸, 以平时那股高高在上的语
态道:「我不是专门来跟你讨论我自己, 这件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当然要慎重调查, 尤其杰、润若是因此事而被伏击的话, 整件事就更诡
异了!」「诡异?」「对方显然是打算阻止我找到这来, 结果弄巧成拙, 手段看来是不太聪明, 可是将杰和润辗转锁入结界的方法又很高明, 整件
事看下来, 布局中带着幼稚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厉害, 真令人佩服的推敲, 不愧是光城圣院学院长钦点的人。因为对方干这件事时, 心智
确实不算成年「奇怪的是对方为何怕我发现, 难道紫晶层中有什么没被察觉的秘密吗?」怎么看都只是另一种保存身体的封印。因为若你发现, 一
定会…「这件事得上禀光城圣院, 派人到银月古都, 要确定紫晶层下的真伪只有请月帝亲自出马」大自然中的柔性力量唯有月光是最佳代表。就是
怕这样, 舞天飞琉眸瞳无奈往紫晶层飘, 当扯上圣院高层和四大圣君时, 这事情就很不好善了了!她内心对某人遥叹, 自求多福吧。清晨的朝阳光
芒灿放时, 却是西海云台笼罩血腥的开始「亚亚小姐」好几名侍女跌跌撞撞的奔进房内「发生什么事了?」正在主子的书房里检查一天公文的亚亚
, 对外面忽起的震耳骚动不解「下方神殿里的人全被杀了, 凶手现在闯上西海云台了!」带头的侍女惊慌道「你说什么!」亚亚跳起「是大海的人
吗?」造反了!侍女连连摇头「好象是个妖邪!」「妖邪?!」亚亚更是震惊!「西海云台岂是妖邪进得来的, 侍卫呢?」「纳亚队长正率人奋力
对抗, 就怕挡不住!」挡不住!「是妖魔群起攻击西海云台?」「不, 来的人只有一个!」「但是对方好可怕, 发出的力量看起来像气茫, 专往人
胸膛上去!」「一沾上那种气茫, 就开始绞开人的皮肉, 最后弹出心脏!」侍女们争先恐后的说, 想起那几幕, 还哆嗦不已「取人心脏的妖邪!」
莫不成是沿海村落的屠村凶手!此时外面的喧哗与尖叫声越来越凄厉!「怎么办、怎么办, 权相不在, 谁来救我们?」侍女们吓得全围在亚亚身边!
「亚亚小姐!」西海云台的侍卫队长纳亚冲进来「情况相当危险, 侍卫们怕撑不了多久, 虽然已有人突围去皇朝求援, 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逼不
得已还请亚亚小姐弃守西海云台!」「弃守就一定能保得住性命?」没人比亚亚更了解西海云台的一切「凶手能杀上西海云台, 突破层层防护, 就
代表有了准备, 根本不会让我们有逃脱生天的机会!」尤其这个凶手若真是谣传中, 以杀光村人不留活口着名的屠村凶手的话。话才说完, 就听到
门外锐嚎, 接着飞溅的血红随着一个侍卫撞进房内!「啊」侍女们全骇声大叫, 除了弹到脚边的心脏外, 倒下的侍卫没多久竟又站起, 胸膛处空了
一个洞!「亚…亚小姐、队…长, 凶手杀进来了…」站起来的侍卫以缓慢的声与僵硬的动作, 朝他们走来「小心, 别沾上气茫!」纳亚队长挺身挡
在众人眼前, 叱声大喊, 因为更多胸膛空了洞的属下还微罩着茫光, 晃着不稳的身躯走进「队长…快…杀…杀…」看着这群平日跟在身边的属下,
现在却以不自然的手脚和痛苦的表情, 迟缓的音一再重复同样的字, 杀!「纳亚!」见他一脚踢翻房内备用的高等香料油, 还拿出怀中的引火石,
亚亚大惊!「快走」说完便抛出引火石, 引火石碰上满地的油, 轰地一声, 大火瞬燃!护着众人断后的纳亚, 退出房门前看着一心求死的属下们,
竟全迫不及待的投身大火中, 找不到各自的心脏, 他们只好让自己的躯体焚毁!毕竟屠村案起时, 非常多的陆地人成了活躯壳的事他们已得知太多
, 心脏既离体, 根本早就死亡, 无奈却还拥有正常意识, 没有一个人承受得了这种痛不欲生的折磨, 尤其眼睁睁面对自己像活死人般的行动, 这样
的摧残非常人能受, 躯体无法自主, 只得借他人之手解决自己。纳亚忍住心中悲恸, 咬牙关上了以水和云所化的白石门!整个西海云台漫弥着一股
浓浓的血腥味, 一小座山的心脏堆迭在寝宫外, 颗颗都还鲜血淋淋的在跳动, 好多失去心脏的侍卫与侍女们僵硬的划动手脚走着!「这个凶手简直
不是人不是人」目睹惨况, 亚亚悲愤交加「杀了人还把心脏堆放一起, 再奴役躯体, 到底是什么样的丧心病狂做得出这种事…又有什么目的?」「
亚亚小姐, 请你振作起来」纳亚连忙扶住她激动晃倾的身子「凶手想杀光我们, 我们就绝不能称了凶手的心, 一定要坚强的等到救兵来」「队长!」
十多名侍卫由屋后跑来「已用队长的方法先将凶手困在云霞园, 只是时间可能无法太久」「刚刚勘查的结果, 西海云台出入口已被凶手布满气茫,
无法通过, 可能得另觅其它出口!」云霞园充满各色云彩, 东方僧团的人来此作客交流时, 曾为此地势设下属于东方世界的阵法, 应能困住妖邪一
段时间「出入口都被封了, 果然如亚亚小姐所说」纳亚皱眉, 思考着:「看来临洋海是唯一选择了, 那里有飞琉主子以浪。涛令之气设下的防守力
量, 定能挡下妖邪」「权相大人曾说过这些大海是以空间切取转换术而来, 掉下去得到下界大海去找, 大家可以跳海逃生!」一个侍女指着倘徉仕
西海云台内的海流「很难!」亚亚摇头「我们没有飞琉主子的力量, 无法掌握这些海流此刻是在四大海域的哪个方位, 因为这些大海是以眨眼的速
度不停转换成各个海域, 一旦我们跳下去, 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在哪」「西海云台里的海洋连接着各个海域!」侍女们皆惊讶, 从来不晓得每天面对
的汪洋大海这么有文章「若非如此, 权相大人要怎么掌握大海脉动」「跳海逃生虽是一途, 但以大海无边的辽阔, 独自飘流至死的可能性有九成,
尤其跳下去的出口若位在北方海域, 怕是不用多久便会活活冻死!」纳亚道。众人们这下真的面色惨白, 知道生机渺茫「别灰心, 无论突围求救的
人有没有成功, 西海云台的狼烟也能引起海上城镇的注意, 相信很快皇朝就会派人来了, 只要有皇朝的救兵来, 出人口的气茫就能找文相或者武相
破解」纳亚看着先前书房的火, 此刻已成熊熊大火, 乌烟飞窜「快将其它人召集起来, 大家先撤往临洋海吧」「纳亚, 先毁了这些…心脏吧!」亚
亚不忍心再见成了活躯壳的人被妖邪驱使着四处游走, 毁了心脏他们才能得以安息「是的, 亚亚小姐」纳亚慎重点头「那是什么?」绿色带着蓝光
的水雾由云霞园那飘涌过来「不好了, 妖邪要脱身了快走!」纳亚见状神色再次大变, 领着所有人往临洋海跑。绿雾夹带着蓝光飘散之快, 再加上
失火的黑烟, 周遭景物有些蒙胧, 大家卯命狂奔, 因为若被烟雾追上, 别说难以视物, 很有可能就被暗藏在烟雾中的水茫给绞杀!终于在绿雾追上
前, 一行人冲进临洋海, 亚亚对着层层水纱解印, 当水雾之纱消失时, 深长的白石道露出, 众人一路奔到雪白石岸上才敢停下喘息, 背后的水雾之
纱又恢复原状「那个人…真是妖邪吗?」亚亚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亚亚小姐…也发现了!」身畔的纳亚也喘着气回应「能进得来…有圣气的西海云
台就够令人匪夷所思, 这么快又能从云霞园脱身, 那里可是有东方高僧的…阵法在, 除非那个人本质不属妖邪」「不会吧, 长成那副模样, 还有那
种…可怕的力量, 不是妖邪难道会是神圣之人吗?」「那种东西会有神圣的本质, 那我大概是至上界的神了!」想起先前目睹的一幕幕, 侍卫们压
根无法相信凶手会是除了妖邪之外的东西「那是…」纳亚看着大海中央飘立的蓝白环光茧和一团黄丝小圆光「飞琉主子照顾得要死的玩意」亚亚一
哼, 对在这危急的情况下, 风居然还安稳的藏在里面颇不是味道「亚亚…小姐、纳亚队长…」其中一个侍女忽然僵着声, 颤指着前方「如果…这个
凶手本质不属妖邪, 那、那是否…进得来临洋海…」众人全愕然回首, 只见水雾之纱已消失, 远方的石道上的巨汉身形渐渐浮现, 怪异而丑陋的面
庞, 对着措手不及的猎物们, 露出血腥而凶残的狞笑!「喀喀, 不愧是大海之主所住的地方, 果然特别刺激!」恐怖的嚎笑让人背脊爬上寒栗, 尤
其那双鹰枭似的双眼, 尖锐而冰冷的扫过众人时, 每个人都不禁寒毛竖起。面对凶手由远远的石道上走来, 庞大的身躯每踏出一步, 都让人呼吸屏
住「怎么办?」每个人的心里都浮出这句话!「真要冒着九成的危险跳海吗?」「多少还有一成生存的机会」「对呀, 总比面对这个凶手, 十成十
会死得很惨」「先别慌」亚亚打断周遭人的低声窃语「慢慢往海中心的石道上去, 蓝白环光的光茧是浪。涛令的力量所化, 在一定的范围内妖邪绝
不可能靠近」「确定能对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有影响?」已经不晓得该称呼什么的纳亚, 忧虑的问。毕竟眼前的凶手在短时间内闯进西海云台,
又破了云霞园的阵法「瞧他定没几步突然不动了, 一定是临洋海对他产生影响了」闻言, 大伙果真发现凶手不知为何停下身形了, 抱着这一丝希望
众人全慢慢往后退, 朝海中央移动「亚亚小姐, 你…看这东西, 像本质不属妖邪的人吗?」她身旁的一名侍卫问道。亚亚虽没有法术与能力, 但身
为上任权相之女, 为协助年迈的老父亲, 从小就遍读西海皇宫内的藏书, 甚至一些秘录禁书, 她都知之甚详, 就因这层渊广的学识, 再加上受过海
上大贤者启发, 除非对方隐藏, 否则对独特的气息她的感受要比常人敏锐「他…确实不属妖邪, 因为这…这个人好象是拼凑出来的!」「「拼凑」
出来的!」大伙全望向她「我…不知该怎么说, 他身上的气虽然紊乱, 可是也有一股气息跟飞琉主子…很像!」「像权相大人?!」想起容姿绝丽
高贵的大海之主, 众人第一次对亚亚的话产生难以消化的排斥感「亚亚小姐, 想不到在这危机时刻你还挺幽默的」由纳亚带头, 大家很捧场的笑笑
「谁在幽默呀?!我是说真的!」连她自己都不愿相信呀「魅枭, 临洋海的气让你沉醉在失去的力量中吗!」一个斗蓬盖顶漩涡气茫覆面的灰衣人
, 幻化的影像在魅枭身后出现「还有一个?!」亚亚一愕, 随即发现众人也和她一样错愕, 显然也是到现在才知道「缅怀过去没有用, 要得回失去
的力量, 报复当初害你失去一切荣誉的明光世子」明光世子!亚亚诧异, 这个名字是古书上记载的人物, 眼前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一听到这个
名字, 似有无数细光如针般贯透魅枭的脑袋, 他痛得捧头哀嚎「呜啊」「曾经, 你的慈心与睿智让大海为你折服, 如今你让浪?涛今蒙羞, 你已不
再是大海之主!」祥和而坚定的声, 严厉的判下他的罪, 从此一切的荣耀离他远去, 大海也成了葬送他的场所「杀光西海云台上的人, 只有杀人、
见血, 你的能力才会增强」声声的催动又开始控制住他, 头痛欲裂, 全身狂杀的血液燃起, 奔窜得要冲破他的皮肉, 浪涛仿佛又擂动战鼓之音!他
要杀人、他要挖人心脏, 只有挖出那鲜红跳动的心脏才能停止这种痛苦, 看着生命停止跳动他才能满足「杀光西海云台的人, 给大海之主下警告,
让舞天飞琉尝尝鲜血堆出来的荣耀」「大海之主她不是」魅枭仰天一咆「我才是大海之主」眨眼间, 丑陋的巨汉疾速朝他们奔来!「跳海无论谁能
逃过一劫, 定要告诉权相大人今天的事」知道对方根本不受浪。涛令的气所困, 纳亚大喊, 自己却往前冲去!「纳亚」亚亚大惊, 知道他想以牺牲
换得众人逃出「小子, 凭你救得了人吗喀喀喀」水茫漩涡忽如龙卷风漩, 随着魅枭异态的狞笑飞窜而出, 却不是攻向纳亚而是他身后的人!「大家
小心」「啊」众人惊恐骇叫, 连逃都来不及想, 只能眼睁睁的面对索命而来的力量活活吞噬他们!危急一瞬间, 轰地一声, 龙卷漩涡忽散扬开来,
其中一部份的水茫转向, 直接撞向海中央的蓝白环光茧, 光茧因而更起环光的剧动, 但却没人发现, 大家的注意力全被一个手掌大的八边图形所吸
引, 中间黑白圆盘转动的挡下这一击「亚…亚亚小姐!」「没想到当年东方僧团留下的这个什么八卦镇魔盘真的有用」东方世界的东西还真不能小
觑, 亚亚看着手中的玩意「东方僧团!」魅枭猛禽似的锐眸凶光毕露「这下我要你们个个死的支离破碎!」鱼鳍的双耳扬动, 扬出稀落纷飞的亮点
, 就在众人莫名看着这些星子般的亮点而不解其用意时, 点点的飘飞忽骤转如密雨, 无数细芒凌空相连, 化成蜂窝般的菱格, 迅雷不及掩耳的在众
人最前方的纳亚首当其冲, 菱格气芒交身一过, 只见一具活生生的人体分崩离析, 化成零碎!「纳亚」悲叫才夺喉, 就见穿划过纳亚的菱格芒光直
接往他们射来, 其范围与力量已大到非亚亚手中的八卦镇魔盘可以抵挡得住!惧骇写在每个人脸上, 危急存亡的瞬间, 海中央蓝白环光的光茧绽出
强浩力量, 高扬的长啸声回荡临洋海, 另一道金绿色的光在众人眼前张起, 挡下这记惨无人道的杀招, 两边强大的力量相冲, 震撼石道上的人!须
臾, 一个巨大的麟纹图形浮现, 一只翠绿带着苍蓝色的龙身隐隐乍现其内, 缓缓张开蝶翼般的双翅, 接着金绿光辉扬射整座临洋海!「灵兽中最高
的圣气不好!」虚空中的灰衣斗篷者才感不妙, 已一声惨叫, 斗篷里覆面的漩涡下透出血光, 整个幻影身形消失。而被这金绿光辉笼罩的魅枭竟不
感痛苦, 而是陷入恍惚中, 他壮硕的身躯与面庞呈现菱形线条阴影, 整个人动也不动「小姑娘, 你没事吧?」一只厚实的大掌, 伸向方才因力量的
激战而被震跌在地的亚亚, 她愕然抬首,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垂拂下的紫发, 刚毅丰朗的面庞, 关切的扶起她「你…是谁?」原以为是风, 没想到是
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对方只是和悦一笑, 没有回应, 额上浮现方才显现的麟纹图形「现在没事了, 别怕」「可是…凶手还在那呀」「只要别碰他
, 他目前是动不了的, 等有办法的人回来再处置他」「为什么你不趁机杀了他?」紫发男子叹笑「这个人不是我能处置的, 也不该由我来处置」「
不是你能处置的!」亚亚急了「那、那要由谁来处置?」此时外面一阵喧哗, 前锋侍卫以破门防守之势冲入, 紧随其后的是西海皇朝的武相俱珈,
接着一群执着长枪和剑的侍卫, 奋不顾身的冲进, 火速散开到各个方位, 怕有暗藏的敌人「武相大人!」幸存的侍卫、侍女们全都兴奋的高喊跑过
去「救兵来了, 你」亚亚欣喜回头, 却见身旁空无一人「人、人呢?」她愕然的四处张望, 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亚亚你没事吧?」俱珈一见她,
赶紧冲上前, 有些忘情又焦急的握住她的手问「没事, 我很好, 但是…纳亚还有很多人…」想起死去的人, 她忍不住掩面悲泣「亚亚…不、不要哭
, 有我在, 不会有事了!」一见她哭, 俱珈笨拙又手忙脚乱的安哄着「我一定会逮捕凶手, 告慰这些死去的人」只是, 竟有人胆敢到西海云台大开
杀戒, 他到现在都不敢置信「亚亚小姐, 这、这人是怎么回事?」动也不动的, 还罩着一圈金绿色的光, 有个侍卫不解的伸手「不要碰他!」亚亚
大惊忙喝阻, 却已来不及, 侍卫的手碰上魅枭, 金绿色光辉失去的同时, 被制缚在施力者身上的蜂窝状菱形气芒旋即再起, 魅枭身上的菱形阴影一
失, 眼前的守卫当场支离破碎!「啊!」恐怖的一幕再现, 亚亚几近崩溃的尖叫!临洋海内动荡再起!俱珈身形瞬然消失, 再出现时已阻在菱形气
芒之前, 强劲的无形气流回转在他双掌中!「逆斩回流破锋」巨大的尖锥气流, 以浩大的雷霆之势, 飞卷直冲, 损破菱形气芒, 令人惧怕的气芒被
打散成微弱光点, 飘飞处处!「别让他跑了」待命在旁的侍卫马上团团围住凶手。只见魅枭神情阴沉诡笑, 神态不见任何慌乱「大家小心, 这个人
就是沿海村落的屠村凶手, 残忍无比!」远在一旁的亚亚大叫提醒「西海云台好多人被他挖空了心脏, 行尸走肉般的求死不得」「放心, 亚亚小姐
, 他现在逃不掉了」一听对方的来历和令人发指的行径, 众人全同仇敌忾地说。沿海屠村凶手, 气茫挖心!俱珈皱起双眉, 目光直盯着方才那被打
散的力量, 微弱光点飘的很慢很缓, 至今未消失, 不知是否他的错觉, 光点…似乎变多了「喀喀喀」原本无言不动的魅枭忽再次由喉中发出令人悚
然的狞笑, 目光掠过一阵杀意「大家全退开小心散在四周的光点」俱珈蓦然大喊, 却已听到此起彼落的哀嚎!光点一落人体马上变成绞动的气茫,
一被沾上胸膛的人, 仅片刻, 鲜红跳动的心脏弹飞而出, 其它人, 有的瘫跪于地, 大腿被气茫绞得筋脉碎断, 有的痛捣手臂, 肩臂差点被绞刮断肢!
「这个人…在临洋海力量更强了!」亚亚惊讶的看着丑陋巨汉「临洋海是飞琉主子最常施放浪。涛令的地方, 能借这种气息助长能力的, 唯有…大
海之主, 这个人…」直到此时她才环顾四周, 大海平静得毫无波动, 甚至失去大海独有的浩瀚感, 接近死气沉沉。…我才是大海之主脑海中不自觉
掠过这句凶手大喊的话, 亚亚像想到什么般, 顿然一悟!「逆斩回流收」俱珈已再次挥动双掌, 转动空间气流, 锥状气流烁光隐隐, 以逆时针方向
将散于空中的茫光星点收纳「不要上当武相大人」亚亚奔向俱珈「在临洋海, 你绝敌不过他的力量因为他能吸纳临洋海的气他在吞噬临洋海的生气」
「什么」俱珈诧异, 原想将空间气流中的星点收聚后化掉, 没想到倾刻问, 星点已再次相连成菱形气芒!「俱珈」形势逆转, 菱形气芒以雷霆万钧
之势朝俱珈迎头迫下, 亚亚惊恐捣颊「武相大人」眼看菱形气芒的阴影, 已显现在俱珈面庞上, 再一次活生生支离破碎的震撼将要上演, 而且还是
他们平常最敬爱的武相, 属下们面色剧变!抓下那个女人…抓下那个上任权相之女…邪异的声音又开始在魅枭脑海里下令「亚亚小姐小心」一见凶
手竟跃过众人, 奔向亚亚, 未受伤的侍卫忙街上去要伸援手, 却快不过凶手, 而惊吓过度的亚亚已经连叫都叫不出, 只能骇睁着眼!忽地, 另一道
更快的力量, 疾如奔雷, 眩光眨眼即过, 在魅枭巨灵大掌碰上前, 亚亚人竟消失了!「亚亚小姐?」众人愕视。发现失手, 魅枭发出低咆嘶怒声「
浪舞飞花, 涛起涌送, 北之大海借我霜寒」清脆韵扬的声, 唤起周遭波浪, 碧海滚滚翻激起乳白浪花, 随着陡降的寒意笼罩临洋海!「浪?涛双飞
, 寒化霜凝碎」映在俱珈面庞的菱形气芒, 来不及穿体发威, 当下就结化成冰霜, 一声「碎」字才落, 恐怖气芒已成纷落的残冰碎片, 一落地面便
化为水泽消失无踪!蓝白光辉以海中央某个点发出, 照遍整座临洋海, 接着灿射而出含盖整个西海云台。蓝白双光所过之处, 净澈了饱受毒害的一
切;失去心脏的人终于真正倒下死去、受了气茫之伤的人痛苦逐渐趋缓、而陷于大火中的寝宫也成残烬平熄, 烈日下, 反射出的蓝白光泽清圣且浩
大「大海只有一个主人, 那就是我舞天飞琉, 而不是你, 罗烨!」浩瀚磅礴再回临洋海, 整个大海之气像活了起来, 严正的声随着翩然身影, 护着
亚亚, 凌空飘降于海中央的雪白石道尽头「俱珈, 没事吧?」「飞琉」见到她, 俱珈松口气摇摇头。丰沛的苍蓝发色飞扬, 清丽倾城的容颜向来带
着顽童似的兴味笑意, 此刻唇瓣淡抿不见任何勾扬, 深绿的眼瞳甚至带着少见的凛冽「权相大人!」她的出现让众人欣喜若狂「飞琉主子, 别小看
这个人, 他…」「我明白, 只是一个次等赝品」舞天飞琉抬手, 却见她脸上和身上都有血迹「你受伤了?」「不是我的血, 是…纳亚的…」亚亚哽
咽垂首, 想起那惨不忍睹的死状, 她说不下去「纳亚!」飞琉蹙眉, 随即见到石道上一地零碎的残尸, 绿瞳颤动, 整个面容散出有生以来的冰厉「
大海之主, 你是大海之主?!」恍惚又像攫住了魅枭「不对、不对, 大海之主不是你、不是你!」「不是我, 该是谁?」飞琉走向他, 视线不曾移
开那张怪异形成的面庞, 严凛又冷笑的道:「是你这个二百年前被大海放逐的人吗!」…你让浪。涛令蒙羞, 你已不再是大海之主!「是…是…啊」
剧痛又开始令他抱头痛嚎「本权相也没想到, 埋葬二百年, 曾经是堂堂的大海之主, 现在竟被深海妖合给利用成了屠村凶手!」曾经堂堂的大海之
主!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震惊!这个可怕的妖邪曾是大海之主浪。涛令的主人吗?「呜…住口住口」这些话就像那道清光一样, 重重劈入魅枭脑内,
让他又陷在刹那鲜明的痛苦中, 荣誉与骄傲失去的同时, 地狱也等着他!「看看你的模样, 你可知自己是怎么被出土的, 以禽兽的残肢拼出你失去
的肢体, 用召唤妖魔的方式汇集你的意识, 控制你以血腥和杀戮为生, 从头到尾你就不是一个活的生物, 只是一具拼凑出来的非人异类!」「我是
人我是活着的人类」「活着的人?!」飞琉可笑的伸手指向他的胸膛「你不停的挖人心脏, 可想过自己有无一颗跳动的心吗?你有人类的温暖体液
吗?」跳动的心脏、人类体液的温暖!魅枭庞大的身躯僵硬不动, 晃着鹰枭似的颅首, 脑海产生不曾有过的混乱!没有心脏、没有流动的血液, 怎
么算活着的人!他该知道的, 但为什么他不曾感觉过这些?这个手、这个脸, 这一切的一切真是他自己吗?「你能想起的永远只有片段的画面、片
断的记忆, 因为那些是你临死前强烈的恨构成的一股意念, 也因这股恨的意念, 让深海妖合利用了你, 利用了曾经身为大海之主的你, 还残存着能
感应大海的能力!」「因此浪。涛令有什么动作你都能透过大海而得知, 浪。涛令施放时的宏浩能掩盖掉你屠杀时的气息, 也能掩盖你由大海送走
全村被夺定心脏的人」「那些被屠村一夕失踪的人, 全被人由海上送走!」亚亚讶问「当然, 有什么方法能快速而不被人察觉, 只有借助海涛的力
量, 运用他对海洋仅剩的影响力, 从海底将全村的人无声无息的送走」跟繁皓星一场海上对战, 中断时所感应的血腥之气就让她讶异「罗烨, 无论
生前死后, 你都令浪。涛令蒙羞!」飞琉疾言厉色, 句句怒指他「尤其死后犹不知悔悟, 竟甘再受人控制利用, 简直万死难饶!」能被深海妖合用
召唤妖魔的方式汇集意识回生人间, 必然是达成某种合作条件, 只是他显然也为对方所骗而过度利用「住口我没错、我没错」魅枭怒咆!「当初我
为大海子民四大海域付出多少心血可恶的明光世子夺走我的一切夺走属于我的一切荣耀」意识渐渐清楚, 记忆渐渐明朗, 不再空茫、不再为那种可
怕的疯狂所驱, 但是内心的痛苦为何加剧?!「我是大海之主我才是大海之主」「有我这个真正的大海之主存在, 你这个二百年前的赝品早就该死
了」「赝品!」魅枭放声大笑, 轻蔑的看着她「无知的小丫头, 我该感谢你让我真正觉醒过来, 连力量也恢复了, 若还当我只有屠村时的那点能力
, 只怕你会死的很难看」「是吗?」飞琉不怒反笑, 眸瞳沉敛, 看似不将对方当回事, 但是向来了解她的亚亚和俱珈都知道她在盛怒, 却不知为何
迟迟未出手「二百年前是明光世子夺定我的一切, 让浪。涛令消失于大海, 现在我既然醒过来, 就要夺回属于我的—切, 浪。涛令原就属于我, 它
是我征服权势荣耀最好的工具!」此时飞琉身上的浪?涛双令忽泛出毫芒, 临洋海也起回应似的, 淡淡水雾洒下, 浪涛回应相击, 低回呜鸣声, 这
种气氛令每个人心头不由得都沉重感伤起来「你认为浪。涛令只是个号令力量的工具而已吗?你认为浪。涛令不会为主人的逝去与堕入歧途而悲伤
吗?你可知浪涛有感情, 大海也会哭泣?」魅枭为她的话而怔住!「罗烨, 你不曾想过我为何知道二百年前的事情?还有你的名字吗?你的存在是
个耻辱, 连记载海上历史的贤者都不愿详述二百年前的浪。涛令之主是如何腐败毁誉, 他们不愿破坏海上子民对浪。涛令的景仰, 只淡淡提了二百
年前的大海之主陨殁, 浪。涛令便消失于大海,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如何得知二百年前的真相, 你不曾想过吗?」飞琉拿起腰上的浪。涛令, 眸光怜
惜, 长声一喟「它的存在比你我都久, 它的感情灵气比你我都丰沛, 侍奉过多少大海之主, 它看尽每一任大海之主的境遇, 你的沉沦与逝去深深伤
害浪。涛令, 否则它不会隐世二百多年才出现」对她充满叹息的话, 魅枭初时呆了一呆, 随即冷嘲「说的好象它们是活的, 能与你对话一样!」无
聊的女人, 充其量不过是两条带子, 也能这么感情用事「它们确实是活的, 活得比你、我都还真实, 如果当年你的心智不是被世俗蒙蔽太深的话,
你会知道」绿瞳可悲又可怜的斜睨他「你认为是明光世子夺走你的一切, 令你失去浪。涛令吗?错了!」飞琉冷峻地说:「是浪。涛令感觉到你的
背叛, 哀伤的悲泣传到了明光世子耳中, 否则这位上古神人, 又怎么可能出了东方世界渡海而来, 摘了你大海之主的无冕冠」「是浪。涛令让明光
世子摘了我大海之主的地位?!」舞天飞琉的话让魅枭再次一震, 继而大笑「没想到二百年后, 浪。涛令会选中一个女人当大海之主, 更没想到还
是个爱作梦编故事的丫头, 连浪, 涛令是活的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不信?」「我只看到一个天真的丫头完全不知自己得到多大的权势, 浪。
涛令在你身上只是个废物, 因为你不懂得如何利用它得到更多的东西」「住口!」飞琉横眉怒叱「别再让我听到从你的口中说出更多把浪。涛令当
工具来利用这种不堪的话, 否则, 哪怕是浪。涛令的请求, 我也会打散你这具二百年的残骸废物!」「浪。涛令的请求?!」魅枭面庞上肉片似的
鳃掀动喷着气, 嗤声问:「若它真是活的, 对我这个被它认定是背叛者的前大海之主, 又作下什么请求?不让你伤害我, 然后再找明光世子来杀我?
或者要我为以前的错跪在它眼前忏悔?!」可笑「杀你罗烨用不着明光世子!」她扯着唇, 双瞳抹上杀气「相信我, 如能手刃你, 我绝不会假手他
人, 因为处决你, 是我舞天飞琉从知道你如何伤害浪?涛双令以后, 最想做的」「好个正义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你可知道为何失去浪。涛令的
我还能感应得了浪涛, 甚至借临洋海吸收大海的生气, 因为在历任浪。涛令之主中, 我的能力被公推是最高的」「这就是说真要亲手手刃你还会有
点乐趣, 不用担心你脆弱得不堪一击」绿瞳对他的打量, 是彻头彻尾的蔑视「虽然我不确定你这「拼凑」出来的东西, 是否真如你自己所说的那般
有能力, 但是有一点你说的没错, 浪。涛令确实请求我别伤害你, 因为浪。涛令希望我让你真正的入土为安」「真正的入土为安!」「它说你的内
心很痛苦, 如果你真的是个完全丧心病狂的人, 浪。涛令的光与你借临洋海所吸收的大海之气根本无法让你觉醒, 比起那些失去心脏的人, 你才是
真正的行尸走肉!」「行尸走肉…我比没心的人还行尸定肉…」这句话让魅枭露出迷惘。此时飞琉腰际上的蓝白双令毫芒光泽再起, 她略感叹息「
它说, 若脑海里的声音让你疯狂, 怎么也摆脱不掉, 就往四大海域的中心点去吧, 那里深海妖暗控制不到, 那边的浪潮也较能净化你的痛苦」「不
记得吗?」见他恍惚疑惑的神态, 飞琉清楚的继续传达:「它说那是以前你刚接浪。涛令时, 受不了四大海域的海皇明着尊敬, 私底下总爱要各种
手段来刁难你这位新任的大海之主, 为摆脱这些俗事与烦闷, 你经常在四大海域的中心点坐上一整天, 跟它倾吐心中的抱负想法, 你不会忘了吧?」
魅枭一震, 整张丑怪的面庞第一次露出错愕的表情「那里也是我与浪。涛令相遇的地方,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浪。涛令会选择在那里隐世二百年,
你可明白为什么?」魅枭仿佛受到强烈的冲击般, 整个人沉寂下来。舞天飞琉也只是无言的看着他「浪。涛令在哪隐世都不是重点, 对我而言, 入
土为安就是再把这具活尸骸打死, 何必还理他受控制痛苦的要往哪去好?」来到俱珈身边的亚亚, 看着眼前的发展, 有些想不通的悄声问「不, 我
想我明白浪。涛令的意思」俱珈看着飞琉凛肃的神情, 与魅枭像定住般的怔仲「浪。涛令希望飞琉能感化他, 让他心中不再有恨, 才算让他真正的
安息, 不再为人所利用」「打散他的骨骸, 炼化他的魂识, 让他彻底灰飞烟灭, 还怕谁再利用他?!」亚亚恨声切齿:「反正无论浪。涛令什么意
思, 我都要那个人死, 用尽我全部的力量也要让飞琉主子杀了那个二百年后不该复活的人!」「亚亚!」俱珈惊讶的看着亚亚发出前所末见的愤怒
杀意「就算你觉得我可怕, 我也还是要说, 这种人根本该死!」亚亚握紧双拳, 她绝不可能忘记纳亚是如何惨死, 还有西海云台被血洗时的骇人「
对不起」俱珈忽道「什么事?」干嘛莫名道歉「没更快进来救你, 让你遇到那么多恐怖的事」「这不干武相大人的事」「不, 只要我早一步冲进来
, 你会少看到一些残忍的画面, 你的内心会少一点痛苦」「我想…都无差, 武相大人别放在心上」反正从刚才情况看来, 俱珈进来也不见得救得了
她, 毕竟对方可是上任大海之主, 能借临洋海吸纳源源不断的生气, 还是飞琉主子厉害。只是, 别一脸很认真的盯着她看, 好象她遭遇的一切都是
他的错, 他该负责任一样「亚亚…记得在我遇到危急时, 你、你直接叫了我的名字」俱珈脸庞忽有点红「哦, 对不起, 那时深怕凶手要对武相大人
下手, 情急之下唤出, 亚亚逾矩了」她微敛首一礼「不、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是想…想…私底下你可以…可以直接…叫…叫…」「看那个凶手,
那种眼神、那张脸, 感化他根本是作梦!」亚亚的心神全在主子身上, 对俱珈老吐不完一句完整句子的耐心缺缺, 她就怕自家主子真放走杀人凶手
「二百年前堕入岐途而遭削权的恨, 竟能在二百年后要一堆人陪葬, 当初的明光世子根本就该杀了他, 而不是一念之仁放逐他」古书记载, 明光世
子恢宏仁世的气度, 尊重生命, 绝不以血腥来处置人「明光世子应是想给他一条生路, 望他悔改」俱珈解释, 上古神人该尊敬「我真搞不懂, 贤者
圣人怎么对人性的设想都这么高」令人受不了「这个…书上都说, 宽恕与慈悲是圣贤者所该具备的」「骗谁呀, 那是书上说的道理, 专门写给世人
看, 催眠世人的」「亚亚, 你、你这些观念的调调…」跟飞琉好象「很实际吧, 飞琉主子说的, 她说那些大道理供起来看当名言观赏还可以, 真用
起来的人是笨蛋, 一点脑筋都没有!」亚亚愤然插腰, 另一手甩着食指滔滔大论:「像这种得到权势后作威作福的人, 让他失去大海之主的权势后
, 海上子民会容他吗, 根本一开始就该杀了他, 软弱的慈悲不是慈悲, 而是更残忍的惩罚, 明光世子太没脑筋了!」这话音量之大说到整个西海云
台无人不知「亚亚!」俱珈慌忙抓过她, 捣住她的嘴「没事, 飞琉, 她被今天这一切吓住了, 难免火气大说话冲!」不理拼命挣扎呜呜叫的亚亚,
俱珈尴尬缓和场面「俱珈」原本专注于魅枭的飞琉, 终于开口:「放了她, 让亚亚把想说的话说完」「这…」俱珈才一犹疑, 亚亚已挣脱「我只想
说, 圣人贤者怎么处事我不懂, 代表海上至高无上的浪。涛令跟这位拼凑的骨骸又有什么可歌可泣的过去我不清楚, 我只希望飞琉主子你看看今日
西海云台的惨状, 你看到大家尸横遍地的样子吗?前任大海之主间接害了多少海上子民死在深海妖暗之手, 二百年后他再次为祸, 屠杀生命, 凭什
么要为了他一个人的入土为安, 枉死这么多人?若你为感化而放过他, 那些被挖心脏, 活活被摧残至死的每一个人, 谁让他们入土为安?!」舞天
飞琉没有回应, 甚至面容淡的看不出半点波动表情, 她一迳将视线锁在魅枭那张同样僵凝不动的面庞上「难道那些人只因为他们没有哪一个曾是大
海之主吗难道只因为他们没有哪一个曾是三百年前、四百年前的大海之主, 没有曾经别在腰上的浪。涛令来为他们请命若这是浪。涛令的标准, 那
么我不可能尊敬它!」「亚亚, 你说的太过份了!」俱珈严喝「我没有说错!」亚亚更加怒目高喊「目睹今天这一切的是我、目睹西海云台被血洗
的是我, 我还能站在这喊, 是因为及时被救, 但是那些死掉的村民呢西海云台中那些没逃过魔掌的人呢他们全死了就在刚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
候, 被这具该入土为安的家伙用最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亚亚怒吼到泪流满面, 她无法忘记凶手的残酷、无法忘记那可怕的每一幕「今日飞琉主子
无论要对他作下何种处置, 都别忘了守到最后一刻, 鞠躬尽瘁而牺牲自己的纳亚, 他在哪里…他此刻像堆碎片一样的散躺在那, 等主子替他报仇!」
俱珈与属下闻言皆心中悲凄, 说不出话。飞琉微垂着眼眸, 表情并无太大变化, 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亚亚哽咽擦过泪水转身跑开, 却在奔离众人
几步之遥时, 雪白石道上一阵灰雾浮现, 一只淬着绿光的大掌由雾中伸出朝她而来!「亚亚小心」飞琉和俱珈诧喊, 各自冲身而出。亚亚只感一阵
力道将她拉离, 随即见到血光溅空, 事起突然, 亚亚连意识与惊呼都来不及, 就见最先奔向她的俱珈受伤被拉进灰雾中, 接着自己落入主子的手中
, 被牢牢接住!「俱珈!」「飞琉!」俱珈想挣脱出灰雾, 却反而更没入。舞天飞琉气劲轰出, 却打不散这团灰雾, 也无法成功救出俱珈, 只见整
团灰雾退到海上!「舞天飞琉, 要救这个男人, 就拿着你耳上的金珠和彼海异花到西岸边的五尖石峰来换!」灰雾中, 先前面庞覆着气茫的灰衣斗
蓬者出现道「武相大人!」众人惊喊的看着灰雾消失了!同时, 在另一端石道上的魅枭也不见了!光城圣院的正殿, 是一处露天广阔的殿堂, 透明
水晶为地, 各色晶石铺缀其中, 周遭林木鲜绿苍郁, 与外界形成天然防隔, 茂盛的枝叶皆泛着淡淡清光。前方高位是一座光滑平坦的石岩, 上头铺
着绿叶、繁花编织成的软垫, 光城圣院学院长杜凯若端坐其上, 身后垂下金、银、白三道圣光, 圣光中浮现高低不一的隐隐人形盘坐虚空, 空气中
漫弥着自然清新「出使大海」十四星宫神将中的领头者紫微, 对此次任务心中暗忖, 还真让天相说中了, 他有趟大海之行「严格说来, 你的重任是
保护月帝的安全, 还有支持夏在海上的调查」站在学院长身边的大司圣道「月帝!」紫微一怔「月帝也要到海上吗?」杜凯若清灵的面容浮现愁思
「为了春, 这一次也只好将实情告知, 劳动月帝御驾」「春有消息了?」紫微惊喜, 随又发现每个人眉宇凝着沉重「难道…飞飞出事了?」「这是
夏送回圣院的东西」大司圣将一个长纸卷送到紫微手中「古铜色的枷锁卷咒!」一打开纸卷, 紫微讶问「这是春的随身物品, 在哪找到?」「东坳
渔村」杜凯若双层深锁, 沉声道:「另外还有一络染血的白发, 已派人送往银月古都, 请月帝监察」「白发…染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紫微
, 本司圣知道四季司圣和十四星宫神将, 彼此间情份深厚, 但是这件事, 只怕得请你要有心理准备, 在尚未证实前, 莫让其它人知道, 尤其是在北
方出任务的冬」闻言, 紫微内心一紧, 知道事情相当严重, 否则大司圣不会这么叮咛, 因为春和冬是同母异父的姊弟, 尤其冬能力高又特异独行,
对其姐更有一股保护欲「夏在东坳渔村的高崖下, 发现春的…躯体」大司圣白须盖面下的语意, 有些无法说出口的一顿「躯体?」「依夏的推断,
春在东坳渔村遇上了屠村凶手, 虽救了村民, 自己却没能逃过一劫, 毕竟她的能力并没有恢复」「没能逃过一劫!」紫微颤睁大了眼「飞飞她…」
大司圣白眉、白须微颤, 没有说话「紫微」杜凯若轻柔开口「是的」学院长一开口, 紫微马上恭敬敛首「这事虽未有确定, 但由大司圣来说, 是个
为难, 还是由我来说吧」「紫微明白」对大司圣而言, 兰飞是个特殊情份的存在, 因为上一任春之圣使兰紫佑是大司圣的爱徒也是兰飞的父亲, 当
年四季司圣受妖魔界的远古神魔所害相继惨亡, 而年幼的兰飞也在当时继承春之印, 为从妖魔界追回爱徒留下的唯一稚女, 大司圣付出了极大的心
血, 如今兰飞真有万一, 大司圣要面对的悲伤可想而知「夏传回的消息, 春的躯体被封在紫晶层下, 这个紫晶层带有大自然中的柔性力量, 夏的力
量属性不对, 不能对紫晶层动手, 自也无法判断紫晶层下的真相为何」「连夏都无法确定?」杜凯若颔首「研判气息方面, 夏较他人敏锐, 他推测
紫晶层下的人应该还算有生机, 可是也确定春之印并不在紫晶层下」「这是说…春之印离体!那紫晶层下的人怎么可能还有生机?」主人一旦死亡
, 封印必定离体, 历来不变「除非紫晶层下的人不是春本人」「夏只说紫晶层下的气息复杂, 确实有春的气息也有熟悉的圣气, 还有些淡淡魔气!」
「魔气!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紫微思量了整件事的离奇后问:「可还有什么样的事, 会让封印在主人生存下离体?」此时杜凯若身后的三道圣
光, 其中一道白色圣光传出平稳而威严的声「确实还有一种情况, 封印会在主人生存下而离体, 但以眼下来看, 春绝非这二种情况」「白色祭司是
指主人的言行偏差, 或者主人因受意外导致整个灵力体无法再接任封印」想着数千年来, 历代四季司圣所出现过的状况, 杜凯若蹙眉「无论哪一种
情况, 在我们三位神祭司方面, 从没有感应到春之印离体的讯息, 虽然以目前情势看来, 春的安危处在诸多不利的状况下, 但只要封印还在, 总是
一件令人放心的事」金色圣光中传出的是轻灵柔雅的女声「金色祭司说的没错, 目前状况未明, 但是只要封印未离体, 大家都别悲观看待, 至少遍
寻不着的春总算有眉目了」银色圣光中传出的是较为健朗的男子声, 他朝学院长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老者道:「大司圣, 请你先宽心, 莫哀伤, 一
旦月帝亲自出马, 紫晶层下的真相很快能水落石出」杜凯若和另外二位神祭司也安慰着, 深怕他过度忧虑。大司圣那覆住五官的白眉、白须又是轻
颤抖动, 继而传出像压着嗓子的声道:「感谢三位祭司和学院长的关心, 春的生死虽令人担忧, 但小老头我…相信她会没事」虽然以外貌来看, 学
院长年轻得像不满二十岁, 但是没人比他清楚眼前这几位在人界都已活了有数千年之久, 所以他总是开玩笑的以小老头自居「大司圣你近来为夏和
春的事烦忧不少, 事情告一段落后, 上父希望你能到弥天之高修养一段时间」杜凯若道「感谢上父关怀, 待春和屠村凶手的事结束后, 小老头定当
接受上父美意」大司圣的声依然像克制着「接下来还有许多事得安排, 尤其四大圣君中的月帝若要亲临海上, 势必得好好规划周详」「嗯, 月帝的
安全得慎重, 四大海域的海皇我会以圣院的公文正式请求保护, 而银月古都那方应足以平时守护在月帝身旁的月影武士开道才是」「那么接下来便
是光城圣院这方要如何安排对月帝的保护, 让我好好跟紫微商量」「一切就有劳大司圣了」杜凯若微笑, 下一刻, 光影一烁, 座位上的人和三道圣
光全消失了「紫微, 有些事我得另外交待你」听大司圣的声比之先前, 较无那般紧绷感, 紫微也安慰道:「大司圣, 您老别难过, 我相信, 飞飞会
没事的」「废话, 恶星向来最逍遥, 本司圣若有九条命, 飞飞丫头和皓星那疯痞子一样只怕有十条, 没事的!」只见大司圣覆面的满脸白须颤动,
像终于可以松口气般, 展一层双臂的呼吸吐气「…」「听到这消息,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想到太入神, 结果被认为是忧心过度, 害他只好顺应佯装
一下「你想, 飞飞这件生死不明的事, 能撩月帝到什么程度?」「呃!撩月帝什么?」「脾气呀!」紫微什么都好, 就是脑筋太硬直「春一旦落网
, 我们什么筹码都没有, 要趁真相未明时, 好好运筹再利用一下」紫微的五官有些不能自主的张楞着, 大司圣的意思是要拿春生死不明的事, 再…
跟月帝捞一票好处吗?这…他老人家这么有把握飞飞的安危无虑, 月帝的反应一如他预期?「大、大司圣!」虚空中传出莎婷惶恐的声, 接着那道
总是端庄传令的倩影, 此时竟狼狈浮现, 面容苍白, 如惊弓之鸟般的颤抖「莎婷, 你还好吧?」紫微吓一跳, 怎么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怎么样了?
东西交到月帝手上了?」「交、交、交…」她唇办失色犹颤不停「小莎婷, 别怕, 你现在已经离开银月古都了, 来, 吸口气, 镇定一下, 好好说明
情况」大司圣绽出长者的安哄慈笑, 安抚道。莎婷深呼吸地咽了一下口水, 稍稍镇定了精神「春的头发送到月帝手中了?」她用力点点头「月帝很
悲伤?」莎婷点点头又摇摇头「很愤怒?」她眨了眨眼「还是发出了气到不顾一切的冲动?」莎婷不点头也不摇头的呈现茫然了「月帝一点反应都
没有, 没良心呀!」大司圣忽像个为晚辈抱不平的长辈, 用力切声道:「他敢对春这么无情, 本司圣拼死都不会把春交给他!」「可是春已经被你
用玉脂泉杯卖断给月帝了」不交也不行, 紫微提醒「那是生前的第一卖, 现在飞飞生死不明, 人回来以后, 就代表重生了, 一切要重新议价, 谁叫
他未婚妻不顾好跑了, 丢了一次, 再要第二次, 价码重新来!」大司圣悍然道:「况且本司圣为了找飞飞付出的心血和泪水, 可不能白白牺牲!」
「泪水!」紫微忍不住问:「原来刚听到飞飞疑似死亡的消息, 大司圣您在哭呀?」原来伤心难过都掩盖在那覆了满脸的白须下, 还硬着嘴巴装强。
大司圣睨了紫微一眼, 不正面回应, 只道:「这一切精神损失本司圣都会算在第二次的价码上, 尤其月帝对春表现的这么狠心, 看本司圣怎么削他!」
「那、那第二次的价码可能得由大司圣您…自己去谈了」莎婷嗫嚅道, 她再也不想面对月帝了「而且月帝的表现不是狠心, 而是异常!」「到底怎
么回事?」「月帝一拿到木盒, 连开都没开, 才一握住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 那张美到不行的俊脸也铁青寒厉到不行, 吓得我想退开, 却像被定住
一样, 动都动不了!」明明只是以传影术出现, 却让她有身历其境的感觉, 幻影动不了, 真实的她竟真的连身也动不了「看来月帝的反应…不简单!」
紫微可以想象「就这样而已吗?」对他这么轻描淡写, 莎婷跳脚「那时他全身散出一种金黄光芒, 周遭没人敢靠近他, 因为那种光会焚刺人!」倒
霉的她离月帝最近, 被锁在月帝散出的力量范围中动弹不得!「嗯, 听起来月帝的反应挺有血有肉的, 那本司圣就别太苛责他, 春的第二次价码可
以改天再谈」大司圣见风转舵的改口「那不叫有血有肉, 后来听月帝身旁的少相伊尔贝说, 月帝唯一一次出现这种反应是上任老月帝出事时, 而且
这种反应只表示, 月帝要抓狂了!」这下, 大司圣、紫微全面色刷白!上任老月帝出事时, 当时的少年月帝对失职之人重惩开杀, 甚至知道与圣院
有间接关联, 不惜对光城圣院表明绝裂之心, 不怒则已, 一怒必震慑人的月帝, 的确如学院长所言;四大圣君中的月帝, 莫看他身为男子却拥有倾
城容姿, 就敢轻捻虎须, 得到的教训将会是痛不欲生!「我想, 一定就像大司圣说的, 飞飞根本没事」紫微忽道「当然, 三位神祭司确定封印没离
体, 她活的非常快乐健康」大司圣也抚须颔首「我也这么想, 历劫归来后, 飞飞一定迫不及待想跟月帝团聚」莎婷也泯着天良附和了「对, 一旦确
定她没事, 马上逮人, 再以七个星宫神将亲自「护」送到银月古都, 让他们小俩口好好团圆」有七个, 飞飞应该逃不了了吧。三人共同定下了这首
要目标。无论如何, 痛不欲生的教训与其众人受, 不如一个人受就好, 飞飞反正已被打算为灭月帝的怒火的关键, 干脆一次灭个够, 就让她投身烈
焰成仁, 省得月帝的怒火烧到圣院来就不好了。风透残檐, 拂动流云, 西海云台的月, 今夜显得格外凄亮。舞天飞琉背手独立月色下, 眉宇敛凝,
倚着精雕细刻的石栏杆, 居高临下俯瞰星辰荡漾的大海, 夜凉风清, 万籁俱静中唯有潮音轻送。亚亚抱着一个大圆的碧绿青瓮, 来到舞天飞琉身旁
「飞琉主子」亚亚捧上大青瓮, 道:「全在这了」飞琉默然的从碧绿青瓮中抓起一把灰似的尘沙, 西海云台逝去者的骨灰, 随风撒下, 飘落大海「
你还气我白天没直接杀了凶手?」「我不知道」她摇头, 坦言道:「我知道你做什么事都有考量, 也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有目的, 可是…我真的无法
放过那个凶手」「我又何尝能放过他」闭上眸, 飞琉唇瓣浮出一抹复杂的笑, 淡淡的无奈与轻喟「如果能, 我多想不顾一切放手去做, 如果只是个
人之怒、个人之仇, 很多事会简单多了, 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因为我是大海之主」她睁开眼, 看着月光下飘撒而出的灰沙「就因为我是大海之主
, 我得顾全非常多的事, 不能任意而行, 否则明知利害关系, 还不能克制私怨仗势而行, 那我与罗烨又有何不同」「可是…这么多条枉死的人命,
难道都…算了吗!」「亚亚, 你知道吗, 从我接了西海皇的权相与拥有浪。涛令以来, 每个人都说我是幸运儿, 年纪轻轻便得到一切, 权势、名利、
地位, 甚至人人称羡的外在与智能, 大家都说我是天之骄子, 大海蕴育的至宝, 才会令浪。涛令二百年后为我而现世」「飞琉主子是大海送给我们
海上子民的至宝, 连海上大贤者也这么说」「我是吗?」看着一把又一把的骨灰散飞开, 她始终以极轻极淡的表情看着, 道:「极度的虚荣能造就
二种人, 一种是沉沦下去, 贪心的要更多, 一旦曾经的良善为世俗所淹没, 又拥有号令一切的力量, 贤者也堕凡俗;另一种, 将自己放得更高, 认
为这些全是过眼云烟的虚幻, 笑看喜怒哀乐, 冷看生离死别, 像个真正不沾世俗的高人」「这种高人, 太不食人间烟火了, 也很自私」这种人真能
—体谅人民的苦难吗?「是自私, 但也唯有永远像个局外人, 才能有不是当局者迷的清楚智能」她的声幽幽, 看向夜空的瞳眸也显得幽渺「当初我
为承诺而回到西海皇朝, 会接掌权相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但我一直固守在自己的范围内, 不愿主动插手太多事, 因为我始终认为完成诺言, 我便
要离开, 哪怕最后得到浪。涛令也没能改变我的决定, 对这个职位、这个权势, 我不想放太多感情、更不能有太多想法, 因为我认定我终究要走的
, 我…不会长留于此…」「飞琉主子…」见晶莹的珠泪由那绝美的面庞落下, 亚亚怔住了, 第一次见到主人落泪「我一直以为自己能放得开、一直
以为自己做得到局外人, 不带真感情的…面对每一件发生的事…现在…每一把撒下的…都叫我心如刀割…」泪一溃堤, 飞琉沉痛敛首, 悲难自抑「
我错了, 错估一步, 虽不让我满盘输, 但却叫我尝到锥心的滋味, 我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大意, 让这么多人惨死!」「难道你离开西海云台是故意
的?」舞天飞琉摇着头「我确实想调查凶手, 因为屠村案都发生在浪。涛令的力量施放时, 可是浪。涛令的施放并没有固定周期, 可见凶手对浪。
涛令的了解颇深, 深到让人怀疑是不是身边的人出问题, 或者就是浪。涛令之主本身, 但是连一些细微末节的时间都能掌握的, 就不是身边的人能
办到了, 因此不得不让我怀疑一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世上除了大海之主外, 还有一个人能透过浪涛知道浪。涛令的施放时间!」「难不成你
与繁皓星的十天约定是将计就计?」「多少我打这个主意, 我邀繁皓星到西海云台, 就是因为西海云台本身就是掌握浪涛脉动最有利的位置, 透过
浪涛将讯息传出去, 再加强浪。涛令将施放的意念, 最大的目的是想引出凶手, 只是没想到, 凶手竟会将目标对准西海云台」「这是谁都想不到的
, 一直以来屠杀事件都发生在沿海村落, 谁知道凶手这次竟会趁你上了陆地而锁定西海云台, 只是这件事让人觉得…凶手好象早就知道你将远行似
的」这点亚亚想不通, 毕竟这件事是临时成行的, 连西海云台内的一些侍女都是主子当天出门了才知道「对方确实知道, 因为深海妖闇的势力早就
渗入, 西海皇朝里有内奸!」「内奸!」亚亚错愕, 非同小可的喊:「这事若属实, 情况可严重了!」「从屠村案一开始, 我就感到怪异, 最后从
风的口中得知一个秘密, 确定了我的怀疑, 而且这个人在西海皇朝权势不小, 只是深海妖闇还只是间接掌控此人, 在无法掌握到明确的证据前, 我
只能先按兵不动, 因为对方屠村落是何用意还不敢确定, 倒是繁皓星已理出一些头绪了」「那夏之圣使呢?都忘了问你, 十天之期还久, 怎么突然
回来了?」记得主子一接近岸上, 对大海细密的感应力就减弱了, 这边的事该感应不到才是「有人将西海云台出事的讯息传递给我知道, 至于繁皓
星嘛, 除了被一件震撼的事情拌住外, 我与他私下另有协议, 目前就分开调查了」「有人将西海云台出事的讯息传递给你?!」谁有这能力呀?「
记得唯一有可能出了西海云台求援的守卫, 好象最后也没成功」出入口都被人封了「若讯息没错, 应该是求人的人」「救我的人…难道是那个紫发
男子!」「紫发!风吗?」这家伙能出现了!「不、不是!」说起这个神秘之人, 亚亚整个神采都亮了起来「他比风有气度也有男子气概多了, 额
上还浮现一个麟纹图形, 真的是很厉害又奇特的男人, 只是俱伽一冲进来他就不见了!」害她一度以为自己在作梦「麟纹图开!」飞琉眯起双眸「
他出现前, 蓝白环光茧可有异状?」亚亚回想片刻「好象被凶手所发出的余劲给打到, 蓝白环光转的很强烈, 危急的时候一只翠绿苍蓝色的龙出现
, 还张出蝴蝶一样的双翅呢, 然后那个紫发男子就出现了」「翠绿苍蓝色的龙, 双翅似蝶翼!」幻龙族「看来是他了」「飞琉主子认得这个人?」
「你想谢谢他的救命之恩吗?」「我只是好奇他为何会在西海云台?」「当他是风的另一个…分身吧」亲情也算分身吧「风能有这种分身?!」真
难把那个散散漫漫、懒懒惰惰, 成天睡觉的家伙, 跟这种英风飒爽的男子划上等号「过没多久, 风就要回复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届时要面对的…嗯
, 我希望这家伙心脏练的够强」「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 无聊的人, 搞那么多分身」「或许风真实的身份会让你觉得拣到宝呢」亚亚一嗤「等真有
那个身价, 我再看是不是宝」希望真是个宝, 而不是专门会闹的活宝一个「亚亚, 天色一亮我就要到西岸边的五尖石峰, 为了你的安全, 我会派人
护送你先回家族去」「飞琉主子要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为何不让文相派大队人马去包围凶手」「你别担心, 对方的目的就是要我身上的东西,
我自有办法救出俱珈」「飞琉主子是不希望太多人去, 最后逼得你要处决罗烨这个人吗?你还想着对浪。涛令的承诺?」说起此事, 亚亚气恼再起
, 将碧绿青瓮放到一旁, 决定好好同主子说清楚「难道你的泪、为大家的悲伤都是假的, 你就这么不想杀罗烨!」「亚亚, 我说过, 你不能放过凶
手, 我又何尝能放过他!」飞琉不无激动的朝她道:「大海之主这个地位, 给了我无上的尊荣权势, 也给了我同等的束缚, 多大的力量就要背起多
大的责任, 权衡轻重, 罗烨不能杀, 除了是浪。涛令的期望也是我自己的决定」「为什么?」「二百年前的浪。涛令之主罗烨, 能力之高, 连不轻
易开口赞扬人的荒魁之原主人贺格公爵都公开称许过, 他接浪?涛令时的年龄只大我没几岁, 都是少见的年轻, 只是我们的成长环境并不一样, 他
出身贫困, 环境挫折历练深, 看尽海上子民的阴暗面, 产生了不凡的抱负与热诚, 几度为救人而涉险, 直到有一次生命濒危被路过的明光世子所救
, 明光世子感于他纯真直率的付出, 便教导了他一段时日的法力与武术」「原来上一任浪。涛令之主还是明光世子的徒弟?」「不, 只能说是启蒙
恩师, 之后的一切都有赖于当事者的自立自强, 但是由这么一位上古神人来点化罗烨, 可说是他的造化」飞琉对这位上古神人显然有份特殊之情「
明光世子存在于人界要比光城圣院的任何一人都久, 听说在这个世界还是一片冰封时, 他便存在, 不但是「四季司圣」与「枷锁卷咒」制度的催生
者, 也是最早、最早大海之初, 浪。涛令的原创者」「明光世子是创造浪。涛令的人!」亚亚不掩其惊讶, 她一直知道这位上古神人对人界贡献非
同小可, 文献处处可见他的事迹, 但, 太过古早的典故就非她所能了解的「曾受明光世子点化, 再为浪。涛令认其为主, 罗烨后来的境遇, 完全一
脱他早先的困顿, 可说一帆风顺便走到最高位, 所要面对的引诱也才开始, 突然面对这么多的奉承与各大海域皇族中的权势之争, 个个表面认同他
想拉拢他, 私底下却是另一副嘴脸看不起他, 总觉得他权势得之太易, 没有事迹、不经考验无法服人」历来许多接掌浪。涛令之主的人, 大多已有
一定的名声与地位, 或者有些属于流浪贤者, 便继续流浪各个海上国家, 以实际的行动深入民间助人, 远离是非圈也让许多人心服气服「罗烨若能
效法前人, 干脆离开那些皇族拱出来的权势中心, 继续他当初的心愿, 帮助生活在阴暗边缘的海上人民, 以他之能, 绝对会是个相当出色的大海之
主」说到这飞琉也感叹「但他没有, 起先只是为赌一口气而周旋在那些权贵中, 最后荣华富贵让他沉沦了, 甚至帮着向来拱他的权贵, 助纣为虐,
本性渐渐迷失, 更可怕的是他的意志早已受深海妖暗所惑而不自觉, 邪气一点一滴的侵蚀入他的体内, 整个灵力体也因而转变」「这些都问接影响
到浪。涛令, 因为浪。涛令与大海之主的气是相通的, 当主人的心转趋邪恶, 圣气为魔气所阻, 无法再将浩然之气传给主人, 浪。涛令的浩瀚便逐
渐消失, 深海妖闇也因而盛起, 当时的大海经常布满血腥与杀戮!」「我好象曾听长辈说过, 在他们父执辈那一代, 深海下窜起一股诡异的势力,
想占夺大海的主权与生机, 当时的海面成天盖满奋战而死的卫兵尸体与鲜血, 还有一些看起来奇形怪状像人又像巨虫般的尸体」「那是深海妖暗的
士兵, 当时的大海成天吸收的几乎就是这些生命与鲜血, 再加上浪?涛令之主的彻底堕落与不知悔悟, 终让浪。涛令发出不惜玉石俱焚的悲鸣, 当
时天象异变, 波涛巨浪翻涌, 浪。涛令本身更呈现灰褐色, 罗烨还不知大难临头, 继续刁难前来求救的海上子民, 最后这份撼动天地的恸泣越过时
空, 传到明光世子耳内。生灵涂炭的哀嚎传来的是浪。涛令即将自毁的讯息, 终让明光世子再下尘世, 若非如此浪。涛令很有可能在那一次便消失
于大海」过往的历史诉说起, 总带几分幽怅, 飞琉深深长叹一口气「这与杀罗烨有何关系?」从头到尾听来都是他自作自受, 更该死吧!「我说过
, 浪。涛令与大海之主的气是相通的, 罗烨遭邪气侵蚀时, 整个灵力体改变, 那时就已有邪气转嫁到浪。涛令上, 再加上生前被夺权、夺势的恨纠
葛于心, 那股怨恨之气也附在浪。涛令上, 因此他还能借大海来探知浪。涛令的波动」「所以才要他真正的入土为安吗?」毕竟解钤还需系钤人,
要化此恨唯有原当事者安息「如果浪。涛令上的邪怨之气未除, 会如何呢?」「那点怨气虽不会对浪。涛令构成影响威胁, 但也不是浪。涛令本身
能除掉的, 只要怨恨之气不消, 罗烨就会再为深海妖闇所利用, 因此杀了他只会让怨恨之气加重, 再被以妖魔之法唤起魂识, 塑造出另一个杀怨更
重的杀手」「不能…炼化他的魂识, 让他…彻底的消失, 这样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可怕, 但是…我就是不希望他活着」亚亚垂首
低声道, 纵然知道凶手的可怜, 对她而言却更无法忘怀他的可恨「亚亚, 你抬起头来, 这个要求不可怕, 只证明了你受到的伤害是如何的重」飞琉
看着她, 绿瞳深邃, 宛如阳光下舒展绿意的海藻, 充满宁谧「但是你明白吗, 罗烨他从来不曾活着过, 他的一切活动都只是表相, 事实上的他, 真
正的生不如死, 真要炼化他的魂识, 得是浪。涛令愿意, 但你可知, 每一位大海之王对浪。涛令而言是什么吗?」「我不想知道!」她别开目光,
有些赌气「我只知道恐怖的人不应该留着」「恐怖的是操控他的幕后力量, 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来, 你拿着浪。涛令」飞琉执起她的手, 将浪。
涛令的一端放上她掌心「感应看看, 你会知道每一位大海之主对浪?涛令而言是什么」掌心上的浪?涛双带开始绽放出光泽, 渐渐的散扬开, 一道
白色清芒渡上亚亚的手臂, 一路往上, 而至她的心中。温暖、明亮与哀伤, 却又充满浩瀚的包容和安抚, 亚亚心头一热, 眼眶不禁一红「对浪。涛
令而言, 每一位大海之主都像是它的孩子, 孩子犯错它知道自己有责任也有罪, 罗烨可算是它的孩子中让它最痛的一个, 它愿意付出一切来补救,
但是你要一个母亲炼化自己的孩子, 半点生机也不给, 我想它宁愿自己消失大海也不愿意这么做, 再说连明光世子都给罗烨生机, 哪怕我是现任大
海之主也不能剥夺他再世为人的机会」「我明白, 我不再逼你杀罗烨, 一切照你的想法去做」亚亚知道, 面对这一切, 进退都两难的其实是自家主
子「飞琉」男子的声由她们身后传来「文相大人」回头看到殊北里在月色下的身形, 亚亚内心高兴, 她还是希望文相能阻止主子打算单独冒险的行
径「你们聊聊, 我下去准备些吃的送上来」「三更半夜, 文相怎么有兴趣逛到西海云台来」亚亚一离开, 飞琉恢复那漫不经心的脸色, 继续从青瓮
中拿起骨灰扬洒大海「打算陪我一起送送西海云台这些出了事的弟兄吗?」「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该知道, 陛下不会置之不问」他来到她身旁「等
我处理完琐事才有闲情去回应他的问题」「你……没受伤吧?」「怎么, 你希望我受伤吗?只怕让你失望了」她回头, 支着侧颊, 打量北里那张关
怀她的斯文面庞, 啧啧摇头「打战的没受伤, 没打战的脸倒破相了, 你跟谁打架了?」北里右上额至脸颊划着一道长长伤痕, 虽不严重, 在他那张
俊秀的脸上也显得怵目惊心。6 樱踪再现五道巨大如尖矛的巨岩构成的五尖石峰, 奇岩险峻, 是邻近西海岸的陆地上最为着名的天然险要。每座石
峰充满通天拔地之势, 巨峰之间, 又有奇绝的细峰相连, 峰顶上, 云浩似海, 山腰尽是绿意鲜郁, 极是雄伟, 也由于怪石屏壑的惊险, 少有人进得
了五尖石峰之内。相异于从外望之的壮丽毓秀, 石峰内竟是一个荒芜的世界, 整座谷峰像被无形物遮蔽得阳光难见, 温度异常之冷寒与阴湿, 全然
不见生机绿意, 干裂不毛的地表, 举目皆是枯黄, 甚多的动物尸骨随处可见, 峰内漫弥凄冷白雾, 偶见一些霜意凝结于大石和岩壁「这里…在二百
年前似乎不是如此」罗烨看着崖峰内死气沉沉的景象。还记得二百年前初蒙明光世子点化教授能力时, 当时东海海域内有个小国, 人民染上极为严
重的疫病, 唯一救人的药便是产于五尖石峰内的一种血果实, 而石峰地势险恶, 再加上唯一入口有凶猛异兽镇守, 五尖石峰根本难以靠近!记得当
年凭着一股初生之犊的盲勇, 除了想救人也想验证自己的能力, 他只身独闯这座神秘凶险的石峰, 最后虽将救人的果实拿到手, 却也身负重伤, 但
是石峰内别有洞天的世外仙境, 令他难以忘怀, 没想到二百年后的变迁, 现今的五尖石峰内竟有如死掉一样!「这里的镇守异兽在几个月前被妖魔
杀了之后, 五尖石峰内就成了妖魔群众之地, 后来妖魔们被光城圣院靛层和红层猎魔者捕猎后, 就成了这模样, 因为妖魔们作乱的魔力还在, 魔气
吞噬掉这里的生气」灰衣斗篷者道「光城圣院对此置之不理?」记得光城圣院除了逮捕妖魔, 还负有匡正自然与恢复生机的责任「哼, 连续屠村案
, 再加上春之圣使的失踪, 净化此处的魔气, 对光城圣院而言, 就不是当务之急了」不远处的崖壁上干枯的乌黑覆着淡霜, 罗烨只想着, 那曾经是
飞瀑清泉, 奔扬下的水雾伴随着清风飘洒山谷, 如此世外之境, 竟在魔气摧残下成荒芜!「这里的地势对我们有利, 只要上了陆地, 浪。涛令对大
海的感应力就会减弱, 再加上此处的魔气和俱珈这个人质, 舞天飞琉想不低头也难, 只能认输的把金珠和彼海异花交出来」「认输!」罗烨冷笑道
:「别将浪。涛令看得如此简单, 也别以为舞天飞琉能靠的只有浪?涛令!」「听起来, 曾经被浪, 涛令放弃的大海之主另有看法」灰衣斗篷者语
带讥嘲「是不是临洋海舞天飞琉那一训, 让你魅枭」轰然击出的青光打向灰衣人, 力道之剧让对方无法有任何防备, 重重的撞向山壁, 震耳的撞击
声回荡峰底!「我, 是罗烨!」狠厉的眼神锁住摔落山壁前的人「再把我当成是先前那个处处受你们控制的魅枭, 我马上让你们付出当初利用我的
代价, 这个代价怕是你们没人承受得起!」「嘿嘿嘿」灰衣斗篷者踉舱站起, 不见怒火, 反倒笑的诡谲「罗烨、魅枭又有什么差别, 不要忘了, 若
没我主上妖暗邪尊的灌注, 你根本是一堆废骨!」对这恢复意识与能力的家伙, 灰衣斗篷者越来越有不好控制之感「你们需要的正是这堆废骨来对
付舞天飞琉还有埋下金珠的力量」罗烨细眼露精芒「否则大可将我再打回一堆废骨, 只是别忘了, 以你们黑暗的力量根本是碰不到金珠, 深海废物
的沟虫, 不用跟我叫嚣!」「就算不能将你打回废骨, 也可以让你受点教训」灰衣斗篷者冷嗤拿出一颗拳头大的红褐圆球, 打算再继续催控他的脑
「别以为觉醒了就逃得过我妖闇力量的控制!」罗烨不为所动, 神情冷睨着那颗红褐圆球, 只见灰衣人一注入力量时, 圆球里的红褐色彩转得剧烈
, 接着惨叫声传出, 圆球瞬间四分五裂, 红褐色彩散飞出, 灰衣人抱着头, 哀号不已!「现在只要我一用力, 你的头就会跟那颗球一样四分五裂!」
从圆球中抽出的红褐色彩, 在罗烨手指中绕动「呜住手住手」捧着快裂开的头, 灰衣人痛苦大喊「哼!」罗烨一回手将红褐色彩尽收掌心, 进而转
化成一只盘绕在他粗壮无名指上的戒指「你太常将力量注入里面, 现在反而成为对付你的利器, 只要我哪天心情不好, 捏碎这只戒指, 你的头定也
跟它一样!」他狞笑对手指上的戒指施力一压, 果真见灰衣斗篷者又抱头痛号「若杀了我, 你想要的目的永远不可能达成!」「我的目的?」「你
想要得回力量, 报复明光世子!」灰衣人提醒着「只要帮你达成这两个愿望, 你就得替我们在各方位埋下金珠, 好引动金珠的力量」「喀喀, 将我
彻底利用成这副模样, 还敢来跟我提当初的条件!」罗烨诡沉着笑「现在你不也达到目的恢复力量了, 还屠杀了现任大海之主手底下的人、毁了她
的居所」「这离我的愿望可差的远」「那就看彼此如何再合作了」灰衣人抛出诱因「再次受你们控制吗!」罗烨不屑之嘲甚明「这一次, 为了证明
诚意, 大海上主可提出你的要求和条件」灰衣人对他用以前的尊称道「这是说大家对等来谈吗?」很好「那就别再控制我的行动」「控石球你已打
碎, 现在是我受制于你」灰衣斗篷者看着地上碎掉的石块「还想跟我玩花样, 凭一颗控石球能操控得了我?若不拿出埋在我体内的食血筋, 你们可
再用一颗控石球来对付我!」「这件事只怕…」「办不到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对你的生存构成问题也不要紧?」「说明白」灰衣人干声一笑,
才道:「既然上主已恢复能力, 应能感觉到究竟是什么方式在维持你的生命力」这句话让罗烨整个脸色僵沉!…你不停的挖人心脏, 可想过自己有
一颗跳动的心吗?有人类温暖的体液吗?舞天飞琉的斥责回荡脑海「你们可真是将人…利用得彻底呀」他泛出一抹阴险的嘲讽「为了令上主拥有复
活的肉体, 这过程、方法上…是急进冒犯了点」「食血筋噬血, 你们让我不停的杀人, 沉沦腥血和尸骸之气中, 藉屠杀散出的血气来维持生存, 所
以食血筋已等于是我的生命一样」也就是说, 无论他是否觉醒, 无论是否得回力量都得杀人, 只有沉浸在血尸之气中, 这副肉体才不会腐朽掉「正
是如上主所言, 所以抽出食血筋, 对上主百害而无一利」…比起那些失去心脏的人, 你才是真正的行尸走肉。没想到二百年前集荣耀与崇圣于一身
的自己, 二百年后竟是和血尸污秽为伍, 成了一个真正人见人怕的残杀者!「既是合作, 让我跟你背后的主人谈」罗烨直视灰衣斗篷下的漩涡, 像
要看透般, 冷冷说道:「妖闇邪尊灌一口气支撑这副拼装躯体, 但是唤出我的意识, 再用这种血灵引气的方式喂养这副肉体, 这个人也很不简单,
是谁呢?那个动不动就在我脑海中下令的家伙?」灰衣人没有正面回应, 只是道:「上主若能妥善拿到舞天飞琉耳上的金珠, 好好布下金珠的各个
方位, 上主想见的人就会出现」「好个诚意呀」罗烨冷嗤「别以为食血筋在我体内你们就可高枕无忧, 本上主若不愿屈服, 来个玉石俱焚的能力还
有, 届时这个专爱藏在幕后操纵的家伙也不能幸免于难!」想操控人, 就必定会将一部份的气锁在对方身上, 而罗烨擅长的能力之一就是辨气溯源
, 对方留下的气, 等于也替自己埋下可能的祸端「上主切莫误会, 目前我家主子不方便现身, 静待时机成熟, 定会好好与上主恳切一谈」「好, 本
上主等着, 别忘了, 只要金珠埋的地方不全, 就张不成一具能射破空间的弓, 那么你们想瞒着光城圣院打开另一扇通往三界的门, 则根本无法如愿」
「这等厉害关系我主子完全了解, 但不知大海上主可还有何其它条件?」「舞天飞琉的命我要定了」「杀舞天飞琉!」灰衣人迟疑着「上面的吩咐
是不得妄动舞天飞琉, 这一点只怕非我能作主」「只可惜取下舞天飞琉的项上人头, 我是势在必行!」一座宏伟的城堡矗立在云浩之海中, 以深海
奇石建造, 引四季之气融人的晶岩, 阳光照射下光灿万千。盘踞高空的空中都城, 壮丽而神圣, 其主也是独立于三界之外的高人「贺格公爵」「公
爵好雅兴, 将起的波涛显然无损公爵的午后闲情」空灵的声, 柔淡的传来「人界永远有挑起波涛的人, 在意不完的, 不如好好欣赏他们的发展, 你
说是吗, 凯若」轻品着水晶杯中的浅紫佳酿, 荒魁之原的主人贺格公爵悠坐花园中的午后休憩大椅上, 笑意不改的举杯一邀出现在眼前云海上的优
雅身形「公爵乐见这样的演变?」来人流金的长发下, 清灵脸庞略浮淡愁, 衬着那股不沾世俗的恬淡之音, 每每见着都令人几拟如梦「明光那家伙
都不在乎的只会躲在东方世界里当个传说, 我又何必替他在乎!」「二百年前的大海之主罗烨, 一度也是你看重接掌荒魁之原的人选」「但他最终
选择了大海, 而非荒魁之原」总不会要他负道义上的责任吧「明光世子虽是罗烨的启蒙恩师, 但是助他更进一步的可就是荒魁之原的主人了」闻言
, 贺格公爵不禁支着下颚, 有趣回问:「这话该怎么说?」「公爵, 你可敢说罗烨能得浪。涛令赏识一事与你完全无关?」光城圣院学院长杜凯若
, 旭日般的双目望着前方人, 坚定道:「如非公爵的出手相助, 浪?涛令不可能那么快就选定罗烨为主」「这话说得好象我做了什么助纣为虐的事
一样」他耸肩, 一副认了的模样「我不过是教导过他一些从自然之气中吸取力量还有辨气的方法」「这一教导让他即使脱离了浪。涛令, 也懂得如
何感应浪涛的脉动, 公爵对罗烨的赏识可真是不遗余力呀」「我以为这样的付出会让他改变心意, 没想到他一心向着明光, 还是选择了大海之主这
条路」「你是纯粹赏识他而传授能力予他?」贺格公爵长指支着侧颜, 眸光始终不离云海上的那抹清圣「学院长这问题另带含意呀」「远古以来,
你对明光世子似乎心存芥蒂」「或许你少赞美他点, 多留意我一些, 我会开始将善意表达给他」杜凯若不禁一叹「又在胡说这些, 对你们俩人我一
视同仁, 无所谓的厚此薄彼」「那么…」贺格公爵起身, 走到花园边缘, 面对云海上的人伸出手, 道:「进来空中都城!你从来不曾踏进一步我的
领地, 却愿接受明光的邀约, 作客东方世界的昆仑高境」流金的长发在清风中, 拂过杜凯若那双灵雅的双瞳, 随即敛眸一笑:「或许, 真如公爵所
言, 对你们俩人我并没有一视同仁吧」这样的回答让荒魁之原的主人一怔, 不禁好笑也带气「光城圣院个个狡猾, 学院长更是其中之最, 竟用这种
方式回避问题!」他环胸, 话语挑衅, 目光却转为炽烈「或者, 你怕一走进这座空中都城, 便走不出!」贺格强悍的双眼, 毫不遮掩的展露出那抹
赤裸裸的意图。双方沉默的凝视, 云随风走, 如淡淡抽丝般的飞絮, 漫飘四周「你会如此做吗?」「会!」显然, 这种断然又霸气的言论让杜凯若
淡蹙起眉「而且你该相信, 只要是在荒魁之原、空中都城发生的事, 人界上父无能为力」两蓬占有欲的极端异彩更加高炽「而我无时无刻不在等待
这个机会!」又是一阵无言, 好久、好久的凝望而立…须臾, 杜凯若摇头而笑「不愧拥有一半远古神魔的血统, 喜恶、言词总是比人激烈, 依公爵
之言, 我岂敢再越雷池一步」「你的心有如万年不动的盘石, 永远平静无波, 本公爵怀疑就算真做了任何冒犯的事, 只怕也见不着你有任何「动」
心与「动」情的反应」「公爵此言偏差, 心与情若真能平静不动如盘石, 也不会放不下尘界生命, 因而抛弃圣天使之身立身人界」「这是告诉我,
你的心是为广大众生而动, 好个大公无私的情爱呀」贺格环胸, 有些似笑非笑的戏谑「立身尘界而不曾失去圣天使的无性别之身, 本公爵绝对会叫
你为我而改变的」「公爵在上父心中地位甚重, 对光城圣院亦不可或缺, 身为圣院学院长的我的看法亦同」杜凯若不改其柔淡与平静「今日我为正
事而来, 公爵又何苦咄咄逼人」「面对你,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事」风起、云涌, 杜凯若周遭的云海开始如水般的潺潺流动, 当清脆的鸟鸣声传
来时, 一片青苍翠绿的峰峦首先映入眼帘, 倾刻问, 他已置身白色百合花构成的花海上「这里…妖精界」繁盛的花卉大多与树同高, 是荒魁之原中
东边妖精的居所。这片百合花海, 朵朵皆长得硕大, 高低不一, 有的比人还高, 有的只及腰际, 甚至有如阶梯般的陈列, 空气中漫扬着金色花粉,
一座仙境般的花海森林「白色百合花林是妖精界中皇族的居所, 拥有结界保护, 此处天然屏障、灵气汇集, 学院长不进空中都城, 但此处, 可还能
接受吗?」「你显然对我的来意早有打算」杜凯若道。看着一颗灿透金光悬于半空的金珠, 衬着满片白色花海, 更显耀眼「这不就是学院长来此的
目的」贺格站在金珠前, 抚颚一笑:「金珠, 关系着一切的阴谋, 若有这颗金珠再加上月帝的监月镜, 很快地, 其它金珠埋藏之处便能察知」「公
爵大人不会无条件送此金珠吧」「若你能亲口对我要求, 我必定无条件送予你」他抛个暧昧眼色「还请公爵开出条件」「你可真是不给人半点机会」
贺格感叹「条件嘛, 来个赌如何?」「公爵想以何事为赌?」「罗烨和舞天飞琉」万里的晴空, 阳光灿耀, 明媚的光像净化者, 让一切的黑暗无所
遁形般, 尽受光的洗礼。舞天飞琉立于五尖石峰前, 深绿的眼瞳映着这座巍伟奇特, 高耸入云的石峰, 青峰翠绿的外观, 却有淡淡的灰蒙覆绕, 充
满肉眼难以察觉的吊诡, 片刻后, 她不禁眸光凛起「大海之主果然爱护海上子民」沉哑的声随着灰衣斗篷者的身影浮现出入口「交换之物呢?」「
我西海皇的武相呢?」舞天飞琉冷睨着这始终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家伙「就在谷内, 只要大海之主将东西交出, 随时可进谷将人带走」「我不只要
将人带走, 还要从你身上拿回一样东西!」「从我身上拿回东西?」「风妖一族的宝物」灰衣斗篷者一怔「你怎么会知道风妖一族的宝物?」「打
伤风妖长老再以风妖的宝物来威胁, 命风妖之魔替你夺取彼海异花, 如今此计未成, 就想从本相身上下手吗, 这计谋算得精, 也要看本权相答不答
应」彼海异花属性独特, 一旦离地便是枯萎, 唯有风妖能让它不枯萎的整株带起, 若无风妖的协助, 那就只有与彼海异花带有血缘之故的她能办到
「你怎么会知道?」飞琉说出的话让灰衣人心惊「讶异吗?」舞天飞琉悠扯着唇:「大海上人尽皆知, 浪。涛令之主有妖魔界的朋友, 启蒙之师更
是妖魔界的人, 而风妖一族与本权相的关系, 说明白点, 本权相不容任何人伤害风妖一族, 谁伤就得付出代价!」锐光横锁住斗篷下的漩涡「所以
, 我不会放过你, 卑鄙无耻的东西!」「听你之言, 那个轻浮的风妖小子根本是你的人!」他早就怀疑, 怎会有人如此轻易进入西海云台, 接近得
了大海之主, 原来是一伙儿的, 难怪办事处处拖延, 没一件达成「可惜的是, 风如此压抑一切气息接近你, 还是没能查出你这见不得脸的家伙是谁!」
「压抑气息」灰衣人阴沉地道:「风果真另有来头, 他到底是谁?」就知道那个紫发小子没外表所见的简单, 浑身所带的气非但复杂, 还每一种气
都精纯得让人不敢置信, 尤其魔气, 那股源源不绝的波动, 虽属魔气却又几乎接近神一般的气息「风是谁不重要, 本权相倒比较想了解你是谁?」
随着她高扬的声, 灰衣人覆面的斗篷忽被疾扫而来的风劲扯削「住手!」风如刀刃, 几乎将斗篷削成零碎, 只剩漩涡掩面!「想要金珠是吗?!凭
你这居于深海的妖暗, 敢亲手拿吗」舞天飞琉摘下耳上金珠, 金白光辉在掌心绽放, 金色晨曦、白色日光, 双光融合成了极光!当一阵眩刺扎来时
, 灰衣人只见极光当面罩来, 漩涡被极光化开, 灰衣人惊骇莫名正想退开时, 修长的手掌已充满杀意的覆在他脸庞上!「本权相只要稍一吐劲, 必
叫你脑袋开花!」舞天飞琉以异常轻柔的声警告着「这样的杀法虽然会脏污我的手, 但很合我现在超想开杀的心境!」「别忘了西海皇的武相还在
我手上!」手掌下的人厉声提醒「那又如何, 杀了你还怕救不出他吗, 我原想放开手掌好好看清楚你究竟是谁, 但是我发现无此必要了, 就让你全
身开花, 像团烂泥, 任谁都辨认不出你原来的样子也不错」「舞天飞琉你敢下手俱珈必定也啊啊」灰衣人忽嘶声裂喉般的激吼, 一道道催逼破体的
气由贴在双眉中的掌心传来, 源源不断的灌进!如被重物由顶上猛然骤压下般, 灰衣人全身被灌进的气绷到极限, 咽喉被撑肿, 迫挤得让他的舌头
翻出, 话更说不出了!「本权相不会让你好死, 以侮辱的手段奴役上任大海之主, 再用惨无人道的手法屠杀生命, 简直罪无可恕, 我要你求生求死
都难」就在舞天飞琉怒叱时, 身旁的岩壁忽像晕开般呈透明状, 映出的赫然是被困于层层环环剑山中的俱珈!大海之主, 你杀了他, 只怕会多一个
武相陪葬!阴森邪异的声, 细细的, 像线般, 透进舞天飞琉耳中!「幕后正主儿终于出声了, 哼!」她撒开手, 极光敛去, 金珠回到她耳上, 岩壁
透明的地方也恢复原状。一脱离危险, 灰衣人整个身躯刹那间退回崖壁阴影处, 身旁同时出现二名形貌怪异的庞大巨人, 重新的将斗篷覆上他。此
时舞天飞琉也发现, 诡邪的声音主人, 那股以灵视注意的感觉也远去了。「深海妖闇对召灵拼凑品种可真是乐此不疲呀」她环胸, 以看着什么可笑
东西的目光看着灰衣人身旁的魁梧大汉。眼前这二个巨汉与罗烨同样诡异, 头部不似罗烨以鹰枭为颅首, 却同样在脸颊部位有鱼鳃似的肉片掀动「
这二个人在二百年前的战役中, 都是西海皇朝骁勇善战的勇士之一, 我们再次提供他们战场, 他们显然都很乐意」灰衣人沉哑着受创未愈的声, 以
报复的声讥讽道:「五尖石峰内还有很多几百年前, 各个朝代在战场上死亡的战士, 他们全等着招待现任大海之主」「你们对史前战士还真是情有
独锺呀」专吵死人清静, 令人受不了的嗜好「离开了大海, 浪。涛令力量有限, 舞天飞琉!你别小看这些战士, 在以前他们个个都是领军一方的名
将, 身为大海之主, 你有保护海上子民的责任, 就不知对这些过去的孤魂也保护吗?嘿嘿」拉好遮掩篷帽, 灰衣人不放弃再道:「如果你乖乖将金
珠和彼海异花交出来, 不但西海皇的武相会安全交还给你, 连风妖一族的宝物, 我也可以奉上, 大家各得所需, 如何?」「嗯, 真是令人心动的提
议, 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金珠对我有特殊的意义, 实在拿不出, 至于彼海异花, 唉, 我从来就不碰那朵花, 要怎么交给你」舞天飞琉投给他一个抱
歉的微笑, 不忘将那微笑增加几分灿烂, 眸瞳却是闪着雷光「倒是本权相也有一条路提供」绝美螓首睥睨, 英气傲凛道:「滚、快滚!夹着尾巴滚!」
「大海之主是有心一战了?!」沙哑的声沉下「不喜欢, 那就是, 死、找死、马上死!」谈判破裂, 一触即发的气氛点燃!西海云台里, 一道娇小
的人影偷偷潜进临洋海。亚亚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看四周, 趁着飞琉主子所指派要保护(强押)她回家的护卫们不注意, 她赶紧在离开前溜进来,
跑上雪白石道, 她直奔海中央「风, 我知道你一定能听得到」她朝立于海中央的蓝白环光茧喊着「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但你能让飞琉主子如
此保护, 来历、身份一定都很不简单, 我相信你一定很有能力, 目前只有你能救飞琉主子!」海中央的光茧没有任何变化「风, 你若听到就不要再
隐藏不出了, 你知道吗飞琉主子现在危险了!」光茧没任何动静, 亚亚干脆拉开喉咙:「飞琉主子为了诱敌, 只身前往五尖石峰, 敌人是深海妖闇
, 再加上二百年前的大海之主那具活尸, 飞琉主子的处境太危险了风你听到没」临洋海上的蓝白环光茧依然平静无波, 见此, 亚亚火了, 气得一脚
用力将海水踹向光茧, 破口大骂!「你这成天就会睡的家伙没心、没肝加没肺也不想想你一身伤、就会吐血和昏迷时, 是谁不眠不休的看顾你现在
救命恩人有危险了你还想装死吗」「说得好, 请问当初是谁不眠不休看顾我?」「是飞琉主子妖魔界的师父日夜不阖眼的照料你, 但是, 主子很义
气的收留你, 没将你再踢回海里当浮尸!」亚亚忿忿擦腰, 以一副算很对得起人的样子道「啧, 当初就是你家主子海上那一脚, 害我多养三天的伤」
真倒霉「拜托, 男子汉大丈夫, 多养个三天的伤你计较什么, 有没有一点出息呀!」「可是, 我不是…」声很委屈「不是什么?」她横眉竖目。一
只手搭上亚亚的肩, 把话说明白:「我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所以没出息也不要紧」亚亚头未回, 倒喘声先传出, 终于正视那一直与她对话的声临洋
海里有其它人!「说真的, 比起出息, 我宁愿泡到美丽的湖水中, 享受那种沁凉畅快的悠游感, 人生之乐莫过此, 你说对吗, 亚亚?」肩上的手,
又是拍了一拍。这一次, 亚亚没回应, 而是尖叫声传遍整个西海云台!「赌罗烨和舞天飞琉?」面对他一脸意舒神闲的莫测, 杜凯若不解:「公爵
想怎么赌法?」「就赌他们之间的胜负」「他们的胜负?」「胜, 金珠归你;若是败, 金珠也归你, 但是…」贺格公爵笑的相当别具含意「你光城
圣院学院长可就得欠下一个人情债」「欠荒魁之原的主人人情!」杜凯若神情似叹似笑「公爵的人情只怕非凯若之力能还」「言重了, 本公爵向来
关照光城圣院, 又怎么会刁难学院长, 再说这个赌无论输赢, 金珠都将归光城圣院, 怎么看都很划算, 差别在于凯若你得付出点小牺牲」「这个赌
若输, 大概不下于卖身契吧」贺格大笑「光城圣院近年来不都为了利益干着人口买卖?听说贵院大司圣最为乐此不疲, 座下爱将春之圣使被他卖得
不少战利品, 既然四季司圣都能是交易, 如今由你学院长亲自出马也不为过, 只不过本公爵不比年少的月帝, 容不得人赖帐」「公爵身在世外的荒
魁之原, 没想到对这些传言倒也知之甚详」「贵院有个善于培养精英作人口交易的大司圣, 同样也有个散发传言不遗余力的大神官, 怎么, 立身人
界数千年的圣天使, 胸怀远智的学院长不敢下此一注, 是怕自己会输?」「公爵不需以言相激, 我陪公爵对上这一局便是」知道避不过, 杜凯若苦
笑「二百年前的大海之主和二百年后的大海之主, 这二人都是年少就得浪?涛令, 能力都不凡, 确是值得一论, 只是舞天飞琉应对大局显然有更沉
稳的定力」「听来, 学院长看好的是舞天飞琉」「莫非公爵认定的还是罗烨?」「没了浪。涛令, 谁的能力能胜出, 这才是本公爵想知道的」「这
么说, 他们之间的一战, 公爵乐见其成?」「学院长难道不是?」他笑着反问:「我们都心知, 罗烨的复活不见得是祸, 只是, 是祸是福, 端看现
任大海之主的智能与心胸」「别小看舞天飞琉, 她虽与罗烨同样年少接掌浪。涛令, 但是双方个性和出生的环境并不一样。舞天飞琉出身化外虚界
, 再加上半神魔人的血统, 上一辈的波涛暗涌锻链了她内敛的冷静, 否则不会明着对沿海屠村案装傻这么久, 私底下早已警觉深海妖暗的魔掌伸入
西海皇朝, 将危机化为转机, 我相信她办得到」「面对大阵仗与皇朝权贵间的互动, 舞天飞琉确实拥有折服这些人的特质, 但是她接掌浪。涛令以
来, 并没有真正的重大战事, 太平日子好掌权, 只是跟深海妖暗交手, 将考验她能否堪当大任, 面对二百年前的大海之主, 这位明光世子亲自教授
, 最后又重创浪。涛令, 让它沉眠二百年的「前辈」, 舞天飞琉这一战, 艰辛呀」清风拂来, 将漫飘的金色花粉送向百合花林中的两人, 虚虚幻幻
的光影, 更加添上一抹离尘感, 像辉映他们的赌约, 诉说另一处的诡异。五尖石峰内, 灰衣斗篷人消失后, 黑雾渐渐汇聚, 笼罩峰内, 四周景致开
始呈现模糊的扭曲感, 干枯的枝条垂映在崖壁上, 像噬人的大蜘蛛, 正盘踞伺机而动。幽幽暗暗中, 一对对带着野狼锐眸的狂芒锁住狭长石阶道上
的身影, 舞天飞琉沉凝着双目, 沿着上坡石阶走, 慎看周遭情况, 视线所及皆像天色未明的灰蒙, 两边矮坡锯齿状的起伏, 枯藤残枝上有白骨悬挂
, 真有如鬼魂栖息的幽谷, 细看景物却又像失真般摇曳!看来五尖石峰内果真如她所料, 是处在魔气下的空间, 这座几近「死掉」的山谷, 天无白
日之光, 地是荒芜之土, 彻底的死寂不见生机, 完全不用想借自然之气来转化力量!当一种类似动物的狂啸声响起时, 刹那间, 回啸的声自四面八
方涌卷来, 像鬼哭神号般响彻整个峰谷, 轰隆隆的声由身后传来, 舞天飞琉猛一转身, 便见一道与树干同样粗壮硕大的石矛, 矛尖更如巨石般, 以
铺天盖地之威, 由石阶迅下飞来, 所过之处, 石裂枝干毁碎, 直逼舞天飞琉!「公爵似乎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舞天飞琉?」拾起一枝落于大花瓣上的
长花梗, 贺格公爵把玩着「我只是太明白罗烨的实力。上了陆地的大海之主, 靠的必须是自己的实力, 罗烨已经觉醒, 纵然没有浪。涛令, 他也绝
对是历任大海之主中能力最高的, 舞天飞琉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吗?本公爵相当怀疑」杜凯若淡淡一笑, 见到一旁最接近自己的白色百合花上, 晶莹
露珠沾附雪白花瓣, 灵雅的唇瓣微扬, 修长手指轻弹, 指腹接下淌落的露珠「别忘了, 舞天飞琉拥有决定性的一颗金珠, 能得到这颗金珠就证明了
她的非凡」见贺格公爵将花梗扬手抛弃, 杜凯若道:「再说舞天飞琉的真实力量就是她半神魔人的血统, 修罗之力!」指上的露珠弹出, 贯穿半空
中的花梗, 浅浅清光从花梗上绽出, 落下时已是一朵盛开美丽的小百合, 杜凯若拿在手中, 轻抚着花瓣迎视眼前的人道:「这一仗, 舞天飞琉不会
是输家」有如万丈之遥不见终点的长长石阶上, 舞天飞琉面对硕大石矛, 并未出手, 只是一路往高峰处飞退着身, 与石矛保持一定的距离, 石矛速
度多快, 她的身影就有多快, 始终不曾有丝毫的迟慢, 一长条石阶几乎被掀得石碎木断的乱飞!在她评估着出手的时机, 另一记震耳的声却由高处
轰下, 精光掠过绿瞳, 纵然没回头, 她也知道另一道粗石矛从高峰处攻下, 倏地, 她身形不动了!非她停下, 而是动不了, 上下夹攻, 所卷铺起的
气流牵制了她!危急一刻, 舞天飞琉不见慌乱, 只显无奈「我很不想再动这种力量, 因为以魔制魔跟以暴制暴的含意差不多, 但是本人由来从善如
流, 想找死, 我就成全!」她一喝, 随即双臂一振「魔飞之舞, 三界修罗还我妖力」摊开的双掌, 青色玄光进扬开来, 浩大如飞瀑, 挡下两道冲势
惊人的石矛!绝俗娇颜由眉心开出一道小指般大小的青绿, 辉映绿瞳, 显得妖异更灿!「修罗青箭」随着她再次的喝令, 眉心青光绽射, 绿瞳同样
发出芒泽, 流窜的青光在她顶门上形成一根细长箭, 深绿带着黑光的长箭, 散出无比森寒的冷气「青锋破长空」青箭以仰冲之势, 冲破漫弥的黑色
魔障, 同时, 舞天飞琉也跃身飞起, 失去阻挡之力的两道石矛, 轰然巨响, 凶猛的撞击声, 撼动整座五尖石峰!「晨曦接光」舞天飞琉摘下耳上金
珠, 摊于掌心接引青箭突破魔气后, 一道照进谷内的细小光束!「明光束来, 日照之阳, 破魔之障」小小金珠在主人引光划咒下, 金色光灿顿时扩
大如日轮, 一声叱令, 飞向已撞成一体的巨大石矛, 圆轮光辉贯穿长石矛, 白光蓦绽的一瞬, 金珠已飞回主人耳上, 巨大石矛解离崩碎, 强大的冲
击力, 让周遭林木皆震离地表!另一道浩大的青绿圆光包围住四周, 青光屏障, 将整个石矛所引起的动荡裹于青色圆光中!舞天飞琉压抑体内翻腾
的气息, 妄动邪气再引正气, 正邪的冲荡, 非一时半刻间身体能适应, 她用力抹过溢出唇角的鲜红, 来不及调息, 便强咽下喉中的灼热, 再转身,
面对第二波围上来的阵仗。崩解掉的碎石, 扬出另一种漫弥的尘沙, 沙末落尽, 嘶鸣的马啸声传来, 数道魁梧的庞大的身影, 驾着比一般马还要大
一倍的巨马, 由各处矮坡上出现, 林立在舞天飞琉四周, 个个外貌都是拼凑出的丑陋怪异, 掀动着面庞上的肉片腮, 摩拳擦掌, 野狼般的锐眸, 正
是方才蛰伏已久的暗处杀机「这些人都是…以前在海上战死的勇士!」想起灰衣人说的, 舞天飞琉不禁露出从进谷以来, 第一次出现的沉重脸色「
身为大海之主, 责任是保护海上子民, 但是面对一群离世后又被人以邪法唤回的海上孤魂, 难关才开始」「公爵此刻是担心她?」杜凯若眸光依然
停驻在雪色花瓣上「如此细腻重情的大海之主, 难道凯若不忧心」贺格公爵感叹又佩服「舞天飞琉怕胡乱出手所引起的动乱将危害不知被困何处的
同伴, 所以面对危险时是经过思量才出手」「不惜同时动用正邪之力来互助, 一出手就是重招, 再以修罗之力下结界, 将可能引发的动乱减到最低
, 虽然保住了不知位于何方的同伴安全, 但她的作法已先重创自身的真元, 才开战就已负伤, 这…该说是出师不利吗?」「只能说她用了一个非上
策的解决之道」杜凯若也一叹「面对魔气封锁的空间, 再加上被困剑山的同伴有其时间性, 为保留最后有可能与罗烨一战的体力, 她出手都得一击
必中!」「省得浪费时间和体力吗」贺格公爵搓抚着下颚, 颇能理解「舞天飞琉虽能用天生的魔性力量打开一线空间来借光之力, 但是她毕竟是大
海之主, 灵气体属性是正气, 无法一再运用魔气来行动, 而她现在面对的, 个个能力都不比当今的四大海皇武相逊色, 在魔气封锁的空间里, 舞天
飞琉已无法再借任何天地自然之气, 哎, 这个危机可不好化呀」杜凯若没说话, 但手中轻抚的白色百合花却敞开了, 花瓣散扬脚旁, 连手上的长花
梗也断成数截「这朵花由你给予生机, 怎地又断了它的生命?」「我没断了它的生命, 而是它的再生原就是悖逆天道之行, 所得到的自然也只是倾
刻的盛开, 始终还是逃不过花开花谢的道理, 这世上只要不是以自然之行运转的事物, 生存的时间向来就短」「人可不比植物, 尤其被特别「栽植」
出来的人, 生命非但不脆弱, 强悍的程度, 更是一个可抵三个俱珈, 舞天飞琉体力再好又能掠倒几个?况且杀尽全部阻碍者的话, 是无济于事的」
杜凯若看着浮在空中的金灿珠子, 依然声淡轻柔却坚定的道:「悖逆天道, 就该照天理而行」「仁爱慈和的学院长此刻是赞成杀吗, 别忘了, 罗烨
不是用杀就能消除的, 况且罗烨也看着这位大海之主, 是否足堪具有取代甚至灭了他的能力!」「舞天飞琉不会灭了他, 能拥有晨曦金珠, 公爵将
会见识到她的大度与毅力」置身于腾腾杀气中的飞琉, 非常清楚藏于暗处的杀机, 还有这越渐阴暗的凄迷气氛, 无一不是为了她而来!面对十多个
一等一的海上战士, 再加上陷在动弹不得的魔气环境中, 暂时无法再动用法力, 她形同徒手对敌, 这是一场吃力的硬仗, 更何况这群人绝对不止灰
衣斗篷者说的骁勇善战这么简单。外形能改造, 意识可控制, 唯有一点可假手不来, 面对开战时的气势与神采!这群人个个气势威仪凛凛, 虎威之
态浑然天成, 在当年非但是剽悍威武的战士, 连地位只怕也都非一般人可及, 依她所见, 那种只在大海史书上记载的前朝名将, 她舞天飞琉今日很
有荣幸亲睹「这下情况真是…很不好!」舞天飞琉润了润唇, 内心很啐, 脸色很愠。领头者, 尤其高大威猛, 且是这堆人中没被「拼凑」过的, 一
身战甲军容, 高鼻深目, 气派非凡, 这张脸庞和腰际与双肩所别的标志, 是舞天飞琉不知看过几回的「该死的灰衣人, 也太看得起我, 史前战士找
了大海名将就罢, 还连五百年前最有名的西海皇朝的海皇帝都找来了!」就像每个国家都有伟人图像供人追思顶礼一样, 只差眼前的人以前是一具
活生生的躯体被保存在海水制成的透明棺中, 放在西海皇陵的神殿里, 只有特定的日子才开放给民众追思膜拜。这个皇帝是历史上极少见的, 文武
兼备的海皇帝, 最后不幸为手足所害, 由于对大海确有其不凡贡献, 当时躯体被完全的保存在海棺木中, 接受后人追思「不晓得其它人看到活生生
的历史名人就在眼前, 会是什么想法!」至少会吓得跳起来喊鬼呀!「这么想来, 啧啧, 我真是有勇气又冷静过人」她自褒自赏的点头认同「只是
, 现在不会是要我一介权相, 杀了前任西海皇帝吧!」随即舞天飞琉又摇摇头「不对、不对, 他本来就死了, 我出手也不算杀了他, 可是…现在我
出手, 那具保存上百年的遗体可能就…」就在她陷于是否要毁坏百年古董的躯体而进退两难时, 马蹄已飞踏轰来, 一票铁骑持长矛或剑壮观杀上!
「啊喂这位先祖, 看在彼此渊源上, 你也先打个招呼吧!」多少先派二、三个, 来段开场前战暖身, 哪有人连说个「上」还是「冲」都没有, 就一
家伙领军卯上来!舞天飞琉迅雷般的身影, 凌空飞起, 想掠过这群铁骑, 却蓦地一声暴喝, 两道魁壮的黑影也由马上跃起, 两道银闪光, 一上、一
下, 凶悍的刺向她!虽料不到那庞大的身躯有这么快的身法, 但她仍是沉稳的回身避过上方的剑光, 同时一脚踢向下方战士的手腕, 想踹离对方手
中的剑, 没想到踹中的是一道硬如岩般的铁腕!「哇」敌人没感觉, 她可痛得大喊, 对方大掌改往她脚踝抓来, 上方剑光也再次劈来, 她顺势倒挂
着身, 再次避过上空这一击, 双掌蓄劲再朝抓住她的巨汉腹部打去!「啊」舞天飞琉痛叫声再起, 因着战甲, 对方连腹部也坚硬如铁, 痛得她咬紧
牙根, 忍痛再出掌, 这一次加重三分劲道, 逼得对方松手。一得自由, 飞琉连忙退离数丈遥, 痛得甩甩红肿的双手, 还来不及揉同样发疼的脚踝,
她忽整个人仆倒, 一记飞斧从背后横空扫过, 几缕苍蓝发丝被削飞, 若有丝毫迟慢, 她势必断首!「天呀, 不用这么紧迫盯人吧!」飞琉呼口气,
想拍拍胸压惊, 却发现自己手痛脚也痛!光前锋就能挡下她, 遑论她想飞越过这一票精锐战士。真是太久没做这种武术的徒手战, 没想到一面对,
就阵容这么庞大, 偏又无法再引动法力, 真叫向来爱以能力玩刺激的她, 此刻也有冷汗淌下之感, 不晓得古来以卵击石的存活率高不高!才站起,
就发现自己又陷入铁骑环伺的重重包围中!「喂, 你们面对的是个柔弱少女耶, 连个武器都没有, 你们还用这么强力逼杀的手段, 真是有违你们名
将的风范, 简直」话未说完, 四根长矛插在她前后左右的土中, 很准确的将她锁定中央, 接着马声轰踏, 六名铁骑冲出, 前方二人挥动战斧而来!
「玩阴险呀真是一点战场礼仪都不懂」舞天飞琉正忿忿要再开骂, 却见数十枝短矛飞空射来!「太无耻了, 一点不好都说不得」她弹跃而起, 一脚
勾起其中一根插地长矛, 在手中挥舞成圆, 刹时形成一圈硕大风漩涡, 射来的短矛纷纷断折, 凌厉的战斧随即攻上!锵地一声脆鸣, 舞天飞琉矛尖
挑过一记飞斧, 另一记虽想以矛身挡下, 无奈飞斧之力更为万钧, 铁锻的矛身凹陷, 寒冽的疾光滑飞, 掠过肩膀, 鲜红迸撒出!「该死!」肩上一
阵剧痛, 她暗骂, 却无暇顾及, 因为剑、斧同时再攻来!飞琉几乎只能闪躲, 在敌手个个都「身硬如铁壁」下她只能以有限的能力还击, 就算她豁
出去想再动用修罗魔力, 在这种连环攻势下, 她根本连喘息和思考的时间都没!「够了!」舞天飞琉以半凹的长矛点地借力跃出战圈, 迅退至数丈
远的大树上!「你们这群家伙, 不管你们是史前名将还是先朝皇帝, 现在都得给我跪下聆训!」蓝白双令从她腰上扬出!「还知道这是什么吗?浪。
涛令!管你是不是皇亲贵族, 只要是海上子民都得尊从浪。涛令!」严声的叱喝, 随着蓝白双带上绽过的泽辉, 一股久违的悸动感像一波波的浪潮
漾撩开来, 前方, 每一个战士真的都定住了, 那被「拼凑」的面庞显得有些茫然。生效了吗?舞天飞琉暗松口气。这里离大海实在太远, 又锁在封
闭空间中, 根本无法借自然之力引来水气, 浪。涛令还有多少影响力, 她实在不知, 反正狐假虎威吓一下也行, 因为跟这群石头打, 痛得她骨头快
散开!「我好象又回到化外虚界时, 每天打到挂彩, 但最可怕的还是被「灭」训练时, 简直是苦毒, 身为师父, 她出手之狠呀!」撕下衣摆, 缚绑
肩上的伤, 她望着灰雾蒙蒙中, 那群依然林立僵住不动的战士们!罗烨若是得靠血腥与死尸的腐膻之气维生, 那么这群人靠的就是谷内不见天日的
瘴魔之气, 还有阴冷的湿寒, 再加上一股被勾起的战意, 才能得以支撑吗?他们浑身如岩铁般硬的身躯, 与罗烨的回生明显又有不同, 似乎只单纯
被唤醒来作战的, 魂识上还保留多少以前的意识?飞琉决定清清喉咙, 扯开嗓子对着这群活尸战士, 再度大声道:「还记得拥有浪。涛令的人就是
大海之主吗, 我就是大海之主, 你们得杀人呐」原想得到服从的敬重, 没想到话才说一半, 一堆长矛、短矛、飞斧全朝她射来, 吓得飞琉差点一脚
失了重心往后掉跌, 连忙躲到枝枝节节的大树干后!啪!啪!啪!射中树干的声, 还有破风而来的金属撞击声交织, 等到各种声音都告一段落时,
一株大树身已嵌中了好多的长、短矛与飞斧!绿瞳眨了眨「呼」飞琉长吐口气, 冷汗随着呼吸涔涔而下了, 这群活死人战士, 动手前全无声息, 专
爱突然来一手, 由于视线灰暗, 她得以跃到一旁树林中, 将身形暂隐于盘枝错节繁多的枝哑后, 底下一群人搜索着!这时右肩又一阵抽痛, 血红再
度淌下, 几乎快染红她半边肩膀「老天, 这伤难不成比我想得深?!」咬牙忍痛, 她仰靠着树干皱紧双眉「我是不是近来奔波, 有点虚弱, 怎么才
受点伤就觉得眼前有点…晕呀!」不行, 不能倒, 用力甩甩头, 除了让脑子清醒一点, 也拼命转着脑袋瓜, 这一仗不能再拖, 否则耗费太多体力与
时间!在魔气中, 唯有魔气可用, 但她的灵力体只能再承受一次修罗之力, 若现在用出, 后面还有个最难搞的罗烨!喔, 肩膀痛、头也痛, 连方才
强压下受创的内伤真气, 此刻都又开始翻腾起来, 情况越来越糟糕, 难道真得在这一役就豁出去吗?若不再用出非常的力量, 别说这些海上名将她
穷于应付, 光那位五百年前的西海皇帝, 一旦出手, 她能在保留实力的状态下, 拨出招架的余力吗?对方虽还只是观战, 但是她没记错的话, 书上
记载这位海皇帝有德有为, 备受推崇, 唯一受抨击的是, 一上战场开杀, 简直像被疯狂附身, 残虐无道, 相当噬血, 以目前的状况, 她极力不想与
这位数百年前的古董皇帝对上!「该死的一群古董活尸, 若让我能动用浪。涛令, 冒犯大海之主, 看我怎么修理你们!」进退两难下, 她恼羞成怒
, 继而破口狠骂:「我一定要想尽办法恢复你们的魂识, 让你们惭愧到死, 跪着求我到死, 再把你们打碎成十段八段, 榨成屑料, 从临洋海撒到四
大海域去…我铁定要你们…呕」还没骂完, 一口朱红已激动吐出「我…我一定会要你们付出代价, 等着, 个个都别想逃!呕」终于忍到把话说完后
, 才又呕出第二口血红!「哈哈哈」百合花林中, 贺格公爵爆出一串长笑「有意思的人呀, 打不过开始用诅咒法, 凯若, 这大海之主的大度与毅力
, 我还真是见识到了呀」对他调侃之嘲, 杜凯若也只是叹笑着「舞天飞琉有着与夏一样的高自尊, 嫉恶如仇又死不低头, 哪怕重伤也觉得一定会有
胜利的方法」「夏可不至于有那股吐血也要把狠话撂完的蛮劲」贺格公爵可不将这两人相比「依夏的个性, 真被人打到吐血, 绝对不再撂话, 他会
把对方打到吐出十倍的血, 还本了再杀对方!」「确实是」人一犯我, 必定十倍还于对方, 是夏的原则「所以这个小丫头才有趣, 跟春倒是颇像,
都很逞强」贺格了不得的摇头道:「以前不够好好熟悉现任大海之主, 以后要好好熟一熟才是, 讨教、讨教她这股死撑到底的毅力」「这股气…」
杜凯若忽眸瞳一动「看来, 我们的英雄终于忍不住要出现救美了」「哦, 这个美可倔傲, 她会怎么看待这个英雄呢?哈好玩呀」「不, 不能再失血
…」舞天飞琉捣着唇, 用力再抑下胸口的翻腾感, 随即发现先前连番的动作已引起下方众人的注意, 开始朝她的方向搜寻而来, 看了看环境, 决定
移往一旁更大的树干中, 那有个凹下的窟窿, 可供她暂时调息, 才转过身, 马上对上一张僵白的脸庞, 幽魅的双眼射出毒光锁住她!「呃!」活生
生的惊喘, 愕得舞天飞琉来不及对这位五百年前的海皇帝作出反应, 一道剑光已直取向她的心脏!火光、剑影还有胸口泛开的剧痛, 几乎同时发生
在一刹那!当熟悉的火焰红发映入眼帘时, 舞天飞琉的身躯已被人抱起, 一时间, 周遭万点红光, 火焰气芒尽张!「大海之主, 真想死是不是, 到
底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才要开口求救?!」凶恶不耐的口吻斥责「哎…阁下…你…繁、繁…」「你不会想告诉我忘了本圣使叫什么名字吧?!」来人
怒目火咆!「误、误会了, 我…我是根本…忘了你的存在!」「什么?!」繁皓星发誓, 如果不是怀中这该死的女人已经昏过去了的话, 他一定会
活活扭断她的颈子!暖暖的气, 温柔的包裹着, 她似乎沉睡在一片金色光辉中, 舒服又…吵杂「舞天飞琉, 醒一醒, 飞琉, 快醒一醒!」一个熟悉
又不太爽快的声音, 拍唤着她「再不醒来, 别怪我用狠招, 直接扁醒你!」纵然他非常想那么做, 但他的自尊让他不愿打伤者「你已经用声音在扁
我了!大男人可不可以学会临危不乱?别再在我耳边鸡猫子喊叫!」才睁开眼, 就见到一张过度放大的俊庞, 离自己不到一个拳头, 她下意识抬手
就想推开, 却发现右臂膀痛得好象快卸下来般「喔…」「还知道痛就表示有救, 我若没及时赶到出手的话, 你连痛都不知道, 百年后, 你就可以加
入那一群活尸表演团」繁皓星以下巴顶了顶外边「说那什么话…呃, 麻烦阁下的脸离我远一点!」她改用左手推开, 正忍着痛想坐起身, 却被对方
给按住!「你最好别乱动」「为什么?」「否则就等着摔成粉身碎骨」「你以为随便就能让我粉身碎骨?!」别以为她受伤, 就可以侮辱人「搞清
楚, 本人不是一般柔弱女子!」哼「喔冒犯了大海之主, 真是对不起, 好, 那就请吧!」不罗嗦, 马上打横抱起她!「干什么, 放手, 本权相能走」
失利的败仗和受伤已令她极为不悦, 再加上此人从她醒来后, 便一直用那种深沉了三分的目光, 仰高起鼻子的姿态看她, 更令她火冒三丈!高高在
上的大海之主, 向来只有她舞天飞琉能用这种眼光看人, 且大部份是看笨蛋时才用的眼神, 何时轮到她被轻视「繁皓星放手」见他还不放手, 她也
不留情的手肘一拐撞他胸膛, 无动于衷!「放肆!」左直拳再一拳打偏他的面庞!唷, 这拳奏效, 因为他停下来了, 且转过来的面庞, 额际有青筋
略浮, 听得到他磨了磨牙, 像忍下什么「舞天飞琉, 别人怎么对我, 我定数倍奉还, 不记仇、不报复、还有以德报怨这种事, 我最不屑, 你记住了」
「说得好, 本人也一样!」「还有, 我讨厌说得出做不到的人, 千万别开口要求本圣使, 我对恩将仇报的人列为第一种要狠狠修理的对象!」他从
齿缝出声, 唇角勾得很狰狞「哈!」大笑一声, 随即吊高双眼, 睨着他「拜托, 大白天别说梦话」年度大笑话, 想她舞天飞琉求人, 啐「那你就自
求多福吧!」他将双手伸直, 横抱在手上的娇躯也因而认清楚所处的位置「…」绿瞳瞠了瞠, 呼吸声没变, 身躯也分毫末动, 因为僵掉了!「这是
五尖石峰中最高的第三座峰谷,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峰腰上的山壁凹堑内, 唯有这里才能暂时拖延那群活尸一段时间, 让他们没那么快发现」繁皓星
很尽责的讲述「这里…很高」下方万丈深渊般, 底下的景物全像缩小米粒版, 光站在边缘就够叫人抖脚, 更不用说被举在外的舞天飞琉!强风灌来
, 冷缩了一下, 她连大气都没敢多喘, 深怕有太大的动作, 让这双手臂一闪神, 自己就真的要随风而逝「对了, 如果我方才没检视错, 你在两道正
邪之气冲击下, 伤及真元又没来得及调息, 最后被兵器伤上加伤, 就算不是魔气封锁的空问, 你现在应该也不能动用法力才是」说完后, 不忘朝她
咧开微笑, 礼貌问着:「你说是吗, 大海之主?」「欸」有别方才的慷慨激昂, 她用很轻的音, 吐很虚的声道:「我…确实不便动用法力, 连力气
都不太有, 更不用说「飞翔」的动作」「哎呀, 真是可怜呀, 不过大海之主既然坚持自己走, 或许还有我没见过的潜力, 那我就…放手了!」「你、
你敢!」发现他一副挑眉等着下文, 不禁愠恼「我我真不敢相信, 堂堂光城圣使竟然会这么故意欺凌一个柔弱受伤的女孩, 枉费光城圣院自忖正义
的化身!」专培养出一群嚣张刁钻的野蛮人(大海之主绝不会觉得自己也正好是这些形容词的写照。)「刚刚有人说她不是一般的柔弱女子?」「
废话!」她中气十足的喊:「本权相伤上加伤, 当然不是一般的柔弱女子, 而是非常柔弱的女子!」「可是你刚刚说自己能走, 而且我讨厌说得出
做不到的人!」他坚定的手, 没有丝毫收回的迹象, 让悬在半空的飞琉, 简直像是风雨中飘摇的小草「算我求你行不行」又一阵风灌来, 她哀哀叫
喊「求我?你求我!」他状似惊呼「可怜呐, 大白天就说梦话, 啧、啧, 昏头了吧!」毫不客气的拿方才的话回敬「繁、皓、星」气炸人也「不要
得寸进尺, 本权相啊」她花容失色尖叫, 因为身躯忽然上抛又接回他手上!「不好意思, 手晃了一下, 但是你也太重了, 我不保证能撑多久」「这
…」生平第一次, 舞天飞琉露出谄媚的微笑「繁皓星, 其实很多事…」「哎呀、哎呀, 这么高亢又不娇媚的声, 还连名带姓叫人, 再谈下去, 我怕
刺激到我的心情, 会出事的!」「咳, 繁少爷…」「僵硬的制式化称呼真令人讨厌」「王八」见他挑衅眯超的双眼, 她硬生生吞回要骂出口的话,
扯开虚心求教的笑容:「呵呵, 敢问什么样的称呼最人阁下的尊耳?」「喔, 这个嘛, 想我那些热情的爱人在撒娇时都喜欢唤我, 甜心宝贝小皓皓
, 再不然就是叫我满天灿烂小星星」他笑的一口白牙闪闪, 好心建议「你可二选一, 也可自创」「」为什么有人的无耻从来不是纸上写写, 而要实
际演练!「怎么样?」半天不见她有下一个反应「真是够了, 恶心没水准的称谓, 永远别想从我口中说出。二条路给你决定, 你可以直接放手让我
掉下去, 也可以让我调息把伤疗好, 没有第三条」舞天飞琉像抓定了什么, 一派老神自在的道:「只是大海之主死在光城圣使手中, 我想这条罪光
城圣院未来追查起, 一定也可以成为历史名案, 三思呀, 夏之圣使, 繁皓星」繁皓星眯起眼, 深绿的眼瞳斜睨她, 一副杠上的模样!峰谷外, 蔚蓝
晴空下, 风徐云涌, 有别于谷峰内另一个诡谲灰暗的世界, 入眼尽是一片光明景秀的郁丽。一道身影凌空而现, 翩然的悄临五尖石峰的第三高峰顶
, 阳光下, 一身淡粉衣裙, 发白如雪扬飞, 看似淡雅清冽, 出尘的灵秀中却透着勃发朝气。立足于最高点, 来人一双紫晶眼瞳端详底下峰谷, 未几
, 食指轻敲着纤细的下颚「真是一座外强中干的山谷呀」此时山峰下, 细微的气息与声音隐隐传上, 纵然底下有风回与魔气封锁, 也挡不住那敏锐
的听觉, 兴味不禁闪动在紫瞳中「哟, 这两人, 就算能力属性上是天敌, 互看不顺眼, 也不用在这时机上演吧!」峰顶绕云, 峰外翠绿明媚, 峰内
死气沉寂, 一出阵前内哄的戏码, 正在第三高峰的山腰上开演!「繁皓星你敢谋杀大海之主」被高举过顶的舞天飞琉, 对自己将被当成垃圾般投掷
, 惊骇中又怒不可遏!「我一定要跟光城圣院行文抗议嚣张无礼的男人」「这得要高高在上的大海之主有命留下来行文吧!而且本圣使只是照你给
我的二条路作选择, 放手让你直接掉下去, 鬼叫什么呀!有这种力气还是先想想等一下还能不能在落地前做出「飞翔」的动作吧, 否则, 啧啧, 再
怎么绝世尘寰之姿, 摔成粉身碎骨的模样…哎呀, 不是作呕可以形容的, 那就请你自求多福了」「我、我等一下」话未讲完, 繁皓星已松手!她不
敢相信这个红发疯子真的这么做「啊」随风飞坠的舞天飞琉, 看到周遭景物呈模糊的失速, 吓得手脚下意识想划动, 身形却又停住了, 一股热力托
在她身下!「要肩上的伤快好, 就别再动右肩」恼人的恶笑与面庞又出现在她眼前「如何, 需不需要本圣使再给你一次机会, 喔, 别瞪, 小心把自
己的生路给瞪走了, 我这人就是太完美了, 所以产生了一个小小的恶癖, 就是很喜欢把人逼到绝境, 看人陷在深渊中, 哀死哀活的模样, 哇靠, 真
是鼓舞人心呀!」他挑挑眉, 抛给她一记暧昧的眼色, 继续滔滔不绝大加阐扬自己的「仁德」「偏偏我又善良得不忍心看人因蠢笨而死, 多半会再
给人一次选择」「你、你」唇青、脸白加气抖了身躯, 双眼射出杀意, 唇瓣正要进出话来, 却又被对方下一句给逼咽回「放心, 这一次大海之主若
还坚持立场, 本圣使会遵循强弱定律, 让不行的弱者自然淘汰死亡, 我这张高贵有气质的脸绝不会第二次出现在你眼前」他很好心的不停强调刺耳
的「弱者」二字。红发下的邪魅面庞, 凑近那显然气到一脸涨红的俏脸蛋「来, 小皓皓和小星星想二选一还是自创呀, 记得, 声音太尖锐, 我心脆
弱, 受不住, 说不得再失手, 辜负了我这善良的心意, 对大家都不好」霍霍磨牙声, 声音清楚到双方都听到, 舞天飞琉切咬一口牙, 从来她整人给
人排头下, 何时被人这般欺侮, 偏又受伤能力不行, 得暂吞这口气才是上策, 动着唇, 她就是吐不出一个字, 也怕现在开口, 定然是一长串咆哮「
唉, 说真的, 你大概是我看过最硬的人了, 好吧, 我成全…」「小…」绷紧的唇终于吐出字来「什么?」没听清楚的繁皓星将托在红光上的她直接
抱过来, 俯耳倾听, 慎重得像在倾听临终之人的遗言般「小…小…」喔, 杀了她吧!「小、混、蛋!」对那红发下的复杂面色, 她也煽了煽无辜的
眼眸, 以不高亢, 甚至是甜到腻的声音, 手腕主动搂(勒)上他的颈项, 嗔道:「是你说可以自创的, 小混蛋, 希望你别言而无信, 让我摔了下去」
接着很亲昵的将脸偎在他肩上, 内心盘算的是, 完全攀住他, 他就别想再随便摔人!「能得冷若冰霜的大海之主热情抱上, 真是让人心跳得快爆呀
, 小琉琉」他也乐得「用力」环紧佳人, 满意听到一声痛吟「我怕活尸部队出现, 幸好有小混蛋在, 真是令人心都定下来了!」收紧未受伤的左臂
, 得意的听到对方一声闷哼, 再将整张脸埋到对方颈窝中, 敢摔她, 就等着一起栽下去。拥有实际武技的舞天飞琉, 单臂力量之大也能勒毙人, 虽
然现在因伤有所失色, 但她把能用的力量全用上了, 心中想的是:「等着, 等我恢复能力定要活活绞死你这王八蛋!」就这样, 远方看来, 一对男
女在半空绞缠得难舍难分, 活像即将上演火烈的亲热, 唯有熟知彼此性格的人才知内情。高峰上, 尽观这一切的白发人儿, 紫瞳睁圆的眨了眨, 揉
揉颈子, 道:「喔…好可怕的拥抱, 光看都让人全身骨头不对劲, 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动作, 这俩人就要抱到痛不欲生!」此时, 一阵阴凉的冷风扫
来, 夹带一股森诡的气息, 半空的舞天飞琉和繁皓星都感觉到了「小混蛋…发现到了吗?」舞天飞琉贴在他耳边低问。方才那群铁骑战士此刻已渐
渐来到第三峰下, 个个阴沉的锐光正仰首锁住半空相拥的二人「嘘, 不动声色」他拍抚她的背、她的发, 笑笑道:「小琉琉这等柔弱女子都发现了
, 本圣使这么厉害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该死的, 别再这样子!」她也笑, 却是皮笑肉不笑, 佯贴在他面颊旁道「什么样子?」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的蓝发丝, 轻柔如缎「不要再叫我小琉琉, 听起来很下流, 也别再趁机摸上摸下, 我会杀人的!」口吻蕴含风暴「哎, 别对我下这么热情的宣言,
会让我更加不可为而为之」抚在苍蓝发丝上的大手, 穿透发丝改揉抚上她的纤颈「说得好,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不可为而为之!」揽在他颈上的手
改拙压上他的颈部脉门「相不相信就算只有单手, 我也能活活扣死你的颈脉!」「喔那你说我们谁能在第一手置对方于死地?」大掌更是完全将那
纤细的颈子给握住!绿瞳对上转赤的红瞳, 双方再度火冲对上!「唉」高峰上的人儿, 纵然观戏观得愉快, 也很无奈摇头「这俩人一定得在这么危
急的时刻, 用耳鬓厮磨法来互相撂话吗?」远方, 另一个时空, 贺格公爵笑到几乎捧腹「看来英雄不像英雄, 美人也非弱者, 这水和火的互动真令
人快乐呀」杜凯若也对这个发展忍俊不住「皓星爱整人又火烈傲性, 应该从没遇上像舞天飞琉这么倔到底的人, 瞧他对舞天飞琉受伤之事动真怒,
就可以知道面对舞天飞琉他很头痛」「头痛?你们家那四个小朋友才真令人头痛, 个个都挺难管束的, 尤其最近接橙色公文的这一个, 很喜欢玩弄
生死的下落让人虚惊一场, 现在可悠闲的坐在场上观戏!」「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这小家伙快要得到自己种的恶报」「听你之意, 不想先对月帝说
明」「这个…」他神秘微笑「我不想破坏大司圣安排好的一切, 再说月帝之怒该由始作俑者去承受」「不怕这次月帝把兰飞小朋友给活活拆骨入腹?
小心月帝盛怒下不惜用自身的灵力改变春的灵力体, 让她不再适合接春之印, 形同活活削除了她的封印继承权, 别人做不到, 四大圣君是自然之力
的媒介, 绝对办得到」「若真有如此的演变」杜凯若全然不觉是问题「立场将转换, 折了光城圣院一名春之圣使, 月帝这份情可欠大了, 相信他此
生都会因对光城圣院的歉疚, 而主动消弭前仇旧恨, 好好配合光城圣院」「这么说若真折了一名光城圣使换来的是银月古都之君一生无怨的付出」
好计「不愧是大司圣的上司, 算的计谋可比他人高呀」光城圣院的高层, 还真一个高过一个「这可得看月帝与春的互动是否真让人有计可谋」杜凯
若为假想的猜测下句点「身为四大圣君, 月帝可非无智的愚者, 光城圣院想从他身上下手难, 所以公爵之虑, 根本不会发生」「何不说学院长之心
, 根本就不希望有折损光城圣使的事发生」贺格太了解了, 玩笑之话说归说, 事实上依杜凯若对晚辈的慈爱, 真发生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再加上兰
飞小朋友不是那么温驯等着让人吞吃入腹」「春与月帝之间, 静观其变是最好的」他有心相助也无从帮起, 毕竟这次兰飞惹的事端太大「确实, 静
观其变乐趣最多, 这年轻一辈的小家伙们, 个个闹起来都很逗人」还有一档接一档的高潮迭起呢。风停下来了, 灰蒙浓聚而来, 半空中的男女再怎
么互不相融, 都已知道危机迫近!「小琉琉, 你很清楚, 要这群海上战士再挂一次的方法是什么?」对他不改的称谓虽横眼, 舞天飞琉依然点头「
所以你一定得恢复能力」他扯着坏坏痞笑, 将她另一只受伤的手也小心的拉起放到自己肩上「来, 请热情搂好, 想象那种天崩地裂也不离不弃的感
觉」「我尽量, 但是你应付不来的话, 我会很快甩开你, 与其死一双, 不如你牺牲」意谓不离不弃, 也端看他能力吧「喔, 那你注定得不离不弃了!」
他右臂一收紧, 猛然回身!「炎瀑飞芒」红雾之芒如扇射般倾泻, 铿然交击声于半空爆开, 无数刺眼寒光交错, 长剑、长矛跌满一地!繁皓星拔长
的红衣身形才抱着怀中之人落地, 空气中再涌异动, 劲风骤逼, 一道原本站立远方高坡外的人, 瞬间来到眼前, 蓝光巨剑夹带猛烈气劲直刺而来!
「小心此人」舞天飞琉一见是五百年前的海皇帝, 忙提醒道。繁皓星卓立不动, 掌指凝力再化红光, 散出刀剑锋锐, 挡下对方这道威力之击, 来人
接连再出手, 剑威力道之剧, 虽都被繁皓星化刀之芒挡下, 当最后一记重击劈空落下时, 双方像静止般, 没人再有进一步的动作!精光掠过火红眼
瞳, 对手深目中也透出橘色异采!劈裂之声在双方脚下响起, 地表在海皇帝将双脚沉地三分后, 开始朝繁皓星绽裂开来!「喝」叱声大喊, 蓝光巨
剑再次催动, 朝繁皓星重推去!一逼一退下, 裂地声顿如震天响, 巨剑疯狂进击, 繁皓星退行之地, 皆地裂土翻, 双方犹如破冰滑行般, 碎沙走石
顿时扬飞空中!对方竟有这等威劲逼得他连退数丈, 繁皓星神色略沉, 却依然守势稳健不见回手, 呈僵持拉锯战!「他的能力果然惊人」舞天飞琉
咋舌「你朋友呀?」啧「若有交情就请他别这么卖力!」实力不错, 震得他手麻「我跟五百年前的先人交情太浅, 怕是达不成你的要求」「五百年
前, 还保存得这么…完整」繁皓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活奇迹!「所以, 我希望你能尽量保持古董的完美」「你的要求真不是人干的!」「听说你向
来自傲能力非凡, 这种事当然交给你」「听说!」他一副了然于心地问:「请问是听谁说呢?」「啊!到底了!」飞琉没回答, 只是伏在他肩上,
看着他身后喊着「啐, 算你逃过一次」繁皓星被狂逼到一堵大山壁前, 他整个身形倏停下, 指掌化刃, 发出的红光刀芒再一闪, 化成千影刀芒, 朝
敌手电射而去!战力惊人的海皇帝虽被困于红光锋刀的光影中, 蓝光巨剑再次展威, 形成护体剑气, 将化千刀芒一一劈挡下, 同时, 山壁前繁皓星
和舞天飞琉也失去了踪影!「你得用多少的时间调息, 好恢复法力?」繁皓星抱着她, 飞奔在山径上, 直到一处峭崖边才停了下来「在魔气中可能
得用加倍的时间, 但是目前我恢复得了一时的法力, 却无法持续使用」舞天飞琉坦言「体内被正邪之气冲击的伤, 比我想象得还严重, 非短时间内
能好, 而且要痊愈, 就得回大海」全怪她太心急, 不当引气, 又没来得及马上觅地调息便又与铁骑战士应战, 元气再耗损, 才会伤上加伤「目前俱
珈被困, 我得救出他」「咳, 不晓得你了不了解, 本圣使的火焰有浴火重生的疗伤能力, 绝对能助你短时间内恢复」「对了!」舞天飞琉霍然想起
他所拥有的能力与功用「四季司圣所拥有的能力特性, 听说夏有疗伤的火焰, 还能使干死掉的万物找回生命」「又一个听说, 请问你到底听谁不停
的在说本圣使?」这次红发下的双眼定然看着她, 舞天飞琉马上又是:「啊」指着上方虽被灰蒙遮蔽的天空, 却依然可见的弧线形山峰「这里是五
尖石峰的第二峰!」弧度是它的标志「那又怎么样?」「连受日光较强的第二峰也沦陷在魔气中, 四季司圣的能力个个都对大自然有影响, 你那浴
火重生的能力, 是不是也能用在这座山谷?」有大自然之力进来, 对她的能力帮助更大「我确实能令五尖石峰起死回生, 这也是四季司圣的责任,
但是我也只能达成一半, 属性不同, 要让这整座山谷恢复旧观, 万物生机重回, 得是春才办得到」偶而执行任务上也会遇上这种事, 一个圣使负责
前半部, 因能力之别, 再由另一个圣使接下后半部的任务「至少能驱走这片笼罩的灰雾魔气?」「这是自然, 要唤回这座峰谷的生机, 拔除魔气是
当要之急」「那就马上进行吧!治好我的伤后, 再救回这座峰谷的生命」她神情大亮「本圣使先前就想这么做, 但是大海之主好象很不领情」「先
前…」舞天飞琉想起山堑内, 她醒来前的暖流与金色光辉「原来…」「是, 我已经进行了, 如果不是我曾以火焰之力替你疗伤, 怕是你现在连站的
力量都没有, 但是伟大的浪。涛令之主一醒来就没给人好脸色」他翻出方才山堑里的旧帐, 枉他难得做好人, 还被人嫌「明明是阁下先用侮辱性的
眼光看我, 我才是、是我不知好歹, 分不清楚善良的关爱和侮辱的轻蔑这其中的差别, 真是太不应该了!」当对方那种威胁性的眼光投来时, 舞天
飞琉非常见风转舵「以灵力治疗你时我无暇分心, 但是现在我们失去山堑这个安全的屏护, 而你又得在短时间内恢复元气, 目前又危机四伏, 所以
只能用最快不避嫌的方式直接接触」他忽放下她, 右臂一揽, 改为环上她的腰「什么方式?」她皱眉, 对他这种随意的态度与霸道不悦。只见他二
话不说, 扯开她胸前的衣物, 大掌探进衣内, 按上左心胸口, 丰润高盈的左峰就这样覆在他掌心中, 炎光火舞散出, 却毫无炙烫感, 源源不绝的温
热之气送进舞天飞琉心口。快速成形的动作, 让舞天飞琉眨大绿瞳, 未及反应, 只有一脸错愕!红发下的面庞高傲睨着她, 一副「你敢说什么试看
看」「呃…」她动了动唇「只要你敢开口骂下流、混蛋、无耻、邪恶, 本圣使就马上放手, 随你去用自动疗养法等着它痊愈」忍气、吞声, 舞天飞
琉先在心中默念。那股炎焰热气送进后, 确实她体内整个灵气开始汇流周身, 先在内心告诉自己别在意被人搂着, 别在意衣下有只大掌就覆在她乳
峰上, 当作它原本就是贴身衣物里面的造型, 别在意、别当回事「我…我只是想…听你念的这么顺, 那些词常跟着你吗?」她极力以漫谈的的口吻
问「这些词常跟着我那些情人的嘴, 尤其分手时, 一定都有更多精彩万分的词送我」「就是那些叫你小皓皓还是小星星的?」她讶问「其实…我还
有个别称, 我个人比较喜欢这个称呼」「…」一定很恶, 她才不想问呢「是这样的, 如果别人不能好好配合我的话题, 满足我的想法, 我的力量往
往无法得到很好的发挥, 可得请大海之主自行…」他叹气的打算伸出手「请、请问是什么伟大的称呼, 能让夏之圣使这么喜爱?」舞天飞琉马上拉
住他想抽退的手臂, 很努力的陪笑问道「既然大海之主这么热情的想知道, 哎, 我该不该说呢?」「喔, 不方便说, 那就算了!」省得荼毒她的耳
「我讨厌不积极进取, 一次就放弃的人, 这种人往往会浇息我满腔的火力, 发不出火力, 就不会有疗伤的力量, 所以得请大海之主自行…」「求你、
求求伟大的夏之圣使一定要告诉我, 您最喜欢的那无敌不同凡响的别称」「既然你这么诚恳的哀求我说, 我就说吧, 比起小皓皓和小星星, 我最满
意的称呼就是小火球!」「小…火球!噗」忍不住喷笑出声来, 原来不是恶心, 是爆笑!随即见到他瞪来的目光, 她忍着快抽搐开来的唇角, 极力
镇定道:「嗯, 不错的别称, 小火球」这人跟「小」字能扯上关系吗?依她想, 叫疯炮竹还差不多!当体内正邪之气疗抚的调融, 整个气血冲击感
消失后, 她对衣下那只抚按住的大掌渐渐感到燥热与微妙的尴尬「请问, 这样的疗伤法得花多久时间?」「只怕会比预计的时间还长, 再加上我怕
用出太大的力量, 没多久就被那群活尸部队循着气找到, 因此还得再耗上一些时间」听到繁皓星的回应, 舞天飞琉微叹蹙眉, 思绪转到这整座五尖
石峰的天然险要, 第一峰、第二峰、第三峰都无明显得感觉到俱珈的气息, 会是在第四或第五峰吗?「繁皓星, 你对五尖石峰了解多…少!」才一
抬头, 就迎上那张俯首与她鼻眼相对的面庞, 近到彼此的呼吸气息都可由唇上感觉到, 开口说话若不小心, 很有可能就要碰上对方的唇「麻烦…可
不可以请…请阁下别凑这么近说话好吗?」「小琉琉…」他忽用沙哑低撩开的气息吹拂在她唇瓣上「什…什么事?」虽然覆在她左胸上的大掌没变
的继续灌输热力, 但他的面庞却变得诡异邪恶「你真是特别」轻佻的双眉一挑, 浪荡的微笑也扯出, 眼眸很专注的盯着她目瞪口呆的脸瞧「独特不
凡的美丽、自信又高傲、浑身充满浩瀚水泽的气息, 无论民间或任何一座皇宫内, 只怕都找不到像大海之主你这样的女子, 风平浪静时的沉, 涛天
汹涌时的怒, 变化多端得令人掌握不住」舞天飞琉的呼吸开始颤断, 在这么无能为力的状况下被调戏, 她头次遇到, 以前敢开口调戏她的人, 没一
个还能站着说话!只是眼下她非但无法回手毙了这个人, 相反地, 还得需要对方继续将他的大掌「轻薄」在自己身上, 忽然想起兰飞说过和月帝之
间的互动, 完全只有动弹不得的无奈, 她开始了解了。…那家伙一见你怕是什么火都烧, 情火、爱火、欲火, 嘻嘻哈哈哈不行、不行, 兰飞那家伙
早打算把她舞天飞琉推入「火坑」好步上她的后尘, 兰飞想把自己的苦散播给其它人尝, 不能让她的诡计得逞, 冷静, 这个时候不能被怒气冲昏,
也不能意气用事, 要用严正的语调和神态扳起脸来「阁下, 拜托, 千万别在这时候色心大起, 别说我完全没这等心意, 光看天时、地利、人和, 没
一样可行的, 能否请阁下将心摆正, 别在此时…」她又噤声了, 因为那悠笑邪扯的唇忽停在她唇上, 男子的气息与开口的刚沉, 不停的触动她僵愣
住的唇瓣!「蓝天般的发丝, 唇瓣红艳如焰火…你真迷人…」双眼眯的很细, 完全像个轻浮好色的浪荡子「你…你…」怎、怎么办, 在对方的唇几
乎是贴上她时, 生平第一次, 飞琉好想大喊救、命、呀!「你这唇瓣迷人得就像我送给你的红莲」抵着那微抖着唇, 他道「救、救…呃, 红莲?!」
「是的, 我交给你的红莲」繁皓星抬起头, 不改其笑, 眼神却多了几分质问与凝锁「本圣使有一件事想请你说清楚, 为什么当初在东坳渔村分手时
, 双方协议一明一暗的来引出凶手, 结果你独闯五尖石峰, 遇险也不动用我交给你的红莲」只要红莲扬开, 他就会收到她的求援「你想逞英勇是你
的事, 但是延误了擒凶线索造成的危害可大了, 这件事你怎么说」「呃…关于这件事…嗯…我是想…我自己就…应付得来, 所以…没想到…就是这
样」她含含糊糊说着, 打算混水带过「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 你错估情势」他突然很好心的替她注解「对、对、对, 错估情势, 一切都是我错估情
势」她连连点头, 太好了, 一时间她还找不到推托之词呢「哦」竣伟的面庞灿笑明朗, 繁皓星又发出先前那种白牙会咧出的笑容「那朵红莲呢?还
给我吧」「红莲呀, 这个嘛…它在…」该死, 当初根本不觉得有他出手的必要, 敷衍的收下以后, 回到大海时, 随手就将那朵花丢了, 这下要去哪
找呀!「啊」她忽又大叫, 指着他身后「舞天飞琉, 别连续三次都用这种手法逃避问题, 有够」幼稚还没出口, 忽见她双臂揽住他的颈项, 背朝外
, 像要掩蔽她胸前的春光, 也令她衣内的浑圆将大掌给压的贴实, 反令他一愕!「我希你能快跑, 铁骑战士已经在你身后了」她客气要求。什么!
当下揽在她腰际的右臂一收紧, 身形再次如箭矢般射出, 一记飞斧落在他们方才立足之地, 五、六个策马跃出的战士, 高举战斧追逐!「搞什么,
你就不能说快点吗」飞驰于山坡上的繁皓星大喊, 若有些许差池他们就都玩完「阁下, 是你打断我的话你鬼叫什么」「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把话说
完吗?」「我至少用动作表示啦!」「动作!你那遮遮掩掩的动作」天呐, 那就叫表示「看得懂才有鬼麻烦用激烈点的, 让人马上注意的啊」忽换
繁皓星大叫, 因为怀中的人在他颈子重咬一口!「舞天飞琉」「是你说激烈点的!」她也回吼「我劝你想个办法, 因为在你右后方, 那个五百年前
的先祖杀来了!」「这下可真得费神了」繁皓星抱着她, 纵身一跃, 立足高坡, 口吻轻柔却坚定的对肩上人道:「飞琉, 我会用出最大的力量, 你
闭上眼开始调息」「可是…」「相信我, 你只要感觉我的炎气, 专心调息, 有我在, 绝对让你在不受任何伤害下恢复」繁皓星放在她腰上的手改抚
着她脑后长发, 不同于先前那戏玩的神情, 有些安抚, 此刻他像个年长可依靠的兄长。说真的, 这句话, 还有这双此刻看着她所透出的稳重英炯的
眼神, 她的心有一刹那的悸动「我相信你」舞天飞琉毫不犹豫地闭上眼, 开始调整呼吸, 进入自己才有办法进行的灵气引导境界。山坡下, 蹄声杂
踏, 威迫感再次压空而来, 三名战士在为首者的示意下, 持着巨大铁戟抢先跃离马背攻上!威浩的红光夹带金辉从繁皓星与舞天飞琉相拥的身躯中
发出, 金红光芒在二人周遭划成无数连环大圆, 三道巨戟重袭而来, 却在碰上金红环光时硬声折断, 三名战士更为环光削颈划过, 顿时身首分家!
这三名战士却依然直挺挺没倒下, 各自接住自己掉下的头颅, 颈上没落半滴属于人类的血红, 转身走回座骑, 身形步伐都从容如仪, 虽是「拼凑」
出来的, 但个个一身名家风范「这些人完全不是一般角色, 难怪每一个都如此难缠, 如果不是经过悖逆天理的手段打造出来, 能力只剩一半的话,
这群人真生存在世, 定然是支可破千军万马的队伍!」圆光内的繁皓星, 内心不无佩服地想着。对海上历史不了解, 他只知道这群活尸部队来历不
简单, 并不知他们个个都是不同朝代的海上名将。飕地一声, 一把蓝光巨剑轰立在金红光前, 正是这群为首者的海皇帝之剑!繁皓星凝锁起双目,
因为端坐于马背上的海皇帝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物体, 外有蓝、绿两色光线画成「星」形状转动着, 包围住在内的六角锥物。只见海皇帝对着离掌
浮空的物体开始念咒, 青蓝光像水烟波状晕开, 巨剑也发出寒泽蓝光, 有如彼此呼应般, 青蓝烟波飞转成圆环漩涡, 再化蓝光冰雹, 朝金红圆光雨
射去!「青泉」高叱声中, 一道昊光由天破开魔气轰然降下, 一根与人同高的金属权杖插立在蓝光巨剑前, 张开浩大极光, 形成一道屏障, 挡下密
雨般的蓝光冰雹!此时, 金红圆光忽成烈焰, 跃空三尺, 飞舞于半空的炎红赤焰, 在青泉杖的极光敛去后, 红焰顿然错开, 拔挺的红发身形和飘逸
的苍蓝倩影, 各据一地。繁皓星火红长发飞舞, 舞天飞琉盘坐闭目, 周遭火光绕地划了一圈, 保护着调息中的人儿「火擎」繁皓星宏亮的声唤下另
一道昊光, 火焰权杖震开深谷灰蒙魔气落下!同一时间, 不同的方位, 一在峰底、一在高顶, 共同凝聚眸光, 催动咒语奉天地之名, 穹苍聚气风旋
灵气汇涌, 也翻动阴暗魔气, 炎光、亮影如抽丝成雨般, 挥洒其中!日月开我封印当金色强光随着咒语在额上绽出时, 峰顶上的人白发染上栗色,
肌肤也漂上一层金穗, 宝石般的樱花印浮出;峰底下的繁皓星辉映着红眼瞳, 额上红莲印记浮出!「至上界的夏(春)之神, 给我一切拔擢、净化
(炎焰)的力量」叱喝的声贯彻天地, 嘹亮威震五尖石峰!「莲焰重生」生命红光以繁皓星为中心点幅射开来, 覆遍整座石峰「绿意春回」峰顶上
, 七彩虹光水瀑般激开, 一路由高处倾泻下。五尖石峰外, 附近的城镇只见平日沉寂难以靠近的神秘峰谷, 今日忽然绽射清圣光辉, 霎是亮眼!和
煦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筛洒向大地, 清风吹拂送来绿草清香, 淙淙的溪水再次从岩壁上淌下, 远方传来飞瀑清泉的哗然声, 水雾飘洒山谷, 处处
苍郁秀致, 仙境般的景致。一身淡粉的翩翩身影已飘立在青泉杖上, 栗发随风飞扬, 灿笑浅靥漾盈的看着繁皓星, 周围铁骑战士横倒在地, 座骑战
马成了一堆堆的白骨!繁皓星环胸, 双层挑高地迎视来人, 真是从小就爱站在高人一等的地方, 傲视同伴呀「听说你自小就继承春之印, 昏了三天
, 能力一定很不一样」青泉杖上的少女闻言, 慧黠的紫瞳转了转「听说你从会写自己名字的那一天起, 就被夏之印砸到, 烧了五天, 力量一定也很
强」「哟, 白发小妹, 终于愿意出现是为了什么?」「红发大哥, 我怀念你的烧烤嘛」红瞳对上紫瞳, 会意之笑在彼此眼眸深处「飞飞!」繁皓星
摊开双臂「小火球!」兰飞笑着扑进他怀中「说实话, 以后少玩这种吓死人的戏码, 我的英雄泪可不随便落!」「你知道啦?」在她被封的这段时
间内, 事情演变到哪了?「废话, 我连你紫晶层下的「遗体」都看过了」「总要测验一下你们还有没有同伴情谊, 否则我落难在银月古都也不见你
们谁伸出援手!哼」唯一最看重她的亲手足冬, 又被大司圣用计调离到北方远处出任务, 她可真是孤立无援「说点良心话, 月帝是要立你为后的,
要我们伸什么援手呀, 大司圣还说要好好趁此大肆铺张, 让各国都再进贡点贵重贺礼呢」「别说老头了, 无情、无义、又冷血!」「别这么说, 你
这次生死不明的情况, 老头可都哭了」紫微有来信形容过「真的!」总算有点情义「而且还给老头好多灵感, 打算将你重新估价, 再给月帝第二卖」
「他够了吧, 什么给月帝第二卖, 这种事让月帝知道, 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到时就算我卖可怜、装苦肉、抱着他大腿搏同情都没用, 叫老头还
念在我是他徒孙的情份上, 别这么死要钱了」她哼声。繁皓星面皮依然笑笑, 略一思考, 决定他要当小妹妹心中永远的「好」人, 噩耗别由他来说
「飞飞, 是我看错了吗, 你整体的感觉, 发色、肤色好象都淡了点, 连重量都好象比往常少了三分之一, 怎么回事?」放下她, 繁皓星打量着。平
日太常打打闹闹, 大家抱来推去的, 对这小妹的「份量」, 他还不陌生「你手上这个麟纹图形的戒指…跟你先前的座下圣兽, 蝶迦罗额上的图纹很
像」发现这戒指竟隐透着圣气, 他拉起她的手指端详「嘻、嘻」她诡笑, 接着一嗤别过头「大家对我都不好, 我才不说呢!」不说!繁皓星额际浮
出懊恼青筋, 这要换作别人他早活活将对方全身拆成可折迭的携带性物品, 更何况封印解开的他, 耐性向来是以暴躁看, 但是, 现下不宜打草惊蛇
, 他自我控制的压抑下, 忍住发痒想给人一顿饱的拳。好不容易让光城圣院和银月古都闹成一团的小祸首愿意出现, 千万别让她发现不对, 人又溜
了, 小飞飞精明起来可也聪明又刁顽。只要想想这丫头将要面对自食恶果的下场, 嗯, 他不妨就当个大心胸的人「那总能说说, 你没事扮成风整杰
和润做什么?」端出兄长雅量的气度, 再度耐心陪笑「喂, 老哥, 你没事吧?该不会受伤了逞强不讲吧?」她突然探他的额又拍他的脸「以前我这
么说你早给我徒手过肩摔, 同时一团火就轰过来了」接下来他们就会叫出权杖互打一场, 从小继承封印, 把能力拿出来大玩一场已是惯态, 怎么今
天红发疯子转性了「我是看你历劫归来, 怎么忍心再出手呢」牙关磨出声「不对喔, 我老觉得你哪不对劲, 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瞧他嘴
笑、眼笑却切齿的模样, 全透出一个「奸」字「是呀, 你猜对了, 再不回答我的疑问, 就算本圣使是个尊贵的三高圣使, 也会出手重扁同伴, 你等
着看我失去耐性吧, 小飞飞!」他一副火爆的撂警告「对, 就是这种蛮横、自恋的样子最像你」「飞飞」他交握扳着十指, 霹啪作响「别逼我真出
手料理你, 马上回答我, 那个紫发的风就是你吧?为什么要整杰和润?」「因为杰和润发现春可能「死」在东坳渔村的秘密, 为了怕它们回去告诉
你, 只好出手戏弄它们一下, 谁知道还是被你发现了」她闷闷的道, 多恨那时不够有智能的自己「那你到底诈死干什么?」「谁愿意呀, 一切都是
不得已中的无奈, 无奈中的超无奈!」她哀声乱叹, 跳脚乱叫「我倒霉极了, 月帝不愿在未成婚下恢复我的能力, 跟圣院求援又没消息, 导致我被
困在银月古都动弹不得, 眼睁睁的看着我人生的大限婚礼的到来!」「从头到尾听起来, 月帝对你很好呀, 尊重你又不逾矩」身为君王多有风度的
谨守规矩, 不在婚前对新娘乱来, 要他的话, 与爱人同住一座城堡, 不先把新娘吃过一遍, 他大概不会甘心「哎呀, 怎么连你都会被月帝的假相欺
骗?他根本是怕我恢复能力以后人就跑了, 亏你这么聪明, 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是, 大哥我错了」他掏掏耳朵, 随口漫应。拜托, 这种事就
算心知肚明也要假装不知, 否则能怎么办, 帮忙她逃婚吗?光城圣院有无法介入的立场, 况且这事演变到最后, 就飞飞一个人在闹情绪, 不想放弃
自由, 又不跟月帝好好沟通, 才弄到如今这副模样「月帝阴险死了, 他想先成婚用后冠的责任把我束缚住, 到时候我敢把他利用完, 吃干抹净, 恢
复能力就跑人的话, 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指我不懂事、无理, 到时候怎么讲都是我理亏, 我又会变成千夫所指的负心者, 多楣呀」她都已经可以开
始想象事情会是如何上演「先前臭席斯已经四处造谣, 指我是染指月帝这位少年君王的摧花大魔手, 再加上百年一会的「三界钥约」在荒魁之原举
行时, 为了得回能力, 我心急下, 在各国使者面前, 扑倒月帝强吻过他, 所以, 如果成婚又不负责任的事真发生的话, 我春之圣使一定会被说成不
知珍惜, 糟蹋美少年君王的狼心狗肺女!」「这…确实有可能」无论可不可能, 只要有席斯的存在, 事情永远只有更精彩「所以, 我一直认真考虑
要不要先暗杀席斯这个喜爱将事端扩大的虚伪圣职者!」可恶的王八蛋!「喔, 如果你有这个志向, 哥哥我绝不会阻止」席斯再兴风作浪下去, 早
晚会有这一天「但是, 飞飞, 这跟你诈死有什么关系?「别想转移话题「我就是要告诉你, 在万般不得已下, 我决定自强起来, 计划自己夺回能力
跑人, 也让可恶的月帝和大司圣知道, 把人逼急了是什么德性」她握紧双拳, 气概万千「这我可以了解, 听说你早已跑过好几次, 却都失败…」「
我从失败中累积了很多成功的经验, 那一次我确信有十足十的把握, 但是在我跑人的前一天, 遇上二个风妖之魔, 其中一个风妖长老受了重伤」「
风妖, 妖魔界中唯一最令人有好感的一支妖魔」「而我, 认得这个风妖长老」兰飞长喟道:「小时候我掉到妖魔界, 被无声之灭苍将保护着时, 她
带我见过风妖一族, 这位长老对我很好, 没想到再见到他时, 会是最后一面!」「风妖一族的长老死了?」兰飞颔首「我听那位幸存的年轻风妖说
, 风妖一族的宝物被盗, 对方订下时间, 要风妖一族派人到海上国家西海皇朝的一座城镇中见面, 只要能达成对方指定的目标, 就将宝物归还」「
什么目标?」「从西海皇宫中带走彼海异花」「彼海异花?」什么东西?就在兰飞要回应时, 传来一阵轻微低讶声!「飞琉!」见到已调息疗伤完
毕起身的舞天飞琉, 兰飞愉快招呼「你看, 风妖一族的宝物我夺回了!」她摇晃着手, 拿着方才海皇帝拿出的东西, 一个被蓝、绿两道星体光包围
的六角锥物。但见舞天飞琉看的不是风妖一族的宝物, 而是横倒在不远之地, 蓝光巨剑和青泉杖之间的海皇帝遗体, 已呈现反黑灰化状!「他…」
「这个家伙呀!」兰飞了不起抬头挺胸「青泉杖的光太清圣了, 当然也是主人力量大嘛, 倒霉鬼又离得近, 当然用不着你以浪。涛令来奏出大海之
音, 他就被炼化得彻彻底底, 倒是其它人需要你亲自来, 否则没多久, 你就会又看到一群爬起来的活尸部队」现在峰谷内生机盎然, 水泉既恢复,
就可透过地下泉水命脉引来大海之气, 催动浪。涛令「炼化了」飞琉来到海皇帝身旁, 手才一碰肩膀, 肩膀马上就崩去了一角, 化为尘沙「我西海
皇朝五百年前的古董…」她一再忍着都不真正大出手毁伤的先祖古董「嘎, 古董, 这玩意是要保留的吗?」兰飞愣了一下, 炫耀在手上的风妖一族
宝物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她手忙脚乱要接, 却落空的砸落在古董遗体上!三个人六只眼, 眼睁睁目睹什么是灰飞烟灭, 尽化尘烟, 再一道清风拂来
, 将遗体吹得干干净净「古董, 你好幸福, 能被风妖一族宝物砸到, 那可是非常难得的, 请你在天之灵, 安息吧」兰飞马上识相合掌一拜「兰、飞」
舞天飞琉一把揪过这欠扁的家伙「飞琉, 我自幼有先天的慧眼, 那个…你家先祖古董微笑升天了」「我自幼也有慧眼, 你家先祖在你身后显现, 每
个都叫我教训你一顿!」飞琉也端出狠笑「我、我比你年长, 最好别乱来喔」「力量和年纪无关, 尤其你这家伙的能力还没…等一下, 不是叫你关
在浪?涛光茧中修养十天, 才过几天你突然跑出来干什么?」她气得把扼颈的力量用向对方「还不是你家那个每天就爱碎碎杂念的亚亚, 跑到临洋
海哭天叫地的求我出现, 我想能听到她的声音, 灵气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才跑出来嘛!」她一鼓作气回喊, 接着惨号「唔、唔, 飞琉, 你再掐下
去会、会死人的」「好了, 别气, 先放手, 再怎么说, 也幸好飞飞出现, 否则当时海皇帝拿出风妖一族的宝物来对付我们, 你又正处在最要紧的一
刻间…慢着, 飞飞你早到五尖石峰了, 为什么等到风妖一族的宝物出现你才出手!」换繁皓星从飞琉手中抢过兰飞这该扁的丫头!「喂、喂, 别把
我说得这么势利好不好, 一副等宝物出现才救人一样, 人家我是看你游刀有余, 才一直没出手」留个英雄气概给你表现, 还嫌呀「游刀有余, 你这」
「好了, 你别这么大声吼她, 飞飞没在光茧中待满十天, 现在又拼力来救, 身体一定还虚着, 放开她」听见亢亮的大嗓门, 飞琉也发挥素来照顾她
的母性, 要拉开繁皓星的手「她会搞成这德性全是白找, 自作白受, 还虚呢!」「你才自作自受呢!」兰飞不甘反驳「色狼小火球, 你敢说你帮飞
琉疗伤的时候, 没偷吃人家豆腐?摆明可以快快运劲解决, 却要搁在人家胸上大半天, 弄到铁骑战士杀来了, 才应付不及, 干嘛呀, 是不是想到时
佯装受个伤, 玩个苦肉计, 美女就会感动半天, 自动投怀送抱了是不是!」「繁皓星」舞天飞琉怒咆, 原本援救兰飞的手, 改为揪住他「她说的是
真的吗?你早可以快快运劲, 还故意按在我左胸上占便宜!」「这、这该怎么说呢, 疗伤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难免」「哎哟, 你骗谁呀!」兰飞一
副拜托甩手「告诉你, 那招苦肉计, 对别的女人可以, 对强悍的大海之主, 很难!」「飞飞你敢再说我掐死你」皓星加重手上力气「繁皓星你这死
色狼我才要活活绞死你」飞琉也毫不手软, 双臂交叉环上他的颈项!兰飞也不甘示弱咬上扼住她的健臂, 形成双姝一同攻击繁皓星!五尖石峰内,
目的未达成, 三个人已窝里反的吵成一团「这三人该说是天真无邪吗?竟然在任务未解决前就吵起来了」「还有任务要解决吗, 公爵也该心知肚明
了」杜凯若道:「这场赌该到终曲了」「没错, 而且这个结果是…」贺格一笑, 将浮空金珠挥空一送, 来到杜凯若眼前「输赢未定, 但是金珠依然
属于学院长你」「感谢公爵赠珠之情, 光城圣院记下」他握住金珠「不是你个人记下?」「凯若等于光城圣院」他巧妙回应「公爵若无其它事, 凯
若先告辞了」「凯若, 愿不愿再一赌?」贺格公爵唤住正欲离去的人。光灿的瞳眸望来「就赌这场大海阴谋怎么落幕?」「愿闻公爵高见」「二百
年前罗烨的行为虽引起大海浩劫, 但是二百年后即将再成的劫难, 决定性的一线生机仍在罗烨」轻悦的微笑先传来, 微风撩起流金的发拂过杜凯若
那绝俗离尘的面庞后, 如梦般的身影已消失, 空灵余音绕耳「我也如此之想, 公爵大人」「唉, 当真是狡猾得不给人一丝机会的人呀」百合花林中
, 独留徒叹怅然声, 不知下次见面是何时?7 大海之泪四大海域的中心点, 是一处奇特而微妙的海上环境, 因各个方位的海流汇集, 无形中将此处
切割出一块偌大的圆形海域, 永恒的韵律涨落在这块圆形海域内无法见到, 当浪涛沿着海域边缘重重拍击时, 激起数丈高的白色水花, 接着又重新
涌上, 却始终无法打进这个像有一道无形界线的圆形水域内。一道魁壮的背影立于海域中, 周遭涌起倏高时低的浪花, 为直射的阳光敛去几分炎热
感, 鹰枭似的颅首, 总是挣狞可怕的透着阴狠凶光, 此刻面对蔚蓝奔腾的海涛, 反显得宁静「知道要到这来, 你还不算太差, 只是来得比我想象的
慢, 舞天飞琉」感觉到身后来人, 罗烨没有回头, 依然凝望着海面道「特别候在四大海域的中心点, 是想找回往日尊严吗?」一身白灰染着浅蓝水
纹衣裳的舞天飞琉, 翩然立于另一端「俱珈在哪?」从五尖石峰恢复生机后, 借着同样恢复的能力, 由水脉探寻, 不用说俱珈的气息, 连灰斗篷者
都消失无踪, 整座五尖石峰毫无她想搜查的目标。罗烨没回应, 只是继续感慨着:「这一世的大海之主, 竟也是西海皇朝的权相, 真不知浪。涛令
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远古以来, 大海之主首要的是身份中立「或许, 比起先人的失败, 浪。涛令决定不如改向选择有荣誉使命的人, 只差这个
人正好身系要位」她嘲讽「对一个拥有修罗血统又和妖魔过度亲近的人, 这样的荣誉使命确实特别」罗烨冷笑「若你的观点与一般世俗人一样, 我
毫不怀疑深海妖暗对你的有机可趁, 连二百年后, 都还不能幸免」「二百年, 对活在尘世的人而言, 这是多久的时间」他语调幽深也带着不知是怨
或叹的怅然「二百年能让很多事情改变, 城镇都变了, 国家不一样了, 没变的始终是大海, 神秘却又有节奏的世界, 浪涛左右了我的一生, 没想到
, 连死后也再受它左右」「大海, 平静时, 潮音如洗涤的净水, 风暴时, 又惊心动魄的让人胆颤, 对观涛听浪的人而言, 大海究竟是净水或者是让
人胆颤的索命者, 端看每个人的心是如何看待它」飞琉迎视那转过身的犀锐双眸「能左右人的由来只有自己的心, 心不正邪必侵, 浪涛对你的心而
言, 是净水还是索命者呢?」「净水、索命者又如何!」罗烨诡沉一笑「你不也说过, 我没有一颗活人的心, 没有一颗活人跳动的心, 二百年后的
我只是一具杀戮的行尸定肉, 正邪与我无关」「心脏不是只存在于肉体的跳动, 还存在于灵魂中, 看得到的跳动是生命, 看不到的跳动是心灵, 你
的内心、你的灵魂, 它们也在跳动, 而且这些都是属于你自己的, 没人可左右」「看得到的心和看不到的心…」复杂的芒光在细长的眼内一闪而过
「说得句句是理, 只可惜现在不是讲理的时候」像在呼应般, 周遭波涛顿然汹涌, 罗烨背后海水翻涌, 显现他全身散发的肃杀寒栗「你选择在大海
与浪。涛令之主一战, 是嚣张还是自信!」好家伙「我一向礼让不成气候的后辈对手」「好说, 本人也一向敬老尊贤, 崇高的浪。涛令不会用来打
卑鄙老人?」「只要你能打败我, 你想知道的一切, 都会有答案, 但是下用浪。涛令, 我怕你一败涂地呀, 大海之主!」最后的声带着高亢的挑衅
, 随着强劲的浩瀚, 罗烨身后浪升数丈, 划出无尽绵长, 犹如一道铜墙铁壁!「这句话你留着用吧!」烈日下, 飞琉苍蓝的长发扬飞起, 白衣的身
形昂然不动, 绿瞳微凛「那就看谁是应验者!」绵长的铁壁高浪, 在罗烨叱声中, 排山倒海之势, 朝立于另一端的舞天飞琉以万马奔腾般卷扑!「
很好, 传闻你也是剑技上乘者, 我们就以武技论实力!」修长的手指一弹耳上金珠, 金色炫光进出!「晨曦金剑」金珠成一道流光, 在舞天飞琉眼
前转化成剑, 金灿剑身银白剑柄, 凌空乍现!「就让你瞧瞧, 远古神魔中, 属于金色神性的臻化之剑!」重重巨擘般的高浪后, 罗烨一双掹禽之瞳
透出杀意与战意!「金色神性的臻化之剑, 远古神魔!」他大掌张爪一扣, 一柄古铜巨剑显现在手「你果然定个好对手, 舞天飞琉, 那就一战决胜
负吧!」体内的热血像随着巨浪翻腾高燃, 罗烨聚精凝神, 握着长剑候着, 剑尖指着立足之洋, 眸光之犀, 像看透层层浪涛, 镇定对手!「我早就
想领教, 历任大海之主中, 能力最被称许的人, 是如何不同凡响!」一握金剑, 红唇扬起, 舞天飞琉身形如雷迅影, 朝惊天大浪纵驰飞去!「浅锋
横空」面对罩顶凶险, 剑气如流影挥洒周遭, 毫无破绽的空间, 形成护身剑芒, 滴水难进, 几乎不曾停歇的动作, 叱喝一声, 剑尖吐出长虹迎上铺
天盖地的汹涛中!「金虹划开十里烟浩」至绝的剑法, 挥出斜阳映灿之辉, 排浪直劈, 白灰蓝发身影丰姿轻灵, 脚踏高浪御风, 剑光一路辟开层迭
高浪!轰然巨响, 像倾砸而下的暴雨声, 排山巨浪被虹光削首般, 拦腰劈断, 半截长浪应声塌落, 下半截浪竟如墙般立着, 呈现出了一条浪涛铺的
路飞舞的蓝发下, 绿瞳映出的是浪涛之路的尽头, 持剑应战的敌手, 正蓄势待发!「大海之主, 果然不同凡响!」面对舞天飞琉凌厉的剑锋, 狩命
而来, 罗烨剑锋一转, 提剑跃上浪涛长路, 蓦如光射的箭朝舞天飞琉冲去!因为极速, 导致两旁飞起的汪洋巨浪像在飞退, 形成数千万道的蓝影色
幕, 衬映两道雷光般的速度!半空中, 两道雷霆剑气冲击对上, 交鸣之声乍响, 火光灿影飞溅「涛倾千浪」罗烨手中巨剑吐霜般, 剑光如疾雨快打
飙出!「飞瀑泻银虹」飞琉长剑一转手, 金光如潮, 剑影似无数飞虹纷进!轰天震地的爆响, 像撼摇海天之间, 每一道虹影与霜光的交击, 刺耳贯
脑!两人周遭高超的浪涛, 像粉末般崩碎, 排山倒海的巨浪竟以奇异的方式崩解碎洒!「好个青出于蓝的后辈!」当双方各自又退回原位时, 罗烨
话才一落, 锋光再变!飞掠的剑光旋影舞动在掌中, 罗烨诡异的面庞不动, 却是杀气漫弥空间!「无涯之剑燎原横扫」猎魂般的剑气, 随着出招的
极速发挥极致, 古铜巨剑倏地爆开般, 浪涛夹杂其中, 借着水与光的反射, 形成满天、满地的剑光水影, 数千百道撩遍大海, 仿如无涯尽头, 狂暴
杀去!惊天骇地的气势, 让舞天飞琉绿瞳一沉, 金剑离手半空划出一轮圆月「晨曦之光, 皓韵荡云」圆月绽放出数道金色光束, 似剑芒似琴弦, 包
围舞天飞琉周身, 随着主人飞驰再度迎战!当圆月光束冲进密布燎原的剑光内时, 万千的声, 激轰而开!燎原剑影与金色长光短锋相接, 像敲上琴
弦般, 旋律之音奏开来, 脆扬又诡异, 如玉珠敲响又如铁枪刮岩, 倏高倏低, 声声震鸣, 直至声转尖啸时, 古铜巨剑已破了圆月剑弦的外罩剑气,
气劲也更加狂旋, 双方之剑再次对上!金剑与古铜巨剑, 略过刹那间的胜负再度交锋, 滔天巨浪顿起, 圆形海域外的大海, 狂涛高卷, 暴雨般的雷
霆, 却在双方交身而过, 回剑在握, 彼此身形稳落于先前各伫一方的立足点时, 整个大海也匆地平静下来!一回身, 绿瞳睨锁住那双细长双眼, 无
一人说得出话来。阳光下, 海风徐来, 大海转为宁谧, 浪涛听来竟是祥和, 潮水奔流汇集, 偌大的圆形海域一如它早先的平静无波, 仿佛先前的风
云变色, 只是场幻象!「你果然厉害!」舞天飞琉淡牵起唇角「好说, 你也让人不能小觑」罗烨道。苍蓝之发下的容颜微敛下眸, 接着双眉一皱,
罗烨手中的古铜巨剑铿声断成数节, 而晨曦金剑虽然灿耀, 主人却吐出朱红, 金剑染上鲜血!「你败了, 舞天飞琉!」而临洋海内, 粉色身影站在
深入海中心的雪白石道尽头, 观看着浮在海面上的红莲与映出的一切, 神情凝思「怎么了?」亚亚看着兰飞严肃的面容, 急问。在浪涛光茧中待过
, 又以浪?涛双带借气调养的兰飞, 能直接由临洋海上的海面感应讯息与情况「罗烨能力很高, 飞琉无法取胜」「飞琉主子输了!」「可以这么说
, 而且飞琉好象受伤了」「那你还站在这!」亚亚急推着她「不赶快去帮助她!」「我不能这么做!」「为什么?」「大海之事得由大海之主来处
置!」兰飞道:「别说我们光城圣使不能介入, 就算介入也无法解决」「要你救人, 说那一堆废话干什么!」亚亚跳脚「此时出手, 飞琉会恨我一
辈子!」「你怕什么!」她气急败坏的吼这个气定神闲的家伙!「一个创光城圣院有始以来的记录, 以光城圣使身份被通缉的人, 早有一堆人怨恨
你了, 现在才在那摆谱!」不否认, 在亚亚知道平时相处的少年「风」, 竟是被光城圣院通缉的春之圣使时, 曾吃惊到说不出话来, 难怪飞琉主子
要这么神秘地瞒着她进行, 定是看准她凡事精算的本性, 会二话不说就把人给卖了, 才连对方的性别都瞒骗!于私, 主子防她这个内贼, 于公, 大
海之主收留光城圣院的通缉犯、银月古都跑人的王妃, 这事若外泄, 虽与光城圣院和月帝无特别交情, 但也犯不着为此多惹事端, 得罪这两个地方
, 难怪飞琉主子彻头彻尾都不愿交待风的来历!「但是飞琉的野蛮强悍是别人的一倍, 所以被她怨恨上的人, 下场会比一般人惨一倍!」「救你这
个被圣院通缉的人, 主子都比别人多承担了一倍的危险, 现在换你承担一下会死呀?难道你要眼睁睁看飞琉主子受伤害!」无情无义, 哼!「不会
的」兰飞依然一脸闲谈扯淡「以飞琉凶悍的程度, 应该还不需要人救」「可是你说她受伤了?」「有个人现场目睹得比我真切, 他都没出手, 我急
什么」她背过手, 白发下的丽颜很莫测「四大海域的中心点还有别人?」谁呀?火舞的红发在阳光下, 像燃烧的赤焰, 高空上, 繁皓星环胸沉看着
底下所发生的一切。四大海域的中心点, 舞天飞琉哪怕是负伤, 面对高强的罗烨和胜负已分的局势, 依然昂挺, 持着金剑, 不屈的高抬着头, 傲视
凌人「这个女人哪怕要死也会站着吧」他又惊又叹, 内心五味杂陈(向来对女子最有仗义援手情操的你, 现下可真沉得住气啊, 红发哥哥。)皓星
一耸肩, 对着飞舞在耳旁的小小樱花道:「考量情势和大局, 我想援手都为难, 只是我第一次深深感叹, 有你一个野蛮女子就罢了, 没想到又遇上
一个野蛮不讲道理的女人, 硬到让人无话可说」(哟, 禽兽会说人类野蛮不讲理, 夏, 你真定我见过最幽默的兽类了。)「喔, 伶牙俐齿不变呐,
就不晓得见着月帝, 是不是还这么应对俐落?」(红发哥哥, 你嫌自己在五尖石峰内没被二个女人绞死, 就撂句话嘛, 妹妹我可以再找大海之主成
全你!)「哎呀, 感谢白发小妹你的同伴情份呀」(再有情份也比不上你的镇定, 难道想一直保持观战?)「要让这个二百年前的大海之主真正死
亡的方式是什么, 你我都清楚, 就像五尖石峰内那群活尸部队, 要真正解脱, 得是浪?涛之琴的旋律, 可惜罗烨不比那群活尸部队单纯好解决, 无
论这一仗如何, 都非我们能插手, 成败得由舞天飞琉自己扛起」五尖石峰内的活尸部队, 在整座石峰恢复生机后, 舞天飞琉借谷内瀑泉的引气, 唤
出了浪。涛令, 以浪涛所化的竖琴旋律净化这些灵识被唤回而受操控的史前名将们!(我明白, 却没你那么有自信!)一见飞琉受伤, 她多少有些
慌「自信!」繁皓星倒是长叹了「现在只好相信在大海上, 舞天飞琉就不会有事!」(说的也是, 想在海上杀了大海之主, 浪。涛令也不会答应!)
海面上, 舞天飞琉与罗烨无言对峙一阵后, 拭过唇边血红, 冷笑道:「「输」这个字怎么写, 我从来不认识, 尤其是在我还站着的情况下」「你还
能再应战?」他怀疑「你说呢, 只可惜你的剑已断!」「那你就该清楚如非你持的是宝剑, 只怕现在你不死也重伤!」意思很明显, 就算再来一战
也是胜负立判「错了, 再来一战, 或许我还是赢不了你, 但你绝难再取胜, 因为晨曦金剑对你已没有疑虑!」毕竟是上任大海之主, 罗烨多少还带
有不同于邪气的气息, 金剑极有灵性, 不杀带有正气的人事物, 但是当金剑感应到主人的血时, 情况将不同「晨曦金剑。这把金剑确实不同凡响!」
「既知它出自我耳上金珠, 你还认不出这把金剑的渊源吗?」罗烨侧首, 望着阳光下, 染着鲜红却更加金灿的剑身, 隐透一丝庄严祥浩, 一股熟悉
的感觉牵动他「这与你屠村时所埋下的金珠是源自一体的」「屠村时的金珠!」隐隐的头痛又攫住他, 却不像以往强烈, 甚至看着这把金剑, 痛苦
都像消失般, 记忆也清晰浮现「明光世子!」他惊讶!「没错, 所有的金珠都来自明光世子, 你既恢复灵识, 应清楚这些事了」「它们都来自明光
世子的一把长弓圣器, 在三界平定时, 与其它遗落人界的上界宝物一样, 由于力量太过强大, 为怕影响人界, 被明光世子化散为金珠, 弓的部份交
给四大圣君中, 地之国的地皇保管, 箭的部份则是在东方世界, 但是数百年前弓所化的金珠就已失窃, 听说一度出现在荒魁之原, 却被贺格公爵打
散到各地, 经历数代, 现今流落何方已难追起」「现在长弓金珠下落已现, 我佩服深海妖闇竟能将它们一一找出, 虽然还差二颗金珠, 但已够让深
海妖闇的意图得逞」「晨曦金珠是散落的其一, 另外一颗金珠的下落你知道?」「我是知道, 而且我相信深海妖暗也知道, 但他们没那个胆去找上
荒魁之原的主人要东西吧!」「贺格公爵!」听到久违的名字, 罗烨讶异「另一颗金珠在贺格公爵手中!」「正是, 无论圣院或妖魔界部敬畏三分
的人, 深海妖暗应该还不会自惹事端上身」舞天飞琉冷然一笑「只是在第一起屠村案失利, 又被光城圣院派出的星宫神将紧盯, 还有你时好时坏的
…情况, 甚至你现在灵识的恢复, 都超出幕后者的掌控, 金珠的地点并没有埋得完全, 张不成巨大的长弓原形, 他们只好改弦易辙, 直接要最重点
的金珠, 弓弦金珠!」「弓弦所化的金珠, 不会就是晨曦金珠吧?」「看来不受摆弄的脑袋确实灵光多了」舞天飞琉调侃, 不理他沉下的神情, 继
续道:「既然恢复不了金弓的原形, 那就缩短位置, 用现有埋下的金珠, 改以三角连线的方式架上弓弦金珠, 再借其它各地点埋下的金珠引为灵气
, 利用能力高强的上任大海之主也就是阁下全部的灵力为箭, 那么这把射穿空间的长弓一样能完成。只是这个方法还剩多少威力, 是否足够拥有射
穿空间的威力, 好开启另一扇三界的门, 引来修罗界, 就是一个赌了?」从繁皓星由金珠分布处了悟到对方想要架成一把弓, 再加上圣院的调查,
凡遭受屠村的村落时间久了, 所酝酿出的是精纯强浩的圣气时, 就怀疑这件事, 当灰衣人以俱珈相胁要她耳上的金珠时, 这个猜测几乎是被确定了。
远古时期, 明光世子的金弓长箭, 正是拥有能射穿任何空间, 直取目标的圣器!「你连他们想引来修罗界都清楚!」「我可不是成天坐在西海云台
观云望海, 等着别人来朝拜」她冷睨道:「如果不是这其中有只不受教的宠物作乱, 害我分身不得, 否则我会更快处理这件事」临洋海这一端的兰
飞完全五官讶张了「你、你做什么!」亚亚赶忙拉住卷起袖子就要跳下海去的兰飞!「我直接去四大海域杀人」兰飞气呼呼的扯牙咧嘴「臭飞琉,
敢说我作乱, 还不是靠我差点丢了一条命才得来这个情报!」(差点丢了一条命?!)海面上的红莲传来繁皓星的声:(干嘛, 真是你去卧底得来
的情报呀!)听说她化成紫发少年风时, 扮成了风妖一族与当时的灰衣人接触「当然, 我牺牲大了, 冒充风妖去跟灰衣人接触时, 还很怕被那个当
时叫魅枭的罗烨给认出, 谁叫我倒霉, 一出银月古都就遇上人家在屠村, 跟他正面交过手, 害他对本人英气不凡的外貌留下印象!」幸好用灭灌注
了力量的头发, 编成饰品别在身上, 让这股最高的神魔之气暂时融入她, 才骗过那个阴阳怪气的灰衣人(无声之灭苍将, 远古神魔之一, 与春有过
一段奇缘。)(你确定当时的魅枭不是对一个看起来很嚣张, 结果一打就落崖惨死的白发家伙, 留下下巴差点掉下来的印象!)「我倒是对一个被
两个女子勒颈狠咬手的红发家伙, 留下难以抹灭的印象, 现在牙痒得很想再来一次」她对着海面磨了磨一口雪白的贝齿, 确定声音传出去(唉, 本
圣使的气度定出名的高贵优雅, 绝不对女人回手更是我的涵养, 否则对付你适顽劣蠢蛋, 还需要客气吗?直接揍你揍到屁股开花, 再包一包送去给
月帝当礼物, 弥补圣院和银月古都的关系, 多么一举两得呀。)「得了吧!」由鼻孔彻底哼出不爽的嗤声「什么不对女人回手, 我们都不知道打过
几场架了!将我送给月帝当礼物?那就更可笑了, 真是够了, 你们个个都还当我这么怕月帝?!拜托, 我是堂堂春之圣使耶, 打伤一个少年君王,
伤他大男人脆弱的自尊就不好了, 尤其伤他那张绝世倾城的脸, 暴殄天物呀!」她扬首一副豪情大笑, 动不动就被人拾月帝欺压, 她忍无可忍了
(哦你这些话定真心的?)这头的繁皓星揉了揉下巴, 手指凝光在舞空的小樱花上划了一圈, 笑得很诡计得逞(这么说你怕月帝定个谣言罗?每次
一见月帝你并没有马上跪下伏地请罪?)「哇, 谁干那么没出息的事, 如果不是我贪他俊美男色还可一玩, 早给他好看了!」(啧、啧了不起的雄
心壮志, 不道则已, 一说惊人, 原来你一直玩弄四大圣君中的月帝!飞飞, 这不好吧, 你真的在玩弄人家的感情呀?)他佯装好心规劝, 太了解她
一被激就忘形的本性「玩弄月帝的感情有什么稀奇, 以月帝胜过女子的容姿, 要玩弄肉体才了不起!」就某一种层面而言, 她确实办到了, 所以不
算说谎。噗笑差点喷出繁皓星口中, 却还是忍着问:(你是说离开银月古都时, 撂倒月帝的那次吗?月帝的肉体好玩吗?)「好玩, 还挺有趣的!」
说起这事她兴头就来, 得意讲述:「看他平时不可一世的样子, 还不是被本圣使剥到赤裸裸的任我宰割!」(都任你宰割了, 你该能得回灵力了,
怎么会没恢复呢?)「这就是我一直纳闷的地方, 这种事在我擒妖伏魔的生涯中, 也目睹过几回, 还把月帝平时对我做的全都用上了, 怎么会不行
呢?是环节出错了, 还是月帝…不行了?!」天呐, 她瞠目惊捣双颊(哈咳咳…)皓星差点狂笑出, 用力一抹睑, 忍着快要扯开大笑的嘴(这个…
飞飞呀, 在你的认知中, 这种事都是怎么做的?)「不就是脱了衣服抱在一起, 狂亲狂吻, 能亲的地方、不能亲的地方都又吸又舔的, 肢体缠绕到
不行, 我看到的就是这样呀」(从以前你就只专注于武技和法力, 还有吃和玩, 对其它日常事, 由来只看表面不看细节, 然后呢, 不会是把这些照
本宣科, 全用到月帝身上了?)果然不出他所料, 飞飞这笨小妹, 用她那一知半解的知识做着没常识的行为「当然了, 月帝怎么对我, 我就怎么回
报他, 顶多他温柔多了, 没像我这么粗鲁, 谁叫我太紧张了, 而且月帝的身体…喔就跟他那张罕见美颜一样, 不愧是个绝世美少年, 果真是雪肌玉
肤, 好摸、顺口、引人垂涎, 一看就让人有很想染指的本钱, 滑嫩的就像当年我们抓南灵乳鸽烤来吃的口感一样」她咽了咽口水, 像回味一道稀世
珍馐般。一旁的亚亚目瞪口呆, 听着她对堂堂四大圣君之一的月帝辣手蹂躏的过程, 还犹感不够的抹过唇边的…口水!好、好可怕, 她讲的是月帝
, 还是一道可口的食物!原来民间传言是真的, 春之圣使觊觎月帝的姿色, 摧残月帝!「可是, 有几次, 我好象咬太大力了, 看那雪嫩的肌肤有点
皮破血流的样子, 不能怪我, 赶时间嘛,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她一耸肩, 颇有没法子、时间不等人之憾(飞飞呀, 如果你真是对月帝霸王硬
上弓还好, 但我想你那是拿一道精致的美食当干粮充饥吧, 狼吞虎咽的糟蹋!)皓星突然可以了解月帝的盛怒在哪, 飞飞的冒犯还是一回事, 重点
是她没常识的手段, 让月帝觉得彻底被人当成玩具耍吧「就算你知道深海妖闇的阴谋, 现在只怕也无力回天!」「只要这颗属于弓弦的晨曦金珠在
我手中, 机会就在我手中!」舞天飞琉手中金剑灿光一烁再度化为金珠别回主人耳上「哪怕不要同伴的性命?」罗烨眯起细长眼「金珠和俱珈, 我
两样都不会失去, 甚至能给阴谋者一些教训!」她扯着唇角, 傲然又坚定道「我很想知道你从哪来的自信?」「从我知道你会在四大海域, 从我知
道你此刻的功力已失大半」她的话让罗烨一楞, 随即发现自己的左胸位置竟已被划开一道剑痕, 红雾的气由伤口上像抽丝般缓缓泄出, 一碰着空气
便飞散掉, 淡得不经细察几难看清「这是」何时被划上这道伤口, 他竟无察觉!「深海妖闇取代你心脏的血灵生气, 从刚刚到现在, 你的功力一直
在流失」舞天飞琉环胸, 一副好心地解说:「金剑具有褪魔功能, 你虽失掉部份血灵生气, 却能减少你受控制时的痛苦, 只有如此, 才能暂时摆脱
掉控制你的那些力量, 不会再老是抱头哀哀叫, 可以好好听你说几句清楚话」「你想告诉我, 应战时, 心中就是计算这些才失利?」罗烨对眼前这
个死都不会认输的「后辈」忽感有趣地问「不」纵然相当不愿承认, 飞琉还是用很闷的声道:「我说了, 你果然厉害, 如果你不是经由这种方式复
生的话, 二百年前的你, 我…不方便立即取胜!」这样的回答令罗烨一愣, 继而狂声大笑「想来我小看了你, 浪。涛令所选中的大海之主岂会庸俗
, 对很多事你早该洞悉于心, 既知屠村凶手与深海妖暗有关, 却不采取行动, 是在等待时机吗?」「我知道西海皇朝有内奸, 也知道光城圣院对这
件事采取行动, 但大海的事务, 我不希望他人多手, 这是大海之主的责任」「大海之主的责任, 如果二百年前的我多一份坚定, 或许很多事会不一
样!」罗烨忽长喟「二百年前, 我败在自己的自卑与自尊, 但是二百年后这场仗, 赢家都不会是你或深海妖闇!」「很有意思的话, 阁下认为赢家
会是谁呢?」罗烨的面庞散出不曾见过的冷静沉笑, 还有一抹…幽深「或许, 我始终逃不过受人操控的命运, 但是, 舞天飞琉, 你说错了一件事,
我今天能清楚的与你说话, 不是金剑的能力, 而是深海妖闇控制我的力量, 早已被我用自己的能力解除, 送你一件见面礼吧!」他忽朝身旁的海中
一指, 哗的一声, 浪滔翻涌, 接着一具尸体由海底浮上!「灰衣人!」她愕视「认得他吗?」罗烨一挥手, 被海水浸湿覆在脸面上的袍子碎开, 露
出一张满脸僵皱的老脸!「大国师!」飞琉讶然「他不是死了吗?为何你」一抬首, 就见前方的人以前所末见的严正神情看着她「你记住我的复生
是用什么方式, 也记住那群活尸部队为什么只能在五尖石峰内活动, 深海妖暗无法不靠任何气而在阳光下活动, 无论是拼凑人的肉体还是依附寄生
在人的体内活动, 都一定得依循一种气, 我靠血腥, 活尸部队靠的是五尖石峰内的魔障之气, 而幕后操纵者是个更厉害的人, 他靠的一定是某种更
高等级的气, 我想是一种接近魔的气息, 要想生活在海面上, 又能在白昼出现, 对方必定离这样东西不会太远」「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罗烨那
鹰枭的颅首怱绽出另一种笑, 一种释放又隐透祥和之笑「二百年前活生生的我, 你难以取胜, 但是再过几年后, 当你历练丰富, 只怕我也不是那么
容易取胜了」「你…」「舞天飞琉, 幕后真凶是谁, 我相信你心中不会没有数, 要想救回你的同伴, 得靠你自己, 好自为之吧, 跟深海妖暗交手,
你的第一课才开始, 最后, 这样东西会助你找出凶手!」只见他伸手往自己的颈后扣住, 接着锋锐的利指运劲, 活生生震破血肉!「罗烨!」舞天
飞琉眼睁睁见他由自己体内抽抓出一条似蛇又似筋脉的鲜红血长, 刹时血花飞溅!「不要过来我的血不要染上浪。涛令!」他严声喝住要上前的舞
天飞琉!「不要…再让我的血污染了浪。涛令…」「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他周遭的海水血红一片, 飞琉不敢置信!「飞琉…」他温声
道:「看待你, 我该以长辈的关爱, 但是, 当年我走时…都还是个需要长辈建言的年纪, 我的人生…来不及学习的事情太多, 更不知该如何给你这
个后辈更好的指点, 食血筋…是幕后操控者下在我身上, 让我不停得以杀…杀人的血腥来维持生命, 现在…这条食血筋也将会揪出幕后真凶, 因为
…这上面留有对方的气…」握紧手上这个让他生不如死的原凶, 那怕此刻全身像是要裂体一般的剧痛, 罗烨却有一种解脱的痛快「食血筋!」噬血
维生的一种妖邪生物「但是失去它…你、你怎么活下去!」「我…本来就是已死去的人, 从来就没有真正活着…不是吗…」他哀凄的苦笑了「我…
只是一具行尸定肉…」「但是你没有必要以这样的方法来结束自己!」舞天飞琉激动地摇着头, 被他忽来的行为震住了「呵…二百年前的叛徒…二
百年后, 我总算能…用自己的方式证明…我从来都不想…当个叛徒…更…不想伤害浪。涛令…」徜徉着蓝天大海, 维生之物已失, 当大海忽在罗烨
眼前倾斜, 日照直射而下时, 他意识到自己倒下了, 无数的回忆飞掠脑海, 就如同二百年前他恨极而死时, 那一幕幕的过往再度重演, 当时, 他多
恨!恨明光世子、恨浪。涛令、恨上天给了他这样的下场, 为何让他接受这样的命运?!若他不曾遇上明光世子、不曾被浪。涛令选定为大海之主
, 他的人生是否会不一样?不会遇上权势就不会沉沦, 更不会知道从高高在上的尊贵被打到一无所有的悲惨, 曾经他是个从困苦中活出希望的人,
一直知道自己的目标, 一直清楚自己的未来, 但是当一切的权势、环境都给他时, 为何他却迷失了自己!看清内心, 他恨的是什么?恨的是不够坚
强的自己、恨的是竟连自己的骄傲都放弃的自己, 当年他含恨而亡, 誓要每个人都付出代价, 而今他慨然而死, 因为这一次, 他以自己的力量找回
骄傲, 不再以恨来放弃自己, 他终于能够无愧的葬身大海…浪涛如起共鸣般的激荡起, 无数晶莹水珠纷飞, 阳光下, 水光错落辉映, 交织出了绚丽
之灿, 也带着一股淡淡忧伤。一股轻柔的力量包裹住了罗烨沉入大海内的身躯, 将他整个人轻轻托起, 接着他的头枕在一个柔软又熟悉的气息上。
微睁开眼, 罗烨见到一位全身通体深蓝犹如海水凝化的贵妇, 高盘挽起的发以雪白如浪花似的长带绾住, 他的头枕在对方膝上, 一双纤细的女性手
像安哄小孩般的, 温柔抚着他的额, 眼珠与身体同样深蓝的贵妇, 温柔又慈祥的看着他「你…是浪。涛令!」浩瀚的大海气息, 源源不绝的在对方
轻抚的手中透出, 充满包容与温暖, 还有微泣的悲伤「我说过, 浪涛有感情, 大海也会哭泣, 浪。涛令的感情与灵气比你、我都丰沛, 尤其对浪。
涛令而言, 每一位大海之主都是它的孩子」在旁的舞天飞琉道:「你的心终于愿意接受大海的净化, 再无魔障与迷惑, 才能见着「她」」「每一位
…大海之主…」罗烨看着那张女性面容, 以关爱的眸光凝望着他, 长久以来活在怨气中的灵魂与心, 此刻仿佛有一道道的温暖流抚过, 就像个渴望
亲情的稚子, 他哑着声问:「我…必定是你…最不愿意承认的孩子…」对方摇着头, 只是轻抚着他被以残酷手段拼凑起的面庞, 似有无限哀伤, 深
蓝双瞳在阳光下, 透出泪光水泽「我…只是一个误入歧途又来不及变乖的小孩, 请你…别当我是个坏孩子, 曾经…那一段时间, 只有你陪着我…陪
着我走过那一段…不被谅解的岁月…大海…我的母亲…」气若游丝的声, 终于能求得谅解般, 他释然阖上了眼。泪如断线之珠, 由海水凝化的女性
面容上滑落, 一颗颗落入膝上的面庞, 她抱紧那再度逝去的人, 哀伤的声, 幽幽开口, 如丝般轻柔, 却又如轻风回舞般, 萦荡海面「烨…好孩子,
你不是叛徒, 你只是在二百年后完成了大海之主的任务…」一旁的舞天飞琉看着, 内心一阵凄然, 绿瞳隐浮泪珠, 深深吸口气, 无言长喟「你没事
吧?」亚亚看着立于石道尽头的兰飞, 微红着眼眶, 不禁急问:「是飞琉主子出事了吗?」「是罗烨不行了」她轻叹「那个拼凑活骨骸不行了, 那
表示飞琉主子没事了!」亚亚大喜「这不是很好吗?干什么一副难过的模样?」「亚亚, 罗烨不是坏人, 他所做的一切也绝对不可原谅, 但要以此
抹杀他曾为大海与海上子民的付出, 岂非太武断」兰飞持平道:「我相信当年的罗烨定是个相当有为的青年, 出生逆境却能力争上游, 一心为生活
在黑暗中的海上人民出力, 他能力高、悟性佳, 绝对是个能够承担大任的人」听过飞琉的形容与讲述, 她心有所感「或许吧, 只是我对他的印象,
是他残杀生命的模样, 无法接受你说的事」经历过一场屠杀而幸存的亚亚, 看尽西海云台逝去的生命, 她对罗烨实在难有好感「少年得志又手握大
权, 最易令人迷失, 只能说环境造就了他世同样毁了他!」「与罗烨同样年少就握拥大权的还有飞琉主子, 我可没见飞琉主子被毁掉!「亚亚不以
为然(这话亚亚小姐说的没错, 以舞天飞琉这种飘忽超硬的德性, 别毁掉人就不错了!)海面上的红莲传出繁皓星的声音「夏之圣使也这么认为」
果然不愧是拥有三座城堡, 多不胜数的产业, 富可敌国身家的人, 看法最容易跟她一样。看法、意见向来只与智能有关系, 不与金钱画等号, 但是
亚亚自我推想解读后, 双掌合十, 双目闪亮, 对着海面的红莲充满崇拜的目光。一旁的兰飞几乎快可看到她闪闪发亮的双眼中, 左眼闪烁金银, 右
眼闪烁财宝, 果然是个精算利益的人「亚亚, 你有没有什么失散的手足呀?」呃「没有呀!」干嘛这么问;「确定没有什么自幼失散的手足, 有可
能当大神官的?」这种凡事算计得失的人, 和席斯真像「大神官!喔光城圣院的大神官吗!」亚亚双眼又是大亮「听说圣院大神官倍受各国礼遇,
还经常能用神殿的名义, 得到国家进贡的奇珍异宝, 是有哪个大神官需要手足吗?我个性温柔、善体人意, 很适合当人家的姐姐或妹妹」她自我推
荐「有机会我会替你们介绍」天呐, 如果当初飞琉不替她隐瞒身份的话, 她是不是马上就会被出卖「亚亚, 在你一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时, 有什么想
法?」相处一段时日, 多少该有点感情, 不会马上又想出卖人吧:「想法…」亚亚歪着头, 道:「哇, 是春之圣使」「然后呢?」「看起来好嚣张」
「就这样而已!」兰飞松口气, 主动替她下句号「幸好, 还有点良心」人性还是值得信赖的「不晓得现在将你卖给月帝还有没有好身价, 尤其在知
道你真的染指过月帝, 还咬得他皮破血流以后」真是令人苦恼, 还以为她吸干月帝是民间讹传, 原来是真实的「感谢你很直的回应」果然是可以和
席斯结拜的同种德性「哪里」在一知道兰飞的真实身份时, 亚亚脑袋瓜就开始运行, 直接通知月帝还定光城圣院这两种方案, 哪一种既得利益是最
直接的!但是现在又得知另一种真相, 害她对春之圣使的残余价值得另外评估, 看来还是等飞琉主子安全, 她的利用价值完成之后再说, 夏之圣使
看起来是顾忌同伴情谊, 所以不会动手, 为了不为难尊贵的夏之圣使, 那就由她通知光城圣院来抓人好了, 省得这嚣张的人继续耗在西海云台浪费
米粮, 亚亚打定主意想(飞飞, 你受罗烨重创过, 但是对他却显然比别人多了几分感慨。)「或许因为对他的来历我知之甚详, 尤其飞琉与罗烨两
人都年少即接浪。涛令, 只是二人出身不同, 才造成这两人, 有同样的境遇, 却没有同样的结果」兰飞幽幽说着「罗烨出生贫困, 自幼得为生活奋
斗, 清苦出身, 让他在得到权势的同时, 面对荣华富贵与骄傲的皇族, 除了迷失之外, 内心的自卑情绪也会被勾起, 才会一步踏错便陷下去;而飞
琉, 出生于修罗界的皇族, 她的一生只怕都不曾为生活而烦恼, 但是她要面对的是勾心斗角的权贵, 不纯的血统, 先天就受歧视, 偏又是她母族那
一方的重要血脉之一, 面对的锻链比别人还要苛毒, 而且修罗界中的争权斗狠, 只怕都不是人界能想象, 自幼在这样的环境成长, 四大海皇间的明
争暗斗, 对飞琉反而是小意思了」(就因游刃有余, 所以对那些海皇帝和朝臣都把他们当玩具似的戏耍。)果真是好个大海之主。四大海域上, 纷
飞错落的水珠渐渐平静下来时, 浪。涛令也放下怀中的人, 她修长纤掌轻透出清光轻抚过罗烨周身, 光辉所过处, 诡异的面孔与过度庞大魁梧的身
躯渐渐消下, 清光中浮现一个丰神俊朗的黑发男子, 修长的身躯静躺海面。这是罗烨的真面目!舞天飞琉与同时观看这一幕的兰飞和繁皓星不无惊
讶;没想到此人的原本面目竟和被「拼凑」起的模样差异如此之大!「世子…明光世子…请您再听浪涛之请…世子…」浪。涛令望向东方天际。轻
唤的声回撩大海, 像能让人感受到声音的形与重量, 幽柔如丝, 轻淡如羽, 却已处空凌渡千万里。东方天际原是一片蔚蓝, 此时忽起白云堆迭窜涌
, 霞红朱云像由某个点筛滤般洒出数千光点, 渲染了东方海空的边际「请您…别放弃了这个孩子…明光世子…」当浪, 涛令再次滑然落泪时, 一道
金白辉映霞红的瑞光由东方绽射而来, 像光束般直达浪。涛令跟前, 接着光消失时, 大海上的罗烨人已不见, 立于海面上的舞天飞琉腰际再次别绕
着已恢复原形的蓝白双带。此时舞天飞琉一踢海面, 一条长长血红飞起, 她握紧罗烨以生命换来的食血筋!「我不会放过你, 幕后指使者!」她切
齿、愤怒巳极:「是你逼我揭穿你, 如果你真的完全受深海妖闇控制了, 哪怕是你, 我也会杀!」(飞琉还好吗?)兰飞略感忧心地问「这样的演
变始料未及, 她的心情定然复杂」高空上的繁皓星对飞舞在旁的小樱花道「让她安静一下」看着底下, 独立四大海域中心点, 面对东方天际, 久久
不曾移动的舞天飞琉, 像陷于思绪中, 皓星与兰飞也只能无言一叹, 临洋海内, 无法看到情况的亚亚, 可没那么好说话「现在怎么样了?」看兰飞
一脸幽然又凝重的神情, 她不停的扯着对方手臂追问「那个拼凑骨骸死了没?飞琉主子没事了?」「亚亚」兰飞转头, 严肃道:「罗烨再怎么说都
是你们上任的大海之主, 能不能请你别再叫他拼凑骨骸?!」亚亚被她突如其来那副不开玩笑的正经模样给吓愣住, 小心问:「这很严重吗?」兰
飞慎重点头「再怎么说, 最后—刻罗烨已经完成了他大海之主的责任, 牺牲了自己, 连浪。涛令都再度承认他了, 你也该…」「原来那具二百年前
的活尸死掉了, 太好了, 飞琉主子安全了!」她惊喜喊着「亚亚」「怎么样!」亚亚更大声回驳「二百年前的活尸, 在最后一刻再怎么了不起、感
动人心又如何, 难道那些被活活挖去心脏人的性命就可以作罢了, 要这么想是你和主子, 别想叫我跟着这么想, 哼!」在她心中最感动的是西海云
台那些为了救她和侍女们而牺牲生命的侍卫队, 尤其是纳亚, 死状甚惨, 她绝对无法原谅这个拼凑骨骸!(嗯, 她说的没错, 就算你和大海之主向
来有以大局为重的情操, 对罗烨有不一样的见解, 都不能改变他在误入歧途时所做下的事, 他或许不是坏人, 本意也从来不是要这么做, 但他伤害
了非常多的人定事实, 最后所做的, 只能说是及时悔悟, 总算做下了曾经身为大海之主的责任, 为那些枉死丧命的人做出弥补, 但你要受过他伤害
的人因此原谅他, 只怕也太强人所难。)身为光城圣使该以和平为重的繁皓星, 也无法说原谅就原谅, 毕竟此人暑杀光城圣院极多的猎魔者, 难道
就为他及时悔悟的感动而原谅犯罪者的行为?枉置那些被挖去心脏的人死前衰嚎都充耳不闻?这种软心肠, 他繁皓星大概还有待培养「哦」亚亚再
次双掌合十, 将无比的崇敬藉由海面上的红莲花送出「不愧是尊贵、高雅、有见解和气度的夏之圣使, 果然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亚亚小姐赞言
了, 当日西海云台的惨事, 定然在亚亚小姐心中留下深刻的伤害, 放心, 凶手己受诛, 不用再担心。)对女子定有亲切的绅士之礼是他的信念。当
然, 同伴(春)和天敌(舞天飞琉)不受此限「夏之圣使果然待人谦和、为人着想、胸襟不凡, 和其它要派头、装死又爱游晃、昏睡大半天, 只会
玩弄男人的同伴就是不一样」亚亚简直快对他行见到救世之主的跪祷礼, 双眼闪亮得有如盛满了星星月亮, 再一次的将自我推想的解读抬出:「不
愧是拥有三座城堡, 产业多不胜数, 富可敌国身家的人, 看法最容易跟她一样」「喂, 说话有点良心, 什么装死、昏睡大半天!」兰飞捍卫名誉「
跟你家主子一样毫无良心, 我拖着未痊愈的灵力去跟灰衣人和魅枭斡旋, 调查幕后内奸和风妖一族的宝物时, 怎么不见你说话呀, 红发大哥你若还
知道心疼小妹我, 最好懂得说句公道话!」她再次磨牙警告, (哎呀听起来是蛮惊险的, 可怜的白发小妹。)皓星顺势应和, 惹到小飞飞有时也挺
麻烦的「可是这种计谋不太像飞琉主子会提的」尤其还叫当时身体、能力都未恢复的人去, 这一点亚亚最不解「当然, 这种高明、有胆识、有见地
的大计, 是我提的!」她了不起叉腰「哇!」亚亚受不了呶呶嘴「你自己提的自己行动, 怪谁呀, 我懒得陪你在这说疯话, 飞琉主子没事了, 我就
要好好准备一顿美食佳肴, 慰劳一下她这几日的奔波」说着, 她朝海面的红莲花行了一个正式的宫廷礼仪, 以相当温柔的声音娇声微笑:「到时还
请夏之圣使一块光临西海云台」(感谢亚亚小姐美意。)「我呢?我呢?」看着就要离开的亚亚, 兰飞比着自己, 提醒她漏了。亚亚冷目横挑了她
一眼「残羹剩菜太多的时候, 会叫你来收拾的」「喂、喂你这大小眼的人」她朝离开的背影挥着双拳叫嚣!「还记不记得刚刚是谁哭求我到五尖石
峰救人的现实的家伙」(好了、好了, 飞飞, 你用这么危险的方法该有原因吧?)「若不是无意中得知真相, 谁没事爱找死呀!」兰飞没好气环胸
「我救的那名幸存的年轻风妖说, 他们一族与现任大海之主渊源交情都深, 既然夺宝者与海上人有关, 长老们决议不屈服于夺宝者的阴谋, 决定派
二位长老与一位少年风妖随行照料, 好到西海云台找大海之主商量此事, 没想到三个人被半途埋伏的灰衣人打成重伤, 其中一个长老当场死亡!」
「最后灰衣人警告他们, 再耍诡计就要毁了他们的宝物。由于长老伤得太重, 无力回到峰之巅的魔界大门(人界中, 一扇通往魔界的官道, 由光城
圣院和四大圣君派精兵镇守, 审核领受钥之印的妖魔资格, 方可进入人界)少年风妖只好扶着长老改往当时离他们最近的银月古都, 想请月帝开启
另一扇镇守在皇宫内通往妖魔界的大门。他们想到银月古部的目的, 除了想请求月帝外, 也是想银月古都内, 有封印镇守, 妖魔不太容易在城中为
祸!」(这么说来, 你会在银月古都遇上他们, 正是为此因素。)繁皓星理解了(只是…咳, 飞飞, 听说你在银月古都的岁月是受特别″监管″直
到婚礼到来, 怎么能够到皇宫外遇上…风妖一族呢?)这颇令人费猜疑「咳, 什么叫受到特别监管, 我又不是犯人, 我只是不方便到银月古都城外
, 出皇宫哪有什么问题, 没礼貌!」哼, (喔就是说以月帝的封印感应能力, 监管范围是在银月古都内, 敢踏出城外, 你就是逃犯了, 不错嘛, 你
坐监的活动范围还蛮大的。)他搓了搓下巴, 银月古都的城镇可也是众多国家中出名的广「我呸, 你再讲那种没水准的话, 别怪我直接过去杀人了
, 听好, 我只是不想引起月帝的误会, 以为我不负责任想跑人, 造成银月古都和光城圣院间更大的磨擦就不好了」(是吗, 犯了冒犯圣君之罪而接
橙色公文的是谁呀?你觉得迷奸月帝逞了兽行后, 对弥补双方间的交情有帮助吗?)真令人难以理解的推想「谁迷奸月帝逞兽行了?我不是留下纸
条说会回去负责任吗!」她很不爽的喊:「结果圣院就给我下一道橙色公文, 拿我当通缉犯, 太过份了!」她又没说要拍拍屁股走人, 有时间就回
去了嘛(丢一张纸条, 随随便便就想交待强污圣君的事, 就不知是天真还定没常识的事再加一桩!)「你说什么?」她愤慨叉腰, 美眸怒瞪!(没
事, 我是问, 听你扯半天, 还是没说你为什么会假扮风妖赴险境?)有关她用很孬的手段逃离银月古都的事, 还是别多说, 省得他老想嘲笑她几句
, 万一飞飞恼羞成怒还是发现状况不对闪人, 就麻烦了「这种事被我发现, 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最后得到月帝的同意, 先将受伤的少年风妖送
到南方转裁庭请天相照顾, 我打算亲自代理这件任务」她这人就是有见义勇为的高贵情操, (你应该没说实话吧?)否则以月帝的精明, 怎么会在
飞飞失踪后, 无法掌握她的动向「废话, 说实话怎么进行我无敌伟大了不起的离城计划, 毕竟我还是光城圣使, 月帝只当我无意中逮到妖魔要送转
裁庭而已」她了不起扬首(是、是, 霹雳无敌伟大了不起的离城计划, 唉)飞飞这对感情盲目的天才, 看来是完全低估了自己做下的事是很不可原
谅的, 她一点都不觉得大祸快临头了吗?「叹什么气呀, 幸好是我亲自出马, 要真是那个年轻风妖呀, 早被人杀了灭口!」(请你干脆一次把事情
说完。)别再自吹自擂大半天「总之, 过程就是在我要离城的前一天发现这件事, 更加坚定我要离开银月古都的决心, 想起父亲大人的紫发很合他
的外貌, 拥有他血统的我, 变装成紫发一定也很适合, 主意一定后, 当天晚上我就迷奸了月帝…呸、呸, 都是你刚才胡说八道, 害我不小心跟着说!」
讨厌, 她清了一下喉咙, 重新再道:「我的意思是, 让月帝养足睡眠好方便我取回灵力, 接着就变装混入要离宫的商人队伍中」(都入夜了, 怎么
还会有商人队伍进出皇宫?)四大圣君的皇宫都城, 管理是很严格的「这多少得拜月帝将与我大婚之赐, 为了月帝的大婚, 连着几天, 皇宫挑灯好
几夜, 接待海内外的知名商人, 由少相伊尔贝还有其它老朝臣轮流采购商品, 好为月帝大婚所用, 商人来自各地, 什么肤色发色都有, 我就是抓住
这机会, 混入商人队伍中跟着出城, 果然成功, 证明了我不畏挫折, 一试再试的勇气是对的!」她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像赞扬什么丰功伟业「我
原本打算从东坳渔村出海, 去西海云台找大海之主, 结果在到达渔村的当天夜里, 无意中听到了灰衣人和罗烨的对话, 由对话内容, 我知道西海皇
朝内出事了, 原想到了西海云台再对大海之主说, 谁知道灰衣人一走, 罗烨就开始屠村, 我只好先出手救人了, 然后…一动手才发现我能力竟然没
有恢复, 最后…你知道嘛, 我就很英勇的到崖下去…休息了」(果然是英勇牺牲的过程!)让人不知该说笨还是蠢!「谁牺牲了, 我还好好的站在
这呢, 连赛达…」她说到一半, 忽面色一变, 错愕的看着临洋海的东南方海面。连在四大海域中心点的舞天飞琉与高空上的繁皓星也感应到了, 那
股大自然中, 淡淡清辉的圣雅气息, 连大海也为这少见的贵客莅临而涛浪轻撩, 与这股属于天地中的皎浩柔辉相映「该来的果真逃不掉, 自作自受
的家伙」繁皓星想, 再望向下方四大海域上, 舞天飞琉人已不见。东坳渔村。原是一个不起眼又平凡的小渔村, 从屠村凶手的魔掌逃脱后, 村人感
恩上苍的眷顾, 朴实的渔民非常饮水思源的晨昏膜拜救命恩人遗落的随身物, 谁知这个举动就注定了这个小渔村的不平凡。先是海贼与妖魔的洗劫
, 让贫乏的渔村满目疮痍, 危急之际遇上大海之主与光城圣使同时解危, 知道了这是第一起屠村案之后, 竟让当地的国家指派了骑兵镇守, 再加上
高坡上的孤崖下, 听说有光城圣院的重要人物被困其中, 让光城圣院也派人来驻守!今天更是不得了, 海陆国家皆派出大阵仗迎接贵客莅临, 岸上
布满当地国家的侍卫队, 海上最接近此处的东海皇朝派出一支军队, 乘着战兽驹蛇, 保护得在海上开道, 岸上的渔民部被隔在一段距离外看热闹「
月帝, 请您小心, 东海皇朝的人已经先施法让这一带的海水暂时凝化, 但此处暗礁多」紫微领着星宫神将中的天府和巨门, 在前头领路。一身淡紫
衣袍绣着金色图纹的少年君王, 不怒而威的王者气势, 银月古都的月帝在六名随侍的月影武士保护下, 步上由东海皇朝军队开道的海上道路, 尽头
正是崖壁下反射出紫灿光泽的紫晶层。漫扬的金发下是一张无瑕的绝美容颜, 天然红润的唇瓣在越接近目标时, 越沉抿, 月光幻化般的离尘容姿原
就有着不可冒犯的尊贵, 此刻那湛蓝的眸瞳微眯起, 更透出一股不寒而栗的威严。这一端的海中石道上, 白发人儿紫瞳五官颤睁, 像不知如何做出
反应, 再颤抖抖的把手伸起放进嘴中, 用力一咬「啊」尖叫终于贯彻临洋海!「飞飞!」舞天飞琉出现在她身旁, 拉住她很咬手指后, 又惨号喊痛
的跳脚身形「别慌, 你冷静下来!」「又出事了吗?这次又是什么人杀来了!」亚亚也带着—票侍卫队冲进「飞琉主子你回来了!」看到自家主子
也在, 她高兴也不解的张头四处看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没事, 只是飞飞不小心咬到手了」她忙笑着要众人别紧张「咬到手!」哧, 拜托,
几岁了!「她怎么不干脆咬到舌头算了, 以后甭说话了」反正这人说话也不顺她的耳「别胡说, 没事了, 你先下去」飞琉挥手要大家退下, 要让亚
亚知道月帝在海上, 下一场可怕的风暴会改在西海云台上演, 她这里可非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好痛呀, 不是作梦, 好痛呀呜完了、这下好看了」
兰飞伸出方才痛咬的食指, 语焉不详的喊「有点出息, 咬破手指哪会完了, 濒临重伤都没见你这么叫」飞琉受不了地拍下她伸出的手「谁跟你叫手
指, 我叫的是来到大海的那个人」她完全像个惊吓过度的小孩!「飞琉、飞琉, 这下我完了、我毁了」「什么毁了, 你先冷静…干什么?」只见兰
飞忽悲痛的深望着她, 接着握住她的双手, 那双含泪的眼外带一管涕水的模样, 实在有违平时骄傲的潇洒, 呃, 挺惹笑的!「谢谢你对我这段时日
来的关照, 我无法再帮你找出最后真相了, 呜」她用力一擤鼻子, 再用手臂抹过「你…别把鼻涕沾过来」好恶心, 这家伙怎么月帝一出现, 平日一
派自信、得意的样子全毁了「哦野卜远已, 口赐哦…」兰飞咕哝着满腔鼻音「你在说什么呀?」兰飞用力倒吸一下鼻涕, 让自己说话能清楚一点:
「我也不愿意呀, 可是我一面对月帝就阵脚大乱, 总之, 我要走了, 你自己小心!」「走, 你这样就要走了?」「不然还要…哦, 对了, 还要做一
件事, 我要纸笔」说着就要高呼唤人「拿纸笔做什么?」她制止「先把遗言立好, 省得有个万一…呜」兰飞又是水花乱溅, 开始叨叨碎碎的一大长
篇「我的座下圣兽, 爱鸟赛达, 元神恢复回到原身后, 请你再养它一段时问, 等我回魂时会来带它的, 我的财产留给你, 可是大部份都被席斯诈赌
骗走了, 虽然我离开银月古都时, 顺便刮走月帝衣饰上不少有价值的玉石, 卖了不少钱, 可是你知道, 我一有钱就留不住, 等我到了东坳渔村时身
上就只剩船费, 现在就剩这二个金币」她从身上拿出二枚金光闪闪的金币「还可以有两个金币!」听她之言, 还以为剩的是零钱铜板「这是我扮风
的时候, 趁你不注意时拿的, 原本有十五个, 找到附近的海上城镇玩, 不小心就用掉十三个」「十三个金币!可以买间小房子了, 你用到哪了?」
吓死人了「就是有一天, 你到北方海域来回得一天一夜时, 我溜出去, 包下了海上城镇最大、最豪华的一家妓院, 跟姐姐妹妹们吃喝玩乐了一整天」
「你用我的十三个金币包下最豪华的妓院, 跟姑娘们玩乐一整天, 春之圣使你可真凯呀!」这下换飞琉大喊, 只是她喊的竟是:「想我干这件事时
, 才花了十个金币, 你被那该死的老鸨坑了!」「该死的, 我就知道老鸨没算我便宜, 要不我现在也可以多省三个金币!」兰飞扼腕「不对, 我是
有目的去包妓院, 你去干嘛?你能跟姑娘们玩吗?」「哟, 我不能你就能呀, 别用龌龊的想法看我喔, 我和姑娘们是纯吃喝玩乐, 没什么见不得光
肢体缠绕的事」她不禁满脑皆是离开银月古都时对月帝做的事「谁叫那时候还是风的我不成熟, 我只是想学别人放松, 感受—下当大爷的感觉」「
你能跟姑娘们有肢体缠绕的事我也佩服你了, 真是够了」飞琉拔高声随又放下表情, 受不了的揉揉额头「好了, 事情过去就算了, 不要再闹了, 什
么遗言、有个万一的, 不过就是月帝来了, 看你说的一副生命完蛋, 什么回魂带走赛达, 人真死了怎么带!」「我说的死亡和大家说的死亡, 音同
义不同, 学问比较深, 万—我真被月帝逮到, 要再出来见天日不晓得是什么时候, 那不是跟死亡差不多吗?等到我能出来, 大概很多事都已成定局
, 当然得回魂来带回我的爱鸟, 呜呜呜」越想越可怜, 她再度吸鼻抹泪「兰飞,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不准再跟我胡说八道, 尤其面临过四大海域那
一场, 我的心情正差, 你…站住, 你想做什么?」见她竟纵身跃到窗台边, 像要由窗门跳下, 飞琉忙跟上拉住她「都跟你说我要走了, 你这位置不
错, 在高空上, 我就用舞空术到北边找冬好了」「给我进来!」她气恼的由窗口拽下兰飞「一看到月帝, 你脑袋部变糊了, 一走出临洋海, 你的气
息马上会被月帝感应到, 那时你才真的完了!」「那要怎么办嘛我好倒霉喔!」她哀嚎「为什么我总是那个倒霉第一名的光城圣使」此时, 月帝站
在紫晶层前, 一双眸瞳深凝着紫晶层下的人儿「飞飞…」望着紫晶里的丽颜, 月帝眸瞳深深刻着沉重, 因修练言灵而甚少直接开口, 以意念传达的
声, 此刻听来有些颤动「月帝…」紫微、天府和巨门错愕的看着月帝身形一震, 仰首像是沉痛的往后倾去「陛下!」随侍的月影武士忙想扶住他不
稳的身形, 月帝抬手示意他们别担心, 他蓦的闭上眼, 泪…恸然落下。无瑕俊颜淌下的泪, 在紫晶的反射下灿如珠辉之泽, 令在场之人全震讶住!
「陛下!」月影武士对君王露出的悲伤也感同身受, 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谁这么对你…飞飞…」月帝悲痛的伸手按上了紫晶层, 感受被封的人儿那
道盘绕胸口的金白环光, 激动的同时, 也涌出愤怒的杀意!「一定是遇到了非常残忍的事…屠村凶手究竟是谁?是谁这么伤你飞飞」一旁的紫微、
天府和巨门除了震惊外, 内心也有不解, 学院长不是说, 春没事吗!怎么月帝的反应看起来…难道学院长弄错了, 春真的出事了!「飞飞?怎么了?」
她整个人捣着心口, 泪如雨下, 这次反应不同先前的胡闹, 而是充满哀伤「飞琉…飞琉…」兰飞痛哭失声「我能感受到, 他的心…为我痛得碎成一
片, 我能感受到什么是…肝肠寸断…他愤怒我遇上这样的事…」「飞飞, 你这样哭, 让我看了都不忍心」飞琉安慰的拥住她「这…紫晶层下的人真
的是春?」紫微终于问出!月帝颔首, 却是道:「她的魂神在这, 其它不在」这句话说得在场之人满脑莫名, 问号乱飞「灵识二分法, 是远古神魔
独有的能力, 飞飞遇险后定是遇上了远古神魔了, 想来是无声之灭苍将」唯有此人才愿意为春付出这样的心力「灵识二分法?」在场之人, 连紫微
都未曾听过此法「所谓的远古神魔, 个个都是由至上界的天使堕入魔界, 为了因应魔界的修练与环境, 他们都练有分裂自己属性的能力, 就是金色
神性和黑色魔性, 说是分身也行」「月帝的意思是指无声之灭以此种方式救了兰飞」紫微问道「可以这么说, 只是要使用这种能力得拥有相当深厚
的灵力, 春毕竟是凡身, 不可能真正承受这样的方式, 所以无声之灭只是运用此一特点, 分开春的肉体和魂神, 将她的魂神化为人形再以能吸收天
地能量的水晶封住, 用魂神育养灵气, 另一半的肉体定然也有其它方式在汇育灵气, 同时进行, 只待时机成熟再合而为一, 回复真身」月帝幽然道
:「当时春的肉体必然受伤极重, 不以此法, 必定…死路一条」只要一想起她曾发生过的事, 他的心就无法平静「用魂神育养灵气, 是以什么东西
为引?」真是奇特的能力。星宫神将中的天府对这类奇异能力最感兴趣「以春的心脏。这具紫晶层下的躯体就是飞飞的心脏所化」「春的心脏!」
紫微、天府和巨门全震讶「春真的被屠村凶手挖出了心脏!」「不, 若真被屠村凶手挖出心脏, 春根本活不了, 封印也会离体」「可是月帝您方才
说这具躯体是春的心脏所化, 代表春的心脏还是被取出了, 心脏离体, 主人不就得死, 封印还是得离体」巨门对这讲法实在不解, 这与被屠村凶手
挖定心脏有何差异「被挖走心脏和春之印愿意以此方式继续寄生春的肉体是有差别的」月帝看着紫晶层下的丽颜, 苍白而少红润, 不禁微皱起眉,
道:「别忘了, 远古神魔个个都源自至上界的天使, 拥有金色神性面, 要与同样来自至上界的春之印心神沟通, 藉此种方式保有双方, 该还不难才
是」众人一听全恍然大悟, 尤其星宫神将们只觉, 今天可真见识了一课「那, 被挖出心脏的是谁?」天府想起调查中说的, 东坳渔村的人所言, 白
发女孩心脏空了一个洞死在礁岩上!「我想是赛达」紫微一听到春的灵识二分法后, 对这些过程倒是理解了「圣兽能化成人形, 依村人们的说法,
春跌下悬崖后, 赛达为了救主人跟着一起冲下, 赛达定是将主人马上推落海中, 自己化身为春, 代主受了这致命一击, 圣兽的生命力强, 心脏离体
并不会马上死亡, 它为了怕凶手认出, 定然是撑着那一口灵气维持住飞飞的模样, 才会当村人从崖上探望时, 看到的是白发女孩心脏空了一个洞死
在礁岩上!」「真不愧是星宫神将的领头大哥, 果然说的不差」「那…赛达是代主受死了!」巨门是个相当爱护动物的人, 对四季司圣的每一只座
下圣兽都疼爱极了, 若赛达死了, 他的悲痛只怕不下于主人!「有远古神魔无声之灭在, 赛达岂会死, 它的复生与春差不多, 同样是以心脏养育灵
气, 但不是以魂识二分法, 因为赛达的心脏真的被挖出, 如紫微所言, 圣兽与人类不同, 不会马上死亡, 所以无声之灭直接以赛达被挖出的心脏孕
育灵气」「那赛达被安置在何处?」那么庞大的身躯, 放到哪去了「安置到哪?」月帝淡扯着唇「飞飞在哪, 赛达就在哪」临洋海里, 兰飞望着海
中央的黄丝小圆光, 挥开下方以障眼法施术的倒影, 水涛荡涌开来, 露出水面下另一个世界, 一只巨大的蛇头鸟身, 正盘踞在海中深处, 细看才明
白有一层透明冰层包住它「别担心, 赛达快复原了, 北海的冰层有我布下的能力, 能保护好它的身躯, 所以你这个主人得镇定坚强, 别一听到月帝
, 整个人就乱了主见, 这样怎么让赛达以主人为荣呢」飞琉安抚「没错, 赛达快醒了, 我决不能在这时出任何状况, 一定要让它醒来看到威风八面
的主人, 我也一定要调查是哪个该死的家伙, 居然敢把我的消息出卖给月帝」她用疑惑的眼神横着舞天飞琉「别跟我说你怀疑我, 这一切只能怪你
粗心, 灵气未愈又不听话, 四处跑、四处惹事, 连拿十三个金币包妓院被当冤大头的事都做得出了, 去招惹红发疯子笔下祸端有这么难推想吗!」
「是这样吗?」兰飞不信任的撇着唇「除非你觉得阁下那位红发大哥是个笨蛋, 座下圣兽被个当时脑力不足的小朋友做手脚, 以他夏之圣使的智能
连这点小事都追查不出, 光城圣院的学院长还会派他来调查屠村案?难不成笨的是你家学院长!」哼「不准侮辱学院长!」学院长与人界上父, 是
光城圣院里每个人都尊敬的, 众人再如何嬉闹都不会拿他们开玩笑「想清楚你就该明白, 红发疯子看到同伴的遗体, 还不上禀圣院, 他还亲口说得
请月帝亲自出马监定紫晶层下的真伪!」「我就知道, 该死的小火球, 干下这件丧尽天良的事还瞒着不说, 可恶呀我一定要…」兰飞切齿握拳, 高
昂的喊了一半时, 忽然又神色剧变, 双拳改为压着唇, 像是发现什么骇人的事般, 惊恐极了!「现在又怎么了?」接着只见兰飞哇的一声, 整到人
趴到地上, 嚎啕大哭「飞琉、飞琉…我还年轻, 为什么要我受这种非人的考验…呜呜…怎么办啦」「你突然这么发作, 我才该问怎么办?」她赶紧
蹲下安哄「完了、这下我完了…」兰飞哭得比之先前更加惨烈, 拼命捶地「月帝要从紫晶层下带出我魂神所化的身体了, 这下魂神躯体落到他手中
了!」紫晶层前, 月帝按着紫晶层的掌发出烟楼状的金黄光, 没多久紫晶渐渐像褪去颜色般呈现透明状, 当金黄烟缕的光随着月帝缓收回的掌竟像
丝般的拉线时, 紫晶层消失了, 失去紫晶层的保护力量, 封于其下一身浅色蓝衣的白发人儿落人一双轻柔拥住的手臂中「飞飞…」灵美苍白的容颜
此刻躺在月帝的臂弯中, 月帝掌心的金黄烟缕光再出, 按着她的眉心一路而下, 光辉所过处, 红泽润上了面颊, 灰白的唇瓣也绽出娇艳的红嫩。当
金黄烟光来到盘绕金白环光的胸口时, 月帝俯下面颊贴上了她的额, 感应着怀中的躯体脉动, 也透出几分怜惜, 圣洁宏大的灵气绵长不断的由月帝
身上发出, 连周遭之人都感觉到了。远在西海云台, 魂神躯体的原宿主就更不用说了, 原本趴倒地上痛哭的兰飞也停住了哀嚎, 因为一股熟悉温暖
的灵气, 像被人由心口灌进般, 源源不绝的涌出, 汇流全身!她看着自己总是少了几分血色的双掌, 此时因灵气饱满而鲜活红润起, 连原本看来失
色、浅淡的发与肌肤都像朝气回来般, 一身亮丽灿跃「看来, 四大圣君的灵力果真非凡, 也该说, 月帝的灵气最适合你的灵气属性, 所以恢复灵气
能有加倍的效果」飞琉赞叹「没错, 我觉得整个灵气好象都恢复了」兰飞雀喜「看来月帝待你是真心的好, 心疼到见不得你被封在紫晶层下血气灵
力大失的模样, 不惜耗费真元借着与你相连的魂神之躯渡气给你」果真是个深情的君王「你就别再闹情绪, 好好接受那片月辉之华吧」「我没不接
受呀, 可是你要知道那个月光比什么光都吓人, 我还不想这么早被月光照一辈子, 哎呀, 这不重要, 现在最棒的是, 灵力回来了!」完全沉浸在灵
气丰沛喜悦中的兰飞, 得意道:「这下管他什么深海妖暗, 我帮你杀了幕后真凶都行, 哈哈哈…」见她了不得的叉腰昂首大笑, 却又忽然声音转虚
, 神态又见骤变!「飞飞, 够了, 不要又来了」见她又开始吸着鼻音油噎, 唇瓣再见颤动, 飞琉头大极了, 拼命劝住她可能要再上演的事「不管月
帝这次干什么, 不准哭号、不准叫, 把声音、鼻涕都给我收回去, 拜托你像个光城圣使的样子好吗!」「我、我也不…不愿意呀, 可是…呜…」第
一声微弱的抽哽溢出辱边「吞下去, 不准哭出来, 别把月帝任何威胁当回事!」气势万千的食指指上兰飞的唇「否则你一辈子就等着笼罩在月光阴
影下, 这样你也愿意?」恐吓法用用看。只见白发之人猛烈摇头、「所以踏出阴霾第一步要先战胜内心的恐惧」飞琉在旁建立她的信心「堂堂春之
圣使, 哪会是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人, 收妖擒魔不胜枚举, 现在怕个比你年纪小的月帝, 这会贻笑大方的, 对得起别人都对不起我, 我可不能原
谅救起的人是个没用怕事的懦夫!」「谁是懦夫、谁没用!」飞飞哼的甩头「我是堂堂春之圣使, 多少妖魔一看到我, 一听到我的名字, 马上就腿
软」「说得好, 就是这股气势!」飞琉击掌, 鼓励她维持「记住, 无论月帝做…你跪下去干什么?」「我、我一听到月帝就先腿软…」她可怜兮兮
道。将怀中的人裹进披风内, 看着那红润娇颜沉睡的模样, 月帝的唇来到白发人儿的耳畔, 开口了「飞飞, 你一定能听到朕的声音」月帝真实的声
, 如天籁般轻悦纯净, 周遭有幸听闻的人都对这位少年君王的美颜、美声感到不可思议, 只有随侍的月影武士心知肚明, 当月帝开口, 就表示他们
未来的王妃好日子不多了。俊美无瑕的面庞, 对着那张白发丽颜, 轻和的嗓音, 却绝对是威胁十足地道:「想要回魂神之躯好恢复原身, 就到银月
古都来, 有朕的月辉之力, 非但护得这具躯体完整无缺, 还能透过魂神之躯传给你更多的力量, 朕给你三天的时间, 再不回来自首, 相信你很明白
, 朕对这躯体所做下的一切, 你都能感受到, 三天一过, 没见到你回朕的身边, 这种后果你不会想尝试」好温柔的声, 却是温柔到令人发毛, 在旁
听到的每个人都领教到这种声音的极致, 不知为何声音不高亢, 甚至像一曲优美旋律, 但背脊就是开始淌下冷汗, 好象光用声, 就可以让人活活昏
厥过去「别忘了, 你离开银月古都时, 对朕所做的, 朕没、齿、难、忘」月帝绽出微笑, 一字字强调, 温热的气息撩上了微抿的红唇, 清楚道:「
朕会日夜抱着这身躯, 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你离开时所做的一切, 相信这具身体能带给朕非常多的乐趣」说完随即打横抱起怀中人, 在月影武士的随
护下, 离开崖下石壁, 东海皇朝的军容阵仗再次浩浩荡荡开道, 一路护送圣君「好了, 月帝走了, 不用担心了」舞天飞琉由海涛中感应道, 颇有松
口气之感, 才要转头告诉兰飞:「看, 根本没什么事乙, 没想到一阵轰天价响的痛嚎声先炸出!「怎么样了现在是怎么样了真的出事了吗」亚亚再
度领着人冲进来, 由于这次声势惊人, 她手上还拿着剁肉刀, 紧张的看向四周「敌人在哪里?」侍卫队们拿着长矛率先在各个方位成作战掩护姿态
「没事、没事, 大家别紧张、别紧张」飞琉只好陪笑安抚众人「只是飞飞不小心撞到头, 痛得哭了」「又、是、她!」亚亚对自己做道菜却一再被
打断, 着实怒气满腹「我说堂堂光城圣使, 不要像个小孩, 咬个手指碰个头你哭哀什么呀你, 有勇气一点, 自己撞昏过去好了, 省得吵人!」她对
兰飞挥舞着剁肉刀, 气呼呼的撂话「再敢来一次, 我会把你大卸八块, 清楚吗!」这次不待自家主子开口, 领着侍卫队们面色很恼的先退下了「大
卸八块…」「亚亚是开玩笑的」揉揉额际, 为什么这段日子飞琉老觉得自己在带小孩「可是月帝不开玩笑, 他是真的会把我大卸八块, 呜…」跪倒
在窗前的兰飞, 干脆趴在窗台上哀叫连连「别难过, 月帝不会真的这么做」飞琉拍拍她「你想, 他都不忍见你灵力大失的模样, 灌气给你了, 怎么
可能会真的伤害你」「不他是真的, 你不知道月帝的为人…呜…他说的还比他做的客气…呜呜…」她又开始自怨自哀的泣诉「这下一定有惨无人道
的事在等着我…我一直是这么正直的好青年, 总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生童叟无欺…呜, 这一生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就是调戏了不该调戏的人,
如果…当初我不是看对方长得很有美色, 像个可以玩弄的少年, 也不会有今天这种下场…呜…谁知道那个美少年就是月帝啦…哇」她改为面朝窗外
, 对天长啸!「好吧, 我忏悔, 我不只调戏美少年的这件事错了, 还做错过另外一件, 就是十四岁那年, 我骗过小朋友的东西吃, 因为我看他人小
, 一定吃不完…这也是不浪费食物的好表现呀, 为什么就要给我这种下场啦, 呜…每年四季司圣中, 我一直是受表扬的好模范, 现在倒霉成这样…
光明的前途、自由的生活, 遇上月帝后…全变了…不是死里逃生、就是被一卖再卖, 还连橙色公文都接过了…我不要啦…」她用力呐喊「上天呀,
把我以前美丽、自由的日子还给我」「上天没时间陪你疯, 好了, 别难过了飞飞, 月帝是深爱你才会这么生气, 刚才你不也感受到, 月帝为你心碎、
为你遇上的事, 生气又悲伤得肝肠寸断」连她在旁都看得动容「所以…」兰飞抽噎「我才说会有惨无人道的事在等我, 月帝心怎么碎、肠怎么断,
都会从我身上找回去的…呜…他光用眼神盯来我的心就会碎了(活活吓破一颗心)再恐吓动个言灵, 我的肠就会断(怕到肠胃穿孔)我不要、我不
要见到他, 好可怕你们都不知道, 他好可怕喔呜…」别再呜了, 天呀, 飞琉看了自己都想打昏她了!「飞飞, 我想…」「对了!」兰飞忽然又站起
来, 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掌「飞琉, 月帝的灵气能这么快见效, 是因为四大圣君的气较合四季司圣的属性对吧?」「可以这么说」比起浪。涛令, 四
大圣君的气的确较合「那么只要是四大圣君都能引借自然之力, 既是如此, 我可以到日光城找日帝, 没有灵气就请日帝引借我一些灵气, 太好了,
这样可以不用受月帝要胁回银月古都了」别说老弟冬是日光城的小王子, 与她有间接血缘之亲的日帝, 向来对她照顾有加, 一定会帮助她「这种方
法能撑多久?只要没实际的交欢之合, 你的灵气就无法真正回来, 还有你的魂神之躯可还掌握在月帝手中」说到这, 飞琉忽想到什么, 劝告道:「
顶着月帝未婚妻的头衔, 你千万不要想另外找人做那种可以实际恢复灵气的…动作, 会真的让银月古都和光城圣院绝裂!」「哟, 你不是很讨厌光
城圣院, 这不正合你意」舞天飞琉因为魔界的启蒙师父无声之灭, 当年曾经被光城圣院会合妖魔界, 以魔皇大公的缚书咒逮住, 囚禁在妖魔界的荒
陲之地, 再加上光城圣院对妖魔过度逮捕的作法, 让她始终敌视光城圣院!「那还得你不把麻烦招惹到西海云台才行呀」「好怪的意思, 你是说我
会带来灾祸吗?」兰飞不服的撇唇横睨「你觉得呢?月帝发现了阁下的「遗体」, 从你刚才的表现, 不难猜出他对你下了警告, 繁皓星既知你在我
西海云台待过, 代表光城圣院也会告知月帝, 你若真做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月帝会不找上西海云台了解一下吗?」「你也怕月帝?」太好了, 总
算有知音人也发现月帝是可怕的「只要是人, 我都不怕, 最怕的是不能理直气壮, 尤其明知错的人是谁」飞琉环胸, 明亮的绿瞳像要她惭愧般直盯
着。兰飞紫瞳滴溜一转, 总觉有点不对劲, 疑惑的蹙眉, 接着忽然灵光一闪「喔, 意思太复杂了, 我不方便在这思考, 出去冷静了」天呀, 溜人去
:她怎么会没想到, 小火球既上禀光城圣院, 还会跟她一起行动帮助飞琉, 当她封闭在浪涛光茧中时, 两人之间一定达成什么协议了!「飞飞, 不
要出西海云台」见她跳上窗台, 舞天飞琉想拉都来不及, 她已跃出窗口, 御风翱翔天际「飞琉, 谢谢你的照顾, 我是不会上当的, 抱歉无法帮忙逮
住幕后真凶, 保重!」蔚蓝晴空的粉色身形, 快乐的朝她挥手「笨蛋, 你一踏出西海云台, 我就无权再干涉光城圣院的行动了!」「什么?」兰飞
正对她的话觉得莫名, 忽见一道光彩凌空浮现眼前「哟, 还是这么朝气活跃呀, 看不出有什么死亡的感觉呐, 飞飞」传使圣女莎婷笑眯眯道「喔,
莎婷, 久违了, 你看起来也一样还是这么美丽动人呀」兰飞也一副定然, 扬笑的回应「感谢你春之圣使的赞美, 瞧你这么一派悠闲样, 应该不会不
知道自己是被圣院发出橙色公文的通缉犯吧!」「或许我觉得那卷公文该作废, 因为我没罪, 也或许我觉得…」兰飞眼瞳留意了一下四周, 胸有成
竹笑道:「无论你带了圣院多少猎魔者和侍卫, 都逮不了我, 尤其在我灵力充沛的情况「真有自信呀, 那你觉得要什么样的阵仗才困得住你?」莎
婷食指轻敲下巴反问「来几个星宫神将还有可能吧!」但是要她就逮, 只怕也是作梦。莎婷拍拍手, 娇笑着:「说得好, 我怎么会小看四季司圣之
首的春呢!正好有贵客到光城圣院来, 他们全都愿意协助圣院维护纪律, 当然, 再加上一个星宫神将及一个光城圣使, 才够逮你春之圣使归案」「
什么?」就在兰飞诧讶时, 无数道白色长光, 挥舞交织于她上方, 她一楞, 马上想挥掌, 双手手腕却被火炎环光锁住制于身侧, 无法反击!「这是
啊」高空上, 只见粉色倩影, 被五个持着光束长棍的男子, 由顶门制压而下, 一伙人由万丈高空像失速般骤降!「你们东方僧团的护法高僧!」在
四周景色全像往上飙的极速中, 兰飞定眼看清眼前, 五个光头又端严的僧人!「春之圣使得罪了, 这是受大司圣之托, 请你束手就擒」为首者颔首
道「要我束手就擒作梦!」她咬牙, 拼劲一叱, 白色光棍虽震开, 她被火炎环光制于身侧的双掌却还动弹不得「该死的夏我会杀了你这混蛋家伙」
掌心运起粉色灿光, 手腕上的炎光逐渐弱去。当兰飞飘降于足踏之地时, 双腕上的箝制也解开, 才想解开封印, 却在伸手往眉心去时, 一记白色光
棍紧缠而来架开她的右手, 左脚也被另一记光棍勾开, 令她忽呈劈腿状, 差点跌滑于地, 反应极快的右身形半回转, 踩上光棍!「得罪了, 大师」
她左掌击开对方, 右掌顺势缠上架住右手的光棍, 想要拉下长棍, 然而, 另外三道光棍更快速地由她身后腋下架来, 另一记打横架上她后背, 将她
整个人活生生压下地面!「青」正想高喊权仗, 却被一道声严斥!「住口!身为四季司圣、身为光城圣使, 你真想把事情闹大吗!」「紫微!」她
愕然转头, 看着来到身旁的高魁男子「飞飞, 你今年闹的事, 是一件强过一件呀」看着被光棍制压趴到地上的她, 紫微叹气「你怎么会来这?」「
幸好夏通知了, 否则我正打算一路护送月帝回银月古都」「夏!」她看到另一个走来的红发身形, 还伴着浮现虚空的莎婷, 不禁切齿:「你出卖我!」
「可怜的飞飞小妹, 说话要有良心」皓星蹲到她身旁, 像正教导小孩般拍拍她飘长的白发, 还好玩的戳戳她气鼓的脸颊「哥哥我若真出卖你, 会直
接叫月帝来逮你, 只叫了同伴, 代表顾及同伴之情, 判你缓刑、没判你死刑, 再说, 千怪万怪, 只怪你不该踏出西海云台」「什么意思?」「舞天
飞琉知道瞒不住你的下落, 但她不愿意交出你, 最后我以调查到的屠村凶手动向和目的还有合作计划为交易, 为了大局着想, 她只好答应, 唯一条
件是, 只要你在西海云台内, 谁都不能动你」「难怪飞琉一直要我别出西海云台」兰飞怨恨瞪着他「原来是你通知圣院, 早锁定西海云台了, 何时
你也成了席斯那种人, 专门出卖同伴」「飞飞, 大哥哥我疼你, 才这么做, 想你灵力始终没复原, 再遇上危险怎么办?东坳渔村的事重来一次, 你
能保证还有那么好的运气, 遇上能救你的无声之灭吗?」皓星敲敲她的头, 认真道:「检讨、检讨吧你, 这一次, 是真的太过份了」「没错, 大家
全被你留下的枷锁卷咒和染血的白发吓到, 以为你真遭遇不测了, 今天若换成我们谁跟你玩这一手, 你会如何做?」紫微也训着反问「我知道了,
跟你们走就是」自知理亏的兰飞只好不甘愿的认了「总能先让我起来吧」「行」在皓星示意下, 五位东方僧团的护法僧撤回法光长棍。兰飞起身拍
拍身上的灰尘, 注意到此处是西海云台的下方神殿, 难怪能踏到地面, 事情发生太快, 她还以为会直接掉进海里, 没想到是来到地面上「春, 拿去」
紫微抛个古铜长纸卷给她「枷锁卷咒」兰飞扬开, 满意的再收起「失去它还真奇怪呢」「这可不代表你不用受罚了, 橙色公文通缉你的事还在, 先
跟我们同光城圣院看学院长怎么处置」「了解, 反正最后还不是得到银月古都受死」一群只会说大道理的伙伴「春, 别这么说嘛, 月帝爱你都来不
及, 哪会让你受死, 顶多就是任月帝宰割一下, 反正你也做过这种事, 人该公平一点」莎婷掩唇呵笑道。总算逮到春, 她除了松口气, 也庆幸自己
以后传使不用再面对月帝阴沉可怕的脸色「事不关己, 说起话来跟唱歌一样」啐, 风凉话「好了, 再拖也没用, 趁日落前赶回光城圣院吧」紫微催
促「知道啦, 让我把衣服整理一下可以吧, 刚刚全打乱了」兰飞嘟嚷抱怨, 边拉着衣袖, 忽回身一扬手, 长纸卷抛开!「枷锁卷咒圆禁结环」被收
起的古铜卷咒忽摊飞成数尺长, 飞绕主人全身, 只见一道古铜色的旋风往天际飞去!「哎呀, 飞飞这是铁了心的执迷不悟吗!」底下繁皓星啧声摇
头「皓星, 你要眼睁睁看她离开?」莎婷急了, 这一次再让兰飞跑掉, 事情可下得了「别急, 不用我出手, 来, 看看我辈中, 年龄最有份量、性格
最为稳重, 星宫神将中的紫微老大, 瞧他那张脸色, 我还是别跟他抢亲自逮春的头彩」莎婷回头, 只见紫微看着天际, 面庞煞气毕现, 呈现出前所
未有的盛怒「简直无理取闹到了极点, 身为光城圣使, 你既记不得该有的荣誉与责任, 就别怪我用狠手段逮你!」他转头「皓星, 下方麻烦你」「
没问题, 只要她再下来, 绝不会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夏此了比手势「五位大师, 请用法光长棍布下困魔法阵」「这样的阵法只怕会让春之圣使很难
受, 说不得会受伤」高僧领头者道「或许令大师为难, 但请大师控制以皮肉之伤的力道, 尽量以逮住春为要」「这…」五名高僧面面相觑, 这个要
求果真为难, 因为一个没控制好, 很难只伤皮肉而不重创「别考虑了, 那道旋风已经快飞走了」莎婷急道。只见古铜旋风直达高空, 下方看来, 远
得仅剩一根指头长, 且正要往北移「上」紫微马上喝喊。五名僧人持棍就要随着紫微飞上天际布阵逮人, 却听到女子的声凌空传来「请别动手, 让
我来吧!」翩然的白衣身形飞空而过, 朝古铜旋风而去, 撩荡起一股浩瀚的大海气息「那是」「浪。涛令的主人」繁皓星环胸「大海之主!」紫微
与莎婷和其它护法僧第一次见到传言中的浪。涛令之主「在大海上, 还是交给舞天飞琉吧」8 鲜血中的真相「飞琉主子?」西海云台, 亚亚愉快的
奔进临洋海内「我弄了一顿丰盛大餐, 还邀请了夏之圣使呢, 飞琉主子?」没回应!往更里面定去, 层层水纱随着她来回的穿梭消失又恢复「飞琉
主子?」人呢?「亚亚小姐」随后进来的侍女们问道:「权相大人这一次要在临洋海用膳吗?」权相大人不喜欢固定在一个地方用餐, 因此西海云
台内, 处处都有可能是她用餐的地点, 甚至太阳下山后, 皎洁的月光露脸时, 高空上的云霞园就会是她们家大人用餐的好地点「飞琉主子不晓得去
哪了?连那个讨人厌的春也不在!」怎么搞的!亚亚招来守卫询问「先前那位紫发后来变白发的风少爷突然跑出去, 权相大人来不及制止, 也跟着
追出去」「又是为了那个惹祸不遗余力的家伙, 啧!」亚亚撇了撇嘴, 哼声一呿「要等权相大人回来再决定吗?」「不, 就在临洋海吧」反正飞琉
主子最常用膳的地方也属在临洋海居多「要人去把雪石方桌搬来, 好好整理布置一下」她拍拍掌, 开始下令。摆在哪里好呢?食指敲着下巴沉思,
亚亚打量的四处看着。对了, 就设在海中心的雪白石道上, 夜晚月光反射着海面, 水光粼粼, 就算飞琉主子再怎么对夏之圣使反弹, 在这种美好的
气氛下用餐, 至少不会激起任何好战之心, 再来一次什么水火大战, 只要有一个和平的相处, 未来就可期待!站在海中央的石道上, 亚亚一弹手指
「太好了, 就这么办, 等会儿记得命人用水影传音法联络位在南海皇朝的夏之圣使, 恭请他到西海云台赴会」记得夏之圣使说他会在南海皇朝。亚
亚对这番安排满意的回头, 却惊见不远处的侍女和守卫们全倒在地上!「文相大人!」她愕视迎面走来的殊北里!「亚亚, 快跟我走!」北里怱攫
过她的手臂「发生什么事了?」面对他一脸铁青的神色, 亚亚也跟着慌起来!「守卫、侍女们怎么了?」为何都昏倒!「他们没事, 为了避免多余
的麻烦我只好出此下策, 路上再和你说, 快走!」「慢着, 至少等飞琉主子回来文相大人」几乎是被拖着走, 亚亚被他失礼的举动吓住!「来不及
了, 有些状况!」殊北里却毫不放松的强拉着她走, 有些喃言似地道:「飞琉此刻不在, 而你是威胁飞琉最好的筹码, 所以」威胁飞琉主子!为这
句话错愕的亚亚一定出临洋海就见外面的侍女守卫们也全昏迷不醒的横倒於地!「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她用力扯回自己的手!西海皇朝内有内好!
脑海响起飞琉主子曾告诉过她的话, 亚亚惶恐地看着眼前的人!「文、文相大人, 飞琉主子马上就回来了, 再急的事, 都请你等她回来再说」她力
持镇定的道「亚亚, 对不起, 我只好不客气的冒犯了!」北里再度抓住她的手腕!「住手我不会跟你走」亚亚慌乱挣扎起「救命呀飞琉主子救」当
黑暗袭来时, 她身形一软, 倒在殊北里伸出的臂弯中「阁下, 女孩子若不跟你走, 又何必用这种手段呢!」怱来的女子声, 带着几分娇滴微嗔, 六
名艳色女子凌空而现, 盈盈飘立在临洋海的海面上。来人个个一身小麦肤色, 充满冶艳风情, 二名领头的女子一身火红连身衣裙, 却是暴露得像掩
不住那呼之欲出的玲珑身段, 另外四名少女也仅以杏黄薄纱裹绕诱人身躯, 她们像来自魔界中的妖女, 诱惑的煽动人的感官, 阵阵扑鼻香气也因她
们的出现而漫弥临洋海「没想到舞天飞琉的西海云台已成了任人来去妄为的地方了」其中一名红衣女于娇媚笑语。莺脆般的声, 柔媚中又带有几分
呢喃, 轻细如线般灌入耳中, 带有一种无形的魄力, 令人闻声便像着魔般恍惚, 殊北里皱起双眉!「皓星, 大海之主真能逮住春吗?」看着高空上
, 舞天飞琉的白衣身形已进入古铜旋风中, 莎婷有些不放心地问「这个嘛…」夏卖弄关子的一笑「有她在, 春应该不会过度放肆, 毕竟, 舞天飞琉
与春不但渊源密切, 还有救命之恩」「方才你也说过, 这段时间大海之主藏匿春, 她…不会协助春脱逃吧」紫微沉着声问, 向来正直刚毅的他, 面
对身为四季司圣之首, 却无理取闹过度的同伴他着实动怒「目前也只能相信大海之主会以大局为重, 让春乖乖就缚, 否则真施出强硬手段, 激出春
的叛逆之心就不好了」平时看来漫不经心偶尔任性嬉闹的兰飞, 吃软不吃硬, 不驯的那一面若真出来, 会有不惜拼上一场的倔性!三下次真有流血
事件也定要逮春回圣院受审!」紫微悍然道「哪怕硬碰硬!」「没错, 只要不是打断她手脚, 受点伤就能逮回飞飞, 这个代价不算什么!」莎婷认
同, 因为再要失手, 银月古都和光城圣院间的演变没人赌得起, 再说春近来实在欠人好好揍一顿!「流血事件!」「打断手脚!」这些话让一旁东
方僧团的高僧们个个瞠目, 内心高提一口气, 这种事可不在他们出手范围内「施工们请切莫冲动, 春之圣使真受伤, 应非众人乐意见到」尤其他们
是修身的出家人, 帮忙擒人可以, 伤人流血可别叫他们做呀!「不, 大师, 这次若不付点代价来逮春, 让她再溜一次的话, 后果不堪设想」莎婷道
出之中的利害关系「圣院既发出正式公文通缉春, 代表春这次的犯行得交由司律庭制裁, 司律庭是圣院中的独立机关, 人界犯事的妖魔交由南方转
载庭, 圣院内犯事的人则由司律庭裁决, 里面的审判者严正不循私, 一切依法论断, 连上父和学院长也无从干涉起, 司律庭给的时限快到了, 春不
能再躲了!」「司律庭对春发出正式公文!」他们乍到圣院拜访, 大司圣便请求协助, 事情渊由遗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光城圣院里的司律庭向来以
钢铁纪律和高标准的律法行事闻名, 听说一旦扯上司律庭都不能等闲视之「就是如此, 才令人烦恼」莎婷叹着「若司律庭真对春采取强硬手段, 月
帝岂会坐视不理, 一方是讲法不讲情的强硬, 另一方要保护自己的未婚妻, 双方真对上, 圣院与月帝的僵局越拉越大还扯下司律庭, 上父和学院长
怎么帮、怎么做都难」这才是紫微最不能原谅的, 春向来顾全大局, 再怎么玩闹也知分寸, 更不用说因自己的私事影响到上父和学院长, 此回却顽
倔得令人难以置信!「这么严重!」「大师呀, 这可不是「严重」二字就能一言道尽!」突来的声加入「席斯!」紫微看着嘻笑悠踱的来人, 讶问
:「你来干什么?」「听说春的踪迹出现了, 我当然是来帮忙」一副他问得多好笑似的, 席斯拇指习惯性撇抚一下嘴上淡须, 他可是一得知消息就
火速从南海皇朝赶来呢「帮忙, 是看好戏吧」说的真是冠冕堂皇, 皓星环胸轻哇。莎婷用力颔首认同, 席斯的本性没人怀疑, 他永远是最佳的谣言
源头「哎哎哎!」他摇着食指「这话太冤枉人了, 在这种时候, 大家该同心协力帮助飞飞俯首认罪, 否则她下场凄惨!」「真有如此严重!」说得
高僧们又是内心一阵摆荡, 真要为救人而伤人?「当然」席斯以大神官的仪态, 庄严的端出他真正的能耐将小事夸张渲染成大事「若过了时效, 有
封印也没用, 乖乖等着当名副其实的通缉犯, 依司律庭的铁厉风格, 九成会判她断首还是是当场诛杀!」「断首和当场诛杀引」别说高僧们骇然,
就连紫微和莎婷都讶愕的盯着他!这也太离谱了!「席斯, 你这话也说得…」「说得一点都没错对吧!」他挥手打断紫微的话「所以, 诸位大师们
, 待会儿若真有个不得已, 也只好委屈你们打破原则, 否则…」他以缅怀的眸光望向天际中, 那停滞甚久不见下一步动静的古铜旋风「来年, 只好
请你们参与我们为春办的追思纪念」这可严重!「各位施主请放心, 出家人不顽固, 为了大局、为了春之圣使的性命, 若有必要, 我等定当会以擒
拿妖魔的雄心来擒获春之圣使!」大师们一腔热血高燃, 显现东方僧团的情义「感谢各位大师, 等会真有需要, 记得将春当妖魔处置, 打个半死不
活都行, 只要留她一口气能拖回光城圣院就好!」始终一派悠哉少发意见的繁皓星, 有更热血的建言, 这次莎婷紫微再度愕睁的眼改看向夏!「你
不是说真的吧!」莎婷难以置信!「不愧是高傲无敌的夏, 大义灭亲的情操果真比人强!」席斯用力肯定之余, 不忘再发挥另一项长才, 将兴风作
浪的疑惑发挥无限「只是以你和春的交情, 今天有这么快的转变, 还真令人惊讶呀!」「该以和平爱物为怀的大神官都能妄断春的刑责, 我这转变
算什么!」繁皓星皮笑肉不笑「春此回犯下的罪就叫「笨气笨到太以大事为重才搞到自己如此下场, 给她点教训也何尝不可」「你别说得好像大家
正在残害一个尽忠职守的无辜者!」「怎么会是残害呢, 我们做的是铲除笨蛋!」他朝众人绽开那无比灿耀的微笑, 掏掏耳朵, 扯扯淡「想想, 救
了风妖一族后知道大海有阴谋正在酝酿, 还尽责的想执行光城圣使的任务, 与月帝问发展成这样的尴尬虽非春所愿, 但面对感情她也实在处理得太
烂, 无心之下把事弄巧成拙, 或许没想过要逃避, 但是偏偏在关键时刻重伤垂危, 醒来后, 整个事情的演变都超乎她的预估了」这些明贬暗护的话
, 果真令众人哑口无言, 专神正视「圣院的橙色公文发了, 屠村的惨案接二连三发生, 她只好笨得继续隐藏身份扮风妖与凶手周旋, 因为只有她知
道深海妖合的阴谋, 蠢得不懂得要马上爬回来自首, 替自己的立场辩驳, 净会在那执行圣使任务, 唉, 更笨的是以为大家都了解她为何如此做, 结
果同伴个个都说她错, 春气起来有这种死倔到底的顽强, 也不难想像了」霎时, 大家好像被人兜头倾下一盆叫「错杀忠良」的冷水!「明明一开始
是件非常简单的事, 春硬是能做到天下大乱, 归咎起因还在於她的没常识, 白痴到以为自己的能力恢复了, 才搞出这一连串的事情, 所以我们这一
次的行动若能让她认识一下「蠢」的下场, 以后能精明点也好」愧色已悄悄爬上每个人的神情中。哇靠有时候夏部快怀疑自己有三枚舌头, 无论好
坏对错, 只要用那种似正似非的调诠释的合情人理, 果然就一群人上钩, 舌灿莲花的扭转劣势他是很行的, 白发小妹可真要好好感激他「皓星」片
刻的死寂后, 紫微开口了「你既能说得出这番话, 当初怎么没能感化春?」这…「对呀」莎婷也不解「照你之言, 春气恼同伴没人了解她, 你该是
众人中第一个接触她的同伴, 怎么还会让她变成现在这种死都要跑人的情势, 弄得双方进退不得?」「皓星呀」席斯也不忘参一言「大家可以理解
前半段的话, 认同春的尽忠职守, 只是由头至尾, 众人只是希望她能回光城圣院跟学院长作出交待, 但春显然一听到月帝就死都不就擒, 这一点应
该跟蠢笨无关只跟勇气有关」从以前她就没什么面对月帝的勇气「夏之圣使, 对错贫僧们不便多言, 但回圣院把事情说清楚有这么难吗?毕竟你都
说春之圣使尽忠职守到最后一刻值得称许, 只是春之圣使再回避下去, 再怎么理直气壮也骄傲不起来了」大师们衷心建言「对月帝, 既然行为错了
, 就拿起勇气面对, 这才是成就大事、大局者的情操」这番话说得大夥儿又全点头, 也都以很认真, 很严谨的神态看着他!三枚舌头当场被剪掉两
枚, 看来现在的鱼太有思想都很难上钩。就在夏正苦思要如何开口时, 天边怱传来巨响!「飞琉你想杀人呀」古铜旋风中传出兰飞的大喊!「是你
太冥顽不灵对你还是武力最有用」舞天飞琉也叱喊回应「飞飞!」皓星忧切脱口, 下意识正要出手, 却被几道「狠光」给盯在原地「你想干什么?」
紫微冷睨「这一出手是要帮哪边?」向来热爱挑拨离间的席斯是不会放过机会的「其实说到底, 一开始你就和紫微一同出手, 那飞飞还有嚣张的余
地吗?大师们也不用为难了」莎婷也不满。高僧们也一同以眼神质疑。这下竞换他夏之圣使成了干夫所指!一从以前你和飞飞就最会一起联手胡来
, 如果等一下真有逼不得已的事发生, 希望你分得清楚事情轻重」莎婷意有所指的道「哎呀, 莎婷妹妹你这样质疑我, 真令向来仰慕你的大哥我痛
心呐」夏状似受伤的捣胸一哎「我若真要暗助春, 根本不用通知」院也不用特别拦住紫微逮人了」「希望是如此, 否则你们俩从小就会一明一暗的
整人, 要人相信你这次愿意帮忙出手逮春, 还真让人怀疑!」横睨过去的美目, 写满浓浓的怀疑「喔原来足哥哥我没出手, 让莎婷妹妹你觉得诚意
不够是吧!」他红发傲然一甩「好, 就让你们看看我的同伴之情—:」就在皓星豪气扳动十指时, 异响再次传来!众人看向远方高空, 由枷锁卷咒
围成的旋风已停住, 一阵眩光划出, 海面上浪潮翻腾!「打到春剩一口气是吧!」留下这句话的夏, 人已消失!古铜旋风随着炫光恢复成枷锁卷咒
, 长长的纸卷在晴空中扬开, 舞天飞琉旋身飞出, 轻灵的身形遥立空中另一端, 其中蓝色涛带缠在兰飞右乒腕上!「我很期待哪一天能跟你真正较
劲—场, 毕竟你的减相当认定的人!」飞琉看着她, 绽出那招牌的倾绝一笑「还记得我这么说过吧?」「不是吧你现在问这些话, 是想…」不要吧
, 不要在这时候多一个强敌来对付她!「还记得你怎么回我的吗?」笑容更加灿耀魅人。毁了、毁了, 太刺眼厂, 飞琉笑得刺眼, 多半是不好的前
兆, 更正确的说定只有开战前她才会有这种动作:「忘了、完全忘记了!」她一副耍赖样, 直到白色浪带也缠上手, 才正色回道:「飞琉, 别开玩
笑, 我绝不可能与你动手!」舞天飞琉微蹙起眉, 神色复杂的打量「我还是当初的回答, 找我当对手没什么好玩!」飞琉竞一声叹, 确定了什么似
的收回浪涛双带, 摇头道:「飞飞, 你可清楚你没完全复原, 要你在浪涛光茧里待个十天, 你连五天都不到就跑出来, 原本经过五尖石峰那一场,
看你的表现, 我以为就算没待满十天对你影响也不大, 恢复情况可以掌控住, 再加上月帝透过魂神之躯灌气给你, 应该就更没问题了, 可是看你这
种七分正常三分脱轨的行事, 我想你根本就没有恢复!」顶多经过月帝灌气后再加上魂神躯体在月帝手中, 灵气能在短时间内得到, 但是个性上,
显然未脱童稚的不稳与任性, 而这样的负伤之躯, 没有根除治愈, 灵力体始终只能恢复六七成「浪。涛令的气已不再适合你」错过了彻底疗愈的时
机, 再加上魂神之躯将会不停的传递月帝的气, 那是大自然的柔性力量, 与大海的浩瀚之气只怕会互有冲击「我知道, 从我决定出浪涛光茧便清楚
会是这样的情况」兰飞摊手耸耸肩「反正就是回到以前一样, 妄动能力, 灵气便流失, 聿好的是魂神之躯在月帝身边、能感应月帝的灵气然后回给
找、让找下用担心灵气过度流失的问题」「你该清楚若能乖乖在浪涛光茧中待满十天, 非但能痊愈, 也不用再受制於非得要月帝的灵力才行, 更不
用担心月帝知道谁替你恢复能力后会有的怒火」「哦, 错了, 我就知道大家都不够了解那个性情别扭的少年君王!」兰飞用力摇手指加摇头, 实在
太了解月帝这种人的死心眼外加小心眼「没错, 因为你是女孩子又:《大海之上, 行浪。涛令在身, 能直接借引人海之气替我疗伤, 不用有什么过
度亲热的交欢之合, 月帝知道后的怒火会少一点, 只是少一点喔, 别以为他很有心胸, 大家都不了解他私底下那种威胁、狰狞、还行独占欲, 只会
欺压弱小、行前途和善良无辜的我」「是, 是, 从我认识你以来, 月帝已经是另一种可怕凶恶、卑鄙无耻的代名词」她听不下数回「总之, 月帝已
径认定我的灵气该山他来恢复, 谁敢擅自夺走他的认定, 他会要对方好看, 怎么好看我不清楚, 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宰了我!」月帝的小人性情铁定
让她吃不完兜着走「就因为他这么霸道, 我更不会随便屈服, 魂神之躯我会靠自—j的力量得回」哼, 大家走着瞧「既然如此, 当初你就该把握藉
小浪涛光茧恢复的时机, 摆脱月帝的箝制」机会只有一次, 但是良机已失「可是飞琉你当时正只身独闯五尖石峰呀, 这么危险, 我怎么还能待在光
茧内」兰飞义气豪迈「我没待满十天顶多无法痊愈, 但你有叮能失掉生命呢」是朋友就无法坐视不理「飞飞…」绿瞳疑睁, 阵光微漾泽润, 像定感
动:接着舞天飞琉却神色一转, 双手环胸, 魄力逼人, 让人领略什么是翻脸和翻书—样快「那你可以告诉我, 为什么要等我和红发疯子俩人差点出
事了, 才出手帮助?」这么有情有义还看时间发挥「呃…这个…」总不能说她一直想推人人火坑, 被人威胁的路上一同有个伴、好戏才开锣, 她怎
么舍得马上打断「哎呀当春回答不出时, 通常就是心怀下轨!」熟悉又嚣张的声响起, 红发峻伟的身形出现在两人之间!「你这出卖同伴的小人,
谁心怀下轨了!」看到他, 兰飞就没好气, 还没找他算帐呢!「哟, 瞧她叫得多心虚呐, 可见被说破事实了」皓星抚颚端详, 那副俊魅外型笑得相
当别具意图「放火的, 谁被说破事实?你不要为厂报复五尖石峰的事就胡说八道!」「钦, 不是心怀不轨被说破, 那就是你刚刚说的, 月帝认定你
的灵气该由他来恢复, 谁敢擅自夺走他的认定, 他会要对方好看, 头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他改朝舞天飞琉道:「唉, 这家伙就是怕月帝伯到像个
懦夫, 连有机会恢复灵气都怕, 什么重情重义为友牺牲, 根本是为自己的懦弱找藉口!」暗讽她, 故意不让灵气恢复好脱身, 以防月帝知道后的滔
天大怒「想打一场架直接说, 我绝下会让你失望, 红、发、大、哥!」她横眉, 切齿撂话「我绝不跟飞琉动手, 却很乐意踩扁你那张过度骄傲的脸!」
「跟你打!」他一副别开玩笑的双手抱胸「谁都知道我不跟懦弱又没勇气的人打, 再说以你目前这等半调子功力, 不小心把你打坏就不好, 圣院不
收坏掉的圣使!」「繁皓星, 话讲清楚, 谁是坏掉的圣使!」可恶到令人忍无可忍的家伙!「不想真有那种下场, 就好好想清楚自己的立场, 不是
懦弱就回光城圣院交待你这段时间的行踪和原因, 既自认理直气壮, 就别让学院长闪你为难, 有勇气就好好面对月帝, 无论如何, 干下的事抹不掉
, 你只要还是光城圣使就负有擒获妖魔的责任, 恢复能力不是只有你个人的事, 而是攸关四季司圣、星宫神将甚至整个光城圣院, 以此创伤之身,
你能接任务吗?知利害、识大体, 就该清楚, 何事为要、何事为重!」掷地行声的话, 句句都像无形箭, 射得兰飞像箭靶!「原来…你还讲得出像
样的话」舞天飞琉看向他的眸光, 多了一点看人类的和善「我以为疯子的话多半只有天知道」「别这么说嘛会让我害羞, 没想到我说的话除了天知、
地知、还有人海之主知道, 想到我们的关系可以联结得这么紧密就令人兴奋呐, 小琉琉」他要皮耍赖的道「夏之圣使若想再打一场水火之战, 我愿
奉陪」无耻果真是令人生厌的「不喜欢这种赞美吗?」「真是深奥的赞美呀」异类言论, 难人她耳「飞飞, 现在下有紫微和高僧们, 上有我和大海
之主, 你若选择强碰足绝对吃力下讨好的?」繁皓星看苦眼前的白发人儿问道「你怎么说?」「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无论我做什么都帮我的」她
幽怨吐三口「哎呀我哪回不帮你」皓星呼冤「我知道刚刚那些道理不用说, 你比谁都清楚!」「那你还出卖我!」皓星伸出二个指头列她眼前「第
一学院长, 第二司律庭, 这些迫在眉睫, 再来, 你真想见月帝为你与圣院撕破脸, 坏了关系吗?届时难过的会是你」「可是我…这一切部太快了,
快得让我似乎只能接受」她很迷惘, 露出的神情, 像个充满惶惑、徘徊的小孩「我了解月帝对我的感情, 也清楚自己是喜欢他的, 但是…在我内心
深处…有着迟疑, 摸不着这种感觉是什么, 只要面对月帝付出的感情, 我就洒脱不起来, 既想接受又很怕接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需要想清楚…
需要找出自己内心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飞飞…」飞琉想上前, 却被皓星摇头示意「飞飞, 很多事得绕个弯来, 一昧地跑最后让自己处於不利的地
位绝不是办法, 现在你得马上回光城圣院对你才有利」「可是一回光城圣院就得到银月古都了」她几乎可以想像得到「依大司圣爱邀功的作法, 一
定会亲自押我见月帝, 根据我过往的纪录, 老头一定会把我当妖怪似的镇压, 派出很吓人的阵仗来, 到时我别说跑, 大概连多喘口气都会被监视,
怀疑我是不是提气想唤权杖出来, 压根不会让我有可趁之机」「别担心, 这件事我有办法」飞琉道「但是你一定得先回光城圣院」「可以, 但是不
给一个人数训, 我可不甘愿受逮!」兰飞看着下方道「喔那就看我们怎么做一场好戏给下面的人看了」皓星双瞳恶光闪闪的道。有场好玩的游戏,
三个人眼神二父流, 意会之笑浮在扬起的唇角上「这么久, 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看着上空, 在夏加入后, 三人激烈的说了一会话, 却又迟迟
未见下一步动作, 莎婷急了「有问题就连夏一起逮, 让他接一纸橙色公文也不错」呵呵, 像这种纳凉的戏言席斯向来乐此不疲「只是他真会对飞飞
出手吗?看来是唬唬人…他们怎么了?」只见上空三人怱像大吵起来, 春一转身想离开, 舞天飞琉手中的蓝、白双带再次飞出, 分别缠上她的一手
一足, 制止她!兰飞不甘示弱回身反击!「真的打起来了?」席斯不无疑惑的观看「天!夏也对春出手!」莎婷骇捣着双颊愕喊!众人惊讶的看着
上空, 原本像是居中制止两人的夏, 忽趁机出手打向春!面对这突来的一击, 春连作梦都想不到般, 措手不及, 硬生生的火炎之气直接打中她!「
他真的出重手!」这是众人心中的讶异!当血红由春门中吐出, 於空划出一道红色弧线时, 夏毫不手软, 再度出重手, 连续发出三记红炎, 全皆打
向失速坠落的白发之人身上!「他、他真的想杀了春吗?」半空中, 夏一路追杀坠落的春, 仿佛不给她有任何喘息反击的空隙, 务求速战速决!「
皓星住手你做什么」紫微朝天喝喊!「你们不是要我打到让春只剩一口气吗?我正打算先敲断她的手脚!」「什么!」下方之人皆傻眼?「不要乱
来飞飞可真是受着伤!」紫微急得想上前阻止「别担心, 我才不信皓星会伤飞飞!」席斯按住紫微的肩「看一会再说, 我倒要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
哇, 一定有问题「你去哪?」只见席斯一边抬臂挡阳光眺望上空, 一边往另一端空地跑「这边视野好」爱看热闹的他定要好好挑个高一点的石阶观
察情况, 以断真假。高空上, 一场混战正热烈开演!「飞飞, 既然你说不听, 就别怪我真的让你只剩一口气」红光在皓星托起的双掌中绽放「莲焰!
—五光猎杀;| 」红焰莲花由他掌中发出, 迅化五道火光奔雷, 往飞坠在他身下的春而去!眼看就要打中春, 白发人儿却又及时身形一闪, 五道火
光奔雷落往下方不偏不倚朝向席斯的方向!「啊!」料都没料到的席斯逃之不及, 活生生应证五雷轰顶, 再硬生生地倒地!「换我来」已候在另一
方的舞天飞琉, 身旁立着浪。涛令化成的大竖琴「你们二攻一太卑鄙了!」兰飞喊「只要能擒下你, 没什么卑鄙的!」纤纤长指划动琴弦「海弦之
音怒涛起浪」海面上蔚蓝之海怱起龙漩大浪, 朝兰飞而去!「哼, 这种小风小浪能干什么」春冷冷扬笑「舞春之风皎光二分」带着花香之气, 淡粉
色的旋风在她两掌中飞绕, 接着合而为一成为一道带着微光的疾风, 朝龙漩大浪雷霆而去!疾风划过大浪, 涛浪威力大减, 却未止势的一路冲行,
追着兰飞, 她翩然飞掠海面, 直到神殴前离席斯最近的空地上!「落!」舞天飞琉断声一喝!滔天大浪轰然砸下, 吓得神殿前方的人忙快快躲避,
很不巧的位於中心点的席斯再次逃之不及的「哇又是我!」继火刑之后, 水刑再次重创他, 海水突来的落地力量, 足可将人活活打到对人生了无生
趣, 成了四肢大张的青蛙, 只差没口吐白沫, 席斯深切感受到这句话!「大神官你不要紧吧?」一张倾城绝俗的容颜俯视他, 舞天飞琉来到席斯身
旁关问:「不好意思, 我一心擒人, 没留心到你」「没…没有关系, 我身体够硬…撑得住!」呵呵, 大海之主亲自关怀, 他哪敢说自己不行「飞琉
看招」上空兰飞再度出手「大地之气, 风来化千飞」徐风成劲风, 随着兰飞双手舞画成圆, 无数劲风转成无数小风刀, 绕飞成大圆环!「小把戏!」
舞天飞琉避也不避, 扯着冷嗤之笑。见状, 原本想闪人的席斯不禁对大海之主充满信心的拖着快解体的身躯爬到她身后躲「净会要些不中看的东西
, 有种上来打一场吧!」面对接近的圆环风刀, 镇定到八风不动的舞天飞琉怱拔身而起叱道。牺牲者当下再度中招!「还是我」被罩在风刀中的席
斯, 发出有生以来少见的惨嚎!数以下计的风刀虽仅以划伤表皮的力量绞杀他, 但是震耳的风声足以将人的想像力发挥到无限, 直到碎尸万段开进
脑海时, 声音和周遭怱静下来了!「好…可怕的巧合…太诡异了…」火刑、水刑接着再来风刑, 为什么部正好命中他!席斯四肢摊平, 趴「死」在
地上, 可算「身无完处」, 衣碎、皮伤、发乱, 但, 最令他感到痛不欲生的是当他撑着抬起头时, 发现嘴上有微物飘落, 竟是他养了一年充满得意
与骄傲的胡须!「没有…天良呀…太残酷了…连无辜的小毛须也下得了手…」他哀嚎、他呐喊, 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感觉自己苟延残喘…很悲惨、
很悲惨…「紫…微…」快把我拖离灾区呀…发出微弱的气声, 颤伸出手, 却被一个力量踩住!啊!哪个没有良心的家伙, 对虚到剩一口气的人还落
井下石!痛呀、痛呀, 把垂地的眼眸调高一点, 只见一道熟悉的粉色背影, 一脚重踏着他的手掌, 环胸对着昂立前方的二人高傲回话「你们现在是
想一起上吗?」「脚…脚…飞飞…」席斯发出痛到无声的呐喊「对付你这顽强滑溜的家伙, 一起上确是好王意」皓星一副有何不可的扯唇「难得水
和火会有一起合作的时候」舞天飞琉也不否认「只是这等阵仗竟只为了逮你春之圣使, 还真是有点浪费」「哼!」兰飞冷笑之余不忘用力一跺脚下
那似乎有点不平的地表, 众人对地上传来的呻吟声充耳不闻!「就知道你们也没多光明正大, 不用客气了, 就一起上吧!」不、不, 要一起上等他
先脱险, 来人呐…救人呀, 席斯用着仅存的力气想把手拉出那只没有放弃蹂躏他右手的脚「五位大师和紫微, 不如你们也一起吧, 反正你们就是要
逮人嘛」兰飞回身一跃, 先踏过一个略高的点(席斯的头)再双手擦腰的踩上一块较厚的地(席斯的背)发挥她素来的好德性, 站在高人一等的地
方傲视同伴「背…飞飞…你踩着了…」哀哀叫叫的声, 却没听入谁的耳「反正你们都想逮我, 就把你们最骄傲的能力都用上来吧, 什么水呀、火的
, 还是紫微最厉害的重击拳风, 我都不怕, 就站在这让你们打, 不用客气全用上来!」啊啊, 别开玩笑了, 她不要命他还要呀!席斯呐喊在心里,
却吐不出喉咙, 因为背上的重力让他哀不出声来「春之圣使, 请别意气用事, 我等只是受大司圣之托, 希望你能随众人回光城圣院向司律庭交待」
高僧领头温言和劝, 紫微倒是不置三目, 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只是沉默看着「哎, 大家等什么, 当事者都这么说了, 众人别客气」莎婷倒是很应和。
席斯觉得自己的灵魂快飘出来了, 听说人将死之前, 从小到大的场景都会在脑海里上演一遍, 他渐渐觉得自己快体验到这个「听说」了, 记忆的门
好像开启了「好, 众人一起上, 擒下春之圣使兰飞!」紫微怱断然下令。这决定性的二日, 让席斯终於见到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幕, 终於今天
…「紫微施主, 还有大家, 我看再玩下去, 大神宫的命休矣!」哪怕是局外的高僧们, 也早看出内情。嗯。大家的眼光, 一致地看向兰飞脚下的席
斯, 早已翻白眼唇角溢白沫的昏死过去!「紫微施主, 以你性情之刚正没想到竞能不动声色看待这场戏」这是最令人讶异的, 高僧为首者道「大师
, 我只是想夏正在执行任务, 人海之主还鼎力相助, 不该随意打断他们」事实上, 如果让春泄恨就能够不被反抗的带回她的话, 那么送上席斯当祭
品, 紫微倒可睁一眼闭一眼「飞飞, 席斯都已经差不多了, 你该消气了吧」紫微看她蹲在席斯身边像检视尸体似的掀他眼皮, 采他鼻息「还有一口
气」哼!兰飞起身扳扳十指「你还想干什么?」「直接断他那口气呀!」她理所当然道「够了, 不要胡闹了!」繁皓星直接由背后抱开正要再开扁
的她!「别忘了你自己答应的事, 乖乖回圣院请罪」「知道, 我何时不守信」兰飞哼声「我哪次不是冷静理智的以大局为重」夏只能长叹一声「以
前的你我相信, 现在, 你别生事就好了」在她未复原的情况下, 这话说来还真是讽刺「感谢大海之主这段日子对春的照顾与协助」紫微以正式之礼
, 用朝臣之仪对舞天飞琉单膝跪下「紫微代表光城圣院感谢大海之主这份恩情」「用不着, 春与我渊源特别, 救她、帮她, 都只是我与她私人间的
事, 无关光城圣院与大海间任何事」舞天飞琉说得轻淡, 公私分明之意却很清楚「大海之主…」「你起来吧, 再耽搁, 春心意一变, 到时我极有可
能就是与你们为敌了」「紫微依然代表圣院谢过大海之主今日的援手」他无奈, 颔首起身。深知这位人海之主不喜欢光城圣院严格限制来人界的妖
魔与过度逮捕妖魔的行事作风, 故从接掌浪。涛令以来, 极不愿亲近光城圣院。一旁, 莎婷靠近兰飞关怀问着「飞飞, 你的伤还好吗?刚刚高空中
你被夏打到吐血是真的吗?」「不好, 严重死了, 再骂我、责备我, 我怕伤上加伤, 吐你一身血」她丢出一颗红果子往上一抛, 张嘴接住, 接着朝
空喷一道弧红给莎婷观赏「哗!」莎婷拍手「好有张力的弧度」完全和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我还可以喷出两座山的弧度」她双手食指勾了勾, 一
副这算什么呀「真的吗?」好厉害。莎婷十指交握很是崇拜「看着」她再丢两颗张嘴接住, 正要展现另一次功力, 却被突然拍上肩的掌给破功, 噗
了满嘴红, 活生生像吐血重创的了「飞飞, 不要再玩了, 这一趟行程别要花样, 否则别怪我拿出狠手段伺候」「紫微, 你非得毁了我一切快乐才高
兴?」兰飞不悦的擦过嘴上红汁「你何时从西海云台里拿那么多红云果?」舞天飞琉见她又一颗颗的拿出来抛。云霞园中, 红云瑞祥的区域内有植
树, 每月都会结小红果, 从兰飞知道这小小一颗红果却能喷大量的汁液后, 就玩上瘾了, 还曾对亚亚恶作剧, 喷了书房满桌血, 吓得亚亚差点昏倒
「我随时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你能有什么不时之需?」飞琉拿下她还想抛着玩的红果子。兰飞没说话, 很直接用目光看向紫微, 待对方皱眉时,
她再一哼甩开头「好想扁人」气这是紫微心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皓星, 春的样子不太对, 她没问题吧?」总觉得言行有点…童稚。夏挑眉, 将他
拉到一旁, 悄声道:「不要用太引诱性的事刺激她, 问题都不大」「引诱性的事?」「月帝呀、银月古都、她怎么跑人等等, 这种词都会让她马上
歇斯底里发作」见紫微一脸错愕, 皓星很好心再拍拍安慰他「放心, 她大部份时间正常, 只是偶尔会有任性出现, 最大的问题是使用过能力后, 你
就当是在照顾十一、二岁时的飞飞, 吃喝玩乐哄着她一点, 有时她会自怨自艾发泄一段话就好了, 就像现在这样」「莎婷, 你知道吗, 不是我记恨
爱扁席斯, 而是他太可恶了, 四处造谣扭曲事实, 尤其说我对月帝…」兰飞甩着食指滔滔不绝控诉, 接着又想到什么似的, 改成很感叹的吸吸鼻子
「还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我很可怜也好倒楣, 刚刚才被月帝威胁, 一出来就被你们带人围捕, 人家明明没做坏事也不是犯人, 可是…一好了,
不要再说, 擤一擤鼻子, 你刚刚把红汁吸进鼻子里了。一飞琉倒是习惯的拿手巾给她。面对舞天飞琉, 兰飞很听话的照做, 紫微, 目瞪口呆「春怎
么会搞成这样子?」这就是四季之首吗?「常识不足惹祸上身, 这是我唯一的结论」明明是个聪颖, 有魄力与勇气的光城圣使, 现在只要一使出能
力, 短时间内, 孩童的言行心态压过原有的她「反正进了光城圣院, 里面的圣气会让她正常, 否则, 学院长也会有办法让她正常回话」出了光城圣
院他就下保证了「没有痊愈的方法吗?」「你说呢?」这还需要问吗「月帝」「没错, 最能刺激她的事, 也是唯一的救命之法」「我马上带她回光
城圣院, 接着绑都要把她绑到银月古都去」看着兰飞, 紫微发出誓言般的坚定「是喔!希望你能如愿」皓星扯唇「不是如愿, 而是一定要办到」年
长的紫微虽性情严肃, 对同伴却向来充满父兄般的关爱与照顾「诸位, 我们还是及早护送春之圣使回光城圣院吧」高僧们其中一个道「也好」好不
容易找到春, 赶紧带回圣院, 省得多生事端。紫微要莎婷先行传报这件事「飞飞, 我在圣院等你, 你可别食言了」莎婷的倩影挪近她, 笑吟吟的在
她额上印下一吻, 旋即消失「干嘛大家都怕我食言」她为人处事没这么失败吧「我从以前就很重承诺, 不用担心!」「都会说是以前, 就知道现在
的你和以前哪能比」紫微以长者的感叹看着她「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唉!」四季司圣中, 春和夏几乎从孩童起, 他就常陪着他们, 夏出生贵族, 性
格从小就高傲, 春虽像被他带坏一样, 却还不失为贴心的小妹妹, 十四岁之后, 更是像从只会吃喝玩乐的任性胡闹中蜕变, 面对大事的机智冷静令
人刮目相看, 从没想到, 会有这么一天, 还会看到十四岁以前的她, 当时她和夏, 桀骛不驯又顽皮得令人一度为光城圣使素有的崇高形象忧虑, 深
怕毁在他们身上!「飞飞, 这个交给你吧」舞天飞琉将一个拳头大小, 蓝、绿两色光画成星形, 内有六角锥状的东西交给她「风妖一族的宝物!」
「在你到光城圣院请罪完后, 记得到南方转载庭, 将它交还给年轻风妖」飞琉交给春时, 背对着紫微与高僧们朝她眨个眼色「风妖一族的宝物只有
风妖最会使用, 它能唤来自然界的风、雷、雨、电, 尤其是自然界中的风, 能够在眨眼问将人送到万里之外」哦。兰飞紫瞳灿亮起「就请你好好保
管, 并且交回风妖一族手上」放到她手上后, 飞琉拍了拍道「我会的」春灿耀一笑「我不想对你说再会, 因为或许不久, 我们会再柑见」「希望如
此」绿瞳也别具涵意一动。一大海之主, 告辞了。l紫微朝舞天飞琉行礼「皓星, 我和大师们先送春回圣院, 席斯交给你了」一没问题, 我会将他
送回南海皇朝, 尽量布置得让他觉得是一场梦」否则以席斯爱看热闹又小心眼的本性, 打过他的人将来大概都能在民间听到很精彩的变调版谣言「
过几天我也会回光城圣院。一屠村凶手已受诛, 任务达成, 他也该回去交待「小火球, 怕你回来我已经去坐监了」话虽这么说, 兰飞却伸个懒腰,
双臂枕抱脑后, 一派悠懒状「是吗!」夏哼笑, 投给她的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的眼神「紫微, 请你将这个东西交给月帝」他掌心红昊的光芒一凝
, 一朵小樱花浮出包裹在一团小火光中「那是…」她的樱花, 兰飞微愕「这里面都是春最想对月帝说的话, 相信月帝听完后, 会有很精采的情况出
现」夏将小樱花送到紫微手中, 不忘道:「放心, 只要这朵樱花送到月帝手中, 春惹出来的任何事都与圣院无关, 月帝的一切怒火都会找真凶发泄」
「那、那朵樱花不、不会是…」春倒喘「飞琉在四大海域决战时, 我们之间的对话…你、你都收在那朵樱花中!」「我总要让你的心灵有忏悔的坐
监戚, 月帝的言灵和掌握的魂神之躯会代劳这一切, 做错事是该受罚」否则明知她想狡脱的好计, 还不给她一点教训, 那可太逍遥「可恶的小火球」
兰飞才要冲上去, 却再度被高僧们的法光长棍给挡下「春之圣使, 我们出发吧!」「这…你很好, 我们的仇结定了!」她瞪了夏一眼。在法光长棍
的伺候下兰飞不甘愿的转身离去, 内心则盘算着如何在半途从紫微身上夺回小樱花「你跟她玩最后一手, 将来飞飞不会放过你的」看着渐渐远去的
一行人, 飞琉道「那也得等飞飞有办法恢复能力, 而想要恢复能力她就得好好面对月帝」不否认他也在逼春面对现实「她和月帝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的相处, 飞琉相信飞飞是爱月帝的, 却为何一再露出迷惘的神情「飞飞害怕长久的关系, 从小父母就舍她而去, 无声之灭也因为不得已的
原因将她交回给光城圣院。这些人都是对她关爱有加, 但最后却都离开她, 在飞飞心中烙下不小的阴霾, 月帝越爱她, 她就越惶恐, 不敢面对也不
敢付出, 因为她相信太过深的关系都不会长久, 不想再被人放下, 她宁可避而远之」皓星摇头「我想月帝就是知道这些, 才会什么事都采取快马加
鞭的速度, 就算是威逼也好, 让春只能被动点头, 没时间多想」「难怪她会说这一切太快, 快得让她只能接受」「飞飞的个性, 不逼她, 她会懒得
面对, 尤其她对月帝的感情, 简直是迟钝加无知」「这倒没错」除非逼不得已, 否则如果能成天悠游、泡水、昏睡, 以兰飞漫不在乎的个性, 会连
思考都不想费劲「事实上, 如果不是她的魂神之躯在月帝手中, 月帝掌控住她的情况的话, 我倒是赞成紫微, 绑也要绑她去银月古都」飞飞遇险差
点丢了小命, 就算她没到银月古都, 月帝担心她再因灵力不足出事, 也会透过魂神之躯不停的灌气给她「你一直都知道她有问题?」毕竟春只有三
分脱轨, 只要没特殊人事物让她露出夸张的言行, 她看来一如往常「她那样子叫正常, 我就是先知!」令人啼笑皆非的德性「任性顽抗的样子, 完
全和小时候一样」从小一起闹大, 夏对春了若指掌「别嫌了, 你看到的很像样了, 浪涛光茧没待满十天, 灵气孕育算失败, 幸好没事, 顶多是变回
以前的样子, 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是, 她一动能力除了会流失, 还会有点倒退回十来岁时的模样, 休养一下就会好了」虽然看起来完全像个让人想
痛扁一顿的小孩, 但现在眼不见为净。此时地上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席斯捣着头像要醒来了。几乎同时, 褐瞳一眯, 绿瞳一横, 火炎、水芒同时再
出, 打向地面上的人!捣着头的手马上又垂地, 不变的继续昏死!「难得我们今天默契好, 看法、动作都有共同的时候」「仅到此为止, 没事恕下
奉陪了」舞天飞琉淡然一应, 想坦自己突然跑出来, 亚亚大概急着找她了「只怕等一会儿我们还得见面」红发下的俊颜, 展露一脸无奈, 唇角扯得
却相当恶意「大海之主的心腹助手亚亚小姐, 邀我一同与她家主人用膳, 以谢我对她家主子这段时间的相助」「那就请你拒绝吧, 她家主子不喜欢
和不熟识的人一同用膳」多影响胃口「我最怕伤女孩子的心了, 不熟没关系, 用过膳, 大家就熟了」死皮赖脸的笑, 他就是要去, 怎么样!原本达
成任务又逮到春后, 繁皓星也想婉拒, 但见舞天飞琉表现得这般疏淡, 尤其那句不熟识更令他恼意升起, 不知为何, 他就是不高兴, 再怎么说刚刚
还在五尖石峰共患难, 用不着马上划清关系吧。一只要你不怕进到西海云台被浪涛轰出去, 就请阁下一试」五尖石峰, 他恶整她之仇未报, 他若敢
来就等着瞧「我伯海灭不了真正有实力的火」谁的能力高, 只怕是有人没搞清楚吧。一很好, 恭迎大驾」说完, 舞天飞琉拔身而起, 腰上的浪, 涛
令随着主人律动, 消失於半空「明明是水, 个性却比我还像团火!繁皓星看着佳人消失的身形, 大戚有意思。对舞天飞琉, 他一直有种淡淡的异样
感, 感觉她和飞飞很像, 是个可以不用顾忌她的女子身份, 随时可和他打一架的人, 却又不全然一样, 因为他不会对飞飞有隐隐的悸动感, 真是微
妙「还是先将这麻烦带回南海皇朝, 否则中途醒来又得打昏他, 再这样打下去的话, 怕是圣院要损失一个大神官了!」拉起席斯, 夏也离开了西海
云台下的神殿。蓝黑的幽暗中一双锐瞳, 隐透血光与冷厉, 从阴暗的室内望着窗外的碧海蓝天, 面庞罩着寒凛「光城圣院拿到贺格公爵手中的金珠
后, 已在各个屠村的地方用监月镜找出埋下的金珠, 想要藉金珠张成一具射破空间的长弓的计划已经失败, 现在就算拿到晨曦金珠也完全没用了!」
一个深沉的声道「没想到罗烽会阵前倒戈, 如果他能在五尖石峰趁舞天飞琉落难时给予痛击的话, 我们的计划不至功亏一篑!」他们小看了二百年
前的大海之主, 对方不但难以掌控, 还反过来成了棋差一着而导致满盘皆输的关键。深沉的声不满再道:「原以为在大海上较能摆脱光城圣院, 才
与你们深海妖阁合作, 没想到连你们都没办法绊住舞天飞琉让她别碍事」从一开始就防护得让他们无法直接在海上布金珠, 只能改弦易辙的在沿海
村落实行计划, 最后依然失败「舞天飞琉与你们一样源出修罗界, 她的能力你们心中早该有底, 一开始双方都有共识, 决定将她耳上的金珠排定在
最后夺取, 现在事情生变, 再来怪我们没能力对付舞天飞琉, 修罗界这个责任也撇得太快!」锐瞳隐透的血芒更利「从一开始我们负责提供金珠,
由你们深海妖合进行布弓计划, 当时就说过别小看舞天飞琉, 甚至提供直接杀除舞天飞琉的方法和人选, 是你不赞成, 现在计划失败, 这个责任谁
该负, 心理该有数」说到此, 不禁讥诮地问:「不会真是为了情份而下不了手吧!别忘了, 是你该占据这个身体的一切, 而不是受这个身体的记忆
与感情影响」「事已至此, 该负的责任我不会摆脱」离开窗前, 坐到平时常坐的大位上「当初不赞同是因为顾忌到舞天飞琉身后的高人, 」「她身
后的高人!」深沉的声有些不解的问:「是指明光世子?」「不是明光世子, 而是给她晨曦金珠的人, 此人暗助过舞天飞琉。从我控制这个身躯之
后, 慢慢吸收对方脑中的一切, 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知道是谁吗?」「无从查起」「但是现在无差别了, 计划失败, 事情又发展至此, 就算要
放弃大海这处战场, 也要得到一样东西!」「彼海异花!」说起此物, 大位上的人双拳不禁握起「当初为了怕暴露身份妨碍埋珠计划, 一直没敢有
大动作, 只好夺了风妖一族的宝物威胁, 希望藉由风妖瞬行千里和对植物独有的操控性, 可以不着痕迹的带走彼海异花, 结果阴错阳差在银月古都
被光城圣使撞土!」「对方能化身风妖与我们周旋, 四季司圣确实各有本事, 舞天飞琉也因为与光城圣使接触上才会对我们的行动越来越注意」「
只可惜光城圣使始终没能调查出幕后者的身份, 舞天飞琉也只能继续她的怀疑而不敢有所行动, 甚至我还扰乱了她的目标」双方一直都在不确定的
情况下暗潮汹涌互动「但是现在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夺取彼海异花已是势在必行, 没了风妖的协助不要紧, 就直接用舞天飞琉的血来夺取吧」孤注
一掷, 只能这么办「我已经进行了, 还送了个大礼, 如果顺利, 应该能让大海之主主动奉上她的鲜血」「这不够, 计划全盘尽毁, 除了舞天飞琉的
命, 我还想看看…」深沉的声望出窗外, 平静的海涛、蔚蓝的晴空, 不禁厌恶的狞起五宫道:「血染的大海, 辉映蓝天应该很漂亮, 替大海之主铺
一条鲜血的道路, 修罗界对她这个源出一处的同伴可不想失礼」西海云台气氛异样, 舞天飞琉一踏上便感受到这份过度沉寂的诡谲。放眼望去, 惊
见全部的人都倒卧於地, 她检视每个人的生命气息, 全都处於昏睡中。令飞琉感到错愕的是, 谁能在她的领域内做这样的事?尤其当时她人还在下
方神殿!西海云台若受邪气攻击, 只要她在大海就绝对能感受得到, 可见入侵者非妖邪之类, 没伤人也没动武的迹象, 有何意图呢?「亚亚!」灵
光一闪, 飞琉忙冲进厨房, 未见到人, 再往寝室、书房也未见到亚亚的身影, 最后转往临洋海!侍女、守卫昏卧於石道上, 独不见亚亚的踪迹!「
果真被带走!」是谁呢?带走亚亚的用意是威胁她吗?还是…「谁?」感觉劲临洋海内还有其他气息正靠近, 她蓦然回过身!「久违了, 舞天飞琉!」
柔媚的轻笑声随着一阵香气袭人, 六名风情冶艳的女子出现在她眼一则「你们…」见到来人, 飞琉感到惊讶!「垣是你们做的?」「别误会, 这是
你的地方, 我们怎么敢放肆!」「是呀, 我们可不想让你讨厌!」二名红衣女子娇媚笑道「但是我们知道是谁做的喔」「对呀, 我们不但见到对方
, 他还带走一个女孩子呢!」另外四名身着杏黄薄纱的妙龄女孩则笑吟吟的绕着她, 好玩的拉着她的手臂, 有的则好玩的拉着她飘长的蓝发!「你
们都有见到, 对方可是个看起来斯文, 脸上有点伤痕的男子?」「大海之主, 果然厉害, 一说就中」「你就和公主说时一样, 绝俗又高强」「从以
前听你的事, 就好喜欢你」「今天总算见到你了!」四名少女又是一阵嘻笑, 更加腻着她, 她们虽然艳丽诱人, 言谈喜恶却又明显不矫情, 透着几
分天真「这名男子可还育说什么?」飞琉问道「大海之主, 你喜不喜欢我们?」「你如果喜欢我们, 我们就告诉你更多事!」「这…」面对她们热
情的直问, 反令飞琉有些失笑「你们若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会更喜欢你们」「真的, 真的吗!」原本拉着她手的少女乐得抱住她的手臂, 冲着她笑
得更加热切:「那我们什么都说」「对, 那个男人带着那个女孩想走, 后来我们出现了!」「原本姐妹都想阻止他, 但是他身上有一股很强的海魇
之气围绕, 我们不想靠近」「那个男人还要我们转告你, 若想要人, 该知道往哪去」「果然是气他」带定了亚亚!」「你要去哪?」四名少女拉住
蓦地转身要离开的舞天飞琉「抱歉, 我有要事待办, 你们先在西海云台休息,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不行, 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走!」「我们都
告诉你了, 你也不能食言喔!」四名少女又是吱吱喳喳的, 每一个都娇嗔的缠着她「我食言?」她何时作承诺了「你刚刚说, 我们如果回答你的问
题, 你会更喜欢我们」「我们都照做了, 身为大海之主, 你也不能不守信诺」「既然你喜欢我们就要跟我们走!」说着全又推又拉要舞天飞琉离开
西海云台跟她们走「好了, 你们别指望, 也别乱想, 大海之主可是公主的目标呢!」「我们今天只是来传达公主的话, 别得寸进尺了」始终一脸笑
意观看的二名红衣女子终於开口阻止「舞天飞琉若是随意就能够让人带走, 当年化外虚界里的修罗界和妖精界也不会因此而大动干戈, 还差点牵连
到畏界」一名红衣女子背着手在她身边打量的说着「还听说, 」另一名红衣女子接着道:「幼年的大海之主曾失踪, 引得修罗界的名将皇女, 排天
丽姬挥动长刀杀下人界, 为了找回女儿, 她不惜杀得海陆血流成河, 最后被一个地位非常崇高的人所从, 将她炼化为一株奇卉!」「这我们知道,
就是彼海异花!」四名黄衣少女争答喊着「够了!」舞天飞琉无奈摇头打断她们「公主要你们传达什么?」「希望大海之主还记得当初约定的事」
「请你们转告公主, 再给我一点时间, 处理完海上的事之后, 就会履行与她的约定」「这还得多久的时间?」这个问题让舞天飞琉露出一抹凄然神
色「不久了, 这个人已失本性, 不再见容於我, 深海妖闾终究占据了气他」!」幽幽的声有着感伤。见此, 二名红衣女子互望一眼, 其中一名道:
「有你大海之主这句话, 我们相信, 希望你别让公主久等了?」此时临洋海内的大海怱起波涛, 剧烈翻涌得像要卷起海啸般, 岸上众人除舞天飞琉
外, 其他人全花容失色的看着!「这个浪带着好强的魔气, 还夹杂着古老的魇气, 和刚刚那个男人身上围绕的气好像!」六名少女讶异得面面相觑
「西海云台的海域与下方海域有连结, 有人要从下方海域上来!」比较令她皱眉的是竞有人可以掌握得到双方海域的相连时间, 因为西海云台内的
海每天不停的变更与下方海域联结的区域与时间!当波浪渐趋平缓时, 一个粗犷魁梧的身躯浮了上来!「俱珈!」见到海面上的人, 舞天飞琉忙跃
上海面, 检视他周身各处「飞…琉…」像听到她的叫唤, 俱珈睁开眼, 神态有些茫然, 仿佛一时遗无法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俱珈, 你还好吧!」她
扶起想坐起的他问:「还记得发生什么事吗?」「我觉得…身体好奇怪!」俱珈皱紧双眉, 抑不下体内一股闷沉的感觉。就在他这么说着的同时,
右肩怱绽开, 血柱随着一道气体喷出, 离他最近的舞天飞琉当场被倏喷之血气贯穿左手掌, 连反应都来不及的, 俱珈身上狂窜出更多穿体血气!「
大海之主!」岸上的女孩们全惊喊, 因为舞天飞琉胸口、肩上、大腿几乎全为俱珈身上散出的血气给贯穿, 鲜红溅洒海面!「啊啊」俱珈痛喊哀嚎
的翻滚在海中, 体内像万虫钻动, 全身筋脉像要活活爆开般的剧痛, 失去力量的身躯接着沉人海中!「俱珈」不顾身上之伤, 飞琉伸手抱住他, 跟
着沉人海内!「舞天飞琉!」女孩们全急了「怎么办, 大海之主会不会出事呀!」只见海面上不停涌上鲜红, 慢慢扩大范围…「飞琉快放手你会跟
着没命的」剧痛中, 俱珈以残存的能力将话用意念借水涛送出!「我不会放手我绝不会让你死」她一手抓紧他左心口, 哪怕身上不停的增添新伤也
不松手!「我已经…不可能了…」别赔上一命…当鲜血由口中狂涌出时, 俱珈说不出话了, 眼瞳像已渐失焦般无神「俱珈我没放弃你也不可以只要
护住你的心脏我们还有希望」飞琉激喊, 另一手挥动浪, 涛令「浪之气, 涛之力, 浩极化魇」浪。涛令扬展而出, 层层绕上他们两人, 净化之光也
随之层层绕上」「你是大海的武相负有保护海上子民、保护大海之主的责任」见到他几乎完全褪去生命迹象的双眼, 泪水终於由飞琉眼中夺眶「现
在你若死大海之主将跟着死你听到没俱珈不准你走你若放弃生机等於是杀了大海之主你将愧对海上子民」俩人不停的向海中深处坠去, 海水越见冰
冷与寒意, 微凝的霜块也渐渐出现!「这是北方海域…」霜寒雪地的北方, 连海面也大多终年冰山不化, 此时一个金色的光电深海内绽出「那是…」
一颗淡金光球, 朝他们飘来「你没有感觉到吗?日前你引动气浪。涛令」, 接着也有二道光球没入人海中」记得个把月前, 西难海域的两军争战后
, 春曾这么对她说过。她知道有二道力量进入海域, 一清圣、一雄浩, 由於不属魔邪之气, 她没在意…看来, 今天她遇上了当时那两颗光球中的清
圣之气, 难道从最早的一开始, 这两道气就为她而来…舞天飞琉无法细思, 因为淡金光球已将她和俱珈包围住, 温暖祥和的气让她不再感觉到疼痛
「该下去看看才对」岸上的人焦急的看着下方, 很久没动静了「可是听公主说过, 这海域连结的地方不停的变, 现在跳下去也没用呀!」「这可怎
么办?」六名少女束手无策的想该去求援时, 海面上又起动静了!「大海之主!」舞天飞琉带着俱珈浮现海面, 全身淌着水珠却又泛着一层淡淡金
光, 一身白衣早为血所染红, 深绿的眼瞳凝着怒火「俱珈再请你们照顾了」舞天飞琉将俱珈送到岸边, 说完后, 身形已消失在临洋海的海面上「舞
天飞琉」二名红衣女子唤之不及「看来, 期待的人要来了」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接近, 看着眼前拼命怒视他却开不了口的女子, 冷咧的微笑不禁扯开
「你合作一点, 我还可以把西海皇帝还给你们, 要花招的话, 就让全部的人一起陪葬!」亚亚又气又恐惧的瞪着!「不相信呀, 刚刚不是将俱珈送
回去给舞天飞琉了吗, 虽然到了舞天飞琉手中死活全看她, 但我至少没食言」该死的骗子、残狠冷血的凶手、戴着假面具骗人的混蛋、可恨的深海
妖合!她有一连串的词汇想开骂, 甚至想踹人, 偏偏就是发不出声, 行动也受制, 更恐怖的是周遭彷如活地狱般的景象, 她连看都不敢多看, 「当
然, 敢碰俱珈的话, 舞天飞琉很难不受伤」剠耳的笑声令那双眼透出波状血光, 那是深海妖合的待徵, 掩藏在乎时的面庞下, 对方今日露出的真面
目, 诡异得令人悚惧!当狂笑停住时, 波状血光敛去, 射出的是残狞凶恶。一目标终於来了!你过来!」他抓过亚亚, 将她推到正中央, 利刃由后
架上她的颈子「安静照我的话做, 否则的话, 不但西海皇帝永远活不了, 连你想保护的人也马上没命!」西海皇朝的皇宫高空, 舞天飞琉一身白衣
被血染红的身形缓缓飘立於正殿长道上, 绿瞳映着尸横遍野的守卫与宫女尸体, 血流成河淹脚, 腥风血味呛鼻冲天, 她痛苦的闭上眼。对方能在大
海开杀而不为她所感应, 为何?环顾四周, 这里好像被封锁在一个空间中, 以致任何气息与脉动都无法传出去, 但是为何她对这个空间会有股若有
似无的熟悉感觉。这时腰际上的浪, 涛双令起了回应, 藉由浪。涛令, 飞琉感应到了这里似乎被大海的气包围, 可是浪。涛令不可能会听从大海之
主以外的话, 那这股浩瀚气息从何而来?刹那间, 她知道这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是什么了!海魇之气、缠着她的女孩们曾说过这个词。海魇之气非
常接近大海的浩瀚气息, 如无经验累积很难立即分辨的出来。深藏脑海的记忆, 一个轻柔的声曾这么告诉过她「大海之主, 既然来了, 就进来一叙
吧, 这里有你的好同伴等着呀」熟识的声传出「好同伴!」舞天飞琉冷冷扯唇「对大海之主而言, 深海妖阁可算不上同伴, 宿世冤敌还差不多, 阴
魂不散的缠着」「这话该是属於我们说得才是, 如若大海之主能不处处与深海妖合作对, 或许我们可以当同伴」「那就请阁下回去转告你的同伴们
, 少杀人, 少妄想、多安份, 我也乐得清闲。l她一步步走向前方看来幽暗的正殿。一少杀人、少妄想、多安份!」笑话「凭什么这句话都由海上
人来对我们深海中人指责, 最初的开始是海上人先残杀我们, 拿我们当虫似的杀, 不给我们生存空间, 如今我们想要回自己的生存权利并没有错」
「阁下说的是几代前的事, 前人之因由后人受果我并不会说它错, 但是经历数代演变, 深海人早已无法在强光下生存是不争的事实, 你们想拿回的
生存权利是以命易命, 恕我无法说它对了。一踏上石阶, 一股冷风迎面而来。以诱惑的条件, 让人答应将身体借出, 慢慢侵袭原主人的魂识, 当旧
有的生命力渐渐消失后, 深海妖合的人就取代原主人了, 一开始的过程就是个欺骗, 以对方内心最想要的愿望来诱惑, 直到身体完全被窃夺, 深海
妖阎对人心的掌握可说厉害!「只要牺牲一个海上人就能换回一个深海人在海上生存, 在阳光下过活, 再经历个几代, 环境适应后, 海面的人都将
为我们深海人取代」「我说过以命易命我无法说它对, 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坐视这种事!」映人眼帘的正殿, 中央一条血开的道路, 鲜红触目涔涔
沿着石阶淌流而下, 两旁堆叠的尸体相当骇人!「现在, 你想如何?」舞天飞琉直视前方的人「我倒想问问大海之主对这一幕有何感想?」大殴上
, 西海皇帝安谛瀚站在最前方, 亚亚拿剑架在他颈上, 她的身后是坐在大位上, 同样以剑指着亚亚的殊北里「疯狂的人干的事, 不在我正常的理解
范围内」「嘿嘿嘿!」深沉的笑由大位上的人发出, 声不似寻常的北里, 有些幽荡与阴森「大海之主不愧有修罗界的血统, 非但面对血流成河的杀
戮不怕不惧, 看着平日同伴竟是背叛者还能面不改色, 果真是不动如山的一个人呀」「怎样做你才放人, 快说出你的目的, 不要跟我废话!」「爽
快!」对方也不罗嗦的道:「很简单, 只要你大海之主贡献出自己的血, 我就放了他们!」「我的血!」绿瞳深眯起「你们始终没放弃彼海异花」
「这你就不用管了, 拿你的血来, 他们就会平安!」殊北里丢出一把剑和一个造型奇特的瓶子「西海皇帝, 就请你把剑拿给大海之主!」一个无形
气力将安谛瀚往前一推, 长剑和瓶子也来到他手上, 身后的亚亚瞠目的猛摇头, 奈何吐不出声!「飞琉…」安谛瀚走向她, 微颤的将长剑交给她?
飞琉看着他, 眸光冷、丽颜也冷, 始终没将剑接下「我还是你最爱的两个人留给你的宝吗?」她怱问?西海皇帝歉然的别过头, 像不知如何回答「
回答不出还是不会回答?」「别玩手段了, 再不接剑自了, 我手中的剑就先解决这个女人!」亚亚面露痛苦, 因为身后指着她的剑前端微刺进她,
威胁着舞天飞琉!飞琉拿过安谛瀚手中的剑, 敛眸深深长叹, 再睁开的眼有着异样的眸采, 看着前方大位上的殊北里, 又栘向西海皇帝「你知道吗
, 这世上有两个人, 宁愿把命给我, 也不可能会拿剑对我」她将长剑搁上左手臂, 缓缓道:「一个是武相俱珈, 另一个就是文相殊北里!」眸光一
凛, 长剑划下!「食血筋」飞琉悍然划开左臂, 一条血红飞出, 接着像感应到气般分裂成二道窜飞一道没入西海皇帝顶上, 另一道飞往前方大位的
长柱之后, 哀嚎之声同时响起!「你没想到我会把食血筋封在手臂中吧」她转头朝大位上的人叱喊:「北里快救下亚亚」「交给我!」大位上的殊
北里一摆脱长柱后的人的控制, 马上跃起抱住亚亚, 一个翻身落地后, 迅速退到舞天飞琉身边!而被食血筋缠身的西海皇帝和长柱后始终隐藏身份
的修罗界人, 痛苦的抱着被侵入的地方, 体内筋脉像要被活活切开般, 惨叫不已!「食血筋是你们用来控制罗烽的, 上面有罗晔施下的反噬力量,
一旦人体, 会开始吞噬体内正常的筋脉!」「飞琉主子这样做, 真正的陛下他…」摆脱控制的亚亚惶恐看着「对深海妖合来说, 食血筋吞噬的是他
体内的维生之气, 若要抽离这种痛苦, 就要离开寄住的人体内, 但是宿主若与深海妖合太契合的话, 心智完全与妖合溶为一体, 只怕我也无能力」
「难道没其它方法吗?」为人之臣, 北里看在眼内相当焦急!「这…」「出来了!」亚亚怱大喊的指着。只见地上的两人像力竭般虚脱, 而西海皇
帝背上渐渐有一个浓色影子浮出, 接着滚落一旁!「这是深海妖合吗?」地上是一具肤色深黝, 体型精瘦, 面庞过度菱角的人, 双耳与人不同的是
一种扇形排列, 亚亚看得惊奇「陛下、陛下您不要紧吧!」北里赶紧上前扶起西海皇帝, 关切唤着。飞琉看向深海妖闱那具过度无生命的躯体, 有
些纳闷, 食血筋会这么快杀了他吗?随又看向奄奄一息不停颤动的修罗界人, 不禁蹙眉,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放下他北里」殊北里才听到她的警喊
声, 脖子已传来扼颈的力量!「文相大人!」亚亚惊喊「别上前, 否则我马上杀了他!」安谛瀚挟着北里警告地道「飞琉你反应果然敏捷, 只可惜
还是慢了一步」「你究竟是谁?深海妖闾还是皇帝陛下?」「飞琉主子, 是皇帝陛下又怎会挟持北里!」问那什么话「别把皇帝陛下想得太清高,
他和深海妖闱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飞琉冷嗤。狂笑声回荡於大殿上「飞琉呀飞琉, 我是多么欣赏又喜欢你, 你聪慧、能力高强, 和绋天丽姬多像
, 我多喜欢她, 只可惜你始终不愿接近我」「我说过, 疯狂的人干的事, 不在我正常的理解范围内」每回看他盯着彼海异花的眼神, 就让人感到寒
意「你对那朵花的执着显示你已经疯了!」「住口!那朵花是你母亲的化身, 只要有机会就该让她恢复而不是置之不理」安谛瀚振声道:「你可知
道当深海妖合找上我, 说有方法让她活过来时我多高兴, 能够再见到她, 再见到丽姬当年挥舞长刀身浴鲜血中的模样, 艳丽得让人朝思暮想, 只要
能再见到这一幕、见到她的人, 要我为此付出一切和生命都值得!」「这下好了, 原本就已够疯狂, 又把深海妖合的残忍和能力都吸收进体内了」
飞琉摇头「食血筋替我完全收拾掉体内讨厌的家伙, 我该感激飞琉你的无心成全, 也因为食血筋沾有你的血, 这下我可以带走彼海异花了, 我要带
走丽姬找人替她恢复」「陛下, 请您清醒一点, 西海皇朝还需要您, 干万别为一个女人而迷失」殊北里劝道「闭嘴, 如果不是看在你跟着我这么久
, 我当场就杀了你!一「北里, 别花费心力了, 他明明有能力控制体内的深海妖闾, 却还能够坐视深海妖合和修罗界人杀得皇宫血流成河, 你该相
信他不是被深海妖合侵袭而失去理智, 而是早已心神丧失!」「这…简直此深海妖合还可怕!」佯装仁民爱物的君主, 骨子里是个疯了的狂人, 亚
亚害怕的道。安谛瀚只是朝飞琉和颜道:「飞琉, 你难道不想再见你母亲吗?我们一起合作, 让你母亲回来好吗?」「彼海异花一旦恢复, 将不知
死多少人, 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安谛瀚当场拉下脸色, 狂怒道:「你太不懂事了, 竟然忍心见你母亲受这种苦, 我要替丽姬好好教训你这不孝的女
儿」一股黑色的气由安谛瀚的掌心发出打向殊北里, 接着将他整个人推向舞天飞琉!「北里」飞琉伸手欲扶, 北里身上却忽然皮开血扬, 就像俱珈
中的招式一样, 血气穿出北里贯穿飞琉, 只差这一次的力劲要比先前的猛烈, 且不偏不倚打中胸口, 鲜红溅洒, 飞琉与北里一同倒向大殿上早已满
地的鲜红里!「飞琉主子文相大人」亚亚骇喊!「没…想到, 俱珈的伤…是你干的…」想撑起身的飞琉唇角淌下血丝, 北里早已昏倒一旁「你不也
说我和深海妖合谁控制谁还不知道呢」安谛瀚嚣笑「想占据我的躯壳, 结果意识反被我所影响, 还能藉此号令深海妖阎的势力, 最后让我日思夜想
的丽姬恢复, 这一个交易对我而言可真是百利而无一书!」「现在你都得逞了, 可以去拿彼海异花了」亚亚挡在重伤的主子面前道「不, 我要带走
飞琉, 等丽姬恢复后, 再让她看看自己的女儿该怎么处置」呵呵呵「亚亚…快走开…」飞琉想推开她, 却伤重得没有力气, 胸上这一击中了她的要
害!「不!」「找死还不容易」安谛瀚杀气凝於掌心「唉呀, 没想到西海皇朝这么藏污纳垢, 连皇帝本身都是一个胜过妖魔的恶人!」啧啧的声感
叹响起「谁?」安谛瀚讶看四周!听到这个嚣张宏亮的声, 舞天飞琉整个神情明显一松, 知道天大的事都可以放心了「舞天飞琉, 我若助你这一回
, 你打算回报我什么?」「西…海云台还等着阁下…一同用膳」从来没有像此时, 这么高兴听到这天敌的问候声「一餐饭!」哎「我的出手可真廉
价呀, 不如改成…」对方接下去说什么她已无法听进, 因为一放心后, 意识便离她越来越远, 越来越馍糊「你说…什么我全答应, 红发疯子…快解
决现在的事…」她不行了「太好了, 还请阁下谨记承诺!」来人的声更有劲, 气也更骄傲了「哪个家伙快出来」对他们的—搭一言安谛瀚怒喊着「
叫什么找死还不容易!」繁皓星坏脾气的咆哮, 拿他先前的话回敬「火擎」权杖伴随着吴光轰下, 彻亮整个大殿。舞天飞琉昏迷前只见一片亮白和
火红烈焰!「当时, 我还以为主子你真的会中计, 不知道深海妖合侵入陛下的体内, 错杀好人怎么办!」十天后, 亚亚在临洋海服侍伤势终於痊愈
的主人和文相殊北里, 将熬好的药递给他们, 想起那些事还惊魂未定的道「你家主子没那么笨, 一开始我就怀疑了, 否则也不会叫北里寸步不离的
盯紧皇帝陛下!」「有这些事你都不告诉我!」亚亚跳脚「难怪文相天天留在皇宫内, 少见他出宫, 陛下人在哪都见得到他陪在身边」她还想文相
真是工作狂, 尽忠职守到吓人!「我也不敢确定, 直到西海云台出事那一天夜里, 北里脸上带着伤来找我, 告诉我陛下关在房里一整天, 出来后竟
然脸上有伤痕, 还找北里练剑「不小心」划伤北里, 伤在跟他一样的地方, 那时我才有几分把握」「他想混淆你, 让你怀疑文相」亚亚了解了「深
海妖闾也想过侵袭北里, 但是北里根本不可能受深海妖合侵袭, 他体内有浪, 涛令的浩瀚正气结印保护着, 再说被深海妖合侵袭得有条件, 北里能
为大之海之主付出性命,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被侵袭的条件」舞天飞琉端出一派大海之主的骄傲「飞琉你别再捧我了, 如果你莫名其妙叫我去死, 我
也不干的!」北里一副别再来了「再说, 若不是俱珈个性粗犷, 不适合执行这种任务的话, 这么危险, 我也不想捐躯呀」「但是幸好有文相你的捐
躯, 才能让我们安全」亚亚也莞尔「其实, 真正让我确定幕后者身份的, 是五百年前西海皇帝的遗体, 还有该死掉的大国师竟然会是灰衣人, 能做
到这一切的应该只有皇帝陛下」要让古迹遗体起来活动得要有费时的施法过程, 能这么从容施法的人就是握有钥匙的人, 而有钥匙的正是西海皇帝
「再加上大国师死时, 陛下说为感念他曾经为朝廷付出的辛劳, 亲自替他人敛, 还不准他人碰呢」以此推想, 要说皇帝没嫌疑还真令人难以相信「
我想侵袭陛下的深海妖合应该当和大国师互以灰衣人的角色出现」北里猜测「还说呢, 文相来西海云台带我时吓死我了, 还以为他就是那个坏人!」
北里歉笑「当时对方在我身上围下海魇之气, 原本只是会迷昏人, 若不在一个时间内完成交待, 魇气转成杀气后, 西海云台那些侍卫、宫女就要枉
死了, 而且不带你出现, 他们马上要杀了俱珈!」谁知他们还是对俱珈下毒手「幸好历经一场浩劫, 大家都能平安」亚亚为此庆幸「平安!」飞琉
仰首幽叹「没有真正平安, 安谛瀚最后还是脱逃了, 彼海异花也被他带走了, 还有深海妖阎还没放弃目的」听说安谛瀚在知道来者是光城圣使后,
竟在危急中逮住亚亚威胁, 被他狡脱后还带走彼海异花, 繁皓星因飞琉与殊北里重伤而没追赶「没想到陛下内心疯狂至此, 竟连深海妖合都可玩弄
掌中」这是北里至今都不敢置信的「别感叹那些追不回来的, 目前二皇子接掌西海皇朝, 在权、武、文三相辅助帮忙下, 现任皇帝陛下虽年少却很
争气」「俱珈来了」飞琉悠支着侧颜看着来人道「好呀, 你们竟然全枣在这聊天说笑, 要知道我带人巡逻边界多怕深海妖阎卷土重来, 时时刻刻胆
战心惊的」俱珈粗犷的步伐走来「是, 感激你武相的辛劳让我们可以悠哉享受, 不如你替我将这碗药喝了吧」飞琉将碗递给他, 她讨厌苦的东西「
受不起、受不起, 你大海之主的药我可没胆受!」他猛摇双手「这也是」殊北里抚颚道「听说你受伤时, 没用的想自寻死路, 被飞琉活活给吓回来
的」「谁没用呀, 明明伤到全身都差不多了, 还被一个可怕的声音说敢死就是犯了杀害大海之主的罪行, 我的武将清白岂能被人乱栽!」罪大了!
「武将清白!」北里叹「你的清白被飞琉污了好几次, 又不差那一次!」「文相, 你这话是很想我死吗!」原本坐下喝着亚亚送上的茶水, 俱珈当
下跳起「别误会, 我只是纠正点出事实」「什么事能点, 什么事不能点, 你搞不懂呀!」一旁的舞天飞琉始终支颚观赏他们的互斗, 一股温馨的感
觉涌上, 她不禁微笑的喝下那苦人的药汁, 听亚亚说是东方僧团贡献来的伤药, 对身体很好。看着窗外日光明朗, 下个月圆时她就得离开大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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