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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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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主题——华语奇幻始祖经典《天魔神谭》
《天魔神谭》可说是华语奇幻小说始祖,在中国台湾地区位居魔幻武侠百万畅销书榜。本作品由中国台湾鲜鲜文化独家授权,大陆惟一版权所有。
《天魔神谭》讲述了一段八千年前的传说故事,人类引发银河大规模的爆炸,使人类回归到了原始生存状态。而后奇武大陆渐被分成四大强国,故事就由四大强国之一华那邦公国开始。
亚文是华那邦公国贵族斯达克家幼子,有着异于常人的精神力,并且拥有一个未知属性的狼形幻兽。但后来斯达克家却因功高震主被国王设计追杀,亚文生父也在被追杀过程中神秘消失。亚文及其祖父和兄长继而逃往被称为人类禁区的魔鬼森林,逃亡使亚文在修行上迈出了重要一步。在森林中他们找到一个神秘的隐居之所,亚文同时在机缘下获得传说中拥有巨大能量的神之钻。一年后,亚文趁家人养伤之际独自踏上了寻父之路,一个充满惊险与奇遇的旅程缓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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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兽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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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神谭(一)
幻兽简介
一、幻兽由来:
八千年前,人类引发银河大规模的爆炸,强烈的电磁波造成全银河的所有电子仪器瘫痪,没人知道何时才能恢复。
幸运的是,当时人类的科技已发展出相当高的生化技术,而且也有能力将具有强大生命力、攻击力的“人造生物”投入实际的战场。
大爆炸后,人类以仅存的“人造生物”再加以运用,并将原始的世代交替法加以改良,经过数千年的研究后,终于演化成现今的幻兽,与人类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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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兽等级及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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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幻兽等级及属性:
幻兽以十年为一单位,称之为一阶,分上、中、下三级。
一至三阶为下级幻兽,通常为一般平民所拥有使唤;四至六阶为中级幻兽,通常为专门技术人员所拥有,如战士,工匠等;七至九阶为上级幻兽,为各国权贵所把持,严格控制其生产来源,只因上级幻兽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因此上级幻兽又有贵族级之称,后来干脆把七阶叫贵族幻兽,八阶叫皇族幻兽,九阶叫帝王幻兽。
而幻兽活的越久,其各方面的能力发展越成熟,威力也就越大,越高级。
当然,也有传说中超越三级九阶的幻兽,人们通称为“传说中的圣幻兽”,据说具有开天辟地的力量,不受幻兽先天寿命及本能的限制,即使主人死去也能生存下来,最有名的莫过于四方圣兽,而且,有一句话用来形容四方圣兽:“龙吟天下惊,虎啸震千里,凤鸣动九州,龟吼九渊醒。”
青龙、白虎、朱雀(又称为凤凰)、玄武,即为传说中的四方圣兽,不过可没人真正看过。
幻兽的属性基本上是以风、火、水、土、光、暗为主。
每一阶幻兽都有各自的属性,但惟有光、暗这两种属性是八阶以上的幻兽才拥有。
一种幻兽只拥有一种属性,不过有人研究出所谓的第二属性,意即幻兽在短期内会发挥出另一种属性的能力,亦即所谓的隐藏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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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兽与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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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幻兽与人的关系:
幻兽一旦认定主人后,其所需的能源一概由主人提供。因此,当主人越强,提供的能源越多。幻兽也会越强,尤其是越高阶的幻兽,所需的能源会越多,因此,若主人所提供的能源不足,再高阶的幻兽也会威力不足。
幻兽认主是依靠主人的精神力而定,越高阶的幻兽需要认主的精神力越高,若主人精神力太差,甚至会发生幻兽在幼生期不认主或认主后背叛主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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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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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经过了以千年为单位的时光,人类的时代历经了无数次的兴衰蜕变。但是,有史以来,从未有一次兴和衰的蜕变,如此巨大。
公元三四八七年,拥有超越现今人们所能想象超级科技能力的人类,遍布于整个银河系之中。人类以其强大的生命力,无与伦比的殖民野心,使人类的版图扩张到有史以来的最大——直径六万光年的大版图。
但是,人类永无止境的扩张野心终于惹怒了银河系其它种族。于是,一场一比数千亿的种族大战终于在公元三四八七年二月十五日爆发。
以人类后来居上的科技,占全银河知性生命体四分之一的人口数,在经历了长达三千年的银河大战,最后终不敌全银河所有知性生命体的联合之力。在失去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口之后,几近灭亡的人类终于承认了他们的失败,仅余的近百亿人类集合于人类的家乡——太阳系中。
在失去了所有的星战武器,亿万外星种族已经将他们强大的武力伸到人类家乡的门口,意图将所有的人类一举消灭,这时人类的星际联盟大首席终于下了一个不该下的决定。
他,按下了那一个应该是永远不该按下的按钮——将冥王星挖空制成的“人造空间虫洞弹”引爆,制造出一颗只有一秒寿命的太阳般大的黑洞。
一瞬间,毁灭了那些集结于太阳系外,数目高达千兆的外星种族联盟战舰。
但代价是人类损失最后百亿人口中的九十五亿人、一颗面目全非的地球,以及一场遍及全银河系的高能电磁风暴。
这场毁灭性持续亿万年的灭天灾劫,造成全银河系每个角落所有的电子仪器全部无法使用。
一秒钟,让全银河系文明倒退了千万年,也让原本热闹无比的宇宙空间变得无比安静。
每一个星球自成一个单位发展自己的文化,静待翱翔于宇宙的时刻再度来临。
而存活下来的人类将这个人为的灾难称之为——大破灭,象征着人类失去所有的一切。
而这就是一个在人类由盛转衰之后,被称为天魔神的人类的故事,一个充满英雄、妖魔、妖精、亚人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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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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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息
元核历三七七○年,四大陆中被称为奇武大陆的东大陆,也是四大陆中最大的大陆上,四大强国几乎瓜分了整个大陆七成以上的土地。这四大国分别是东边的斯达帝国、北边的奇兰楼联盟、南边的泰龙帝国以及位于三国中间地处偏东南的华那邦公国。
四大国之中,各国的国力以泰龙帝国最强,奇兰楼联盟次之,斯达帝国再次之,华那邦公国最弱。
而故事的开始就由国势最弱的华那邦公国首都——原曙城——慢慢展开的。
原曙城,一座拥有千年以上历史的文化古都,位于奇武大陆近中央之处。这座具有浓厚文化气息的城市,是大陆上最繁荣的城市之一。
在原曙城西郊,一座占地约百甲的学院,是华那邦公国闻名全大陆的五大学院之一——云柳学院。
这一座学院自开立以来,为公国培养了无数优秀人才,因此,说它是公国第一学府也不为过。在学院之中,依照着日后的技能需求,可以简单区分为铠武科、幻魔科、神艺科三科。
三科以下,又各自区分出数十数百的课目,每一个进来就读的人,皆在十二岁时入学,且依其自己的意愿选择一课目为主修、两课目为副修,然后在十六岁之前完成基础的研修。
十六岁之后,才依其在学院中的表现,决定是要继续深造高等研修,或是出学院就业。
顾名思义,铠武科是指导学生如何利用兽幻铠,引导自我潜能发挥出来,在战斗时能增加自己的攻击力、防护力及恢复力等;幻魔科则是引导学生如何透过兽幻铠,运用外界能量以达到拥有强大攻击力的“魔法效果”;神艺科则是利用某些具有特殊能力幻兽,在其尚未成长成兽幻铠时,引导其特殊能力加速成熟,使幻兽转化形态,形成具有特殊功能的工具。
在铠武科六六年班(以入学时元核历年后两码为年班名)第十一班里,三十几个学生正聚精会神听着讲台上老师讲着幻兽历史的课程。
年约四十出头的老师在黑板上写上了几个字后,开始口沫横飞讲起来:“各位同学都知道,我们人类开始使用幻兽的历史可追溯到二千八百年前。传说中,幻兽乃远古时期我们祖先制造出来的一种武器,后来天地发生异变,远古文化毁灭殆尽,人类进入了混沌黑暗时期。直到二千八百年前,兽之贤者——海聂崴鲁宾在远古遗迹中发现了沉眠的幻兽,再经过数十年的研究,终于发现了幻兽的使用方式,并且公布于世,造成举世轰动。当时各国也致力于挖掘远古遗迹,在世人齐力研究下,又发现了无数种幻兽,再经过千年的研究,终于形成现今我们所使用的幻兽。”
他顿了顿,又续道:“如今,我们的幻兽大致可区分为几个时期。首先是卵期,卵期的幻兽在未孵化之前没有任何能力。不同种的幻兽各种时期成长时间皆不同,惟有卵期大约都需三年的时间,所以公国才会规定年满十二岁之幼童皆须入学学习如何操控幻兽,只因每一个人在十二岁时必须寻找自己的幻兽卵,相信到现在为止,应该有不少同学的幻兽卵已经孵化了吧!”
又道:“孵化的幻兽即进入幼生期,幼生期的幻兽并无任何能力,但已可以看出这幻兽是属于哪一种类型,同时这一时期又可以称为认主期,幻兽一生惟有这一段时期是惟一的一次认主,一旦认定主人后终生不变。此外,还有一个有趣的认定就是,幼生期越短的就是越高阶的幻兽,如公国皇族所使用的皇族幻兽,据说只有一个月的幼生期。”
“再来是成长期,成长期的幻兽会变体拟态附身于幼生期所认定的主人身上,那是因为进入成长期的幻兽需要大量的能量,光靠幻兽自己所吸收的能量根本不够成长所需,所以必须依附主人,由主人提供能量,主人提供的能量越多,幻兽成长越快同时成熟后也越强。所以同学不必认为自己的幻兽等级不如别人就一定会输人,就像大陆上闻名已久的十大高手之中,就有三人所使用的幻兽是属于低级幻兽。”
“接着是变态期,变态期的幻兽是幻兽一生中最脆弱的时期,这一时期的幻兽会依照成长、主人供给的能量、主人本身成长的属性,变化成主人最适合的样子,也许是武斗铠甲——兽幻铠,也许是魔导装甲——魔幻铠,甚至可能是工艺辅助器——兽灵具。因为一只幻兽一生只能有一次的变态,所以学院的目的就是教导各位如何去使自己的幻兽成长成自己所需及期望的样子。当然,我们铠武科的目的,就是要教导各位如何将自己的幻兽引导成为兽幻铠,相信各位在初进来的第一年已经学习到,在此老师我就不再赘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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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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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成熟期,在经过了前面几个时期后,幻兽最后的阶段——成熟期就是实用期,依据最后阶段可分为武斗铠甲的兽幻铠,魔导装甲的魔幻铠,以及具备特殊能力的兽灵具或称做工艺辅助器也可以。”
“另外,幻兽由孵育至实用为止各阶段中,除卵期及幼生期无任何特殊能力外,成长期虽因不完全附体而吸收主人的能量,但也会给主人有限度的攻击力及防护力。而变态期则因幻兽正处于各项结构转换的脆弱阶段,因此不但无法给主人力量,反而需要主人的保护才能顺利完成变态。成熟期时,幻兽完全固定形态,具有强大的能力,能给主人相当大的帮助,而且传说中有些幻兽还具有隐藏能力,第二属性的。”
说到这,讲台上的盖斯老师突然看到坐在最后面靠窗的少年,正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盖斯老师见亚文看着窗外没有注意他的讲课,不由一阵怒火上扬,被学生称为鬼头老师的他上课时也只有亚文斯达克敢不注意听,正想发火,但想起了他平常的行径,不由一阵泄气。孤僻自闭,阴阳怪气,是他自十二岁入学以来惟一的样子。
他不是不知道平常学园中,有不少人因为亚文是斯达克家族而对他冷嘲热讽,但亚文却是千篇一律地冷脸相对,从没见他生过气。
盖斯老师叹口气,暗道:“生长在太有名气的家庭,如果没有维持名气的才能,那可是很痛苦的。”摇摇头,正想继续讲下去,一边的报时兽已经发出了鸟鸣般的叫声。
他清清喉咙道:“各位同学回去要温习一下今天的课程,明天我将会带幻兽的各时期形态标本来给各位看,现在下课。”
话声一落立见大部分学生匆忙离开,盖斯老师略为收拾一下,再看依旧望着窗外发呆的亚文一眼,叹口气,也跟着走了。
这时,看着窗外的亚文斯达克缓缓转回头,看到整间教室只剩下几个人,暗道:“怎么下课了,这么快?”略为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跟着也要离开。
突然,五个人声势浩大地走了进来,直接走到他面前,将他围了起来,当中一个和他一样,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有着一百八十几公分身高的少年道:“亚文大少爷,你的幻兽带来了没?”
亚文一愣:“幻兽?什么幻兽?”心中不禁暗暗纳闷。
少年一看亚文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一旁一个看来颇为娇美的少女不屑道:“纳肯,人家亚文大少爷哪会把我们这些平民的话听在耳里呢!”
少年纳肯不由气道:“亚文,这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说完手一拉,不容亚文说半句就带着他和其它人匆匆忙忙地跑到学园小湖边的一处空地上,放开亚文,站到他面前三步之处。
亚文心中充满疑惑,纳肯是他家老管家布蓝席瓦的孙子,也算是他家里的佣人,受父亲所托一起到云柳学园读书,顺便照顾他。
纳肯这个少年可以说是和亚文完全相反的类型,具有相当高的武术天分,被老师称赞为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人高大英俊,个性又十分幽默风趣,可以说是学园中的风云人物。
只是不知为什么,他老喜欢找亚文比较一些东西,从武斗术,魔法到学业成绩,测验等等。每当他胜过亚文,旁人总鼓掌道:“好。”他也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实在令亚文百思不解。
亚文无奈地感觉到,纳肯似乎总喜欢找他麻烦,虽然他在家里老说他是在锻炼他,而他的家人似乎也很认同,亚文不由得也好像习惯了。
想到这,亚文心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昨天傍晚回家途中,纳肯也是带着一群人围住他,好像说些什么幻兽的,不过当时他正着迷地看着路旁小溪中一只水德幻兽捕鱼,一时失了神,因此没听清楚他说什么,该不会现在拉他过来就是为了昨天那件事吧?
可是,纳肯不是不知道他没有幻兽吗?为什么还会叫他带幻兽呢?
不容亚文多想,纳肯已经伸出右手,低喝一声:“虎王。”
话声一落,只见纳肯右手臂上突现一些花纹,然后沿着花纹好似一层奇妙的东西剥落下来,露出他略带白色的肤色,而剥落下来的东西在他的右手掌上聚合成一只麦金色如猫的动物。
亚文一愣,暗道:“是中级四阶火属泰格(虎)系幻兽,火虎。”
纳肯对着亚文邪笑道:“亚文少爷,既然你不肯带你的幻兽,那我就请你帮我鉴定一下,我最近才孵化的幻兽,虎王。”
说完,大喝一声:“虎王,火焰冲击炮。”
亚文还没反应,纳肯手上的虎王已经张嘴,一团约五公分大小的火球自虎王嘴中形成,随即射出,飞快地击中亚文的胸口。
闷哼一声,亚文只觉得宛如有一只火热的大铁锤,用力击中他的胸口,撞得他头昏眼花,再也站不住,踉跄地倒退了几步,跪了下来。
原先那个娇美的少女——兰妮特列士不屑道:“你们瞧瞧,斯达克家的人,竟连一招火焰冲击炮都挡不住。”
亚文待胸口一阵痛苦过后,抬起头,心中只觉得一股怨气上涌,哑着声音,痛苦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次都要这样,我哪里得罪你们了?为何一再地找我麻烦?”
“纳肯,你应该算是我家的人,为什么要对我这样?难道欺负我真的那么有趣吗?”亚文质问着纳肯。
纳肯微笑道:“家人?真是笑话!我只不过是你家的佣人吧?谁跟你这贵族大少爷是家人了!”
右手边一个看来有点胖的少年——伊廉蓝邦更加不屑道:“谁叫你是一个这么没用的贵族!平时我们平民受够了你们贵族的欺凌,怎么能不从你身上多找点利息回来呢!”
说完,引的其他的人一阵大笑,点头称是。
是的,力量就是一切,在这世上,不管是平民也好、贵族也好、皇族也罢,力量就是一切。
而幻兽就代表力量,也因此,皇族贵族之所以会高于平民,就因为他们拥有强大的幻兽、强大的力量。
像他——亚文斯达克这样没有幻兽、没有力量的贵族子弟,那与平民又有何异?只能任人欺凌。听到伊廉说的话,亚文只能沉默,只能暗恨自己为何没有力量。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欺凌,只能看着纳肯一行人在不屑的笑声中,逐渐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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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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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那邦公国,提起当今首相是谁可能有人不知道,但若提起斯达克家族,每一个公国人民都会对你提起大拇指赞叹道:“真是一门英雄好汉!
先从四十九年前的陕西关之役说起,当时临危受命的翰罗斯达克以一支千人部队抵抗泰龙帝国一支万人部队达十七天之久,直到救援兵力来临,才保住了公国南部大半的土地。
领队的翰罗斯达克只是一个先锋小将,当时的他年仅二十岁。
再来是二十八年前碧波大草原之役,当时战况陷入胶着状况,担任后备役军指挥的翰罗斯达克竟违背指挥军官原地驻守的命令,以自己的儿子——才二十一岁的御莱斯达克为敢死队队长,冲进敌军泰龙帝国的后军本营,斩下泰龙帝国指挥军总指挥官环隆的首级。
这一场战役使得翰罗晋升为公国陆军副指挥官,御莱则成为公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万骑长。
然后是十年前的宫廷之乱,当时空战队指挥官李伯特凯顿起义叛乱,结果被当时晋见国王的翰罗与御莱父子两人,联合长孙亚华,次孙亚旭,一起消灭反抗核心的一百三十余人。
令人震惊的是,这反叛核心的每一个人都是以一抵百的好手,没想到竟然被四个人完全击杀,尤其亚华和亚旭两人才十五、十六岁而已。
这一役使得公国在三大指挥之上又设了一个总指挥长的职位,而理所当然由翰罗担任,空下来的陆军军团指挥官则由御莱担任,而御莱的两个儿子则分别担任正副千骑长的职位。
最后是五年前阿伯克商港遭到五百名拥有兽幻铠的海盗集团的攻击事件。当时守军一夜之间被全数消灭,然而正值休假中的亚华,亚旭及三弟亚若三人,以三比五百的以寡敌众之势,经过一夜的激战将五百名海盗全数消灭于港际。结果当然三个平均年龄只有二十岁的三兄弟,立即被推为英雄,亚若也凭此平步青云,担任起五百骑长来。
但相较于才华横溢的父兄,身为幺子的亚文斯达克却显得那么渺小。其实他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差劲,只是他比较像一个平凡的十五岁少年,没有惊人的才能,虽然他遗传自斯达克家一贯的出色外表,但是武术的修为平常,魔导修炼普通,也没有令人刮目相看的奇能异技。
总而言之,他就是一个在大街上随便一抓也有一把的平凡少年。
相形之下,和他那耀眼的父兄比较起来,真的令人大失所望,但若是只有如此也就算了,偏偏在他十岁那年,公国国王德野王想知道这斯达克家最小的儿子有何特别才能,所以特别破例,在十岁之龄就对亚文进行一番测验,以为会有惊人的发现,谁知,竟然大失所望。
亚文在各方面都很普通,惟一令人吃惊的是他的精神稳定指数(注),竟然是常人最低指数的一半不到。这表示,他连最基本的,属于生活辅助的兽灵具都不能持有,那可比一般的平民更低下了,是属于奴隶的低下人种。
满门豪杰的斯达克家竟出现了这样一个人,怎能不令人大失所望。
即使如此,其父仍运用他的影响力,使得亚文能进入云柳学院就读基础班,但四年来亚文的情况一点也没改变,反而每年一度的精神能力测验每况愈下,现在已不到常人的五分之一了。他三年来能屡屡顺利升级,全仗着他斯达克家的影响力,学院才勉强让他顺利读至今日。
而这也是学院中公开的秘密,斯达克家没出息的亚文之名也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原曙城。
注:精神指数越低的人代表精神波的稳定性越差,自我控制能力越差,而控制幻兽最重要的便是精神波的稳定性了。
公国法律规定,精神指数于二百以上者能拥有兽幻铠或魔幻铠型的幻兽,一百二至二百之间只能有兽灵具型的幻兽。一般正常人精神指数在一百八至二百九之间,越高级幻兽所需指数越高。不过这只是大概,现在只要有钱有势,就算能力不足也能成为高级幻兽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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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幻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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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幻兽
经过了学院中被欺负的痛苦过程之后,亚文终于收拾好东西,一个人独自走回家。
看着斯达克公爵府冷硬的大门,有时候亚文不禁羡慕起平凡的人家来,一家数口守着一间小屋子,即使生活困顿,也还是充满温馨。
反观他,并非父兄对他不好,相反的,父兄对他可是好得没话讲,只是长年因公驻守在外,相处时间太少了。对他而言,这豪美的公爵府看来太过生冷和巨大。
推开门走进大厅,老管家布蓝席瓦迎面而来,一见到他,立即道:“少爷,我听纳肯说你今天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回来,但也请你要注意一下时间,我想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我立刻叫人把晚餐送到你的房间。”说完不容亚文拒绝,便自顾地走开。
看着管家的背影,亚文不由地笑了,老管家布蓝,与他那一个专找机会欺负他的孙子纳肯完全不同,是老好人一个,对这个家每一个人都同样关心及唠叨,要不是看在布蓝的面子上,他早已向家人说出纳肯欺负他的事了。
待亚文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桌上已摆满了布蓝叫人送来的饭菜,他草草地吃了一些便叫人收了下去。
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后,亚文从自己衣橱的一处暗柜中,拿出一个三十公分的茶色木盒子来,打开盒子上的秘锁,里面填满了绒布,绒布中间有一颗奇特的幻兽卵。
这颗幻兽卵约巴掌大,呈现出象牙白的颜色,还会泛出珍珠般的色泽,拿到月光下一照还隐隐地浮出银色的奇异花纹。
他是在偶然间发现到这幻兽卵在月光下会浮现银色花纹,而在日光下则是金色花纹。这颗幻兽卵来到他手中可是十分曲折,是他的舅舅送他的。
十岁那年,当公国皇帝德野王派来的人检查出他的精神指数过低,注定他不能拥有幻兽之时,家中没有人敢相信。
虽然当时他年纪还小,但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算是被判出局了,曾经陷入一阵低潮中,当时正好父亲口中的怪人——他的舅舅来看他,一听到这件事不由地十分生气。
至今他还记得他气得对他大吼:“没有幻兽就活不下去了吗?你看,一样没有幻兽的我不也活得好好的,你看你这是什么样子……”舅舅怒火冲天地对他这个要死不活的侄子骂道,用他的方法鼓励着他。
不过即使舅舅口中骂得难听,隔天,舅舅还是拿了这一颗幻兽卵送他,然后对他说:“这是一颗圣幻兽的卵,如果你能让这颗幻兽卵孵出来,那谁也不敢轻视你了。”
当时年幼的他天真地相信了,加上这一颗幻兽卵确实与一般幻兽卵不太一样,让他着实为拥有这颗美丽的幻兽卵而高兴了好久,一心一意地想赶快把它孵出来。
不过现在当然知道,舅舅只是在安慰他,不让他伤心罢了,因为一年前,他找到了舅舅口中那间又大又神秘的幻兽商协会——其实只是在两条街外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中一家破烂幻兽卵买卖小商店。
当他拿着这颗幻兽卵去找老板时,很显然,老板对这幻兽卵印象深刻,因为老板一看到他手中的幻兽卵时,即笑咪咪地对他说,这颗卵是他祖父有一次和八个伙伴到一处远古遗迹去探险所得到的。
当时他们一无所获,伙伴们全都失望地走了,只有他祖父不死心,又找了一次,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捡到这颗幻兽卵,大概是某只不知名的野生幻兽跑进去产下的吧!于是他祖父就顺手带了回来,摆在店里。结果从祖父那一代卖到他这一代。
其实前前后后这兽卵因为样子奇特美观而卖出去了好几次,但最后都被退回来,因为这颗兽卵根本不会孵化。后来他曾拿去找人检查,发现里面根本没有生命活动迹象,这卵根本“死”了。但因为十分漂亮,所以就摆在店里做装饰,反正每家幻兽店都有几颗号称传说中的圣幻兽卵的。
结果在八年前,有个看来怪怪的中年人跑了进来,说要买传说中的幻兽卵,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把这颗卵卖给他了。
老板问出那人是亚文的舅舅后,笑嘻嘻地出示一张账单给亚文道:“那正好,这是你舅舅欠我的尾款,五十公国金币。”边说着就要亚文付出来。
亚文不禁吓一跳,大叫道:“五十金币,你吃人呀!哪有那么贵的,那够一家四口吃半年呀!你到底把这颗卵卖了多少?”老板笑道:“不贵!不贵!才二百金币而已。传说中的圣幻兽卵总是有点身价的!”
亚文不由啼笑皆非,正想张口问老板可不可以退货,老板已抢先一步,指着右手边墙上一块板子,上面写着“货物既出,恕不退货”。一咬牙,掏出他两年的零用钱,付了出去。
看着手中的幻兽卵,想起了这些年来的事,虽然所谓传说中圣幻兽卵的希望破灭,但亚文还是习惯性每天抱着它入睡,利用体温去孵化它,尽其所能地用学院教的方法,将自己的能量输入兽卵中,加快孵化的速度,希望有天能有奇迹发生。
但今天,亚文的心境却跟往常不一样,经历了下午那一件事,被欺压的委屈已经到达了顶点,心中的不甘无限扩大,想要力量的心情无限高涨,几乎令他发疯。隐隐约约之间,头痛的宿疾又有发作的迹象。
但是这一次却很奇怪,当亚文觉得头已经在隐隐抽痛之时,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脑中的某种东西被吸走一样。
不过这时已经无暇去计较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的头痛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亚文正想依平时的方法消去头痛时,手中的幻兽卵却传来一阵异样声。合在掌中的幻兽卵温度异常升高,升到几乎烫手的温度,而且里面隐隐有东西撞击的感觉。
五年来,这颗被判定已死的幻兽卵第一次发生异样,令亚文惊喜交加。
在亚文满心期待中,原本光滑的外壳开始出现裂痕,然后裂痕加大,一股奇特说不上香或臭的味道开始散出,充斥整间屋子,有点像铁的锈味,只是很淡。
接着,一颗龙眼大小的头伸了出来,看起来有点像长了棕毛的狼头,接着整个身子全露了出来,看来只有巴掌不到,亚文第一个直觉是:“好小!好可爱。”
短短肥肥的四肢,一身应该是银色的,但因为沾满了湿滑黏液而泛出珍珠色泽,好似是四足走兽型的小幻兽看了亚文一眼,伸出小舌头在他拇指上舔了几下,发出一声如蚊声的叫声,随即开始吃起卵壳。
亚文发现这小东西吃起东西来动作快,一下子,和它等体积的卵壳一下子就被吃光了,还可爱地打了个饱嗝,伸个懒腰,舒服地窝在他的掌心中,亚文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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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幻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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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怒气以及头痛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这时才发现刚才的气味已变成腐败的酸臭味,亚文不由急忙托着这新生的小幻兽跑到浴间痛快地替自己及小幻兽洗了个澡。这才发现小幻兽有一身很密很长的毛,而且,在月光下呈现银色,在烛光下却是灰白色的,就和卵时一样,不禁想到在日光下是不是也会呈现出金色来。
三天后,在云杨学院图书馆一角,亚文合上手中的书,这是他这三天中所查的第七十五本书,也是图书馆中的最后一本有关幻兽种类的书籍。
自从小幻兽孵出后,亚文便开始查这幻兽到底是什么种类的,但他查遍所有相关书籍却没有任何有关这小幻兽的资料,不知它的种类,也不知它的属性。
“天杀的”,亚文暗哼一声,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养它。
小家伙正窝在桌子一角睡得舒服,午后的阳光照在它的身上泛出了灿烂的金黄色。
亚文用手指轻抚它一身柔软的长毛,叹了一口气暗道:“小家伙,你睡得倒舒服,我可为了你的食物伤透了脑筋,这几天我用遍各种东西喂你,没有一样东西是你要吃的,你到底要吃什么?”
一般的幻兽都有幻兽专属的饲料,虽说大同小异,但是空中飞的、水中游的、地上爬的,在还未进入第二阶段的成长期之前,幼生期的幻兽还是需要靠外在的食物提供能量,无一例外。
偏偏亚文这只搞不清楚的小东西对拿给它的各种饲料皆不屑一顾,三天来,除了刚出生时吃了自己的卵壳之外,这只小幻兽根本连一点东西都没吃,亚文不得不来图书馆查一下,看看这只幻兽是属哪一种?该怎么养?
感到亚文的抚摸,小幻兽打个呵欠,醒了过来,看了一眼亚文,抬起头来,用鼻子在空中嗅了嗅,突地一个灵活的跳跃,钻进亚文旁边的手提袋中,霎时,一阵咀嚼坚硬东西的咔啦咔啦之声传入亚文的耳中,亚文马上打开袋口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它竟吃起亚文今天刚买的能量石(注一)来,这本来是亚文买来预备明天课程用的,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直接把它给吃了下去,这可从来没听过。
亚文眼睁睁地看它把三块拳大的能量石吃个精光,还意犹未尽地跳到他肩上,磨蹭着他的脸,撒着娇。
亚文仿佛看怪物般看着小家伙巴掌大的身躯,它到底吃去哪儿了?竟然还要?
亚文把小家伙从肩上捉下来,托在手上道:“看你这么贪吃,外型又是沃夫(狼)系,干脆就叫你贪狼星好了。”
贪狼星仿佛知道亚文替它取了个名字,发出了一声狼嚎,但却没有一般狼嚎的凄厉,而是多了一分清亮,倒也蛮好听的。
亚文收拾了一下,带着贪狼星就要出图书馆,突看到前面一群人走了进来,先是一愣,暗道:“真是冤家路窄。”
原来这进来的正是纳肯一群人,纳肯看到亚文也是一愣,在看到亚文手上的贪狼星更是一呆,随即冒出一股古怪的笑意,令亚文看了不由心中发毛。
纳肯邪笑道:“亚文少爷,你也来图书馆?”
亚文没好气道:“你们能来我当然也能来!”
“这是你的幻兽吗?”纳肯指着亚文手中的贪狼星道。
亚文点点头没说话,心中暗暗道糟,三天前的事,他可还记忆犹新。
果不其然,纳肯道:“那还真是刚好呀!今天可以继续三天前没做完的事。”
说完不容亚文拒绝,一群人就拥着亚文往外走了出去,而身材瘦小的亚文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就被他们半推半拉带了出去。
云杨学院的图书馆是坐落于学院的东边,是一座以大理石构成的建筑,四四方方的造形,内外两侧皆浮雕着一些图案及不知名的文字,据说是远古时期的一种文字,现在已没有人看得懂。横宽三十公尺,高十公尺,内分两层,前面是一座足有七百公尺见方的大广场,是学院用来举行重大庆典的地方,平常没有什么人来的,左侧及后侧是一片树林。
纳肯一行人带着亚文走向图书馆左侧的树林中,找了一处约五公尺见方的小空地,其它人全围在四周,只留纳肯及亚文在空地两侧。
纳肯伸出右手唤出他的幻兽虎王,对着亚文道:“我们就以幻兽的第一形态作比试,看看谁的幻兽较强,你可别说我占你的便宜。”
亚文知道,战斗形的幻兽共有三种形态,第一种即为它的原始形态,是平常的样子,外型跟一般的动物没两样;第二种是不完全拟态,即依附在主人身上,提供主人相当程度的攻击力和防护力,但又不影响主人的外观及行动,亦即虎王依附在纳肯手臂上的形态,这种形态正是幻兽全面接触主人身体,以便从主人身上获得能量;第三种即为完全形态,是进入成熟期的幻兽才有的形态,防护主人达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身体,给予主人完全的能力,亦即所谓的铠。
但是幻兽每成长至一阶段,其各方面的能力都会有长足的进展,即使是能力最为弱小的第一形态,也会视其成长程度不同而有所差异。
因此,纳肯虽说没有占便宜,但实际上,以他那进入成长期的虎王对上尚是幼生期的贪狼星,其结果根本是不比而知。
但此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虎王在纳肯的指挥下,发出一声不似它小小身子所能发出的巨大虎吼声,一个用力蹬跃,在亚文还没从虎吼声中回过神时就把贪狼星从亚文掌中扑倒在地。
亚文大惊失色,惊呼一声:“糟了。”
抬头一看,纳肯双手交握,食、拇指平伸直竖,以食指指尖轻触自己的额间,两眼直视在缠斗中的贪狼星及虎王。
口中喃喃念道:“前冲、劈爪、头击、爪裂……”
仿佛心意相通,虎王随着纳肯口中的话,做出相同的动作。
亚文更是心神若丧。这是幻兽及其主人之间的“远距离心灵通讯法”。
一般幻兽进入成熟期后,皆能听懂人言,但若主人及幻兽分开,主人则能利用此法远距离指挥幻兽的行动或召唤前来身边。
纳肯利用这方法,一方面是虎王还太小,无法听懂人言接受他的指挥,一方面却是把贪狼星当成靶子,训练自己对虎王的指挥能力,及显示出强大的自信心。
因为任谁都知道一旦使用“远距离心灵通讯法”,主人及幻兽之间便会形成共鸣状态,若其中有一方受伤,则另一方也会受到相同的伤害。
纳肯此举分明是告诉亚文,他绝对不会让虎王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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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幻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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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会,贪狼星在虎王一番攻击下,已是浑身伤痕累累,委靡至极。
而虎王浑身上下,不但没一分伤痕,反而在纳肯的指挥下,更为凶猛地攻击着贪狼星。
在贪狼星幼小的心中,这世上的一切都那么新奇,从睁开眼破壳而出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充满新鲜感,惟一有接触的人类,它知道他叫亚文,给它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令它心甘情愿地跟着他。没想到第一次碰到让自己有相同族类感觉的同类,正想好好打一招呼时,同类却不停地打它、咬它,弄得它好痛好痛,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好痛,亚文怎么不帮它?
仿佛听见了贪狼星心中的话,亚文不由大叫道:“纳肯住手,我认输,快住手。”
亚文一边大叫,一边快速地跑向正被虎王攻击的浑身是血的贪狼星。
差一步就可以把贪狼星纳入怀中了,突一股极冷的力量自左侧击中亚文的左肩,亚文大叫一声,就被这一股力量打得向右边飞出两三公尺。
亚文匆忙转头一看,兰妮手上托着一只同虎王般大形似一只淡青色鲤鱼的幻兽。
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原来兰妮也有幻兽。”接着心中一阵模糊,不醒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声声叫唤,亚文悠悠醒来,眼前映出一张苍老的带着关心的脸,是老管家布蓝。他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家中的房间了。
布蓝一脸担心地看着亚文,道:“少爷,你怎么会闯进别人的幻兽决斗中呢?幸好纳肯经过那,不然你不知道要到何时才会被发现。”
亚文转头看一下站在布蓝身边的纳肯,他正得意扬扬地看着他,吃定亚文怕布蓝担心而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亚文有史以来第一次涌起了滔天的恨意,不由咬牙道:“布蓝,你先去休息吧!我没事。”
布蓝摇摇头叹道:“那少爷你自己要小心,有什么事你就叫一下我或纳肯。”
布蓝走出去之后,纳肯靠过来,对亚文邪笑道:“多谢少爷嘴下留情,这是你的幻兽。”
说着,他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交给亚文,然后得意扬扬地出去了。
亚文打开盒子一瞧,贪狼星气息奄奄地躺在盒中,看到亚文后,发出一声几若不可闻的鸣声。
亚文小心翼翼地捧起它,道:“贪狼星,你别怕,我一定治好你。”
说着,亚文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跑到家里的医药室,搬来大量的魔能石(注二),包含风、火、水、土各种属性,甚至连罕见的光、暗属性都有。
然而在一连的施救下,亚文不由心慌起来。因为,竟没有一种属性的魔能石能在贪狼星身上起作用,治好它的伤。
看着越来越虚弱的贪狼星,亚文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哭了出来。
打从十岁以后,再也没哭过的亚文,现在终于哭了出来,因为贪狼星对亚文而言,并不只是幻兽那么简单,它等于是他的理想,他心灵的寄托,更是亚文惟一的朋友,即使只相处三天而已。
亚文不知哭了多久,突觉得脸上一阵温热,一看,原来贪狼星不知何时已挣扎到他的面前,正用它的舌头舔着他的泪水。
亚文看着它的模样心中一恸,一咬牙,道:“贪狼星,你等着,我一定治好你。”
说完把它放在怀中,双腿盘起,双手并伸,将贪狼星夹在掌心与掌心之中。
双眼微闭,集中精神在双掌之间,口中念道:“在天的见证之下,集勇气、智慧与美丽于一身的强大生物,幻兽呀!请你以最深的灵性,聆听我的倾诉,我——亚文斯达克将与你缔结永生的血之盟约,终此生惟有你与我是终生之盟友,契。”
念完之后,只见亚文浑身发出白光,越来越强烈,然后全身光芒集中于双掌间及他的眉间。
沐浴在白光中的贪狼星显得十分痛苦,有形无质的白光,好似一根根尖锐的长针,不断地往它的伤口钻进去,令贪狼星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但它却也无法动弹。
紧接着,集中在亚文眉间的白光化成了一道白色光柱,投向贪狼星,形成了一人一兽之间一道光柱连接彼此的奇景。借由这道光柱,亚文将自己的思想传达给贪狼星。
一种言语无法表达的温馨感觉,在贪狼星心中回荡着,令贪狼星无法克制地拼命汲取这种感觉。同时,身上原本剧烈难耐的疼痛已逐渐消失,取代的是一种浑身发热的舒服感觉,而且,也开始觉得有力气了。
仿佛知道这一切都是来自眼前的亚文,贪狼星亲密地舔着亚文的掌心。
亚文嘴角含笑,再度凝神,更强盛的白光自他的眉间射出。
此时若有旁人在场,必可看到一场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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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幻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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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亚文眉间及双手发出的白光,投向贪狼星身上时,仿佛被它吸收般,一点一滴地融入它的身体内。同时原本才巴掌大不到的贪狼星,开始超乎想象地急速生长起来。
短短三分钟不到,贪狼星已成长了将近三倍大,足足有普通的小型猫狗一般大。
而亚文似乎已无力为继,轻哼一声,双手发出的白光逐渐淡化,消失。
随着亚文双手白光的消失,贪狼星也停止了生长,但亚文眉间的白光却更加的强盛,不停地投往贪狼星身上。
足足投射了近十分钟,这才停止。
完成一切动作后,亚文显得十分虚弱,几乎连说话的力量也没有了。
刚才他以家传,一生只能用五次的“回生诀”,替贪狼星治好了身上的伤。
“回生诀”顾名思义,转死回生的意思,利用此法,施法者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中,将自己全身的能量全数转嫁到自己的幻兽身上,在一瞬间,将幻兽的能力提升三至五倍,用在战场上,那效果不言而知,具有出奇不意,起死回生的功效。
但如果只是如此而已并不足被认为是斯达克家的秘技,事实还有很多方法可达到同样的目的,如使用药物,魔法等。
而“回生诀”除此外,尚能提升幻兽的等级及与主人之间的联系,用此法后,幻兽终生不离主人,而且能大幅度提高幻兽的灵性及寿命,不受先天所限。
当然“回生诀”不是没缺点,除了一生只能用五次外,主人每用一次,能量耗损之巨,足以令他所有修为降低一半以上,而且事后需修养个一年半载才能恢复旧观。
而亚文并未拥有任何足以称为强大的力量,只凭着先天的能量供给贪狼星,因此一下子就没了,只够贪狼星治好伤口及迅速成长。
但因某种原因,亚文的精神能量是一般人的五倍以上,贪狼星虽未提升能力,但它的灵性及与亚文的联系却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使得日后亚文不必借由“远距离心灵通讯法”即能和贪狼星做沟通。
而亚文精神能力如此之高,也是促使他精神指数检查过低的元凶,试问,在拥有一般人五倍的精神力之下,稍微的精神波动,其起伏是一般人的五倍以上,又怎能不被判定为精神异常呢?不过这一切亚文是一无所知的,他现在只为贪狼星担心。
本来已被他治好的贪狼星突然变得十分怪异。
原本温驯的贪狼星突凶性大发,狠狠地咬了亚文的右手臂一口,而且还吸他一大口血,吞了下去,然后跳出亚文的怀中,发出了怪异的吼声。
亚文暗道:“糟了,难道回生诀不可以用在还没认主的幻兽身上?”
事实上,这是没人能回答他的,因为亚文的祖先中并没有人像他一样,为一只幼生的幻兽如此付出,因此当然没人能回答他。
但接下来贪狼星的变化却使亚文眉开眼笑,因为贪狼星在怪叫之后,竟浑身浮出无数的金线,一个飞扑,全身“分解”,包住亚文的右手手腕至手肘处。
贪狼星竟在此时认他为主,而且还同时进入成长期。
看着右手臂上被贪狼星包住的部分,原本贪狼星灰白色的颜色正逐渐变成与他肤色相同的颜色,亚文不觉喜滋滋的,贪狼星终于认他为主了。
但很快地,亚文突觉得不对,竟没有任何感觉。
贪狼星附体的刹那,他没有属性的感觉,没有光的明亮、暗的深沉、风的飘逸、水的清冷、火的炙热、土的厚实。
任何一项可以用来判断贪狼星属性的感觉都没有。
想起了这三日的相处,亚文不由喃喃地道:“贪狼星,难道你真的是没有属性吗?”
注一:能量石,是一种特殊的结晶,能储存一定的能量,除供幻兽使用外,还有其它用途,而且使用后能再一次装填能量。
注二:魔能石,能量石的一种,为幻兽专用,具有短时间内提供幻兽大量能量,提高幻兽体能,助长其恢复的功能。可以说是幻兽的万能药,当然,不是一般人家用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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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危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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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危机
斯达克公爵府中,位于西垂一角的练武厅,一个人影独处,只见那人右手指着前面一道足有二公尺高一公尺厚的石墙道:“小星,冲击炮。”
话声一落,右手臂上突浮出一颗拳大的狼头,狼头嘴一张,一颗不足十公分大的白色光球由口中喷出,击中石墙,炸出一道约五公分深,十公分大小的洞来,除此外,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创伤布满石墙上,看来这石墙已被拿来当靶子有一段时间了。
那人不满意道:“小星,你今天状况不好噢!”
仿佛在聆听什么,那人一顿之后才道:“原来你又饿了,再这样下去,我可会被你吃垮。”
那人走出练武厅,一看天色,皎洁的月亮挂在半空中,今天是个满月的日子。月光照射之下,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人正是亚文。
时间是贪狼星进入成长期的一个半月后。
在前一个月中,贪狼星只是一直沉睡,不管亚文如何呼唤,右臂处传来的始终是正在沉睡中的感觉。
直到十天前,沉睡中的贪狼星终于醒来,立即引起上课中的亚文的注意。欣喜的亚文,不顾老师同学的眼光,不由分说地跑回家,反正基础教育快结束了,上跟没上都一样,更何况,身为“没出息”的人,是没人管他要做什么的。
回到家的亚文立即唤出贪狼星,他发现这一个月来,贪狼星并未有所长大。
而一醒来的贪狼星显得十分饥饿,在短短的十分钟内,把家中所有的能量石之类富含能量的东西全吃光,亚文这才知道原来贪狼星是要吃能量,而不是吃能量石。
知道这一点的亚文马上出去买了一大堆的能量石回来,供贪狼星吃个饱。
而经过这十天的试验后,亚文终于发现他和贪狼星的联系是如此紧密,紧密到他竟能和贪狼星做心灵沟通。
而且亚文也发现贪狼星除了没有属性外,一切和一般的幻兽并没两样,一样拥有第一、第二形态,一样能集中体内能量发出,形成冲击炮。只是,亚文更发现,贪狼星竟然能在第二形态之时,发出只有第一形态才能使用的冲击炮,明显的与一般的幻兽不同。
这一大发现,令亚文心中充满了惊喜,这日晚上,正是亚文加强训练贪狼星的战斗能力,终于练习到了一个阶段,亚文带着贪狼星走出练武厅。
远远看到父亲的房间灯光竟然是开着。
心中一动,该不会是父亲已经回来了吧?一想到这,亚文立即欣喜地跑过去,除了已经三个月没见过父亲外,更有迫不及待想介绍贪狼星让父亲认识的意思。
走到父亲的书房前,还来不及敲门,耳中就听到一声暴喝:“谁?”
亚文还搞不清状况,只觉房门被一股大力冲开,连人影都没看清,只觉后领一紧,整个人突离地而起,飞进房中,惊魂未定的亚文看到房中的景象不由惊喜交加。
房间上首坐着两个人,左方是一个看来约七十的老者,一头白发,尺长的雪白长须,脸上布着因长年板着脸而留下的严肃刻痕,只是此时因见到他而放松下来,露出慈祥的笑容,这正是战场上以出神入化战术闻名的奇武大陆老将“光荣虎王”翰罗斯达克,他的爷爷。
右首则坐着一个看来约四十好几的中年人,魁梧的身材,满头的乌丝,全无一丝皱纹,英俊刚硬的线条,浑身充斥着一股中年人的成熟魅力,可想而知年轻时不知迷倒多少美女,而他正是亚文父亲——御莱,以善于防守而闻名于世,被尊称为“不破熊将”。
房间的两侧各有两个位置,上面已坐了三个人,右前方正是他大哥——亚华,长的有九成似父亲但比父亲更魁梧,事实上他三个哥哥都和父亲很像,尤其是大哥。大哥今年三十岁,在战场上以武勇过人着称,素有“雷火猛狮”之称。
比起魁梧的大哥来,坐在左前方的二哥亚旭就显得十分温文儒雅,但可别小看二哥,在战场上拥有“魔鬼风狐”之称的二哥,以神出鬼没,出奇不意的偷袭而令敌军闻名丧胆,同时也是家中的智囊,今年二十八岁。
再来是坐在二哥左侧的三哥亚若,没有大哥的勇武,也没有二哥的狡猾机智,但论起战场名声,三哥却是最叫敌人丧胆。“不用投降,不要俘虏,一旦对敌,立斩不赦”这是战场上对三哥的评语,因此三哥又有“死神之鹰”的称号,今年二十七岁。
在场这些人都是战场上使敌人闻之丧胆的虎将,但现在在这里只是亚文的家人,在见到他后分别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亚文也分别乖巧地问好,突然,他想到父兄都在前面,那现站在背后提着他衣领的人是谁?
不禁问道:“三哥,我后面是谁?”
亚若还未回答,身后已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小亚文,现在才想起我呀?”
亚文一听,好熟的声音,不知在哪儿听过?
突然灵机一动,他知道在哪听过了,惊喜地大叫道:“里昂小舅?”
后面的人传来一声大笑,转到亚文前面,只见一身白衣,一头亚麻色的垂肩长发随意披在脑后,看来三十多岁,不是很英俊,但有一股潇洒飘逸的气质,正是亚文五年多不见的小舅——里昂隆。
看着亚文酷似亡姐的面貌,里昂心中不由升起对亡姐的怀念。身为泰龙帝国最有名的三大美女之一,多少青年贵族看不上眼,却反而一眼就爱上敌国大将——御莱斯达克,当时他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死了老婆又有三个孩子,真想不到才十九岁的姐姐怎么会看上他?甚至还不惜违背父亲的意思,放弃隆家公爵继承人的身份,私奔到华那邦公国来。
里昂忍不住瞄了一下姐夫,伸手摸摸亚文的头,道:“这么久不见,我的小亚文已经长这么大了,有没有想小舅呀?小舅可是天天想你呢?你怎么都不写信给小舅呀?”
亚文知道这里昂舅舅从小就喜欢开他玩笑,多年不见之下,忍不住也开开玩笑道:“小舅你还敢说呢!我不知写了几百封信,但谁知道你又流浪到哪个大陆去了,都不知道要寄去哪儿?”
里昂一听不由哑口无言,他生性自由不羁,喜爱流浪,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如今被侄子这一说,他不禁无言以对。
看到他吃鳖,众人不由发出连日来第一次开怀大笑。
打完招呼后,亚文看到了好久不曾齐聚一堂的家人,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爸,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吗?”
书房中的所有人一听到亚文这么问不由一愣,互看一眼,御莱开口问道:“亚文,怎么会这么问呢?难道我们不能回家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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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危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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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文摇摇头道:“你们能回家我当然很高兴,但我认为你们不可能只是放假回来休息那么简单。”
说到这,亚文见众人一副听他再讲下去的样子,便又道:“从我有记忆起,就算是重大节日,爸或三位哥哥之中,一定会有一个以上驻守在外,没有像这样,爷爷、爸爸、哥哥连小舅都到齐了。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最近即将发生危及国家的大事,如大陆战争,但最近十分平静,不但没战争,甚至还有几个小国有和谈的迹象,所以第一个可能排除。再来第二个可能……”
说到这,亚文看到祖、父、兄张口结舌的样子,亚文凝重道:“最近我学到一句话‘功高震主’,德野王好像已经快八十了。”
他又看到家人那几乎只能以震惊来形容的模样,他知道他已经不幸猜中了,亚文不禁叹道:“真希望我猜错了。”
过了好半晌,二哥亚旭问道:“亚文,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亚文叹道:“我虽没出息,但并不是白痴,也没有耳聋,有些事当然听的到,想的到啊!”
话虽如此,但凭着一些传闻的小事就能推出与事实相差不远的结论,就足以让所有人吃惊不小。
御莱又是欣慰又是惭愧,他现在才发觉他对这小儿子的关心是太少了,少的连他有如此出色的才智都不知道。
一旁从未开过口的翰罗这时开口了:“亚旭,你就把一些事告诉亚文吧,有些是他应该知道的,毕竟亚文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也许他还可以拿些主意也说不定。”
亚旭应声。
在二哥的解说之下,亚文才知道原来事实和他推论相差不远,但是情况已是危急万分。
原来公国皇帝德野王年轻时野心勃勃,一心想建立强大功勋,并大量提拔优秀军事人才,如斯达克家便是,如今年老之后,野心变成猜忌心,虽想传位于太子(注一),但又怕他手下这些一手提拔上来,手握重兵的将领们会欺新皇帝年幼,起兵叛变。
尤其是在十年前宫廷之乱后,许多将领有意无意,直接或间接地因犯错被斩首,如今还算完好的便只有斯达克家了。
但现在,情况也不妙,德野王的猜忌心似乎也移到他们身上,不过毕竟斯达克家每一个人全都位居要职,又在十年前出过死力,替德野王保住王位,因此还算安全。
但一个月前,宫廷中传来消息,德野王决定在明年二月建国纪念日时传位于太子,加上最近斯达克家人又都吃了败仗,议会(注二)对此深表不满,借此都把他们召回首都,要议处他们,情况大坏。
大哥亚华悻悻道:“要不是陛下派那什么狗屁监军,处处坏我的计划,加上不知哪个王八蛋泄漏军机,我哪会输。”
御莱一皱眉道:“亚华,讲话不要那么粗鲁。”
亚文无暇听大哥讲些什么,急问道:“二哥,你的意思是陛下会借此拿我们家开刀?”
亚旭凝重的点点头。
二哥陈述的事实深深震撼着亚文,他从未想过,在家族光荣的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大的危机。
高官厚爵的代价是随时有可能家破人亡,一瞬间,家人原本应该意气风发的面貌,在亚文眼中看来竟是如此憔悴。
翰罗看到亚文不可置信的样子,心中不由一叹,虽发现亚文的智计超乎常人,但他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太早让他知道这些事是不是错了?
他希望亚文能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成长,因此当御莱对他说要利用关系让他进入云杨学院高段班时,他力主让他自行选择,他实在不希望亚文也走上和哥哥及父亲相同的军人这一条路。
为了转移亚文的注意力,翰罗呵呵一笑道:“亚文,小孩子别想那么多,反正凡事有爷爷罩着,我就不相信凭这那些只会躲在大后方叫嚣的大臣议员能把我们斯达克一家人怎么了!”
“对了,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再过半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亚文听了翰罗的话,心中虽不以为然,但也知道老人家不想让他担心,便也笑着点头附和。回话道:“爷爷,再过十四天,我就满十六了。”
“爷爷不知能不能留到那时候,趁现在爷爷还记得,我就先送你生日礼物了。”
毕竟是小孩心性,一听爷爷要送他生日礼物,马上忘记了刚才的担心,伸手撒娇道:“谢谢你,爷爷,不过礼物如果太差,孙儿可不依哟。”
看到亚文那既想要礼物,又怕礼物太差的小儿心性,众人不由开怀大笑。
翰罗含笑道:“放心,这礼物你一定会满意,只怕你的父亲及哥哥们会说我太偏心了。”
说着,翰罗从怀中拿出一颗不到拳头大的幻兽卵来,白色光滑的外表,隐隐发出光芒。
亚文及里昂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光幻兽的卵。”
亚文张口结舌,想都没想过爷爷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竟然是一颗光幻兽的卵,他不安说道:“爷爷,这太贵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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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危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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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不能收……”
翰罗故作生气道:“什么话!难不成你是不喜欢爷爷送你的礼物,还是瞧不起这礼物?”
亚文慌道:“不是的,爷爷,只是这光幻兽的卵是属于上级八阶以上的幻兽,我怕我承担不起,何况哥哥们一定更需要它,更有用到它的地方,如果爷爷把它送给我,那不是触犯了公国律法,何不把这幻兽卵送给哥哥们,更何况我已经有……”
话没说完,翰罗已打断他的话道:“男子汉大丈夫,好就好,不好就不好,说那么多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长老会那些老家伙会再配给你一只幻兽吗?要给早在三年前就该给你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亚文急道:“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亚文没说完,又被翰罗打断道:“别婆婆妈妈了,你的哥哥们都有幻兽了,就只剩你没有,难道你要以后别人说‘斯达克家的幺儿没出息到连幻兽都没有’,而让爷爷一大把年纪才让人取笑吗?”
一旁的二哥亚旭也道:“亚文,你就别再辜负爷爷的好意了。”
大哥亚华道:“老实说,大哥看了也很想要,不过,你可别以为大哥真的神勇到可以供两只上级幻兽吸取能量吧?”
三哥更干脆道:“你再不接受的话,爷爷可能真的会生气了,认为你真的瞧不起他。”
亚文一听,哥哥们都这么说了,只好上前朝翰罗磕个头,接过这上级八阶的光幻兽卵。
翰罗满意道:“亚文你听好了,爷爷在十年前宫廷之乱中,因原本的幻兽阵亡,加上爷爷立下大功,所以长老议会才破例配给爷爷这光幻兽,爷爷‘光荣虎王’的外号也是由此而来的,你可要好好利用它,别堕了爷爷的名声。”
亚文恭恭敬敬地应声:“是。”
翰罗显然很高兴,哈哈大笑道:“我要公国所有人都知道,我斯达克家,一个比一个强。”
此刻的翰罗高兴之余,显然不把眼前的阻难放眼中。
亚文看到爷爷他老人家那么高兴,也显得十分高兴。
突然,亚文发觉父兄的脸色怪怪的,以为他们心生不满,不由忐忑不安地问道:“爸,你怎么了?”
翰罗也发觉了,基于和亚文同样的心理,瞪眼问道:“怎么?御莱,难道你认为我不该把这东西交给亚文吗?”
御莱苦笑道:“爸,你怎么会这么想?给亚文还不和给我一样吗?只是我为亚文准备的生日礼物这下可没用了。”
说完,御莱苦笑着从怀中拿出一颗拳大,土黄色表面略为凹凸不平的幻兽卵来。
他道:“这是我大地之熊的卵,本来是想送给亚文做生日礼物的,不过现在可用不着了。”
一旁的亚华、亚旭、亚若竟也都苦笑着各拿出一颗幻兽卵来。
亚文不由眼角含泪,因为他知道,进入成熟期,除了专为生产用的幻兽外,成为铠的幻兽基本上是不会生育幻兽卵的,但若主人硬行催生,还是可以自体产下卵的,不过如此一来,幻兽会元气大伤,非得经过一段长时间的疗养才能恢复。
看着父亲手中的大地之熊卵;大哥那颗火红色,长有绒毛的上级七阶火狮之卵;二哥那颗淡青色,上有三条黄线痕的上级七阶狂风之狐的卵;三哥手上那颗漆黑,上布满亮银色线条的上级七阶碧水雷鹰的卵。
加上父兄的身型也如爷爷般大了一号,可见他们的幻兽都以第二形态附在他们身上,吸取能量,增加复原的时间。
在这种危机的时间,家人仍如此关爱他,为他着想,不由令亚文大受感动。
亚文大嚷:“我要,我要。”
几乎用抢的从父兄手中接过这令他永生难忘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注一:德野王三代单传,惟一独子死于十年前的宫廷之乱,现在皇太子为皇太孙——黎安艾塞斯。
注二:公国采帝议并治的政治体系,除了有帝王一人外,下设首相两人,分掌政经两部分,另有皇、贵族组成的长老议会,平民的公国议会。
遇有重大决策时帝王一票,首相各一票,两议会分代表一票,共五票,以投票决定决策。
当中除帝王世袭外,首相由帝王决定人选,交由两议会同时表决是否堪任,长老会由德高望重的皇、贵族担任,公国议会则由人民推举平民代表担任议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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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异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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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异力
经过了今晚的一番长谈之后,斯达克全家人都有了共识,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人,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有必要,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自己的家。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往后的行止都要看德野王的行止来论定。
会议之后,已近深夜,亚文因为明天还要上学,所以便先离开回房。
回到房间之后,亚文实在忍不住了,坐在床沿双手抱头,强烈的头疼令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打从五岁那年开始,他就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不然,剧烈的头痛会使他几欲敲破自己的头。
但今晚,家族的危机,家人的亲情,使他的心情大起大落了几番,一反平常冷淡处事的原则,令他恶梦的头疼再度出现。
亚文深吸一口气,双腿盘坐起来,双手互相摩擦,一股热气由掌心产生,接着手掌平伸,微微分开,全神灌注于掌心之中,然后又把双手掌心并贴于额头上,一股热气由掌心透入额间。
亚文用意志控制这道热气,由额前,经右脑、右太阳穴、右后颈、沿右脊椎至右腰际,然后回绕沿左脊椎、左后颈、左太阳穴、至左前额,然后在前额处冥想片刻,又再继续同样的途径,再来一次。
如此周而复始连续循环三十六次后,已花去亚文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奇怪的是,原本令亚文感觉到十分炙热的热流不知何时开始转变成冷流,在最后几圈时,竟冷得令亚文几乎感到全身的鸡皮疙瘩全竖起来,但习惯于一做就是三十六次循环的亚文,仍坚持做完。
在最后一圈时,亚文仿佛感觉全身都浸在万年寒冰中般,令他在运完之后,忍不住打个哆嗦。虽然头痛仍未消失,但脑中却显得十分清醒。
亚文深觉奇怪,以往不是没头痛过,只要他依照母亲教的办法连续运使热气三十六次后,头痛就会不药而愈,但这一次却不一样,不但头痛没消失,原本的热气也莫名的转成极寒的气。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是不是哪边出了什么问题了?
亚文百思不解,加上强烈的头痛使他无法忍受,头脑越是清晰,就越能感觉到头痛的威力,突然,亚文灵机一动,下床从床底下找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大箱子。
这个足有一公尺见方的茶色大箱子,是亚文用来收集母亲遗物的。他匆匆打开箱子,东翻西找之下,终于在箱子的最底层,找到一个银色的小木箱。
亚文还记得,十年前当母亲躺在病床上时,就是从这银色小木箱中拿出一本旧旧的黄皮小书,教他书中的东西。
他还记得,母亲一字一字地教他念,从完全不识字到能默背出全书的内容,足足花了他近一个月的时间,母亲可说是耗费了相当大的心血。
而且母亲还费尽心力教他学会这套不知名的功法,惭愧的是,现在除了这套功法他还会每天练个一回,书中其它的内容他全忘了。
亚文打开小木箱,一下子就看到木箱最上层摆着一封信,上面写着“给吾儿”。
娟秀的笔迹,和父亲保管的母亲的笔记上的字体一样,是母亲亲笔写的。
亚文不由的拿起这信封,打开一看,里头写着:
亚文吾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不知道你几岁了?是否过得健康快乐?我这一生最引以为憾的就是无法看到你长大成人,请原谅我是个不尽责的母亲,无法守护你到最后。
想必你现在是头痛欲裂吧!别慌!照着我的话做,请先深吸口气,以那一套我教你的功法,用最快的速度,运行三次。
亚文毫不犹豫地照做,以他从未有过的速度运行三次后,不可思议的,冰凉的气仿佛浇去脑中那股头痛之火,令他瞬时间感觉刚才那强烈的头痛仿佛是在做梦般,完全消失不见了。舒畅的感觉,令亚文发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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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异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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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续看:
不管你是因头痛或无意中发现这封信,母亲现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该知道,母亲是来自泰龙帝国中的隆家,隆家有着很深远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太古时期的大破灭时代,根据家族史的记载,我隆家第一代祖先——贝卡隆——在大破灭时代,曾受到诸神的诅咒。
他拥有令人做噩梦的强大精神力,借由这精神力,贝卡先祖开创了隆家的盛景,但好景不长,除了先祖他本人外,后代中只要拥有这精神力的人,每一个全都落得崩溃发疯或神智失常为下场。
因为没有人可以承受这强大的精神力而不精神失常的,就连先祖也是偶然机缘才学会操纵这股强大精神力,只可惜先祖并未把他的方法流传下来。也幸好这种能力是每隔四代才会出现一次,所以隆家才得以延续下来。
写到这,相信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没错,你正是我们隆家第五代,也就是可能会有异常精神力的一代。
不过你别担心,隆家先祖中,不乏有智之士,在经过长久的研究中,发现了一个方法,可以把这异常精神力封印起来,着实让许多先祖平安地过完一生。
但,当我从家族史中知道这件事时,心中不由生起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先祖可以利用精神异力开创事业,而我们这些后人却要把它封印才能生存?这问题在我推算出我或你小舅的下一代就是精神异力出现的一代时,感到更加的困惑。
于是,我开始研究是不是有其它方法不加以封印,而可以善加利用这力量,但又没有危险。
经过一番深入地研究后我发现了几个精神异力的共同点:其一,精神异力产生都是在当事人约十五至二十岁之间,在经过大喜或大悲之后才会发生;其二,开始产生精神异力时,会在发生之后的一年之间,急速成长到最高点的八成左右,尔后虽仍有所成长,但是就没那么明显了;其三,大部分的祖先,可以说几乎九成九全在初期因精神异力过度发展,导致异像幻影纷呈,因而受不了而自杀。
归纳出这几点后,我开始朝两个方向探讨:一、能不能在精神异力发生前就让人去适应高速发展的精神异力的情况;二、有没有办法在精神异力开始发展后,控制它的发展速度及发挥它?
结果很幸运的,我在泰龙帝国图书馆中,找到一本关于古代一个神秘宗教的书。
书中有一则关于祭拜神明,神明就会赐给信徒坚强的信心的献祷词。
经过我一番深入研究后发现,除去多余的献祷、赞美、崇敬词的部分后,这是一篇不折不扣的精神修炼法。
虽然它的效果对一般人并不显着,但却能有效锻炼个人精神力,且更能达到控制自己的目的。
这一重大发现令我欣喜欲狂,这简直就是专为我们隆家拥有精神异力的人专门开创的功诀!
后来我在嫁给你爸爸生了你后,便着手试着修炼这功诀。
累积五年的经验,我发现每次以运转三十六次效果最为显着,而且心中牵挂越少,越能专注,这功诀就越能发挥作用。
于是在你五岁稍懂人事时,我便教了你这功诀,以便及早让你习惯于精神力增加的状况。
不过我怕我的时间不够,无法完全教会你全部的功诀,又怕太早教你全部的功诀,你会无法吸收,所以才会先写下这封信,以防万一。
我写下了各阶段的现象,你可以对照着练,不用怕练错了。
还有,在精神异力正式发动前,修炼此一功诀的铸基篇时,会因精神力增加而经常头痛,这是很正常的事,不必担心,只要保持精神状况正常,不要有太大的悲喜,就不会有头痛发生。当然,如果学会控制的方法后就不会了。
真希望这些话是我亲口告诉你,而不是你从信中得知的。
最后妈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看到这封信时正是大喜大悲后头痛欲裂时,这表示你的精神异力开始产生了,如果试用信前面的方法没办法减轻头痛,这表示这功诀对我们隆家的精神异力没用,那你要快点用书最后面的精神封印法封住精神异力,千万不能逞强。
妈可不想太早在天国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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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异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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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字
终于看完这封信了,亚文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好像一口气把该在这十六年中发生的事全集中在今晚发生了。
摇摇头,不再想那么多,眼前还是先照母亲所说的,先学会全套的功诀再说吧!
拿起木箱中的黄皮书,表皮上写着“天心诀”,也不知是原本的名字还是母亲取的。
打开一看,书中前三分之一便是他所学过的“铸基篇”,中间三分之一是“练心篇”,亚文一看就知道是将“铸基篇”再加以延伸变化,以锻炼精神力为主。
后三分之一就很奇怪了,叫“自在篇”,什么“意守中、练元神,锁意马、幻自在,化晶心、映宇宙”,看起来好像是在描写什么,又似在教人如何做,让亚文摸不着丈二脑袋。
书的最后一页夹了一张纸,亚文打开一看,上面果然是写着“精神封印法”,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先将这方法背起来,然后才专心的去研读“天心诀”。
“奇怪?!”亚文前前后后看了几遍,发现母亲在书中完全没有写出任何有关为何会由热变寒的原因?
看了几遍后,亚文干脆不去想它,认为这是正常现象,所以母亲才没写出来。
事实上,亚文的母亲——凯琳隆——并不知道“天心诀”会由热转冷,因为她无法预测亚文修炼的程度竟超乎她的想象,不知他已到一个瓶颈了,是他这个年龄所能容纳的精神力的最高极限了。
她也不知道亚文会以斯达克家秘传的“回生诀”,强迫性地把自己全身的能量全数灌注于他的幻兽贪狼星身上。
当然,她更无法预知亚文此举无意中契合“破而后立”的自然之道,使得亚文精神力能更上一层楼,而且从本质上起了一番大改变。
当下,亚文立即盘腿坐在床上,以五心(顶心、掌心、脚心)朝天的姿势坐着,然后用奇异的节奏呼吸着,排开万事万物的杂心。
由头顶的顶心开始,一阵冰凉的气息顺着脊椎扩至全身,再集中于右掌心,再扩散于全身,再集中于左掌心,然后是右脚心,左脚心,最后回到顶心。
如此周而复始地循环着,寒气也越来越重。
在亚文锻炼精神力的同时,御莱的书房仍亮着灯光。两个人影坐在其中,正是御莱及里昂。
只见两人面色凝重的互望,里昂道:“姐夫,你的决定如何?到底赞不赞成我将亚文带走?”
御莱皱眉道:“你认为情况真的危急到你必须立即把亚文带走以避风险的地步吗?”
里昂苦笑道:“虽然详细情形我并不清楚,但爸根据泰龙帝国宫廷密报,获知德野王将对你斯达克家有重大的动作,所以才急忙找我来,一方面劝你们如见不可为,应该要当机立断,逃出华那邦公国。一方面也想叫我带回亚文,他老人家不希望姐姐惟一的骨血遭到不幸。”
御莱苦笑:“是吗?原来我家的危机连远在帝国的丈人都知道了。”
里昂不以为然道:“哼!姐夫,德野王的心思连亚文这孩子都看得出来,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更何况如果不是如此,那你们每天在议会中怎么会被那些议员炮轰,如果不是德野王默许,谁敢?”
“相信我,凭姐夫一家的威名,就算不想到泰龙帝国来,去到任何一个国家,别人一定会高举双手欢迎你们的,总好过在这受气,搞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危。”里昂一脸真诚地道。
御莱生气道:“里昂,别再说了,如果你再说这些话,我就不把你当小舅子了。”
里昂一听不由沉默了。
一会,御莱似知自己的话重了点,他道:“里昂,抱歉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的口气重了点。”
又道:“希望你体谅一下,家父及我半生的心力全贡献在这个国家,孩子们更是在这土生土长的,要我背离她,我实在难以照办。”
“就当我们再为这国家尽最后一分心力吧,如果再不行,我会举家辞官隐居,不再过问世事。”
说完,御莱沉思一下之后,又对里昂说道:“至于亚文的事,你自己去对他讲吧,他如果愿意,你就带走他吧。”
御莱显得疲惫又无奈,显见情势危急到不堪的地步,不然以坚毅闻名、可以面对百万雄狮而不露惧色的御莱何以会说出这一番气弱的话?
里昂体谅地点点头。
但陷入凝重气氛中的两人却不知,今晚这一番话被某人全听去了。
第二天一早,整夜没睡的亚文精神气爽地走出房间,看着外面的庭园,亚文赫然发觉一切都不同了。
一片绿野之中,显得生机那么旺盛,花园的花草迎着阳光展现它们的活泼,树上的虫鸟,正愉快的展现它们的生命。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只觉身心未曾如此的舒爽过。
扬起右手,呼唤道:“小星。”
右手臂上立即浮现无数条金线,一只金光闪闪的沃夫(狼)系幻兽从亚文的右臂上分离出来,正是贪狼星。
跃下地的贪狼星,以它那在阳光下明亮的金色双眼望着亚文。
经过昨夜之后,亚文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同了,但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惟一说的上的是,以前他从未去注意周遭有什么,但现在不同了,四周旺盛的生机,使他的心境也跟着开朗起来,昨夜获知的家族危机似乎也没那么担心了。
唤出贪狼星后,发现贪狼星似乎也跟他一样有所改变了,最明显的就是,以往亚文能感觉到贪狼星被他唤出时,心中总是充满对这世界的好奇心,要不是他在身边的话,恐怕贪狼星早已不知跑到哪去了。
而现在,贪狼星却十分谨慎,打量地看待四周,没有以前稚嫩的好奇,却多了一分沉稳,仿佛一夜之间贪狼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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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异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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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文愉快道:“小星走,我们去练功。”
发出了一声嘹亮的长嚎,贪狼星突然小嘴一张,一道金光自嘴中射出,打中左侧五公尺外的树丛。
小树丛被贪狼星的冲击炮打得东倒西歪,露出在树丛后一个正以双手发出浅蓝色气劲抵消冲击炮的身影。
亚文惊呼一声:“小舅是你?”
他已看清树丛后的正是他的小舅——里昂。
里昂微笑道:“亚文,叫那只幻兽不要攻击我了,我有事找你谈。”
一方面吃惊小舅这么早就有事找他,一方面更惊讶于贪狼星竟在五公尺外就发现他,而且未经他命令就擅自发出冲击炮攻击。
亚文急忙制止贪狼星即将发出的另一发冲击炮,然后问道:“小舅,你找我有什么事?”
里昂没回答亚文的问题,反问道:“你哪来的幻兽?是什么等级的?看来好像是属于沃夫(狼)系列?”
亚文先召唤道:“小星,拟化。”
贪狼星又回到亚文的右手上,他才道:“小舅,你忘记了啊!这是你送我的‘圣幻兽’。”
里昂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五年前那件事,脱口而出道:“那颗孵不出的卵?”
亚文切齿道:“是啊!小舅,你想不到吧!”
里昂不由不好意思,一时十分尴尬。
看到里昂那样子,亚文不由一笑,里昂见亚文笑出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喃喃道:“想不到那颗百年不孵的幻兽卵竟也孵出来了。”
“亚文,它是不是圣幻兽?”
亚文见里昂一脸兴奋问,忍不住泼他冷水道:“不知道,不过除了知道它没有属性外,其它和一般幻兽没两样。”
接着,亚文把贪狼星从孵化后到认他当主人为止,发生的事全告知里昂,里昂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下。
“亚文,如果照你说的,这贪狼星是不是圣幻兽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就是,它一定是上古遗留下的幻兽。”
里昂说完之后见亚文一脸疑问,解释道:“据我所知,现代幻兽在认主时,只需记录下主人的精神特性与波动便可以了,之后便依照这精神特性来接受主人的指挥。但在上古时期,除了精神特性外,还需要主人的血液才能完成主人的辨识。”
“这一种幻兽是会随着主人的身体状况而有所变化,好处是当主人的能力提升时,幻兽的能力也跟着提升,尤其是主人有新能力时,幻兽也会跟着产生新能力;坏处是当主人能力衰弱时,幻兽也跟着衰弱。而其起落的程度,是现今的幻兽所比不上的,后来有人发觉这样的话,如果在战场上因主人受伤而导致幻兽跟着衰弱,那战死的机会便大增,于是有人研究出,减少幻兽跟主人肉体上的联系,偏重于精神联系。
“如此虽牺牲许多好处,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样的幻兽在战场上不会因主人受伤或其它因素的衰弱而造成幻兽的战力低落,大大增加战场上生存的机会。所以长久演变之下,现今的幻兽都不再需要主人的血液了。”
“呵呵,没想到我随便买的幻兽卵都是上古遗物,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亚文无暇听里昂在那自我陶醉,他仍震惊贪狼星是上古幻兽的事。
一会,亚文急问:“小舅,你说贪狼星是上古幻兽真的确定吗?”
里昂瞪眼道:“怎会不真,这可是我从隆家密藏古书得知的,不过它为什么会没有属性,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亚文不胜艳羡道:“真有这本书?”
看到亚文快流口水的样子,里昂心中不由一动,他正不知如何开口要亚文跟他走,这可不就是一个好借口,暗叫:“天助我也。”
当下立即强调:“当然有这本书,不但有许多现在已失传的幻兽记载,而且还有许多教人如何提升幻兽能力的方法,而且,说不定这贪狼星没有属性的事也可以在当中找到答案,毕竟我当时并没有很仔细去看。”
“除了这本书外,隆家密藏中还有很多令人想不到的书,内容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不胜凡举。”
里昂见亚文羡慕的样子,心中暗笑,又道:“这次正好我要回家一趟,如果你真有兴趣的话,何不跟我到隆家一趟,一方面你可以看到这些书,另一方面,你也可以看一下你母亲生长的地方,更何况你除了母亲生病时外公外婆来过两次外,就没见过他们了,你也可以顺道看看他们,让两位老人家高兴高兴。”
好家伙,利诱、亲情能用上的全用上了,看到亚文同意的头要点下来时,里昂不禁十分得意,暗道:“真亏自己能临时编出这一番话来。”
突然,亚文要点下的头,忽变成摇头,道:“小舅,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现在不能跟你去泰龙帝国。”
里昂张大了嘴,愣道:“为什么?”
亚文为难道:“小舅,你这提议如果是昨天对我说的话,我一定会很高兴的和你一起到泰龙帝国去,但现在我不能和你去了。”
里昂知道亚文是因为他们家的危机,但他还是问了:“为什么?”
果然,亚文答道:“小舅你也知道,我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危机,如果是昨天之前我还不知道的话,那我很有可能和你一起去见外公外婆,但现在,如果我和你一起去的话,那不就等于弃我的家人于危机中而不顾。”
里昂暗道可惜,果然是因为这样,但他不能放弃,眼珠一转,又有一番新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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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新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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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新知
里昂正色道:“亚文,你这样想就错了,我并不是叫你背离家人,相反的,如果真有什么事发生的话,你正应该这样做才对,想想看,就算你在这,你又对你的家人有什么帮助?”
“说句不中听的话,论时势,现实的环境可是你想象不到的复杂,连你祖父、父亲,如此英雄一世的人都为此忧心忡忡,你认为你一个小孩能有什么用?”
“论武力,凭你一个连‘铠’都没有的人,又能有多大的帮助?”
“再退一步来讲,如果真的形势恶劣到你家必须举家离开公国时,有你在身边,不就是为你父兄多了一个累赘吗?”
“所以说,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你跟我走是绝对没错的。”
亚文一听不由沉默下来,因为里昂所讲的都没错,但……
“小舅,你好像一定要我跟你到泰龙帝国去,为什么?”亚文满头问号地问着里昂。
里昂不由一滞,总不能说,因为你家形势恶劣到可能会家破人亡,你外公怕你遭到不幸,所以叫我来带你回去吧。
打个哈哈,里昂勉强笑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是你先把话题引到这的,我只不过是附和你的话而已,原先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到泰龙帝国来玩而已,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聪慧的亚文又怎不能看出里昂答的很勉强,略一细思,便已知道里昂的用意,心中已有所决定。
他也同时含笑,语带双关道:“小舅,多谢你的好意了,我暂时不想离开这,同时也代我向外公及外婆问好,就说我亚文暂时想和我家人在一起,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到泰龙帝国去见他们的。”
里昂一叹,他已知亚文明了他的来意,同时也作出了决定。
摇摇头,里昂至此实在也不知要说什么了。
亚文看里昂那样子,不禁说道:“小舅,你别这样子嘛,就像爷爷所说的,在公国中,大概没有人敢动我们斯达克家。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也许情况并没有这么糟。”
里昂苦笑在心,情况可比亚文想象的糟多了,当然,他可不会那么多事,讲出来让亚文担心。
眼光瞄到亚文的右手,想起了他那只上古幻兽——贪狼星,想到它的特性,心中一动,也许他可以利用其它方式来帮助亚文。
想到这,他马上转移话题:“算了,亚文,我们别说这些令人烦心的事了,走,我们到凉亭去谈。”
说着一马当先,走向不远处的五角凉亭,往椅子一坐,亚文也跟着进来,坐在里昂对面。
里昂整理一下思绪,想好开场白后道:“刚才我听到你要去练武,你练的是什么武?”
亚文一愣,小舅的话题怎么突然转到练武上来?
不过他仍道:“没什么,只是学校教的一些武技。”
里昂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噢!是什么样的武技?”
亚文道:“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几套兽凌拳、幻武技、冲击炮等,其中除了冲击炮外,兽凌拳及幻武技全都要等贪狼星成长为铠时才能练习。”
里昂插嘴道:“亚文,你决定把贪狼星培养成兽幻铠了吗?这又和那什么兽凌拳及幻武技有什么关系?”
亚文不好意思道:“因为我们家的人都是使用兽幻铠,所以我也想把贪狼星培养成兽幻铠。至于那两套武技,其中兽凌拳是练习如何把幻兽的力量发挥出来,幻武技则是兽幻铠的专用技,专门来练习将兽幻铠形成武器用的,所以必须等贪狼星成为兽幻铠后我才能练习。”
“听老师说,这两套武技如果练习有成的话,可以将兽幻铠的能力发挥到百分之一百二十,亦可同时拟化出三种武器以上,可惜要等到自己的幻兽进入成熟期才可能练。”
里昂越听越不对:“我是说你本身是练什么武技?不是练这些幻兽格斗技。”
亚文一愣,莫名其妙道:“就是这几套武技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里昂一拍自己的额头,呼道:“惨了,这叫我怎么讲才好?”
“算了算了。”里昂喃喃道,“从头教起好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亚文听不清楚,疑道:“小舅,你怎么了?”
里昂不答,问道:“亚文你可以告诉我,幻兽的能量是从哪儿来的?我是说成熟期以后。”
亚文不由皱眉道:“小舅,你是怎么了,三岁小孩都知道是靠主人提供的呀!”
里昂不理亚文又道:“那主人的能量又是从哪来的?”
亚文不耐道:“当然是自己产生的!小舅你……”
里昂不让亚文说完又追问道:“主人又是如何产生这些能量的?”
亚文更是莫名妙,答道:“当然是……是……是……”
亚文是个老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里昂替他回答说:“是不是靠平时吃东西所累积的能量?”
亚文忙点点头:“没错,没错。”
里昂摇摇头,叹口气:“这个答案并不算完全对,亚文,你要知道,人身体可是十分奥妙的,能量的产生不只靠吃东西补充,还有很多的途径,最明显的莫过于阳光了,长久不曾照射到阳光的人,身体容易生病,这是因为阳光富含热量。接受阳光的照射,可以使人的身体暖和,驱除体内的阴气,这全赖身体直接吸收阳光的能量。”
亚文听得似懂非懂,又听里昂续道:“论起来,最主要的能量来源当然是靠吃东西而来的,其它来源所占的比例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这些主要及次要能量综合起来,扣除身体所需外,多余的能量就是我们所说的主人能提供幻兽的能量。”
亚文至此才知小舅在说什么东西,但仍不清楚他说这些要做什么?
里昂微微一笑:“把这些多余的能量提供给幻兽也算是物尽其用,而没有幻兽的人呢?不是把这些能量浪费掉就是化成脂肪存在身体中,变成胖子。”
“亚文,你说这样子是不是太浪费这些能量了?”
亚文不知不觉的点点头。
里昂又道:“但是亚文,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一些人可以利用一些特别的方法将这些多余的能量以一种特别的形式存在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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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新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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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这些能量,可以做一些特别的事,如受伤时,将这些能量用特别的方式运到受伤的地方,以加速复原;或遇有外力袭击时,可以特别的形式释放出来,抵消外袭的外力,甚至利用这些独特的能量,以独特的方式释放到体外,造成敌人的重创,增加自己的攻击力。”
亚文听到此,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想到刚才里昂由双手发出一道浅蓝色光芒,抵消了贪狼星的冲击炮,本来他很惊奇地要问里昂那到底是什么,只是后来被里昂一问他又忘了,现在他知道那就是里昂所说的——储存的多余能量。
里昂点点头道:“没错,刚才我用来抵消冲击炮的就是那种能量。”
“这种能量被人取的名字不一,武道家叫做‘内力’‘气’等等;魔法师称为‘神力’‘魔力’等,其实都是讲同样的东西,只是使用及储存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亚文听得张大了嘴,好像在听神话一样。
但他的疑问又来了:“小舅,如果说这种东西有那么好用,为什么我长这么大了,今天才第一次从你身上知道这东西?”
里昂含笑道:“傻小子,你以为气是很好练的吗?人人都可以练得的吗?”
亚文不服气道:“难道不是吗?只要知道方法每天练习就可以了。”
“这是要讲求天资、耐力的,没有天资,练得再久一样没什么效果,耐性,妄想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当开始练气时,进展可以说是近乎无,但如果有一天放弃的话,那就会前功尽弃,因此耐性不佳的人根本不可能练出什么来。”里昂正色道。
亚文一听更加惊讶,里昂道:“现在吃惊还早得很呢!除了这些条件外,练气的人往往各成一派,每一派都有其传授条件,有的要求品行,有的要求天资,各种标准不一。只要是练气之人,往往都有异能,获有大的成就,像是大陆上传闻中的十大高手就是每一个人都有气或神力、魔力。”
亚文听得恍如在做梦般,但里昂的话他可十分相信,梦想有一天他也能学得如此奇妙的气。
里昂含笑问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练气?”
亚文一听不由十分兴奋,大叫道:“小舅,你要教我吗?”
里昂摇摇头道:“戒于我师门规律,我不能随便收你为徒,传你练气法。”
亚文不由十分失望,但里昂却露出一丝十分狡猾的笑容,邪笑道:“我的确不能教你本门练气法,但本门门规可没规定我不能指导你练气。”
亚文一愣,看到里昂的笑容,忍不住也嘻笑道:“小舅,看你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没想到你也这么狡猾!”
里昂敲了一下亚文的头,瞪眼道:“小鬼头,搞清楚,我这是为谁呀!”
亚文摸摸头谄媚道:“是!是!小舅你最聪明了,一切都是为了侄子我,辛苦你了。”
里昂不由哈哈一笑。
里昂道:“来来,小舅先帮你测一下属性,看你应该往哪一方向修习才好。”
亚文百思不解问道:“小舅,人也有属性吗?”
里昂理所当然的道:“怎么会没有呢!要知道,天地万物都有其自己的属性,只是有些比较明显,如幻兽明显到只能表现其中一种属性,有些不明显,如人类,不明显到乍看之下好像没有属性。但因为练气牵扯到人身的各项反应,所以必须慎重其事,确定所属属性,以免练气时发生体质及所练之气发生冲突。”
亚文哦了一声,他没想到练气还有讲究,于是他照里昂的指示,双手互握,闭上双目,全身放轻松。
只觉里昂以手放在他胸前,一股奇异的热流由里昂的手传进他的胸口,扩散到他的全身,全身都热了起来。
渐渐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道亮光,说不出来是什么颜色,已是越来越亮,双眼逐渐无法负荷这亮光,不由轻哼一声。
双眼一睁,眼前一片耀眼的亮光,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这才发现里昂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他的手,正含笑地看着他。
见他恢复正常后,他道:“怎样,亚文你看到什么颜色的光芒?”
亚文犹疑道:“小舅,我分辨不出来,我只知道眼前很亮,亮得我的眼睛都受不了了。”
里昂笑道:“原来你是光属性,这可是十分难得的啊,光属性的人一千人中也难找到一个。”
他解释道:“刚刚我输入你身体中的能量是我的气,因为你体内从未有过如此精炼的气入侵过,所以当我的气入侵后,身体的本能会排斥外来的气,由于你的双眼没有锻炼过的关系,所以当你身体的气高涨时,你将可以看到自己气的颜色。”
“如果是风属性的则为青绿色;火属性为红色;水属性为蓝色;土属性为黄色;暗属性为黑色;光属性则是没有颜色的亮光。”
亚文点点头表示他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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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新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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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对他道:“测出属性后,再来就是决定练气方式,亚文,你要练内家还是外家?”
“内家和外家有什么区别?”亚文疑道。
里昂解释道:“所谓的内家就是专门练气而言,随着练气时日越久,练的气越深厚,一举手一投足皆有莫大的威力;外家则是练气略有成时,即转而练习外门招式,以求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而在前半段,内家的进度及威力都不如外家来得快及有威力,而后半段,外家则不如内家来的威力十足,要如何选择全看你自己。”
亚文贪心道:“小舅,难道不能内外家一起练吗?”
里昂皱眉道:“内外兼修的人不是没有,但人的一生有限,练气本身又是很难有所成就,想要两者兼备实在很困难。”
“不过,其实不管外家或内家,奠基时都是一样,必须要有基本的气才能求发展,所以我看你也别先急着选择,先把基础打好再来考虑。”里昂续道。
亚文点点头表示同意后,问道:“小舅,那我该如何开始练气呢?”
里昂微笑道:“别心急,你现在要先把你的体能练好。”
“要知道,人的身体是无时无刻都在消耗着能量的,因此如果你的体能越强,身体越习惯于激烈的活动,那平时做任何活动时,必定会比一般人减少能量的消耗,如此一来所能囤积的能量自然就多了,而且身体健壮的话,不管在练气,攻击敌人,防御方面都有莫大的好处。”
亚文点点头,道:“知道了。”
里昂又道:“时间不早了,要如何增强自己的体力你自己去想,我现在先教你如何做基本的练气。”
想了一下,里昂道:“本门将练气分为五个步骤,养气、集气、练气、化气、引气。养气即培养气的来源,壮大自己体内的气。集气,将这些壮大的气收集储存起来。练气,把这些储存的气加以练化,使其更精纯。前面这三步骤是练气的基本,可以说是三步骤等于一步骤。化气,则是把气以各种形式发挥出来,属于应用的技巧。引气,这一步是属于个人体会,没办法告诉你,只知道若完成引气这一步骤的话,则具有开天辟地之能,几成人神。”
“好了,你注意了,我先教你几句口诀,你要每天练习,直到体内气已固定为止,每天不得少于四小时的练气时间。”说着,里昂立即教亚文一段口诀,然后又详细的解释,直到亚文完全明白为止。
第二天一早,里昂就向御莱告辞,离开了斯达克家,亚文虽然依依不舍,但也知道里昂是要回去向外公复命,也就让他走了。
里昂离开之后,亚文也就开始了他的练气。
每天,只见亚文背负着一个沉重的背包,在公爵府里的练武厅不断地跑步,做些体能训练,加强自己的体能。
在做体能训练的同时,亚文还依里昂教导的特殊呼吸法,将体能训练的疲劳消除大半,同时,也把多余的能量囤积起来。
晚上则花上六个小时练习里昂教他的练气法,半个月下来,亚文自觉很有进步,最明显的莫过于和纳肯的一次交手了。
那一天,亚文刚从练武厅出来,累得只想要回去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然后再来练气。
谁知他一出练武厅,就看到纳肯正在门外,好像也要去练武厅的样子。
亚文不想理他,便自顾地走出去,纳肯见到亚文似也是一愣。随即,他的脸上又浮现了亚文讨厌的那股邪笑。
只见他恭恭敬敬地行个礼,问道:“亚文少爷你好,听我们府里的人说,少爷最近每天都来练武厅,然后累吁吁地离开,我本来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不知少爷是在练什么惊世绝学?”
亚文不耐道:“这不关你的事。”
说完后,他就要离开,谁知纳肯一移身,魁梧的身材立即挡在瘦弱的亚文面前。
纳肯道:“亚文少爷,你别这样,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嘛,透露一下吧!”
亚文烦躁地伸手一推,怒道:“走开,别烦我。”
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纳肯被亚文一推竟然后退了两步。
别说纳肯吃惊的样子,亚文吃惊的程度更甚于纳肯,他自觉并未出多少力,可是竟能把高他一个头的纳肯轻易地推动了,真叫亚文心中惊喜交加。
但表面上,他仍淡淡地道:“滚开,别挡路。”
说完后,不理纳肯,亚文便自顾地离开,完全不知在他身后的纳肯露出了妒怒交加的表情。
纳肯完全没想到,十天前,还是任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亚文,今日竟然能凭着一推之力把他推退两步,虽然是他不注意,真打起来亚文也不是他的对手,但这进步的速度未免也太惊人了。
一咬牙,暗道:“果然是在练什么东西,现在就这样,如果真让你练成,那我不就惨了。”
心中隐隐一个计划成形。
经过纳肯这件事后,亚文对里昂教的练气法更是深具信心。
不用说,他马上自动增加自己练习的量,原本背负三十公斤的负重增加为五十公斤,练气法由四小时增加为六小时,虽然这样一天只睡不到三小时,但因‘天心诀’的缘故,他依旧精神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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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初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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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初显
这是一间宽广的足以当富有人家大厅的书房,内有藏书无数,摆设十分华丽,主人正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惟一的一张椅子上。
他是一个看来约有六十几岁的老者,实际年龄已近八十,但因保养得宜,所以看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
老者面目有棱有角,岁月并未削减他的风采,反而更具一股骇人的气势,身上的衣饰虽只是简简单单的素黄色,但精美的剪裁,高超的绣功,细致的布料,都在显示它不凡的身价,也衬托出它主人非比平常的身份。
老者合上手中的奏折,怒斥:“真是一派胡言,竟敢要本王停止对泰龙帝国用兵,也不想想今日他是托谁的福气才能身居高官,虚,你在吗?”
仿佛回应老者的呼唤,一个全身黝黑的人影自房间的黑暗角落浮现出来,一个躬身:“陛下,您叫我?”
“明天我要麦塔金议员的狗头,让其他人知道我德野王虽决定要退位,可一样不许别人怀疑我的决定。”老者霸气十足地道。
什么,原来此人竟是华那邦公国的帝王——德野王。
虚再度一躬身,道:“全依陛下您的吩咐。”
德野王点点头道:“去吧!”
虚的身影仿佛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好像在那从未有任何东西存在过。
德野王想了想,突又道:“影!”
一道身影如刚才一般,从另一黑暗角落浮现出来。
看来他(她)是影了。
影一躬身,就听到德野王道:“影,最近老虎一家有什么动静?”
影躬身答道:“禀告王上,老虎一家都在家中,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
声音既脆又清,原来她是个女的。
德野王本来一听到没有什么特别的,显得很不高兴,但再一听还有下文,急忙示意影继续说下去。
影迟疑道:“前天隆家的独子来访,理由是探亲,已于昨天离去。”
德野王喜道:“泰龙帝国的隆家?”
影点头道:“没错,另外还有线报,说来访当日深夜他曾跟现在的当家虎有过谈话,不过线报不是很可靠。”
德野王喜道:“没关系,叫线民来见我,另外通知右相,叫他明天来见我。”
影暗叹一声,躬身道:“遵命。”身形又融入黑暗之中。
德野王大笑道:“翰罗,你这只掉了牙的老虎,我看这次你能跑到哪去?”
两个月后,距离德野王退位还有一个月。
这两个月中,公国发生了许多大事,包括反战联盟大老麦塔金议员家中无故遭火灾,全家人无一生还;泰龙帝国送上停战协议;海军总指挥——喀滨赛连——突然辞官。
但这些都与亚文无关。
这两个月之中,除了每天勤于练气外,就是与家人共享不曾有过的天伦之乐。
世仇泰龙帝国停止攻击,公国之中有了难得一见的和平景象。
身为公国障壁的斯达克家中的所有人,理所当然的在家中度过了罕见的和平的两个月。
家人陪伴在侧,加上又获知议会已判定前几次败战之罪不在家人身上,使得亚文在这两个月中过得比前十五年中所有的快乐加起来还多。
这一天,亚文一如往常,在练武厅中加强体能训练,忽然,一阵话声由门口传来:“亚文,你在练什么?”
亚文转头一看,原来三位哥哥都来了,问话的正是大哥亚华。
亚文停下训练,欣喜的跑到三位哥哥旁边,道:“哥哥你们怎么都来了?我在练习体能。”
亚华笑道:“你怎么会想练体能呢?我听管家说,你这两个月来练的很勤呢!”
亚文不好意思道:“没有啦!我是依里昂舅舅教我的方法在练气及加强体能。”
三哥亚若笑道:“没想到咱们的小弟也会练气,真了不起。”
亚文怀疑道:“三哥你说‘也’,难道你们也会气?”
亚旭敲一下亚文的头笑骂道:“这么瞧不起哥哥?你以为哥哥们的盛名是凭空掉下来的?告诉你,不但哥哥们会,连爷爷跟爸爸都有练气,而且还比哥哥们强。”
亚文一听不由暗吐舌头,他还以为全家只有他会练气而沾沾自喜呢!
再一想突感到不对,兴师问罪道:“好呀,哥,你们都瞒着我偷偷的练,不让我知道。”
亚华三人互看一眼,由亚华道:“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当初是小妈一直对我们讲,说在你二十岁之前不可以让你接触到气,所以父亲才没教你练气,我们还很奇怪你为什么会练气了呢?”
亚文暗暗纳闷:“妈说在二十岁之前不可以让我练气,难道,是因为我的精神异力的关系?那我现在练气不知有没有关系?”
“算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许没关系吧!”下个结论后,亚文不再想那么多。
亚若问他道:“亚文,你现在是练什么气?”
亚文回答:“三哥,我现在是照里昂小舅所教的,只是在筑基,他说等我有一个程度之后,才再继续进一步的修炼。”
当下亚文又把里昂教他的东西再一次重复给三位哥哥听。
三人听完后,亚旭道:“里昂这样教你是没错,但他有没有说要等你练到什么程度后才能再进一步?”
亚文摇摇头:“小舅没讲,不过据他说,我可能还要练个一两年才算是有所成就。”
亚华问:“亚文,你现在练气有什么感觉吗?”
亚文偏着头,道:“我现在练气时,都能感觉到一股极冷的气顺着小舅教我的练气路线迅速循环,而且当我把这些气囤积在体内丹田时,只觉一团冷气在那盘旋,当我练体能时,这一股冷气会分出一部分回绕我的全身,令我全身清凉,练起来也没那么辛苦。哥哥,我这样算是到什么程度了?”
亚华三人惊奇地互望一眼,亚华又问道:“亚文,你说你开始练气是由里昂教你的?所以你练气也不过是两个月不到?”
亚文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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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初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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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华惊讶道:“真是不可思议,亚文,你知道你这样的程度是真气已稳固的情况,而且是已达到内敛外放的程度了,这实在太惊人了,要不是我确定你以前从未练气,你又是我弟弟的话,讲出这一番话我可是不相信的。要知道这是一般练气人花上五六年都不太容易能到达的程度,我也是花上四年才达到你现在的进度,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练的?”
亚旭、亚若也是心有同感地点点头。
亚文一听三位哥哥的肯定,心中不禁十分高兴,笑道:“我只是想到妈妈教我的‘天心诀’中要我一次练三十六循环,于是我就想小舅也没说要练气练几次循环,所以我就干脆也一样练三十六次循环,只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亚华大叫:“一口气练三十六循环?”
亚若也跟着叫道:“天心诀?”
只有亚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喃地道:“这就难怪了,这就难怪了。”
亚文莫名其妙道:“有什么问题吗?”
亚华三人互看一眼,移到一边,在亚文听不到的角落里,不知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三人才又到亚文面前。
由亚旭发言道:“亚文,你不介意让我们知道‘天心诀’是怎么回事吗?三十六次是怎么来的?如果介意的话也没关系,这毕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亚文回道:“这有什么关系呢?”
说着,他就把母亲遗书这件事说给三位哥哥听,同时也把‘天心诀’拿出来给他们看。
亚华三人看完“天心诀”之后,又是一番讨论,依旧推举亚旭代言。
亚旭把“天心诀”还给亚文后,郑重道:“亚文,这一本‘天心诀’你要保管好,我们不知小妈是从哪儿找来的,在我们眼中,‘天心诀’根本是一本不亚于我们家传‘破魔真气’的练气学,不,应该说它比‘破魔真气’要略高一筹。”
“也许小妈和你皆不懂气的关系,只注意到它关于训练精神力的部分,但关于练气的部分却忽略了,你虽只有练习精神力锻炼的基本部分,但不知不觉中,还是为你将来的练气打了下相当深厚的基础。”
亚华插口道:“亚文,你现在可以不必再练习基本口诀了,你的气已经固定了,再来就是如何精进练气了。”
说着,亚华又拿过亚文手中的“天心诀”打开来,指着其中一些地方道:“小妈在翻译时,大概是因为不懂气的缘故,或是因为注重精神力锻炼的关系,这一些部分有违练气的原则,应该做一些修改,这也是为何你练了十一年,光只有增加精神力而气一无所成的原因,现在你只要加以修改练气的循环路线,相信不出几年你一定会比哥哥们强。”
说完亚华把须修改的部分一一指出,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当五心循环后,亚文必须把气集中在丹田处,不然这些辛辛苦苦练出来的气又成为精神力了。
讲完后亚华把“天心诀”还给亚文,但亚文却拒而不收道:“大哥,既然这‘天心诀‘比‘破魔真气’好,大哥何不把它留下,跟二哥及三哥一起练呢!”
亚若笑道:“傻弟弟,虽然这‘天心诀’比‘破魔诀’好,但就如小妈所说的,它根本是专为你这种具有特异精神异力的人而设的,哥哥们先不讲体质不适合练它,练了也无法像你那么好的效果,单就哥哥们练‘破魔真气’已有十多年的基础,要我们放弃‘破魔真气’而从头练‘天心诀’,那根本是划不来的事。”
说完又呵呵笑道:“我们练‘破魔诀’而得‘破魔真气’,那亚文你练‘天心诀’而得的真气不就要叫‘天心真气’了。”
亚华及亚旭点头笑称:“是呀!是呀。”
从此,亚文独门的真气总算是有了正式的名称。
亚旭笑了一阵子后,突皱眉道:“大哥,我觉得有点不妥,小妈本意是要叫亚文厝由‘天心诀’来控制他的精神异力,但现在大哥这么一改,‘天心诀’成练气诀,这不是有失本意吗?”
亚华一听也觉得不妥,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干脆道:“既然这样,亚文,你就一半的时间用来练气,一半的时间用来练精神力好了,这样既不必放弃任何一项,又能同时锻炼到,算是一种变相的解决方法了,等到一年后,你的精神力成长缓慢后,你再来专心练气好了。”
亚文想想也只有这办法了,便也同意了。
但他有个问题:“大哥,那我是不是每次一样都要练习三十六个循环?”
亚华皱眉道:“一口气练三十六次循环,这我可没听过,因为我们每次一练气都只有练一次循环便停了,不过既然小妈说练三十六次效果较好,那你就练三十六次好了,我也想试试‘破魔诀’是不是也可以一口气练三十六次循环,看看效果是不是会有如神助般好。”
亚文点点头表示了解,如果真是如此,那任谁也都想试试。
亚若突不怀好意道:“好了!好了!解说讨论就到此为止了。”
“亚文,来来,三哥试试你的‘天心真气’练到什么程度了,战场上老是打那些小兵都不过瘾,难得你有这么一门绝学,三哥从刚才就浑身发痒,咱们试试。”
亚华笑骂道:“好了,你这家伙,武痴发作到自己小弟的身上去,来来,真发痒的话,大哥我替你止止痒吧!”
亚若大喜道:“真的吗,大哥?自三年前我们动过一次手后,我们一直没机会动手了,今天可要好好地试试!”
“我也想知道这三年来你的‘破魔真气’练得如何?”亚华也是跃跃欲试。
说完,亚华及亚若同时喊一声:“狮炎,铠化。”“雷鹰,铠化。”
一瞬间,只见亚华身上发出一道红光,覆盖他的全身,亚文仔细一看,原来那不是什么红光,而是亚华身上原本以第二形态附身的幻兽——火狮狮炎,已由第二形态转变成第三形态——兽幻铠。
也就是说,原本紧贴他身躯的狮炎,在数秒内,迅速改变体内组织形态,以最坚固之形态在身体各部分形成一块块的坚甲,结成有如覆盖全身钢铁般的盔甲,连亚华的头颈部都有护甲。这是增加体积却质量不变的全身性的甲胄。
除此之外,在亚华胸前更有着一个活生活现,灵气十足的狮头红纹,配上狮炎原本的火红颜色,使得亚华有如身在一团炙热狮状火焰之中。
另一方面,亚若也如亚华一般,他的幻兽——雷鹰,以相同的速度化身成天蓝色的全身性盔甲,胸前一只临天而翔,栩栩如生,隐含电芒的黑色飞鹰,宛如飞自蓝天深处。
亚旭笑骂道:“你们两个家伙玩真的?想把这间练武厅拆了吗?亚文,到我身后来。”
说完,亚旭也喊一声:“裂风,铠化。”
一声令下,亚旭身上也出现一身的天青色的兽幻铠,张牙舞爪的深青色狐狸,在亚旭胸前,仿若随风而舞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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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初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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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旭右手往前一伸,隐约之间,亚文好像感觉到在四周出现了一道无影无形,包围在周遭的“透明膜”。
亚旭对亚文道;“亚文记得别离开我五步之内范围,我已在四周布下了‘气旋之盾’,只要在这范围之内,大哥跟二哥所发出的真气之劲就打不到你了。”
亚文深觉奇怪,二哥怎么能布下只有魔法师才能施展的防御类魔法?
不知不觉,亚文把这疑问向二哥提了出来。
亚旭仿佛是在看什么怪物般看着亚文,疑道:“亚文你真的不知道?”
看到亚文摇摇头,亚旭叹口气:“真不知道里昂是怎么教你的?连这种事你都不知道?”
“那幻兽结晶你总算知道吧?”
亚文点头又摇头道:“是听学校老师讲过,但不了解。”
亚旭不由又叹了更大的一口气:“真不知道你在学校都学些什么?”
亚文不由不好意思,他怎好讲说因为以前知道自己不能拥有幻兽的关系,所以在课堂上都在发呆,根本没在听课。
亚旭再度叹了一口气,突道:“亚文你看!”
亚文立即转头向大哥及三哥的方向望去。
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因为他看到大哥双手五指指尖互触,掌心之间形成一个空洞,一颗火红色散发出炙热热气的光球,在中间形成。
另一边,三哥则右手直伸向天,五指成爪状,掌心之中,一颗炫目程度不下大哥火红光球的紫色电球在掌中,微微激出的电芒显示出不可小看它。
亚华大喝一声:“亚若,接我一招三成功力的炎爆弹。”
亚若微笑道:“大哥来吧!我的雷芒球等着。”
一边的亚旭道:“亚文,你知道吗!所有的幻兽本身皆具有一颗幻兽结晶,平时幻兽都将这颗结晶深埋于体内,因为拥有这颗奇异的结晶,所以当有需要时,幻兽可以利用结晶集结体内的能量发射出来,就像是冲击炮。”
“等到幻兽完全成熟时,幻兽结晶会变成一个连接主人及幻兽本身的媒介,当幻兽成为魔幻铠时,主人的意志传达给幻兽,幻兽就利用结晶为媒介,以少量的力量引动外界大量的能源,形成魔法现象。念咒语只不过是魔法师用以统一自己精神以便于发挥魔法力量。当幻兽成为兽幻铠时,幻兽则是运用结晶,加注能量于拟化成的武器之中,增加其坚硬度及威力,当然也可以用于其它方面,诸如增加铠的防护力,或主人的行动力,等等,全看主人的心意如何。”
“而我们拥有气之人,将气运用于魔幻铠时,则能增加魔法的威力及减少施展魔法的预备时间;运用于兽幻铠时,则可以透过幻兽的结晶,将气增幅外发,造成类似魔法的效果及增加本身防御或攻击力,全看个人如何运用。”
经过亚旭的解说,亚文总算了解气的运用了,也才知道“气旋之盾”是二哥气的运用。
这时,亚华及亚若已将手中的爆炎弹及雷芒球发射出去。
一红一紫两颗能量球化成两道红紫光芒,在两人中央互击,红紫光芒相互推挤数秒后,突然同时一爆,即使在“气旋之盾”中的亚文未能亲身感受到其威力,但光看这一爆产生的气流已把整个练武厅的东西吹得东倒西歪,亚文就不难想象其威力如何。
幻想如果两个哥哥其中之一把这招打在他身上,亚文不由吐了吐舌头,恐怕他会非常难看。
把亚文的动作看在眼里的亚旭微微一笑道:“还早呢,大哥跟三弟现在只事先打个招呼,探探对方的功力而已,现在好戏才正要上场。”
果不其然,一下子,亚华及亚若不再发出能量,两个人全凑在一块,进行肉搏战了。
亚华的动作很简单,或握拳直击,或并掌横斩,或挥臂斜撞,动作虽简单,但配上他那劲力十足,说不出的赫赫威势,真有如一只威猛雄狮一般,看来是如此优雅而充满力感。
亚若就不一样了,双手五指合并成鹰爪状,以变化无端的动作,或击,或扫,或抓,或敲,围着亚华周身,以稍沾即走的姿态,轻灵无比地攻击着亚华,真地有如一只苍鹰般,不中即远飙。
看了一会,亚文发现了一见怪事,亚华的动作虽少,也较少击中亚若,但若一打中,不管是打中亚若哪里,全都痛得亚若龇牙咧嘴。
而亚若反复多变的招式,灵活无比的动作,虽常常击中亚华的身体,但好似效果不很好,只能使亚华稍稍顿了顿,无碍亚华的招式施展。
亚文感觉很奇怪,为何同样是打中对方,却有如此的差异?
一旁亚旭传来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解释给他听的声音:“大哥以拙破巧,一招一式虽少但却劲力十足,三弟的动作虽快而灵活,但因劲力分散,虽击中十下,也比不过大哥结结实实打中他一下的效果。”
亚若似也开始察觉自己的错误,开始加快动作,把目标集中于亚华的上半身,果然如此一来,亚华无法再像刚才那般轻松,不得不也跟着加快自己的动作,以应付亚若如苍鹰搏兔般的犀利攻击。
二人这一加快动作,可苦了亚文,他眼中只见一团红蓝纠缠的人影,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而且看久了不由得头昏眼花,身体为之一晃。
一只手由旁伸来扶住他,亚文一看,是二哥。
亚旭淡淡一笑,伸手指着他的下腹丹田处:“想象你操控一道真气由丹田处,沿着经脉运行集结在你的双眼,试试看这样能不能看得更清楚些。”
亚文试了一下,只觉丹田处生出一股温热的真气,随着他的意志,由丹田顺延而上,来到他的双眼。
两眼一阵发热,令亚文感到很舒服,眼前的世界似乎变得明亮了。
他朝亚旭点点头,再度往亚华及亚若望去,这下可不得了了。
他只觉得亚华及亚若的动作虽仍一样快,但他却可以将他们的动作看得非常清楚,完全不像刚才般有雾里看花的感觉。
而且,亚文还察觉到一件奇怪的事,他看到大哥亚华及三哥亚若身上好像附着一层淡淡的白光,转头把这件事告诉二哥亚旭时,发现二哥身上竟也有。
亚旭听了亚文的问题,轻笑道:“亚文你知道现在你的双眼也和我们一样发出光芒,只是你的是浅金色的,我们是白色的,这是真气作用的具体表现,但也显示我们都修炼未到火侯,像爷爷及父亲,修炼到他们那种程度的话,除非他们想让你知道,不然你根本察觉不出来,到那种程度才叫练气有成,收放自如。”
“快看,别错过了,观看别人练武对自己有一定的益处,错过了可惜,你看,他们已经开始使用幻兽幻化出武器决斗了。”
亚文忙再认真观看,果然,大哥亚华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支冒着红色火焰的五尺长枪,三哥手上则有一支约一公尺半的碧蓝剑,正不断激发出电芒。
枪剑交击,迸发出无数的红色火焰及紫色电流,看起来既炫目又危险。
亚文看得眼花缭乱,亚华及亚若动作越快,亚文看得越是头昏眼花,但想起二哥说过,看别人练武对自己有莫大的益处,亚文愈发舍不得放弃,全副精神注意两人的动作。
奇妙的事发生了,亚文突然觉得世界全都消失了,好像只剩下正在比斗中的亚华及亚若和他而已,额心中央一阵震动,一道远比真气要寒冷十倍以上的能量由额心处传到他的双眼。
这时在亚文的眼中,亚华及亚若的动作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有别刚刚那种动作虽快但仍看清的感觉。
这时亚华及亚若的动作虽快到一般人只见光不见影的地步,但在亚文的眼中,他们的动作反而“慢了”,慢到亚文能清楚地看到他们每一举手一投足,全身上下每一处细微的地方,甚至连亚华长枪火焰的燃烧形状,亚若长剑电流的流动方向,枪刀交击时枪刀接触地方的变形,亚文全都无一遗漏。
这并不是表示亚文觉得他们的动作变慢,相反的,亚文能清楚地感受到亚华两人动作之速,是他骑十匹马也跟不上的,但他就是很清楚地看到他们每一个动作的细微处,就好像他们在他眼前上演一个超快速度的慢动作兼放大图像。
亚文因此不由深深地感谢二哥,若不是他的提点,他根本不知原来看人练武是要这样看的,也因此才知道“武”是这样子的,从前学校教的真的是……
可是亚文却不知,正专注观战的亚旭根本无暇顾及到他,当然也就没有察觉到,亚文双目的浅金色光芒在额前跳动,竟开始渗入一种诡异的烂银色光,到最后,亚文竟变成右金左银的双色目光,一个名副其实的金银妖瞳。
这时亚华及亚若之间的对战已到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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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情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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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情怀
在亚文眼中,亚华及亚若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但每一对击,其蕴涵的“破魔真气”却越来越大。
每一次枪刀对打,皆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亚旭已无法再正视他们两人的动作,不由喃喃地道:“这两个家伙玩真的,这下练武厅可不保了。”
轻哼一声,双手连结数道手印,一股强大的能量由身上透出,瞬间增加“气旋之盾”的防护力,原本透明的“气旋之盾”马上变成带点青色。
正顾及加强“气旋之盾”的亚旭,根本没注意亚文双目泛出的金银目光,更别说注意到亚文完全不受强光的影响,依旧双目如神地看着打斗中的两人。
就在亚旭加强“气旋之盾”的同时,亚华及亚若已分开来,彼此相距三公尺。
亚若大喝一声:“大哥接我一招十成功力的雷鹰之爪。”
一个用力飞跃,亚若跳得老高,背部几乎触碰到练武厅高有五公尺的天花板。在亚华正上方,亚若手中长剑化成数以百计的剑影,夹带声势惊人的千道电流由上而下,以雷霆万钧的姿态往亚华头顶袭去。
亚华大笑:“来得好,看我的狂狮噬天。”
双臂于胸前一合,手呈爪状,慢慢地以肩为轴心张开,一个白色,张大嘴的狮头状气劲,在亚华双臂处成形。
好似一只饥饿的狮子正张大嘴,以逸代劳地等着亚若这只不知死活的笨鹰飞进它的嘴中。
亚若一看亚华的态势,马上了解到他犯了一个大错,不该施展这一招式的,如果是用在别人身上也许管用,但碰上功力高他一筹的大哥身上,等于是自寻死路。
但到如今也不容亚若后悔,只得再催一成功力,希望借着由上到下的优势,弥平和大哥之间功力的差距。
但亚若失望了,当他的雷鹰之爪碰上大哥的狂狮之噬时,几乎所有的劲力全都被大哥的气劲冲销,虽少数透过亚华的气劲击中他的身上,但已被削弱的力量怎能对他起作用呢?
话虽如此,但亚若这一招仍不可小看,在硬拼之下,亚华踉跄地连退三步,大吼一声,双臂一合一张,轰的一声,剧烈的劲力往四面八方散去。
首当其冲的就是亚旭及亚文,即使身在“气旋之盾”中的亚文仍能感觉到那股激烈的震动,更别说苦苦支撑“气旋之盾”的亚旭了。
再来就是整间练武厅了,亚文几乎无法置信,这间横宽十公尺,以最坚硬的玄武岩搭建的练武厅竟无法忍受大哥及三哥发出的力道,而传出咯咯的哀鸣声。
亚华及亚若同时收招,亚华大喊:“快走。”
亚旭也叫一声:“不好!”
不由分说拉着搞不清状况的亚文,随着亚华及亚若两人身后,飞奔出练武厅。
就在亚旭亚文踏出大门的同时,偌大的练武厅再也支撑不住,整个倒塌了。
飞扬的灰尘弄得四人狼狈不堪,亚文兄弟四人看看彼此的狼狈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闻声而来的管家布蓝,像是火烧屁股般口中不住嚷嚷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大声?”
一来到现场,他不由大大地愣了一下,怎么练武厅无缘无故整个倒塌,四个小少爷却灰头土脸地站在倒塌处哈哈大笑。
他急忙道:“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亚华及亚若一听急忙赶来的管家追问,大笑的声音不由一滞,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因为兄弟切磋,一不小心把练武厅拆了吧!那未免太惊世骇俗了!
亚文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亚旭道:“我们本来在里面练武,但刚刚发生大地震,把练武厅震垮了,所以我们逃出来后才变成这样。”
布蓝一愣:“刚刚真有地震?”
亚华、亚旭、亚若、亚文四兄弟整齐地点点头。
布蓝喃喃道:“看来我不服老都不行了?刚刚发生地震我竟然都不知道。”
叹口气,耳中听到二少爷亚旭吩咐道:“布蓝先生,待会请你派人把这儿收拾整齐。”
布蓝点点头:“知道了!”
布蓝突然叫住亚文四人,道:“对了少爷,老爷刚刚在找你们,请快到他的书房。”
四人一愣,父亲有事找他们?
匆匆梳洗后,四兄弟马上到御莱的书房,进门一看,爷爷和父亲正高坐堂上,好像在研究什么?
四人见过礼后,分别落座。
御莱一扬手中的东西,递给亚华道:“你们看看这东西。”
亚旭、亚若、亚文好奇地伸头看一下亚华手中的东西。
一看之下,四人皆不由一愣,这是一封请帖。
一封由公国右相——扈伊碧达捷——所署名的请帖。
亚华愣道:“爸!这是?”
御莱点点头道:“如你们所见的,是扈伊那老家伙发给我们的宴帖,邀我们三天后到右相府去参加晚宴。”
亚若冲动地说道:“不可能,他一定不怀好心,不然哪会邀我们去他家?”
翰罗一挑眉问道:“亚旭,对这请帖你有什么看法?”
一听爷爷讲话,众人全都静了下来,眼光全注视亚旭,看他怎么说。
亚旭一皱眉:“爷爷,正如亚若所说,众所皆知我们斯达克家和右相一派是水火不容,所以孙儿认为其中必有诈。”
亚若不悦道:“二哥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我们跟他不合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讲这有什么用?”
亚旭又皱眉道:“亚若别急,我还没说完,就因为如此,所以说,如果我们参加他的宴会出事的话,别人第一个怀疑的是谁?”
“当然是右相了。“亚若当然如是道。
亚旭凝重道:“如果依常理判断当然是这样没错,但如果换另一个方向来思考,他却是最没嫌疑的。“
亚若张大嘴问出在场所有人最想问的一句话:“为什么?明明他与我们不对头,又是在参加他的宴会时出事,为什么反而他的嫌疑最小?“
亚旭道:“就因为扈伊和我们的过节全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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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情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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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文一拍掌叹道:“原来如此。”
亚旭惊奇地看着亚文:“亚文,你明白我的意思?”
亚文点点头,解释道:“二哥的意思是,就因为我们和他有过节,加上这一次是他发帖子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宴会,所以只要是稍有点脑筋的人,就能判断出,他根本不可能在宴会时下手对付我们,因为如此一来,不就等于宣告全国他是元凶。就算我们真的那时出事,别人也会以为是嫁祸之举,他反而会成为令人同情的受害者,更可借此举拔除敌对势力,可说是一举数得。”
亚旭微笑道:“真想不到亚文你的才智竟不在我之下,有朝一日,二哥可能甘拜下风。”
亚文腼腆道:“我也是一时误打误撞猜着的,二哥你别这样说。”
亚旭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于是,所有人开始为三天后的宴会可能会发生什么事而绞尽脑汁。
一直注意着亚文的御莱,看到亚文皱眉,似乎有什么难解问题,不禁问道:“亚文有什么问题吗?”
亚文摇摇头道:“我只是一直想不通为何扈伊一直要置我们于死地?我只知道我们家和他有仇,可是到底是什么仇,竟让他数度公开要置我们于死地,德野王对这情形也不管?我真的不了解。”
御莱一叹,眼光飘向正不知神志飘到哪儿的是翰罗。
良久,翰罗终于回过神来,轻叹一声道:“御莱,你就跟孩子们说吧!也该是让他们知道的时候了,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翰罗就先离开书房,看着父亲的背影,御莱轻轻叹气,开始说出一件五十年前的事。
原来,在五十年前,翰罗、扈伊,还有他们的奶奶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感情非比寻常。
三人不仅是比邻而居的好友,更相互结拜为兄妹,但随着年岁渐增,逐渐地,他们的奶奶——瑛慧碧——已是一个出落得十分美丽的十八岁少女,引起扈伊的爱意,两个人很快地坠入爱河。
当时翰罗因不及扈伊温柔体贴,虽也有爱意,可是身为两人大哥的身份,一直不敢对瑛慧开口示爱,等到扈伊及瑛慧成为情侣时,他更开不了口,伤心的翰罗决定去投军,远离沐浴爱河的两人,来个眼不见为净,避免伤心。
三年后,翰罗因陕西关之役,被公国封为男爵,回到家乡的翰罗,可谓衣锦还乡。他受到乡亲的盛大欢迎,这其中当然还包括扈伊及瑛慧。
看到翰罗如此盛况,扈伊不知不觉羡慕起来,就在五天之后,扈伊突留书出走,说要闯一番事业,要瑛慧等他一年。
看到此信时,瑛慧伤心欲绝,当时他们已订婚,再三个月就要结婚了,但扈伊竟说走就走,完全没考虑她的感受。
听到此事后的翰罗,虽因扈伊的关系把爱意深藏在心,但也不忍见瑛慧如此伤心,于是他便利用手下势力,找寻扈伊,但过了一年,不但没找到扈伊的踪迹,而且扈伊也没照约定回来。
众人皆以为扈伊已经遭到不幸了。
终于,在一年半之后,翰罗提起勇气,向瑛慧求婚。
在这一年半之中,翰罗每日安慰瑛慧,寻找扈伊更是不余遗力,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瑛慧逐渐淡忘扈伊而爱上翰罗。
因此,当翰罗一求婚,瑛慧考虑三天之后终于答应,二人在四月十八日结婚。原以为就此过着幸福的日子,可惜苍天弄人。
就在翰罗及瑛慧结婚的四个月后,扈伊回来了,而且是携带着当世十大高手之水妖王关门弟子的光环,回到村子。
经由村人的说明,他才知道,他回来得太晚,如今瑛慧已经嫁给别人了,嫁给他的结拜大哥翰罗。
听到这一消息的扈伊先是惊讶、懊恼,后悔、然后,一股无法自制的愤怒由心中升起。
他不相信,他最爱的女人,最信任的大哥,竟然双双背叛了他,背叛了他的信任与爱情,背叛他的两人,竟然结婚了!
不!不!瑛慧嫁给谁都可以,就是不应该嫁给翰罗,而翰罗,是他最敬重的大哥呀,为何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横刀夺爱呢?
一时之间,深觉被自己最深爱的两个人背叛的扈伊再也无法忍受,发了疯似的奔出了村子,仿佛要躲避其它村人的眼神般,任由村人的呼叫,头也不回地远远逃离这个村子。
离开了村子之后,扈伊夹带着无比的伤心,无限的怒火,风尘仆仆地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来到原曙城斯达克男爵府。
他在这里所看到的是,翰罗及瑛慧因为幸福的生活所展露出来的幸福笑容,深觉被背叛的心立即燃起滔天怒火,好刺眼,好刺眼,扈伊只感觉到翰罗及瑛慧的笑容好刺眼,真的好刺眼。
不加思索,扈伊立即奔到正要出游的翰罗夫妇面前,红着双眼,直直地看着翰罗及瑛慧。
看到扈伊突然地出现,翰罗及瑛慧的惊讶可知有多大了。
瑛慧最先反应过来,顿时忘记一切,非常高兴地奔上前道:“扈伊,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以来你到底到哪去了,我们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看到瑛慧脸上的笑容,扈伊只觉得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脸色一寒,身手把瑛慧用力推开:“你这贱人,不用你假好心,我好得很。”
被扈伊出奇不意一推,瑛慧惊叫一声,往后跌倒,一个不小心,撞到了门前石阶上昏了过去。
看到瑛慧这样子,扈伊不由深感后悔,正想要上前查看时,一阵犀利的劲风已向他的门面袭来,正是翰罗所发出的拳劲。
翰罗毕竟是军人,虽因见到许久未见的义弟而十分高兴,但他随即想到现实的状况,瑛慧已成为他的妻子,加上扈伊一脸暴厉之色,翰罗不认为他是来恭喜他们的。
因此他深深戒备着,但他也没想到,扈伊竟然会在一见面之时,就连话也不说就出手伤了瑛慧。
看到爱妻被扈伊打晕,怒极的翰罗不由得上前就是一拳,直直地往扈伊的头部落下。
扈伊虽闪过了,但一丝因瑛慧而起的愧疚也被翰罗的一拳勾消,更挑起了他怒涛般的夺妻之恨。
他也不甘示弱地反击翰罗一招魔法弹,霎时,只见原本是结拜兄弟的翰罗和扈伊像是有深仇大恨的仇人,出尽全力地打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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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情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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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扈伊虽是水妖王的弟子,但因修为年浅,哪是在经历战场锻炼出来的翰罗的对手?因此,不到三百招,扈伊就被翰罗完全打垮了。
总算翰罗顾及兄弟之情,毕竟是他两人对不起扈伊在先,所以未下杀手,保存了扈伊一条命。
说到这,御莱不由叹口气道:“但这是悲剧的开始,父亲请医生来为母亲检查后才知,母亲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但这一撞,我大哥,你们的大伯,未及降生就这么又回到神的身边了。”
接着,御莱悲叹道:“两年后,扈伊再度出现在父亲及母亲的面前,再度挑战父亲,约战三个月后于原曙城外迷途森林。”
“当时你们奶奶已怀有为父七个月了。”
“获知你们爷爷要和扈伊决战,夹在两个她皆深爱的男人之间,奶奶再也经不起折磨,精神及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终于,奶奶在生下为父三天后,过世了。”
御莱脸现古怪的表情:“那一天正是父亲与扈伊约定决战的当天。”
又听御莱恍若梦呓般道:“在我稍长人事后,管家才告诉我,那一次是惟一的一次,武勇过人的父亲没去赴决斗之约,连续三天三夜陪在母亲遗体身边,不断地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直到管家硬把虚弱不堪的父亲拉出去为止。”
“而那一次,根据在旁等待观战的人说,扈伊等了两天之后,当观战的最后一人也走时,突听一阵巨大雷声,及一阵强烈的白光传出,等到有人去看时,才发觉,原先扈伊站立处已变成一个足有二十公尺大小,三公尺深的大坑,坑沿还留有‘废物’两个字,而扈伊已不见人影。”
亚文四兄弟不由一阵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御莱续道:“也许是母亲为两个她最深爱的男人做最后一次的排解吧!”
“只可惜,十年后,扈伊又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是以公国德野王救命恩人——公国宰甫(相当于宰相副官)的身份站在父亲面前。”
“当时的父亲立即对扈伊提出决斗要求,而被他以同朝为臣,及不与有脱逃记录的懦夫决斗为由而拒绝,恨得父亲当时几乎辞官以求一决胜负,只是为德野王所劝阻。”
“自此以后,因政治理念的不同,我们家和扈伊的仇算是越结越大了,而德野王也乐于利用此形势,让我们两家彼此相牵制,避免有任何一家独大。”
亚华、亚旭、亚若、亚文四兄弟听完后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老一辈的恩怨竟是如此地复杂!
御莱叮咛道:“这些是听完放在心里就好,不要随便乱说,以免爷爷听了又勾起不愉快的回忆。”
四人一致点点头。
亚若喃喃道:“夺妻之恨、杀子之仇、害妻之苦,每一样都足叫人把命来搏。”
亚文听三哥这样一讲,心中一震,他想到一个足以把我们完全变成死尸的大坑洞。
转头一看亚旭也是脸色苍白地瞪着他。亚文知道两人也了解对方已想到同样的东西。
亚旭苦涩道:“爸,你说那扈伊在五十年前就拥有如此威力的‘武器’?”
“德野王要置我们于死地的传闻看来是不假了,从我们军中的势力分配上,我们已两个月未曾踏足部队了,前些日子,御莱副将启琮偷偷跟我说,德野王在一个月前已发布一连串的人事命令,大量安插他的亲信到我们部队中的重要位置,而身为主官的我竟不知道,看来他已利用战败的机会,借侦讯之名,将我们行隔离软禁之实了。”
“现在他大概已完全掌握我们的部队,所以才有所行动,看来这次宴会是宴无好会了。”御莱目光扫过四兄弟后道。
亚旭脸色十分难看:“德野王如果真的敢借由扈伊之力,将我们一网打尽,那他如何对广大的民众及议会交代?”
亚文接口道:“如果他握有相当对我们不利的东西呢?如前些日子不是查出通敌间谍了吗?如果这是德野王的阴谋,那他大可假造一些通敌书信,说我们是间谍,到时我们可就百口莫辩了。”
御莱脸色大变,二话不说,飞快地起身奔离,亚旭及亚文互看一眼,马上也跟在父亲背后离去,身后亚华及亚若虽不知情况,但也跟了上来。
来到御莱房间的亚文等人,看到御莱正一脸无法置信地坐在椅子上,他的手上捧着一个五十公分大小的黑色木盒子。
亚华问:“爸,你是怎么回事?”
御莱打开盒子,众人看看空空如也的盒子,不知御莱是怎么回事?
御莱轻声道:“这盒子是我用来装和岳父通信的信件。”
亚旭及亚文同时惊呼道:“什么?”
亚若奇道:“用来装信的盒子又如何?有何奇怪的,我也有一个呀!干吗要大呼小叫的。”
亚旭苦笑道:“盒子本身没什么,重要的是里面的信件,本来就怕德野王会假造我们通敌的证据,现在这些信如果落在他手中,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看到亚若一脸莫名其妙,亚旭再解释道:“在我们心中,这些书信只是联络感情的普通书信,但在国人眼中,这却是我们斯达克家和敌国泰龙帝国第一大世家——隆家,通敌叛国的书信呀!毕竟除了少数人外,别人可不知道斯达克家第二个女主人是隆家的女儿。”
这下亚若才知道严重性,讷讷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亚旭正要开口,亚文已抢先道:“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出这偷信的内贼,然后再想如何渡过三天后的宴会困难。”
亚旭点头道:“亚文说得没错,正该如此,爸,你的意思如何?”
御莱心灰意冷道:“就照你们说的去做吧!”
亚旭点点头,正要叫其它人出去,御莱突迟疑道:“如果我说要离开公国,你们觉得如何?”
四兄弟一阵吃惊:“离开公国?”,这可想都没想过,但深思之后,却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于是四人分别点点头。
御来看他们皆同意,叹口气道:“如果能安然度过此次危机,我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吧!”说完,他挥挥手,亚华四人便离开房间。
四人一番商议,既然要离开公国,那一切就以这为目的,一切保持正常,连内奸也不找了,只是设想如何度过三天后的危机,甚至作最坏打算,万一要以武力逃离公国,该如何做?
一切计划好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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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夜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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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夜宴
“倾国夜宴”,一个令所有后世史学家伤透脑筋的历史谜题。
问题其一:当时在华那邦公国中,德野王及右相扈伊皆算是公国历史上有数的明主贤相,为何竟会联手陷害当时公国威震诸国的斯达克名将一家?为何自毁屏障,自己敲响华那邦公国一千八百年历史的灭亡钟声,即使当中有人因些而懊悔终生?
问题其二:在那一场宴会之中,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为何三军总指挥翰罗竟会自行承认?而后陷一家人于流亡失所?
不管后世是如何评断“倾国夜宴”这一历史上的著名事件,在当时事件的当事人心中自是各有一番想法。
依旧是那间书房,德野王高坐在椅子上,在他的面前,站着两个人,右边是一个看来约四十上下,一脸阴森的男子。左侧则是一个看来约七十,满脸红光的老者,看他那清奇的外表,可以想见他年轻时一定是个英俊之人。
德野王闭上的双眼缓缓打开,沉声道:“扈伊,今晚的宴会你准备好了吗?”
左侧的扈伊一躬身道:“禀告陛下,下臣已布置好场地,同时已将物证准备好,随时可进行。”
德野王又沉声道:“苇诺,人员挑选方面如何?”
右侧那面目阴沉的中年人一点头道:“禀告陛下,下臣已由黑卫队中挑出三十员,每一个皆是以一挡百的好手,同时对于十灭阵已锻炼纯熟。”
德野王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们记着,今晚之事,我不容许有任何人出错,也绝不许老虎一家有谁逃脱,如有差错,提头来见。”
扈伊及苇诺凛然一栗,同声说:“是。”
德野王挥挥手道:“下去吧!今晚依计行事。”
两人一躬身,同时退下。
扈伊及韦诺退下后,德野王又唤道:“虚何在?”
一道幽黑的人影又出现在德野王面前,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德野王道:“今晚带十个暗魔跟我去参加宴会吧!”
黑影点点头,身影又消失在黑暗中。
德野王得意大笑道:“天罗地网已布下,翰罗,希望今晚你不会令我失望。”
黑夜很快就来临,盈亮的灯光把整个右相府照得金碧辉煌,来来往往的贵族名流显示右相今晚宴会的盛大。
以翰罗为首的斯达克一家人,来到右相府前,翰罗抬头看一下高高的右相匾额,轻哼一声,大步走向前。
门前迎宾的门防一看到翰罗,不待他走到面前,立即大声呼道:“翰罗斯达克公爵到场。”
霎时,原本吵杂的宴会场地立即寂然无声,所有人的眼光集中在斯达克家一行六人身上。
众所皆知的,右相与斯达克家不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一边是倾向和斯达帝国建交,联合围剿泰龙帝国的右相;一边是倾向以自己的武力,维持国家安全而不借助外力的斯达克家,这两边今天怎么会凑在一起?
其中因果令人玩味。
翰罗一马当先,走进了极尽奢侈豪华的宴会场地,利用金银艺术品架构的宴会,杯光酬影,令人艳羡。
主人扈伊正在会场中,和三两老友亲密交谈,不知说到什么,哈哈大笑起来,见到斯达克一家走进来,脸上浮出奇妙的笑容,迎了上去。
霎时之间,整座大厅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着他们,看看这足以被列为公国第一奇景的景色。
扈伊走到翰罗面前三步处,脸上浮现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大哥,这大概是我们兄弟四十年来第一次在私下会面吧!近来可好?”
话一出口,令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大哥?什么时候斯达克公爵跟右相扈伊是兄弟?
惊人的事实令人不敢相信,但接下来的事才真叫人讶异!
只见翰罗感叹一声:“这句大哥我已有四十几年不曾由你口中听过。”
“想想真是造化弄人,大概你今天很有把握吧!我可能是在劫难逃了,在这之前,能听你叫我一声大哥,总算是不虚此行。”
扈伊目光一闪,心中暗暗警惕,翰罗果然是不可小觑,口中却大笑数声,伸手一搭翰罗的肩膀,笑道:“大哥你在说什么?走!走!我们兄弟好久没痛饮一番,今天一定要喝个够。”
说着就拉着翰罗来到主位旁,喝起酒来。
看到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其它宾客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什么时候两个生死仇人感情这么好?
另一边,御莱、亚华、亚旭、亚若等人也有各自好友前来打招呼,相约在一边聊起天来,宴会的气氛是越来越融洽,至少到目前为止!
一边的亚文见父兄在不知不觉中被人越拉越开,心中暗自着急,但他的任务是利用上流社会认识他的人较少的优势,好找出脱离的路线。
可是他却不知,他的行动已落在有心人眼中。
亚文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摸透右相府的房舍位置,终于找到一条紧急时可供逃生的路线。
回到宴会大厅时,看到父兄已不知不觉得分开好远,正各自高谈论阔。
亚文来到二哥亚旭身边,跟他交个会心的眼神,亚旭手似无意识地摆了个动作,亚文了然在心,二哥要他去通知其它哥哥及父亲。
这时,原本跟翰罗相谈甚欢的扈伊突向翰罗告声罪,站了起来,走到会场中央,高声道:“各位贵客请注意一下!”
众人皆知今天的宴会重头戏来了,扈伊要宣布今天宴会的目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扈伊举办宴会的目的何在?
扈伊高声道:“碧华,贤侄请过来一下。”
两个身影来到扈伊的身边,一位是看来约二十上下,身着浅蓝晚礼服,长得千娇百媚的金发少女,所有人立刻认出是扈伊的大孙女——碧华碧达捷,今年二十一岁,是首都出名的美女;另一位是二十六七岁,身材修长的英俊黑发碧眼青年,但是在场竟没有一人认识他是谁?
扈伊得意一笑道:“今天邀请各位来是要介绍这位青年才俊给各位认识。”
“这位是斯达帝国第一世家——贝仑迪卡家第一世子——舑蔚贝仑迪卡。”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斯达帝国第一世家?
那不是传言中,权力比斯达帝国皇帝还大的世家,为何这世家的第一继承人会出现在公国之中,还由右相介绍进入公国贵族社交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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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夜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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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很快就揭晓,扈伊大声压下众人议论的声音:“今天不但是舑蔚世子进入我国社交界的日子,也是小孙女和舑蔚世子订婚的日子。”
听到这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在场所有人不由倒吸一口气,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扈伊这一消息,令当场多数人想到一个问题,身为德野王最得宠的臣子,扈伊这一动作是不是表示德野王有意和斯达帝国建交?
不少人不由转头看向翰罗,身为反对派之大佬,翰罗反应如何?
结果是令人失望了,翰罗先是面无表情,接着,不少人看他面露笑容,走到扈伊身边,笑着恭喜道:“二弟,恭喜你了,有个好亲家。”
扈伊似乎也十分高兴,笑着接受翰罗的恭喜,轻声道:“大哥,你不会怪我吧!和贝仑迪卡家结亲对大哥的立场似乎有点对不起。”
翰罗笑道:“怎么会呢?你别想太多了。”
扈伊也是笑道:“大哥这样想,小弟就安心多了,不过待会有件事可能需要大哥澄清一下,小弟先在这说声对不起了。”
翰罗暗道:“终于来了。”口中却道:“是什么事,有问题你尽管问,大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扈伊笑着道:“那小弟就得罪了。”
底下的亚文不管爷爷和扈伊这老狐狸在上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戏法,只管借这机会通知父兄逃脱路线。
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亚文等人以御莱为首,汇集于宴会场地右后侧靠窗处,如有事发生,只要从窗户跳出,很快就能循着亚文发现的逃生道路离去。
突然,御莱发现宴会所有人全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不知发生什么事?”御莱心中暗暗疑道。
但他很快地发现,原因是扈伊手中的一叠信件。
原来扈伊对翰罗说完后,就从怀中拿出一叠信件,道:“大哥,请你解释一下,为何我手下呈了一叠信件给我,收信人是陆军总指挥官御莱斯达克上将,而署名是泰龙帝国隆家家主——塔伦彦隆?”
声音虽不高,但也足以让会场所有人静下来,毕竟前些日子里,间谍风波令很多人饱受调查之苦,尤其是与军务有关的人。
翰罗大吃一惊,最遭的情况发生了,信件果然流出,而且还是落在死敌扈伊的手中。
身经百战的他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看到这一情形,御莱不由地走到翰罗身前。
亚旭道声糟。原本计划是在宴会上露个脸,等到没人注意时,所有人再脱离宴会,这样至少在别人发现前,可以争取到一些时间脱逃赶路。
没想到,原本判断为最后王牌的信件,扈伊竟在宴会上就光明正大地提出来,这下成了注目焦点,想走都走不成了。
亚旭匆匆抛下一句话:“计划有变,以个人逃离为最优先,逃离后在第二会合点会合。”说完他就也跟在御莱身后来到翰罗身边。
亚华、亚若、亚文也跟在他身后,来到祖、父身边。
御莱看着扈伊手中的信件,问道:“请问右相,你手中的信件是哪儿来的?”
扈伊狡猾一笑道:“怎么来的上将就别管了,你只须知道这信件落在我手中就好了。”
“御莱上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何有这些信件?如果没有好理由的话,休怪我不顾交情,以公国最高军务首长的身份缉捕你。”
随着扈伊的话声一落,会场四周立即出现一大群全身着铠,全副武装的士兵。
扈伊手一挥就要动手,翰罗却大暍一声:“慢着!”
慑于翰罗的威势,所有人的动作为之一顿。
翰罗转身盯了扈伊一眼,沉声道:“扈伊,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不过你忘了我是谁!”
说着,翰罗转身喝道:“我以公国三军总指挥翰罗斯达克之名命令你们,所有的士兵退下。”
霎时,包围大厅的士兵一阵慌乱,他们只知右相要他们今天来这捉拿背叛公国的奸细,但当他们看到要捉之人是御莱时,心中就已十分惊讶。
如今,听到翰罗的命令,一阵惊慌无所适从,有人开始撤离包围,说穿了,右相虽说是公国最高军务首长,但真正带领他们出生入死的却是翰罗这三军总指挥,士兵们老早习惯听从翰罗的命令。
见到士兵的反应,扈伊不由脸色微微一变,叹道:“翰罗,想不到士兵如此听你的话,不过反正我本来就没寄望他们了,退下别碍手碍脚也好。”
翰罗沉声道:“扈伊,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扈伊摇摇头道:“大哥你此言差矣,我只不过秉公行事罢了,怎么说我有什么目的呢?”
翰罗皱眉道:“你一直想把我一家送入地狱是全民皆知的事,别再演戏了。”
扈伊一听翰罗这样说,也冷下脸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否认,翰罗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实在是等得太久了,当我拿到你儿子的通敌信件时,你可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今天不管如何,御莱我是抓定了,你先想想如何自保吧!”
翰罗一气:“你……”
耳边突传来门房呼声道:“德野王陛下驾到。”
翰罗暗道糟,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德野王竟会亲自来,这下原本已够险恶的情况又更险恶了。只见扈伊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不理翰罗,径自迎向大门。
所有的宾客跟在扈伊的身后,一起恭迎德野王。
不久,一身华服,一脸笑容的德野王来到宴会大厅,在以扈伊为首的众人恭迎下,坐上大厅上座。
德野王环视众人一周,眼光看到以翰罗为首的斯达克一家时,目光闪烁一下,对扈伊道:“右相,我听说今天是你孙女定亲的日子,所以我特地来这看看,一边恭喜你,一边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青年才俊有这福气,能娶到我公国出名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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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夜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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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伊恭敬道:“下臣多谢陛下好意,是斯达帝国第一世家——舑蔚贝仑迪卡世子。”
舑蔚立即上前,行个礼道:“舑蔚贝仑迪卡见过陛下。”
德野王仔细看了他一下,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扈伊,你找到好女婿呀!”
扈伊微笑道:“微臣多谢陛下美言。”
德野王一笑,目光一转,注视翰罗,微笑道:“翰罗你也来了?”
翰罗见德野王问他,只得也出列躬身道:“是的!陛下。”
这时德野王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气氛好像很奇怪?刚刚我在门外听到你们好像在争论什么?你们都是我的爱臣,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为你们解决也不一定,说吧!”
扈伊趁机把手上的信件拿给德野王看,德野王越看,脸色越是肃穆,甚至生气。
半晌,德野王脸色铁青地将这些信件递给左右的侍从,命令道:“把这些信件念出来。”
侍从立即遵命地大声将这些信件念出来,这些信件原本只是御莱跟他的丈人之间相互问候的家书,但是,在经过有心人的勾勒圈点之后,竟然就成为了一封封通敌,泄漏情报的证据,一时之间,整个会场变得无比寂静,只剩下了事从大声颂读的声音。
在这时候,底下的亚文突感到手被人握住,手心传来“快、逃”两个字,眼角一瞄,原来是他的二哥亚旭在他手心中写道。
亚文知道是二哥要他趁机快逃,摇摇头,他怎能不管家人独自逃生去,更何况,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他想要逃,凭他单独一人,怎么想也知道一定是逃不了的!
亚旭惨然一笑,对亚文点点头,又在亚文手心写道“家、全、英、雄”。
亚文点点头,二哥是说全家都是英雄人物,没有临阵逃生的。
事实上,当德野王踏进大厅时,就已经是注定了,斯达克家已经没有平反的余地了。
他们若是逃走,则坐实畏罪潜逃的罪名,若是不走,则德野王也能以叛国罪来论处他们,而不管哪一国,叛国罪都是处决的下场。
亚文、亚旭这才知道扈伊设计真是天衣无缝,不管事先如何计划,他们一家都无后路了。
现在只能等德野王如何演出这一场戏了。
当德野王看着书信时,亚旭已在翰罗手中写下“认、愣、逃”三个字,翰罗点点头,表示会意。
同时亚文也依亚旭的指示,将这三个字传给父兄。
一家人用眼神互相交流,已在寻找时机要逃。
终于,德野王看完了这些信件脸色铁青,怒声道:“翰罗,你有什么要说的?”
翰罗突一跪,大声呼道:“下臣知罪,小儿是受下臣指使,将情报卖给泰龙帝国隆家,因为下臣欠隆家十元公国币。”
后世史学家将翰罗的话记录下来,史称“十元卖国事件”,让华那邦公国最后留下一个千古大笑话。
但在当时可一点都不好笑,尽管翰罗的话荒谬无比,但德野王及扈伊可笑不出来,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翰罗竟如此轻易地就承认卖国罪行,不管理由如何荒唐,但他毕竟是承认“卖国”了。
当翰罗一承认他们卖国之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斯达克公爵卖国?这可真是令人无比吃惊的事呀,而且几乎没人肯相信,因为,任谁都知道,华纳邦公国能维持现今的样子,在这五十年来,可以说斯达克公爵翰罗是居功之首,为何他会卖国?
不单众宾客呆住了,连策划这一场计划的德野王及扈伊也都一样地愣住了。
就在德野王及扈伊一愣时,也是斯达克家等待已久的机会,同时数声“铠化”的声音传出。
翰罗、御莱、亚华、亚旭、亚若五人,一瞬间,身上全都着上兽幻铠。
动作最快的亚若伸手将亚文夹在腋下,六个人,五道身影,在半秒之内,全都越过人群,冲破窗户,朝亚文探出的路线逃生去。
德野王及扈伊一时失神,竟眼睁睁地看着翰罗等人破窗而逃。
数秒后,德野王怒喝:“虚,把他们给我拿下,生死不论。”
扈伊则是一个飞身,顺着翰罗等人的脱离路线追去。
好不容易,逃出了右相府,翰罗发觉一颗大如脸盆的血色光球迎面袭来,不加思索,他大喝一声:“光箭!”
一道五十公分长的白色光芒随着翰罗右手一挥,发了出去,跟那不知哪来的血色光球互击,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巨大的冲击力使翰罗等人动作不由一顿,急奔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这才发觉不知何时,他们已陷入包围中。
翰罗大略数了一下,大概三十来个,扬声道:“你们是谁?我乃翰罗公爵,是谁叫你们阻挡我的去路的?”
正前方,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步出包围线,来到翰罗前方五步处,发出一阵长笑:“翰罗公爵久违了,你可还记得故人?”
翰罗仔细一看,惊呼道:“血煞苇诺,你不是在十年前已经……”
血煞苇诺,被喻为公国百年难得一见之练武天才,所有人都相信,终有一天,他一定能比得上大陆传闻中的十大高手,但是在十年前,他参与了宫廷之叛,即使被称为天才的他依旧不是历经战场险恶的翰罗的对手,因而被翰罗拿下,照说应已经被处决了,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但不可否认,苇诺的出现令翰罗心中凉了一半,十年前,苇诺就是抵抗到最后的一员,而翰罗当然也不会忘记,他原本的幻兽就是死于苇诺之手,为了擒住他,翰罗甚至差点身受重伤,没想到十年之后再见,原本以为已死之人却没有死,而且双方的立场互换,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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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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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
苇诺面露狞笑:“十年前,我是宫廷罪犯,为你所擒,你可知这十年之中,我天天想找你,我活下来惟一的念头,就是梦想着有一天,能亲手将你结束掉。若不是陛下不准,翰罗,你早该在几年前就死了。”
翰罗倒吸一口气,曾几何时,桀傲不逊的苇诺竟会听从一个十年前他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德野王的话?而且还给他一种忠诚的感觉?
接着又听苇诺道:“真高兴你也有这一天,刚刚陛下已下令擒住你们,死活不拘,不过你们也真是了得,竟然要陛下出动三十名黑卫队员,怕让你们逃了,你们可真了不起。”
翰罗一听,心中更是难受得要死,黑卫队?他曾听说过,在公国宫廷之中有两支影子部队,直接受皇帝所指挥,那就是“黑卫队”及“暗魔”。
这两支部队实际情形如何连他这三军总指挥也不清楚,只知,他们皆是自幼被挑选入宫,宫廷长期以魔法、药物控制他们,把这些孩子变成只知练功、杀敌,以及只服从于皇帝一人的杀人工具,而且其训练之严格据说每一百人中只有三人能成功,所以练出来的人每一个都可以说是怪物。
如今德野王竟然一口气就派出了三十个这种怪物来包围他们,这已经明白表示出,德野王不杀他们是誓不罢休了,同时,翰罗想到苇诺那与十年前截然不同的态度,心中一动问道:“你也有服药?”
本是随口问问,不奢望苇诺会回答他,谁知苇诺竟答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那种药物对我的幻兽没用,当然也对我没用,只是因为陛下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才会服从他。”
翰罗摇摇头,所要的东西?非名则利,惟此而已,事情发展至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翰罗大喝一声。
双手一展,两颗白光球立即出现在他的手中,双手一合,一把光芒毕现、恍若有形无质的五尺长光刀——光荣明刀握在右手。
长刀一挥,大喝:“天堕流星。”
仿如来自九天之外,无数闪耀流星如雨般,往四周包围他们的人头上落下。
苇诺摇摇头,惋惜道:“真冲动。”
只见他神态自若,向后退一步,完全无视那点点流星已化成一道道刀光。
这时,原本不动的黑卫队动了起来。
当中的一人喊道:“十绝阵之护阵。”
霎时,三十人当中立即有十个人身上发出一道红光,一件件贝尔(熊)系列的兽幻铠出现在他们身上。
十人同时将身上的兽幻铠幻出一支两公尺半的长枪,更同时大喝一声:“千峰万林。”
双手将手中的长枪往上一举,循着诡异的轨迹,幻化出千万枪影,一瞬间,竟将翰罗所发出的一招“天堕流星”给化解了。
翰罗暗骇在心,虽说他并未出尽全力,但如此轻易就化解了他的“天堕流星”也是他所想象不到的。
半晌,翰罗看着这十人所移动的位置,心中不由恍然大悟,冷笑道:“原来是利用十人的力量结合起来,破解我的一招。”
苇诺摇摇头笑道:“没错,不愧是三军总指挥,一下子就看出他们的虚实,他们每一个人虽都比不上你,但如果合起来的话,相信你想打败他们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亚若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现在看到苇诺得意的样子,不由火往上升,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就让我来会会你们。”
说着,亚若不顾亚旭的眼色,右手一伸,手臂上一块兽幻铠的部分往上往外延伸,脱离亚若的右手护甲,亚若伸手握住脱离的部分,前端部分立即伸长,幻化成亚若的惯用武器——鹰雷剑,同时往围住翰罗的十人冲去。
可是那十人不为动,反而是外围那二十人中又传来一声:“十绝阵之攻阵。”
又有十个人幻出蓝色雷普(豹)系列兽幻铠,同时手中青一色地出现一把一公尺长的蓝色大刀,不由分说地横一插截,拦住了亚若。
亚若大喝一声:“滚开!”
千万道紫色电流由他手中的鹰雷剑发出,没头没脑地往那拦截他的十个人打去。
没想到,那十人竟发出一声牛吼,同样地由长刀中射出雷电回敬亚若,措手不及的亚若被这一击,后退几步愕然道:“水属性——雷豹?”
苇诺又摇头道:“真是的,没想到你们一家全都性子那么急,我话都没说完,你们就急着要打,你看!你看!又来了!”语气中充满着揶揄玩耍的意味,简直就像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一般,令全家人心中无比地气愤。
一旁的亚华及亚旭打着同样速战速决的心意,同时往包围着翰罗及亚若的二十人分头攻去,企图里应外合,将翰罗及亚若救出包围。
苇诺叹道:“你们想得未免太天真了,别忘了我还有十个人呀!”
说时快,剩下的十人又叫出:“十绝阵之诡阵。”
十个人同时着上青色铓奇(猴)系列兽幻铠,手上同样一式的两公尺长的长棍,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住亚华及亚旭。
一边的御莱及亚文异口同声,脱口道:“亚旭(二哥)右前方的目标(人)。”
亚旭一听立即快速地反应过来,手一扬,一道碧青的烈光由手臂射向右前方的人,原来是他的武器——风狐狂刀。
经由亚旭的一阻挡,十人所组成的诡阵突一顿,立即给亚旭一个好机会,脱出包围圈中,回到御莱及亚文的身边。
回来才看到亚华因来不及脱离而又被包围在阵中,和翰罗及亚若一般,被阵中的杀气锁住不敢随意动弹。
这下一家子中有三人陷入重围,情势恶劣至极,加上因这一耽搁,御莱等人又听到一阵话声道:“真高兴我的贵客还在这,就让我这主人尽尽主人之责吧!”
转头一看,竟是扈伊追上来了。
一旁的苇诺根本不管扈伊的来到,只是惊疑地盯着亚文看。突问道:“小鬼,你是斯达克家最小的儿子,那个没出息的亚文?”
亚文狠狠地盯了苇诺一眼道:“正是你家少爷。你问这干吗?”
苇诺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亚文一眼。
刚刚亚文和御莱同时看出,这十绝阵虽说是以十人为一体,发挥统合的力量来攻击,但还是有一个主导人物,但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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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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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法分辨出哪一个是主导人,哪些又是被主导人。
以御莱来说,凭着其丰富的经验,高深的修为,加上旁观者清的因素,察觉出主导人并不稀奇,但以亚文一个十六岁,甚至还称不上是大人的孩子,又凭什么可以和御莱同时察觉出十绝阵的主导人来?
莫非,这一个长久以来一直被耻笑的斯达克家最没出息的人,竟是斯达克家隐藏的一件秘密王牌?
当下,苇诺不由对亚文升起了强烈的杀机。
事实上,御莱也不知亚文是如何跟他一起察觉出战阵领导者是谁?但他早已知道亚文有着非比寻常的才智,因此显得不那么惊讶,现在他全副心神都集中在实力莫测高深的扈伊身上。
而亚文则是从亚华及亚若对战之中领悟到,即后来命名为“神魔眼”的特殊观察法,察觉出十人之中有一个人的动作总是快过其它九个人一丝丝,所以才能判断出那个人是战阵中的主导灵魂人物,因而才能提醒二哥亚旭。
不过他可没想到却因此而惹来苇诺的杀机。
扈伊并未把注意力停留在御莱身上,只见他目光盯着被围在十绝护阵中不得动弹的翰罗,对苇诺道:“苇诺,把翰罗让给我好吗?”
说出来的话好像是和苇诺商量,但语气却是强硬要求,容不得苇诺反对。
苇诺当然知道他和翰罗的过节,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手段没发挥出来,不怕翰罗逃了。
苇诺手一挥:“十绝合运。”
话声一落,只见原本静立不动的三十个黑卫队人,随着苇诺一声令下,开始发挥出十绝阵原本的威力来。
只见原本分成三个集团的人不断地依循某种奇异而特殊的步伐,围绕着被包围的三人为中心点旋绕。不知不觉之间,三个集团越来越靠近,其中甚至有些人开始有所交错。
亚旭及御莱灵光一闪,暗叫不妙,他们已看出,这些黑卫队意图要三阵合一,可以想象这阵的威力会大增。担心阵中三人的安危,慌忙之下,两人不再考虑那么多,同时大喝一声,一个跃身,御莱手上出现一把黄色长枪——力霸之枪,与亚旭的风狐狂刀泛出黄色与青色的光芒,往阵中袭去。
但一旁的苇诺大笑道:“太迟了!”
三阵三十个人在御莱及亚旭一扑之下,阵形突以飞快地速度向外一散,在阵中翰罗三人及御莱、亚旭还未反应过来时,护、攻、诡三阵已又再度混合,形成一个三十人大阵,真正的十绝大阵。
在那同时,翰罗也发觉他已在阵外,当然他可不会奢望他是靠一己之力逃出,凭这十绝大阵的威力,必是他们故意放过他的。
果然,一旁的扈伊一看翰罗出阵,大笑道:“多谢了苇诺,本相欠你一份情。”
说完扈伊大喊一声:“白水,着装。”
一道白色光芒立即覆盖扈伊全身。
亚文双目泛出金银光芒,在他的神魔眼之下,他清楚地看到,扈伊一声令下,有别于父兄着铠时由全身同时变化。
扈伊先是由胸前出现一颗白色光珠,约有十公分大,再由胸前白光分出五颗略小的白光珠,分散至全身的头、手、脚各处,加上胸前的光珠共六颗,接着由衣服下同时钻出幻兽的各部分,结合白光,以白光为中心串联起来,形成一套覆盖在全身各处要害、头、胸、手、脚的魔导装甲,有别于一般兽幻铠覆盖全身几达百分之百的比例,扈伊的魔幻铠只覆盖他身上的重要部分约百分之五十的面积。
着上魔幻铠白水后,扈伊右手往前一伸,手腕上那颗魔力晶发出一道闪光,一颗约三十公分的白色光球半浮在他的手掌上。
他对翰罗狂笑道:“翰罗,就让我试试你这光荣虎王到底有多厉害,跟五十年前比又如何?”
说着,手中的光球在扈伊的力量运使之下,化成一只足有五公尺长的白色小龙。
“深海之龙”,出手才五公尺的小龙,横跃十公尺的空间,来到翰罗的身前时已涨大了一倍。
翰罗深知不能被扈伊这招“深海之龙”缠上,不然他只有任他鱼肉的份了。
于是翰罗挥动手中的光荣明刀,一招“星换斗移”,明刀散出无数的刀影,化成阵阵星斗般的光芒,四面八方地往扈伊发出的“深海之龙”袭去。
“星换斗移”硬撼“深海之龙”,劲力一击之下,两人各自退后五六步,再一次确认眼前这人是他一生最大的劲敌。
在翰罗及扈伊互相对峙的同时,一边被困十绝阵中的御莱、亚华、亚旭、亚若却面对着极大的危机。
身处阵中,父子四人无不想尽办法要冲出,但每一次当他们集中于阵中的一人发动攻势时,只见原本手持长枪的护阵人员一挥手中长枪,一个奇光闪过,不要说触碰到那围阵之人了,连发出的劲力也如石沉大海般消失无踪。那种明明眼前有一道墙围住你,但当你用力一推时,却发现这墙是你的幻觉而白费劲时,令阵中的御莱等人十分难受。
而当他们不攻时,阵中原本手持长刀,攻阵的人员却反而打上来,好不容易击退他们,却又要防范诡阵的长棍不知何时会从身后出现。
一连串的设计,使得御莱等人疲于奔命,不但无法联手破阵,甚至还有一种错觉,好似陷入阵中的只有他一人,是他一个人要面对三十个功力高绝的人物。
一时之间,阵中的四人皆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地步。
而阵外的亚文此时也正面对着他的生死关卡,苇诺正狞笑着向他走来。
苇诺走到亚文身前,一伸手,手腕上突出三条尖针似的长须,不断地对着亚文晃动,造成一种诡异的情景。
他狞笑道:“好一个斯达克家最没出息的幺儿,我看你才是斯达克家最具威胁的人吧,不过今天碰到我算你不幸,还没闯下一番作为就要遭到不幸了,真可惜!”
亚文戒备地看着苇诺,祖、父、兄皆陷入苦战之中,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帮他,而他却要面对场中显然是第二高手的苇诺,令亚文不由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面对他。
右手不动,手腕上的三条长须,有如长鞭般伸长,剎那间卷住了来不及反应的亚文的脖子及双手手腕处,一个使劲,亚文整个人被提往半空中。
脖子上的长须,一用力卷住,亚文满脸通红,呼吸不顺几乎窒息。
苇诺狞笑:“今天你的运气真不错,就让你试试我的噬血夺体大法,这可是我十年来研究出最痛苦的死法。”
话一说完,只见长须尖端,突浮现无数的小倒钩,往亚文的双臂及颈侧刺入,三股有如喷泉般的血液冲出。
当尖刺刺入肉中时,亚文只觉一股吸力传来,仿佛全身的血液全都集中在这三个伤口处被这长须吸走一般,大量失血晕眩的情形,出现在亚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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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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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全身的骨节处,一种难以言喻又酥、又酸、又痛、又痒,宛如千万只蚂蚁同时叮咬,浑身的肌肉因为大量失血而发出抽搐、酸痛的警讯。
亚文就好像身处在集所有痛苦于一处的地狱中。
虽然身处这种情况之下,但亚文的神智却异常地清醒,那种清醒的感觉,足够让他数清身上到底哪边发出痛苦,就因为这样,使得亚文痛苦的感觉胜于旁人数十倍。
在大量失血及全身陷入地狱般的疼痛中,亚文感觉到自己的血和力量正一点一滴地透过这三条长须被吸走,死亡的阴影开始笼罩在他的心头。
“不!不!我绝对不可以死,我绝对不能死。”
一股强烈的意志力、精神异力,在亚文强大的求生意志之下,开始了第一次运作,额前中央处慢慢地跳动着,由缓趋快,开始发出银色的光芒,由弱而强仿佛回应般,原本依附在他右手臂上的贪狼星,也呼应地发出了淡淡的银色光芒。
慢慢地,右手臂上开始出现了一颗银色的狼头,苇诺那红色的长须,插入的地点,就正是贪狼星张大的口中,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贪狼星的嘴一合,看起来不像是长须插入亚文的手臂中,反倒是贪狼星咬住了长须,一阵咀嚼的声音传出,贪狼星竟开始将长须咬碎、吞下。
等到贪狼星完全脱离亚文的右手臂,恢复它的原始形态时,苇诺右手那条长须已经被它硬行扯断吃下去了。
恢复原形的贪狼星在亚文身上口脚并用,三两下,苇诺三条长须全被它弄断了,一脱离被擒的局势,亚文不由跪立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贪狼星则站在亚文前面,全身毛发竖立,张牙咧嘴,对苇诺发出愤怒的低啸声。
好不容易,亚文终于喘过气来,又再度站了起来,这时,苇诺才看到亚文的双目竟开始产生异变。
右金左银,异样的目光散发出来,越来越强烈,但渐渐地,右眼金色的光芒逐渐变淡,烂银色的光芒取代金光,片刻之后,一双银光闪闪的眼睛,令苇诺无法直视亚文。
不知怎么搞的,苇诺突感到一阵惊慌,一种难以言语的异样笼罩他全身,使他感觉到他好像是一只被蛇盯住的青蛙,不敢有任何的动作,深怕一动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一摇头,苇诺借着这动作仿佛把心中那股恐惧排出,提起精神道:“原来你还隐藏有这一只奇怪的幻兽,不愧是斯达克家的王牌,不过你认为凭这只才成长到第三阶段的小幻兽能抵得了我的血煞吗?”
“我的血煞可不属于六大属性,独树一格的血属性,凡是被我的血煞击伤,任何一只幻兽的能量皆会被它夺走,你的幻兽能抵抗多久?”
这时,苇诺旁边突然出现一个声音:“苇诺,你的话未免太多了?”
苇诺转头一看,不知何时,他的身边出现了十一个人,每一个人全身皆裹在乌黑的衣服中,连面目都不清楚。
听清楚声音,苇诺忽然一惊,暗道:“是呀!为什么我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尽管心中不愿承认,但苇诺心里明白,他是慑于亚文那诡异的目光而不自觉地说出这一番话来,以壮己胆。
如果是在比武中,他已经算是输了,不过,现在可不是在练武场上的比武,而是在生死的争战之中。
这时亚文眼中的目光已是渐渐消失,恢复成平常的样子,刚才,当贪狼星脱离他的右臂解除他的困境时,亚文额中央处突然以他自己也无法数清的速度,剧烈地跳动。
刹那间,亚文突心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可以由贪狼星的眼中看到它所看到的,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贪狼星正在腹中“分解”着血煞的触须,同时在身上开始制造出和那触须相同的能力来。
这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是在告诉亚文,他正化身成贪狼星一样。
直到贪狼星“分解完毕”,亚文才觉得他又回到自己身上来,这时也是苇诺察觉亚文双目的银光减弱的时候。
亚文事后才知,当时的他正和贪狼星建立起强大的精神联系,那散发出来的强大精神力造成了苇诺本能上的畏惧,才使得他说出那一番话来。
这时恢复正常的苇诺才有精神去注意其它事。
“虚,你怎么会来这,又带来十个暗魔?”苇诺看了身后那十个浑身充满神秘感的十个黑影道。
虚一摇头冷淡道:“陛下他担心。”
一句话说完,虚就一副不肯再多说的样子,而苇诺似乎熟知他的性情,也不多问。
苇诺及虚的一番对话听在亚文的耳中,令亚文的心不由再度一沉,原本就已经非常危急的局势,如今再加上这十个看来一点也不会弱于黑卫队的神秘人物,让亚文不由升起了难过此关之感。
同时,身在危机中的亚文更察觉到,在这么一个危机的时刻,父兄身上似乎也出了问题,因为他们身上的幻兽铠似乎有点不听指挥,而且正逐渐地在从他们身上脱离。
注意到亚文的眼光及翰罗等人身上的异样,苇诺冷笑道:“时间到了。”
手一挥,三十黑卫队队员突放弃攻势,全退到苇诺身后,和那十个暗魔并排。
一旁和翰罗打得火热的扈伊也察觉到翰罗身上的异状,在看到苇诺撤掉黑卫队的围攻,他也跟着发出一招,逼退翰罗,同时回身到苇诺身前,问道:“时间到了?”
亚文一家人看到对手全都莫名其妙地后撤,也集中到亚文身边,听到扈伊及苇诺打哑谜似的对话,都摸不清楚到底他们在说什么?
但他们很快就知道了,因为他们身上的兽幻铠竟都开始脱离他们,一个个都恢复成原始的第一形态,于是,亚文这边突然出现了一只半人高的白色巨虎、一只半人高的黄色巨熊、一只半人高的红色雄狮、一只不亚于半人高的青色狐狸,以及一只立在地上足有人的半身高的蓝色巨鹰。
一看就知它们是祖、父、兄的幻兽——光荣虎王、大地之熊、火狮、狂风之狐、碧水雷鹰。
幻兽们在离开主人身上之后,就一副委靡不振,窝在地上的样子。
翰罗等人大惊失色,这要命的时候幻兽们怎么会这样?而且他们竟也同时感到全身酥软无力?
灵机一动,翰罗变色道:“苇诺,你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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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挽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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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挽歌
苇诺大笑道:“现在你们知道已经是太晚了,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看到苇诺一副猫捉老鼠前要玩弄一番的样子,亚文不由义愤填膺,感受到亚文的怒气,贪狼星一个怒嚎,化身为一道银光,往苇诺袭去。
银光来袭,苇诺一个失神,差点出糗被贪狼星咬中,脱口而出道:“你没喝酒?”
众人才知原来是刚才宴会中的酒有问题,但亚旭却道:“不只酒有问题吧!不然右相怎么会没事?”
众人一看,果然扈伊的幻兽白水还好好地以魔幻铠的形态依附在他身上。
苇诺大笑道:“传闻斯达克家的二子亚旭智计过人,今日一看果然不错,也罢!看在你们将死的份上,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吧!”
“右相,请你叫贵高足出来吧!”苇诺对扈伊请道。
扈伊无奈道:“苇诺你就是喜欢做这些无聊的事,好吧!纳肯,还不快出来向你的主人们见个礼,不要让人家说我的徒弟没礼貌。”
翰罗等人一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竟是纳肯?
果然,扈伊一声叫唤,从黑暗处走出一个人来,不是纳肯是谁?
翰罗痛心疾首道:“纳肯,你为何要如此做?难道我们一家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纳肯冷笑道:“对不起我?老实说那倒是没有。”
“那你为何要如此做?”翰罗不敢相信道。
纳肯冷淡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出人头地而已,刚好有这次机会,我就稍加利用,我还要感谢公爵你们给我这个好机会呢!”
亚华怒极反笑道:“就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你就可以出卖我们这些从小就不断培养你、照顾你的人?”
纳肯再度冷笑道:“培养我?照顾我?说穿了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照顾我是怕别人说你们无情,不会照顾我们这些下人;培养我还不是要我在学校中照顾你们那个没出息的亚文,这又算什么培养我,就算真的要培养我,我还不是一辈子都无法脱离你们斯达克家的阴影。”
亚华不由哑口无言,他不知道为何一番好意会让纳肯想得如此不堪?
一旁的亚旭倒是比较冷静,问道:“现在说这些已太晚了,纳肯,我只问你两件事,信件是不是你偷的,还有我们身上种的毒怎么会和你有关系?”
纳肯狂笑道:“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信件虽不是我偷的,但是我骗爷爷去替我拿来的,毒是我昨天下在汤中的,还有那天我也听到御莱和那一个叫什么里昂说的话,我也都转述给陛下听了,这些都是我做的,连你们的计划都是我偷听到而给陛下知道的。”
众人总算知道失败的原因是在他们认为最亲密的人身上。
一边的扈伊冷酷道:“该问的都问完了吧!那就该上路了,翰罗,很遗憾你最后还是没死在我的手中,不过也差不多同样意思,苇诺,动手。”
苇诺轻笑一声:“遵命,右相。”
就在同时,一直静立不言不语的御莱突口中高颂:“在天的见证之下,集勇气、智慧、与美丽于一身的强大生物,幻兽呀!请你以最深的灵性,聆听我的倾诉,我——御莱斯达克——将与你缔结永生的血之盟约,终此生唯有你与我为终生之盟友,契。”
“回生诀”,斯达克家于战场上用以转死回生的绝技。
翰罗及亚华、亚旭、亚若不由脸色大变,翰罗更惊叫道:“御莱,你怎么会用这一招,要知你已………”
御莱在一片白光中惨笑道:“父亲请你别阻止我,今天的危机可说都是我识人不明所造成的,就让我赎罪吧,你快带亚华他们走,我来阻止他们。”
饶是如翰罗般的铁汉,竟也不禁流下老泪来。
已运用过五次“回生诀”的御莱,这第六次一用,就是激发全身的生命力,威力虽会暴增,但就有如西垂的夕阳,绽放出最后的一滴生命力之后,就将进入永恒的睡眠中。
由二哥口中,获知父亲是使用第六次的“回生诀”后,亚文当下激动得想上前去阻止父亲施展,但该死的,一阵阵令他狂叫的头痛竟在此时袭来,远比前几次还要痛上数千数百倍,令亚文不由抱头在地上打滚。
这时,御莱终于完成他第六次的“回生诀”,只见他身上的白光已全数转移到他的幻兽大地之熊身上,大地之熊获得御莱的能量后立即显得十分精神,而失去能量的御莱不但不如想象的委靡不振,反倒显得神气万分,但翰罗等人皆知这是回光返照。
等到御莱的生命力燃烧完后他就会死去。现在越强就死得越快,这是多么讽刺。
但这些,扈伊及苇诺并不知,他们看到御莱突恢复正常,心中不由暗骇。
苇诺大喝道:“黑卫队十绝阵全力进攻。”
御莱也跟着大喝一声:“铠化!”
瞬间,大地之熊又附在御莱身上,铠化完毕后的御莱双手各化出一道黄光,形成一道有实无质的黄色光墙,阻住了黑卫队及扈伊和苇诺的进攻,同时大喝道:“还不快走!”
翰罗等人立即同声高颂:“在天的见证之下,集勇气、智慧与美丽于一身的强大生物,幻兽呀!请你以最深的灵性,倾听我的倾诉,我——翰罗(亚华、亚旭、亚若)斯达克——将与你缔结永生的血之盟约,终此生唯有你与我为终生之盟友,契。”
眼看“回生诀”将要完成时,一个自始至终都隐身在黑暗中的黑影开始动作。
一个飞身,黑袍中出现一把乌黑弯刀,无声无息地往他的目标——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亚文。
长刀已距亚文的胸口不到三十公分。
一道闪着蓝光的人影冲过来,踢走亚文。
黑影——虚冷哼一声:“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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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挽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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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弯刀一转,一刀砍在蓝影腿上,顿时,血光乍现,蓝影的右腿上被弯刀划了一个三十公分深可见骨的伤口。
亚文虽因大量失血及第一次运用精神力,不懂节制,造成精神力大量透支,因而引发头痛,但他十分清楚地看清,那踢他一脚让他躲过杀身之祸,但却替他挨一刀的人正是他的三哥亚若。
眼看虚的弯刀再一次斩向亚若的脖子,顾不得头痛欲裂,浑身酥软的亚文,惊叫地往亚若身上趴去,意欲代亚若挨这一刀。
可是,虚这一刀并未落到他身上,因为,完成“回生诀”的翰罗、亚华、亚旭重新着铠后已由亚华挡下这一刀。
翰罗及亚旭分别扶起亚若及亚文。
翰罗望也不望其它人,只是盯着御莱,含悲道:“御莱,为父的对不起你。”说完,大喝道:“亚华走!”
“谁敢挡我者,死!”惊人的杀气令一些埋伏在暗处的伏兵竟无一敢动,任由翰罗等人匆忙离去。
御莱见翰罗等人的身影不见后立即摒除一切杂念,专心对付眼前这四十余个高手。
察觉到虚要追去,御莱大喝一声:“给我回来!”
身上绽放出强烈的黄光,耀眼得连皎洁的月光都失色。一个强烈的吸力将虚原本前跃的身行硬生生后拉。
虚惊叹一声:“好个隔空操纵重力,杀死你真是可惜!”
御莱冷哼道:“来试试看!”
对虚袭来的弯刀一看也不看,右手一挥,“力霸之枪”出手,往虚的头上打下。
虚虽能一刀刺穿御莱的腹部,但他也将毙命于御莱的“力霸之枪”下。
他怎肯和已经注定必死的御莱做这搏命之举,一个侧身,收回手中的弯刀,退后一步,让过这搏命之局。
而这正是御莱想要的,只见他手中的“力霸之枪”顺着劲势,来个大回身,一枪扫过最近他身边的两个黑卫队员。
至此才察觉出御莱意图的扈伊懊恼地一伸手,不顾此举有点以大欺小兼偷袭的意味,发出一道白色光束,恍若实质般,划过御莱的左肩,留下一条焦黑的伤痕。
但御莱连哼都不哼,反而利用所有人都被扈伊所发的强烈白光眩目时,趁机又用手中的长枪刺穿三个人的胸膛。
三声惨叫传来,苇诺才如梦出醒,大声怒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呀!乖乖这样站着给人打,还不快结阵攻他。”
众黑卫队员才回过神来,开始运行起十绝阵来。
但毕竟刚才已给御莱趁机杀死五人,原本紧密的阵式已经出现了破绽,三分钟不到,又让御莱给刺杀了其中的五人,这下阵已不成阵了。
可是在外观战的虚却又一挥手道:“暗魔,补充十绝阵。”
话声一落,原本隐身在黑暗处的十个黑影突如鬼魅般一动,补足十绝阵的间隙,一瞬间,又组成一个十绝大阵。这十个暗魔一加入,御莱不由感到十分头痛。
这十人功力何止高上黑卫队一筹以上,加上他们神出鬼没的身法,令十绝大阵的威力大增,也令御莱更加难以应付。
而且十绝阵渐渐转成以这十个暗魔组成的诡阵为主攻,攻阵及护阵为辅。
这下子御莱真的是头痛无比,不到十分钟,御莱身上已多出大大小小十多个伤口。
眼看黑卫队和暗魔越配合越好,再下去的话,御莱就算没被阵法杀死,也会死于流血过多。
一咬牙,御莱对背后暗魔袭来的两把弯刀不理不睬,手中“力霸之枪”用力一挥,化虚为实,硬将他前方的两个引诱他注意力的黑卫队员横断成四截,喷出来的鲜红热血溅到他身上,身后那两个暗魔弯刀也在他背后流下两条深可见骨的伤痕。
鲜血染红御莱一身的铠甲,也不知是敌人的血多还是他的血多?
看到如此情况,即使是敌人,扈伊还是忍不住道声:“好汉子。”
他已看出御莱不惜硬挨这两刀,目的是为了解开十绝阵密不可破的阵势。
果然如此一来,御莱再应付十绝阵时就显得轻松多了,虽然还是险象环生,但他总能在阵中找出一丝丝的阵法空隙,躲过数次的杀身危机。
就在御莱与十绝阵中的黑卫队及暗魔打得火热时,一边的虚已不耐烦道:“这样下去要如何是好,再让御莱一个人拖住我们全部的人,光是靠那些普通士兵根本不是翰罗他们的对手,那到时若真的让翰罗等人给逃脱,陛下交付的任务无法达成,我们可是谁都担待不起。”
扈伊及苇诺一听深觉有理,眼下最重要的是完成陛下的交代,将斯达克一家全部缉获,不论死活,但现在所有安排好的人手全被御莱一个人拖住,无法前往缉捕,光凭普通士兵绝对不是翰罗等人的对手,但要叫他们分出人手追捕,老实说,实在是没人有这能力。
在三人中功力最高的扈伊也只能与翰罗打个平手,乐观一点是略高翰罗一筹,但翰罗身边又有四个孙子在,撇开最小的亚文,其余三个孙子都是在公国中以勇猛着称的勇将,实在没有把握能打倒他们全部。
除非三个人一起去才有机会。
而其中最没信心的要算是苇诺,因为他是亲身尝过亚文莫名其妙苦头的人,若要他和扈伊及虚三个人去追,他实在有点心虚,谁知道那个号称最没用的亚文还有什么奇怪的能力,不过他当然不知道亚文现在早已陷入精神异力暴走,精神错乱而昏迷中。
因而当苇诺一听出扈伊及虚有意要三个人去追击,马上反对道:“我认为我们三人去追捕之事甚为不妥。”
虚及扈伊一挑眉,等待苇诺的下文。
苇诺见扈伊及虚并没立即出言反对,便又道:“要知翰罗一家人威名不虚,如今又是黑夜,翰罗一家人就有如隐藏在黑夜中受伤的猛兽,危险性大增,说句不动听的话,就算让我们追上他们,然而少了黑卫队及暗魔之助的我们,怎么和翰罗身边的四个孙子之助相拼?不是自甘贬低,但小弟有自知之明,我深知与翰罗相比还差他一截,更何况他有助力,而我们的助力却又被缠住,恐怕我们带再多的士兵,能不能留住他们还是个问题?”
见扈伊及虚深思的样子,苇诺又看了一眼御莱,加重语气道:“俗话说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若我们就此去追拿翰罗等人,万一让御莱逃脱,而我们又不能追上翰罗或追上却不能留下他们,到时不是悔之太晚?”
扈伊和虚一听深觉有理,扈伊便道:“那好,我们就先拿下御莱再作计议。”
最高位的扈伊如此一说,虚当然无意见,苇诺更不用说,只是苇诺一直很奇怪,为何生平没怕过任何人的自己,竟一直有种不想和亚文见面的感觉。
却不知,在刚刚,他早已被亚文在心中无意识地用精神异力埋下一颗恐惧的种子,这使得他在数年后再见到亚文时,竟发生一件极不可思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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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挽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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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当苇诺等三人在阵外讨论时,一言一语都被阵中的御莱听个正着,令御莱心中大乱,深怕他们真的追去,后来虽决定解决他才去追击,令御莱心中暂时松了一口气,但这段时间也在御莱身上又留下数道伤口,所幸他现在是燃烧生命力来作为攻击的力量,因此身上的伤口都是以百倍的速度在复原,对他并无大碍。
可是如果再受伤下去,原本就已枯竭的生命力将消逝得更快,所以他心中已有所决定。
御莱突发出一道数倍强的气劲,硬生生将身边围攻他的黑卫队及暗魔逼退五步,争取到喘一口气的时间,身体一前倾,手中“力霸之枪”泛出黄光,突动作一顿,竟然弃枪,双手合什,口中吐出一句奇怪的话:“飒嘶岽。”
身上立即迸出一团光亮无比地黄光,随着御莱双手一张,黄光一爆,卷起地上尘土,混在黄光中往四面八方散去。
那小小的灰尘,混杂在黄光之中,竟隐藏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将所有的黑卫队及暗魔打得东倒西歪,更在他们身上留下无数数不清的小伤口,使每个人都成了一个个血人。
而扈伊在听到御莱念出那一句奇怪的话时,立即脸色大变,惊叫一声:“不好!”
随即向下一蹲,趁势伸手握拳往地下一击,口中也念出一句同样奇怪的语句:“埃凘溘。”
拳头击中的地面部分立即由土中蹿出五根,足有三人高两人宽,冒着寒气的透明冰柱,正好挡住御莱发出的黄光。
黄光消失,冰柱也跟着缩回到地下,好似一切变故皆未发生,只留下地上五个洞及血流全身的黑卫队及暗魔,还有七具被御莱趁机杀死的尸体。
饶是奸诈如苇诺,冷酷如虚,也不由被眼前这一瞬间变故弄得张大嘴而不自知。
扈伊压根不看苇诺及虚一眼,只是神色古怪,震惊中带有奇怪,不信中带着疑问,问道:“我是用太古魔导法中的冰系——冰柱埃凘溘,你呢?”
御莱喘气,略带狐疑道:“应该是太古魔导法地系——尘爆飒嘶岽。”
扈伊两眼瞪的大大得,突然像是发了失心疯似的猛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只是一个会练气的武术家,怎么可能会跨跃魔武极壁?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
扈伊连续说出了数个不可能,语气中充分显示出他无法置信的惊骇,更好像是需要这样子反驳,才能说服自己一样。
一边的苇诺及虚更是惊骇无比,即使是在面对生死大仇的敌人翰罗时,扈伊依旧是一副冷静自自若地对翰罗谈笑风生,丝毫不漏一丝杀机,显见他的修养已炉火纯青,但现在只为了御莱说出的一句莫名的怪话及一招奇怪的招式,他就失态到这样子,令两人大吃一惊,难道他们刚才问答中的什么太古魔导法隐藏什么秘密?
两人不假思索,异口同声喊道:“右相!”
扈伊听到苇诺及虚的呼喊,豁然一惊,半晌,他才恢复常态,但仍以一种惊骇的眼光看着御莱。
口中似是自问自答道:“传说,在远古诸神时代,诸神有一种神圣法力,这是一种能在瞬间发挥出现今魔法数十倍甚至数百倍威力的奇妙魔法,借由当时的神器,诸神只须念出魔导关键文字,就能在瞬间施出强大的力量,据说甚至有毁灭天地之能。但经历了诸神之战后,众神之首引发了最后也是最终最强的神圣法力——破灭之力,虽结束了诸神之战,但也造成了所谓的大破灭时代。”
“从此以后,众多的大小神器皆失去了它们所拥有的力量,不管诸神再怎么引动神圣法力,神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到最后诸神失望了,失去力量的诸神再也不能称之为神,他们就成了我们人类的祖先,或者可以说,我们全人类都是失去神力的神之后代。”
“后来幻兽出现,人类开始使用幻兽,而据说幻兽就是当时惟一遗留下来,具有力量的神器的化身,只是没有人能证明。”
“在不知多少年代以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有一个人发现幻兽仍保有诸神时代神器的神圣法力,虽比之诸神时代传说的破灭之力,薄弱得不成比例,但毕竟是神圣法力,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觑。”
“后来,有人针对这神圣法力加以研究,发现这力量出现的几率太小了,小到几乎不可能,而如何引动也是一个谜,就连我……也是在一次奇怪的经历中发现我拥有这力量,到现在我仍百思不解,但即使如此,仍有人研究出一个规律,也是惟一不变的铁律,那就是能施展出神圣法力的一定是魔导装甲的魔幻铠,没有任何例外。”
“后来知道这种力量存在的人们将神圣法力称为——太古之圣力,或称为太古魔导法,以上这些是我的老师——水圣王告诉我的。”
水圣王,就是十大高手中的水妖王,但因他本人嫌这妖字不好听,所以自称水圣王,当然身为他门下弟子的扈伊也是称他为水圣王。
既是水妖王所说的,当然没有九成至少也有八成真,但苇诺仍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御莱会施展太古魔导法,他不是使用兽幻铠吗?魔武极壁又是什么?”
扈伊解释道:“这也是我不能接受的地方,所谓的魔武极壁就是说,当一个人将目标注重在练气或魔力时,他虽有可能魔武双修,但永远也无法达至其中一项的最顶端,这种现象在太古魔导前更是永恒不变的铁律。自太古魔导出现后,任何一个拥有太古魔导法的人全都是专修魔法的,只要有练过武术的人,哪怕是只练过一天都不可能学会太古魔导法,这种现象便被称为‘魔武极壁’,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我师水圣王。”
“我师魔武双修,但终其一生至此,他只是随着修行日久,修为益深外,却一直无法练成太古魔导法,反而是我们这些在他门下专修魔法的弟子,除少数入门年浅,魔法修为不足者外,十个中倒有七八个,都莫名其妙地练成太古魔导法。”
“至于御莱为什么能又练武术,又会太古魔导法,只能问他了,恐怕他是数千年来第一人吧!”
御莱听到扈伊如此说,脸上虽表情不变,但心中却是暗暗苦笑,他哪是会什么太古魔导法,虽说他也知太古魔导法之名,但他可是从来不会这玩意儿,只是他曾在家族史中获知,祖先中某一代曾出现一个会太古魔导法的祖先,把他的太古魔导法使用办法流传下来。
后来御莱又在记载上看到一则有关尘爆的技法,因为他本身有属地属性,感觉应该会有帮助,所以背了下来,数十年来一直没什么帮助。但刚才,他激发全身生命力,本想将之以绝招发出,造成敌人重创,可是不知怎么的,脑中突然浮现这一早已遗忘的太古魔导法的尘爆,使他的绝招一滞,施展不顺,但箭已上弦,浑身之气不得不发,不得已,便依尘爆之太古魔导法施出,没想到头一次出手就如此顺利而且效果及威力出乎意料的好,不过他可不会将这些告诉扈伊他们的。当扈伊借讲述这些关于太古魔导法的秘闻,争取时间,一方面整理自己的心情使之恢复正常,一方面让受创的黑卫队及暗魔恢复行动力,御莱不是不知道,但他本来就是要拖住他们,争取时间让父亲及儿子们逃亡,因此他乐得当成不知道,一面听听秘闻,一面回气检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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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挽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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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后,御莱才知自己有多幸运能施出这一招,而他经过检视后,全身大大小小共有四十多道伤口,令他怀疑自己竟还活着,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刚刚施出那几招超越能力极限的尘爆,全身兽幻铠组织坏死两成以上,开始觉得头昏目眩,站着似乎已有点困难了。
大限似乎已到!苦笑一声,按照身体的状况,他似乎还能用上四记尘爆,足以将眼前这些人重创八成以上,好阻止他们在明天之前追上父亲,如果他还能使用尘爆的话!
几乎是同时,御莱、苇诺及虚同时一动。
苇诺大喝一声:“十绝绝命。”
以他为首,黑卫队全跟在他身后,十二个黑卫队同时将手中的武器高举,发出无尽的能量集结成一颗巨大的能量球。苇诺从双手手腕上再度伸出十多根血红触须,编成一个网状,包住那十二人集结成的能量球,半秒内,触须化成一根长七八公尺的异形血红长枪,长枪中隐隐透出强烈的血光,一看就是将十二个人的能量强行压缩在其中,其威力不言而知。
而发出全部能量后,十二个黑卫队全昏死在地。
虚则是更诡异,只见他人未动,却随手抓来一个暗魔,吼道:“黑暗魔剑。”
霎时,以虚手中那人为基点,那一个暗魔又抓来另一个暗魔,一个接一个,直到九个暗魔全串成一串。虚大喝一声,全身发出浓黑雾,直到将连他在内十个人全包围住。黑雾中,九个暗魔全发出凄厉的叫声,越是末端越凄厉,好似正在承受不可想象的痛苦。
黑雾微散,可以看出九个暗魔全身严重扭曲,结成一把大的异常恶魔长剑,大得无比恐怖,一端则是把握在虚的手中。
一样是集合众人全部的力量,但虚的方法比苇诺的力量大得多,确实而完全,也残酷得多。
御莱无暇为这二十一个黑卫队及暗魔哀悼,因为苇诺的绝命血枪,虚的黑暗魔剑,已不分先后封死他的上下前后左右,向他斩来。
看来苇诺及虚是打定主意,要一击将他毙杀在此,毕竟他们谁也不知他只有一招尘爆,天知道他还会有什么异招。
眼看枪剑同时来袭,可是他又不能退,因为退的后果只有被随后而来的攻势击毙为止,将无任何反击机会。
既然不能退,那就硬拼吧!
深吸一口气,御莱再度将拿在手上的“力霸之枪”弃于地上,回想尘爆的施展感觉,身上再度发出比刚才更强烈一倍有余的强光,双手合十,再一展,原本该是往四面八方散出的能量竟被御莱硬生生扭聚在双手中,对苇诺的枪,虚的剑,各自发出一道恍如实质,黄玉般的臂粗光柱。
枪、剑与光柱一触,爆发出一阵震天悍雷般的声响,御莱、苇诺和虚手上的光柱、血枪、魔剑,有如灰尘般,一瞬间化成尘埃消失无踪,而撞击的余波更将四周方圆一千公尺夷为平地。
三人各自吐了不下一升的血,被反作用力往三方击飞。
一旁蓄势待发的扈伊立即往御莱飞退的方向追去,刹那间,来到御莱身前,在御莱还没站稳之前一掌印在他胸口上,一道冰寒至极的白光立即穿过御莱胸前,瞬时,御莱的心脏停止跳动,被扈伊的力量搅个粉碎。
但,就在那一瞬间,尘爆再度展出,心里还来不及发出得逞的笑意,扈伊马上生受下这一记尘爆,惨叫一声,和苇诺及虚一样,身受重伤地倒飞回去。
这时苇诺及虚才刚倒飞落地。奇迹再度发生,心脏粉碎,生机已绝,早该是个死人的御莱不但没倒下,反而随着扈伊的后边,追了上去。
看见御莱飞奔而来,身上再度发出那道令他们几乎为之丧胆的黄光尘爆,扈伊三人心中绝望,死亡的阴影笼罩心头。
来到三人身前,御莱突然立定下来,仰天大吼:“父亲、孩子们,我先走一步,咱们来世再见。”
低下头,露出一个不算笑的笑容:“接我御莱斯达克在这世上最后一记尘爆吧!”
扈伊三人虽想逃开,但身上的重伤,令他们动弹不得,各自暗想道:“我命休矣!”
黄光泛出,远远比前几次还要强烈上千百倍。
一夜之间,原曙城传出“黑夜烈日”的传说。
良久,光芒由盛而衰,再度展开双眼的扈伊三人,惊奇地发现他们竟未死。
御莱呢?
一看,御莱竟维持原状站在他们面前,夜风抚来,一丝丝金黄色细沙般的东西由御莱身上飘出,由晚风轻轻送往远处,直到整个人随夜风消逝。
这段时间过了多久,扈伊三人不知道,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御莱随夜风而逝,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四周已是天大亮。
德野王率着千人的黑卫队及暗魔,还有无数的民众及贵族已不知何时站在他们四周。
三人不知是谁最先回神,然而第一件事竟不是向德野王复命。
而是在千人众目睽睽下,向那一个名叫御莱斯达克的人最后站立的地点及飞逝的方向,行起最高的三跪九叩之礼。
那只有在祭祀最高神时才行的礼。
每一下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血印,其虔诚之意连在祭祀最高神——创世神日光主神——颉凡谛——之时都没有如此。
尽管德野王心中无比气愤,疑问重重,但三人不约而同将昨夜之事永埋心中,因为,御莱斯达克临终之景只有他的家人才够资格知道,才够资格找他们复仇,德野王并没有资格询问他们。
所有的怨仇都已不算什么了。
因为他们永远也忘不了那名为御莱斯达克之人随风而逝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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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岁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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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岁月
仿佛是父子天性,当御莱绽放出他生命最后一丝光华时,逃出原曙城的翰罗一行人,均不约而同回身望向那盖过了一切光辉的黄色光芒,连昏迷中的亚文也醒了过来。
直至光芒消失,原曙城再度恢复平常的样貌,他们却好似忘记了现正在逃命中。
一股莫名的热泪,在众人的眼眶中溢出,一股无声无息,来得`古怪而猛烈的锥心的悸动萦绕在众人心头上,仿佛他们已经感觉到他们最亲近的人已消逝,那种难以言语的心悸使一家人脱口而出:“我儿(爸爸)!”
无法遏止的热泪,让他们几乎无法自制地想要转身再度回到城中,即使明明知道这是如何不智的行为。
但他们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翰罗强忍悲痛道:“走吧!”
转身的那一瞬间,亚文仿佛看到爷爷的身影在这一转身中,无声的泪水洒落在地,短短的一个转身,他好像苍老了二十岁。
看到爷爷已经跨步而行,亚华四兄弟也只能强忍着心中那股刺骨的悲痛跟了上去,一行人开始了他们艰苦的流亡生涯。
整整一年,斯达克一家人花了平常人逾五十倍的时间,由华那邦公国首都原曙城,一路躲躲藏藏,潜逃到公国千里之外的北方边境,来到了与奇兰楼联盟衔接的奇华森林中。
号称奇武大陆中最大最神秘的奇华森林,同时又有着另外的一个名字“魔狱鬼森”,其面积就有华那邦公国领地的十分之一大,是冒险家的圣地,武术家、魔法师的“试炼之地”,更是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的犯罪天堂。
森林呈不规则椭圆形,由外而内分为三个部分,森林最外层由外向内约二十公里,称为“森林市镇”,散布着无数的空地及天然与人为的道路,人们即以这些大空地上的市镇及道路穿梭其中活动。
第二部分为森林市镇最内侧再向内行约四十公里处,这一层被称之为“试炼之地”,在这一个部分中,到处充斥着无数奇岩怪林,及无数魔兽(野生的残暴攻击性幻兽)。只有进行修炼中的武术家、魔法家,或是躲避仇家的人、盗贼、犯罪者等才会到这里来。因为,这就是一个考验人性的“试炼之地”,在这里生存的人,不但要与森林险恶的环境竞争,更要在无数心怀不轨的同类中竞争和生存,故名之为“试炼之地”。
第三部分,同时也是森林中最神秘最险恶的部分,以森林中央为圆心,周遭百里的范围之内,比“试炼之地”要更险恶上百倍,恐怖百倍,号称“有入无出”地域。只有视死为无物,追求财宝,追求刺激的冒险者才会踏足的地域,但是,也往往皆如其名的有入无出,极少中的极少数,有幸能生还者,往往都有很大的收获,但是,比起进去中的人来说,他们真的是极少部分中的极少部分。
但是,这些极少部分,却也是吸引了无数梦想一夕致富,一步登天的人拿命去赌,因此,这地方又有着“命财之地”之名,意思就是以命搏财,要么一步登天,要么拿命抵押在此,其正确名称为“中央魔域”。
但是,现在这个令人闻名丧胆的恐怖“中央魔域”却来了一群外貌狼狈无比,一看就知道是正在逃命中的人。只是,为何哪里不逃,偏偏会逃到这个常人怯步的“中央魔域”?
那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天下虽大但已无他们容身之地,这就是逃出公国的斯达克一家人。在这一年的逃亡生涯中,斯达克一家人可以说历经九死一生还不足以形容他们的经历。
当初在刚开始逃亡的一个月中,斯达克一家人还因为念在追击的人皆为一般不知真相的士兵,所以在拒敌时都还多多少少手下留情。
但一个月后,当他们由路人口中获知,德野王已退位现由皇太子——黎安艾塞斯继任为皇,是为公国第六十七代皇帝——黎安王,原皇帝德野王则退位为太上皇,暂时垂帘听政一年,辅助新王治政。
新皇黎安王即位当日发布三大政令。其一:通告全大陆,原斯达克公爵一家为公国永远政治通缉犯,任何人得以格杀勿论,不论生死,擒(杀)一人得千万公国金币,擒(杀)两人以上除千万公国金币外,更视人数多寡而给予伯、子、男爵之爵位。
堪称是奇武大陆有史以来最高额的赏金,这下子,无数猎人、冒险者、罪犯、盗贼甚至是一般的平民,都像是闻到了肉味的苍蝇一般,蜂拥而至,而斯达克一家人就是那块散发着鲜美味道的肥肉。
其二:宣布对斯达帝国建立兄弟国之交往。与第四强的势力结成一党,这样的惊天消息,令整个大陆情势一日间产生大变革,更激起无数的暗流、无穷的危机在黑暗的角落中滋长着。
其三:以右相扈伊碧达捷为首的二十九个重要职位的军政大臣,进行职务的大调整,许多人都被撤换下来,尤其是公国右相扈伊之职位调换更令人跌破眼镜。
在黎安王发布的人事命令之中,扈伊担任公国贵族议会会长,实是明升暗降,知晓内情的都知是因他不肯透露原曙城“黑夜烈日”当夜的事情经过,只肯说出御莱已死,其余人等逃走,因而造成德野王不满,才让黎安王将他调任到一个有虚名而无实权的位置上,摆着好看。
另外在大多数人没注意之处,有着一则很特别的人事命令:查纳肯席瓦因对国有功,特令担任公国万骑长,给予公国子爵之封号。署名是黎安王。
光听到由扈伊口中告知全国御莱死亡的消息,就足以让亚文一家人陷入无比悲凄中了。
自从听到这消息后,一方面全家人不敢相信,一方面却也更加激起对德野王及扈伊的痛恨,连带也恨起这他们出尽大半生力量去保护的华那邦公国。
不久之后,大量企图贪得那天价赏金的杀手、冒险者,甚至是一般平民,便开始对他们伸出魔手,毕竟千万公国金币足以叫人享受三辈子还花不完,爵位更叫人名利双收,有谁不会眼红的。
于是,亚文一家除了要躲避黎安王派出的追兵外,还要应付蜂拥而至的大量的贪心人。
而且,最叫斯达克一家人难以忍受的是,这一群贪心人,为了追杀他们,明叫阵,暗偷袭,种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尤其是众多贪图赏金的人当中,实在是不乏奇能异士,每当斯达克一家以为已躲过追兵时,他们又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对他们施以各种手段。
终于使得全家人都冒火,手下不再留情,不管对方是杀手,是罪犯,是冒险者,甚至是平民,只要意图不轨者——杀!怀有恶意者——杀!
但这似乎不足以吓退他们,于是,全家人又采取了更加激烈的手段,只要是对敌,一律杀尽对方一兵一卒,毁尸灭迹,断绝追踪者追踪的机会。
如此一来总算减少了不少的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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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岁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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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厄运之神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又给这颠沛流离的一家更严峻的考验。
亚旭判断,他们身上所中之毒竟是传闻中,斯达帝国皇家密毒——“灭魂香”,吃下去会逐渐腐蚀身体,虽不至于让人立即死亡,却会叫人活在衰老死亡的阴影中,而且更会产生一种对幻兽有极大伤害的剧毒,这种剧毒会随着幻兽依附在主人身上时传到幻兽身上,伤害幻兽,让幻兽越来越虚弱,最后至死为止,而其主人一生都将再也不能拥有另一只幻兽。
一发现身中的是如此恶毒的毒药,翰罗等人几乎是绝望了,那等于是宣判他们的死刑,更别提报仇了。
在逃亡期间,最先死去的是亚华的火狮狮炎,狮炎死于逃亡后的第三个月;再来就是翰罗的光虎,于隔月也步上狮炎的后尘;接着是亚旭的狂风之狐,在第五个月也步上不归路;最后的幻兽——亚若的碧水雷鹰也在第七个月中的一场战斗中魂归冥府。
但最悲惨的是,好不容易在亚若失去雷鹰之前,将对手全数歼灭,雷鹰也死亡之后,他们却又悲哀地发现,早在左近之处,已经有着一群打定主意企图捡便宜的猎人,全家人几乎要完全地绝望了。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所有的灾苦都是命运之神跟他们开的一个残酷的玩笑,命中注定斯达克一家的厄运连死神都要退避三舍。就在最危急的时候,一直依附在亚文身上的贪狼星感受到亚文的危机,再一次不待亚文的命令,自动由亚文身上跳出,以第一原始形态跟三个兽幻铠及一个魔幻铠决一死战。
看到这一路上一直由众人守护的亚文身上突然跑出那只被众人遗忘的幻兽,勇猛地挡在众人身前时,众人不由再度滋生生存的信心。
终于在众人齐心合力之下,在浑身是伤几乎毙命的情况之下,配合着贪狼星的攻势,众人以肉身勇猛地搏倒敌人,解决了这次危机,将所有人毙命。
好不容易逃出了生天,众人拖着疲惫的身心躲到隐密处,才由亚文说出这贪狼星的来历及奇异之处,还有当日众人没有看到的,贪狼星在遭遇苇诺的血煞时所产生的怪事。
所有人不由听得张口结舌,有关于贪狼星迥异一般幻兽之处,更令众人啧啧称奇,而且,更令人升起了无穷的希望,翰罗等人不由重新制订脱逃计划。
他们所制订的计划原则上是,在面对敌人时,由最具有攻击力的贪狼星站在第一线迎敌,当然,如此一来,亚文也要站在第一线指挥贪狼星迎敌,众人则是负责保护亚文及自己本身,让亚文无后顾之忧,这也是目前也是惟一能摆出最有威力的攻势阵容。
而且,毕竟斯达克一家每一个都是当世之雄,虽失去幻兽,身中奇毒无法迎敌,但结阵自保是绰绰有余的。
当计划讨论完后,看着亚文及贪狼星稚嫩的脸孔,翰罗不禁悲从中来,一家人的生死竟全压在这才刚满十六岁的小孙子及一只刚刚进入成长期的幻兽身上!
“天呀!我一家是做错什么事,要如此惩罚我斯达克一家!”仰天长啸,翰罗终于发出了他的不平、不甘、不愿的滔天恨意。
连带着,亚华、亚旭、亚若这三个硬汉也跟着悲从中来,落下了自御莱死后,逃亡七个月来的第一滴眼泪。
一旁的亚文虽也一样眼角含泪,但他却无法让这颗眼角的泪水就这样落下,因为现在并不是他哭的时候。
爷爷、三位兄长的生死之责已落在他的肩上,他已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他必须强迫自己成为一个男人,才能一肩挑起责任。
七个月的逃亡生活早已教会他什么叫做现实,学会认清环境,现在他该做的是如何让家人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活下来,该想的是要如何保护他们的安全,因此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地方可以容许他哭。
哭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事。
总有一天,亚文心中暗暗许下诺言,总有一天,当他将家人带到一处安全,一处可以让他安心的地方,他一定会投身爷爷及哥哥们的怀中,好好地痛哭一场,但现在不是落眼的时候,现在他——绝——对——不——能——哭!
当亚文开始担任家人的保镖时,他并未体会到,这七个月的日子对他有多大的帮助,虽然它是如此的艰辛,如此的困难,如此的痛苦,如此的难熬。
在这七个月中,他拼了命提升自己,除了睡觉及赶路,全部的时间,他都用在修炼“天心真气”上,到了后期,亚文甚至也学会了如何在日常行动及睡觉中修炼,即使功效不像他每一次连续运行三十六次循环那么大,但他仍不愿放弃任何能提升自己的机会与时间。
更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天心真气”提升到令他足以保护家人的地步,他甚至还放弃了修炼精神力的部分,除非头痛欲裂到他无法忍受时,才不得不修炼精神力的部分。
因为这样的决心,使得亚文的“天心真气”在逃亡第九个月后,已能让他在没有铠的状况之下,能够与一般最低四阶兽幻铠的人直接进行肉搏战,而且还有致胜的实力,其实力提升的速度让翰罗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亚文并未以此而满足,他持续地卖命尽其所能,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更期待着贪狼星跨进变态期直至成熟期。
可目前的现状却使亚文失望了,一直到他们到达“中央魔域”时,贪狼星皆未能进入成熟期。在这段时间中,不光是亚文有所成长,贪狼星也以极快的速度成长着。
在逃亡后半期中,贪狼星一直以被他们打败的追击者的幻兽的幻兽结晶为食,无意中解决亚文因提升力量而无余力提供它成长的能量的问题。
半年的时间,贪狼星同样以快速的速度成长,短短的半年,它已成长到站立起来时到达亚文的腰际,一身会随着日月光而呈现出金银双色的灰白长毛及双目瞳孔,修长而有力的四肢,尖而锐利的獠牙及爪,勇猛而机警的姿态,五阶以下的兽幻铠或魔幻铠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这是令亚文在困苦的生活中惟一的事。
惟一的遗憾就是贪狼星一直迟迟未进入成熟期,令亚文大为失望。
而既然贪狼星一直不进入成熟期,亚文只好我其它途径来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
几乎发狂似地,亚文不断地学习爷爷、三位哥哥的招式,亚文以着他奇异的天分以及废寝忘食的修炼,很快地就让他学完,但亚文一点也不高兴,因为当中七成以上的招式,都是必须结合幻兽的力量才能发挥出招式的威力,并不符合他现在的需求,于是,亚文又把脑筋动到其它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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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岁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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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当他们将追杀者歼灭时,亚文等人都会搜索追杀者身上的物品,借以从中获取逃亡所需的粮食、饮水及金钱。
当亚文学会祖、兄的技艺时,他搜索的东西又多了一项。
身为奇能异士、罪犯、冒险者,每一个人几乎都将他们最珍贵的东西随时带在身边。既然如此,当他们死于亚文手中时,这些被他们列为珍贵的东西理所当然就落入亚文手中,其中不乏一些珍贵的宝物,当然也有一些所谓密传的武功秘籍。
亚文的目标就是这些秘籍,当然,这些秘籍有好有坏,有高有低,有些亚文用得着,有些用不着,并不是所有的秘籍都适用。
但亚文本着多多益善,一视同仁,不分好坏、不认高低,不管用不用得着,一拿到这些秘籍,亚文就死命地记了下来。
他的想法是,不管是好是坏、是高是低,能用得上的当然是最好的,用不上的也没关系,只要他多了解敌人一分,当他再次碰上相同类型或使用同一种技巧的人时,他就多一分胜算。
就是这样的想法,让亚文积少成多,等他和家人到达“中央魔域”时,他所知的武技已不下百多种,然而就算天下的秘技如何的变化多端,总是万变不离其宗,当所知越多,就越能发现其中的相通之处。
经历了半年的转战,亚文以一己之力经历八百余场有形无形的生死决战,保护家人走到这。相对的,八百多场的战斗,让他获得的战利品可是难以令人想象的。
踏进“中央魔域”,一如往常,亚文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十公尺处,亚华、翰罗、亚若、亚旭走在一起,贪狼星殿后,在最后十公尺处往四下巡逻。
此时若有认识他们的人在这,一定无法将这一群人和一年前意气风发的斯达克家联想在一起。
经过一年被追杀、被悬赏的日子后,亚华变成了一个野人,也许一些野人可能还比他还像一个正常人。走在他身后的翰罗同样被颠沛流离的生活折磨得比实际年龄老了三十岁,看来好像是一个百岁老人,再加上他思儿成疾,变得有点疯疯癫癫的,时而清醒时而痴呆。
亚若则是因为腿上的旧创及一身的伤病,使他现在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像个垂危的病人。至于亚旭,是四人中改变较少的,只是生活的困苦,让他瘦成皮包骨,脸上有着一条于一次战斗所留下的大伤疤,令他看起来像鬼多于像人。
但若要算改变最多的首当是亚文,身上的短袖单衣及长裤分不清是白是灰,身形因勤练“天心真气”,一年来长高了二十几公分,高瘦而结实,浑身肌肉看来就像隐藏着无穷的力量,八百多场的生死决战让他浑身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经常的精神紧绷,使他的脸孔成熟得像历尽沧桑的中年人,完全没有一点十七岁少年的样子。
最叫人讶异的要算是他那一头头发了,颠沛流离的生活,生或死的巨大压力,无止尽地耗用心力,强迫自己学习无数知识,再加上他未依母亲的话去修炼控制自己迅速增长的精神异力,而只是一压味地强加压制,因而不时有着地狱般的强烈头痛不断地侵袭着他。
在这几近于自我虐待的条件下,导致亚文和家人到达“中央魔域”时,亚文那头一年来没有修剪而已长到肩背的黑色长发,竟然在那近乎自虐的精神压迫之下,完完全全化为一根根如银丝般的白发。
如今的亚文,有着十七岁的实际年纪,三十岁般沧桑的脸,九十岁的白发,那就是亚文如今的样子。
逃亡一年的代价对亚文一家人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几乎让他们承受不起。
所幸这一切快过了,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到达了他们心目中最佳的一处避世所在,一座亘古以来罕有人迹的森林地区——奇华森林的“中央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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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奇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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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奇兽
看一下四周暗无天日的密林一眼,浓密的林木几乎将太阳的光芒完全遮住,只留下一丝丝金丝般的光线从偶然随风舞动,露出短暂间隙的枝叶隙缝中泻下,断断续续,明灭不定,让他们得以继续前进。
亚文在心中算了一下日子,距离上一次的战斗已过了半个月,这是这一年来和平最长的一次,也许已经摆脱了追杀者的追踪了也说不定,亚文在心中如是暗道着。
不过亚文还是不敢大意,谁也不敢肯定那些阴魂不散的追杀者会不会像以前那样,莫名其妙地又从他们背后出现。
即使自从进入“中央魔域”,已有半个月时间没见过任何一个除了他们一家以外的人类,但亚文依旧不敢有所疏忽。
沿路上,除了半个月前解决一群见利起意的冒险者队伍后,在这里他们一家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了,而那一次的战斗是因那几个冒险者看到他手中有一颗用来照明的十公分大的珍珠临时见利起意所致,并不是因为认出他们是斯达克一家的原因,况且,与一般的追杀者相较之下,那群人简直是不入流的瘪三,不堪一击。
暗暗思考着半个月前的那件事,亚文心中作出了结论,他们一家应该已脱离追杀者了,想到这,亚文忍不住想要跟家人说一下这个好消息。停下来,转身看一下家人,亚文这才察觉到爷爷及三位哥哥都已经疲惫得举步维艰,而且从越来越微弱的透叶阳光看来,时间也差不多近傍晚了,是该找一个地方过夜了。
亚文正想将自己的推论说出来之时,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一个地方,隐藏在三棵大树之间,要不是亚文正好站在这位置的话,也无法瞧见这个隐密洞口。
打个手势,亚文要家人原地休息,心念一动,一声低吼传来,贪狼星已经一头钻进了那个洞中。
闭上双眼,亚文与贪狼星建立起强大而无间的精神联系,在脑中,浮现了贪狼星进入洞中后的所见所闻。
这是一年来,亚文和贪狼星发展出的能力,他和贪狼星之间并不需要特别的动作,贪狼星自然就能感应到他的想法而加以回应,这使他们身处战斗中时,能以密无间隙的动作相互配合,达到异体同心的效果,歼灭敌人。
此外,只要亚文专心一致与贪狼星建立起精神联系,他就仿佛化身成贪狼星一般,可以随意指挥贪狼星的动作,并且贪狼星的所见所闻都会在他脑中浮现,靠着这一奇技,亚文不知带领家人躲过多少次的死亡关卡。
看到亚文身上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芒,亚华及亚旭互望一眼,知道他又在运用贪狼星不知在搜索什么了。
老实说,要不是身在逃亡中,想必他们这小弟一定会震惊整个大陆的吧!兄弟俩在心中不由得这么感叹着!
从来不知道有任何人像亚文那样对武道有如此优异的天分,仿佛像是专为练武而诞生的,配合上他那几乎不要命似的苦练,几乎每一分一秒他都身处在飞跃般的神速进步当中,虽说仍尚未完全成熟,但他们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亚文必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的。
不过有一点令他们百思不解,亚文身上似乎隐藏很多秘密,好像连他本人也不明白。
就拿现在他身上这银光来讲,他们已不知多少次看到亚文身处危机绝境时,身上每每会发出那银光,只要银光一出现,亚文就仿若拥有神助般,大发神威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但当他们问他时,亚文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知这好像和亚文拥有的精神异力有关。
就在他们思考之时,亚文已经是面露喜色,和搜索完的贪狼星走过来。
来到他们面前,亚文高兴道:“爷爷、哥哥,贪狼星发现了一个好地方,也许我们可以在那地方定居下来。”
听到亚文如此一说,众人不由精神大振,早在进入“中央魔域”后,他们就一直在找一个能定居的地方,只是一直未能如意,现在亚文这一说,众人哪有不欢欣鼓舞的。
当下不顾休息,急道:“亚文快!快带我们去!”
看到家人急迫的样子,亚文也不由感染了那份焦急,也不卖关子,一马当先地走在前头领路,亚华等人跟在他们后头,往那地洞走去。
看到这地洞时,亚华等人不由赞叹一声:“好个隐密的洞口。”
只见这山洞两侧长有三棵百年大树,生长的位置恰好将这洞口遮得相当隐密,再加上洞口旁树根处那一丛丛的杂草及藤蔓,颇有锦上添花之妙,要不是亚文刚才站的角度十分恰到好处,恐怕也不能发现这地下的洞口。
来到洞口,亚文等人习惯性地小心翼翼不破坏洞口原先的景致,将杂草拨到一旁,慢慢地走进地洞中,待所有人都进去之后,走在最后头的亚旭又小心翼翼地将洞口旁的杂草复原,如此一来,这一个天衣无缝的秘洞让人无法瞧出它曾经有人进去过。
进入洞口后,众人看到的是一条绵延而下,不知去到何处的半人高地道。贪狼星在前领路,亚华等人在中,亚文殿后,在贪狼星的带领下,弯曲着身体,慢慢前进。
走了大约半小时后,这狭小的地道开始逐渐宽高起来,众人的脚步也逐渐地加快起来。
不一会,众人终于走出了这漫长的地道,看到眼前的景象所有人不由呆住了,这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在经过绵延直下的地道,众人皆知现已身处不知多深的地底下,但,地下怎会有阳光!
当最后的亚文走出地道后,他看到家人们全呆在地道口,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因为当他第一次借由贪狼星的眼睛看到这里的景象时,他也呆住了,几乎不敢相信。
所以不等命令贪狼星做一仔细的搜索,就迫不及待地带他们来到这。
亚文仔细地看一下四周,发现这真是一个超大的地下洞窟,初步估计约有二千公尺的面积,四周岩壁直往上到近二十公尺的顶上才合拢。
整个地窟呈现一个不规则的半圆形,光线是来自于地窟顶端,有着无数的孔洞,一条条的阳光从那些小孔中泻下,照亮整个地窟,亚文似乎可以感受到地窟中充满阳光的温热,真是不可思议。
大概是因为有阳光的关系,地窟中生长了无数植物,一点也不像是阴冷的地窟。
那些植物看起来简直是一个小森林,不但有许多的林木、花草,甚至还有一条蜿蜒整个地窟的小溪,最不可思议的是有一个占了地窟约五分之一面积的小湖。
这个地窟在亚文他们看来简直是自成一个小天地,也难怪会叫亚文一家人看呆了。
看到这样一个奇特而美丽的地方,所有人的疲惫似乎在一瞬间都不见了。
只见亚华等人全都展现出一年来几乎不曾有过的笑容,像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一样,四下飞奔着,就连亚文也不例外。
当一家人全都累了集中在地道口后,身为大哥的亚华,看了一下三位弟弟一眼后,又看了一下现在精神有些恍惚的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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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奇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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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喉咙高声道:“你们觉得这地窟怎么样?”
亚若点点头,首先说:“大哥,这地方实在真不错,真想在这住上十天半个月的,不知道可不可以?”
亚旭也说:“我认为亚若讲得没错,这地方既隐密又十分舒适,也许我们可以考虑把这当成我们暂时隐居的地方。”
一听最有见识的亚旭都这么说了,众人不由目光一亮,静待亚华的决定。
亚华考虑一下,见到众人期盼的眼光,再想到这一年居无定所的日子,他也不由心生厌倦。
于是在亚文三人的目光下,亚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好吧!我们就把这里当成我们的新家了!”
众人欢呼一声,终于有家了!
欢欣鼓舞的众人马上找了一个依靠小湖边的平地,搭起了一个小棚子,暂时作为休息的地方,这时由外面透进的阳光已经逐渐消失了。
但是,亚文等人却又见到另一番奇特的美景。
原本照亮地窟的阳光消失后,洞窟不但没如他们所想的陷入黑暗之中,反而在地窟的四壁及顶端开始发出淡淡的蓝光,柔和的蓝光不但照亮黑暗的洞窟,而且更增添柔和迷离的景致。
看到这种景象,众人不由陶醉在这与白天完全截然不同的美景中,令人神醉情迷。
但是一阵大杀风景的怪异叫声传进沉醉在美景的众人耳中,那怪异的叫声有如金铁交鸣声,又像是一种撕裂了某种东西的破裂声,又好像是蛇嘶的声音,声音是由湖中传出来,使得亚文等人将眼光移到湖中。
亚文最先反应过来,一个飞身抢先移位到哥哥们的身边,面对湖中警戒,避免发生什么意外,而贪狼星也出现在亚文身边,与亚文一同面对着湖面。
众人朝湖中一看,在湖的正中央,据他们约十五公尺的地方,有一个漩涡出现,在旋涡的正中央,浮现一颗巨大的头,看来约近有一公尺大,有点像蛇头的样子,布满白色的鳞片,最奇异的地方是它的头顶上有着一根一公尺长的圆形白色尖刺。
亚若惊呼道:“这是什么怪物?”
没有人能回答他,因为没人见过这种怪物,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是传说中的白金角蟒。”
众人一看,翰罗不知何时又恢复正常,而且还从那临时的小棚子中出来,正是他回答亚若的疑问。
众人先是高兴,翰罗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神智清晰了,不由得各叫了几声爷爷。
翰罗道:“有事待会再谈,我们先离开这座小湖吧!不要去刺激它,不然事情就糟了!”
一听翰罗这样说,亚文等人忙放轻动作后退,直退到看不见白金角蟒的地方,众人才又停了下来重新聚在一起。
翰罗看一下正一脸担心的四个孙子叹道:“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们了。”
一听翰罗这样一说,亚文等人眼眶不由一红,又听翰罗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些什么,整天脑袋昏昏沉沉的,不但拖累你们还让你们照顾我,爷爷真对不起你们。”
亚华忙道:“爷爷你别这么说嘛!只是爷爷你现在怎么又变好了?”
翰罗道:“不知怎么搞的一来到这地方,我的神志就开始逐渐清醒起来,不但觉得老毛病没了,而且还连以前神智不清时做过的事都慢慢地记起来了,我自己也想不通。”
听翰罗这样一说,亚文四人也才注意到翰罗的双目清澈,神志远比以前发病时短暂的神智清醒不同,看来似乎跟以前一样,好像痊愈了。
这一点叫众人十分高兴,希望翰罗是真的痊愈了。
就在众人为翰罗的病情有所好转而欢欣之时,在湖中白金角蟒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翰罗闻声脸色大变,急道:“遭了!白金角蟒发现我们闯进它的洞穴,现在它发怒了。”
亚文疑道:“爷爷!那白金角蟒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什么你这么紧张?”
翰罗苦笑道:“白金角蟒不是什么怪物,它是一种极为凶猛的幻兽,它的角是世上最坚硬的东西之一,它的口能吐出白灼之焰,也能吐出酸液,生有四爪,形似龙蛇之类,全身有强韧的鳞片,刀枪不入,动作更是快速,有人传说四圣兽中的青龙就是白金角蟒的一种。”
亚文不由一皱眉,那只白金角蟒真有这么厉害?他有点不相信。
翰罗见到亚文的样子,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叹道:“三十年前,我有一次行军也是到这奇华森林的外围森林城镇中,碰到一座城镇中传出有白金角蟒的危害消息,当我第一次派出一支百人小队前去歼灭那一只作乱的白金角蟒,谁知,我所派出的百人小队竟然是一去不回,全数被那只白金角蟒杀光。于是第二次,我又亲自带了五百人前去围剿,那一次,五百人只剩下不到两百人回来,大多数的人全死在那只白金角蟒的火焰及酸液,还有那支无坚不摧的独角上,令我记忆犹深。所以刚刚我一回过神后,虽不知发生什么事,但一见那白金角蟒就立即认出来了,而且,这只白金角蟒比我当时围剿的那一只至少大了一倍有余。”
亚华四人听到这白金角蟒真的如此厉害,那不是叫他们放弃这一个地方了吗?他们可真的很不甘心,不愿意就这样放弃这么好的地方。
看到四个孙子全都摆出跃跃欲试的样子,翰罗心中不由十分奇怪问道:“你们是怎么了?”
经过亚华一番解释,翰罗才知道他们已经选定这地方作为定居地方,而且他一听说这地方真的那么隐密,翰罗不由也跟着怦然心动,但最大的问题还是那一只白金角蟒。
一边的亚文干脆道:“爷爷,哥哥,我先去试试,如果真的打它不过,我们再另想办法!”
说着,亚文不待翰罗回答,便已经招呼道:“小星,我们走!”
不待翰罗反对,亚文就跟贪狼星快奔到正由湖中爬到岸上来的白金角蟒前面,不由分说,和贪狼星一人一狼合力一击,将那足有十公尺长的白金角蟒再度打下湖中。
翰罗急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心急,这白金角蟒可一点都不好惹,而且不是一人可以力敌的。”
亚旭安慰道:“爷爷您别急,现在的亚文可是不容小觑,就算没有兽幻铠,跟以前的我们比起来可是一点都不逊色,所以你别急,先让他试试也好,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再另想办法。”
翰罗皱眉暗道:“就算亚文进步很多,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就这样有勇无谋地前去挑战呀!”
但看到亚华等三人一副对亚文信心十足的样子,翰罗也说不下去了,只好高声道:“亚文注意白金角蟒口中吐出的东西,不要让它缠上或用独角打中你,它的弱点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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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奇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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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翰罗提醒,亚文那在生死中历练出来的战斗第六感已经告诉他,绝对不能太靠近白金角蟒。
当他头一次在白金角蟒没注意下,和贪狼星合力用八成的“天心真气”击中白金角蟒,虽然是顺利将白金角蟒再打回湖中,但是,亚文在触及白金角蟒身上时,只觉滑不溜丢的,力量打在它身上好像都已经被分散,这简直在替他搔痒一样。
这种怪异的现象,使亚文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一边的贪狼星处境也如亚文一般,口咬、爪撕,白金角蟒全不当一回事。
反而更激起白金角蟒的凶性,发出一声嘶吼,大嘴一张,一道炫目亮丽的白色光焰直朝亚文而去,同时更用它的长尾在水中用力一拍,巨大的身子竟然借这一拍之力,飞弹出水面,落在亚文前面的岸上。
看到白色光焰带着炽热袭来,亚文大吃一惊,忙扭身避过,让这道火焰在他腰际外半公尺处射过,即使如此,亚文仍可以感到白色火焰那炙热无比的焰力。
亚文吓出一身冷汗,这时刚好翰罗的警语传来。
亚文立即叫道:“小星,用针毛射它的眼睛。”
贪狼星长啸一声,浑身长毛无风自动,颈上的毛发竖起,有如一根根的钢针,一甩头,数十根针毛射出,一一击中白金角蟒的头,其中数根正好打中它的眼睛。
果然立即见效,痛得白金角蟒再度狂吼一声。
这钢针是来自苇诺的血煞,一年前,贪狼星因为要保护亚文,所以将血煞的触手吃下去,当时亚文和贪狼星建立精神联系时,感觉到贪狼星正分析着血煞的触手,后来在战斗中,亚文发现贪狼星竟能将全身的长毛或柔或刚,而且还能伸长或射出,这等于是变相地拥有血煞触手的能力。亚文百思不解,但贪狼星拥有这样的能力他当然是很高兴,因此也就不再研究为何贪狼星有这样的能力了,只是在这一年中,贪狼星也没有再度展现这样的能力。
因此当此时,亚文才会令贪狼星射出针毛,一看见效,亚文不由十分高兴,再接再历,又叫贪狼星再射出几波的针毛,只可惜这次失效了。
白金角蟒已再度回到水中,沉入水里,针毛射入水中立即威力大减,更何况白金角蟒身在水中,不易瞄准,贪狼星这些针毛算是白射了。
亚文见白金角蟒潜入水中,心中暗暗一惊,他可不认为它会这样就算了。
于是,亚文将贪狼星唤到身边,目光泛出金银双色,他用神魔眼来查看白金角蟒的行踪,但是他失望了,原本清澈的湖水已被白金角蟒弄得混浊无比,任由亚文用尽目力都看不出白金角蟒的行踪。
这时,突然一道白光由亚文站立的地面冲出,幸而他在白光冲出前一刻感觉地下传来一阵异样的震动,所以在白光冲出时,他以一个跳跃,向后退了几步,同时亚文闻到一股腥酸难闻的异味冲鼻而入。
暗道:不妙!
原来从地下冲出的不是什么白光,而是白金角蟒头上的独角。
白金角蟒竟利用它那根无坚不摧的独角,从湖底钻到地下,然后由亚文的脚底下冲出地面,同时对亚文吐了一道腐蚀酸液。
亚文大惊之下,用全力扭身后退,瞬时间,横越过五公尺的距离,和白金角蟒遥遥相对。
亚文暗地里出冷汗,刚才差一点就躲不过白金角蟒的连续攻击。
而这时,亚文也才看清白金角蟒的全貌。
全长超过十公尺的庞大身躯,通身布满白色鳞片,头部似蛇,长颈,身体处胀大,一条占了它全身一半的长尾,四肢看来十分粗壮而有力,上四指爪,一双泛出血红色的目光正以一种十分凶恶的眼神盯着亚文。
光看这样子就知道白金角蟒已经陷入狂怒中了,如此一来,反倒忽略了站在亚文身后二十公尺处的翰罗等人。
不过白金角蟒会有如此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窝被侵入,又让亚文这侵入者打得眼睛好痛,一股熊熊的怒火在白金角蟒心中燃烧,这时它眼中除了亚文外没别人,显然它已把所有的债全算在亚文的身上。
感应到白金角蟒从眼中散发出对他的那一股强烈愤怒及杀意,任由亚文功力如何的深厚,也不由得苦笑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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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角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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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角蟒
一边的亚华见亚文徒手和白金角蟒这样的庞然大物对峙,顿觉不妙,随手在行李中一抽,竟抽出一把约近一百五十公分的铁剑道:“亚文接剑。”随即将手中的长剑朝亚文掷去。
亚文听到大哥亚华的话,立即一转身接住那一把来势甚急的铁剑。
看这两人良好的动作及默契,显见他们已经配合很多次了。
接过剑后的亚文立即默运“天心真气”,手中那把平凡的铁剑即刻散发淡淡金光,可见亚文已将“天心真气”运到剑上。
一旁的翰罗叹道:“想不到亚文竟已达到将体内真气外贯器物的地步,想当初我还是到二十多岁才有这个成就,真不简单。”
就在翰罗赞叹时,亚文已经一挥手中长剑,与贪狼星一左一右朝白金角蟒攻击。
亚文每一挥动手中长剑,就带动一道金色光芒,一种似乎循着某种奇异轨迹的力道,往往都能避过白金角蟒的防御而击中它,但亚文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失败。
每一次,他虽都能打中白金角蟒,但最多也只是在它身上留下一条条的白痕,根本无法伤及它半分,一边的贪狼星也是一样,根本伤不了白金角蟒。
而白金角蟒虽也同样不能伤及亚文及贪狼星分毫,但它不时由口中冒出烈焰、酸液,还有那森森巨口利牙,有力的前肢,硕长的尾巴,配上它那庞大的身躯,及与体积不配的灵活动作,每每都让亚文及贪狼星躲得万分辛苦。加上白金角蟒似乎很喜欢用它头上独角来攻击,对这根号称无坚不摧的白金角,亚文可真是恨得牙痒痒的。
有好几次,当亚文急着躲开这根白金角时,都差一点不是让火焰喷中,就是险些被长尾扫中,或被它的爪擦身而过,弄得亚文好不惊险。
尤其当亚文一次因为要躲开白金角而被角蟒的利爪在左肩上留下四道血痕时,亚文已气得口不择言大骂道:“小星,赶快想办法将这根该死的白金角给我拆下来,让我在它身上刺几个窟窿,叫这只衰蛇尝尝厉害。”
本是随便说说,但也足让贪狼星在接到亚文的命令后,发动它的特殊能力——融合。
亚文只见贪狼星突然退到战场外,正不知它搞什么鬼时,贪狼星已看准一个时机,紧接一个超长的跳跃,朝白金角蟒头上的白金角跃去。
白金角蟒也察觉贪狼星的目标是它的独角,干脆把白金角对准贪狼星的头,打算来个迎头刺入。
看到贪狼星这仿如自杀的举动,亚文不由惊呼一声:“小星你在干什么?”
同时不自觉地加深和贪狼星的精神联系,意图将贪狼星唤回,谁知这正是贪狼星需要的。
在场包括亚文在内的众人却看到一幕想象不到的情况。
就在白金角蟒头上锐利的白金角尖端将要触及贪狼星的头时,怪事发生了。
贪狼星在它要被白金角刺穿那一瞬间,整个身体突浮现无数金色条纹,身体不但分解开来,避过那致命一击,同时还将白金角蟒头上的白金角整个包围起来。
看到贪狼星如此异常的动作,亚文不由一愣,他根本不清楚贪狼星到底要干什么。
而白金角蟒被贪狼星依附在头上的独角后,显然十分痛苦,完全不顾就站在它身前不到五公尺处的亚文,只是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吼声,连带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由于贪狼星依附的独角位置刚好在它无法攻击到的地方,使得白金角蟒除了痛吼地乱摇乱摆之外,完全无法对贪狼星做任何的动作,只能任由贪狼星将它头上的独角紧紧包覆住。
亚文见状也是一愣,精神异力一展,再度与贪狼星的精神进行最深最紧密的结合。
一年前的感觉再现,亚文又感到贪狼星正不断地在“分析”白金角蟒那根号称最坚硬的白金角。
而且这次,他更深深地感到贪狼星不但分析着这根白金角,它还更进一步地,一点一滴逐渐消蚀着白金角,那种感觉,就好像贪狼星将白金角“吃”下去一样。
在翰罗等人的眼中,所看到的景象是贪狼星无缘无故拟态成一个银色茧状物,将白金角蟒的独角包在其中,白金角蟒则是十分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而站在白金角蟒面前的亚文整个人犹如一尊石像般静立着,身上还发出了若隐若现的淡淡银色光辉,与贪狼星所发出的银色光芒相互辉映。
如此诡异的景象,叫四人不由一阵异样感。
突然,亚旭惊叫道:“你们看!”
翰罗等三人的眼光朝亚旭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贪狼星拟态成的奇异茧状物突然一阵扭动,他们感觉到似乎贪狼星每一次扭动,体积就会缩小一点。
而且不只如此,当贪狼星扭动时,白金角蟒都会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吼,而那正是亚文身上的银色光辉更加闪耀之时。
这三者的现象令翰罗等人深深感到,其中一定有很大的关联,而关键正是亚文身上的银色光辉。
事实上,翰罗猜测得一点也没错。
当亚文感觉到他和贪狼星的精神结合一起时,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贪狼星整个精神融入他的精神中,他的精神也融入贪狼星的精神中,一人一兽再无分别,他可以知道贪狼星的想法、动作,因为那就是他的想法、动作。
身在这一种情况下还是第一次,亚文不由想试一试,他能不能控制贪狼星的动作,于是,他就拿贪狼星吸收白金角这件事来尝试一下。
结果异常地令他满意,当他想加强吸收速度时,只是一动念,他就感觉到贪狼星就好像是他另一个身体一样,自然而然地就加快了吸收速度,想减慢时就减慢,一点也不需要刻意地做,就像用自己的手去拿东西一样的自然。
如此一来,令亚文欣喜万分,开始将注意力集中于贪狼星身上,异于常人强大的精神力开始产生作用。
经由亚文将他的精神力和贪狼星进行联系,从而加注到贪狼星身上,令贪狼星的能量、力量大增。也使得白金角蟒头上那根白金角,在亚文及贪狼星通力合作下,很快地就被贪狼星销蚀殆尽。
完成任务后的贪狼星立即离开白金角蟒的头部,留在白金角蟒头部的只有一个约十五公分大的血孔。
离开头部后的贪狼星并未恢复原形,反而向亚文飞来。
在翰罗众人惊异的眼光中,贪狼星直接以第二形态,半拟态化依附在亚文的上半身。
贪狼星那庞大的身躯有如变形虫般拟态钻进亚文的衣服中,将亚文整个上半身,由颈部起向下延伸到腰部整个包围起来,当场令亚文的上半身增大了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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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角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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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贪狼星灰白色的体色开始逐渐转化成亚文的肤色,连在亚文身上旧有的伤痕,贪狼星都一一在自己的身上拟化出来,到此为止都和一般幻兽第二形态拟化差不多,只是精细得不可思议而已,但那还叫人可以接受。
接下来贪狼星的拟化动作却叫翰罗等人骇叫:“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原来他们看到,当贪狼星完成第二形态拟化后,竟又在亚文手臂的部分又分伸出一部分,顺着亚文的手臂、手腕,直到亚文手握的铁剑上,将整支铁剑包围住,仿若也依附在铁剑上一样。
一阵扭动,依附的部分逐渐幻化成铁剑的形状,不久,亚文手上就握有一支发出和白金角蟒头上白金角相同颜色的白色巨剑。
这……这……这根本是考验翰罗等人的基本常识嘛!
他们从未看过或听过世上有哪一级哪一阶的幻兽,在以第二形态附身在主人身上时,其依附的部位还包括主人身上的武器,而且看势还能增加武器的攻击力。
这种前所未见,前所未闻的事情竟就那么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根本就是在挑战千年研究下来的幻兽常识嘛!
翰罗等互望一眼,算了!算了!他们已打算放弃去研究,当亚文和贪狼星这上古遗留下来的幻兽配合在一起时,到底还具有多少他们未知的奇怪能力。
当后面的翰罗四人对贪狼星这奇怪的能力感到十分吃惊时,身为当事人的亚文却觉得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当贪狼星完成销蚀白金角蟒的白金角时,亚文就已经感觉到,贪狼星为了这一个任务,已将体内的能量消耗了七八成了,再无余力去做其它动作,如对白金角蟒行攻击之类的任务。
而且它本能地要回到亚文这主人身边,依附在他身上,吸收亚文身上的能量,以补足它损耗的能量。
对于这情况,亚文却无法可施。
但是,当贪狼星开始依附到亚文身上时,亚文突产生一个想法,贪狼星既然可以附身到他身上,那当然也可以增加依附的部位,如现在他手上的铁剑。
仍和亚文保持深度精神结合的贪狼星一感应到亚文的想法,果然分出一部分依附在亚文的铁剑上,而且更进一步的,在亚文的意志下,依附在铁剑上的部分,全都是它刚从白金角蟒头上硬夺来的白金角的组成部分。
将亚文手上的普通铁剑变成一把无坚不摧的白金剑。
完成这一动作后,亚文就感觉到贪狼星逐渐地陷入能量耗尽的休眠中。
这时的白金角蟒正陷入狂怒中,巢穴无故被异类入侵的震怒,受到攻击的气愤,加上又被一只平常只能当它零食的四脚动物不知用什么方法将它引以为傲的角弄不见了,而且又带给它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剧痛,种种怒火合起来,令它忍不住要将眼前这奇怪的两脚动物给撕个粉碎,这样才足以消弭其熊熊怒火。
亚文见失去独角后又身受重创的白金角蟒不再攻击他,只是用它那双几乎泛出血红色光芒的红眼直直盯着他,那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叫亚文益发不敢大意。
一年来的战斗经验告诉他,接下来白金角蟒的攻击必是疯狂而如暴风雨般的激烈。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危机中,亚文决定先发制人。
紧了紧手中经贪狼星依附后的白金剑,亚文展开一个架势,他以双手握住剑柄,剑尖斜垂右侧方,轻点在地面上,双脚右前左后,微微下蹲,成弓箭步,整个人就好像是一把拉满弦蓄势待发的锐箭,正要向它的目标射出。
蓦然,亚文轻喝一声:“疾速之剑。”
随着亚文的话声一落,亚文整个人就有如一支脱弦快箭,带起一道白色闪光,向白金角蟒袭去。
亚文的动作固然快得让旁人看不清,白金角蟒的动作也不慢,狂吼一声,双爪一挥,口中吐出酸液,竟沾在自己的爪上,往袭击而来的亚文抓去。
但是这一爪却落空了,亚文原本快如闪电的身形却突兀一转,原本直行的方向一转,划出一个大弧,不但闪过白金角蟒正面的进攻,还绕到它的右侧,手中巨剑重重一挥,毫不客气地在白金角蟒的右腹处划下一个长达一公尺的大伤口。
白金角蟒痛吼一声,和刚才的攻击不一样,亚文这一次确确实实地划破白金角蟒那坚韧的鳞肤,让它流出碧绿色的鲜血。
突如其来的剧痛叫白金角蟒更加疯狂攻击亚文,它做梦也没想到亚文竟能如此轻易地就伤害到它。
而亚文一击成功后,心中笃定,白金角蟒在他手中白金巨剑之下已不再是刀枪不入了。
有了这个保障,白金角蟒在亚文眼中只是一只体积较庞大的魔兽而已,除了会喷火及吐酸液外,和一般地魔兽并没有两样。
在这个体认下,亚文更加冷静地一边闪避白金角蟒的火焰及酸液攻击,遇到它的爪、尾攻击时便顺手一剑,又在白金角蟒的爪及尾上各留下一个伤口,当它退缩时,亚文更不客气地上前攻击白金角蟒庞大的身躯。
不到十分钟,白金角蟒已是浑身都流下碧绿的血液,全身布满亚文送给它的大小伤口。
看到亚文将白金角蟒玩弄于股掌之间,翰罗等人深觉不可思议,尤其是翰罗。
三十年前那只白金角蟒造成他前后牺牲三四百人才得以歼灭的强大攻击力,令他印象十分深刻,如今,比上一次更大上一倍的白金角蟒却在亚文手中仿若无物,生杀由心,令他不由十分感叹。
看着白金角蟒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翰罗不知怎么地心中一软,叫道:“亚文,放过它吧!毕竟是我们先侵扰到它的地盘,它也没惹到我们,就放它一条生路吧!”
闻听翰罗的话,亚文不由一愣,急忙收回正斩向那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无力反抗的白金角蟒的头部的一剑。
收回剑后,亚文疑道:“爷爷,您怎么会叫我收手放过它呢?”
翰罗摇摇头叹气道:“看到它这样子,实在是令我于心不忍,是我们先闯进它的巢穴的,它只是遭到无妄之灾,如果我们再将它赶尽杀绝的话,那让我联想到将我们逼入绝境的德野王又有什么分别?”
亚文一听不由一阵沉默。
是的,白金角蟒并没有伤害到他们任何一个人,自始自终,都是他先侵入白金角蟒这原本和平的巢穴,而且也是他先发起攻击的,还拔掉它的白金角,把它砍得浑身是伤,几乎毙命。
的确是够了,再打下去就于情于理皆不合了。
这时,因亚文停手的白金角蟒得以喘息,再休息一下子后,它已恢复了些微的行动力,似是知道眼前这有着一嘴长长胡子的老人就是阻止它的敌人发出最后一击,救了它一条命的人。
轻轻发出有点类似风吹树梢的低啸声。
一边慢慢地爬行到翰罗与亚文身前,巨头朝他们连点,原本深红的血眼恢复成漂亮的粉红色,这大概是它原本的眼色,而且还隐隐透露出一股哀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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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角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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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白金角蟒已经是完全地臣服了。
翰罗及亚文先是一愣,接着翰罗突哈哈大笑:“好家伙,真会见风转舵,不愧是被评定上级九阶的超级幻兽,果然是帝王级的,真是灵性十足。”
亚文一愣,打了半天,他这才知道原来这白金角蟒竟是高达九阶的超级幻兽,能打败它,亚文不由也有点沾沾自喜。
白金角蟒突又是一声轻啸,对亚文点点头,一扭头,朝湖中走去,中间又回头几次。
翰罗见状一愣,随即笑道:“我们走,白金角蟒在叫我们跟它去。”
话说完,一马当先走去,亚文与亚华等三个哥哥相觑一眼,百思不解,但也急忙跟上去。
来到湖边,白金角蟒又回头朝亚文等人轻吼一声,随即一头钻进湖水中,潜到深水处没入不见身影。
亚文等人面面相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也跟着潜进湖中。
所幸,正当他们犹豫时,白金角蟒已又很快地回到湖面,再度上岸。
亚文等忙让出一个空位让白金角蟒庞大的身躯能顺利上岸来。
回到岸上后,白金角蟒巨嘴一张,由口中吐出数颗大如鸡蛋,泛着淡淡蓝色光芒,有点半透明的东西。
众人只见白金角蟒选了其中的一颗较小的,舌头一伸,卷住那一颗宝石般的东西,巨头一仰,咕噜一声吞了下去。
又低头把那些宝石用嘴顶到亚文身前。
亚旭伸手拿起其中一颗,就着洞窟的蓝光仔细地详看一会,只觉得这种迷离的粉蓝色结晶物好像在哪里看过或听人说过,灵机一动,亚旭忍不住惊呼道:“这是神之钻,真是不可思议,它竟然真的存在!”
翰罗一听亚旭道出是神之钻后,先是一愣,接着浑身如触电般地一颤,飞快地伸手拿起一颗,仔细查看。
一会,只见翰罗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喃喃道:“天可怜见,天可怜见,我们一家有救了。”
看到翰罗及亚旭如此激动的神态,亚文满头问号:“大哥,神之钻是什么?”
亚华也是一脸奇异的神色道:“神之钻,一种传说中的能源石,数量稀少到几乎没人见过,史上记载只出现三次,那就是分别在三国——华那邦、斯达、泰龙的创国者手上出现过,甚至连到底有还是没有,也无人能证明,只知史上记载,‘有石,色成淡蓝,似晶透,似海深,具莫大异能,穷无尽之源,能活一切生,可置一切死,如神之同在,其名曰神之钻。’”
“据说神之钻有着无限的能源,可以供应一只幻兽一辈子的能源所需还无法用完,有了神之钻,幻兽当场能跨越数级,拥有无限的潜力,除此外,根据史中记载推论所得,神之钻中所蕴涵的能源不但能供应幻兽之所需,而且连我们人类也能够利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将之吸纳供己之所需,因而,若练气的武道家或练神、魔力的魔法师,手上有一颗神之钻的话,那等于握有一张不死金牌,因为这些人能借由自己所练的气或力,提炼出其中能源,不但能加强自身的力量,还有着在危急时迅速恢复伤势,具有起死回生之用。若非神之钻有此功能的话,在传说中,三国创始者也不会因为有神之钻的奇特功能而躲过无数次的死亡之祸。”
“而其珍贵之处,除了几乎具有无限的能源之外,更在于其真正面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知道,其能源到底从何而来,更是从来没有人了解,因此更别说要像一般市面上普通能量石一样去复制制造了,一般人根本认为只是为了‘神化’三大国创始者所编出的神话而已,万万没想到……没想到它竟然是真的存在!”
一听到这,亚文忍不住插嘴道:“难道连哥哥你们体内的……”
亚华大笑数声道:“如果真的是神之钻的话,有它之助,加上我们的破魔真气,别说我们体内的‘灭魂香’,就算再来个厉害十倍的毒,我们也不用怕!”
亚文一听不禁喜上眉头,如果真有如此妙用,那长久以来压在他心头上——爷爷及哥哥们身中剧毒随时都可能性命不保的梦魇终于能去掉了。
亚文也忙拿起其中一颗,放在眼前一看,果然如大哥亚华所说的,鸡蛋大小的神之钻,呈现出一种迷离的粉蓝色色泽,乍看之下好像是透明的,但仔细一看,却看到内部无穷无尽的深远,隔着神之钻看到对侧的景象,竟是如此遥不可及,那种感觉很难说清楚,就好像明明可以握在手中的东西当仔细看时,竟是如此的无边无际的广大。
这时,白金角蟒身上已开始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奇妙的事发生了。
亚文一家人只见,白金角蟒身上那些被亚文划的伤口逐渐缩小愈合,直到不见,最奇的是,它头上那个被贪狼星制造出来的血洞竟也开始浮出一点白白的东西,那白色逐渐变大、突起,不久,一根比原先还要长,还要粗的全新白金角竟又出现在白金角蟒的额间处。
众人眼睁睁地看到白金角蟒在他们面前,以它自己本身印证神之钻那可以起死回生的传说。
眼看白金角蟒不但全身伤势尽复,还显得比受伤前更精神奕奕。
亚文等人立即爆发出如天的笑声,激情地互拥,亚文更留下了喜极而泣的泪水,一年来的心酸总算有了回报。
翰罗看着白金角蟒对他点点头后又转身回到湖中。他喃喃道:“一饮一酌皆是天注定。”
要不是他一时慈悲心升起,要亚文放过白金角蟒一马,白金角蟒也不会感恩图报地送给他们一家做梦都没想到的珍贵礼物——神之钻。
于是,在收服了白金角蟒之后,斯达克一家就在这神秘的地窟,与白金角蟒为邻,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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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旅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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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旅程
独自一人坐在湖边,亚文把玩着手中那一颗鸡蛋大小的神之钻。
来到这一个被他们定名为“清蓝之境”的地窟已过一年,在这一年中,爷爷及三位哥哥的情况时好时坏。
虽说怀有能创造奇迹的神之钻,但毕竟他们所中的“灭魂香”太过于霸道,加上中毒已逾一年,毒素早已深入骨髓中,借由神之钻散发出来的庞大能量,也仅能压抑情况不再恶化而已,要排出体中所有的毒素还是要靠他们自己本身的力量,而这并不是三天两天就能达成的。
而这也是亚文强忍对父亲生死之谜,不能也不敢再回公国查探的原因之一,毕竟,如没亲眼看到,谁都会对自己父亲生死抱一份希望,即使这一个希望是如何的渺茫。
另一个原因就是,贪狼星进入成长期已经两年多了,但是至今迟迟未能进入变态期及成熟期。
对于这件事,不但亚文百思不解,连见多识广的翰罗、智计无方的亚旭也都和亚文一样无法解释。
为了这件事,亚文甚至停止“天心诀”的修炼,整天让贪狼星依附在他身上,全力提供贪狼星成长所需的能源,但奇怪的是,在来到这“清蓝之境”后,亚文虽说让贪狼星依附在他身上,但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贪狼星即使是依附在他身上,但是它所吸纳的能量却有着惊人的落差,少的时候少到亚文几乎感觉不到贪狼星是不是真的有从他身上吸纳能量,但是多的时候,往往亚文就会觉得贪狼星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他的能量抽个精光,这多多少少之间没有一定的准则,使得亚文很难判定贪狼星到底是如何吸收他身上的能量。
只是隐约之间,亚文感觉到贪狼星似乎是以一次吸饱之后,要等到下一次能量不够才会再吸取,而且它所需的能量是一次比一次多,但是,不管贪狼星在他身上吸收了多少的能量,它一律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为此,亚文甚至还主动地将他庞大的“天心真气”强行灌注在依附身上的贪狼星身上,强逼贪狼星吸收。这是他从一本秘籍中学到的,专门将气用来治疗伤患的技巧,而亚文将这稍作改变,用来灌注“天心真气”于贪狼星身上。
但结果还是大失所望,贪狼星仿佛就是一个无底洞般,任由亚文几乎耗尽他全身的“天心真气”,甚至连他的精神异力都用上了,贪狼星照单全收下,依旧毫无所觉,还是没有半点的变化。
为此,亚文付出了将近两个月的代价,靠着神之钻的能量帮助,他才恢复原来的水平。
经过这一次后,亚文开始疑问是不是他的能量不够贪狼星成长所需。
于是,亚文又狠下心来,拿出他和家人平分后所得的惟一一颗神之钻,利用强大的精神深度结合,发挥出贪狼星的奇特技能融合,令贪狼星将这一颗神之钻吃下去。
最主要是希望能借由神之钻那仿佛是无穷无尽的庞大能源,促使贪狼星进入成熟期。
但是,亚文又再度失望了。
吃下神之钻后的贪狼星并未像前两次一样,拥有血煞触须钢毛,或白金角蟒一样坚硬无比的组织,使它也拥有神之钻的庞大能量。
被贪狼星吃下的神之钻又复原成原来的样子,惟一不同的是,这颗神之钻却变成镶嵌在贪狼星结实的胸前,仿佛贪狼星身上本来就有着神之钻一样。
除此之外,贪狼星还是没有半点的变化,只是原本金银的光彩中多了一点淡蓝色的光华罢了。
至此,亚文不得不宣告放弃,他实在是想不出为何贪狼星迟迟未能进入成熟期的兽幻铠。
最后,一切只能归于贪狼星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幻兽,一定有很多他所不了解的地方,毕竟,贪狼星光是卵期就不知有几百几千年了,也许,时间到了,贪狼星自然就会进入成熟期吧!
不过,亚文心中还是有一个令他深深恐惧的阴影在,万一,贪狼星的成长期也同卵期一样需要个几百几千年的话,那他……
独自坐在湖畔,手中拿着从大哥那借来的神之钻,神之钻虽不能使贪狼星跨越进入成熟期,但是,它的功效却也不容亚文抹灭。
这半年以来,亚文靠这轮流从爷爷及三个哥哥手中借来的神之钻,练习“天心诀”。
每一次,当他手握神之钻练功时,他都能感觉到,手中的神之钻流出一股他无法形容的能量,那种奇特的能量给他一种又似寒冷、又似炽热,又似冷热交杂的奇感,令他全身都十分舒服。
而且当他运行真气时,这股奇特的能量会自然而然地融入他的真气中,强壮他的“天心真气”,令亚文每一次的修炼都有平常一倍多的收获。
而且,亚文更发现了神之钻一个极大的作用,那就是,当他把神之钻置于小腹丹田处修炼时,神之钻会发出一股奇妙的引力,引导在他体内运行的“天心真气”加速运行,使他每一次修练时间大大缩短,而效果却不会因此而减少。
当他欣喜地将这一个发现告诉翰罗等家人时,翰罗等略一试用,果然,修炼起来的“破魔真气”有效多了,这一个重大的发现,令全家人有余力开始利用真气排除体内那些“灭魂香”。
除此之外,亚文更发现当他把神之钻至于额间修炼精神异力时,一样有着相同的效果。
于是亚文只要一有空,他就轮流修炼着“天心真气”及精神异力。
可是,因为他的神之钻已经让贪狼星融合,他无法运用来修炼,每一次都要向家人借他们的神之钻来修炼,这实在是件很麻烦的事,而且更会延误到家人去毒复原的时间。
因此,亚文便经常像现在一样,叫已经完全臣服他们一家人的白金角蟒到湖中去寻找看有没有其它他神之钻。
但是,似乎白金角蟒在一年前叼上岸的六颗神之钻是当中最大的了,因为一年来,白金角蟒虽说也有找到神之钻,但那些神之钻最大的也只不过是如小指头般大小罢了。
但是亚文的试用修炼后发觉,这些小小的神之钻虽一样蕴涵极大的能量,但用来修练却比原先的那些鸡蛋般大小的神之钻要差太远,似乎,神之钻的功效是和它的体积成正比。
今天是亚文最后一次让白金角蟒作尝试。
在这里的一年之中,亚文一直因为家人毒伤未愈,所以让他无法放心出去探查父亲的生死之谜,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他心中已打定主意,一年来,已经没有任何追杀者来到这“清蓝之境”,现在祖、兄体中的“灭魂香”毒正逐渐地被排出,剩下的余毒已不会危及家人的生命了,而且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完全排除,加上这地方除了十分隐密外,更有着一条白金角蟒的守护,相信在安全上绝对没有问题了。
如今再也没有任何的理由能阻止他回到公国去了。
就在亚文沉思时,他前面的湖水突然翻腾起来,一根雪白的独角冲出,随及一颗庞大的蛇头跟着浮出水面,正是那白金角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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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旅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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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水面后的白金角蟒发出一声轻嘶,对亚文摇摇头。
亚文低叹一声:“又没发现?”
白金角蟒晃晃头,大嘴一张,血红长舌一伸,将三颗绿豆大小的淡蓝光芒丢往亚文,亚文伸手一接。
低头一看掌心,是三颗绿豆大小的神之钻,叹道:“看来这神之钻真的是靠湖水长年沉淀累积而形成的,再也没有大一点的了,算了,金角(白金角蟒之名),别再找了。”
白金角蟒一听,晃晃巨头,轻嘶一声,转身又沉入湖中去睡它的大头觉了。
亚文苦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拳头大的白色袋子,打开袋口,将手中的三粒神之钻放入,看这袋子沉甸甸的,里面是放了不少的小颗神之钻了。
站起来,亚文将手中的大颗神之钻及盛放小颗神之钻的袋子放回怀中,转身走向距他不到一百公尺处的一间木屋。
这间小木屋说是小木屋也不是很妥当,因为它是由八根高三公尺,粗达直径近八十公分的大柱子为支柱,没有屋顶,只是配上几根略小的木头,用树皮草草地隔了几个隔间,每一个隔间大不过两公尺见方,底下同样铺了树皮。
本来是以一张张的手工草席为帘,不过现在都卷起来了,里面完全没任何摆设。
中央的隔间最大,约有五公尺见方,地上没有铺任何东西,不过倒摆了几个约七八十公分高,粗如腰身的枯木头,中央还有一个约一公尺高,直径两公尺的大树干,上面摆了几个用木面坯挖成的粗糙壶、杯等。
而翰罗、亚华、亚旭、亚若分别坐在枯树干四周的矮木头上,看来这就是他们的客厅及房间了,而枯树干及矮木就是他们的桌子及椅子。
原来在这“清蓝之境”的地窟中,没有强烈的阳光,也不会刮风下雨,本是不需要屋子的。
但是基于习惯使然及练功驱毒清静着想,他们还是盖了这样一间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奇形木屋。
亚文见到家人全都聚在一块,似是一愣,看一下地窟顶上的岩壁,透过奇妙的水晶将阳光的投射引导下来,现在还是太阳初升而已。
以往这个时候,爷爷及哥哥们不是在修练就是在睡觉,怎么今天全聚在一起了。
翰罗等人看到亚文走过来,亚华最先兴奋地大叫道:“亚文你快来,你二哥有新的发现!”
亚文一愣,暗道:“什么新发现?”
虽然心中充满疑问,但是亚文加快脚步来到家人们的面前,在仅剩的一张木头椅上坐下来,问道:“二哥你有什么新发现?”
只见平时一向冷静的二哥亚旭这时也难掩兴奋的神色道:“其实我这也不是什么新发现,亚文,你还记得以前你曾向我们提过,小妈曾教过你,每一次修炼要连续次三十六次循环?”
亚文点点头,暗道:“这和三十六次循环有何关系?”
只听亚旭又道:“昨晚,我正为修炼一直无法有所突破,没办法顺利逼出体内的‘灭魂香’而苦恼时,我突然想起你向我提过的这件事。”
“当时我因为陷入瓶颈中,于是,就一横心,打算试试你说的三十六次循环。”
“要知道,世间的武道家在修练时,每一次都是以一次循环为主,那主要是因为碍于时间及专注力的限制,并非每一个人都和你一样有着特殊的精神异力。”
“亚文,你是因为刚开始修练时就是专注于精神修练,所以做来好像很容易,但对我而言却不一样。”
“早已习惯于每次修练皆是一次循环的我,一下子要我修练三十六次循环,那等于是要我相当于三十六倍的心力,那实在是一件相当吃力的事。”
亚文听了不由一愣,他做梦也想不到,对他而言,每一次修练运行三十六次是一件有如喝水般轻易自然的事,但听二哥说的话意,这对他而言好像是一件难办到的事?
又听亚旭道:“昨晚我一横心之下,开始了亚文你所说的三十六次循环的修炼。”
“刚开始时,确实很困难,尤其是当第一次循环完成要直接进入第二次循环时,我几乎无法自制地要将真气纳回丹田处,幸好我早已有心理准备,强逼早已习于只做一次循环的自己将真气运行略过丹田直接进入第二次循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第二次循环跳第三循环,直到第三十六次循环都不成问题了。”
“不过我还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头一次运行三十六次循还所需花费的精神力,可不是我这第一次尝试的人就能承担得起。”
“所幸一方面我已有了心理准备,另一方面,神之钻奇异的效能使我在修炼时真气运行出乎意料得快,大大地缩减了原先估计所需耗费的时间,如此一来总算是让我勉强支撑到三十六次循环了。”
亚文一听急问道:“二哥,那效果怎么样?”
亚旭喜道:“真的是很奇妙,三十六次的循环修炼下来,我觉得我的‘破魔真气’大有斩获,如能持之以恒,相信不但能逼出体中的毒素,而且‘破魔真气’也将会大大的进展。”
亚文一听,真为家人感到高兴。
翰罗也忍不住手抚颔下长须,笑道:“练了一辈子的武,今天才算是开拓了新的武学新知,想不到一个不懂武学的媳妇,在死后还能教我这身为公公的什么才是武学,原来武学就是不断地创新,不断地改进,那才叫真武学。”
说这些话时,翰罗实是一时感叹,但没想到底下四个孙子却个别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翰罗大笑一声道:“打铁趁热,我们这就好好的去练习一下吧!”
说完翰罗站起来就要去练功,亚文突叫道:“爷爷请先等一等,我有些事想说。”
翰罗一愣,又坐下来道:“亚文你有什么事?”
亚文想一下,郑重说道:“爷爷,我想回公国去一下!”
此话一出,非但翰罗一愣,连亚华、亚旭、亚若也同样的一呆。
亚华不假思索地反对道:“亚文你要回公国?不行,那太危险了,你不要去。”
翰罗定定地看着亚文,半晌,叹气道:“亚文你还是提出来了,这两个月以来,我已察觉出你心已不在此,相信你已有所决定了吧!也许我也无法阻止你的决心!”
亚文坚毅地点点头,他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到公国一趟。
亚华见翰罗似乎同意,道:“不行,我还是反对,现在回到公国去等于是自找死路,太危险了,我反对。”
亚文轻声道:“大哥你别担心,相信以我现在的修为而言,如果不遇上真正的高手的话,一定没问题的,更何况我还经过了逃亡一年中无数次战斗的洗礼,大哥你应该可以信任我的能力的。”
“更何况,以我现在的样子,相信如果我自己不告诉别人我就是亚文斯达克的话,应该没人能认出我来。”亚文抚着自己那一头已长到背部的白色长发,轻轻地道。
看到亚文的这一头白色长发,翰罗等人不由一阵沉默,那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也代表着斯达克家悲痛的以往。
心中那股深深地沉痛让翰罗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深深的叹息:“亚文,去吧!要好好地保重自己,爷爷再也经不起再一次失去家人的伤痛了。”
亚华苦笑一声,他已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重重地按着亚文的肩膀,表达出他关怀的心情。
亚若也跟着翰罗叹了一口气道:“亚文,三哥本也是反对你再去冒险的,但是,三哥一看到你这一头白发,三哥就不知该说些什么来阻止你的话了,答应三哥一件事,不要在白发之外又留下任何会让三哥后悔一辈子的痕迹回来,不然三哥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在今天答应让你去冒险的事!”
亚文听到三哥亚若这一说,不禁眼角湿润地点点头。
最后是亚旭故作平静地说:“亚文,这一次出去,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你不光只有一个人而已,不管要做什么事之前,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爷爷想想,不要让我们担心,好吗?”
亚文点点头。
亚文略为收拾,在家人的目送之下,他一脚走进地道中,踏上旅途。
时间正是大陆纪年——元核历三七七三年——也正是亚文刚好成年的十八岁,大陆又将陷入一场战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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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威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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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威名
在奇华森林外围的森林市镇中,共有三座一点也不输平原上大都市的森林市镇,它们分别为靠近东边华那邦公国的繁花之镇——蒂莱渥尔镇,这是一个专门出产奇花异蕊,以花闻名的市镇,人口约三万多人,隶属于华那邦公国,只是华那邦公国并没有在此设立治安单位,所以它仍可以算是一个独立的市镇。
再来是位于蒂莱渥尔镇北方五十公里处,有美酒之镇美称的——绍舒岱提镇,这一个市镇专以出产美酒闻名,利用奇华森林中众多美味的新鲜水果,加工酿造出芳香美酒,是整个奇武大陆酒徒们的最爱,人口略多,约有近五万的人生活其中。其位置正好位于奇华森林最北方,隶属奇兰楼联盟的一个加盟城镇,不过,内行人都知道,绍舒岱提镇同时也是大陆最大的走私货集散地,所以它又被称为走“私之城”。
最后一座大市镇则是在奇华森林西侧,为泰龙帝国所属,昵称“龙刃”的一座军事型城镇,镇中人口大约七万人,其中三万人是泰龙帝国常备驻军,专门恪守泰龙帝国与华那邦公国及奇兰楼联盟交接处的国境安全事宜。
现正是华灯初上的入夜时分,美酒之镇绍舒岱提正式开始了它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间。
身为以酒闻名的市镇,当然最不缺的就是酒了,理所当然的,因为酒而生的酒馆、酒吧、酒店也不会少。
清碧酒馆,以绍舒岱提镇闻名的一种碧绿色,使用奇华森林中一种特殊的碧铃花,非三年才得以酿成的奇特美酒为名。
正如碧铃花的特色一样,清碧酒清淡而余香不绝,味道浓厚不失清雅,色泽清碧中带着莹透,令每一个品尝过的人都会一再流连,非得一再品尝不可。
清碧酒馆以其独特的特色,用奇华森林中的香木搭建而成,三层的楼面,每一层约有上百坪,里面不同一般酒馆杂乱,典雅而简洁的摆设,亲切中不失有礼的服务,令每一个来过清碧酒馆的酒客都会再三流连。
也因此,清碧酒馆是绍舒岱提镇中四大酒馆之一,同时也是历史最悠久的一间酒馆,据说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
在这一个华灯初上的时分,今晚的清碧酒馆一如往常一样宾客满座。
清碧酒馆的三楼,是专为品酒而来的酒客们设置的,不同一二楼吵杂,三楼全都是一些较有流品的酒客,虽不免会高谈阔论,但比起一二楼来讲的确是十分清幽。
只是,这时原本高谈阔论的众酒客们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全都一致地将目光集中于楼梯处。
在那楼梯处,一名长得千娇百媚的女服务生正走上来,只是一个女服务生有什么好看的,这个酒馆的女服务生每一个都是娇媚动人,所有人早已见惯了,更何况这个女服务生并非是酒馆中最动人的一位,可见众人并非在看她,那为何所有人都转头向楼梯处呢?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在那个女服务生身后,跟上了一个人。
在众人眼中,那是一个十分奇特而怪异的人,看来二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冒险者最常穿的暗褐色斗袍,整个人除了头以外,全身包括手脚全隐藏在宽大的斗篷中,年纪轻轻却有一头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还不一定会有的雪白长发,完全无一丝杂色的白发用一个白色发带随意束在脑后,其余任由及背的长发散在肩背上,在他身边,还有一只高及那怪人腰部的幻兽,看它的外形是属于沃夫(狼)系的幻兽。
这一人一兽走上三楼后,身前领路的女服务生娇声道:“亚文隆先生,您还是要老位置吗?”
不用说,这人正是一个月前由“清蓝之境”出来的亚文,旁边的幻兽正是贪狼星,只是此时他为避人耳目,改冠母姓,自称亚文隆。
亚文无视楼上众人的注视,只对那女服务生道句:“照旧!”
他就自己一个人往三楼灯光照不到,隐藏于阴影的黑暗靠窗位子坐下,贪狼星则乖乖地趴伏在他脚边。
女服务生嫣然一笑转身下楼,不到一分钟,她又端着一个盘子上来,上面有着一个约一公升的酒瓶及一个小酒杯,将酒摆在亚文桌上后,又帮亚文倒满了一杯,亚文伸手拿起酒杯仰头饮下,女服务生又马上帮他再倒一杯。
亚文饮完一杯后转头看向窗外,半晌,他转头一看,那女服务生正站在他旁边,以一种痴痴的眼光看着他,亚文一皱眉,叹气道:“这里不用你服务,你下去吧!”
女服务生失望地应了声,依依不舍地再看他一眼才拿着手中的盘子转身下楼。
不可否认的,遗传到母亲美貌及父亲俊逸的亚文,本身就极具吸引少女的魅力,尤其是他现在的样子,没有一般二十来岁青年的轻浮神态,历尽风霜的他有着一种沉稳的神色,满头的白发加上他俊逸无比的面貌,令亚文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魅力,令清碧酒馆中所有的女服务生为之神魂颠倒,完全不知道亚文真实年龄才十八岁。
看到这种情况,一个酒客忍不住酸葡萄道:“真是的,一个少年白发怪人竟也让这些女服务生这样,真不知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
一旁的友人忙嘘声道:“别说了,你忘了半个月前的事了吗?找死吗?”
那酒客如梦初醒,打个寒战,马上低头不语。
但是,这些话又怎能逃得过修为精湛的亚文之耳呢?只是亚文不理,又转头看向窗外,看到亚文看向窗外,冷清的三楼又开始热闹起来,酒客们开始高谈阔论,其中难免谈到半个月前那幕令人怵目惊心的事。
同样是那一桌的客人,三个二十七八岁的好友同桌共饮,正面对着亚文的青年见两个好友打从那个白发青年上楼后就不断地偷瞄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连素来最胆大妄为的好友在另一好友淡淡提一句半个月前的事,就令他闭嘴。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一好友这么胆小过,不由好奇心大炽,急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阻止好友胡言乱语的另一个好友又偷瞄了一下依旧看着窗外的亚文一眼,确定亚文没有注意到他们后,他才低声说出半个月前的一件事。
原来,在半个月前,亚文因为太久没离开过“清蓝之境”,已经忘记回公国的路,在奇华森林中迷了半个月的路,最后竟跑到这一个与前往公国背道而驰的绍舒岱提镇来。
那一天,亚文进到城镇中时同样是现在的时间,七八天来光靠水果果腹的亚文已是饥肠辘辘,好不容易到了有人烟的城镇,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地方好好大吃一顿,而他选中的地方就是这间清碧酒馆。
当时,他叫了一堆东西,正要大快朵颐一番时,突一声惊叫传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朝他撞来,眼捷手快的亚文马上一个闪身,躲过这个不知有何企图的身影。
等到他定神一看,才知道这个身影正是店中的一个女服务生,不知何故惊慌失措地撞到他这边来,虽没撞到亚文,但是却把亚文的桌子撞翻了,连带的,亚文的晚餐也喂饱了地板。
亚文惋惜地看一下自己的晚餐,抬头一看,原来,他的隔壁桌坐了七八个横眉竖眼的魁梧大汉。
当中的一个大汉似乎是带头的正意犹未尽的把右手伸到鼻前闻了一下,大汉旁边的同伴淫邪地笑道:“老大,小妞的胸部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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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威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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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老大的大汉搓搓手道:“真不是盖的,又大又软,你们闻闻,我手上还留着乳香呢!”
淫邪的样子令人作呕,亚文摇摇头,看一下倒在地上,身上沾满残余菜渣,正一脸楚楚可怜捂着自己胸部的女服务生。
自认倒霉的亚文伸手扶起女服务生,转身走向另一张桌子,这类闲事他可不想管,更何况,在逃亡期间,他就曾吃过这类多管闲事的亏。但是,亚文却也没想到,他不想管闲事,闲事倒自己找上门了。
他不知道,刚刚那头一摇,及伸手一扶女服务生,竟也为他惹来麻烦。
就在他转头走向另一张桌子时,脑后突然传来一道劲风。生死历练出来的本能反应,让亚文不假思索地身体一偏,步伐一跨,不知怎么搞的,整个人在没有人看清的状况下,反身绕到偷袭者的身后,随手一肘,狠狠地撞在偷袭者的背部,将偷袭者打得仆倒在地。
亚文定神一看,竟是那一个带头的大汉,虽搞不清楚为何他要偷袭他,但也知道这下麻烦上身,想避也避不了了。
果然,大汉的同伴见自个的老大被打得仆倒在地,个个浑然色变,当中一个大叫道:“好家伙,原来是有点本事,难怪敢在我们寻欢时打扰我们的兴致,兄弟们,将这一个不长眼的家伙给宰了!”
亚文暗暗叫屈,他什么时候打扰到他们了?
不过,暗叫归暗叫,见到他们七八个人从身上掏出一把把的小尖刀,一副真的想把他宰了的样子,不由激起了亚文心中潜藏以久的杀气,低喝一声,两手一展,五指弯曲如虎爪,以着极快的动作,后发先至,往来势汹汹的众人冲去。
大汉们不知死期已至,还狂呼地迎向亚文,结果可想而知,平时光靠魁梧的身材与众多人手横行乡镇,又怎么会是身经百战的亚文的对手。
只见亚文双手虎爪连伸,众多大汉们只要被亚文的虎爪一沾上,便是腿断手折,在众人还呼不到十次气,战斗已结束,包括带头大汉在内,全都被亚文折手断腿,倒在地上哼哼哈哈地失去战斗力。
总算是亚文手下留情,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情,只是折断手脚的事,但光是如此,还是令旁观的人不寒而栗,因为亚文动手时那干脆利落的手法,战斗结束后那淡淡无奇的表情,告诉众人折断这些人的手脚对亚文而言跟拔草没什么差别。一看到亚文竟然是如此狠戾,酒楼中所有人不由感到冷飕飕的,不寒而栗。
最后还是清碧酒馆的老板出面,花钱请医生将这群人的伤势暂时稳住,又送他们回去,才结束了这场闹剧,而亚文也理所当然地被老板当成恩人贵宾,免费让他住在酒馆后面兼营的旅店客房中。
而亚文本不想住下来,但后来却因为老板那殷殷相请的诚恳神态而留下来,至少在别人眼中是这样没错。
倚着窗口的亚文暗暗打个呵欠,耳中听到对面那一桌又在谈论他半个月前的事了,这已是这半个月来,不知第几次听别人谈论了。
在别人眼中,亚文是因老板的诚意而留下,但真正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亚文他的确是因老板而留下来没错,但可不是外人认为要让老板谢恩的,最主要的是因为老板本身让他兴起了好奇心。
一般而言,如果是平常商家的老板,如果有人在店中闹事,往往都是巴不得闹事分子赶快离开,而且是越快越远越好。
但是这家清碧酒馆的老板却相反,不但请他留下来,还免费为他在酒馆三楼中保留一个位子,免费提供酒食,让亚文每天上酒馆,仿佛巴不得宣告全世界亚文还在他的酒馆中,难道他不怕那些大汉前来报复吗?
这可是与一般商家那种和气生财的道理大大相违背。
为此感到十分好奇的亚文因不知这老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就顺了他的意留了下来。
况且,经过这些日子的暗地观察,亚文更发现这老板似乎也正在观察他,而且他也发现这老板也是一个身具练气奇学的武道家,而且修为还不弱。
不过经过这半个月来的相处,亚文发觉老板虽然是隐藏了一些秘密,但是对他似乎并无敌意,因此他也就不再暗查他了,毕竟他自己也有着十分急迫的事情要办。
虽说亚文好似在这酒馆中和一个不相识,对他又没敌意的人干耗了半个月,似乎有点浪费时间,不过他也有两个收获。
第一个就是,每天入夜后都会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亚文发觉,这龙蛇混杂的酒馆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就能获得许多情报的地方,酒酣耳熟之下,很多平常不敢说,不能说的消息传闻秘密全都说了出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之下,亚文意外的获知很多消息,弥补了他逃亡隐居这两年来和大陆许多事脱节的遗憾。
另一个就是,他终于确定就是现在他就算回到公国,如果他不说,没人会认定他就是亚文斯达克了,因为,在他旁边的公布栏上,正贴着通缉赏金榜,但是却没人能将他和高居通缉赏金榜榜首的斯达克一家联想在一起,这令他十分放心。
而这两个理由也是让他这半个月来天天到这坐着的原因。
不过到今天,他想该是要离开的时候了,转头正想招呼服务生去将他们老板请来,他想当面向他告辞。
不过,当他才转过头时,他就看到一个有着平常人两倍大体积的人正向他走过来,那不是这家清碧酒馆的老板——祥川狄安——还会是谁!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鲜少会在这一个时间出现在酒馆中的祥川在这一个时间来到,而且看似是冲着他来的,亚文一皱眉,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
祥川走到亚文桌前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打个哈哈道:“隆老弟,不知这半个月来你是否满意本馆的招待?”
亚文扯个嘴角,算是一笑道:“狄安老板,你来得正好,小弟正想向你告辞呢!”
祥川一愣,问道:“怎么现在要走了吗?是不是老弟你不满意本馆的招待?请告诉我有哪些地方你不满意的,我一定会叫人改进的。”
亚文摇摇头道:“老板你想错了,贵馆对我的招待令小弟有宾至如归的感受,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小弟在贵馆已住了大半个月了,再住下去,小弟深感汗颜,更何况小弟有事待办,实是不得不走了,在此小弟感谢老板你对我的招待。”
祥川呵呵一笑道:“真是这样就好了。”
亚文微微一笑:“狄安老板,你现在来找小弟不知是有什么事?”
听到亚文一说,祥川原本笑呵呵的圆脸突然笑容一敛,低下身子来,故作神秘道:“我本来是有件事想跟老弟说的,不过老弟既然要走了,想必这件事对老弟没什么影响了。”
亚文一愣,这个祥川故作神秘的姿态,不由挑起了他的兴趣,问道:“老板你有什么事请说出来没关系。”
祥川低声道:“是这样子的,我接到一则消息道,说老弟半个月前打伤的那群人是本镇的一个三流帮会的人,带头的那一个大汉正是这一个帮会的三当家,他们被你打伤后,回去投诉一番,帮会的大当家、二当家誓志对老弟复仇,只是不知因何缘故耽误了,现在我接到消息说他们这几天就要对老弟你进行报复。”
“由于此事是因本店而起,又是事关老弟你的安危,所以我才急忙来对老弟通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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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威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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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文一愣,随即一笑道:“老板你不用担心,反正我明天就走,将来会不会再来也说不定,他们找不到我,自然就不会有麻烦,倒是老板你这家店,我这一走不知你会不会有麻烦?”
祥川呵呵笑道:“不瞒老弟你,小店能在这种环境中生存个上百年,一点点自保的能力是有的,老弟你尽管放心好了。”
亚文一笑,正待说些什么,突然窗外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听的出有不少人大吼大叫的。
亚文及祥川一愣,转头往窗外地面一看,不知何时,酒馆外竟杂杂乱乱地被近百个身穿青衣的人包围住了。
祥川慌急道:“糟了,没想到他们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老弟你快从后面走,我先去拖一下时间。”
话声虽急,但亚文却从祥川的眼中看到一丝正期待看好戏的戏谑神色,当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怎么瞒得过历经生死决战磨炼过来的亚文的锐利的眼光。
亚文玩味道:“老板你不用急,既然找上门来,我就这样走了不是显得太失礼了,就让我下去和他们谈谈吧!”
祥川一愣,真真正正地一呆,他没想到亚文竟这样说!
眼前这上百人围在四周,声势浩大,就算亚文真的有多厉害,双拳一样是难敌四手,他凭什么这样有自信,而且当亚文说要和他们谈谈时,祥川竟感到背部有点冷飕飕的,不知是何缘故?
这时,包围在窗外的人群之中,有一个年约三十,满脸横肉,身材极为魁梧的大汉走了出来,声如洪钟,大声道:“青衣帮在此有事待办,请各位镇民好友先离去,青衣帮青刀格达席季在此向各位朋友道声抱歉。”
说完抱拳向四周一绕,听到格达这样一说,多数胆小怕事的酒客们全都飞也似的跑得远远的,不过有几个比较大胆或自持有技在身的人,还是站在四周看戏。
格达也不理他们,洪声道:“亚文隆,今天我特地来向你答谢前些日子兄台对我三弟的关照,请出来一谈。”
听到下面的格达点名了,亚文无所谓地一耸肩道:“轮到我上场了。”
说完不理祥川,招呼贪狼星,一人一兽就这么下楼去了。
经过一二楼时,亚文发现所有人几乎都跑光了,但是在二楼靠窗处,却还有三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坐得稳稳的。
看到亚文由三楼下来,当中一人对亚文点个头,亚文虽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也回个礼算是打一声招呼,才又下到一楼走出酒馆来到格达前面五公尺处站定。
见到亚文出来,格达脸上那双大如牛眼的怪眼一翻,上下打量亚文一番,粗声道:“你小子就是打断我家三弟右腿的亚文隆?”
亚文一耸肩点点头算是回答他。
格达摇摇头不屑道:“就凭你这样一个瘦不拉几的家伙?”
的确,以亚文一百八十公分瘦高的身材,在格达那将近两公尺,牛一样壮硕的身材前,看起来的确十分瘦小,以外观看来,令人无法相信亚文能一口气打倒和格达同等体位的三弟。
格达回头叫道:“出来个人试试他!”
当下,围在亚文四周的人中一个约和亚文同体位,看来约三十上下的青年跃众而出,一挥手中的尺长大刀道:“大当家,让我乌葛试试他如何?”
格达点点头道:“小子,我就看你在我帮中第七高手乌葛手中能走上几招?”
亚文还来不及讲话,格达就往后退去,乌葛一挥手中的大刀,毫不犹豫地就往亚文胸前斩来。
亚文叹口气,乌葛这一刀破绽百出,力道又不稳定,如在生死决战中,他最少有二十种的方法能将他一击毙杀。
不过现在并非是决战,他又不想一动手就见血,他反而一时间不知如何动手才好,只好后退一步,暂时避过乌葛这一刀。
见到亚文后退,围观的众人一阵欢呼,乌葛更精神百倍,手上大刀更卖力地挥动,只是一连二十几刀下来,乌葛刀刀落空,完全碰不到亚文一根寒毛。
这下再不长眼的人也知道亚文只是没反击,不代表他没力量反击,不然乌葛那些细密霍霍刀光(至少在其它人眼中是如此)会连碰都碰不到亚文一根寒毛?
亚文闪过乌葛第三十一刀,看准了一个空隙,右手一伸,手到擒来,夺过乌葛手中的大刀。
失去武器的乌葛不由一呆,前一秒钟他还用手中的长刀逼得亚文左闪又躲的,怎么下一秒钟,手中的刀如变戏法般到了亚文手中?
乌葛愣愣地站在亚文面前,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达格见状,又站出来喝道:“还不下去,你站着找死吗?”
乌葛如梦初醒,讪讪地退回群众之中。
达格狠狠地盯一眼亚文,狠声道:“想不到阁下倒是真人不露相。”
说这话时,达格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突做一个奇异的手势,人群中,一个瘦小的人看到这一个手势,马上从怀中拿出一个精巧的机弩,指向亚文,机弩上三根泛着绿色诡异光泽的十公分短箭令人见之惊心,那是涂上剧毒的。
那人手指一抠,机弩的机簧一动,短箭就要射出,可是他忘了一件事,一件足以令他自食恶果的事。
就在他用机弩瞄准亚文,抠下板机时,身边传来一阵低号。
霎时,那人只觉拿着机弩的手腕一痛,机弩往下一掉,射出的三根短箭全都打在自己的大腿上。
接着银影一闪,右肩处一阵恍若被巨钳狠狠夹住的剧痛传来,整个人就被拉飞,直落到亚文及达格之间,这时,他才看清,是一只巨大的银色巨狼咬住他的右肩,将他整个人叼到这,疼痛中,他依稀记得这只银色巨狼不正是和亚文一起走出酒馆的吗?
强烈的疼痛令他忍不住狂叫:“大当家救我!”
亚文本想和达格作一和平的解决,但是,贪狼星却突然咬了一个人出来,眼尖的他马上看出那个人的大腿上插了三根绿幽幽的短箭,加上贪狼星传过来的心灵感应,亚文哪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
一方面心中暗暗庆幸习惯性地将贪狼星派为他的警戒,不因对方只是一群街头流氓而轻忽大意,因而躲过这一次的劫难。
另一方面,达格卑鄙的手段也激起了亚文的怒火,只因一个冲突竟就使用如此的手段想置人于死地。
沉寂的一年的杀意又开始在亚文心中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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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威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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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事情败露的达格,心中暗暗一惊,他实在没想到这只银色巨狼竟是如此的灵异,竟能将他的计划揭破,至此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手一挥,大吼道:“兄弟们,大家上,将这家伙分尸。”
当先不少人同时吼声“铠化”,现场近百人之中,竟有一半的人拥有专门战斗用的兽幻铠,尤其达格本身竟拥有五阶地属性的坎特(牛)系幻兽铠。
第一步偷袭,用暗器毒杀,第二步用众多人势,将对手埋葬,这两步以往的确为他解决不少真正的高手,但现在用在亚文身上却有点不灵了。
就在以达格为首等人正要冲上来时,突然,众人似乎感到一阵寒气袭过,令所有的人动作不由停下来。
这时,原本低头查看那偷袭者的亚文猛然抬头望向达格。
一看到亚文的样子,饶是达格天不怕地不怕,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只见,亚文双目泛出了金银双色光芒,左金右银,一股极其寒冷,令人无法透过气的赫赫威势从亚文身上飘出,令现场所有的人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这时,在二楼观看的那三个黑衣人中,和亚文打招呼的那个人虽因角度的关系看不到亚文双目泛出的神魔眼,但是他还是不由打个冷战,喃喃道:“好重的杀气呀!这个白发年轻人到底是何来历?看来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这下可真的撞到了铁板了。”
这时,场中突然传出一阵高亢凄厉,绵延不绝的长嚎,令所有听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兴起了一种莫名的战栗感觉。
黑衣人再度打个冷战,又低头往下望去。
在亚文身边,原本虽看来十分巨大但却温驯内敛的贪狼星感应到亚文的杀气,巨头一抬,仰月发出一阵令人寒毛紧竖的凄厉长嚎,全身银色长毛无风自动,诡异至极。
众人在月光、灯光的照射下,更是清楚地看见,贪狼星嘴中两根獠牙慢慢地伸长,直伸长到将近七八公分长,四肢爪上同样各伸出四只长达十几公分的锐爪,头上额间,更伸出一根长达三十公分以上,粗如拇指的细长独角。
众人不由一阵心惊胆跳,光看贪狼星身上那些角、牙、爪所发出的雪白锐利的光芒,实在是没多少人有胆去碰碰看。
更何况,一边的亚文身上已泛出了淡淡的金光,原本束在脑后的雪白长发此时不知如何心挣脱发带,无风自动地随意飞散在他脑后,加上他那金银双色的神魔眼,竟是如此的诡异。
亚文及贪狼星惊人的变化令在场包围他们的人中当场将近一半心虚胆战不已,实在提不起力量前去攻击亚文及贪狼星。
但是,现在站在他们眼前的亚文却是一个奉行“一旦对敌,杀无赦”这样战斗信念的人,即使他们心中已是后悔,但面对心中杀气已被挑起的亚文,只有两个字晚了。
亚文露出一个不算是笑的笑容,杀气大炽,“你们找死!”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所有的人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
但也因此提醒了达格,他狂吼一声:“大家上!”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大叫一声,似是为自己打气。
亚文轻蔑一笑和贪狼星化身成一金一银两道光芒冲入人群之中。
宛如死神之镰刀的金银两道光芒在冲入人群中之后,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亚文最先碰到的正是达格,拥有一身地系坎特型兽幻铠的达格,配上其一身魁梧体型所拥有的蛮力,其力量之大是可想而知。
达格见到亚文迎面而来,大吼一声:“地牛斧。”
由几乎大上他腰围近半倍的雄壮胸部突伸出一大块的幻兽组织,土黄色的胸铠一离本体立即拟化成一把长及一公尺的巨大斧头,达格立即伸手握住斧头柄处。
亚文暗叹一声,即使是三流帮会,身为一帮之主还是多少要有点真本事才成,光看他这一手就具有二流以上的身手。
要知一般拟态成铠的幻兽虽都具有幻化武器的能力,但是却也都具有其限制,一般来说,拟化出武器可以从其拟化成形的速度,武器坚硬的程度,力量增幅的程度,及其支持时间与大小来分辨其好坏。
所以低级的幻兽,虽能拟化出武器,但是其拟化的速度往往都太慢,当拟化完成时,敌人也攻到面前了,而若是高级幻兽的话,其拟化几乎是在瞬间完成,像他的家人,若非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需要长时间的维持武器形态,在战斗中时,武器根本是突隐突现的,眼力稍差的人根本是无法看清他们手中武器的形态的。
以坚硬的程度来说,太过低级的兽幻铠所拟化出的武器,因其结构疏散,坚硬度连一般的铁制武器都比不上,又如何要与人争斗?但如换成高级幻兽所拟化成的武器的话,除了其本身的结构够坚硬外,有些甚至有着特殊的构造,如略带弹性,可以有效地抵消来袭的强劲力量,保护自己本身的完整性。
再谈到增幅能力,那更不用说,太差的兽幻铠,其增幅的能力根本是有跟没有一样,而越高级的兽幻铠的武器,其增幅能力越大,越可以减少主人能量的消耗,同时增加招式的威力。
然后讲到武器的拟化固形时间,要知不管再怎样讲,拟化成武器的部分毕竟是幻兽本体的一部分,想要维持固定形状是需要耗损能量的,但是化成武器的部分却是脱离本体的,并无法像其它部分一样,由主人身上获得能量,但偏偏这一部分却也是兽幻铠消耗能量最激烈的部分,虽说主人可借由接触的部分输入能量,但毕竟小水管是救不了大火的,输入的部分根本是不足所需。也许会有疑问,如果主人能量大到可以光靠接触的部分就够供给武器部分之所需,那不就没这个问题了。但是可别忘了,如果主人真的强到这种地步的话,那他所拥有的幻兽一定不会差到哪去,因此,当兽幻铠分离拟化武器的部分所携带的能量越多,也就支持越久,而蕴涵能量的多寡,低阶幻兽永远不会高于高阶幻兽的,也就决定了武器的形态拟化固形时间的长短差别。
最后就是武器大小的体积,不管兽幻铠如何改变体内组织形态,其真正的体积永远不会变,而强行拨离一部分形成武器,多少一定会对兽幻铠本体对主人的防护力造成影响,但如果构成武器的部分太少,武器的功能则会有所不足,太多的话,则会影响到其铠甲的防护力,这攻防之间的平衡就对武器的大小有所影响,不过当然也有针对某些目的而拟化出体积小的专门用途的武器,但这毕竟是少数,多数还是不脱这道理。
这五项要素看似不同,其实是相互关联的,低阶的兽幻铠组织不够坚韧,蕴涵能量不够,拟化不够快,消耗的能量就多,拟化出来的武器当然就不够看,所以一般低阶的兽幻铠往往都是使用外部武器,而不会以本身兽幻铠拟化成武器来使用,避免多消耗能量又不符所需效用。
但若是高级幻兽的话,本身能量够,组织又坚韧,形成武器时却有诸多的好处,像亚文父兄的七阶兽幻铠,拟化出武器时,只需臂上的组织部分就够了,既不影响本身的防护力,又占了减少能量消耗,增幅威力,又便利的好处,所以不用幻兽武器要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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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威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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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像翰罗的八阶光荣虎王,本身拥有极强大的能量,当他需要武器时,只需分出一个核心,加上强横的能量,就能形成他威力强大的武器——光荣明刀,以核心控制,能量为主,形成能量武器,那又是更进一步了。
而现在达格竟敢拟化出幻兽武器来,表示他对自己的能力相当有自信,没有兽幻铠的亚文对付起他来定是相当的棘手,但这股自信却也是亚文的机会。
这些念头快速地在亚文的脑中一闪而过,以神魔眼观察出达格的地牛斧是由他胸前的装甲分离而出,这表示,达格胸部的防护力必定较弱,当下看准目标,以着极快的动作,整个人快速的闪过达格攻击的斧头,右拳印上达格的胸部,金芒一闪,达格惨呼一声,被亚文这蕴涵“天心真气”的一击打得倒飞十公尺以上。
他作梦也想不到,身着五阶兽幻铠的他竟被亚文赤手空拳一招打飞了?
却不知亚文是经过精密的计算,以己最强的“天心真气”一击击中他分离出地牛斧后,变成最弱的胸部铠甲处。
看到达格被他一拳打得痛叫倒飞而去,亚文立知这一击还不足以将他致命,当下他也不追击,转个身,开始往旁边围攻他的其它人攻击。
可想而知,连一帮之主的达格都被亚文一拳打飞了,其它这些平常的大汉又怎么会是亚文的对手?这一次,杀气正炽的亚文不再手下留情,只见亚文双手或拳或掌或爪,变化无端。
加上快速的身法,这可真叫一干大汉们噩梦连连,只见亚文双手以各种的动作,而且是不拘任何的形势,任何部位,以抓、拉、扣、扯、击、顶、撞、折等等各种方式,在每一个让他触碰到的敌人身上,留下小至爪痕,大至折手、劈腿,甚至断颈毙命。亚文手下可说绝对是没有完好之人,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再加一点,亚文专找那些没有兽幻铠的普通大汉抢先下手,这一招可真的更令所有人闻风丧胆,眼见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地倒下,轻则折手断臂或浑身血肉模糊,重则倒在地上,不用看也知道是凶多吉少。
而亚文却似完全没感觉一般,不停地动手,而且手段是越来越凶残,等到达格回过气,再度上场时,在场那些连三流人物都称不上的大汉竟无一完好地站着。
而且亚文也正把魔手伸向那些兽幻铠较弱的人身上,这些人虽说比起那些没有兽幻铠的人要强些,但是和亚文比起来依旧是有些距离,加上他们刚才已被亚文凶残的手段吓坏了,根本就手软脚麻,发挥出来的不到平常的一半力量。如此一来,亚文要杀他们根本就跟摘果子一样手到擒来。
二楼上观战的三个黑衣人中,那一个原先发话的黑衣人倒吸一口气,叹道:“这个白发年轻人好深的智计,好狠的心肠,好毒的手段呀!真是后生可畏,厉害呀!”
旁边的一个黑衣人疑道:“团长,这话怎么讲?在我看来,这些黑衣大汉根本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呀!这一个人我看他连兽幻铠都没有,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被称为团长的黑衣人摇摇头,叹道:“历钷你会错意了,我说他厉害并不是说他的修为,而是他的智慧,及他铁石心肠的手段。”
又道:“在我的家乡中流传一句话‘好汉不如赖汉,赖汉不如死汉’,意思是,将我们这种走在生死边缘的人视为好汉,而我们这种人最怕的就是具耍赖性格的下流流氓。因为这些下流流氓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劣势时,扮虫吃大便都肯,只要不要伤害到他就行了,得意时,凶残的程度连我们这种人都会怕,但是这些下流流氓却怕一种人,那就像下面这个白发小子,铁石心肠,手段凶厉,一动手不见血不休,根本让他们一点报复机会都没有,如果再加上像这白发年轻人一样有一身功夫,那触犯到他这种人的流氓不死也会脱层皮了。”
历钷不以为意道:“团长,我看他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吧,从我刚才看到现在,这个白发小子根本一点高手的风范都没有,你看专找那些比他弱的人下毒手,一点厉害之处都看不到。”
团长再度摇摇头叹道:“唉!这正是我说他可怕之处,历钷你扪心自问,如果你像他现在这样,被将近百人包围为攻,你会怎么做?即使这些人每一个在你眼中根本是不堪一击。”
历钷脸色一变,团长代他回答道:“你一定是先退避,待人群分散时再作打算吧!”
历钷点点头,团长道:“我也是一样,因为我们都做不到狠心将这百人屠尽,即使我们都有这个能力。但你看,这白发年轻人竟能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屠刀,斩向他眼前的敌人,这一点我们可是大大地不如呀。”
历钷不服气地要讲话,团长已先一步地阻止他:“想想看,你也许能以你高强的功力震慑这群流氓,但是效果远远不如他。想象一下,一个光靠外在功力表现出的威势,毕竟不是亲身体验,即使在现场有所畏惧,但时间一过,再怎样可怕的事还是会逐渐淡忘。而如果像这个年轻人所采取的手段,如果你身在其中,看到你为数众多的同伴,被一个人毫不留情的斩杀在地,也许一两个你并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但当第三十个,四十个,五十个人倒下时,而你的敌人却能毫发无伤地不留情地斩杀你的同伴,手段是越来越狠,人是越倒越多,你还能平心静气地用你的全力攻击他,与他为敌吗?尤其是当你身边的同伴少到令你不自觉地恐惧时?”
历钷不由哑口无言,因为在亚文四周确是如此。
当亚文将第四十七个敌人打得胸部凹进,狂吐鲜血地软倒在地,再也不能呼吸时,他的周边已没有半个人敢再靠近了,包括达格在内。
当亚文大开杀戒的同时,由另一边同时发动攻击的贪狼星可也没有闲着,不但是没闲着,而且它所造成的效果可比亚文要残酷得多了。
身为幻兽,贪狼星并不像亚文一样有着双手可以使用,它所能依仗的只是它本能的动作。
在接到亚文鼎盛的杀意后,贪狼星毫无顾忌地发挥它天赋的本能,以这在场没有人看的清楚的极快动作,充分运用它那无坚不摧的白金角构成的角、牙、爪,给予它面前的敌人深深的重创。
角抵、牙撕、爪裂,简简单单的三个动作,虽然是很简单,但是在搭配上它如风般的极快速度,那就成了众大汉们惨叫、噩梦的根源了。
面对快到无法看清身形,化身成一道银光的贪狼星,众人只见到,当那银光闪过,同伴瞬间由一整个人变成一块块支离破碎的尸体。
在这种血肉横飞,宛如人间地狱的景象之下,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声令人不忍耳睹的惨叫声。血肉飞腾加上同伴惊心的惨叫,在这种的情况之下,众人不要说要加以反击,此时只恨爹娘为何少生两条腿给自己,让自己能躲过这宛如死神镰刀般的恶魔银光。
直到亚文恢复和达格对峙时,贪狼星才停止扑杀的动作,回到亚文身边,而露出身形的它,身上依旧银光如昔,半点也没有沾上一丝丝的血迹。
这时,青衣帮残存的人也都战战兢兢地回到达格身后,和亚文及贪狼星呈对峙状态。
只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亚文一方虽只有一人一兽,但是神态平静之下隐藏令人噩梦连连的杀机,与青衣帮一方虽仍有二十多人的人众,看来人多势众,但个个脸色苍白,有些人更是不自觉地颤抖着,孰强孰弱,谁盛谁馁,那是不容置疑的。
青衣帮一方,达格身后走上一人,一样身着中极五阶地系坎特型兽幻铠,与达格有着六分相似的大汉,语带颤抖道:“大哥,好惨啊!兄弟们只剩下不到十人,而我……而我竟连一招都出不了。”
看来这个人是青衣帮的二当家,达格的亲弟弟——达特。
达格这时才看清自己这方的遭遇,这下子令他那本来就因受伤而不甚好看的脸色,更是苍白如死人一般。
转头往亚文及贪狼星望去,这一人一兽在他眼中突然变得好高大,好可怕呀!那由他们身上散发出来,恍若实质的阵阵森寒杀气,令达格几乎崩溃。
无法自制的,达格伸出不停颤抖的手指,指着亚文嘶声力竭大叫道:“你……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绝对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不……”
直叫到声音沙哑,状若虚脱,无力地垂下手指。
亚文静静地接受达格的指骂,直到达格骂不出来。
突然,原本状若虚脱的达格猛一抬头,双目血红,疯狂地挥动手中的巨斧,狂叫:“杀死你,杀死你,我要杀死你这恶魔。”
叫到最后,达格势如疯狂,全无章法地往亚文乱砍乱劈而来,身后,一干众人也如达格般疯狂地挥动手中的武器往亚文及贪狼星攻来。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怕到极点时,超过极限之后,那人反而会忘记一切,有如疯狂般将他害怕的东西完全摧毁,而现在,达格等人正是陷入亚文给他们的恐惧而疯狂。
看到二十多人声势疯狂至极地往他攻来,一抹残酷至极的冷血微笑出现在亚文英俊的脸上。
贪狼星那绵延不绝,凄厉无比的长嚎再度出现在清碧酒馆前的大街上。
二楼上被称为团长的黑衣人见此,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息:“胜负已分,走吧!”
说完以他为首,三个黑衣人在祥川老板极恭敬的神态下,送他们由酒馆的后门离开,隐入黑夜中。
这时,凄厉的狼嚎,凄惨的叫声正相互辉映,响个不停。
这一夜,横行绍舒岱提镇的青衣帮一百十七人中,只留下八个残障的废人,因为半个月前的受伤而未能参加这一场战役,侥幸躲过了这一场的杀劫,但是,其余参加这一场战役的人下场是——死。
借由为数上百个现场目击者之口,“恶魔”之名传遍整个奇华森林所有的大小市镇。而因这一夜,无数人发烧数天,因而发疯者二十一人。
亚文血腥的恶魔之名在此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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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铁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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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铁血
奇兰楼联盟是一个十分奇特的存在,她是一个不似现今任何国家组织的国家,她并没有一般国家所应具有的领土、元首、或主权之类的东西存在她的体制内。
她是由四个人口达十万以上的大城邦——奇特、丰原、迦阗汐、尔峊擎烈,以及六个人口介于四万到十万之间的中、小型城邦——百嘉天、炼岢、刀硕挹、卡妙、赤雷影、凯达斯勒,再加上无以数计的市镇、商会、集团等等联合而成的,这就是奇兰楼联盟。
连她的名字还是以最大的城邦——奇特城,千年前最大的商会——兰霏寒商会,最大的集团——冰雪楼佣兵团,三者各取一字而形成的。
没有国家约束,没有领土限制,更没有官僚剥削,说穿了,奇兰楼联盟就是一个专门为赚钱而存在的一个没有国家意识的国家。
现今若要问大陆上对大陆霸权最没野心的是谁?问十个人会有九个告诉你,对霸权最没有野心的国家当首推奇兰楼联盟。
在联盟中,一城的城主就是城中最有权势的人,也是城中最有钱的人,城中一切大半都属于他,城民是他的职员,城主提供城民安乐的生活,城民为城主赚进大把大把的钱财,各取所需。
而商会之主是没有城市的城主,各有其生存活动的行业,有的商会专于炼铁如神兵商会,有的精于采矿如坚晶商会,有的善于运输如飞马商会,与各城密切配合,互相依附而生存。
至于集团,以提供武力为其商业价值的组织,有个统一的名称——佣兵团。
而奇兰楼联盟中超过千人的商业议会便是以各个城邦、商会、集团之主所组成,作为奇兰楼联盟对外的最高机构及对内的商业决策,以维持联盟至今超过了一千多年的运作。
在整个奇武大陆中,以奇兰楼联盟的经济最为富裕,也是各国觊觎的大肥羊,肥嫩嫩的充裕油水,任是哪一国都眼红不已,但却没有人敢动手侵犯她,原因就是奇兰楼联盟中所存在的佣兵团。
佣兵团与各城的城主订下契约,提供武力保护城池的安全,担任所有城民(包括商业活动在内)的生命保险,作为运送货物时的临时保镖,以及任何需要武力作保障的活动。
佣兵的存在保护了奇兰楼联盟城堡及人和生财货物的安全,同时也令奇兰楼联盟跃为大陆上第二强的国家级商业组织。
令全大陆闻风而逃的奇兰楼联盟内的佣兵团,大大小小数十个,大至万人级的大型佣兵团,小至数百数十人为一个佣兵团,而其中最知名的要算是四大佣兵团,依照其排名为——冰雪楼、铁血、逆十字、圣魔导等四大佣兵团。全联盟的佣兵总数没人算得清楚,但是,任何人皆知,绝对是超过了四十万以上的战斗人员,天文数字般的佣兵人数。
而在这些佣兵中,除了一部分的独行侠或是十人以下的小团体外,几乎所有的佣兵都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佣兵组合,而这些佣兵组合中最为强大的便是四大佣兵团了,四大佣兵团其人员之庞大是不容置疑的,每一个都是组织超过万人以上的超大型佣兵团,除此之外,其实力当然也是会令人做噩梦的。
而据说,不管是四大佣兵团中的哪一个佣兵团,只要他们愿意,随时能以其强大的武力独立建立一个国家,因为有这四大佣兵团及无数规模不等的佣兵组织,奇兰楼联盟的武力当然是高人一等。
此时,位于奇兰楼联盟第二大城——丰原城中。
在丰原城北角,有着一座足以容纳数千人的大豪宅,大宅以高高的围墙隔离了外面喧闹的街道,在大宅的北边有一个横宽近三十公尺,高约七公尺的门楼,是这间大宅的正门,泛着幽光的正门一望即知是由钢铁所铸,厚重的铁门最上端有一个大的不可思议的横匾,横匾上书有“铁血”两个血红大字。
没错,这间豪宅正是奇兰楼联盟中第二大的铁血佣兵团设在丰原城中的总部。
在联盟中,为了考虑所及能力以及势力分配的关系,四大佣兵团各自在四座大城中设置自己的总部,冰雪楼总部位于奇特城,逆十字位于迦阗汐城,圣魔导则在尔峊擎烈城中。
四大佣兵集团分别与四大城订下契约,总部驻守在其城中,同时也保护其周边的各市镇、商会,而六小城则分别由四大集团护卫其一,其余两城则是由其它的佣兵团护卫。
在以利益挂帅的奇兰楼联盟中,即使私底下每个城邦、商会、集团,都会为其本身的利益明争暗斗不已,然而所有人却显得异常的团结,因为对深知唇亡齿寒道理的各个组织来说,当有外人欺到头上,所有人都十分团结,全力对付外来者,这种关起门来自家人打死活该,却不容外人对他们有一点点杯葛的心态,让奇兰楼联盟存在了近千年,虽说比不上其它大国的历史悠久,但也是真令人够瞧的了。
现在正是深夜,不过铁血佣兵团总部的中央核心处一角,一间独立于其它建筑之外的小楼,似乎散发出一阵阵刚硬、冷肃,在它四周两百公尺内无一建筑存在,仿佛在宣告它的独特。
用深黑色坚硬玄武岩建成,这栋三层高的小楼独立在一片平整无比的草地中央,在这深夜中,黑色楼层的黑色影子,透露危机重重的压迫感,令人不敢轻易接近它。
而它正是铁血佣兵团一万八千人精神的象征,也是团长用来决议重大决策,兼日常生活起居的地方,它的名字就叫铁血,用铁和血筑成的铁血小楼。
只是,今天执勤的卫兵们觉得十分奇怪,以刚硬固执闻名的团长,就算是发生什么重大的事都不能打乱他那有如用尺刻画出来的作息,为何在已是深夜的现在,平常早已就寝的团长却在他的书房中仍透出微微的灯光来,而且据上一班交接的卫兵说,刚入夜时分,团长及他的左右护卫风尘仆仆地由城外回来,一回来不顾梳洗就直接进到书房中,同时叫人找来副团长、人士执行长两人入楼,直到现在快五个小时了,他们都没出来过。
正当外头卫兵为他们团长难得一见的奇怪作息而十分疑惑时,铁血小楼中,位于第一层后半部,团长办公室中,五个人安坐在其中,正寂然无声低头看着他们手中的一份资料。
沉寂已久后,坐在上位的团长轻咳一声。若亚文在此,他一定能认出这个团长就是在清碧酒馆与他打招呼的人。
团长名为盖赤斐斯特,今年正好六十岁,接任团长已二十多年快三十了。
他是一个由外表看来约四十左右,面貌方正,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一看就知是一个方方正正,循规蹈矩,实实在在的人。
魁梧的身材一点也不亚于曾和亚文战斗过的达格。
能身为一万八千多人的首领,盖赤当然是有其一套,不然哪足以领导其下属。
此时,盖赤见房中除了他外的其余四人都把眼光投在他身上,满意地点点头沉声道:“各位对手中资料中描述的这三人有什么意见?提出来我们大家讨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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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铁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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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盖赤右方一个看来六十左右,极瘦的瘦高老者,是铁血佣兵团的副团长,水夜刀——特格阿洱其。他担任铁血佣兵团的副团长已有四十多年的经验,现年近八十的他还是老当益壮,是盖赤的父执辈,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同时,将一辈子都奉献给铁血佣兵团,至今仍是孤家寡人的特格也是少数在盖赤眼前可以说的上话的人。因此,见到其它三人对他使的眼色,特格会意,立即清咳一声,第一个说话。
“根据手上的资料,团长想吸收这三个人入团我们是十分乐意,但是有一点,我想提醒团长一下。”
盖赤点点头,示意特格继续说下去。
特格又道:“在这三个人中,前面两人是我们从他们出道时就一直在注意的,拥有完整的背景,战役纪录,武功来源,对他们的人品也有过一定的品鉴,所以才由团会中决定延请他们加盟本团,列为客宾地位的。”
“但是,团长你所提的第三个人选,对我们实在是有一点问题,不知团长能不能说明为何团长一定要将这一个人聘为客卿?”
盖赤沉思一下,沉声道:“其实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当我看到他时,虽说他现在在功力表现并不如我们原先意图招揽的那两人一样深厚,而且又好似连铠都没有,但我却直觉此子将来必定非池中之物,如果现在不将他纳入我们的阵营中的话,将来我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其它四人互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那种惊奇的神色,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从以方正个性,凡事实事求是著名的团长口中听到“直觉”这两个字。
而且对这第三个人选有如此超乎他们意料的评价,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遭。
与特格相反,长得肥肥胖胖,像一颗肉球般的人事执行长——封巽季楠道:“那团长你现在找我们来,是要我派出招引使者去招引第三人来本团吗?”
盖赤摇摇头道:“我招你们来主要是要你们来帮我想想看,这一个少年是否真的适合进来我们铁血团中?”
“毕竟想招他进来完全都是我个人的一己之见,掺杂私人感情后,我并没把握这一个决定是对的。”
听完盖赤的话后,众人不由一时沉默下来,关于这档事,他们谁也不敢作决议,因为盖赤的意思分明是他想招揽这第三个人选,但他又不能确定他这么做是对是错,所以要他们帮他做一个分析,这下子所有人都不由仔细思考了,毕竟再怎么说,铁血团的客卿身份是非同小可的呀!
铁血团的客卿与副团长有着相同的权责,必要时甚至能替代团长下达指示,在铁血团五百多年创团的历史中,招揽的客卿也不过才区区三十多人而已,若非这次因为有“那件事”的话,他们也不用再度招揽客卿。
就在众人沉思时,一阵鸟鸣声传来,众人一致转头朝盖赤右方看去。
盖赤沉声道:“历钷,你去看一下,‘凡铁’又何消息传来,竟然以火急急报传递消息?”
历钷点点头,起身朝右方一个暗柜走去,从中拿出一个密封的信封夹来,拿到盖赤面前,盖赤点点头道:“念出来。”
凡铁,铁血团专门的情报探子,渗透全大陆各个地方。专门收集各种情报,供铁血团高级干部们判断是否对他们铁血团有任何不利的消息,借由这项暗地组织的功能,铁血团得以度过无数的危机,存在至今。而凡铁则是取其平庸无奇之义,说明凡铁成员每一个的外表皆是平平无奇,惟有如此,才能探出许多的秘密消息。
而火急急报乃是凡铁的最高速件,直达团长的房间,显示这件事是十万火急。
历钷打开信封,从中抽出一迭信件,看过一遍后道:“根据凡铁的报告说,这第三个人选来历真的查不出来,最多只知他最早出现的地方是在奇华森林中,身边带只沃夫系的幻兽,半个月前第一次出现在绍舒岱提镇上,入夜第一晚即造成八人重伤残障,三天前,一场街头混战中,造成镇中盘踞的一个流氓帮派——青衣帮完全灭亡。在该役中,青衣帮顷其所有的人手,计有一百零九人,当中有四十六人拥有三阶以上的兽幻铠,帮主及二帮主更是拥有五阶的兽幻铠,但是在该役中,这一百零九人皆亡,现场血肉模糊,第三人选毫发无伤地从容离去,该役是绍舒岱提镇百年来最悲惨的一役,事后更造成二十一人因无法忍受奇血腥的景象而发疯。”
“事后根据凡铁调查结果,除第三人选自称亚文隆,无法查出其任何的来历,连其所用的武功,依据描述,竟完全无任何的系统与其类似。”
封巽喃喃道:“完全不知来历,连武功都判定不出来?这下可难办了。”
历钷又继续道:“这一个亚文隆除来历及武功无法查清外,其身边的幻兽也是一只怪异的奇怪幻兽。据凡铁这连续三天的追踪报告显示,亚文隆在这三天中,一直是任由这只幻兽自由行动,从未见到这只幻兽拟态依附在他身上过,而且从这只幻兽本身外形判断应该是属于沃夫系,但其灰白毛色在日光下呈金,月光下呈银的奇特特征确令人无法判断其真正的系别,更甚,其灵异的程度几与人无异。”
念到这,历钷突然道:“在这我做个补充说明。”
“三天前,团长及右卫——耐得司徒与我本人曾在绍舒岱提镇亲眼看到这场的战役,当时我们就亲眼看到,亚文隆身边这只类似沃夫系的狼形幻兽,在无人命令下,将一个意图暗算亚文隆的人叼出,阻止那人的阴谋,而后更在该战中,成为亚文隆的得力帮手,帮他解决至少三分之一的敌人,根本毋须亚文隆的命令,其灵异的程度根本无庸置疑的。”
“附带一提,当时在战斗前,本人特别注意到,虽然这只幻兽没有跟亚文隆合体,但是却在战斗之前,自行拟化出锐利的独角、长牙,利爪,而后才进行战斗,战斗中更是十分凶残。”
特格听完更是自言自语道:“没有任何来历,一只跟魔兽没任何分别的幻兽,这恐怕要让他加入客卿是难上加难了。”
众所皆知,所谓的魔兽就是没有主人的幻兽,借由其父母身上或其它途径,获取所需的能源而成长,虽不能像一般幻兽般完全拟态变化,但依其本能也是能做有限度的拟态变化,具有强烈的野生本能及攻击侵入它领域的外来者,这便是魔兽。
听到特格的自言自语,盖赤不由一皱眉,但仍示意历钷继续说下去。
“依照凡铁传来的消息指出,这次我们意图招揽的三个人当中,前两个也同样是其它三方注意的焦点,而且其它三方也如我方一样,已经和那两人有过接触,但是也跟我方一样,没有获得任何的明确回答。”
“至于亚文隆,虽然也有注意到,但是似乎只是注意而已,并未采取任何行动,只有我方调查得十分仔细,报告到此为止了。”
盖赤听完沉思片刻,道:“看来另外三方也为半年后那件事开始行动了。封巽,加派人手对那两人的延请,务必不要让他们投入另三方中,还有,如果条件不是太夸张的话,尽量达到他们的要求。”
封巽点点头,他已了解盖赤要以全力将那两人争取下来的企图。
见到封巽点头后,盖赤缓缓看过这四个他最信任的亲信一眼,沉声道:“至于第三人选,亚文隆的问题,我们就试试去聘请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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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铁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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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边,由头至尾没讲过半句话的右卫——耐得司徒敲敲椅背,发出声音引起众人的注意后,一阵比手画脚起来,原来他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难怪从头到尾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众人与他相处少说二三十年,对他的手语当然是很了解,一看就知。
我认为,我们应该将重心放于亚文隆身上,全力延聘他担任客卿。一阵比手画脚将意思表明得耐得见众人一副奇怪的样子,知道他们是不了解他的主张。
又比道:根据我所看到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天生的佣兵,铁石心肠不讲,查不出来历也可说他并不属于任何一方,而且根据祥川的报告指出,亚文隆住在他的店中时,并看不出他是一个凶残之人,这表示他只是对他的敌人会这样子,最重要的一点,在看到他对敌的手段后,我实在是不想和他这种人为敌,再想远一点,以他这二十多岁,在不着铠的情况之下,还有能力歼灭百人,一旦他着铠或修为日深之下,与他为敌会有什么后果,那真叫我不寒而栗。”
露出一个苦笑,耐得比道:“不想与他为敌最佳的办法就是,将他变成我们的伙伴。”
想到亚文那残酷无比的血腥手段,历钷不由得暗暗点头。
众人这才知原来亚文竟在耐得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历钷也跟着附和道:“我觉得耐得说的没错,如果我有这种敌人的话,那可真的不妙。”
盖赤摇摇道:“那就这样好了,不管他能不能在半年后派上用场,我们仍全力争取他加入我们,现在他在哪?”盖赤右转头对历钷问道。
历钷立即道:“凡铁的报告中说他现在正往华那邦公国的方向走。”
盖赤点点头道:“封巽,立即派人与他接触。”
封巽应声:“是。”
盖赤哈哈大笑道:“我真想看看当另外三方见到亚文隆的手段时,那是怎么一个景象?”
众人纷纷以笑声回应。
在铁血团的这一个结论则改变了亚文的后半生。而此刻,亚文正即将面对他最大的危机。
打从三天前,亚文在绍舒岱提镇中闯下了连杀百人的大祸后,自知他在这个城市中已是待不下去了,所以当他将达格等人完完全全的歼灭后,他便离开这个城镇。
凭着在镇中的表现,包括守卫在内,根本没人敢挡在亚文面前,使得亚文得以从容地离开这一个城镇中。
踏出绍舒岱提镇的城门后,亚文略一辨识方向,迈开脚步,往华那邦公国的方向走去。
他已在这个城镇中浪费太多的时间了,急于回到公国中找寻父亲生死之谜的他,迈开脚步,立即往公国方向赶路。
至于刚刚在城中的那一场的血腥杀戮,在亚文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感想,早在一年前的逃亡生涯中,亚文早已学会将他自己的怜悯之心收到心底的深处,决不让软弱的怜悯出现在他如钢似铁的意志中。
杀戮的逃亡生涯是万分的艰辛的,面对有如潮水般前仆后继而来的敌人,惟有将自己化身为杀戮的修罗才得以生存下来。
但是,自古明言“杀人者,人恒杀之。”每一次的胜利是生存的保证,但连亚文自己也不敢保证下一次或下一次的下一次他是否还能如此幸运地获胜。
而要生存下来却惟有不断的胜利,而胜利的条件就是,人狠比人更狠,人毒比人更毒,也因此,他才能保护家人度过无数的杀身之祸,走到“清蓝之境”隐居。
今天将这百人一次屠尽,他并不后悔,因为他知道,今天如果身处劣势的是他,他的下场也绝对不会好到哪儿去,杀人与被杀,亚文绝对不会选错的。
而且,今天他若不是抱着这一个决心,早在一年前,他及他的家人早已不知死过几次了,现在的坟墓上的荒草早已能搭屋了。
亚文很快地将今晚的这件事抛在脑后,趁着夜色,他踏上往华那邦公国的旅途。
不过,急于赶路的亚文并未想到,他却还未狠得彻底,毒得透彻,青衣帮还有人活着呢!
连续三天的赶路,亚文已走到华那邦公国与奇兰楼联盟的交界处,也是奇兰楼联盟最南边的城市——凯达斯勒城。
凯达斯勒城面积约八千平方公尺,人口数约三万八千人,是属于联盟中排名最小的城市,这一个城市是由钛京、东帝两个人数介于两千至三千的中型佣兵团所保护的。
凯达斯勒城是一个以矿产、器物冶炼著名的城市,她的附近就有几个盛产各种金属的矿源,当然,凯达斯勒城的兵器也是很有名的,不少人闻名而来,专门来此购买许多精良的兵器。
托出产兵器的福,凯达斯勒城虽小,但她的财富却一点也不亚于其它城市,而负责她武力保障的钛京、东帝这两个佣兵团人数虽不太多,总合起来才八千左右,但他们充分而精良的装备使他们的武力非同小可,等闲之人也不敢轻易的侵犯她。
来到这座凯达斯勒城的亚文,托三天前在绍舒岱提镇中的事迹的福,他的恶魔之名传播得非常快,还没进城,亚文就无意听到路人在谈论绍舒岱提镇中出现的恶魔之事。
苦笑地摸一下自己藏在斗篷头套中的白发,有点暗暗庆幸,幸好他因为赶路的缘故,一直以冒险者那种为防风尘、蚊虫而将全身隐在斗篷中的装扮出现。
这无意中隐藏了最明显的特征——他那头白发。
加上今天一整天他都是在白天赶路,走的又是些乡村小道,没碰上几个人,跟随在他身边的贪狼星又因阳光照射,反射出金色的光芒,种种巧合加在一起,让他至今能没被认出他就是大家口中盛传的那一个,有着一头白发,身边跟着一只银色巨狼的恶魔。
但是现在,亚文听到他大开杀界的消息已传到凯达斯勒城,天色又近晚,等一下月亮出来,贪狼星又会变成银色,那他就无所遁形了。
转个方向,他决定不进城了,今天他就要在野外过夜,明天起也许他该叫贪狼星依附到他身上,并且去将头发染色了。
找到一个干燥的树洞,舒服地躺进去,按摩一下赶了一天的路感到的有点疲惫的肌肉,亚文心中有了这一个想法。
贪狼星安详地躺在亚文身边,皎洁的月光透过枝叶隙缝照进树洞中,在贪狼星身上映出点点的银光,一切显的是那么的安详。
但是,危机正一步步地踏近他们身边。
夜晚,漆黑的背景,神秘的气氛,同时也是许多见不的天日的族类活动最好的时机,因为夜色的掩护,许多事情发生都是在黑夜之中,其中包括杀人。
几乎是和贪狼星同时,亚文原本紧闭的双眼一张,没来由的,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令他由沉睡中突然惊醒。
以最快的速度,亚文及贪狼星由树洞中钻出,来到树洞前一个略为平坦宽敞的空地上。
抬头往四周看去,亚文目光不由一凝,现在虽已是月亮西垂的深夜,但眼光精锐的亚文仍在距他不到十五公尺处看到有几个黑影伫立着。
现在他知道为何被惊醒了,是因为杀气,来自黑影中的一个明显只到其它黑影一半高的黑影。
虽然此时,皎洁的月亮已逐渐隐没在地平线的那一头,但是,亚文仍看清眼前的黑影是人。
一、二、三、四、五、六,心中暗暗数一下,眼前共六个人,包括那一个坐在一颗大石头上,不断对他发出猛烈仇恨杀意的人。
对于这一个坐在大石头上的人,亚文一点也不陌生,锐利的目光透过黑暗,亚文清楚地看出,那人正是半个多月前,被他一掌折断右大腿的青衣帮三当家。
呃!他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而惊醒他的杀气就是由他身上发出来的。
不过那也难怪了,谁叫亚文杀了人家那么多人呢?现在可好了,人家来报仇了。
暗暗苦笑一声,用心灵感应止住一旁正不断发出低沉警戒吼声的贪狼星,上前走了几步,靠近他们,看看他们现在要怎么做?
见亚文走上前,六个人,喔!不,除了不良于行的青衣帮三当家以外,其余五个人全都也跟上前,直到相距三公尺后,亚文及对方同时止步,这时亚文已能看清对方每一个人了。
亚文细细地观察对方,一种很不妙的感觉由心中升起,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每当有这种感觉时,就表示他正陷在一种对他很不妙的局势中了。
看着对方,对方五个人一字排开,在亚文最右方的那一个人看来约三十上下,身上已穿着上一件暗灰色的兽幻铠是属地系中的属性,右间处浮现一颗蛇头,一看就知是施耐克(蛇)系,手中拿着一根足足两公尺长的铁灰色长枪,瘦长的身材,加上精光四射的双眼,由双手青筋浮起的样子,一看就知不好惹。
右方第二人,身材是五人中最矮小的,约四十来岁,同样身着一件兽幻铠,蓝色的铠色表示是水属性,右肩同样浮现一颗猴状头,一看就知是莫奇(猴)系,身材瘦小,虽空着双手,但光看十指上由兽幻铠伸出的那十根长逾十公分的银白利爪,就知他也同样不好惹。
在最左方的那人并未着铠,身材也是同样属瘦高型的,看来约五六十岁,但他身穿一身一看就知利于贴身肉搏的浅蓝劲装,据亚文所知,这种人就是所谓的真正武术家,完全不借任何外力,以精纯的修为,打倒敌人,就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种人若不是对自己相当有自信,是绝不敢在战斗中不穿兽幻铠的,而亚文也从其隐泛蓝光的眼中,看到同为练气者的特征。
左边第二位,身穿一件右肩浮出一颗虎头的兽幻铠,火红色的铠甲表示出火的属性,而且是泰格(虎)系,拿着一把足有一点五公尺,略带弧度的大刀,是五人之中身材最魁武的,看来二十七八岁。
最后是中间那人了,一看到他,亚文心脏不由重重地倒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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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化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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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化铠
危险!危险!全身的神经紧绷,本能正强烈地警告他,这人绝对危险,如有可能,最好他现在就转身逃离。
但是,逃亡生涯养成他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习惯,就是绝对不背敌而逃。
暗暗吸了一口气,亚文平定一下自己的心情,再度打量这明显是五人之首的人。
一身华丽的贵族衣饰,外貌出众,看来很年轻,不过二十五六岁,身上穿着一套时下年轻人最流行的白色连身衣袍,虽未着铠,但在亚文的眼光中,那略大一号的上半身表示他只是并未将幻兽铠化,这么做表示他对自己有自信,浑身上下除了手中一把竹扇外(装饰用的那一种),再没看到任何的武器。
亚文看到他的脸,一触到他的眼光,不由脑袋一轰,浑然忘记一切,一种想要向他膜拜的冲动由心底升起,强烈到令亚文几乎是无法自制地双膝一软,几乎要跪下去了。
就在这瞬间,亚文突觉额心一阵跳动,冰冷无比,令他几乎打个寒战的气,由额心处冲出,一分为二,往脑及眼睛冲去,瞬时间,他只觉脑中一震便清醒过来,同时眼中一亮,那种臣服的冲动立即消失无踪。
这时他也看清对方的面貌,只觉对方只是英俊一点而已,倒是他的眼睛亮得有点过火了。
而对方见亚文站得稳稳的,心中也是暗暗吃惊,事实上,当他一站到亚文面前时,他就以师传的秘法,将他的意志由目光透出,逼迫对方屈服在他的眼光下,以往用这招,不知多少人都败在他手下,就算察觉到他眼光有鬼的人也都是不由自主地避过。
但是,眼前这人,除了先前的一点迷惘外,竟在他都来不及反应下就又恢复正常,而且竟还由双目中射出两道银光,在一触之下,他竟反而觉得对方的眼光很亮,亮得他感到有压迫感,要不是高傲的自尊不容许,他早已转头避过了。
察觉对方的不简单,在银光的逼迫下,那人慢慢地收起秘法,而亚文眼中的银光也随着秘法收敛而逐渐淡弱下去。
事实上,他却不知,亚文的精神异力及精神修为,正是他秘法最大的克星,只是亚文从未遭过精神上的攻击,不知如何反应,一切只是依本能而反应,所以才让他无意中逃过一次大劫。
当亚文及那人眼光都恢复正常后,那人见亚文只是望着他,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只好刷一声,打开手中的竹扇,以一种宛如在跟好友聊天的亲热语气道:“兄弟可是在绍舒岱提镇中,以一人之力,解决百人的亚文隆兄?”
亚文不答,只是静静地打量他面前的这五个人,这五个人中有三个人拥有六阶的兽幻铠,一个是具有一看就知有相当强的真气修为,另一人高深莫测,以他现在的修为来说,如以硬碰硬,他恐怕是会凶多吉少。
心中暗暗寻思逃命的办法,亚文当然就不及回答那人的问话,在他们的眼中当然就变成变相的藐视他们,不由心中暗暗生怒,但也起了高深莫测之心,想不透为何亚文对他们所摆出来的态势会视如不见?难道他真的有什么可依仗的而不把他们看在眼中?
就在亚文暗暗寻思当中,对方又再度开口说话了:“啊!我差点忘了,还没介绍自己,在这我先自我介绍好了,我们是凯达斯勒城钛京佣兵团,我是佣兵团副队长——邬魏俄伺离,最右边是我的第七队队长——埃廉戴,第二位是第八队队长——裕临陈,最左边是本团的武术教头——恺里硩聂华,第二位也是武术教头——斐摄周。”
说完,邬魏仔细看一下亚文的反应,但是他失望了,亚文不言不语地看着他们,完全没反应。
说起来,邬魏一开始就用错方法了,亚文并非奇兰楼联盟的人,所以当然不知道他们在这有着跺一跺脚可以震惊整个凯达斯勒城的实力,可以说,钛京在这的威名全靠他们建立,五个人各有所长,自他们加入钛京佣兵团到现在,将钛京的势力衬托的凌驾到另一个东帝佣兵团之上,甚至有人说邬魏就是下一任的钛京佣兵团团长,由此可见他们的威名之盛,平常人见到他们其中任一个都很难,但如今竟一口气都出现在亚文的面前,实是难得。
但是,想要用他们的名声让亚文乱心,好让他们有趁之机的邬魏却是打错主意了。
亚文并非凯达斯勒城,甚至不是奇兰楼联盟中人,他只是一个路过此地的外人,又怎会知道他们到底是老几,想用名声让亚文震骇,那可好比去问鱼什么叫做火一样,没用,没用的。
而且非但他用错计谋,同时也引的后面那个青衣帮三当家的不满,大叫道:“邬魏副团长,我付三万金币是叫你们来将这个恶魔杀掉,不是请你们来和他聊天的。”
亚文一听,总算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花钱雇佣兵来要他的小命。
暗暗苦笑一声,三万奇兰楼金币,约等于四万五千公国金币,他还真花得出来,三万金币可叫一家五口十年吃喝不用愁了,拿来雇佣兵还不如拿来自己花,真是想不开。
不过亚文还是暗暗惊心,眼前这五个人竟是用三万金币请出来的佣兵,那他们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更何况他在三天前才一杀近百人,如今才来五个人就敢找他麻烦,亚文可是又把心中的警觉再度提高。
察觉到亚文身上慢慢飘出淡淡的杀气,邬魏心中暗喜,亚文终究是忍不住了。
右手一伸,呼唤道:“燎原,出来见见你的远亲兄弟吧!”
一道红光由邬魏的宽大袖口冲出,直到贪狼星的前面三步处落地,现出一只高大不下贪狼星的幻兽。
亚文眼中瞳孔一缩,那是一只浑身火红,和贪狼星同为沃夫(狼)系的幻兽。
那只狼形幻兽在贪狼星面前一落地就发出一声低吼,贪狼星也回以露出獠牙的怒吼。
邬魏看到两只同为沃夫系的银、红巨狼相互敌视,得意笑道:“这种事本不需我亲自出马的,但因为听说亚文兄你有一只沃夫系的幻兽,而我刚好也有一只沃夫系的幻兽,所以想来见识见识,你看他们的感情多好!”
这时,亚文身上已是飘出一阵阵冰冷的杀气,感应到亚文的杀气,加上前面有一只外形相似的幻兽在挑战,贪狼星马上发出一阵长嚎,身上再度出现了角、牙、爪的利芒。
看到贪狼星的异变,五人也不由微微色变,听得再多也不如亲眼所见,贪狼星这一个模样的确会让一些胆子不够大的人吓到。
而另一边的幻兽燎原看到贪狼星的异变也不甘示弱地同样发出一声震天长嚎,浑身火红的毛宛如火焰燃烧般,隐泛红光,让燎原宛如一团燃烧中的狼形火焰。
亚文见状,原本就不乐观的心情再度一沉,能将能量外放,那不是七阶以上的幻兽是办不到的。
邬魏见到亚文的脸色再度一沉,不由又得意一笑:“我的燎原是七阶幻兽,不知亚文兄你的幻兽是哪一阶的?”
亚文身上的杀气浓厚的最高点,杀气腾腾道:“试试看你就知道了。”
随即大吼道:“小星,上。”
贪狼星一接到亚文的命令后,马上又发出一阵绵延不绝的凄厉长嚎,化身一道银光往他前面的燎原扑去,霎时,一银一红两只幻兽纠缠在一块。
亚文同时身上金光一盛,往邬魏扑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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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化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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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魏大笑一声,身形似慢实快,往后连退三五步,最左侧的恺里冷哼一声,大步一跨,右手握拳一伸,带起一道蓝光往亚文的胸前一打,亚文不假思索,同样右手握拳,往恺里右拳一击,硬碰硬,两人双拳一碰之下,发出了宛如金铁交鸣的声响,两人都同时被震退,亚文还比恺里多退一步。
暗叹一声,他的修为比不上恺里多年的精纯,但现在无暇计较谁高谁强,因为埃廉的铁灰长枪,斐摄的大刀,已分别往他的前胸后背刺、斩而来。不待身体站稳,亚文飞快地往右一闪,长枪及大刀立即随着亚文的动向改为横扫,亚文大喝一声,右脚一踢,踢在长枪枪身,将枪踢歪,左手抡拳,猛力往后一挥,正好击中斐摄握刀的手,在大刀还未近身时就将刀击向地面,逃过一劫。
将他们的兵器击退后,亚文眼角突瞄到一个黑影,不假思索,硬生生将失去平衡的身体往下一闪,一道黑影横过亚文的上面,因为错估亚文的动作,只在亚文的左肩留下一道五爪血痕。
亚文身形往右一翻,再度站了起来,看一下左肩的血痕,这正是有如猴状的裕临的杰作。
裕临嘿嘿怪笑道:“小子你真不错,以一敌三竟还能躲过我的突袭,果然是不能小看。”
亚文一皱眉,他一照面就被留下纪念品,他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怒气突发,两眼一张,神魔眼的金银光芒一并,发出一声长啸,亚文双手呈虎爪状,金芒闪烁,往恺里闪去,不由分说,照头一爪。
恺里大笑,五指并拢如刀,双臂直挥,划出无数片蓝色掌影,与亚文的爪影一碰,两人再度同时被震飞,但亚文借这一震之力,转身往裕临的右肩落下一爪。
没有防备的裕临一时不察,反应不及,竟叫亚文的手搭上他的右肩,所幸他动作很快,立即矮身向后一翻,双足往亚文的下腹一踢。
亚文一退,暗叫可惜,扔掉手中被他从裕临右肩抓下的一部分兽幻铠,他本是想先将这一个动作最灵活的裕临废掉他的双手,让他无法再偷袭他,可惜裕临的动作太快,使他只能抓下一块兽幻铠,而不能对他的本体带来伤害。
饶是如此,裕临还是吓出一身冷汗,右肩失去铠甲装甲而冷飕飕的感觉像是提醒他,他已经在这一个人手上失败一次了。
一阵羞怒之火上升,顿时让裕临忘记一切,怒火熊熊地一展身形,快速地往亚文冲去,怒叫道:“小子,我要你付出代价。”
见到裕临来势汹汹,亚文不惧反喜,正中下怀。
就怕他不来,亚文自知他的动作是比不上裕临,如今见到他自己送上门来,那是再好不过的。
凝力一聚,亚文的双手掌心中突然出现一道淡淡金色的长形光芒,由于这道光芒只有不到五公分,又是隐藏在金光闪烁的掌心中,怒火攻心的裕临根本无法看见。
冲到亚文面前的裕临大喝一声:“千流爪影。”
宛如千条光影般,裕临的双臂连连挥动,一时之间,他好似有千百只手臂一般,成千上万的手臂带着无数散发出森森白光的利爪,向亚文浑身抓来。
亚文轻哼一声,双手交叉,护住头脸,浑身发出旺盛的金光。
速战速决的决心令亚文存心硬抵这一招,将“天心真气”运至全身,浑身发出金光,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金人般,借由“天心真气”的能量,加强身体的抗力,任由裕临将他那浑身的爪影全招呼到他的身上,为的是要找寻一丝的破绽。
终于,隐藏在双臂下的亚文双眼迸出强烈的光芒,他看到了,他看到当裕临双手挥动之际会不自觉的将胸口的防御松开,这就是他所等待的。
毫不犹豫,当裕临再度将胸口的防御松懈时,亚文大喝一声:“破魔之箭。”
手中酝酿已久的两支五公分长由“天心真气”形成的短箭朝裕临无防备的胸口射了出去。
是斯达克家的秘法,将真气于体外高密度的凝结,发出,用以袭击敌人,威力不下于弓箭,而且更上一筹,更令人无法提防。
裕临正打得十分高兴,哪知亚文竟然毫无预兆地就从手中射出两支金色短箭,一时不察的他立即被这两支短箭射中胸口。
金色短箭没入胸口,鲜血立即有如喷泉般喷出,裕临惨叫一声,蹬蹬蹬地倒退了几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亚文:“你……你……你……”
做梦也想不到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会突然射出两支金色短箭暗算他,胸口火辣辣的疼痛令他几乎站不住。
两箭生效,亚文也不由惊讶于裕临的功力不凡,受到他这两支以真气凝成的短箭,他竟还能站着,不由分说,亚文大喝一声,右手再度发出强烈的金光,往裕临的颈部斩下,他要给裕临最后一击。
但就在此时,旁边的恺里三人见状不妙,同时大喝一声,拳、刀、枪往亚文身上招呼,逼的亚文不得以放弃这一击,转身避过三人合力一击。
退后三公尺,亚文看到他们聚在裕临身边,由恺里双手发出蓝光,在裕临身上连点,只见裕临胸前的两道伤口立即收口,停止流血。
看到这一种情况,亚文心中微微一动,这是一种运用真气加强伤口愈合的速度,疗效不亚于魔法师的回复咒,他立即想到他也会这类的真气疗法,只是以往他并不注重,如今见到恺里及裕临的动作,他不由暗自试试,运起一种忘记是叫做气原咒或是气疗咒的心法,只觉“天心真气”在全身绕了一圈,身上因为刚刚裕临攻击的伤口竟产生一种凉凉的感觉,令他心中暗喜。
同时暗暗责怪自己,为何不早一点注重这一方面的奇特功能,如今他又大大地增加胜算,至少能延长自己战斗的时间。
伸手拉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袍,亚文再度严阵以待。
这时,恺里已将裕临拉至安全处,转身和埃廉、斐摄三人面对亚文,身上杀气腾腾的,显示刚刚亚文重创裕临已真正激怒他们了,接下来的战斗绝对不会像刚刚那样轻松了。
趁机,亚文抽空看一下贪狼星那边,贪狼星及燎原正在他二十公尺外对峙,贪狼星身上已有不少处的烧伤及撕咬的伤口,而燎原更惨些,它身上更多的伤口,最大的是它额际的一道近十公分的伤口,一看就知是被贪狼星头上的独角所伤,而邬魏则站在他们五公尺外,眉头微皱微地看着燎原,注意到亚文正在看他,邬魏突露出一抹令亚文十分不喜欢的怪异微笑,亚文心中十分不舒服,但也知道贪狼星目前至少是占上风,他就放心一点了。
现在他是自身难保,望着杀气腾腾的恺里三人,他也无暇去想邬魏的笑容有什么含义,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再度面对恺里三人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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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化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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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亚文想太多,恺里已先一步大喝一声:“小子,尝尝我的寒浪掌。”
说着,亚文只见恺里的双手蓝光大盛,开始上下摆动,带着森森寒气向亚文攻来。
蓝色掌影连成一波波如潮水般的攻势,当中挟带着森森寒气,令亚文真有身在浪涛之间的错觉,同时又听恺里吼道:“寒浪掌第一掌——浪起潮涌。”
无数的掌影令人摸不着他真正的杀机在哪儿,但是,他却不知道亚文的神魔眼却正好是他这一招的克星,金银光芒再度一闪,亚文轻易地就找到恺里双掌的真正位置,只见亚文轻哼一声:“来的好。”双手在握拳往右下方及正中央同时击出,精准无比的与恺里双掌互碰。
再度上演前两次的情况,两人又是同时后退,但这次亚文却不待身形站定,第一时间又是跃身向前,他要抢在埃廉及斐摄还未攻击他之前,先缠住恺里,避免以一敌三的窘境。
果然,当亚文前跃时,埃廉、斐摄两人的枪及刀已在他身后掠过。
来到恺里身前,大吼道:“同为练气者,接受了你这么多的招待,实在有点不好意思,礼尚往来,你也接我一招“雷鹰之爪”吧!”
说时迟那时快,亚文一个高跃,飞身到恺里的上头。
一边的埃廉、斐摄要抢过来,但是恺里却大叫道:“你们别过来,这是我的。”
恺里已是被亚文那句“身为练气者”的话扣住了,无论如何,他也要独自接下亚文这一招,如果让埃廉、斐摄来帮忙,那就等于是承认他不如亚文了,如此一来,身为高傲的练气者的恺里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听到恺里的话,身在半空中的亚文不由暗暗佩服恺里,同时暗喜爷爷所说的果然没错,练气之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比别人差的,他略一挑拨,恺里马上上当,要独接亚文这一招。
当下亚文有什么好怀疑的,鼓尽全力,天心真气全数运至双臂处,以臂代剑,大吼:“雷鹰之爪。”
亚若的绝招之一由亚文用来,虽不若亚若般的有雷电之势助威,但是在亚文的“天心真气”全力推动之下,亚文的双臂以肉眼无法看清的快速动作,宛如化身为无数闪烁金色光彩的千百只利爪,以漫布天空之势,向恺里迎头罩下。
恺里看到亚文这一招,招未到而劲先至,他也不敢小觑,喝道:“寒浪掌三大绝招之弥天寒浪。”
双掌如撑天之势,由下往上,带起莹莹蓝光如冲天巨浪般与亚文的利爪接触。
爪掌一接触,立即响气一连串有如金铁交鸣般刺耳难听的巨大声响。
金光及蓝光交杂,看来无比的耀眼,不过外人看着好看,身在其中的恺里可是一点都不好受。
由下往上先天上就弱于由上往下,加上亚文的“天心真气”本就不弱他多少,他所用的又是亚若经由战场上千锤百炼出来的绝招,因此恺里就注定他失败的命运。
经过半空中看不清的短暂急速对打后,恺里惨叫一声,被亚文用饱含“天心真气”的利爪狠狠地一抓在他的左腰之际,留下了五条又深又长的爪痕。
有如泉涌的伤口令恺里当场失去再战的能力,一声惨叫后,马上由半空之中跌了下来。
亚文由空中借反震之力,向后翻了个身,轻轻地落地。
刚才那一阵对仗,耗时虽少,但已耗尽亚文身上八成的精力,毕竟同样练有真气的恺里可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对付,而且这一招本是要结合兽幻铠的能量才能使出,但是亚文却由一己之力,施展出这一招,当然是十分吃力,不过不用这招又不行。
两个六阶兽幻铠,加上一个拥有七阶幻兽,实力不知深浅的邬魏,他可不想耗太多时间在一个人身上,即使他会大耗真气。
在外表虽极力保持镇静,但起伏不断的胸脯是瞒不了别人的,埃廉及斐摄互望一眼,身经百战的他们当然不会不知道亚文现在的情况。
极具默契的两人同时提起手中的兵器,挥动着往亚文身上招呼,这一次亚文看到他们的兵器已经发出了土黄色及火红色的光芒,动作也明显的比以前快多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亚文现在已无力将“天心真气”运行到全身,加上他就算是完全状态,他也不敢轻易让这些兵器砸在身上。
强运真气到双腿上,加快自己的速度,亚文一个转身,飞快地倒跃四公尺余,躲过枪刀之击。
可是,当亚文闪过枪刀正想反击时,心中突一动,他怪异地一扭身,三支短箭从他的腰际飞过,一看,竟是不远处的青衣帮三当家手持一个短弩射来的,正想开口大骂他卑鄙,眼尖的亚文突看到短弩上有五个凹槽,而他刚才才躲过三支短箭,心中暗暗叫道不妙。
这时,刚好埃廉的长枪冒着黄色光芒迎头刺来,亚文一个侧身,躲过长枪的直砸,伸出右手将长枪一把握住,反身一抽,想把长枪夺来,谁知在这要命的时候,只觉背后两处一痛一麻,一时之间出不了力,夺枪不成反让埃廉顺势用枪身在他的小腹重重的硬敲一记。
硬吃下这一记的亚文痛得差点跪下,这时又刚好是斐摄挥动手中的大刀往亚文颈部斩下,亚文大吃一惊,顾不得其它,往地下用力一滚,总算是逃离大刀的范围。
但是也因这一滚,将背上的两支短箭弄得插得更进去了,亚文一站起来,急忙伸手在背后拔下短箭,拿到眼前一看,短箭竟发出了涂上药物的绿色光芒。
这时也正是背上发出了热麻的感觉,亚文急忙把身上仅存的“天心真气”运到背后,虽好过了点,但是热麻的感觉依旧存在,而且仍有隐隐扩散到全身的趋势。
亚文转头对三当家怒喝道:“你这卑鄙的小人。”
三当家狂笑道:“恶魔,这下看你死不死,箭上涂的是剧毒——毒麻散,中了它,你会全身麻痹,然后在痛苦中逐渐地死去,哈哈哈哈哈……”
这时的埃廉及斐摄似也感觉到三当家的手段不太光明,不由皱起眉头望着他。
察觉到埃廉及斐摄的眼光,三当家怒道:“你们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趁现在杀了他?我用三万金币可不是请你们来看戏的!”
斐摄摇摇头道:“算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动手吧!”
说着,提起大刀,又往亚文挥去,埃廉见伙伴动手,也只好叹口气,拿着手中的长枪,也往亚文刺来。
这下子亚文可叫苦连天,面对长枪大刀,亚文虽想反击,但却提不起丝毫的力量来,只能一再狼狈地闪躲,幸好埃廉、斐摄两人似也觉得这样太不光明,下手时不自觉的减了几分力,让亚文得以凭着经验躲过数次断头之危,但是,就算这样,几个照面下来,亚文还是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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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化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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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躲着刀枪,亚文一边苦笑在心,看来今天他是在劫难逃了,现在用不着毒麻散的毒效,光是全身的伤口所流出的血已足叫他头昏眼花,浑身欲振乏力,只是逃亡时磨炼出来的坚毅心志令他咬牙力撑,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而已。
一边的三当家见到亚文狼狈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狂笑:“太好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不要让他死得太舒服,再多杀他几刀,再让他痛苦一点。”
听到三当家的话,亚文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给碎尸万段,但是眼前这两把刀枪却让他不要说靠近他,连自保都不可能。
就在这时,亚文听到贪狼星传来一阵痛苦的叫声,百忙中转头一看,心情立即大受震撼。
在二十公尺外,贪狼星及燎原的战场上,不知何时,邬魏竟然和燎原合体,看他的样子,一身火红色的盔甲,燎原在邬魏身上,各自在头部、前胸、手部、小臂、下腹、大腿膝盖以下,形成重点式的护甲,而且在胸前狼形红纹的头上有一颗约八公分大小红色的魔幻铠专属的魔力增幅晶球,连带在手臂上也各有两颗增幅晶球,原来邬魏是个魔法师,难怪他不直接参与战斗。
但是令亚文色变的并不是邬魏是魔法师这件事,而是,贪狼星现在正四脚离地,被邬魏用右手紧紧地扼住它的喉咙,悬在半空中,而且还用左手放出青色的高热火焰,而火焰正逐渐地靠近贪狼星的头,企图将贪狼星烧死。
看到贪狼星陷入死危境,亚文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猛一个转身,完全不顾埃廉、斐摄的枪刀各自在他的背后留下了两道深可见骨的大伤口,往邬魏猛扑了过去。
正要将贪狼星置之死地的邬魏完全没想到亚文竟然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一时不察,被亚文用肩膀撞开,贪狼星也因这一撞而脱离邬魏的右掌,重获自由。
撞倒邬魏后的亚文再没力气,倒在地上,贪狼星发出了哼哼的轻哼声,用头磨了一下亚文的身体。
亚文轻叹一声,伸出他无力的手,轻轻地抚摸贪狼星的大头,看到贪狼星也如他一般,原本漂亮的毛被烧得参差不齐,还隐隐发出恶臭,全身上下更是不少于一二十处烧伤。
他道:“小星,看来今天就是我们的忌日,我们恐怕不能生离此地了。”
听到亚文的话,贪狼星用舌头舔了亚文的脸一下,转个身,面对着已会合在一起的邬魏、埃廉、斐摄三人,发出了低沉的怒吼声,一副誓死保卫亚文的模样。
看到贪狼星警戒的样子,邬魏不由叹道:“隆兄,在下不得不说你实在是一个不简单的敌人,不说别的,你以一己之力,重创在下两个同伴,你的幻兽又将我的燎原重创,使得我不得不铠化来对付它,今天如果你不自恃,在开始时就铠化的话,我想我们要将你打败恐怕是不容易。”
亚文一手扶着贪狼星的背,吃力地站起来,同时暗暗苦笑,能铠化他早铠化了,何必弄得自己这么狼狈,这可是生命问题呀!
看到亚文需靠着贪狼星才站得起来,邬魏知道胜负已分。
一边的青衣帮三当家同样知道亚文已无再战之力,他的本意是要邬魏将亚文杀死,但强烈的恨意令他改变主意了,他大叫道:“邬魏副团长,现在先不要杀他,将他擒回去,我要好好地整治他!”
邬魏一听,无奈道:“隆兄真是抱歉,我本是想让你有个英雄的死法的,可是我的金主说话了,不得已,我只好将你擒回去了,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亚文不言不动,他并非没听到三帮主及邬魏的话,只是从刚才,他站起来后发觉到,他的背后似乎开始感到一阵辣辣的剧痛,虽然不好受,但总比刚才毒麻散发作时那般无知无觉要好得多了。
心中暗暗道,大概是刚才那两道伤口的关系吧!虽然重创了他,但是毒麻散的毒素也随着伤口流出的血流出体外,如此才恢复了背部的知觉。
同时,他也感觉到身体里,“天心真气”正慢慢由枯竭而逐渐地恢复,虽缓慢而微弱,但比起刚才来,他总算是还具有一拼的力量。
“最少要拉一个垫背。”亚文心中暗暗地决定道。
从刚刚到现在,他打倒得对手都只是重伤而没生命的危险,虽说是和对手的功力高强及互相协助有关,但也一反他一贯的对敌手段。
暗暗选中目标,亚文凝聚全身的力量,打算等他们来擒住他的瞬间,突起发难,拉个垫背的人。
邬魏等三人见亚文听完话后,低头不语,过了一会,依旧低着头,以为他已经是认命或无力到根本不能反击了。
三个人便同时跨步往亚文走来,事实上,亚文在他们的眼中已经跟个死人差不多了,不管是认命或无法反抗,对他们都无所谓了,只要把亚文擒下,他们今天这一个三万金币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就在邬魏的手触到亚文的肩膀时,亚文突起而发难,右手大力一挥,将邬魏及埃廉同时猛力地推开,左手不客气的将五指插往斐摄的胸口。
以亚文左手上泛出的强烈金光来看,就算斐摄身穿六阶的兽幻铠,在不注意之下,也难逃被亚文开胸破肚的下场。
但是,斐摄却好似知道亚文的企图,当亚文推开邬魏及埃廉,同时将左手插向斐摄的胸口时,邬魏及埃廉都只来得及反应叫声危险时,斐摄的长枪却早已在亚文的手掌之前,用枪身重重地往亚文的手臂敲了下去。
力道之大,连邬魏及埃廉都听到数声清脆的喀喀声,更别提被敲了这一下的亚文本人。
坚毅如亚文,在斐摄这一敲之下,也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他知道,挨了这一敲,他的左手小臂的骨头都被敲断了。
刺骨铭心的剧痛叫亚文连退几步,这时,贪狼星一个猛扑,将斐摄扑倒在地上,大嘴一张,长长的獠牙就要刺进斐摄的喉咙中。
就在此时,一声吟唱响起,正是被亚文推得向后的邬魏施法:“以我之名,我命令你,在大气中的火焰精灵们,在我手上集结——炎龙。”
一声令下,邬魏吟唱完咒语后,他胸前的魔力晶立即发出红光,连带着伸长的右手臂上的小魔力晶也跟着发光。
亚文可以清楚地看到由邬魏四周出现了点点的光点,聚集于他的掌心中,形成一条火龙状的火焰,在邬魏的施法下,火龙离手以着极快的速度往贪狼星背后袭至。
亚文惊呼一声,在贪狼星的獠牙触碰到斐摄喉咙皮肤的刹那,炎龙击中贪狼星的背部,将贪狼星打得发出一声痛嚎,往前飞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发出了呻吟声。
用炎龙打飞贪狼星后,邬魏急问道:“斐摄,你没事吧?”
亚文用右手握在骨头断掉的左手上,无法置信地望着斐摄,他不相信他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事先预防。
斐摄爬起来,摸摸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道:“真多亏了那只幻兽,让我先有了防备,不然我可惨了。”
邬魏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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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化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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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摄才道:“刚我本来是也没注意到这些事的,但是当我靠近他时,我突然注意到,刚刚那只原本凶悍的幻兽突然变得这么温驯,虽然没露出警戒的神态,但是,它那双眼睛却直盯着我看,看得我毛毛的,不由心生戒意,暗暗准备,果然,我一靠近,这家伙就向我偷袭,既然有所准备,我当然是不会让他偷袭成功的。”
众人才恍然大悟,亚文更是暗叫可惜,他没想到问题出在贪狼星的身上,大概是贪狼星接到他的心灵感应,所以才会露出奇异的形态,让事情功亏一匮。
见到亚文还有能力反抗,邬魏冷笑一声,道:“埃廉,将他的双手给我斩下,顺便将那只幻兽给杀了。”
这时,贪狼星已挣扎地回到亚文的身边,在亚文身边对着五公尺外的邬魏等三人露出獠牙。
看到埃廉慢慢挥动手中的长枪一步步地靠近,亚文已是绝望了,但他绝对不甘就此认输。
跌坐到地上,两腿盘膝,强撑着断掉痛肿的左手,两手合拢,双目微闭。
一边的邬魏见状,立即判断出亚文在使用某一种秘法,立即大吼道:“阻止他!”
但亚文已飞快地念道:“在天的见证之下,集勇气、智慧、与美丽于一身的强大生物,幻兽呀!请你以最深的灵性,聆听我的倾诉,我——亚文斯达克——将与你缔结永生的血之盟约,终此生惟有你与我为终生之盟友,契。”
回生诀,斯达克家引以为傲,专在生命垂危时才能施展,一生只能使用五次的回生诀,这是亚文一生中第二次施展回生诀。
盛大的金光在亚文念完秘法之后,由亚文全身盛绽,邬魏等人一见到亚文全身放出金光,误以为亚文施展同归于尽的自爆法,当场不进反退,连带不远处的两个伤患都给抱走。
这一误判可将情形完全地改观了。让亚文有时间将他的能量过继给贪狼星。
当邬魏等人退到十五公尺外,转身看向亚文时,只见亚文正以双手掌心正对着贪狼星,一道金色光柱由亚文双手掌心射出,投在贪狼星身上,奇事发生、在那金光投射的同时,伤口竟渐渐地消失,不,是愈合了。
不管是焦黑的烧伤,血红的伤口,在金光之下,全都慢慢地不见了,而且连原先被燎原烧得乱七八糟的银色长毛照样又长了出来。
金光持续约三十多秒,亚文的掌心才不再发出金光,但是这三十多秒已让贪狼星恢复原状,更有精神了。
金光停止后,亚文只觉一阵虚弱袭遍全身,他受的伤实在太重了,耗用的真气太多了,所以能量只够提供贪狼星三十多秒的时间。
嘘了一口气,亚文叫道:“小星,你快回到‘清蓝之境’,告诉爷爷,说我已遭不幸,我真的好恨,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我……”
亚文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一阵强烈的头痛袭来,比从前更加的痛,更加的猛烈。
一时之间,痛得亚文不由自主地在地上打起滚来,连滚了几圈,亚文一个用力跳了起来,大吼一声。
一连串快到他数不清的激烈跳动,猛烈而寒彻全身的寒流突然冲破他的额心,冲到外面来。
在邬魏等人看来,只见到亚文突然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突然又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接着全身发出银色的光芒,其耀眼的程度一点也不下刚才发出的金光,甚至更耀眼些,然后,由额前冲出一道极亮的银光,同样往贪狼星身上照去。
一接到这道银光,贪狼星立即仰天发出一阵绵延不绝的高亢长嚎。慢慢地,一边承受银光,一边走向亚文。
而头痛中的亚文只觉当寒流冲破额心时,他那头痛的感觉好似也随之而去,令他十分舒服,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由额心处发出一银光,并连接到贪狼星身上。
当他射出的银光越多,贪狼星的身上银辉也跟着越亮,亮眼的银光充塞着贪狼星的全身,最后,银光甚至扩散到贪狼星胸口的神之钻上。
当银光逐渐侵入神之钻中时,神之钻似为了要抵御银光的侵袭,也跟着发出蓝色的光芒,银光有多亮,蓝光就有多亮,直到亚文连精神力化成的银光也发完了,不再发出为止。
这个时候,亚文可真的心空空,身空空,浑身上下没半点力不讲,连脑袋也跟着昏昏沉沉,根本就失去思考能力了,而就在这时,贪狼星开始产生异变。
失去了亚文精神异力银光的支持,贪狼星身上的银色光辉不再增加,但是,神之钻的蓝色光辉却还持续不停地变亮,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直亮到令人睁不开眼。
蓦然,贪狼星发出一声震天高亢的狼嚎,十五公尺外的邬魏等人突然看到一个令人说不出来的怪异情景。
当贪狼星的狼嚎一止,身上的银光大盛,那种感觉,好像是银光将蓝光吞噬掉一样,不到半秒钟,所有的蓝光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贪狼星身上不知比刚才亮了多少倍的银光。
接着,站在失神亚文的面前的贪狼星身上出现了无数的金色花纹。
金色花纹出现的时间连眨一次眼的时间都不到,贪狼星立即变形拟态,开始依附到亚文的身上。
但是这一次与以往的拟态依附不一样,这一次不光是上半身,由头至脚,亚文整个人几乎是全包在贪狼星拟态后的身体中。
贪狼星的组织不断地在亚文身上各部位不停地蠕动,慢慢地,每一个部分都开始逐渐的成形,形成的不是亚文皮肤的那种肉色,形状也不是依照亚文的体型平均依附在每一个部位;颜色是那种贪狼星在夜晚月光下泛出的银色;形状是由一块块,宛如盔甲连接的部分。
铠,是铠,贪狼星终于拟化成铠了。
但是,一边的邬魏等人却显得惊骇莫名,埃廉忍不住吞了吞一口口水,干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东西……那东西是铠吗?”
在他们眼中,眼前这由亚文及贪狼星合体形成的东西,他们真不知该不该称之为铠?
与一般常识中的铠完全不同,贪狼星拟化成的铠覆盖率是百分之一百,就算是依附率最高的兽幻铠,在拟化成铠时,最低限度会露出脸来,或是其它部分,但是,贪狼星的铠却是将亚文整个人,由头至脚,完完全全地包裹在厚实的盔甲中,完全不露一丝身体在外面。
盔甲上,完全没有任何能分辨它阶级的部分存在,不像三阶、四阶、五阶般,形成铠时会在身体某部位出现幻兽原形的某些特征;也没有六阶般会在肩上出现原形的头;也没有七阶的胸口图纹;当然更不像八阶铠时会在身后形成短暂的能量原形;难不成是九阶幻兽?
但那更不可能了,虽然没见过九阶幻兽,但传说中,九阶幻兽在形成铠时,会分化出一只小形的原形兽,跟在身边,但是它也没有,如果硬要说特征的话,只能说,在亚文的头部铠甲部分,其构成的形状就是有如一只正处长啸中的魔狼,眼为顶,牙做边,环绕脸颊四周,脸部是一个除上面只有两颗黑色不知名晶体位在眼睛部分外,口鼻完全都隐藏在平坦的脸甲中,另外在手背,脚背处有着贪狼星原形时的四支利爪,除此而外,别无一般兽幻铠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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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化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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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邬魏等人甚至无法判别它到底是兽幻铠或魔幻铠?
只因,贪狼星的铠化虽覆盖亚文全身百分之百,就像兽幻铠一样,覆盖主人全身达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条件,但是,它却怪异地具有魔力晶。
不用怀疑,邬魏一眼就注意到,一颗足足十公分大,透明的魔力增幅结晶,镶坎在亚文的胸前,另外,在他双手手腕外侧,各有一颗约五公分大的魔力晶,大腿外侧也有同样地两颗,连额头都有一颗两公分大的魔力晶,最最奇怪的是,在腹部处,竟然有一颗鸡蛋大,圆形的蓝色不知名晶体,好似是原先镶坎在贪狼星胸前的蓝色晶体。
而这同时具有兽、魔幻铠特征,又将主人全身包裹的铠,别说看,连听都没听过。
想必,拥有这一身怪异铠甲的人攻击力也是会相当惊人的吧?起来就在邬魏等人紧张的战备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邬魏等人虽惊疑不定,但慢慢的,他们似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铠化后的亚文竟然就直直地站在那动也不动,完全没有一点的动作。
原来,当亚文施用回生诀时,刚开始是“天心真气”在回生诀半强迫式的力量之下,全数的投入贪狼星的体内,但是,亚文忘记他还有另一种力量,就是他天生具有的精神异力,经过天心诀修炼后的精神异力本已十分稳定,若不经启用,本不至于会如“天心真气”般释出,但刚好那时,亚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及对力量的渴求,以至于精神力过于不稳定,因而也被回生诀的力量将他的精神力强迫释出,而他那心中的强烈的意念也随着精神力的释出,全数投注在贪狼星的身上。
经由亚文几乎是处在完全没经使用过的精神异力灌输,强大的精神能源夹带着强烈的意念,在进入贪狼星的体内时,因为能量过于强大,刺激到原本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神之钻,使神之钻相应地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强大的神之钻能量,强烈的意志力,猛烈的精神力刺激,三管齐下,终于打开了贪狼星体内一个神秘的开关,令贪狼星在一瞬间,由成长期跨进成熟期,终于化身成铠。
只是,亚文更是不知,在贪狼星进入成长期这段时间内,虽这“天心真气”增加不少,使得贪狼星成为铠时应该是兽幻铠,但是偏偏亚文的精神异力与神、魔力是一种相似的存在,精神异力的存在又使贪狼星应该成为魔幻铠,这气、力的成长如换成一般幻兽是会取其一而成形,但贪狼星毕竟是上古幻兽,具有现代幻兽所没有的奇特异能,竟然将亚文气与力成长的属性同时表现出来,所以变成了这么一个同时具备魔、兽幻铠的特征的奇特铠甲。
这些邬魏等人当然是不知道,而因为释放出所有“天心真气”及精神力的亚文正陷入半昏迷中,当然乌魏不可能知道贪狼星已经铠化在他身上,当然就更不晓得他的铠是长成什么样子了。
一边的邬魏见亚文铠化后不言不动,宛如化石般站立在那儿,实是不知他想做什么。
等了一会,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道:“走,我们上去瞧瞧,我就不信他以那种残破的身体就算铠化后能做什么?”
说完,邬魏一马当先,走到亚文面前五步之处,停了下来,埃廉及斐摄同时来到他两侧。
近看时,邬魏只觉亚文隐藏在铠下的面貌,两颗镶坎再银色面具上的黑色晶体散发出说不出来的诡异,令他竟一时提不起勇气去揭晓亚文的企图,不过他可不知亚文现在是处于一种半昏迷半恍惚的状态,对于他们这三个人可是视如未见。
邬魏右侧的埃廉再也忍不住了,怒道:“刚才还一副快死的样子,现在你以为有个古怪的铠就神气了吗?我就不相信!”
说着,埃廉一挥手中的长枪,二话不说,往亚文的胸前一刺。
动了,埃廉这一枪让亚文动了,非关自主意识,纯粹地保护自己的本能反应,完全没有招式可言,亚文的手快如闪电地往埃廉的手腕一敲,埃廉痛叫一声,手一松,手中的长枪马上被亚文夺过,反手一枪。
闷哼一声,亚文这一招太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了,而且其动作也快得不可思议,埃廉竟连抵抗都来不及,让亚文一枪刺进他的胸口中,眼看埃廉是活不下去了。
看到埃廉在铠化后的亚文手中竟连一招都使不出来,惊骇之下,不假思索,邬魏和斐摄两人同时对亚文发动攻击。
这一打可打出了问题了,若他们不攻击的话,亚文也不会反击,但这样一来,亚文面对他们的攻势,深黑的眼睛闪过一抹银光,手中的长枪一拔一挥,邬魏一声惨叫,竟这么轻易地让亚文手中的长枪捅进他的肚子。
本来就不善于近身战斗,如今当然就更不是亚文的对手,但亚文也付出了被斐摄一刀划穿他左臂的代价,但是,亚文恍若未觉,砍完邬魏后,返身拔出长枪,回头猛力一挥,硬生生地用枪身将斐摄的颈部畸形地敲断,速度快到斐摄的颈部畸形扭曲当场毙命后,脸上还浮现一刀划穿亚文左臂得逞的微笑。
真是悲惨,三个人平时每一个都可以跟亚文战个几十回的,尤其是邬魏,但现在却连一招都没出,全死在亚文本能反应的手上。
看到邬魏三人一瞬间,连招都没出就全死在亚文的手上,一旁观战的三人,竟吓得连报仇的想法都不敢有,一个残废,两个重伤的,三个人连滚带爬地远远逃离这,再也不敢回头。
而站在血泊中的亚文依旧是直直地站着。
这时,象征光明的阳光正慢慢地驱逐夜晚的黑暗,夜已过去,新的一天又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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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匠语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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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匠语悟
仿如来自心底深处的呢喃,“这是哪里?我在哪里?”
黑暗之中,亚文由昏迷中醒来,感觉到身在一片漆黑之中,心里暗暗奇怪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仿佛回应亚文的疑问一般,亚文的眼前途出现一道极亮的亮光,刺眼的光芒一时之间叫亚文睁不开眼来。
亚文不由自主地伸手遮住眼睛,阻挡强烈的亮光,这下总算是好了些。
蓦然,亚文不由瞪大了眼:“这是?这是我的手?”
在他眼中,自己伸来阻止亮光的右手竟是一只闪耀金光,宛如一支金子所铸的金臂。
“这是怎么一回事?”莫名其妙的亚文暗问自己。
接着,他低头一看,竟然看见自己的整个身体和右手一样,全身处在一件闪耀金光的厚实盔甲中。
摸摸自己的身体,亚文奇异他感觉到,外表看来好似是金属的盔甲,但是他却可以感觉到皮肤摩挲的感觉,就好似这一层盔甲原本是属于他的一部分,就像他的皮肤一样,他甚可以感到他四周吹过的微风,那令他感到刺眼的阳光晒在他身上的温热。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亚文更是惊骇莫名。
突然,心中灵机一动,难不成……
亚文试着在心中呼喊道:“小星,小星,你在哪儿?”
好似来自心底深处,亚文感到来自贪狼星的心灵波动,那种感觉,就好似贪狼星与他合为一体般。
亚文不禁心中激起了微微的涟漪,深吸一口气,稳定他激动的心情,亚文开始试着在学院中学到的方法,集中心智,在心中慢慢地呼道:“解除铠化。”
脑中想象着他身上的铠甲现在正一块块地脱离他的身体。
还来不及再想第二次,亚文就觉得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上来奇异的感觉,勉强形容,就像他的身体被剥下来一层似的,那种感觉,不痛不痒,但是去掉一层皮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清晰而深刻。
接下来,亚文看到他由身上分离下来的那一层东西,落在离他约一公尺的地上。
落下的部分在地上开始扭曲聚合变化,慢慢地,出现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形体——贪狼星。
至此,亚文再没怀疑,贪狼星真的是化身成铠,而且还依附在他身上了。
梦寐以求的事发生,亚文欣喜之余,头脑反而异常地冷静。
亚文仔细的看一下自己,发觉,自己除了在身体各处留下一条条深红色的细痕外,别无其它的伤口,连他原本骨头断掉的手臂,现在也只是留下微微不正常的红色,如果不是动得太用力的话,根本跟平常没两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他的身边更是倒了邬魏三个人的尸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切都与小星突然铠化有关?亚文心中暗暗称奇。
走到贪狼星面前,亚文伸手摸摸贪狼星的头:“小星,这都是你做的吗?”
亚文指着左手的伤及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问道。
贪狼星发出一声轻哼,就在亚文的注视下,眼睛一闭,头一歪,整个身体就倒在亚文的面前。
亚文大惊失色,惊道:“小星,你怎么了?”
跨步上前,在贪狼星身边蹲了下来,用手摇动贪狼星的身体,只是贪狼星任由亚文怎么摇都不动。
亚文一凝神,运用精神力试着去叫醒贪狼星,结果得的回应却是仿若沉眠中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亚文不禁有点奇怪,这种感觉好似以前,贪狼星第一次进入成长期的感觉,难道贪狼星进入成熟期后也要沉睡个十天半个月吗?
亚文百思不解之际,突如其来的,由身体深处,一种无法抵御的虚弱感觉袭上全身,原本清晰的脑子也开始变得迷迷糊糊的。
亚文无可抵御地也步着贪狼星的后尘,倒在它身边,两眼一闭,进入了梦乡,失去意识前,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难不成我们刚刚耗费的能量太多了?
不远处,一阵脚步声在亚文入睡后,慢慢地由远而近,终于来到亚文的身边,一声惊呼传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亚文突感觉到脸上一股燥热,令他十分不舒服,睁开眼睛一看,一时之间,亚文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简陋的浅黄色木造屋顶,大约十公尺见方的面积,以木屋来说,已是超乎想象的巨大了。
四面墙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只是单单纯纯地用木板做墙,屋内有一桌四椅,桌上上面摆有一个茶壶,以及几个茶杯。
最引人注目的要算是墙的四周有许多的柜子,无数大大小小的木雕制品整齐地摆在上面,就连亚文这了门外汉,也知道这些东西雕得十分的美观,技术十分的高超。
他就躺在这屋子中惟一的一张床上,在床对面的墙上,一个似乎比一般门大上一点的门位在墙的正中央,门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约一公尺大小的圆窗,阳光就是从右侧圆窗中直射屋内,照在躺在床上的他的脸上。
亚文慢慢地从床上起来,站到地上,他发觉自己身上将一件长裤外,身上别无它物,亚文不由大惊失色。
转头一瞧,暗暗嘘了口气,在他身后,床边的一个柜子上,摆了一些东西,正是他的衣服及其它物品,包括他从“清蓝之境”带出来的,装着小颗神之钻的袋子,装着用来当路费的珠宝的袋子,及一些治伤疗养的药物,还有几件生火用具,所有的东西在检查过后一应俱全,没有遗失的。
亚文一边把衣服穿上,将所有东西放回怀中暗袋里,一边想道:这是谁呢?是谁救了我?
但无论是谁,亚文都是十分感激的,因为把他带回这屋之中,又将他的东西一件不取的放在柜子上,那人磊落的心境不由让他暗暗赞赏。不说那些药物,也不讲外人不识的神之钻,光是他那些珠宝就够一家生活一年有余,而看这屋子的样子,这人的生活肯定不是很富裕,面对财宝不起盗心,加上救命之恩,亚文心中暗暗地打定主意,如对方有需要,他一定要好地报答他。
忽然,亚文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心中开始暗暗唤:“小星,小星,你在哪里?”
传过来的讯息依旧是那种正在沉睡中的感觉,但感觉很近,就在……亚文大步走向屋外,贪狼星就在屋外。
一到屋外,亚文不由为屋外的景色深深震撼,远处是一座座连绵不断的青郁森林。天边,散发出炽热光芒的太阳半悬天空之中,屋前,有着一片大大的空地。
在空地上,有无数,至少也有一两百件的大型木雕耸立着,每一个木雕好似是活生活现一般,一时之间,亚文不由得被这些雕像深深地吸引,亚文忍不住地靠近距他最近的一座一人高,雕塑出一个身穿盔甲的武士雕像。
亚文靠近一瞧,精巧的刀工几乎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缺失,营造出来的气势让亚文几乎以为这是一个活生生的武士,而不是一个木塑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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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匠语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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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文几乎不敢相信,一块木头能让他有此感受。
几乎是着迷似的,亚文一座又一座地欣赏着这些木雕,浑然忘记了贪狼星正躺在他脚边的一个大木箱里,也不知道在他不远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慢慢地由森林里走了出来。
老者看到亚文在这些巨大的雕像中转来转去,先是一愣,布满皱纹的脸上的老眼一眯,看到亚文在这些作品前,露出了各种不同的表情。
有些作品前匆匆而过,有些作品却矗立很久,老者看了一会,嘴角泛起了一丝满足的微笑,悄悄地走进屋中,放下背后的竹篓,再走出屋外,站在门口,继续瞧着亚文看这些木制的雕像。
渐渐地,初升的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中央了,而沉醉在这些或气势磅礡、或柔和似水、或精巧细密、或震撼十足的各种雕像中的亚文,每一具雕像都给亚文一种全新的震撼,一种初识卢山真面目的动心,即使他再重看到同一具的雕像,一样都会给他另一种的感受,令亚文欲罢不能。
老者看一下天色,扁扁的嘴巴一咧,轻咳一声,沉浸在各种感动中的亚文如遭电击,整个人全身一颤,猛地一个转身过来,面对老者。
虽是如此,老者还是从亚文的眼中看到迷惘的神色,知道他仍未还神,对他是视如未见,再轻咳一声,亚文眼中的迷惘神色才如潮水般退去,换成清醒的神色。
亚文在这时也才真正看到他眼前的老者,先是冒出一个阴沉冷肃的神色,随即想到自己的遭遇,立即联想到这老者必是这屋子的主人,那这些木雕……
警戒的神色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敬仰神色。
亚文对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个半躬身的敬礼,开口道:“老人家你好,我叫亚文,不知道老人家您是否就是救我的人?”
说实话,亚文这辈子到现在为止,除了在他家人面前外,可从没对哪一个外人如此的恭敬过,这一方面是他几乎就确定这老者是他的恩人之外,还是他受到这些木雕作品的影响。
老者呵呵一笑:“小伙子,你醒来可真的够久了,怎样,这些粗制滥造的东西你还看得入目吧?”
亚文看到太阳都升到头顶上了,又想到刚刚自己那种入迷的神态,老者不知在旁边看了多久了,破天荒的,亚文的脸不禁一红。
亚文不自在道:“老人家真是对不起了,刚刚我醒来时,因为都没人在,所以我就先走出来了,一不小心就看了一下老人家您的作品,冒犯之处,还请老人家原谅。”
老者看一下天色,似笑非笑道:“刚刚醒来?看一下?”
亚文一听不由更是窘得无地自容,脸上的微红也变成深红。
老者看到亚文那种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将自己埋下去的窘态,再也忍不住了。原本就充满了笑意的嘴角更是大大的咧了开来,豪爽的大笑声由他的嘴中冒了出来。
亚文见到老者大笑,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也忍不住笑了开来,一时之间,两个豪爽的笑声交互辉映,在这木屋前响彻云霄。
笑了许久,老者和亚文才停止了笑声,经过这一笑,亚文及老者之间,无意间,感觉亲近多了,即使他们是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老者招呼道:“小伙子,来,咱们进来谈谈,这里的太阳实在太大了。”
当下老者就自个进门了。
听到老者的话,亚文这才想起天已近午了,同时想到,他不知道有多久没这样真正开心大笑过了,笑完后,还真的心境都有点不一样了。
随后,亚文跟着老者的脚步也要进去,但这时,他才看到贪狼星躺的箱子,而阳光正照在它身上。
亚文一愣,随即喊道:“老人家,我可不可以将我的幻兽抱进屋子里?在这它会晒到太阳。”
屋子中传来老者的话声:“随便你。”
亚文这才用手一托,抱起贪狼星的木箱,巨大的木箱在亚文的手中仿若无物,轻轻巧巧地就给托起来。
抱着木箱走进屋中,亚文看不到那老者,心中一愣,随即听到屋子后边传来一阵阵翻动东西的声音,立即知道屋子后还有隔间,也不用问,找个角落,亚文轻轻地将贪狼星放在地上,即使动作已经够轻了,亚文还是担心会惊醒贪狼星。
轻轻抚着贪星柔顺的长毛,亚文心中暗暗低语,在贪狼星孵化,不,是在卵时,从他从小舅里昂手中接过它时起,贪狼星就像是他的家人一般,陪伴着他,跟他走过无数的难关,与他走过不知多少的生死困境,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被贪狼星救过几次了,数都数不清了,连这一次,在他昏迷后,贪狼星突然铠化,这也跟邬魏等三人陈尸在地脱不了关系的。
感受着柔软长毛在手指间的触感,亚文再一次低语:“安静的休息吧!等你再一次醒来时,我们将再一次的并肩作战,我最亲密的家人。”
半晌,亚文站起来,转过身来,这才见到老者不知何时,竟站在一处没有柜子的墙边望着他。
从这个角度望去,亚文看到一个小门,由于面前有一个类似屏风的木板挡着,所以第一次时他没注意到,也不知道除了这间房间外,还另有房间。
老者若有所思的深深地看了一下亚文,才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招呼道:“小伙子,来,我老人家这没什么东西,就这些,咱们将就将就吃吃吧!毕竟你已经睡了快两天了,肚子想必已经饿了,先吃吃吧!”
亚文这才注意到老者手中端了三个盘子,上面摆了一些面包及肉干,也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两天了。
老者不提,他还真不知道,现在倒真的是有点饿的感觉了。
也不客气,顺着老者的招呼,在他的面前坐下,道:“老人家,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拿起桌上的面包,吃了起来,老者笑笑,也跟着吃起来。
过一会,东西都吃完了,亚文满足拍拍肚子,拒绝老者想再去拿的好意,直道:“饱了,饱了,我真的饱了,老人家你不用再去拿了。”
老者略微一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换壶茶,再坐在亚文对面,为亚文及自己各斟杯茶,喝了几口。
见到亚文也跟着喝了几口,半晌,老者道:“小伙子,刚刚你说你叫亚文是吗?”
亚文点点头,老者又道:“我托个老,就叫你亚文好了。”
亚文点点头,老者方又道:“老伯我叫伊夜铭葛,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老葛,葛老儿,或葛老兄,随便你怎么叫。”
亚文点点叫声:“葛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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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匠语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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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夜铭说声:“好,”随即道,“冲着你这句葛老伯,我有件事憋了几天,不知道答案还真睡不着,我问了别介意!”
亚文大概知道他要问什么,便也点点头,伊夜铭见亚文点头,便也道:“亚文啊!你这样一个年轻人怎么会被叫做恶魔?我看你一点都不像是恶魔呀!而且为什么会昏倒在森林中呢?旁边还有三具尸体?那好像似是城中钛京兵团的副团长?”
亚文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一个亲切的葛老伯一句话就点出了他想隐藏的身份,原本笑意盈盈的脸色不由一沉,一股寒冽的杀气不自觉的从身上冒出,但听到后头,知道葛老伯只是纯粹好奇而已,并非不怀好意,所以脸色又恢复正常了,杀气也是一速起即落,饶是如此,也令伊夜铭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不由自主道:“亚文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听到伊夜铭关心的问候,亚文心中暗暗惭愧,曾几何时,他变得如此的不相信人了?
他道歉道:“葛老伯,真抱歉,吓着你了,我只是一时身体不舒服罢了。”
接着,亚文就把在绍舒岱提镇中,从发生冲突到他屠尽百人,人家雇佣兵来报仇的事说一遍。
说完后,伊夜铭好像在瞧什么怪物般,直愣愣地盯着亚文看。
亚文被这一看,心中不知怎么搞的,一阵难受,他实在不想害这个热心的老伯,但又不想骗他,大概是葛老伯那巧夺天工的木雕,令他兴起这一个想法,但看到他像在看怪物般地瞧着他时,亚文心中不禁有一点难受。
正当亚文想起身告辞时,伊夜铭突喜道:“原来是你,就是你做了这么件大快人心的事,真是了不起呀!我才在说呢,今天明明卖的东西比往常要少,但是钱却多了一倍,原来是你的缘故呀!”
亚文一愣,任他想破头也想不到伊夜铭竟然说出这话来,不但没被他一举屠杀百人的事吓到,而且看样子还认为他做的很对?
亚文张口结舌,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到亚文惊讶的表情,伊夜铭会意地解释道:“我经常会叫我的朋友帮我拿一些雕刻品到别的城市中去贩卖,这一次,我的朋友就是到绍舒岱提镇中去,昨天晚上,他刚刚回到城中,马上就将这一次卖剩的雕刻品及卖的钱拿过来给我,我才正在奇怪为什么卖的东西比起以前是少了点,但是给我的钱却是以前的一倍。后来我问他,他才跟我说,那是因为在绍舒岱提镇中,一个专门强收保护费的流氓帮,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恶魔给杀光了,少了他们的剥削,就算卖的东西少了点,钱却是完完整整的,所以当然是多了。”
“他又跟我说,根据绍舒岱提镇中的传言,那个恶魔是一个看来约二十五六岁,长了一头白发,身边跟着一只沃夫系的幻兽,传言中他是个不见血不欢的人,所以会将那一百人一个劲屠尽。”伊夜铭指着亚文的白发及躺在一边沉睡的贪狼星道。
最后,他还悻悻然补充一句:“如果是亚文你这种恶魔的话,我倒真希望再来几个。”
亚文听完伊夜铭的话,心中暗暗欣慰,没想到他无意间为一般老百姓解决了一颗毒瘤,同时更暗暗奇怪,为什么在佣兵保护下,武力赫赫有名的奇兰楼连盟中,会有这一种公然征收保护费的情形?
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后,经过伊夜铭的解释,亚文才总算是恍然大悟。
原来,佣兵团虽然是负责保护城市的安全,但是他们毕竟不是治安机关,只要不出人命,基本上,他们对于这种白工是兴致缺缺,除非是有人出钱叫他们来保护,但是,雇请佣兵的钱可不是像他们这种普通老百姓花得起的,想反抗的话,对方又是一动起手来就是成群结党的,打也打不过他们,所以多数人都是宁愿花钱了事,也不愿得罪这些地头蛇,避免下次又被故意找麻烦,所以就造成了这些人气焰越来越高涨,听说最近还有佣兵团与这些流氓帮勾结,这下就更是没人敢反抗了,所以伊夜铭听到亚文一口气杀得青衣帮落花流水,才会深觉大快人心。
亚文这才明白,于是在伊夜铭的邀请下,亚文就在他的木屋住下,慢慢等贪狼星醒来。
这一天,是亚文在伊夜铭这住下的第十天,清晨,亚文刚从屋外进来。
由于经过十多天前的那一战,亚文事后发现他的“天心真气”及精神力耗损太多,造成他每天都是有气无力的,十分难受,所以他每天都会在深夜时,到森林中,借着小神之钻的能量,慢慢练回自己的真气及精神力,效果虽比不上他在“清蓝之境”用的大颗神之钻,但一次用一百多颗小神之钻修炼,倒也差没多少。
而其中最令亚文感到兴奋的是当伊夜铭在埋葬邬魏时,由他身上搜出一本关于精神力攻击修炼的书——精神刃法。
在这本书中,专门记述一大堆有关于如何运用精神力去攻击敌人的方法,而这正是亚文最需要的,知道自己拥有强大无比的精神异力,但是却苦于不知如何运用,对亚文来说,就像是空坐于一间大的藏宝库外,明知藏宝库中有着无数财宝,但是偏偏他就是没钥匙可以开门进去,那种感觉叫他多难过就有多难过,而这本精神力法就是他的钥匙,带着他进去精神力宝库的钥匙。
虽然当中记载的方法大部分在亚文试验后,不适合他用,连修炼的方法也比亚文的“天心真气”差多了,但是,这本书毕竟给亚文指出了一个修炼的方向,让他有个目标,亚文自信,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有所成就。
在练完功后,亚文一如往常地回到伊夜铭的木屋中,才进到屋子中,亚文就瞧见伊夜铭坐在桌子旁,手中拿块约五十公分大,三十公分宽,二十公分厚的木头,正凝神地看着它。
右手五指还各突出一根根形状不同的刀子,有“V”字形、“一”字形、“U”字形、“针”形、“圆柱”形,来这十天,亚文还是头一次见到伊夜铭雕刻。
想起空地的那些雕刻,亚文心中不由一热,当下更是摒住呼吸,仔细地看着伊夜铭的动作。
过了一会,伊夜铭突然右手五指一动,以指上的刀子,开始一刀刀的在木块上雕起来,慢慢的,在伊夜铭流畅灵巧,迅速果断的刀功下,一只凌天飞翔,栩栩如生的老鹰就出现在眼前。
亚文看了感动非常,一块了无生气的木头,在经过了伊夜铭的巧手后,竟然蜕变成这么活灵活现的翔鹰,令亚文十分钦佩。
到伊夜铭做完最后的修饰,即在老鹰的腹部下刻上自己伊夜铭葛的名字后,亚文才敢打扰他。
亚文轻咳一声,引起了伊夜铭的注意,伊夜铭转过头来,看到亚文,一愣,再露齿一笑:“亚文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亚文微微一笑:“我看到老伯这么专心地雕刻,不敢打扰你,所以就站在后面瞧瞧,说实在的,我也真大开眼界,没想到老伯一雕起东西来是这么的专注,而且如此的纯熟。”
伊夜铭微微一笑道:“别这样说,你来得正好,看看老伯新雕的这只鹰怎么样?”
亚文在这十天中,一直表现出对雕刻的高度兴趣,而伊夜铭也很喜欢叫亚文评定他的作品,因为他发觉亚文对雕刻虽是门外汉,但却往往能一语道尽他作品的精神,一老一少在这雕刻的领域上是意外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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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匠语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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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文在伊夜铭身边坐下来,接过这只展翅木鹰,细细的摩挲,道:“老伯您真是厉害,我看您不用一会工夫,一块木头在你手中,就变成了一只临天而翔,栩栩如生的鹰,如果让我来做的话,恐怕花上个一百年都雕不出来,对了,您怎么只用幻兽化出刀子,而不直接让幻兽来雕呢?我听说如果主人要的话,在特意培养下,兽灵具也能够代替主人做事呀?”
伊夜铭摇摇头笑道:“说出这番话,可见亚文你真的是艺术的门外汉。”
“你说的是没错,在经过刻意的培养后,兽灵具的确是能取代主人的工作,完全不用主人的指挥就能工作,但是,艺术这东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艺术这东西主要是要叫人感动,不能产生感动的东西,就算它再怎样的像,再怎样的美,那也只是一件空壳。”
亚文听到伊夜铭感叹的话,想起了他初见那些木雕时的感受,不禁暗暗地点点头。
又听伊夜铭叹道:“而感动是起源于人心,做艺术的人,将他心中当时的感受表达在他的作品中,让看到这件作品的人,不论在何种情况之下,透过作品本身,重新感受到作者当时的心境、体会,进而引发心灵的共振,这就是所谓的感动。”
“就像当初你第一次见到我的作品时,虽然你是个艺术门外汉,但是你却能在我的作品上有了感动,那也是我会和你如此亲近的原因,因为你已经透过我的作品了解到我的心灵,而我也就由你看作品时的表情了解到你的心灵,在彼此了解对方的心灵时,我们当然就像是多年的朋友般相处愉快了,不然你以为我一个平凡人怎敢留下你这个恶魔?那是因为我已了解到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亚文暗暗点点头,原来是有这一层的原因,不然他还在奇怪,一个平凡人怎敢和他这一个人人口中的恶魔在一起?就算是热心也热过头了。
接着,伊夜铭伸手过来抚摸着亚文手中的木鹰,又叹道:“刚刚你说我制作这只木鹰的速度非常快,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也没什么,可以说是我熟能生巧,打从我第一次接触雕刻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多年了,每一种材料,我都熟知它的构造纹理,只要一经我的手接触,我就能判断出它最适合来雕什么。”
“在知道如何雕刻后,我当然就能以最佳的方式,顺着材料的纹理,赋予我的想法,将我的想法表现在作品上,如此一来,作品有了最好的面貌,又有我的热情在其中,当然就能轻易地激起了别人的感动。”
当亚文听到这一番话时,心中忍不住强烈地震动了一下,脑中好似有什么闪过,想要抓住却又不知到底是什么?
耳中又听到伊夜铭继续道:“而这些东西是兽灵具所办不到的,它只能忠实的将主人要它做的什么,做出来,而做出来的东西当然不会附有它的想法,也就当然没有灵魂,而没有灵魂的东西,怎么样都没办法激起人的感动了。”
“所以,兽灵具用来当工具可以,但是如果光注重兽灵具的功用,而忘记了人才是操纵兽灵具的主宰,赋予作品的灵魂的因素,那岂不本末倒置了?”
亚文一听更是震撼不已,把这道理用在武术上有岂不同?
施展招式的目的是要达成一种目的,每一种招式都各有其目的,不管这目的是要造成什么后果,但希望有什么后果,要达到什么目的,主要都是在于施展的人的意念,并不是招式的意念,因此人才是最主要的,招式只是一种必须的手段而已。
正当亚文为这一个想法震撼不已时,又听到伊夜铭道:“古代中,有着一句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我个人认为,光是这样还不够,除了要有充分而足够的准备外,还必须要深入了解自己具备的工具,不然那是不够的。”
举起右手,伊夜铭在亚文面前晃晃他手中的五把雕刀,续道:“以我右手这五把刀子为例,这五把刀子的功用,如果我不是深深的了解,精确地知晓它们的坚硬程度,锐利程度,我怎能如此的得心应手,利用它们雕出这些作品来,又怎能顺利地达成我要的效果?”
再一次,亚文又被伊夜铭的这一段话炸地心神激荡,难以自己。
是的,如果不是深深地知道招式的功用,了解它的威力、限制,清楚它的动作原因,又如何能做出最佳的操作,用以达成所要的目的?
至此,亚文再也忍不住心头激荡的热情,突一个站起身来,站到屋子空旷处,双手一伸,慢慢地挥动起来。
宛如碧草柔韧的身段迎风而动,又像流云随风而逝,更像清风抚面过,风在犹逝。
亚文的手就仿佛那清风般,感之如在周身,望之无形影。
伊夜铭睁眼咋舌,看着亚文的动作,在亚文的动作停下来之后,伊夜铭不禁伸手握住亚文的双手,有如做梦般的语气道:“亚文,你的手?你的手刚刚怎么不见了?”
亚文满足的一笑,二哥的绝技——流风抚云,以奇幻的动作,将自己的动作隐藏于敌人的死角,恍若是风,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在亚文经过刚才伊夜铭的一番话之后,亚文领略甚多,心为风意,身是风体,臂是风流,人是风,心是风,既是风,那又何须风招?
这一刻,亚文知道他已踏进了新的境界,这将是他以后努力的目标,当然,此刻的亚文并不知道,这是他将来被喻为不世出武圣的证明,第一绝技——森罗万象——的雏形。
在这时,知道自己有所体悟的亚文,对着尚莫名其妙的伊夜铭,亚文难掩心中的感激之情,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伊夜铭慌道:“亚文,你在做什么呀?”
亚文真挚道:“老伯,亚文在此对您致上最高敬意,您不用问为什么,只要知道您对我的帮助是足以令我感激无比的。”
伊夜铭更是慌张,亚文不说还好,越说他越糊涂。
但是亚文不再作解释,只是又详细地问他关于雕刻的事,渐渐地,伊夜铭也以为刚刚只是亚文一时神经发作,或是在开他玩笑,也就不在意了,慢慢地又和亚文有说有笑起来。
他又怎知,他无心一番话为整个大陆武学带来多大的影响,几乎说大陆武学的改头换面始之于他也不为过。
再过十天,贪狼星终于从沉睡中醒来,亚文也告别伊夜铭,再度展开他的旅程。
望着亚文及贪狼星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界中,伊夜铭心中顿时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他知道,这二十多天的相处,他已深深地喜欢上这个有着恶魔之名的小伙子了。
心中一阵激荡,伊夜铭转身跑到屋子中,在一个他存放珍贵东西的柜子中,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木盒,当中整整齐齐地摆着四个东西,两个上白下青,约三十公分长,十公分大的圆柱体,似金似玉,非金非玉,不知何物构成的圆柱,以及两个同样大小,却一金一银的圆柱。
毫不犹豫地,伊夜铭拿起其中之一,完全没任何的犹豫,右手一张,兽灵具之雕刀又伸出来,以着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的在圆柱上飞舞着,雕了起来。
十分钟不到,伊夜铭就已雕好一座雕像,又换另一个圆柱,同样的速度完成,再拿起另一个圆柱,继续雕着,终于四个雕像在伊夜铭巧手之下,终于完成了。
看着摆在桌上的雕像,两个一组,赫然是亚文及贪狼星。
右边那一组,亚文身穿一件类似祭司的袍子,全身给人一种圣洁无比,充满着慈爱的感觉,好像是一个圣者一般,而金色的贪狼星就站在亚文的身边。
左边,身穿一件轻型盔甲的亚文,手持着一把矗立在地的长剑,身上盈斥着一股深深的沉静杀意,但又显得无比的沉痛,而银色的贪狼星亦跟随在他身边。
这是伊夜铭经过二十多天的相处后,以他巧匠细腻的心思,挖掘出来的,他认为亚文的两种面貌。
仿佛在证明伊夜铭的雕像,在不久之后,亚文的确是以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面貌扬名于大陆,乃至全世界。
伊夜铭满足地叹口气,喃喃道:“好家伙,你可是老伯我这辈子第一次用雕像无法表现出你的风格的,真有你的亚文,让老伯我不惜用下珍藏了二十多年的颜灵玉,我真是亏大了。”
口中这么说,伊夜铭却对这四个雕像爱不释手。
他这时也不知道,在三年后,他的作品将造成大陆一阵风靡,在若干年后,他则被尊称为神匠。
这四尊雕像则被认为他毕生最高峰之作,被后世称为千年神珍的——“神魔之像”。
而此时的他,只是一个热爱自己作品,坚持自我理想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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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会铁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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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会铁血
离开伊夜铭的小屋后,亚文在森林中,顺着伊夜铭指示的方向,安步当车地往华那邦公国的方向前进。
看一下附近的景色,照伊夜铭所说的,再半天的路程,他就可以到达公国的边境。
突然,亚文耳尖地听到一声声的惊呼,好似是十多人同时发出的呼喊声,亚文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前面一百多公尺处,大约十来个人惊慌失措地朝他这方向奔来,亚文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亚文不由立定下来,等待他们跑过来,不久,人群已经跑到他的面前,亚文叫住了其中一个,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会逃命般地跑过来?”
那是一个看来约四十来岁,国字脸,留有一脸洛腮胡的中年男子,他惊慌道:“老弟快逃,那边有魔兽作乱,我们的保镖已经有五六个被那只魔兽杀死了。”
说完不等亚文回话,他又很快地跟上逃命的队伍,逃命去了。
这下子可挑起亚文的好奇心,加快步伐,亚文往众人来的方向快步而去。
走了快三分钟的路程,来到一处路边小空地,亚文见到空地上的景象,饶是他见多识广,他也忍不住一阵阵的反胃,肚子里胃酸直冒。
在空地上,那景象简直是个修罗场。
一只看来约三公尺高,五公尺长的庞然大物,牛身狮头,身上长满了鳞片,头上还有三根黑漆漆的弯曲锐角,充满着恐怖气息地耸立其中。
空地的四周散布着支离破碎的人体,原本土黄色的空地,如今已沾满了斑斑的血迹。
最令亚文不可原谅的是,这只怪物竟然在吃人的尸体。
亚文瞳孔不禁一凝,他从未听过有任何的魔兽会吃人的尸体,也从未看过、听过有这种奇形怪状的怪物存在着,即使再神秘的奇华森林中也一样。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为何长相前所未见?还会吃人的尸体?
亚文只觉一股莫名的怒气升起,不假思索地,亚文怒叫一声:“小星。”
以第二形态依附在他身上的贪狼星接到亚文的命令之后,右臂部分,立即突出,一大块的部分开始细长化,慢慢地一把1.5公尺长,白色长剑在亚文的右臂处形成,以白金角构成的白金剑形成,亚文反手一拿,白金剑脱离本体稳稳地握在亚文手上。
右脚用力一蹬地,亚文身若离弦的长箭,飞快地往那怪物冲去。
来到怪物面前,“天心真气”在体内快速地绕行一周,真气立即往手中的白金剑灌入,纯白的白金剑立即发出强烈的金光。
来到怪物的面前,亚文手中白金剑用力一挥,往怪物的腹部一击,从亚文出现在怪物面前到贪狼星拟化白金剑,到亚文冲到怪物面前,这一切说来甚迟,但实际上却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
因此当亚文一剑砍在怪物的身上时,那怪物才回过神来,痛吼一声,亚文的剑已经在他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大洞。
怪物低头扭颈,用头上的弯角往贴身站立在他身边的亚文身上顶去。
亚文冷笑一声:“小意思。”手中白金剑一竖,硬碰怪物头顶弯角。
霎时,砰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亚文虽因那股巨力而被震退,而怪物头上的三根利角也被亚文硬是削断其中一根。
亚文冷笑在心,他就不信,以号称无坚不摧的白金角构成的白金剑,加上他身具的“天心真气”,他就不信硬碰硬之下,怪物的角会有多硬。
重新将手上的剑摆好架势,“疾速之剑”亚文大喝一声,身形块如疾箭,手中白金剑由下而上,一挥,怪物怒吼一声,对于亚文这曾令九阶幻兽白金角蟒吃尽苦头的一招,怪物根本避无可避,它的左腿立即被化成一道金芒的白金剑切下来。
砰的一声,失去左腿,同时也失去平衡的怪物倒在了地上。
亚文提剑上前,在怪物头上高高举起,白色长剑再度发出金芒,用力往下一挥,往怪物的头颈斩下。
就在这同时,一声“剑下留情”传来,同时亚文也听见他的背后传来一阵破风声。
不及斩下,亚文一挥手中剑,连剑带人顺势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手中长剑往那产生破风声的东西一剑两段,那是一根长箭。
将长箭斩下后,亚文抬头一看,不远处,距他约十五公尺外,有三个人站在那,两男一女。
三个人全都是身穿同一样式的武士服,以黑色为底,金色滚边,右胸口处绣了一个鲜红色的“血”字。
如果亚文是奇兰楼联盟的人,他一定知道,这是奇兰楼联盟中,第二大佣兵团的制服,而且这三人的地位都不低,黑底金边,那是队长级的人才能穿的衣饰。
只可惜,亚文并不是奇兰楼中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他只知道,对方阻止他杀掉这一个怪物,而且,右边的那一个女子手上有着一张长弓,是她用箭偷袭他的。
一阵怒火中烧,亚文身上开始发出森森寒意的杀气,他要给对方一个难忘的教训。
而对方三人可也不是简单人物,为了某种的理由,他们不得不阻止亚文杀掉这一只怪物,心中已是心生愧疚,一感觉到亚文身上的阴寒杀气,当中那个人立即叫道:“这位大哥先息怒,听我们解释一下。”
亚文本欲发动攻势,一听到这话,不由一愣,身上的杀气一敛,那人见到亚文身上的杀气有一点消退了,马上又道:“这位大哥,我们绝对是没有恶意的,您先听我说一下。”
亚文见他们两手大张,丢掉身上的武器,连那一个女子都抛开手中的长弓,三个人慢慢地走过来,用这种方式表达无恶意,亚文也不由慢慢地收敛身上的杀气。
突然,三个人脸色大变,齐声喊道:“小心。”
亚文冷哼一声,手中原本垂下的长剑发出金光,反身一剑,将那只被他砍断一腿,但没给致命一击,现在反倒想偷袭亚文的怪物,迎头一剑而断,巨大的头立即飞了出去,有如泉涌的鲜血从断掉的颈部喷出,而那怪物连一声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一剑毙命了。
三个人见亚文如此轻而易举将这只怪物就解决了,讶异之情布满脸上。
亚文解决了这只怪物后,手一甩,手中的白金剑脱手,右臂上立即突出一块组织,包住白金剑,两秒不到,白金剑就消失在亚文的右臂处。
收回白金剑后,亚文再一个转身,面对那三人,话语如冰道:“说吧!我给你们机会解释,为何阻止我杀这怪物?”
话中森森的杀意,令眼前这三个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丝丝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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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会铁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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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互望一眼,仍是由中间那个人发言,他道:“这位大哥,我先自我介绍,我是铁血团第七大团第一队小队长,凯特莱列,右边的大个子是我的同伴第二队小队长,力奥兹伊因,以及同样第五队的小队长夜月珑。”
亚文一挑眉,不语,见到亚文没什么表示,凯特反倒有一种他好像炫耀而人家不理的难堪,即使他本身并没此意。
轻咳一下,凯特道:“其实我们追踪这一只怪物已经有三天了,这只怪物本来是突然出现在我们丰原城的城郊外,它毁掉了城郊一个近四百多人的小村,当时,我们兵团派出三百人来消灭它,负责的就是我们三个小队。”
“可是,这只怪物浑身刀枪不入,连我们队上的魔法师施展的魔法都对它无可奈何,因为我们攻击缘故,这只怪物似乎也怕到了,因而致使它窜逃而去。我们三人为以示负责,并追查出它的来历,所以便结伴追踪,经过我们三天来的追踪,我们发现,这一只怪物似乎是有目的地逃窜,一路上,它都会避开人迹较多的地方,由一些小路逃离,发现这一点后,我们立即决议跟它到底,看看它到底是从何而来。”
亚文冷冷道:“于是你们就看着这一只怪物一路上杀人吃人,而不去理会?”
凯特一滞,一边的女子委屈接道:“不,我们并不知道它会杀人甚至吃人,我们一路跟来,它光是奔跑逃窜,我们也是跟了快两天,一直到我们都受不了了,我们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又马上跟了上来,哪知……哪知变成这样?我们也不想呀!”
说到最后,那女子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还语带哭音,这时亚文才注意到,那女子是一个十七八岁,面貌姣好,有着一头与他以前颜色相似的俏丽黑短发的少女。
而旁边的凯特及大个子力奥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看到他们的样子,亚文也不说什么,一语不发地转身就走。
看到亚文突兀的动作,三个人全都一愣,不由自主,三个人全都快步走到亚文的身后。
亚文边走,边回头冷冷道:“现在这只怪物都被我杀了,你们也跟踪不了了,你们还跟着我做什么?”
三个人不由暗暗自问,是呀,跟他做什么?
心中这么想,但脚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亚文走着。
亚文都走上空地外的道路上,三个人还是跟着他走个不停,亚文干脆停下来,转身面对着他们,不耐烦地道:“你们到底跟我做什么?”
凯特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沉默着。
亚文插起手来,压下不耐烦的心情,静待他们说出个理由来。
半晌,凯特灵机一动,问道:“我是想请问这位大哥,刚才大哥那把是什么剑,这么简单就将那只怪物杀死?”
亚文有点好气又好笑,看到力奥及夜月如捣臼般的头直点,他哪里会不知道这是临时找出来的借口?
脸色一板,冷森道:“这不干你们的事吧?”
凯特三人不由脸色一红,的确,有哪个笨蛋会把他的秘密武器告诉别人?
尴尬的一笑,凯特也不知要说什么,其它两个当然就更不晓得要说什么了。
一边的夜月灵机一动,问道:“还不知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呢?我们是想跟你做个朋友。”
力奥及凯特当然是异口同声道:“对呀!对呀!我们是想跟大哥做个朋友,所以才会跟着大哥你走的。”
亚文啼笑皆非,听他们左一句大哥,右一声大哥,有没有搞错?
他是知道他的外表比实际年龄还成熟,但也不会老到哪去呀!而他们,除了那个叫夜月的少女看来可能真比他小外,其它那个凯特及力奥看来都是二十多岁了,还叫他大哥,亚文不由有点怪怪的。
叹口气,亚文认输,道:“我叫亚文隆,那把剑是白金剑,用白金角蟒的独角做成的,这下你们满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凯特等人点点头,齐声道:“大哥原来叫亚文隆,剑是白金剑,知道了。”
亚文见到他们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异口同声的样子,阴沉的脸色也不禁放松,微微露出笑意来。
突然,凯特突然像想到什么,大叫道:“亚文隆?那个杀尽青衣帮的亚文隆?恶魔的亚文隆?”
亚文一听凯特每叫一句,脸色不由阴沉一分,凯特叫完后,亚文的脸色又恢复成质问他们见死不救时的森冷表情。
他可不知道他的事迹连远在千里之外的铁血团都知道?
大概是女孩子比较细心,见到亚文的脸色益发难看,夜月忍不住轻轻地推推凯特。
怪叫完了之后的凯特,被夜月这一推,加上亚文难看的脸色,这下凯特再迟钝也知道他已冒犯亚文了。
讷讷道:“隆大哥,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看着凯特诚恳道歉的样子,亚文也实在是气不起来,更何况他惊讶的神态也叫亚文十分不解,就算他真的心狠手辣,但是他也不用这么一副做错事的自责模样?
而一边的力奥更是露出一副原来就是你的样子。
看到亚文的脸色好看一点后,凯特更是喃喃自语道:“看到那头白发,我就该想起来了,毕竟,少年白发的人并不多见。”
亚文更是奇怪,照凯特的话来推断,他应该是在找他才对,为什么要找他?难道要替青衣帮报仇?
一想到这,亚文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暗地警戒着。
而力奥在凯特陪罪时,他已经细细地打量过亚文,不过,力奥私心对于那件事实在是有点不以为然,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不错,但比其它所知的另外两个人,实在是差了点。
力奥清清喉咙,道:“你就是团长独排众议,要聘你为本团客卿的那一个亚文隆?”
亚文一皱眉:“客卿,什么客卿?这和你们铁血团团长有什么关系?我可不认识他!”不知力奥在说些什么的亚文不由问出来。
一旁的凯特及夜月叫道:“力奥,你这是什么态度?”他们察觉出力奥语气中的不以为然。
亚文再一皱眉,问道:“刚刚你说什么客卿的,那是怎么回事?”
凯特一边拉拉力奥的衣服,一边对亚文道:“隆先生,不如我们找个阴凉的地方,我有些事想对您说。”
察觉到凯特用上敬语,亚文直觉不是好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很不喜欢,但是又难耐心中冒出的好奇心,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竟牵扯到这几个人的团长,这时亚文还不知道铁血团的势力如何,不然他会更加惊讶,他竟然跟奇兰楼联盟中第二大佣兵团团长扯上关系。
于是,亚文见到路边不远处一棵绿叶成荫大树,一马当先地走过去,凯特三人马上跟了上来。
走到大树下,亚文倚着树干,席地而坐,凯特三人见状,也跟着坐在亚文面前两步之处。
亚文示意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我到底跟你这劳什子的团长扯上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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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会铁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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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奥订正道:“是铁血团。”
凯特一瞪眼道:“力奥兹伊音。”
连名带姓的叫着力奥的名字,表示出凯特已经在生气了,力奥当然听得出他这个同伴在生气了,悻悻地闭上嘴。
看到力奥闭嘴后,凯特才转头对亚文抱歉,希望亚文不要介意力奥的态度。
亚文挥挥手,无所谓道:“算了算了,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先声明,我以前可从来不认识什么团长的。”
凯特微笑道:“隆先生您不认识我们团长没关系,我们只要确定您就是将青衣帮一举击垮的亚文隆先生就行了,您是吗?”
亚文叹口气:“我就是那个杀光青衣帮的亚文隆,你们团长找我是想为青衣帮报仇吗?”
凯特讶呼道:“隆先生您想歪了,我们团长不是想找您为青衣帮报仇,相反的,我们团长是想请您担任本团的客卿。”
接着又不好意思道:“其实这本该由我们团长直接向您提出,但是,因为本团前些日子派出的招引人员一直无法找到先生您,所以我们团长才会通令我们这些驻守在各地的小队长们,如果见到您,务必要向您提出他的诚意,并邀请您到团本部一行。”
亚文讶道:“客卿?那是什么?“
凯特解释道:“本团的客卿权责相当于本团的副团长,但是并不受团长直接管辖,只有在客卿愿意时,可以为本团做点事,而本团则随时提供客卿所需之支持,是本团一个相当超然的荣誉职位。”
亚文心中暗道:“骗人,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不用负责,不用做事?需要时,随时提供支持?这大概是哪一个不出名的集团,知道我曾在绍舒岱提镇中杀了近百人,想让我挂个名,提高一下知名度。”
这时地亚文压根的忘了初见面时,凯特说过,他们三个小队就有三百人的事,至少三百人的规模在华那邦公国的佣兵集团来说,已经不能算小了,不过,就算他还记得,亚文大概也会认为他是在胡说的吧!毕竟,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有眼前的这三人而已。
一边的夜月补充道:“我们的客卿自创团以来,也不过才三十多人,这实在是一个相当难得的机会及荣誉,我们真挚地希望隆先生您答应团长的请求,不过现在不答应也没关系,请您跟我们一起回到团部,团长一定很希望见到您的。”
夜月不说还好,一说,就更坐实了亚文自个的推论,一个小佣兵团,光是客卿就有三十多人,这种光吃东西不给钱的人这么多,难怪只能是个小佣兵团,要靠他的名气来提高知名度,想必其它人大概也是没什么了不起的,靠着一点点的名声,在这一个佣兵团中骗吃骗喝,他没兴趣。
亚文听完后,看到凯特直愣愣地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于是,亚文淡淡道:“对不起,请你们替我谢谢你们团长的好意,我没兴趣去当什么客卿的。”
说完,亚文起身就要走了,而一听亚文拒绝,凯特慌道:“隆先生,您先别拒绝得那么快,只要您跟我到我们团部后,见过我们的团长,您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亚文更是冷淡道:“真对不起,我还有事,不能跟你去见你们的团长。”
说完大步一跨,闪过凯特等人,又往公国的方向走去。
事实上,亚文根本从头自尾都自以为是。因为一万八千多人的铁血团可不是什么小佣兵团,五百多年的创团史中,拥有客卿地位的也才不过三十多人,而且每一个人可不是有名而已,而是大大有名,而且还是因为对铁血团有过极大的帮助,才获得当代团主赠与荣誉的客卿之位。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铁血团有某个原因,需要几个不是铁血团团员的人的帮助,他们可不会主动的寻找客卿,毕竟,铁血团最近一个客卿距今已有七十多年了。
亚文不理凯特等人,自顾地走了,身后的凯特及夜月互望一眼,同时拉起心不甘情不愿的力奥,跟上去。
力奥心中十分不甘,边走边自言自语道:“神气什么?不想当客卿就不要当嘛!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都说得那么明了,说他不想干,你们还跟他做什么?”
“其实我看他也没什么了不起嘛,白金角蟒我听过,它头上的独角号称无坚不摧,能杀死那只怪物还不是靠那只白金角蟒的角做成的剑,如果我有那把剑的话,我一样能杀掉那只怪物。”
“团长也真是好笑,青衣帮那群杂碎帮我提鞋我都嫌不够格,只不过是心狠手辣些,杀光他们而已,这样就要邀他担任客卿,真不知道团长他在想什么?”
虽是自言自语,但是声音可是大到连走在前面的亚文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拉着他走的凯特及夜月了。
夜月气他口不择言,恨恨道:“力奥你再嘴巴不干不净的,我就对你不客气。”
凯特也附和道:“力奥你很厉害嘛,这些话你怎么不去对团长说?”
见到两个同伴真的生气了,力奥不禁闭上嘴巴,不敢再胡言乱语,但是仍嘟囔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凯特及夜月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再去管他。
他们不理会力奥,亚文当然更不会去理他,仍是自顾地赶路,于是,四个人就这样分成两拨,前一后三,默默地走着。
眼见公国的边境在望,亚文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因为,凯特三人在他身后已经跟了近三个多小时了。
被这样三个人亦步亦趋地连续跟了三个小时,圣人都会发火的,更何况亚文压根跟圣人沾不上边。
尤其他此行回到公国主要是秘密察访,如果他们跟在身后,有这么显眼的三人跟随之下,他还讲什么秘密察访?
越想越气,亚文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怒道:“你们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见亚文回过身来喝问,凯特轻推一下夜月,夜月故作委屈道:“没有呀!我们只是想看隆先生您要落脚到哪里,我们好回报我们团长,请我们团长自己来见先生您,也许到时候,先生您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亚文听了为之气结,一个娇美少女委屈地对你说出这些话来,实在是令人发不出脾气来,这招美女牌用得还真是时候。
“算了!算了!我就不信你们真能跟我到公国境内?”亚文心中暗暗咬牙道。
亚文不管他们,沿着道路走去,凯特三人再互望一眼,又不即不离跟了上去。
走了快半个小时,亚文见到前面出现一个小山丘,心中百味杂陈,根据伊夜铭的说法,过了这一个山丘,就能看到公国驻守在此的一队边境军营,通过军营所在地就到达公国境内了。
摸摸背后的包袱,里面是伊夜铭送他的几样小雕刻品,一路上他早已想好了,就拿这个贩卖雕刻品为借口,通过边防。
可怜亚文身为一个贵族,这辈子从来不知道真正的商人可不像他这样只拿几个小东西就横越国境,到他国做买卖,如果真的让他用这一个理由就轻易地通过国境边防军的检查的话,那可真的是一个大笑话了。
而上天似乎也不想让亚文闹这么一个大笑话,因此,当亚文及凯特三个人越过小山丘后,他们所看到的是,距他们所在地约三公里之外,公国的边防营区中正冒出浓浓的黑烟,营区前,一大堆人乱哄哄的。
亚文双目迸出神魔眼特有的光芒,查看一下,半晌,亚文突一语不发,身形以极快的动作,往边防营区飞掠而去。
凯特三人也同时看见边防营区的浓烟,三个人也如亚文般凝神看了一下,一会,三个人用眼神互相交换意见,决定了,三人同展身形,跟随在亚文身后,飞掠而去。
亚文很快的就来到营区,看到营区前的状况似乎是稳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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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恶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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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恶魔
站在营区大门前,亚文环目四顾,死尸遍布营区四周,鲜红色的血迹到处都是,一大群衣盔不整的公国边防军站在营门前,黑压压的一片,大约有五六百人。另一边,一望即知是一群平民老百姓,手持各种的武器,男女老少衣服杂杂,约近三百人,而亚文见地上的死尸大多是衣服不一的老百姓,胜负之分早已很明白。
相互对峙的双方人马一见亚文来到,不约而同地望向亚文。
由边防军中一个约四十来岁,满脸胡须的魁梧大汉走出来,熟知公国军阶的亚文一看那大汉的肩膀,绣有一朵蓝底金边云朵,以这一个营区来说,他必是这营区的最高指挥官,公国边防军的千骑长——边防军大队长。
这一个千骑长排开部队,走出人群,来到亚文前约三十步之处,大喊道:“你是哪里来的冒险者,到这有什么事?这里有本边防军在办事,你如果没有很紧急的事的话,我劝你还是快离开这里,免的到时候刀枪不长眼,被砍伤了算你倒霉。”
亚文一皱眉,问道:“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这些公国边防军会跟这些平民起冲突?”
声音淡淡冷冷的,不是很大声,但是却令现场每一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在场两边之中不乏有识之士,知道亚文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充分显示出他的实力来,立即引起了两边的窃窃私语。
千骑长也不是笨蛋,亚文显示出来的实力立即造成效果,千骑长立即回答道:“没什么,只是几个奇兰楼商人不服管教,不想缴税,聚众意图偷袭本营,冒险者如果你是奇兰楼的人,我奉劝你别多管闲事,他们已经犯了我国的叛乱罪,依我国法律一律死刑,现在我正要执行,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我会记上你一笔功劳的,如何,要不要帮忙?能让你以后都能顺利通关,不用再缴税!”
千骑长不笨,另一边的平民们也不是白痴,一个站在平民最前面,约六十来岁,有着一嘴白胡子的老人,嘶声厉吼道:“说谎!你在说谎!你的良心到底在哪里,竟敢在这抹灰黑白,颠倒是非?我们哪一次不是规规矩矩地缴税通关,但是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除了要我们缴多出一倍税金的金额外,携带的货物你们见到喜欢的随手就拿走,而且,对我们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最后,甚至还把魔手伸到我们的家眷来,我可怜的孙女,竟然被你们这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先奸后杀,她才十五岁呀!”
说到最后,老人声泪俱下,嘶声力竭,怨毒无比。
千骑长面目抽搐吼道:“你这糟老头在胡说些什么!谁奸杀你的孙女了?不就告诉过你,你孙女跌落溪流,早已不见尸首了。”
老人伸出颤抖的右手,紧握的双手慢慢打开,手中是一条蓝色项链及一枚黑色云状金属饰品。他怨恨道:“你想不到吧!我孙女的尸体在下游被我的朋友找到了,好惨呀!我这爷爷都几乎认不出她的样子了,赤裸的身体上布满被施暴的伤痕,全身就剩下握在手中的金属东西及颈上的项链,还我孙女的命来!”
极其怨毒的叫声令千骑长为之色变。
亚文眼中瞳孔一凝,公国军人专有的云状金饰?至此,谁是谁非不言可知。
不知何时,凯特三人也来到亚文身后,老人的怨述叫他们三人为之色变,冲动的力奥已经忍不住手搭在腰际的剑柄上,就要冲上去给这群丧尽天良的家伙好看。但是,他却被眼捷手快的凯特拉住,力奥脸色一变,就要跟凯特翻脸,但是,凯特一指亚文后,力奥也不由按捺住他冲动的脾气,只因亚文现在身上冒出了无穷无尽,深沉无比,寒气逼人仿若实质的杀气。
够了!够了!心中疯狂地呐喊着,面对这等穷凶恶极之事,无尽的怒火在心中燃烧!
“天呀!为何公国境内会发生种事?天!你既然任由它发生,那我就算要杀尽在场每一个人我也要为此讨回公道!”亚文心中由此刻起,开始燃起了熊熊的烈焰。
这时,似乎连太阳也不忍见到即将发生的惨剧,悄悄地消失在森林的那一头,而散发出蒙蒙亮光的圆月取代了太阳的位置,慢慢地,由地平线的那一头缓缓地升起。
当那皎洁的月光照耀到亚文的身上时,不论是公国边防军、商人这一边,甚或是站在亚文身后的凯特三人,不约而同地,皆倒抽一口气。
只因此时,映着月光之下,亚文身上开始冒出了点点的银光,点点银光逐渐聚集一起,汇聚成一团人形的光辉,将亚文全身包裹住,耀眼的光芒使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铠化”,亚文及贪狼星首次在彼此配合下,第一次展现铠化后的姿态,一样是全身化铠,一样是面目隐藏于面甲中,只是,原本该是黑色的眼部晶体,如今却仿佛回应亚文心中的怒气、杀意般,化成了两粒火红色晶体,迸出了长长的红芒,只是,又有谁能在那耀眼的银光中察觉到这些呢?也许,面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对于此刻亚文心中怒火的无知是一种幸福吧!
但,也许是出自于武人敏锐的感官,凯特等人在银光到达最高点时,似乎察觉出银光有点不一样了,好似在耀眼的银光中掺入了一层薄薄的白光,令他们觉得眼睛舒服些,即使如此,那耀眼的银光还是叫他们看不清楚银光中的亚文现状,也同样还是令其它人睁不开眼。
慢慢地,银光中心出现了一把映着金光的长剑,千骑长对于亚文着铠时发出的银光虽然心中暗暗低咕,不知亚文在搞什么鬼,但是,当那泛着金光的长剑一出现,对于那长形的物体,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脸色大变,怒吼道:“小心敌方不善。”
敌方不善?那自然就是有恶了!一听这话,所有边防军立即警戒起来。
可惜为时已晚,身在银光中的亚文如吐冰渣般寒声道:“人渣该死。”
身上银芒突然逐渐地消失,直到不见为止,不,不是身为银光中心的亚文消失不见,而是亚文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到当他冲进边防军队伍中时,人们眼光还被他银色光影的残像深深的吸住。
当第一声的惨叫发生在队伍中时,千骑长立即发现了他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足以叫他死一百次的错误。
这个人,这个正毫不留情屠杀他部属的人,从来没说过他是个冒险者,从头自尾,都是他一厢情愿地看到他身上穿着冒险者穿的斗袍,而认为他是一个冒险者,当然,更不要奢求这个人会依照冒险者决斗的规矩,问战、布规、立架,决战的程序来做。(注)
“他……他……他……他是一个杀人者。”耳中听到因为他判断错误,没来得及叫部下们戒备,而导致措手不及被亚文杀得落花流水,千骑长发出了一声近似于哀嚎的叫声。
当亚文铠化后,那也就注定了边防军即将遇到一个恶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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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恶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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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白金剑,将全身所有的“天心真气”完完全全地动员起来,面对这些训练有素,每一个都身具兽幻铠或魔幻铠的边防军,即使人数无比众多,亚文依旧是无畏无惧地一头冲进其中,也许是心中的怒火掩盖对人数相差悬殊的现实,也许是对贪狼星及自我实力的信心的缘故。总之,当亚文冲进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时,他毫不犹豫地急挥手中白金剑,将周围为的边防军一一了结,他根本不管这样会激起边防军们的怒火。
当亚文的白金剑由第十五个人的胸前抽出,一道鲜血随之喷出,不用说,那人眼看是活不成了。
但是,当亚文结束这一个人的性命的同时,所有的边防军也由初时亚文铠化时的异象中清醒过来,
毕竟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很快的,五百多人就结成了一个圆阵,密密麻麻地将亚文包围在其中。
千骑长进到阵式中后,对着被包围的亚文狞笑道:“多管闲事的家伙,自不量力,竟敢杀害我的部下,我要你偿命。”
“弟兄们,将这家伙给我分尸。”千骑长手一挥,大吼道,随即,五百多人同时大喝一声,往亚文攻去。
亚文冷冷一笑,以五百多人围攻他一个人?这个千骑长未免也太笨了,这等于是给他一个浑水摸鱼的机会。
手中长剑一改初攻的猛烈威势,亚文的动作突然变得慢了起来,慢而且轻,宛如微风般。
流风抚云,亚旭的绝招,也是亚文借由伊夜铭所说的话第一个彻悟的绝招。
借由其招意,亚文仿若化身为风,而有形的武器又怎能斩断无形的风呢?
无数的刀、枪、剑、斧与亚文擦身而过,往往看到武器好像要伤到亚文之时,不知怎么搞的,却都是落空,而亚文那又轻又慢的长剑,反倒总是那样刚好的在敌人武器落空之时,轻轻慢慢地插入他们要害,但是,动作虽轻虽慢,又有哪一具铠能抵挡亚文那灌注了“天心真气”,由号称无坚不摧白金角构成的白金剑?
一次一个,不知不觉间,在亚文身旁开始累积了数也数不清的尸首,没有惨烈的景象,没有惊骇的杀气,有的只是亚文那宛如微风抚过的动作,当然,也就没有人会去注意到亚文那隐藏在平静微风下的骇人杀机。
所有人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前仆后继地将生命投入亚文那醉人的微风之中,直到,在外旁观的千骑长终于发现不对了。
不知多少的部下投进攻击之中,但是,在亚文经过之后,留下来的只是无尽的尸体。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千骑长心中暗暗惊骇,他从未见过亚文这种人,独自一人面对五百多人,不但无所畏惧,反而不断地屠杀。
千骑长突然大喝一声:“所有人听我号令,后撤结阵,组成圆阵、菱阵再进攻。”
原来,亚文在不知不觉间,让千骑长心生威胁,他已不把亚文当成一个人来看待,而是把亚文当成一支军队来看,所以他要以对付军队的方式来对付亚文了。
一听到千骑长的命令,所有人马上后退,停下攻势,开始组成战阵,但是,亚文哪有可能让他们组成战阵?
即使是他,也不敢自信在正规军的战阵冲击下,他还能完好如初?
于是乎,亚文的双眼再度发出血红锐芒,身上的银光再盛,银色的光辉化成一道银色的旋风,袭往那些还没组成战阵,站稳阵脚的士兵们。
一样的流风抚云,只是,亚文将招意再提升,威力再增加,刚刚若是微风,那么,现在的亚文就是化身成一道旋风了。
快而疾的旋风吹过每一个人,旋风所到之处,伴随着无数的鲜血,这时所有的人才察觉出亚文绝招的威力,也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起,地上堆满了无数同胞的尸体,而将这些刚才还活生生的同伴变成尸体的正是眼前还在挥动手中屠刀的敌人,甚至,眼尖的人还发现,付出无数同伴的生命之后,竟然在亚文身上没有造成任何一道伤口。
聪明的人开始知道眼前的敌人不是好吃的果子了,杀了无数人之后,身上除了银光依旧闪耀外,并无任何的伤痕,自觉聪明的人开始向后退了,退到亚文银色旋风吹不到的地方。
站在场外指挥的千骑长马上察觉到这种情形,看到某些部属退却,气得他大吼道:“妈的!你们这些家伙,平常有吃有喝的时候,个个跑第一,现在要你们杀敌,每一个却都像个龟孙似的,躲得远远的,还不快上前向这家伙攻击!”
遭了!千骑长不喊还好,这一叫可遭了,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有人躲到后面去了,本来与亚文正面对决的人都被亚文一剑进出即鲜血狂喷到再也起不来了,如此强敌已叫他们胆战心惊,如今一听到有人躲到后面去,人家聪明他也不笨,马上效法,也跟着躲到后面去。
可是,这一躲可躲出个死神来。
原本被亚文扰乱而无法组成战阵的队伍已经够混乱了,如今再加上每一个人都想躲到后面去,队伍更是乱到根本再无队形存在的情形。
看到眼前这等状况,亚文心中暗暗叹气,曾几何时,公国的军队竟然变成了这样子?为何与父兄口中那训练精良,军纪严整的印象差那么多?
虽然心中如此之想,但是,亚文依旧是毫不留情,面对极力想躲开他的士兵们,亚文身形再度一展,旋风之风势增强。
亚文的流风抚云由旋风再度增强为狂风、暴风甚至龙卷风,银色龙卷风所到之处,夹带无数的腥风血雨,以及那些真正见识到亚文下手狠绝的手段的士兵,所发出的刺耳惨叫的悲号声。
连在外的千骑长再也忍不住,狂吼一声加入了战局。
场外,所有的人都同一表情,亚文所造成的腥风血雨压暴他们心中沉甸甸的,包括了凯特等人。
几乎是惨白着脸,凯特声如呐蚊,抽气道:“已经是第几个了?一百?两百?还是三百?”
力奥也是好不到哪去,近乎喃喃自语的声调:“恶魔!恶魔!原来这就是恶魔的真面目!”
低沉的声调只有他旁边的凯特及夜月听得清楚,夜月早已忍不住地转头过去,不敢再看下去了。
如今,一听到力奥的话,她再也受不了了,倒退几步,转身跑开,同时语带哭音大叫道:“够了!够了!不要再杀下去了!难道你真是一个恶魔?”
一边的平民们比夜月要早转头,虽然仇恨不共戴天,但眼前的血腥也足以叫他们不忍目睹。
夜月的大叫声传来,不知是谁最先叫出来的,一句:“银月下的恶魔。”诉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可不是吗?站在残肢断体,血迹斑斑的杀戮战场中,挥动手中血迹斑斑的武器,皎洁月光照耀下银色光辉的恶魔,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形容?
慢慢地,“银月恶魔”之名坐实在众人的心中,开始不断地有人呼出这一句名字,一人喊,两人叫,三人呼,会聚成一声声充斥整个杀戮战场的空间的声音,令与亚文对战的士兵们更是心神若丧,再也战不下去了。
血腥的场面,没有一丝手软的屠夫,加上旁观者恶魔的呼声,哪是过惯了安逸的边防检查任务日子的士兵们所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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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恶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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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起头的,哗的一声,所有人,包括那千骑长,全都有志一同地,往四面八方逃窜而去。
亚文一愣,眼见尚有近百名的敌人突然一哄而散,亚文再快也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们跑掉。
没有了敌人,亚文当然不再杀戮,手中白金剑一挥,白金剑立即没入铠中消失不见。
收回剑后,亚文缓缓的走向那群平民,但是,在众人眼中,背对月亮走来的亚文,身上闪闪的银光,脸上血红的双眼及布满身上的斑斑血迹,仿佛可以看到他那长在头上的红色恶魔角及背后的血红羽翼般,令所有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由心底深处冒出了深深地寒气。
此时亚文的身影在他们眼中,就真是一个银月恶魔,仿若来自地狱深处的,魔物般的骇人。
亚文走到刚刚那老人的面前,微微一点头,手向前一伸,想在他肩上拍拍,以示安慰之意,谁知,当亚文的手一接触到老人的肩膀时,老人竟然向后猛然一缩,同时发出一声惊叫。
亚文大愣,随即看到老人及其它人眼中那掩饰不住的惊恐、畏惧神色,他明白了。
血腥的杀戮已经深深地震慑这群人了,即使亚文是为他们报仇,即使是仇人的鲜血,但他的手段依旧足以叫他们无比惊骇。
一时之间,亚文说不出自己心里是哪一种感受,是失望?是灰心?是无奈?亦或是悲哀!也许……都有吧!
突兀的,亚文心中忽然滋生出一种无言再面对眼前这一群人的心情,连急迫想要回到公国的心情也不见了。
血红的双眼恢复成黑色,银光灿烂的铠也消失,亚文轻轻地叹了一声,转身到早已呆若木鸡的凯特三人面前,轻轻道:“你们不是要我去见你们的团长吗?走吧!”
说完,亚文已不回头的走向来时路。
这时,老人才仿佛记起亚文是为他孙女报仇的人,挣扎着越众而出,大叫道:“恩人!恩人!您别走!是小老儿的错,是小老儿不知感恩,恩人请您别走呀!”
听到这句话后,亚文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无比深沉,无比悲哀,一个不算是笑的笑容,然后又转头继续走下去。
看到亚文那一个笑容的人,每一个都不由心神大震,那种深沉,那种悲哀,那是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笑容。
而见到亚文不停步,老人反身向凯特等人跪求道:“恩人的同伴们,请你们叫恩人停下来好吗?刚刚那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不知感恩,所以才会这样,拜托你们请恩人留下来好吗?”
凯特扶起老人,轻叹一口气:“老人家你错了,我们不是他的同伴。”
站起来后的老人疑道:“那请问你们是?”
凯特叹气道:“我们只是三个不小心看到了一场名为悲哀的杀戮的人,也许,今后也将继续地看下去。”
留下了一句谜样的话后,凯特招呼力奥及夜月,跟着远去的亚文的身影,跑了过去,留下了满心愧疚及满头雾水的老人。
时间正值太元历三七七八年七月初四晚,即将震惊全大陆、全世界的“银月恶魔”终于诞生。
注:冒险者决斗规矩
冒险者是一种相当自由的职业,风行整个大陆,几乎是每一个想要出名的年轻人都会第一选择担任冒险者。要加入冒险者不需特别的条件,只需将每一家商店都有的冒险者徽章买一个别上,再找三个冒险者为之见证,就能成为一个冒险者。而不想成为冒险者时,同样找三个冒险者见证,在他们面前拔下冒险者徽章,就能脱下冒险者的外衣。
因此,一个强盗也能成为一个冒险者,一个出名的探险家也可能是一个冒险者,但是,就因为冒险者多数为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所组成,有时为了一点的意气之争或是争夺宝物,都有可能引发一场冒险者之战,为此,冒险者还一度被认为纷乱根源。
因此在千年以前,被誉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冒险者——杰迪拉刺威尔泰勒——为了加入冒险者的那些年轻人的生命及冒险者名声着想,他制定了一条规矩,一条在以自由着称的冒险者世界中,由所有冒险者以生命共同遵守的规定,也是惟一的一条规定——冒险者决斗规矩。
在冒险者世界中,不管是因为任何事起冲突,如有一方意欲以武力来解决事端,那他就必须沿用冒险者决斗规矩来做,不管双方都是冒险者或是只有一方是冒险者都一样。
如果有任何一方违背这规矩,除非无人知晓,不然,知晓的冒险者都会将消息传出,而违反之人将会受到所有的冒险者通缉,不死不休,即使被通缉之人并非冒险者也一样,只因另一方为冒险者,如你违背,一样视同违反冒险者决斗规矩。
冒险者决斗规矩分为四个部分:
一、问战:询问对方是否愿意接受挑战?不过通常不会有不愿意的情况出现,因为若回答不愿意则会被视为懦夫,永远受人取笑,因此这一条形同虚设,只是一个程序上的确认。
二、布规:由第三者充任公证者宣布决斗条件,包括决斗武器,时间,程度等,如使用幻兽,致死方休。如临时未有第三者出现,也可双方同时立下证书,亲笔签名,以示公正,但这机会很少,因为公证人并未规定一定要同为冒险者才行,有时连一普通人也能充当冒险者决斗半的公证人。
三、立架:决定决斗场地位置、范围后,双方摆开架式,静待公证人下令决斗。
四、决战:完成上面事项后,在公证人一声令下,双方便能进入真正的决斗了。
这一条冒险者决斗规矩出世后,的确大大提升了冒险者的名声,并且保存了许多的宝贵生命,至少不用担心同伴临时起意,在背后给自己一刀,而且不少人为了出名,甚至自动加入冒险者行列中,四处找人决斗,使冒险者决斗规矩变成了一种变相快速成名的工具。
附带一提,这两年来,冒险者世界之中,首位通缉的便是斯达克一家人,一切只因他们在逃亡期间,为保生命,通常管不了那么多,往往一拥而上,根本不管什么冒险者决斗规矩,所以成为冒险者最大的通缉犯,甚至有人说,如有人能解决斯达克一家,一定会获得杰迪拉刺徽章,一种冒险者中至高无上的荣誉徽章,以最伟大的冒险者杰迪拉刺威尔泰勒之名命名的徽章。
因此,时到今日,斯达克一家的搜索行动仍在某个角落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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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原之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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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原之行
依旧是前一后三的队伍,亚文及铠特三人一路走来默默无语,皎洁的月光只能为他们这四个旅人照耀前路及身影,但是对于他们之间那种沉默到近似诡异的气氛,月亮也只能默默地看着而已。
亚文不说话,位在他身后十步之遥的凯特等三人也不敢发出一点声息。
默默走着路的亚文此时根本没有发现弥漫在他周围的诡异气氛,他只是不断地想着,不停思考着,想他到底是做对还是做错,思考他应该这么做还是不应该这么做。
思考着,为何当他见到那老人的神情时,他会有一种极为悲哀的思绪浮上心头?
为何在替他们报完仇之后,他会答应去见那铁血团团长?
是老人的表情令他改变意志?竟然改变他急于寻找父亲生死之谜的心情?
是的,不能否认的,的确是老人的表情令他不由自主兴起了一种急欲躲开的冲动,但是,他错了吗?
“不,我并没有做错,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而已。”亚文心中暗暗告诉自己。
“那为何我又无法看那老人的表情?”另一个疑问又在亚文心中响起。
“是我的意志不坚吗?”
“是因我的做为无法见那老人吗?”
“是我无法忍受老人那种畏惧的神情吗?”接二连三的问题在亚文心中不停地响起。
“没错,我的确是无法忍受老人那仿佛看着怪物般的神情看着我。”无法欺骗自己的亚文心中暗暗对自己承认着。
承认这一点后亚文反而感觉平静些了,对于刚刚的事,亚文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如果重来,他还是会这样做,既然自认没做错,那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他问心无愧,别人对他所作所为有何评论于他又有何干?
想通这一点后,亚文只觉心境豁然开朗,再无任何的纠葛,同时让自己的心也再一次地坚强起来。
他也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已走错路了。
“现在我在哪儿?”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亚文驻足四下观望,这地方他没有来过,很快地,亚文立即判断出他迷路了。
这时,他才想到刚刚一时冲动答应要去见铁血团团长,而现在,凯特他们三人还跟在他身后。
转过头一看,果然没错,凯特三人果然是跟在他后面约十步之遥。
亚文招呼道:“凯特,这是哪里?我们要往哪里走?”
凯特等人见到亚文突然驻足四下观望,现在又转头问他们,心中不由十分怪异,但又不敢不答,结结巴巴道:“这附近有一个叫艾俄知的小村,是在凯达斯勒城东北角,距凯达斯勒城有一天的路程。”
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在见识过那一场大屠杀之后,又有哪一个正常人能正常地面对一个亲手屠杀数百人的杀手而不结巴的?
亚文听到凯特的话声,心中暗暗一叹,他也是受到刚刚那件事的影响了,不过经由刚才的思考,亚文已经不在意了。
他只是一挑眉道:“那我们要去见你们团长该如何走,需要多久的时间?”
凯特苦笑道:“我们的团部设在丰原城,如果依照现在这种速度,走到丰原城需约十天,如果要到那去的话,我们今晚恐怕要到艾俄知村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了,不过如果隆先生你想要连夜赶路也可以。”
亚文点点头:“那我们就先休息一晚吧!”
凯特应了声,招呼力奥及夜月,越过亚文,走在前头。
在凯特的带路下,亚文很快地就跟他们来到一座村落中。
亚文环顾这村落,称它为村落未免太委屈它了,繁荣的大街,来来往往的人潮,这几乎是一个小镇的规模了,怎么会被称为“村落”呢?
看出亚文的疑问,凯特解释道:“艾俄知村是奇兰楼联盟进入华那邦公国最后一个人群居住的村子,许多人不管哪里来,在错过宿头后,都会来此过夜,所以它慢慢地发展起来,现在,这边规模已不小了,但是,因为习惯使然,我们还是都叫它做艾俄知村。”
亚文恍然地点点头,难怪这里十间店里有五间是旅店。
凯特一马当先,找了一家看起来蛮高级的旅店,走了进去,向柜台要了四间房间,定完了房间后,凯特又要了一桌菜,招呼道:“隆先生,先用餐吧!待会再下去休息。”
亚文的确感到肚子有点饿了,也不客气,随着服侍人员,和凯特等人走一张空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不久,菜也上来了,亚文一瞧,还真的是菜,清一色的蔬菜类,亚文愣道:“你们都不吃肉吗?”
只见凯特三人面有难色,尤其是夜月,一听到肉,脸色立即惨白起来,转过头去,欲欲作呕。
亚文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刚刚那场屠杀给他们的印象太深了,导致他们现在闻肉欲呕,叫他们吃,他们很可能会当场吐给他看。
一想到这,亚文不知打哪儿来的念头,道:“你们不吃肉,我可是想得很,老板,给我来一盘烤肉,要三分熟的,最好是端上来时还会冒出血水,这样子的肉最甜是我最喜欢吃了。”最后几句,亚文是高声对柜台边的店老板说的。
这时,虽说已是深夜,但是,店堂中还有不少人在,一听到亚文高声说出这些话,有的已经觉得亚文说得有点恶心了,更何况是刚刚见识过大屠杀的凯特三人。
这下子,凯特及力奥已经脸色白得吓人,强忍欲呕的阵阵恶心,而夜月已经是受不了往厕所方向冲了过去。
很快地肉端上来,果真如亚文要求,微微焦黑的肉块上渗出血水,烤肉的香味中更带点血腥味,这下子,连力奥都受不了了,捂着嘴,冲进厕所中,只剩凯特还强撑着,不过,脸色也跟个死人差不多。
这时,夜月总算回来了,不过,再看到那盘肉后,她又干呕一声,再度冲进厕所里。
看到这样子,亚文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的大笑声由他嘴中发出来,凯特再白痴也知道,亚文是故意捉弄他们的。
瞪着正哈哈大笑的亚文,凯特实在是弄迷糊了,一个人怎能有这样多的面貌?
刚刚他能毫不留情的一举屠杀数百人,随后又流露出那么令他无比震撼的深沉悲哀,现在,又像个小孩子般,以捉弄他们为乐,这,亚文隆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而且,刚刚他才完成一场大屠杀,连我们这些旁观者都受不了,他怎能如此轻易就拿起这盘血肉模糊的肉来开玩笑?
“咦?”看着这盘肉,凯特觉得似乎不像刚才那般地令他作呕了?
笑完后的亚文见到凯特直盯着那盘肉,脸色似乎好看了点,语带双关道:“现在,好点了吗?”
凯特一愣,亚文所说的话似乎是别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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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原之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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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力奥及夜月已经脸色惨白的回座,亚文用叉子叉起一块肉,悠悠问道:“你们是佣兵吧?”
力奥及夜月莫名其妙,凯特已经回答道:“没错,我们是铁血团的佣兵。”
凯特他虽不知道亚文这样问有何用意,但是他隐隐觉得亚文是有他的用意在,所以他也就抢先回答了。
亚文再度道:“佣兵是生活在铁与血的日子中,随时都过着朝不保夕,以生命做赌注的生活,战斗是你们惟一的选择,消灭敌人是最大的宗旨,活下来是最终的目的,相信你们的创团人将佣兵团取名为铁血就是这个目的吧?是想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不要忘了佣兵生活就是铁与血交集而成的吧!”
凯特三人不自觉地点点头,亚文所说的话的确没错,但是他们还是搞不懂亚文说这干吗?
又听亚文续道:“捉弄你们的确是我的本意,但是,看到你们这样子,我忍不住想到,以你们这样的表现,在生与死的战场中,你们能活到现在实在是一种奇迹。”
力奥忍不住开口想申辩,好歹他们在铁血团中小队长的排名至少在三十名内,被亚文说的如此不堪,他怎能心服?
但是,当亚文双眼一瞪,一股杀气直扑力奥而去,被这充满杀气的眼睛一瞪,力奥到嘴边的话又吞下去了。
亚文的杀气变化,不只力奥感受到,连凯特及夜月都感觉到了,夜月甚至还不自觉地伸手握在她的弓身上。
亚文的杀气一放即敛,又恢复平常,微微露出笑意道:“说你们差你们还不承认,你瞧,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身为一个佣兵,经常是处在于一个杀伐的世界中,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与人以命相搏,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该不会天真到以为碰到的敌人都比你们弱吧!万一碰到比你们强的呢?乖乖地站着等人家砍?”
“不是,你们当然不会那么笨,就算是碰到强敌,你们还是会尽力去打倒对方的,对不对?”
凯特三人立即对亚文的问话点点头。
亚文又道:“在与强敌交手中,最重要的就是冷静这两个字,冷静能让你在对战中发挥出所有实力,冷静能让你正确判断敌我之势,做出最有利于己的行动,而你们就是不够冷静。所以,当我这屠夫完成屠杀后,我还能冷静自如,而你们这三个旁观者却连一盘带血的肉都食不下咽,因为这令你们联想到那场屠杀,而且被我的杀气一吓就连话都说不出口,你认为我会因为一句话就对你们下杀手吗?”
“不会,相信你们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基于你们不够冷静之下,你们绝对没办法想到这方面来,我说得没错吧!”说完后,亚文含笑地将叉子上的肉吃下去。
凯特三人听完亚文所说的话之后,不禁陷入沉思,半晌,凯特突然拿起手中的叉子,也叉块肉,吃下去,力奥及夜月马上如法炮制,各叉块肉,吃下去。
当他们吃下肉之后,仿佛这块肉是仙丹妙药般,心中对亚文那场杀戮好像不再那么惊骇了,当然,要说完全不在意那是骗人的,但至少不再那样的心神不定了。
亚文微微一笑,其实他对眼前这三个人蛮有好感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苦口婆心地说出这一番话来。冷静,说来容易,但这可是他在无数修罗场中用生命及鲜血换来的,如果没有这两个字,他可活不到现在,但是即使如此,他依旧会有不够冷静的时候发生。
亚文见到他们都恢复正常后,便也和他们开始开怀用餐了。
但是,吃到一半时,店老板突然来到他们的身边,搓搓手道:“客人打扰一下,真是抱歉,我有些事情想跟客人商量一下。”
亚文等人一愣,凯特开口道:“老板你说吧!有什么事?”
老板干笑道:“是这样的,因为刚刚又来两个客人,因为小店刚刚被客人定下的房间是最后的四间,所以我想客人是否能让出一间来,让那两位客人住?”
凯特一愣,随即豪爽道:“没问题,我们就让出一间。”
老板大喜道:“多谢客人,给您添麻烦真对不起,这餐就算小店请的。”
说完后,老板欢天喜地地走了,亚文眼睛看到老板走到柜台边,跟两个一身劲装的高大汉子说话,又见那两个汉子摇摇头,半晌,老板哭丧着脸又走过来。
亚文暗道:“麻烦来了!”
果然,老板一来即道:“客人真对不起,那两位客人说要你们让出两个房间来让他们住。”
凯特一听,不由大怒:“真是岂有此理,我是看在同是出外人的份上,所以才让出一间房间的,竟然得寸进尺,老板,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不想让房了,一间都不让。”
老板一听,心中暗暗喊糟,但是他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又回到柜台边,半晌,亚文就看到那两个汉子气冲冲地走过来。
亚文不言不语,他倒要看凯特怎么处理?
两个汉子走到亚文的桌子旁,当中一个较高大的,看来约二十八九岁,快一百九公分高,脸上有一条横过鼻梁的刀疤,他一掌击在桌面上,把亚文等人的菜都打得跳起来,那汉子怒道:“你们是哪儿来的杂种,大爷要你们两间房间是你们的运气,你们在啰嗦些什么?再敢说不的话,大爷我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威吓完了,大汉立即转头叫道:“店老板,还不快带大爷到房间?”
大汉的话骂得实在难听,亚文双目怒张,就要起身,看到亚文的动作,凯特等人实是吓了一大跳,凯特马上站起来,一手一个,将两个大汉打得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老半天爬不起来。
凯特冷声道:“老板,把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丢出去。”
随即阴森地对那两个大汉道:“你们两个不长眼的家伙,好好记住,打你们的是我,要报仇的话到铁血团的团部来,我是第七大团第一小队的小队长凯特莱列,别找错人了,滚!”
倒在地上哼哼哈哈呻吟的两个大汉一听,不由打个寒颤,知道自己惹到不能惹的人了,这下不用老板丢,自个连呻吟都不敢,马上跳起来狂奔出去。
亚文淡淡一笑,道:“凯特,你的动作还真快啊!”
凯特尴尬一笑,坐了下来,心中暗暗道:“开什么玩笑?让你动手还得了,我可不想让这里也变成血海屠城。”
当然,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经过两大汉这么一闹,亚文也没心情再吃了,招来服侍人员,要他带路去休息。
而凯特等人还是待在那儿,等亚文走的不见人影后,凯特才余悸犹存道:“刚才好险,我看咱们这一路上要辛苦些,遇到这种麻烦我们最好抢先出手,千万不要让他动手,不然可有的瞧了。”
夜月同感道:“凯特说的没错,我刚刚看到他要站起来时,心中还重重地抽了几下,我实在怕死了他那如恶魔般的手段,力奥你呢?”
力奥道:“我虽然也被他的手段吓到,不过,你们不觉得吗?刚刚他所说的,有关冷静的话,令我获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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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原之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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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力奥这么说,凯特及夜月也不由地点头,心有同感,一时之间,三个人全都沉默下来,细细地咀嚼亚文所说的有关于冷静一事。
半晌,凯特才道:“这够我们想很久的,现在还是专心于将他带回丰原城就够了,这段日子中,如果还遇到相同的状况时,就依刚才之议,由我们抢先动手,千万不要让他有机会展现他恶魔的手段,记住了吗?”
力奥及夜月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三人才各自回房休息。
丰原城高大的城门终于出现在亚文及凯特等人面前,以巨大的石头一块块筑起,高及十五公尺以上,厚厚的城墙给人一种气势磅礡的巨大压迫感,外层长满了一层厚厚的青苔,感觉好像耸立亿万年之久的历史沧桑。
高有五公尺,宽有十公尺,以厚实铁块做门的城门让亚文有种无法摧毁的错觉,上面一块大大的黑底匾额,上书“丰原古城”四字。
凯特骄傲道:“隆先生,这就是我们铁血团总部驻扎的丰原城,由于我们铁血团驻扎在此的原因,所以它的治安是全奇兰楼联盟最好的,这全都是我们铁血团的功劳。”
看到凯特得意的样子,亚文脸色一板,冷道:“看过才知道。”
看到亚文森冷的脸色,凯特及力奥和夜月不由一阵胆战心惊,这十天以来,他们怕定了亚文这个脸色了。
看到凯特等人脸色发白,亚文不由心中暗笑,这十天以来,他发现了一个奇妙的现象,每当遇见一些不长眼的东西,或是他看不顺眼的事,只要他摆起脸孔来,凯特三人就像是火烧屁股一样,抢在他面前动手。
尤其是,他们好像很怕他闹事似的,一直尽力地避免让他与人接触,什么事都帮他弄得好好的,服侍他就像在服侍老太爷般,让他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完全都不让他费心。更甚,遇到不长眼的,都比他早一步动手,把对方教训个够,教训的程度还随他的脸色而定,只要他脸色没恢复正常,他们都不停手,有一次还差点将人打死。
亚文可不是笨蛋,一次两次之后,他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
看来他们是怕如果让他出手的话,会造成另一次的大屠杀,所以以另一种方式,抢在他前面出手,避免他跟人直接接触以造成风波。
刚开始时,亚文觉得啼笑皆非,这简直把他当成见人就杀的杀人狂了,但是,慢慢地亚文觉得这样的情况很好玩,当他一有什么动作时,就有人抢着帮他完成,根本不用他动手,实在是一种很有趣的现象。
到最后亚文干脆想,既然有人自愿为他做事,他何不好好地利用?
于是乎,亚文一路上,看到不顺眼的事时,他就板起脸孔来,凯特三人自然就火烧屁股般地替他处理完毕,根本不用他费心。
一路上下来,亚文藉由凯特等人之手,倒也着实做了不少行侠仗义的事。
只是,累着了凯特三人,但是,亚文也没让他们做白工,一路上,倒也指点了他们不少东西。
以亚文经战近千场的经验,加上脑中存放百多种的各家绝技,说出来的东西哪会差到哪里去?
虽非有系统地指导,所说的道理也是十分简单明了,但是用在战斗上却有极大的作用,令凯特三人获益良多。
而经由这十天的相处,亚文对他们也有相当的了解。
凯特,今年二十五岁,身高约一百八十公分,长相俊逸,个性冷静果断,为人聪明机警,善于临机应变,拥有一个风属中级六阶雷普(豹)系的兽幻铠,武器是由兽幻铠拟化出来的一把一公尺长的长刀,平常则随身佩带一把同一样式的铁制长刀,以供不时之需。没有练气,专长是一套十八式的风云刀法,精于近身肉搏。
力奥,今年二十三岁,身高约两百公分,极为魁武,相貌粗犷,个性豪爽冲动,脾气火爆,做事看似不用大脑,但其智慧不亚于凯特,只是平常懒的动脑,经常和凯特及夜月一组行动。身具火属中级六阶赖尔(狮)系的兽幻铠,武器同样是一把大刀,长足有一百五十公分以上,由兽幻铠拟出,随身并没有带武器,没有练气,专长一套九式的拔山斩,所向披靡。
夜月,三人之中最年轻的一位,今年才十八岁,和亚文同年,比亚文小几个月,长得十分娇俏可爱,个性有点迷糊,被凯特及力奥当成小妹妹般照顾,不过比较特别的是,夜月拥有的是一件水属上级七阶伊格(鹰)系魔幻铠,专长于冰系魔法,随身携带长弓及一双短剑,善于暗袭。
他们三人各有所长却又相互弥补,在铁血团中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而且,在这十天之中,亚文透过他们的介绍,终于了解到铁血团的规模,而那是远远超乎他想象的。
在不包含非战斗人员下,就有一万八千多的专属战斗人员,分为十七大队,每一大队下辖一千人,其中七个大队驻守于丰原城,另十大队分布于奇兰楼联盟各地,从事各种出售武力的任务。
每大队下分为十小队,每小队各有一百人,另外尚有专属于团长指挥,编制千人的铁血精兵队。除此外,尚又许多非战斗人员,总合起来,铁血团的总人数超过五万人,实是一个超巨大的佣兵团。
再加上一路上凯特等人的解释,亚文更是深刻地了解到所谓的客卿意义到底有多重大,所以他也更加百思不解,为何铁血团的团长坚持要聘请他担任客卿?
不过,现在一切的谜底都要揭晓了。
走进丰原城,亚文也不禁讶异它的繁荣程度,来来往往的人潮,遍布各处的各式商店,到处可见忙做生意的人群,果然是奇兰楼联盟中第二大城,繁荣的程度甚至远远超越了华那邦公国的首都原曙城。如果第二大城是这样,那亚文真的不敢想象第一大城奇特城会是怎样的一个光景?
亚文在凯特等人的带领下,慢慢的走到铁血团位于丰原城北角的总团部。
看到如此一间超大豪宅,亚文不由一阵赞叹,真不愧是编制上万的佣兵团,光看那深黑色的厚重铁门以及那站在铁门外看来雄纠纠气昂昂的四个卫兵,的确一点都不辱铁血团的凛凛威风。
走进大门,亚文见到凯特上前向守门卫兵轻声道了几句,耳尖的他听到凯特说:“我是第七大团第一小队的队长凯特,现在有事要面见团长,请通行一下,这是我的通行证。”
说完就见到凯特从怀中拿出一个黑底红字,圆形,大约五公分大,上面有着铁血通行证字样的圆铁牌。
“请问后面那些人是?”卫兵接过铁牌之后,仔细地查看一下,辨正无误之后,又还给凯特,然后下个口令道:“敬礼!莱列队长请进。”
凯特点点头,道:“后面是我的同伴,他们和我一起来的,他们是力奥及夜月队长,以及团长的朋友,他们也能跟我一起进来吧?”
卫兵点点头,道:“请进。”
凯特这才转头招呼道:“隆先生,请跟我们进去吧!”
亚文暗暗点点头,以小窥大,亚文由这就能看出,铁血团是个铁一样的劲旅,身为队长的凯特不以位阶压制卫兵,卫兵也不因凯特的位阶高于他而不敢盘问,一切依照规矩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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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原之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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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依照规矩行事,充分表现出铁血团的纪律森严,而这正是一个武装组织最重要也是最需要的要求,不管是军队或是佣兵。
走进大宅中,亚文越看越是惊讶,小桥流水,翠树假山,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加上来来往往笑容满面的人们,这,这就是铁血团本部的景象?怎么里面跟外面差那么多?
饶是亚文原本摆着一副阴冷的脸孔,现在也不由讶异地张大了嘴,这实在差太多了,跟他第一眼及心中的印象差太多了。
夜月见到亚文的样子,心中暗暗窃笑,解释道:“这是我们铁血团历来的惯例,因为第一代团长认为,佣兵平时就处在于战斗的生死之中,精神已经够紧张的了,如果连平时都要绷得紧紧的,那就太可怜,长久下来,还会造成精神衰弱,这样在真正需要的时候,反而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基于这样的考虑,我们所有的团员在真正安全之处,就会放松自己,缓解紧绷的精神。”
亚文听完夜月的话,看到凯特及利奥在进来大宅后,果然神态上轻松不少。
略为寻思之下,他立刻完全同意这一个论点,暗赞这第一代团长果然是一代人杰,能从最基本的人性需求上来考量,难怪他能创下这么大的一个局面。
凯特带着亚文到一间布置颇为精美的房间中,对亚文道:“隆先生,请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通知一下我们团长。”
亚文点点头,看着凯特等人走出去之后,他才在一张高背木制精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待凯特带来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亚文听到了脚步声,及一群人乱糟糟的说话声,亚文不由一皱眉,他已经听出其中没有凯特或力奥、夜月的声音。
果然,六个人走了进来,六个人全都是年轻气壮的青年,个个都不超过三十岁,但是其中没有凯特等人,他完全不认识其中任何人。
见到亚文在房间内,他们似乎也是一愣,当中一个看来约二十三四岁,有着一头金发的年轻人越众而出,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间贵宾室中?”
亚文一一打量他们,发觉他们气质非比寻常,尤其其中一人,更是令亚文心生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他在遇上强敌时的第六感。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亚文的异常,也对亚文注视着,而亚文对金发青年的问题回答道:“我是被人带来的。”边说,亚文的眼光却对上那一个令他心生威胁的黑发年轻人。
那人除了有着一头黑发外,亚文对他的外貌也不由赞叹不已,修长硕高的身材,俊逸无方的面貌,那种隐隐透出的傲气令他仿佛像一个天生就该站在人人之上的贵公子。
亚文虽然觉得他傲得令他反感,但是他还是不由地称赞他身上的尊贵气息,像极了一个高贵的王子般。
就在亚文打量那人的同时,那人何尝不是在观察亚文,而亚文不知道的是,他同样造成了那人的震撼。
真正拥有实力的人,在遇见另一个实力者时,同样会心生异样,不管是敌意或友善。现在这个黑发青年对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产生了敌意,即使这敌意产生的毫无道理,即使这敌意轻微到他都不自觉的忽略过去了,但是,亚文却感觉到了。
完全没有道理的,当他眼光注视着亚文时,亚文的确从中察觉一丝几乎是不可察辨的敌意。
亚文真的愣住了,导致当那金发青年追问他时,他根本没听到,直到他感到脸上一阵劲风袭来,亚文这才回过神来。
一回神就看到一个拳头迎面袭来,竟是金发青年握拳朝他打来,拳头距他的脸已不到五公分了,亚文急急一偏头,险乎其险地躲过这一拳,亚文几乎能感觉到拳头擦过他的脸颊了。
看到亚文躲得如此狼狈,黑发青年几乎是暗暗哑然失笑,暗道自己是神经过敏了,竟然以为这一个白发小子是他的劲敌。
一想到这,黑发青年不由地露出了一股轻蔑的笑容,连这种拳头都躲得如此狼狈?
亚文暗暗责怪自己,刚刚真的太失神了,差点出个大糗。
同时,亚文也见到那黑发青年的轻蔑笑容,心中不由一阵火起,正想要发作,但是,丝毫没察觉到亚文及黑发青年之间暗潮汹涌的金发青年这会又抡起另一拳,朝亚文的脸打来,同时骂道:“好家伙,问你话你敢不答,还敢闪我的拳,找死!”
亚文正一肚子气没处发,又听到金发青年的话,更是气往上冲,正想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五指一伸,并指成掌,就要往金发青年的胸口一掌印下,就在这时,一声大吼传来:“住手!”
亚文一听即知是力奥的声音,伸出来的手又收回去,同时轻轻往右走一步,一个侧身,躲过金发青年的这一拳。
力奥的声音又传来:“百列,你在干什么?”
同时随着声音,力奥庞大的身影横插进亚文及金发青年百列之间,瞪着一双大眼怒瞪百列。
看到力奥怒气冲冲的样子,百列不由一阵气弱,辩解道:“力奥,我是在教训这一个不知哪儿来的,私自偷进贵宾室的小子,你干吗阻止我?”
力奥转头看一下亚文阴冷的神色,余悸犹存地转回头对百列大吼道:“教训?你知不知道他是谁?还不知道是谁教训谁呢?”
百列看到力奥紧张的样子,奇怪道:“那他到底是谁?”
力奥没好气道:“他就是团长指定延聘的客卿,你说他是谁?”
瞬间,百列的脸一下子惨白起来,微微颤抖道:“什么?他就是银月恶魔?不像呀!”百列不敢相信地问道。
力奥一撇嘴道:“难不成你以为银月恶魔就该长的一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亚文见当力奥讲出银月恶魔的同时,室中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变了脸色,连那一个黑发青年也以另一种眼光看他,亚文暗暗苦笑数声,他还真的是恶名远播呀!
力奥教训完百列后,转过身来,对亚文恭敬道:“隆先生,请随我来,团长请您到铁血楼,有事相商。”
亚文点点头,而其他人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以脾气火爆闻名的力奥何时对人这么恭敬过。
银月恶魔果然是名不虚传,果然是凶恶的紧得很,连力奥这种人都被镇住了。
不过他们可不知道,亚文能镇住力奥凭的不光是血腥恶名而已。
随后,亚文在立奥的带领下,走出了房间,临走之际,亚文还给百列一个冷哼,吓得百列立即脸色煞白,同时也给了那一个黑发青年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了解的眼光,一个挑衅的目光,然后才随着力奥出门。
穿过了重重的庭院,亚文及力奥终于来到了独立于一切庭院之外的铁血小楼,站在小楼的门外,亚文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他终于要见到这个一心想聘请他为客卿的团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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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兽秘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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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兽秘闻
铁血楼的楼门终于在力奥的敲门声中缓缓地打了开来,开门的是夜月,夜月朝亚文一点头后,立即示意亚文跟她走。
亚文立即随着夜月走进一个宽大的会议室,穿过会议室后,再经过一个短短,约不到五公尺的小走廊,亚文立即看到凯特站在一扇门旁边。
走到门前,凯特道:“隆先生,团长正在书房里等你,请你自行进去吧!”说完,凯特帮亚文敲敲门,道:“团长,隆先生已经到了。”
门后立即传出一声浑厚的话声道:“快请!”
凯特立即把门打开,亚文一笑,跨步走进书房中,凯特立即将门关上,与力奥及夜月相视一笑,一起走出走廊,到会议厅中等候着,他们有信心,等亚文见过团长后,一定会答应担任客卿的。
当亚文走进书房中之后,他立即见到一个人站在一张大理石书桌前,正微微笑地看着他。
一看到那人,亚文立即脑门一轰,一种说不出的怀念滋味盈斥心头,一句“爸爸”差点冲口而出。
实在是太像了,即使面貌完全不同,即使亚文明知道他就是铁血团团长,但是,亚文仍不由地任由一股熟悉的温馨在他心中慢慢流动着。
仿佛就回到他跟父亲盈盈笑语时的旧日时光一般,一样的标准军人气息,一样的刚硬中带着一丝盈盈温柔,一样的冷硬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充满温情的心,一样的一样,太多太多的一样,令亚文不由自主地深深沉溺其中。仿佛,他又看到了昔日,父亲严肃中带着对他无比的溺爱的神情,仿佛又见到,父亲隐藏在冷肃外表下对他掩藏不住的关怀…………
呀!好怀念的景象,仿佛在昨日,又仿佛是在遥远的上辈子的事呀!真的…………真的好怀念呀!
实在太叫他吃惊了,即使事先预想过无数次,盖赤却从来没想过,他和亚文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有着银月恶魔之名的青年呀,为何你会有着这样一种表情,这样的眼光呀?
仿佛是远行的游子乍见到多年未见的亲人,那种极喜下反而平静的表情,是令人如此感动,心中激动之情由那双眼中毫不遮掩地赤裸裸透出,是如此的令人感觉到真挚而深刻,我真愿是你那多年不见的亲人,迎接你这远游的游子。
难掩心中的情绪,盖赤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对着亚文表现了只有亲人才有的情感流露。
一时之间,书房里盈斥着难以言语的温馨亲情,虽然两位主角却只有过一次不算见面的见面之缘的陌生人,但是,他们却仿佛是相处了一辈子的亲人,一瞬间,他们都了解了彼此,因为,在彼此心灵中,他们早就是最亲的亲人了。
几乎是同时的,亚文及盖赤在恍惚中回过神来,亚文毕竟是修练过精神力,心智远比常人来的坚毅,他虽说一时失态,但回过神后立即一躬身,恭敬道:“团长您好,我是亚文斯达克,亚文隆是我的化名。”
不知怎么回事,亚文竟不忍心欺骗这个令他感到气质与父亲无比相似的铁血团团长,而且几乎是第一眼就无比相信他,所以毫不犹豫地说出他的真实姓名。
而在亚文施礼时,盖赤毕竟也是一个非凡人物,也很快地恢复常态,听到亚文说出真名时,他着实一愣,随即一笑释然道:“你姓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你。来,坐吧,亚文,相信你一定有无数的疑问,让我们好好地谈谈吧!”
叫亚文坐时,盖赤的表情语气是如此的然,就好像在叫自己的子侄坐时一样,语气中透出无比的亲切。
亚文在盖赤一叫之下,立即在盖赤前面坐下,毫不犹豫地,不见一点拘束,因为,刚刚的接触,他们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了。
盖赤及亚文分别坐下后,盖赤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最想知道的就是为何我要请你担任我们团的客卿吧?”
亚文点点头:“团长,您说得没错,我的确最想知道为什么您一定要我担任我们团的客卿?”
亚文及盖赤都没察觉,在不知不觉中,他们都把我改为我们了,语气中自然而然的透着亲密。
盖赤再度微笑道:“说来好笑,你可能不相信,我是在第一次看到你之后,我就想将你留在身边,非关你的名声如何,只是纯粹就这样想而已。”
“你一定不敢相信吧!可是这是真的,不然,抛开其他功力比你高强的,名声比你鼎盛的人,我却独议将你与另外两人同列为本团的客卿人选,甚至,在我私心里,你比另外两位还要让我迫切希望能加入我团,担任客卿。”盖赤苦笑道。
亚文点点头,微笑道:“我相信,我相信团长您所说的,就如我敢在初次见面的您面前说出我的真名般,就因我相信您,您该知道,斯达克家的处境是怎样,但我就是相信您,所以我才说出来的。”
盖赤听完点点头,和亚文互望一下,两个人忽而相视大笑起来,一切尽在心语中。
半晌,盖赤才问道:“亚文那你的答案呢?”
亚文毫不犹豫地道:“只要团长不嫌将来我可能会为你带来麻烦,小侄愿为团长尽力。”
盖赤大笑道:“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铁血团团长呀!谁敢找我的麻烦?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不过,你既自称为小侄,那叫我做团长不嫌见外吗?”盖赤似笑非笑道。
亚文立即会意,一躬身道:“那我就称您一声伯父了。”
盖赤不由一阵哈哈大笑,亚文也跟着笑起来。
由始至终,亚文及盖赤都在一种莫名的和谐温馨气氛中,因此原本该是很严肃的话题在他们谈来,却像是家人平常的闲话家常般。
亚文也就这样确定了在铁血团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决定加入铁血团之后,亚文又问道:“伯父,小侄想问一下,为何您一定要再找客卿,我听凯特他们说,上一位客卿已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为何现在还要再找?据我所知,团对客卿的需求几乎是无止境的供应,而客卿却不必对团负任何的责任,那不是自己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样不是自找麻烦?”
盖赤苦笑一声,沉思一下,亚文从盖赤的眼中可以看出这时候的盖赤心中正在作一个决定,虽不明所以,但是亚文还是静静的等着盖赤的回答。
“伯父与你一见如故,更何况这件事情与你有着极大的干系,伯父也不瞒你。”盖赤对亚文的问题避开正面不答,反问亚文道:“亚文,你曾听说过传说中的圣幻兽吗?”
亚文点点头,答道:“听过,是不是传说中,所谓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圣幻兽?”
盖赤点头道:“没错,虽说传说中的圣幻兽其实并不只这四只,但还是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守护圣幻兽最为出名。”
亚文疑道:“那又跟团延请客卿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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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兽秘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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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赤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绕着圣幻兽的话题道:“这四方圣幻兽虽说流传最广,最为人们所知,但是,真的见过的人却也没有听说过,可以说根本没人见过,于是。又有人说,其实圣幻兽是一种神话中的生物,而且根本是不存在的,证据就在于,连流传最广的,最为人们所知的四方圣幻兽,数千年来都没有人看过,更遑论其它不知名的圣幻兽了。”
“其实这个论点是错误的,就我所知,四方圣幻兽其实是真的存在的,至少…………至少我就知道西方圣幻兽——白虎真的是存在这世上的某处。”
一听到这个消息,即使亚文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再怎么冷静自持,他还是忍不住“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能叫亚文不吃惊呢?幼时起到现在的经历,深深地告知他,在这世上,力量就是一切,而幻兽在这世上就是力量的代表,如今,他竟然听到一个看来绝对不会开玩笑的人告诉他,超越一切,以绝对力量存在的圣幻兽竟是真有其事?
大吃一惊的亚文不由结结巴巴地问道:“伯父,您说白虎圣兽是真的存在?是真的?”
盖赤点点头,体谅亚文不信他所说的话的失态,如果是别人对他的话有此质疑,他恐不马上翻脸。
但此事毕竟十分匪夷所思,质疑的人又是给他相当好感的亚文,因此,盖赤也不以为意道:“的确是很难令人相信,当初我初次听到时我也跟你一样,不敢相信,不过,亚文,伯父还是要告诉你,伯父所说的,关于西方白虎幻兽存在一事,是真真正正千真万确的。”
过了好久,亚文总算是消化了盖赤所说的白虎圣兽一事,恢复了常态,再度冷静地面对着盖赤。
盖赤点点头道:“亚文你真的不错,想当初,伯父我初次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还花了近半天才接受,那还是我父亲,也就是前任团长告诉我的,我才能这么快接受,而当初我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你应该还不到三十岁吧?你真的比我强多了。”
亚文答道:“小侄今年刚满十八,伯父,您还没说完呢!”
盖赤一听亚文才十八,不由暗暗吃惊,人生阅历丰富的盖赤马上联想到,要经过什么样的历练才会让一个十八岁,还称不上青年的少年有这样的表现?
暗暗叹口气,盖赤续道:“根据我团中第一代团长——默德滨的秘闻录中记载道,在近六百年前,默德滨还未创立铁血团时,当时他是一个年轻的冒险者,四处向人挑战,以增加自己的名气及实力。依他自述,当时他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之一,他来到奇兰楼联盟的领地,约战了当时排行第四的烈火佣兵团团长,在奇兰楼联盟东侧的东靼仑山决战,见证人就是四大城--奇特、丰原、迦阗汐、尔峊擎烈的城主,以及另外三大佣兵团--冰雪楼、逆十字、圣魔导三大佣兵团的团长。
“当时那一战可谓是战到天昏地暗,最后,默德滨终于以一记险招将烈火佣兵团的团长击毙在地,但他也身受重伤。就在那时,在场所有人,包括重伤在地的默德滨等八个人都看到一副奇景,有一只身长近二十公尺,高约十公尺,背生一对展开长达五十公尺的纯白巨大羽翅,浑身雪白晶亮的巨大飞虎,夹带着闪闪白光,威风凛凛的从天而降。
“那只飞虎落在众人面前,马上由口中朝众人喷出一道白光,受到白光照射之后,所有人立觉全身充满了力量,连重伤在地的默德滨身上所有的伤也在那一瞬间痊愈了,身体的状况甚至比未受伤前还好。”
“接着,所有人在脑中同时听到一个声音,默德滨将它纪录如下:‘人类们,我乃西方白虎,我来此是要找一个分身成长之地,这地方是我发现,地底下隐藏有庞大能源,最适合我分裂的分身成长之地,在此,我愿跟你们立下约定,如果你们愿意,愿意每隔以你们人类时间计算一百年的时间,都来此地,提供你们的精神力量于我的分身之卵,待我的分身孵出时,我愿让我的分身在你们其中之一择一,在你们有生之年提供你们力量,你们是否愿意?’,‘不过,我的分身孵化时间连我也不知道,惟一所知的,要孵化是需要吸收相当程度的能量,而其时间是远远超过你们人类所知道的久远,在你们有生之年,是绝对无法等到我分身的孵化的,如此你们是否愿意?’”。
“在当时,所有人都慑于西方圣幻兽白虎的真正存在而兴奋不已,一听到还有机会能获得白虎的卵,即使自己已不可能了,但是为了后世着想,所有人还是都同意了白虎的提议。但是,白虎又提出一个条件,它似乎深知它的分身如果真的孵化时,其强大的力量会造成其他人的觊觎,所以它要求,为了分身的顺利成长,每百年一会,不准带其他人来,众人也答应,每百年一会之时,绝对不会带其他部属来,并且还当天立誓。”
说到这,盖赤讽刺一笑:“不过白虎太小看人类奸诈的本性了,哼哼。”
亚文略有所悟,又听到盖赤道:“总之,在众人同意白虎的条件之后,众人只见,白虎站立之地突然慢慢垄起,形成一个小山丘,白虎跃下山丘之后,原本收在背后的羽翅突然一展,由羽翅翅尖处射出一道白光,一瞬间,就在小山丘上开了一个足以容纳它庞大体型通行无阻,往下延伸的深不可测大洞,之后,白虎又在众人脑中叫他们跟着它走。
“众人走进大洞中,直走了约半个小时,才到达地洞的尽头。众人见到白虎光是由翅尖射出瞬间的一道光,就造就了这样一个地洞,对其不可思议的力量更是十分欣羡。走到尽头后,白虎浑身突发强烈的白光,一瞬间,以白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发出的白光再造出一个约五十公尺大的半圆形完整的大洞,然后,白虎的声音又在众人脑中说道:‘注意了,我要吸收你们的精神力了。’说着,只见白虎身上突然冲出一颗小小的白光,接着,众人又都见到白光一分为八,分别罩在众人头上,当时默德只觉一阵头昏脑胀,接着他就不醒人事了。”
“再醒来时,默德发现他又回到决战的地方,那小土丘及大地洞全都消失不见了,要不是巨大的白虎还站在他面前,他几乎以为刚刚是在作梦。”
“白虎等到所有人都醒来之后,它才道:‘我的分身之处在经过我的魔法力量保护之下,每一百年才会出现刚刚那个直达分身存放之处的地道,平常都是在地底之处,任谁也找不到,只有每年的今日会开启,如错过了这一日,就须再等百年,希望你们能遵守你们对我许下的诺言。’说完,白虎再度一展羽翅,一飞冲天,直上青冥。”
听完之后,亚文不由暗暗地嘘了口大气,光是听到盖赤转述默德滨的记载,他能想象当那白虎展现出真正力量时,开天辟地想必是一点都不夸张。
盖赤一口气讲到这里,停下来休息一下,才又道:“经过了白虎的事件后,八个人果然守口如瓶地下了东靼仑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并且约定好了百年之后,必叫自己的后人到此会合。而当时,只有默德居无定所,于是乎,理所当然的,失去团长的烈火佣兵团当然就成了默德囊中之物,当时虽有人反抗、不服,但是,连功力最高的团长都死在默德的手下,反对又有何用。不过,当时该团也有人向其他佣兵团及城主求援,只是,在经过白虎之约后,可想而知,其他势力是乐观其成的,因此,也就默认让默德接收烈火佣兵团的地盘,并且顺利地将原属烈火团的人员重新编组,组成现在的铁血团。”
说到这,盖赤再度讽刺一笑:“从此以后,铁血团在默德的领导之下,逐渐兴盛而慢慢地爬上了奇兰楼联盟第二的位置,这大概是其他势力所想不到的吧?”
亚文对这一番话不予置否,但是倒对那百年之约十分兴趣,问道:“伯父,那百年之约到底情况如何?是不是客卿就是专门来参与那百年之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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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兽秘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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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赤一笑,点点头,道:“呵呵,亚文你猜的一点都没错,客卿的确就是为了因应那百年之约才产生的职位。”
“当初,因为在白虎面前,八个人都对天立誓,不会带其所属的部下前去,白虎的本意除了他们八人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可惜它太小看人类的贪念及狡诈的本性了,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又有哪一个人不想据为己有的?”
“于是,当第一次百年之约来到,八大势力的二代传人到达东靼仑山时,才发现,除了八人之后代本人外,每一个人都带了几个人,一见之下,哪有不互相指责对方不守约定的?但是,在彼此指责中,所有人也同时发现到,其实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对于白虎卵,每个人都想要,但也每个人都怕万一在百年之约时,白虎卵突然孵化出来,而他又人单势孤,争不过人家,那就糟糕了,所以每个人都想到了,第一代所发的誓,约定只有说不准带其下属来到,于是,每个人带来的,都是朋友或兄弟之类的。”
亚文抢道:“那我们铁血团就是客卿参加了?”
盖赤点头道:“没错,就如我们的客卿一样,每个势力所带来的都是属于各大势力但又不是各大势力所属的人,就如我们的客卿一样,只是名目不一样而已。”
亚文暗暗嘘了口气,这实在是叫他太惊讶了,没想到铁团的客卿竟然隐有如此大的秘密在内,忽然,他又想到一点,问道:“伯父,那那些参加的客卿不会在看到白虎卵后一样见利起异心吗?”
盖赤回答道:“这一点你放心,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要争夺白虎卵的。”
亚文一愣:“这话怎么说?”
盖赤微笑道:“首先,能被各大势力首脑挑为参加百年之约的人一定是各人最信任的人,再来,为了掩人耳目,各大势力都有一番说辞,外人只知,四大城及四大集团每百年一约,在东靼仑山上比武,以决定后面百年的利益如何分摊,连参加的客卿都也是这么认为。毕竟,根据历代以来的记载,每一个势力参加百年之约的人,除了首脑本人外,其他的帮手全都死于同归于尽,无一幸免,五百年来都是一样,谁叫获选参加之人每一个都是功力高绝,因此一打起来,就算能将对手杀死,自己也同样身受重伤无力自救,等到输送精神力的各大首脑醒来时,他们也早已死去多时了,无一例外。既然外人都死了,那怎么讲就都随他们那些生还者了,这些事情的真相,只有各势力的主脑知道,其他人都是知道假象而已。”
亚文这才恍然大悟,但是他更奇怪的是:“伯父,那您叫我来不是要我参加那百年之约,那您又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您不怕…………?”
盖赤大笑道:“呵呵,你能信任伯父,而不惜冒身分被揭穿之险将你的真正身分告诉伯父,难道伯父就不能信任你?更何况,伯父从想叫你来之时,压根就没想到要你参加那百年之约,说句老实话,亚文你可别介意呀,要参加百年之约,亚文你现在还不够格呢!”
亚文默然,他当然知道,比起真正的高手,他还有一段差距呢,但是他还是想不通既要他担任客卿,又不要他参加百年之约,盖赤到底要他做什么?
看到亚文充满疑问的表情,盖赤大笑道:“亚文,以后你就知道了,放心,伯父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好了,我们就讲到这里了,我还要跟另一个客人谈谈,亚文你就先去休息好了。”盖赤站了起来对亚文说道,同时一摇桌子上的摇铃。
摇铃发出了清脆的铃声,不到十秒钟,书房门外就传来凯特的声音:“团长,请问有什么指示?”
“凯特,你快带隆客卿去休息。”盖赤边示意亚文跟凯特去休息,边对凯特说道。
亚文只好带着满腹疑问,开门走出盖赤的书房,跟凯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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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资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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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资格
一大清早,太阳都还没升起,亚文却早已漱洗完,而且已经练了一会“天心真气”了。
环顾四周,亚文不由暗赞环境之清幽,他目前身处在一处独立的别院中,有一幢蓝白相间的二楼小屋,同时还有一座占地约三十多坪的小院子,凉亭、假山、小桥、流水,一应俱全,布置的没话说,看来十分古典而优雅,令人身处其中十分的松弛。
而且,这里更是没有人来打扰,除了亚文需要时,拉动房内一条叫人绳会有人来服务外,根本没人来此,叫亚文获得了一个难得的宁静之夜。
刚练完“天心真气”,亚文只觉浑身暖呼呼的,十分舒服,精神也很好。
突然,一个人影走进了院子中,亚文一瞧,原来是盖赤,亚文立即从凉亭中起来,问候道:“伯父,您早。”
盖赤呵呵一笑道:“亚文,你也早呀,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吗?”
亚文环视四周,微笑道:“这地方环境既好,又十分安静,小侄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
盖赤呵呵笑着,亚文问道:“伯父,您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盖赤点点头,道:“亚文你这么早起来,你刚刚是在练气吧!”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亚文点点头,道:“小侄的确是在练气,不过刚刚已经练完了,伯父,有什么问题吗?”
盖赤问道:“亚文你练的是什么气?”
亚文答道:“小侄练的是‘天心真气’。”
盖赤一愣道:“‘天心真气’?不是你家传的‘破魔真气’?”
亚文一听,反倒一愣,问道:“伯父怎知我家的‘破魔真气’?”
盖赤呵呵笑道:“身为华那邦公国的支柱栋梁,我们这些人又怎能不去调查你们斯达克家的底细?”
亚文一听倒也释然,只是忽然感到有点情绪低落,曾几何时,风光的斯达克家现在却落到这样的地步?
看到亚文突然变的有点阴沉得脸色,盖赤知道自己在不小心中,挑起了亚文的家仇之恨,连忙转移话题:“亚文,我问你,你现在的‘天心真气’已经有几年的功力了?”
亚文一愣,“几年的功力?什么是几年的功力?”他疑道。
盖赤一听到亚文反问,倒也是一呆:“你不知道?亚文你不知道练气计算功力的单位?”
亚文苦笑摇摇头,他的“天心真气”几乎是自己摸索出来的,然而对于一般练气的常识,他可能比一个学徒还要不如。
盖赤不可思议道:“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学的,竟然连真气基本的计算单位都不知道,算了算了,你仔细听着,所谓的真气是我们练气人利用特殊的方法,将能量储存在体内,依照修练的方式不同,所储存的真气也有不同的形式。依据其形式的不同,各种的真气也有不同的特色,依照其特色,真气就有了各种的不同的名称。就像我的‘烈日真气’,及你家的‘破魔真气’,都是具有极刚至烈的特性,是属于极刚的真气,而所谓的真气年度,就是练气的基本计算单位,以练气一年所练出的量,来判别出功力高低,相信你应该是知道真气是随着练气时间越久越深厚吧?”
亚文点点头,但是他又有一个新的问题:“伯父,如果照你这样说的确是一个很客观的比较,但是我却有一个疑问,在我想来,每个人练气的勤奋程度不一样,每个人练气一年的所得当然也会不同,这样不是会不公平吗?”
盖赤含笑道:“很好的问题,诚你所言,这样光凭练气的时间来计算当然是会有所不公,于是,我们的前辈就想出了一个既客观又公平计算方法,你瞧,利用这个能量珠,练气者将真气注入其中,藉由能量珠的亮度反应,测出到底身含多少的真气,再对照前辈们花了无数心力测出的基本一真气年的份量,就能客观地计算出来了。”
边说,盖赤边从怀中拿出一颗约五公分的透明小珠来,递给亚文。
亚文好奇地接过来把玩看看。
盖赤笑道:“亚文你试试看,瞬间运用全力将体内的真气注入其中看看。”
亚文一笑,也不见他作势,手中的能量珠就发出了强烈的金光,刺眼的光芒让亚文的手都隐在金光中,幸好金光一闪即敛,又恢复原状了。
但是盖赤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讶异道:“亚文,刚刚你已经用全力了吗?”
亚文也被这能量珠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好像一时出力过猛了。”他不敢说他才用了八成的力量而已。
盖赤啧啧称奇道:“亚文,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练的,你的功力可一点都不亚于我了,照我看来,你最少已有五十年的真气功力了,你说你才十八岁,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练的?”
若盖赤知道亚文实际上的“天心真气”早已超过六十年,想必会更惊讶,若再知道亚文的“天心真气”还比不上他身具的另一种能量——精神异力,盖赤恐怕会当场昏倒。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亚文从开始练习“天心真气”时就迥异常人的以三十六次循环修练,加上亚文在未正式修练之前,就奠下了极深厚的基础,后来又经历了一年逃亡时死亡威胁的逼迫下,使他使出浑身解数增强自己的“天心真气”。
最重要的是,亚文又获得了只在传闻中存在的神之钻,藉由神之钻的帮助,亚文再吸纳了一部分神之钻庞大的能源,将这些能量转化成他的“天心真气”,更使他的“天心真气”几成倍数的速度暴增,因而造就了他与年龄不符的真气深厚程度。
当然,这些是连亚文自己也不甚清楚的,但是,他总算是知道自己的“天心真气”修练到什么程度了,知道自己能与盖赤相比拟,不管怎样,亚文总是十分高兴的。
盖赤仿佛在看什么似的瞧着亚文,忽而微笑道:“亚文你真不愧是银月恶魔,连你的真气修练都是一般人作梦都想不到的深厚呀,这下我总算是放心了。”
亚文一愣,他的功力深厚跟盖赤放心有什么关系?亚文忙追问到底是什么缘故?
经过盖赤一番的解释亚文才知道,原来,盖赤这一次预定要聘请的客卿总共有三个人,除了亚文外,另外两个人,都是奇兰楼联盟中的成名人物。
一个是火魔导——尉提斐济,传闻是大陆十大高手之一的冰炎魔龙使的关门弟子,专长于火焰魔法,曾一度将横行于联盟北部的一批盗贼——自济盟八百多人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另一个是大地骑士——瑟洛喀吉沙,以手中的一把紫晶光剑将功力威震奇兰楼联盟东部的天蓝门打得无还手之力,而且他还是一个魔武双修的天才剑士,专长于地系魔法。
这两人是奇兰楼联盟这十年来最杰出的两个年轻高手,打遍奇兰楼联盟境内几无敌手,盖赤的铁血盟早在三年前就在注意他们了,已经预定要招揽他们,只是,在五天前,盖赤已经接到消息,这两人已分别拒绝了铁血团的邀约,尉提斐济投身圣魔导佣兵团的怀抱中,瑟洛喀吉沙则目前与冰雪楼佣兵团详细密谈中,看来加入冰雪楼也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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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资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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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变成三个客卿人选只有亚文是真正的加入,偏偏亚文在三人之中,是名气最小,功力也被认为是最低的一个,因此当盖赤在昨晚宣布亚文加盟时,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其中反对最激烈的要算是留守在团部七大队的统领了。
他们严重地质疑亚文是否趁机大占便宜,毕竟,客卿的权责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不过碍于提议亚文任客卿的毕竟是他们的团长,所以他们也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希望亚文能通过铁血三难的考验。
但是,所谓的铁血三难,那是在新任团长将接任之际,所必须接受并通过,以示他有这一个能力来领导铁血团的考验。
在盖赤的解说之下,亚文这才了解何谓铁血三难。
铁血三难之第一难:空手斗狂豹,新任团长必须在不依靠任何外力之下,在规定的三个小时中,将十只野生豹击毙。条件是,不能依靠幻兽的力量,不准使用武器,而且这些豹子都会被注入能使其陷入疯狂的药物,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之下,可谓是非生即死的局面,而这还是三项关卡中的第一项,也是最简单的一项。
第二难:奈何之室,专门考验新任团长的耐力、定力,受测者必须进一个石室之中,这间石室是以厚重的大理石筑成,而且是深在二十公尺的水中,受测者不能携带任何的食物、饮水,而且连衣服都不能穿,就这样赤裸的进到石室中。当然,石室中也不会有任何的东西,受测者就在这空无一物,无比沉静的环境下,度过十五天,十五天后,再由人从外开启大门,如能自动走出的话,那就表示过关。
乍看之下好似没什么,但是历年来,有太多的人往往坚持不到三天就放弃了,只因在万籁俱寂的环境下,寂静的精神压力,及来自身体饥饿干渴再加上那密不通风的严酷环境的考验,是一个正常人所无法承受的。
铁血第三难:军武之难,第三关同时也是最难的一关,因为在这一关是考验新任团长的领导能力,身为一个超大型佣兵团的领导人,对其领导能力的要求是无庸置疑的,而通过前面两关充其量只能说他个人的能力不错,但是要担任一个领导者还不够。
所以在第三关中,就是要考验一下新任团长的领导能力,条件是,由新任团长在铁血团的见习兵队中,挑出五十个人,由新任团长施以训练,为期三个月,施训内容由新任团长自行规划,三个月后,不管是合力或独力,必须由这五十人击毙四十只苍斑巨蟒。
这类巨蟒是奇兰楼联盟境内特产的杀人巨蟒,最大能长到十多公尺,粗如水桶,力大无穷,且有剧毒,被它咬上一口可不是好玩的。而既称为见习兵队,必知其中成员都是些年幼体弱的少年为主,用三个月来训练,就要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谈何容易?而且,除了要有独立训练的能力外,还牵扯到如何让所有人遵照指示受训及如何规划完成任务,那就更加的困难了。
据盖赤自己说,当初他训练出来的五十个人也不过杀死了三十八条,而且还死了五个人,最后还是看在他是前任团长的儿子份上,加上他还蛮得人望,所以才勉强通过上一代十七位统领的认同,接任团长之位。
而今,在场的七位统领竟要亚文参加这个三难之关,虽说盖赤心中极度不愿,但鉴于担任客卿需要有服众的能力,及盖赤他心中的某项考量,所以他也就不得不同意了。
而他今天早上过来,就是想询问亚文愿不愿意接受这考验。
亚文在听完盖赤的解说之后,心中也不由暗暗咋舌不已,铁血团的团长竟然要经过这样的考验才能担任,真是不简单,难怪,在通过这些考验后的团长领导之下,铁血团想不强也难了。
如今一听到盖赤的询问,亚文细思一下,点头道:“伯父,我愿意接受考验。”
盖赤一听不由十分欣慰,但仍叮咛道:“亚文,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就算你不是客卿,我也不会失望的,毕竟我们都认识了不是吗?”
亚文摇摇头道:“伯父你想错了,我并没有勉强自己,虽然我同意接受考验的部份原因是因为我已答应你要担任客卿的缘故,但是我更想知道,我在这种考验之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算是对我自己本身能力的挑战吧!”
盖赤一听,也就无话可说了,于是,他便问道:“好吧!那……亚文你什么时候能接受考验?”
亚文两手一摊,微笑道:“昨天我吃的饱睡的好,现在正精力充沛,随时能接受考验。”
盖赤不由竖起大拇指赞声道:“好样的,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伯父我现在就通知下去,今天就开始举行铁血三难的考验,亚文你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待会,伯父会叫人来通知你,就让他们看看伯父的眼光不是盖的,也叫他们瞧瞧你银月恶魔之名不是凭空掉下来的。”
说完,在一阵豪气的笑声中,盖赤走出了亚文居住的小院子。
送走了盖赤,亚文继续瞑目练气,将“天心真气”再好好修练一番,过了不久,有人送来了早餐,竟是夜月!
夜月将早餐摆在院子里的凉亭中,招呼道:“隆先生,请用早餐了。”
亚文一笑,走进凉亭中,坐在桌子前,问道:“夜月,怎么是你送过来?你不是队长吗?怎么做这些侍从在做的事?”
夜月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其实这是我从侍从那拿过来的,隆先生,我都知道了,听说你要参加铁血三难的考验?”
亚文淡淡一笑,不说话,拿起一块面包咬起来。
边听到夜月兴奋道:“你知道吗?铁血三难自从二十七年前,团长在就任团长之前举行过一次外,这二十七年来,还没有人敢再挑战它,这可是二十七年来头一次举行,如果是我要参加,我一定会紧张到站都站不住,哪像先生您,还能这么悠哉悠哉的,还在吃早餐。”夜月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瞧着亚文。
亚文刚好解决手中的面包,闻言好笑道:“不然你叫我怎么办?跟你一样?一副快上吊的样子?参加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怎么比我这个当事人还紧张?冷静点,冷静点,记得我教你们的第一件事吗?要冷静。”
夜月扭着双手,急道:“这叫人家怎么冷静的下来?铁血三难耶!不是什么三易耶!”
亚文摇摇头,对于夜月,他可真的把她当成他的小妹一样看待,见到她这紧张的样子,亚文正想说些什么,眼角又看到两个人影如火烧屁股般地冲进院子里来。
人未到,亚文就先听到一阵大吼道:“隆先生,听说你要参加铁血三难?”
亚文定神一瞧,这不是凯特跟力奥是谁!而大叫的正是力奥。
亚文微微一笑:“真是的,怎么你们几个都一样,耳朵比兔子还长,这么快就听到消息了?”
亚文光看他们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就知道他们是在被窝中听到消息,还没来得及梳洗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力奥不耐道:“隆先生,刚刚听说你要参加铁血三难是真的假的?”
一边的凯特这次没阻止力奥那在平时一定会被他纠正的无礼问话,可见他也是很心急事情是真是假。
亚文闲适一笑道:“你们别急,先进去盥洗一下,我待会一并讲你们听,记得吗?我一在跟你们讲的,冷静,冷静。”
这时凯特及力奥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同时也才注意到夜月正站在一边,这时他们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力奥还愣愣道:“夜月,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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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资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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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皱着鼻子,不屑道:“人家才不像你们两个懒猪一样,光是会睡懒觉,人家可是很早就来了,走吧,我带你们去盥洗,省的你们在这里丢人。”
说着,夜月一边一个,拉着凯特及力奥就进屋里去了。
看着三人的背影,亚文只觉心中一股暖流流过,相处虽然才短短的十日,但是不知不觉中,亚文也跟他们建立起友情来,从他们刚刚关心的表现来看,亚文暗幸自己交到了三个好朋友了。
不到三分钟,凯特三人就出来了,同时坐在他身边,亚文才慢慢将刚刚盖赤来时所说的,七位统领反对,但是提出如果他愿意接受铁血三难的考验,而且能通过的话,就承认他够资格担任客卿一事,说给凯特等人知道。
听完之后,力奥悻悻道:“统领们也真的是老糊涂了,以往没通过的人听说都以残废或发疯为下场,尤其是第一场的空手斗狂豹,下场都是不死也残废,竟然还拿这种事出来,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凯特一皱眉,劝道:“隆先生,我也认为你还是不要参加的好,毕竟这不是儿戏,铁血三难太危险了。”
亚文看到他们三人一脸关心的表情,心中一阵感动,但是他毕竟不是那种习惯将心里的思绪表现在脸上的人,于是他便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激起他们对他的信心。
于是,只见亚文脸色一沉,道:“你们认为我是谁?我可是被称为银月恶魔的人呀!那小小的难关会难倒我?”
一听到银月恶魔四个字,凯特三人不禁背脊一阵发寒,仿佛十天前那场大屠杀又在眼前重现,他们几乎是看到十只风豹血肉模糊倒在地上的样子了。
就在这时,一名侍从已在院子外叫道:“隆先生,团长请您去参加铁血三难的考验,请您跟我来。”
随着侍从,亚文慢慢地走到铁血团团部的练武场上,那是一座约近两百公尺见方的石质大广场,广场四周摆满了为数众多的兵器架,上头摆满了刀、枪、剑、斧、锤、炼、戈、戟、刺,林林总总的一大堆,有些亚文见都没见过,可见铁血团中尚武风之兴盛,不过这也难怪了,谁叫它是一个佣兵团。
亚文到达时,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大概有上千人,简直是人山人海,大概现在在宅子中的人全来了。
侍从辛苦地排开人群,终于带着亚文及凯特等人走到广场中央,沿路上,亚文总算尝到身为注目焦点的苦处。
一路上,他实在是听够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多是一些“长得好年轻呀!”,“怎么有一头白发?”,“长得还不错。”,以及更多的“他就是那个一举屠杀上百人的银月恶魔?真不敢相信!”,“他以为他是谁,想担任客卿?门都没有!”,“自找死路!”,“自大的家伙!”等等,而且清一色都是由男人发出的。
亚文暗暗苦笑,看来他在这的人缘非但不好,而且是糟透了。
不过这时亚文也无暇细想,因为他已走到广场的中央,在广场正中央处,早已搭起了一座由手腕粗的铁条组成,约三公尺高,直径十公尺的大型铁笼,铁笼里,正有十只不断咆啸着的凶猛花斑豹被粗铁链锁在笼边,而盖赤正站在铁笼外,他的旁边还站了十多个人。
盖赤一见到亚文来到,马上脸上浮出笑容,招呼道:“快过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些人都是我们铁血团的重要干部,重要的支柱。”
亚文马上走到盖赤面前,听到盖赤一一介绍着。
站在盖赤最左边的一个,身高约一百七左右,有着一张圆圆的笑脸,是第一大团统领——比勒炼逊,专长一套追风棍法,他的幻兽是一只灰色中级六阶地属格力欧(羊)系幻兽,现就站在他身边。
第二位,第二大团统领——兹格奈,身材瘦瘦高高的,约一百九,看来约六十岁左右,专长一套无影剑,幻兽是一只青色中级六阶风属莫奇(猴)系幻兽,一样站在他的右边。
第三位,第三大团统领——麦克匹卫,他是所有人中最矮的,约一百五,长的活像一只大老鼠,幻兽也是一只黑色中级六阶地属茂失(鼠)系幻兽,一样站在他身边,专善一套灵巧的灭灵手。
第四位及第五位,第四及第五大团统领——密施威廉,密克威廉,是一对脔生兄弟,长的一模一样,约一百七左右,微壮,连幻兽都一样,是两只红色中级六阶火属谛尔(鹿)系幻兽,就站在两兄弟中间,专长一套两人合击的双龙刀法。
第六位,也是最靠近盖赤的,是副团长——特格 阿洱其,是在场中最瘦也最老的一个,幻兽是一只白色上级八阶水属施奈克(蛇)系幻兽,不过没看到,大概是拟态依附在身上吧!专长一套威力强大的水月刀,是结合武术及魔法的招式。
再来是盖赤右手边第一位,盖赤的贴身右卫——耐得司徒,是一个哑巴,身材粗壮如牛,幻兽是一只黑色上级七阶水属赖尔(狮)系幻兽,使的一手大地之斧,加上力大无穷,不少想暗杀盖赤的人都先死在他手中,对盖赤忠心耿耿。
右边第二位,左卫——历鉔滨太,相貌英俊,同样对盖赤忠心耿耿,幻兽是一只红色上级七阶火属赫斯(马)系幻兽,只是跟耐得司徒一样,幻兽都拟态依附在身上,专长一套追风掌及裂风腿。
第三位,在场中最胖的一个,人士执行长——封巽季楠,善使一套号称滴水不漏的绝招——石晶拳,幻兽是一只灰色上级七阶地属艾勒(象)系幻兽。
第四位,第六大团统领,也是在场所有的重量级人物里唯一的一个女性——瑟琳碧蒂,约四十出头,从其脸庞风韵犹存的风采,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必是一个美人,具有一只蓝色中级六阶水属格利欧(羊)系魔幻铠,擅用魔法,是一个魔法师,特别擅长水系魔法。
第五位,第七大团的统领——赫绪岱里,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征,平凡的脸,平凡的身材,幻兽是一只黑色中级六阶地属雷普(豹)系兽幻铠,使用武器为一对三爪勾,一套碎玉爪,碰到的人可没有一个完整的。
最后,盖赤将在场中的人介绍完之后,他又道:“另外还有十位统领,及武器、情报、粮锱、刑事、见习兵队、武术教头、魔法教头等,将近二十多人因事不在场,以后有机会再另行介绍。”
介绍完了之后,盖赤开始朝着现场的众人讲话,大意是说,亚文即将加入铁血团中,担任客卿一职,但因为客卿一职事关重大,所以举行了这一次的铁血三难的考验,亚文以通过铁血三难的测验来表示他愿担任客卿一职,并且藉由此次的考验,用实力来表示他绝对可以担任客卿一职。
说完之后,当场众人立即议论纷纷,褒贬不一,盖赤再一举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然后对亚文问道:“亚文隆,我以铁血团团长之身分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愿意接受铁血三难的考验?并且至死不怨?在这我要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如果不愿意,你尽管说出来没关系,虽然当不成客卿,但你仍是我们的朋友。”
亚文环顾四周,见到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着他的回答,亚文最后眼光到盖赤脸上,与盖赤的目光相接触,只觉盖赤的眼光中充满了鼓励的意味。
亚文吸足了气,大声而肯定地说:“我愿意接受铁血三难的考验,并在通过考验之后,担任客卿,为铁血团尽心尽力。”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静下来,紧接着,马上爆发出一阵轰天欢呼,不管对亚文的观感如何,至少在此刻,面对着十只凶猛无比的花班豹,亚文能说出他愿意接受考验,他的勇气受到了所有人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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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三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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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三难
当亚文说出他愿意接受考验之后,盖赤微微一笑,待众人欢呼的声音慢慢静下来之后,他才又道:“那好,亚文,现在请你将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拿下来。”
亚文一笑,道:“小星,出来吧!”
亚文的招唤声一落,身上立即飞出一片金色的部分,金色的部分完全脱离亚文本体之后落在地上,形成一只金光闪闪的凶猛巨狼,正是贪狼星。
在阳光的照射之下,贪狼星金色的身影显得是如此的威猛和震慑人心,只是,难免又引起了其他人的纷纷议论,众所皆知,银月恶魔著名的就在于他那只银色有如恶魔般的凶残魔狼,但是,怎么会是……金色的?
而且,沐浴在阳光之下,闪耀金光的金色巨狼,在众人眼中,那威风凛凛的神态,竟让人感觉到一丝的……敬畏?一丝的……神圣而不可亵渎?
这会是银色魔狼?
不,这是传说中的圣兽才会散发出来的,金色的神圣光辉,所有人几乎都同时有了这样的一个共同心声。
就在所有人都被贪狼星的金色光辉迷惑住眼光之时,又有无数的抽气声传来,吸引了其他人的眼光,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部聚集在一个焦点之上--亚文,不知何时,脱下身上斗篷及上衣,身上仅存一件灰褐色长裤,赤裸着上半身的亚文。
赤裸着上身的亚文充分的展现出他那充满力与美的体态,但是最叫人惊讶的是,在亚文那完美的体态上,充斥着无数大大小小,纵横交错,数也数不清的伤痕,乍看之下极为可怕,但再看仔细一点,却有一种奇异的威势,一种奇妙的吸引力,吸引所有人的眼光,没有办法移开。
脱掉衣服后的亚文,在众人眼中反而变得高大许多,盖赤以着几乎旁人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那是要经过什么样惨烈的修罗场才能造就出那一身的勋章?要在生与死的夹缝中,度过了多少的时间才有那非人式的,属于传说中战神才会有的绝对的吸引力?”
最后,还是亚文自行打开铁笼的门,走进去,反手又锁上了铁门,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响起,这才唤回众人的心神。
盖赤见亚文已经自行走进铁笼中,他才惊觉自己的失态,马上补救的喊道:“铁血三难第一难--空手斗狂豹,现在开始进行。”
如梦初醒的众人才在盖赤的吆喝声中,各就各位。
当亚文进到铁笼之后,马上有十个人在盖赤一声令下,来到十只花班豹处外围,将花班豹颈上的铁链勒紧,然后各自拿出一管注射针筒状的东西,将注射针筒尖端细长铁针的部分刺入花班豹的颈部,随即往底部一按,将针筒中的东西完全都注入花班豹的体内。
盖赤见所有人都将针筒中的东西注入花斑豹体内之后,他才道:“亚文,你记住了,注入花斑豹体内刺激疯狂的药物,会在三分钟之后完全发作,注意了,放!”最后一个自是对勒紧花斑豹颈部铁链的十个人发令。
在听到盖赤的命令之后,十个人同时松动手中的铁链,将铁链由花斑豹颈部拉出,释放这十只花斑豹。
在花斑豹被释放的瞬间,所有的人,心全都快跳到口腔,他们以为亚文会立即扑上前,趁这些花斑豹尚未陷入疯狂之前,先展开一阵屠杀,以求能杀几只算几只的如意算盘,毕竟,银月恶魔嗜杀之名言犹在耳,毕竟,盖赤提醒他要利用这有限的三分钟多杀几只,以求在花斑豹陷入疯狂之际能多一点胜算,这样的提点所有人都听的出来,而这也是历年来所有参加者相同的策略。
但是,现在失望的情绪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双目低垂,微微望着地面,双手自然而无力地下垂,亚文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站在铁笼的正中央,站在十只气势凶凶的花斑豹的包围中,动也不动。
而那些刚被人从野外抓来,颈部被生硬铁链锁得死死地,现在又被强行注进了令浑身不对劲的冰冷东西,然后又被关在这一个限制住自由的花斑豹们,发怒了,心中油然而生的怒气化为一声声的咆啸,由森森利牙之间吼了出来,他们需要一个目标,一个能令它们发泄心中狂怒的目标。
蓦然,豹子们终于发现了它们需要的目标,一个好大好醒目的目标,一个能让它们发泄出所有怒火的大而醒目的目标。
那还等什么呢?几乎是同时,所有的花斑豹全都怒吼一声,同时往它们的目标飞扑而去,但是,那粗硬的铁条却挡住了它们与目标的接触,只因,它们的目标是——贪狼星,蹲坐在笼外,浑身散发出金色光辉的贪狼星。
端坐的贪狼星,眼中流露出只有同为幻兽才能理解的轻蔑光芒,十只花斑豹在它眼中也只不过数目多了点,但是对它根本造不成威胁。
虽然艳阳高照,虽然人群拥挤之下,场中央只有微微,若有似无的微风吹过,但是,贪狼星身上的长毛依旧是激烈地飘动着,掀起了一层层的金色波涛。
看到这样的景象,众人再度议论纷纷,因为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一个偌大的人站在铁龙中央,而成群的凶猛花斑豹却视如未见,十只花斑豹全都争先恐后地往铁笼外的那只沃夫幻兽猛扑。
不管外面的的人怎么想,亚文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他在感觉,感觉着风。
当他进到笼子中时,他的确是想一开始就狠下杀手,一举屠杀个几只,以增胜算,但是,就在他运起全身的功力,身上五感提升至最高时,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个东西——风。
风在隐隐约约之间,慢慢地流过他的身体,轻得好似不存在一样,如果亚文他不是现在的五感提高到最高点,如果他不曾将二哥亚旭风的招式--流风抚云的招意提升再提升,突破再突破,那么,他是不会去注意到这轻柔到几乎感觉不出来的轻风,但是,他偏偏就是注意到了,注意到这轻轻柔柔的风。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这抹轻柔的风触动了亚文心底的那一根弦,毫无道理的,亚文几乎是一头栽进了风的流动之中。
跟十天前的风之形态不同,亚文几乎,几乎是在这轻轻柔柔的微风中,感觉到了一点点的不同,没有狂风的狂,没有龙卷风的霸,甚至,让人几乎是感觉不到,几乎不存在的风,但是,这风却有着如其它风表像下,令人难以察觉的东西存在,一种近乎本质的东西,那就是最原始的存在,最纯粹的存在,近乎到人心的存在,那是…………风的心。
“原来,风也是有心的呀!”亚文心中暗暗的感受着风给他的风之心,吹抚在身上的风虽轻虽柔,但是,亚文却依旧感觉到那轻柔中,带着热,就像艳阳般的热一样,又像人心热的温度,热风之心,这是…………夏风之心。
夏天中,吹抚过炽热大地,热情的夏风的风之心。
原来,原来是这样子的,原来我的风就是缺少了心呀!难怪!难怪!难怪十天之前,藉由流云抚风的招意,我明明已将自己化身为风,但是,总觉得我的招是风,但又不是风?已经穷尽了风的形态的招,明明已经是变化到了极端,但我总觉得好像能再提升,好像还能再更加地进入风的境界,原来我就是缺少了心,缺少了风之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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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三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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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亚文的身周,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风吹起,流风抚云已不再是流风抚云了,而是风!纯正的风,这是属于他的招,他的风,森罗万象之“风”终于完成。
当亚文沉醉于风心存在的同时,十只花斑豹已经慢慢地陷入疯狂地境界了,对贪狼星那近在咫尺,却怎么样都触摸不到怒气,让十只花斑豹都疯狂的咆啸起来,然后,终于有一只豹子发现了亚文的存在,疯狂的怒气马上转移到亚文的身上。
怒吼一声,往亚文扑来。
眼见花斑豹的利爪就快要落在亚文的头上,但亚文却像一个木头人般,呆呆地站在那,动也不动,胆小的人已经惊叫出声,转过头去,不敢看那即将发生的血腥画面了。
但是,就在花斑豹锐利的爪子要落在亚文头上的那一瞬间,亚文忽然动了,又慢又轻地动了,轻轻慢慢的动作那么刚好地让利爪落空。
看见的人心中都同样的感觉到,看到亚文躲过利爪的动作,就像是看到了流动的风在触碰到物体时,回流而过般的自然,丝毫不带起一分的火气,就像是本该如此一样。
但是,其它的花斑豹同样的在那一只花斑豹的刺激之下,也开始把目标集中在亚文身上,开始向亚文扑杀,这样的情况立即引起了旁人的惊呼。
但是,它们是白叫了,因为,亚文已经是一阵风,一阵看不见摸不着的风。
就算花斑豹的长爪再有力,也不能捕捉流动不息的风,就算花斑豹的獠牙再尖,也不能撕裂没有形态的风。
就这么轻轻飘飘,亚文在花斑豹群凶猛的扑击中,逐一地闪过它们的利爪獠牙,避过它们疯狂的攻击。
屡扑不中的花斑豹们开始烦躁,开始怒吼,开始更加的疯狂。
怒火加药物的刺激之下,它们疯狂的脑子不再能分辨敌我,充血的双眼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晃动的身影成了攻击的目标,于是,一场疯狂的,凄惨的,同类互残的戏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展开。
而化身成风的亚文早已在花斑豹陷入疯狂而胡乱攻击之时,已退到铁笼边,静观这一场惨剧。
鲜血飞溅,哀嚎冲天,十条疯狂的身影开始慢慢的,能动的越来越少。
由十只、九只、八只、七………………两只,到其中一只也倒下了,只有最后一只还能站着,不过,那也是一只浑身鲜血,伤口密布,双目尽瞎,牙断爪折,摇摇欲坠,离死不远的花斑豹了。
失去了其它的对手,疯狂的杀意慢慢的消退,花斑豹开始寻找同伴,但是,双眼已在战斗中失去的花斑豹只能扬起了头,拼命地嗅着。
但是,血呀!浓厚的腥膻血腥味遮盖了同伴们那能令它安心的熟悉气味,鼻中嗅到的只有血呀!
在它黑暗的世界中,花斑豹开始发出了轻柔的低吼声,仿如召唤远方游子的低声,这是它招呼同伴的声音呀!
可是,它的同伴再也不能回应它的呼唤,得不到回应的花斑豹呼唤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起来,配合此情此景,所有人都为花斑豹的吼声闻之心酸。
一种天下何其大,惟吾独存的辛酸。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静观其变的亚文动了。
慢慢地走到失去双眼,扬首长吼的花斑豹前,亚文的手慢慢地,轻轻地,近乎温柔的触碰到花斑豹的额际,然后,金光一闪,“天心真气”借着亚文的手印在花斑豹的头上。
慢慢地,花斑豹血眼闭了起来,凄厉长吼停了下来,也停下了它的心跳,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慢慢地倒在亚文的面前。
一瞬间,所有观战的人没有一个人发出了声音,甚至好似连呼吸都已经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只是直直地望着那布满血迹的十只花班豹的尸体,以及亚文一个人身上。
亚文完成这一动作之后,转身走到铁笼前,但是却无人替他开门,所有人还是单单的看着他,尚未回过神来,于是,亚文伸出了右手,“天心真气”一灌,闪耀金芒的右手将铁笼硬是破个大洞。
然后,亚文转头再望向那只花斑豹一眼,这才头也不回地走出铁笼,只是,亚文留下了一个只有贪狼星才能感受到的,轻轻淡淡的叹息。
面对此情此景,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亚文走到盖赤面前,问道:“我,过关了吗?”
这时,所有人才忽然如梦初醒般,喧哗起来,不知何人起的头,有人开始怒骂起来,怒骂着亚文,骂他为何如此的冷血,为何他竟这么残忍,那一只花斑豹已经够可怜了,为何亚文还要置它于死地?而且一点表示都没有,只是关心他自己是否已经过关了?
人呀!实在是一种极为奇怪而矛盾的生物,想要考验亚文,而提出这一个办法,造成这样的情况不就是他们吗?那为何身为元凶的他们不曾怪自己的主意,却是责怪自始至终,也不过动了一次手,解决一只重伤花斑豹的亚文?
也许,只因亚文是那一个手上沾满血腥,实际动手的人吧!
人,果然是一种奇怪而矛盾的生物!
对于这些怒骂,亚文听若未闻,只等着盖赤给他答案。
盖赤一呆,想了一下,然后道:“全部的花斑豹死亡,你又全身而退,没有理由说你没通过,我在此宣布,亚文隆通过铁血三难第一难,空手搏狂豹的考验。”
说完,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恭喜,所有人都只是议论纷纷,毕竟,从以前传下来的记载中,从来没有这样的通过方式,只出一招,不!连一招都称不上的一掌?这样也算是通过?实在是令人难以信服。
亚文不管众人说什么,他一听盖赤宣布他通过之后,立即招呼贪狼星,排开人群,走向自己住宿的地方。
怒得的人群见亚文离开后,骂的更难听,一边的盖赤也是没想到亚文竟然用这种方法通过,他根本不相信,一个身具至少五十年真气修为的人需要用到这种偷机取巧的方式来通过这次的考验。
亚文此举毕竟是有偷机之嫌疑,所以,现在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说服这些统领们,于是他召集所有重要的干部们到会议室去,希望可以说服他们认同亚文通过第一次考验。
看到所有重要人物全都离开后,聚集的众人也深感没趣,不等招呼,便也自行离开,今天这件事足够他们讨论个十天半个月的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除了善后人员外,还上有三个人留在广场中,正是凯特、力奥、夜月三人。
三人在众人离去许久之后,仍是一直沉默着,三个人心中同样想着一件事。
他们是真正见识过亚文屠杀手段的人之一,今天亚文只出一掌,毁灭一条即将死亡的生命,在他们的心目中,亚文今天真的不但一点都不残忍,而且可以说亚文今天是过分的慈悲了,
只是,他们又见到了亚文走出笼子时,眼中那一抹掩藏不住的悲色,这是他们第二次见到亚文与表现在外的残忍、冷血、酷厉完全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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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三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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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给他们另一种深深的体会,仿佛他们更加了解亚文的真面目了,只有在这时候,他们才深深地体会到,亚文潜藏在内心深处中的那种不得不毁灭生命的杀戮之后的那种悲哀。
夜月说道:“也许死亡有时候是一种慈悲。”
力奥也说道:“也许,在某些场合,死亡是惟一的解决办法。”
凯特沉默一下,开始念出了一首,不知是何时,在何地,由何人所做出来的一首非诗非歌的句子:“杀所当杀者,赦理当赦者。毒手悲心。残人命,断己肠。杀!吾愿无悔之。赦!吾亦无悔之。”
时间是在空手搏狂豹过后的第三天,亚文再度经由人的引导,来到铁血楼。
在这三天中,亚文不动一招一式就通过了铁血三难第一难——空手搏狂豹的消息,藉由当日在场的观众群之口,透露给丰原城的人知道,现在几乎所有丰原城的人都知道,铁血团来了一个人,接受铁血团中专门为考验新任团长而设的铁血三难。
这可是二十几年来头一遭呀!
刚刚听到这消息的人全都惊讶莫名,赶紧探听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大胆?
一听是传闻在联盟边界处一口气屠杀了数百华那邦公国边防军的银月恶魔,所有人不由一阵心惊胆跳,直觉那些豹一定死得很难看。
谁知,一问之下,才知这一个令人闻名心惊的银月恶魔竟然一开始就躲那些豹子们远远的,等到豹子陷入疯狂自相残杀之后,他才将最后一只重伤几近不治的豹子杀死。
一听到原来亚文是这样通过考验的,所有听到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露出鄙夷的神色,认定亚文根本是名不符实,搞不好,连那屠杀之名也是误传的。
如果外面的人这样想也就罢了,但是,连铁血团中的人也是如此的想法,所以亚文在这三天中根本是受尽白眼,所幸亚文只是沉浸于他新悟招式的天地中,不然恐怕又会滋生出事端来。
不过也因为亚文通过第一关的方法有一点偷机之嫌,导致盖赤花了三天的时间才说服那些统领干部们,这也是为何亚文在三天后才得以再参加铁血三难之第二难——奈何之室的原因。
走进铁血楼,亚文见到了第一层会议室中有十多人,是盖赤及副团长、人士执行长、及左右护卫,七大统领等人,跟第一次不同,这一次在场的只有这些重要干部们,除此外,别无他人。
盖赤见到亚文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亚文,今天叫你过来,想必你已知道要干吗吧!”
亚文点点头:“要继续第二关奈何之室的考验。”
盖赤头一点道:“没错,但是因为出了小问题,所以要在这跟你说清楚一下。”
亚文疑道:“什么问题?”
盖赤为难道:“因为在这的统领们认为你在通关时偷机,所以他们想要再一次对你挑战。”
亚文眉梢一挑:“现在?”
盖赤忙道:“当然是等你通过第二次的考验之后了。”
亚文望向盖赤身后的七位统领,只见他们脸上各自浮出鄙夷不屑的神情,淡淡一笑道:“好!如果我能通过奈何之室的考验,我一定接受统领的挑战。”
盖赤点点头,转过身去对七位统领道:“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说完他一拉亚文来到会议室团长座位后面,一拍墙壁,墙上露出一个黑幽幽的门户,拉着亚文就走进门户中。
留在会议室中的人全都一脸尴尬,他们当然知道盖赤在生气了,因为他们先是对他提议的人选提出疑问,现在又对通过第一次考验的方式产生质疑,进而提出再一次确认亚文资格的挑战,这是很严重藐视团长的行为,但是他们就算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事,谁叫客卿的地位是如此重要,甚至关系到一些人的生死问题,所以当他们提出这些事时,连团长也不得不妥协。
所有人互相看一眼,各自也跟在盖赤及亚文后面,走进门户中。
亚文跟在盖赤身后走进门户中后,立即发觉这一道门户是以着极陡的坡度,向下而去,盖赤伸手拿起一颗有着亮光的光明石,边走边道:“亚文,接下来这奈何之室是位在铁血楼地底下三十公尺处,一个地下湖中的湖底,那地方是绝对安静而无任何人干扰的。”
亚文暗暗咋舌,又是地底,又是地下湖,又是湖水中的,为了这样的一个考验竟然找了一个如此隐密的地方,真是不简单。
当然,此刻的亚文完全不知道奈何之室为何会被称为奈何,那可是一处寂静的地狱呀!而他现在正往那地狱前去。
亚文估计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穿过深长黑暗的隧道之后,亚文终于跟着盖赤来到一座底湖中。
看着眼前的景象,亚文不由深受震撼,真的是一座又大又深的地底湖,放眼望去,广大的湖面仿佛是无边无尽,由四面发出不知哪儿来的淡淡青光,将整个湖水照的青萤萤的,令他有种仿佛回到“清蓝之境”的错觉。
盖赤说道:“这座地底湖范围极为广泛,据估计,可能整个丰原城都在它的范围中,这是我团第一代团长发现的。”
亚文一听整个偌大的丰原城竟然都包含在其中,不由疑道:“那伯父你们不怕丰原城有一天会陷落吗?”
盖赤一笑道:“大自然是很奇妙的,虽然丰原城底下有着地底湖,但是地底湖与地面之间,也有着一层极为坚硬的玄武岩,支撑着地面,更何况,离地面最近的地方就在此地,也有着三十公尺之厚,其它地方更是厚得多了,所以根本不用怕,就算是再过一千年,这地方也不会陷落。”
但是,盖赤根本没想到,在数年后,亚文就亲手将这座丰原城一举击陷,造就了东大陆最大的一座湖。
这时,副团长特格等人也来到盖赤及亚文身后,一见到他们来了,盖赤即道:“亚文走吧!你赶快通过这场测试,这地方我实在是不想久待,二十几年前的经历,我是刻骨铭心,历历在目。”
亚文暗讶,连盖赤这样的人都对这场测验如此恐惧,亚文不由收起了心中的那一份轻视,他再也不敢轻视这一场看来似乎宛如儿戏的测验。
原本他心中想到,如果他一进入奈何之室时,立刻运起“天心真气”,专心修练,如此一来,以他在绝对静止状态之下,就算十五天不吃不喝,虽难过了点,但也不至于会过不了,但是如今听盖赤一讲,一定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
盖赤在讲完后,从怀中拿出一支巴掌大,黄色的铜制钥匙,往出口旁边的一处插了进去,一扭,嘎嘎嘎的刺耳声响起,另一道门户出现在亚文面前。
盖赤道:“亚文,待会你进去之后,将幻兽及身上的衣服完全脱下,让你的幻兽将你的所有东西带出来,然后你再进入奈何之室中,里面有一个机关,扳动它,奈何之室的门就会关上,待你的幻兽出来之后,我们会把这个门也关上,到时,就是你奈何之室测验真正开始的时候。如果你受不了时,只需扳动那一个机关,就能出来奈何之室,不过到时,外面这一层门会锁死,等我们在上面接到你开门的消息时,我们会来帮你开门,不过你也会失去测验的资格。如果你坚持到十五天之后,我们一样会帮你开门,到时你在里面才能将机关扳动,走出奈何之室,到时你就真正通过测验了。”
亚文点点头表示知道,便一头走进走道之中,黑幽幽的走道令亚文走起来备感辛苦,不得已,亚文运起了“天心真气”,藉身上“天心真气”散出淡淡的金光,亚文总算是走到尽头。
来到尽头,亚文见到了一间约十公尺见方的大房间,整间的屋子都是由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所铸成,整间房间空荡荡的,亚文一眼就瞧见了盖赤所说的机关,那是在对面的的墙上,一根黑色的扳手。
亚文马上在心中呼叫道:“小星,出来。”
一个灰白色的身影马上由亚文身上脱离,一落地,马上现出贪狼星的身形,亚文将身上的衣物全部除下后,披挂在贪狼星身上,交代道:“小星,你将我的衣服送到上面去,记住,要好好地看好那些神之钻,不能让人拿走。”
贪狼星朝亚文点点头,送来一道要亚文放心的精神感应,然后便走了出去。
亚文一笑,转身走进奈何之室,来到另一道墙边,扳动那一个机关,看着奈何之室的们无声无息地关上了,他正式开始接受奈何之室的考验。
而当贪狼星带着亚文的衣服回到盖赤的面前后,盖赤也知道亚文已经关上了石门,封闭奈何之室了,便道:“走吧!我们回到上面去,十五天后再下来吧!”
说完伸手一转那钥匙,石门又阖了上来。
盖赤抽出钥匙,招呼道:“走吧!我们上去。”
说完盖赤等人就上去了,但是,贪狼星却留在石门外,动也不动,任由盖赤等人如何地招呼都不肯,甚至,当盖赤要强拉时,贪狼星竟然发怒的在头上伸出了白金角来,见识过贪狼星的狠劲,盖赤不敢相强,只好将贪狼星留在地底湖边,自己和其他人上去。
而此时的亚文正在奈何之室中双腿盘坐,练起“天心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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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突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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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突破
不知过了多久,亚文由深深的入定中醒来,由于现在的环境一片漆黑,亚文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依照平时的练功时间来计算,他大概是练了约三四个小时吧!也就是他进来里面已经有三四个小时了。
顾虑到他现在身处于密闭的空间,为了节省有限的空气及能量,于是,亚文又再度入定练气。
练了一遍又一遍,亚文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练了多久,只知他已感觉到丹田处一阵涨痛,浑身也是一阵又热又酸又痛,知道自己是因为一下子练气过度,造成身体的不适,就算他再无知,也知道这是经脉过度劳累的后果,如果现在他还不停下来休息的话,恐怕会造成一辈子的伤害。
因此,亚文不得不停下来,但是又因怕室内的空气不够他用,而且更怕身体撑不了十五天,所以他也不敢起来活动,只好呆坐着,脑袋里东想西想的。
想他的家人现在好不好,想贪狼星现在在哪儿?想白虎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幻兽,想他从小到现在的经历,想着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想来想去,也不知想了多久,想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亚文由睡眠中醒来,突觉得室内的空气变得混浊了,亚文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自己太掉以轻心了,刚刚睡着时消耗太多的空气,急忙再度打坐练气。
亚文这时不禁暗暗后悔,当初要进来的前一天,盖赤曾拿了一套名为龟息大法的书要给他看,但是,当初他认为这第二关没什么,凭他的能力一定能顺利过关,于是也没接受。虽说盖赤说这是当初他凭之通过奈何之室的法宝,但他实在太粗心了,也太有自信了,不当一回事,现在可好了。
奈何之室内的空气变得混浊了,而他,现在只要一动真气,就觉得体内的真气火热异常,浑身经脉也是痛得要命,亚文知道这都是因为他练功过度,加上身处一个密不通风的密室,导致体内废气无法顺利排出,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等等!火热?”亚文心中突然灵机一动,“天心真气”是热的,那他还有一项冷的呀!
精神异力,对!就是精神异力,打从一年前,他的精神异力停止急速暴增,头痛的问题不再困扰他了之后,他就不再用“天心诀”练那精神异力了,只专注于“天心真气”的凝练。
如今,他全身的经脉及丹田处有如火烧般,而他的精神异力正好是运行路线和“天心真气”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最初及最后回归地方在额心之外,别无他异,加上精神异力是冰寒的,配上现在的燥热,不正刚好,而且不用再动用到丹田处的真气。
大喜之下,亚文也不管自己的推论对不对,马上就凝神,聚起了一年没有练习的“天心诀”精神练法。
果然,一下子,亚文又觉得熟悉的精神异力冰冷的感觉由额心处起,慢慢地顺着熟悉的路线,循环全身,冰冷的精神力通过之后,亚文只觉身上那些原本燥热无比的经脉变得十分舒服,冰冰凉凉的精神力仿佛降下了那令他痛苦的燥热一般。
只是,当他的精神异力流过之后,经脉依旧是无比燥热,而且甚至有更激烈的迹象。
亚文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他错了,精神异力虽然是冰凉无比,但是,那也是一种的能量,本质上,跟丹田处的“天心真气”没有两样,只是它是由脑部产生的而已。
因此,就算它是冰冷的,运行在他现在全身热涨的经脉中一样是会造成伤害,即使它会令他感到舒服。
但是,亚文又不敢停下来,现在奈何之室内,空气已经混浊,如果他停下运功,身体机能再度恢复平常的需求,室中的空气铁定会不够他用。
亚文只好一再地运行着精神异力,管它现在会对他造成如何的伤害,要他认输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当亚文又持续运行精神异力的同时,经脉的热燥胀痛就越是激烈无比,受不了的亚文干脆想,既然精神异力会令他舒服,而他无论如何又要撑过这一段时间,干脆让精神异力完全充斥全身好了,于是,在他心念一动之下,原本在他体内以常人不敢想象速度运行循环的精神异力首次开始减慢速度,慢慢地减慢。
在亚文刻意作为之下,减慢的精神异力慢慢的,原本该是团状的能量,慢慢地拉出一条尾巴,尾巴越拉越长,速度也越来越慢,团状的精神异力的能量开始变成长条状,越来越长。
不知何时起,精神异力的能量慢慢地散布在全身的经脉之中,这时,亚文不知道何时起,他已停止了外呼吸,变成一具口息全无,仿如死人的一个人。
剩下的,就只有亚文几乎无法感觉到的微弱心跳,以及充斥全身的精神异力能量。
亚文不知道,他在不知何时,藉由精神异力的能量,万古以来最神秘的精神能量的力量,暂时性地进入先天胎息状态,但是又与一般人认知的先天胎息状况不一样。
一般人练气到某一程度,藉由某些机缘,会断绝了一切外在的生机,光靠内在的自给自足,但是,在身体的某一部分,大多是头顶泥丸穴处,还是会保留与外界能量的一息沟通交流。但是,亚文此刻却真真正正地与外界断绝一切的沟通管道。
恶劣的环境令他在入定中身体本能地断绝了呼吸,拒绝外界不干净的空气进到他的体内,改由充斥全身的精神异力提供他此刻所需的能量。
依照亚文现在的情况,就算是传说中的十大高手亲到,恐怕也无法探出他到底是处在什么状况。
而身为当事人的亚文当然更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如何,因为,他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劲。
他的神志在此刻是异常地清楚,完全没有传说中进入先天胎息之境时,神智会有种仿如与天地结合在一起,宛如梦中的恍惚奇异感觉。
他只是专注的用内视之法,观察体内的状况,当然根本不知他进入如此异类的先天胎息之境。
刚开始,亚文还能分辨出何处是他精神异力能量的头,何处是尾,但是,慢慢地,精神能量宛如结合一体,缓慢地在亚文身体经脉之内绕行着,到此刻,亚文只觉身体内的精神能量浑然一体,处处是头处处是尾,令他无法分辨。
亚文心中一想,反正他现在全身冷飕飕的,十分舒服,他倒也不太计较了。
慢着!亚文感觉到不对了,他竟然还能“想”?现在他不是正在入定中吗?为何还能想?
亚文忙仔细地检查一下自己,没错呀!他一样是在凝神内观,以意运气,跟他平常入定时根本没两样,那为何他又能分心想东西?而且还感觉到很平常,一点都没有任何的勉强?这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产生的先兆吧?
一想到走火入魔,亚文益发不敢大意,专心的专注精神力运行,但是过不了多久,亚文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移起来。
随着精神异力的持续运行,亚文就越是清楚地感觉到,他好像是一分为二,一个正专注地入定催动体内的精神异力运行,一个却是平常的自己,一样的思考,一样的感觉。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赤裸外表皮肤上略带寒意的感觉,这实在是很难以形容,他知道明明都是他,但他的精神却一分为二,却又二合为一,一面专注全力运行精神能量,一面却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解的亚文最后想到一件事,他以前强迫自己记下的那些密技不知当中有没有这样的情况?
想到这,亚文立即用力回想着他以前背过的东西,以他现在,在精神异力的运行之下,头脑异常的清晰,思绪更是前所未有的明快,加上他现在拥有了他私底下命名为森罗万象的体悟,虽然尚未完成,但在这些条件之下,亚文重新思考那些密技内容时,不知不觉有了更彻底的认识。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以前他背下来的这些东西中,内容无所不含,加上他本着森罗万象探讨万象本质的观点,来思考这些的东西,哪还有不手到擒来的?
不知不觉中,亚文忘记了他原先的目的,专注的一头栽进心中库藏的世界中,时光在亚文的思考中慢慢地流失。
在这暗无天日中的世界中,亚文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醒了过来,说醒过来也许不太正确,因为他自始至终都很清醒,但是他的确有一种醒了的感觉。
亚文知道这是自己身上的精神能量在不知何时,开始以着极快的速度增加,而且来源是体外的一种能量,这种的能量将亚文体内的精神能量扩张一倍有余。但是奇怪的是,亚文又很清楚地把握到,这些能量跟他的精神能量有着截然不同的本质,这种本质上的差异,叫他能在跟精神能量混在一起中,却又清楚地分辨出这种外来能量,实在是一种怪异的感觉。
亚文仔细地检查这些外来能量,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由心中升起。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能量?亚文实在是忍不住了,双眼突然一张,眼中银光一盛,亚文在那一瞬间,由先天之境落回到后天之境,他忍不住重重地吸了口气。
眼前的景象实在事太令他震惊了,他竟然在“水”中?
不,不是水,但他眼前的景象又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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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突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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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蓝蓝的,仿如流水的东西在他的身周慢慢地流动着,就是像水一样的东西充斥在这一间奈何之室中,淡淡的蓝光,叫亚文能看清着这间石室的任何一个角落,而且,这种蓝光有着十分熟悉的感觉。
在蓝色像水的物体中时,亚文似乎感觉到一种十分陌生而温柔的感觉,由心中自然而然的,亚文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一句“母亲”在心中萦绕。
没错,亚文在这一“水”样的物质中就好像是回到他母亲的怀抱中一样,蓝色的“水”轻柔地包围住他,似乎正在抚慰他的心灵般。
“母亲”,一句母亲令亚文心中一动,他记得,在云杨学院中,老师曾教过,在魔法中,风、火、水、土、光、暗六大元素中,水被喻为生命之母,是天下万物生成的母亲,难道这些就是水的本来元素能量?
惟有这种解释才能解释他目前所在的情况。
为何突然万无一物的奈何之室中会突然出现这些东西,为何他在这些水中,还能自由自在地呼吸着。
因为只有元素能量,可以无拘无束地穿透任何有形的东西,因为只有元素能量平常就充斥在人的身周,有形而无实质,所以他现在应该是正在一个水元素能量异常聚集的房间中,所以才会如此。
那是什么原因让元素能量聚集在此呢?
亚文看看自己正不断发出银光的身躯,心想试试也好,右手一伸,心中一动,依照平常的聚气方式,精神能量慢慢地聚在右手上,奇异的事发生了。
原本游离在奈何知室中的水元素能量突然有如潮水般,向他的手中聚集,不到三秒钟,亚文的手中立即出现了一个拳大,散发出莹莹蓝光的蓝色光球。
亚文可以感觉到,在这一颗光球中,隐藏着无穷的能量,具有莫大的威能力。
这下子亚文可笑得合不拢嘴了,一阵得意的微笑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确定长久以来,一直困扰他的精神异力的用途这下被他找到了。
原来他身上的精神异力竟能操控外在的元素能量?那不表示他也有着成为魔法师的能力?
而且亚文更深知,凭他远超常人的强大精神异力,对于魔法他绝对是有着先天的优势在,现在就等他再进一步锻炼就成了。
一想到这一点,亚文恨不得现在马上去找个魔法老师,好好地发挥自己天生的精神异力。
就在亚文陷入刚刚发觉自己精神异力真正用途时,奈何之室封闭的门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行突破,在烟雾弥漫中,十几道人影冲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刺眼亮光叫亚文双目一阵刺痛,忍不住将眼睛闭上,过了一会,一阵阵此起彼落的呼声从亚文面前传来。
亚文感到了有人拿了一件毯子类的东西披在他身上,亚文忍不住睁眼一瞧,是盖赤。
盖赤在亚文睁开眼之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的惊呼:“亚文你的眼?”
在盖赤眼中,亚文此时的眼睛瞳孔完全是银色的,而且还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光芒,令他这一个铁血团团长一时之间心神大受震荡,忍不住惊呼出声。
亚文一愣,开口道:“伯父,你们怎么会忽然打破门冲进来?”多日缺水的情况之下,亚文现在的声音十分沙哑难听。
盖赤忍不住别开眼睛,眼光无法直接接触亚文的银色眼睛,但是他还是回答道:“你在里面已经待了近十八天了,远远超过十五天的限制,本来我们在两天前已经下来要替你开门,结果我们一靠近你那一只幻兽,你的那只幻兽就六亲不认地向我们攻击,我们还伤了好几个人呢!”
“后来我们想,也许你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急得我们不得不想尽办法将你那一只幻兽给制服。”
接着,盖赤又苦笑道:“没想到你那只幻兽不知是哪来的怪物,站着外面那一条走廊,跟我们整整坚持了三天,让我们无法逾雷池一步,搞的我们好不狼狈,偏偏我们又不能下重手,免的伤了你的幻兽,对你不好交代。”
亚文歉然道:“伯父对不起了,小星大概是因为感应到我正在入定,怕你们对我有什么影响,所以才会阻止你们进来,造成伯父的困扰真是对不住。”
盖赤苦笑道:“现在先别说那些,刚刚特格副团长突然感觉到奈何之室中聚集了极为惊人的可怕水元素能量,我们怕你出了意外,所以不得不下重手,将你的小星轰成重伤,谁知你的小星宁死不肯放行,一直纠缠着我们,不得已之下,我们只好用铁链将它给锁起来,派人看管,我们快出去阻止它吧!”
一边的副团长特格突插嘴道:“亚文,你还是先把手中的能量散去吧!不然出了意外就不好了。”边说,特格还戒慎地看着亚文手中那颗蓝色光球。
亚文一愣,随即哑然失笑,特格不说,他倒还真的是忘记他手中的那颗水元素聚集而成的光球。
一看其他人,除了盖赤外,都是一副如临大敌般的样子,盯着他手中的那一颗光球。
亚文一吸气,眼中银光大盛,整只右臂随之发出银光,蓝色的光球在银光之下,竟然整颗像是融入他的掌心中般,没入他的手掌中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现场学过魔法的人全都心中重重地倒抽几下,他们一眼即知亚文这是将这些能量吸入体中,但这怎么可能?
光看这颗能量球那经过无限凝缩而成的蓝色光辉,以及他们光在门外就能感应到的强大威势,就知道这颗水元素能量球蕴含的能量非同小可,谁知道亚文竟然像喝水般一下子就将这一颗水元素能量球吸入身体中?
一下子吸入那么多未经过转换的能量不会有事吧?但看到亚文在盖赤团长的帮助下,慢慢地站起来,除了多日未进食身体十分虚弱外,根本就没看到亚文有任何不对劲,一下子,所有人对亚文的实力评价立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换。
而他们根本不知道,亚文此时已经因为这多天以来,持续不停的运行精神异力的能量,导致现在就算他停止,回归额心的也只是他原本的那些能量,其它在这段时间内增加的精神异力的能量全都依旧在他全身的经脉中潜伏,虽然不再活动,但只要亚文有心,便能立即产生作用。
而且,亚文现在全身都是充斥着刚刚吸纳的水元素,因此现在将这些能量吸入,也只不过是跟体内的能量融合在一起罢了,对他完全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更何况,亚文经脉过度疲劳的问题也还没有恢复,这些具有恢复作用的水元素正好帮他解决问题,又怎么会有问题!
亚文就在盖赤的搀扶及其他人惊讶的眼光中,慢慢地走出了这一个奈何之室。
经过长长的走道之后,听到了阵阵的湖水波涛声,亚文只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人间了。在他刚开始接受测验之后,他总算是体会到为何有人撑不过三天就投降了,也才了解到为何要测验人不穿衣服的奇怪规定了。
在一切寂静的黑暗世界中,存在的就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及心跳声,清晰的心跳声会令人不知不觉中被逼疯。无关意志,本能的抗拒就够你受的了,而且,在不穿衣服的情况之下,身在黑暗中,自然就会产生了不安全感,刚开始还好,但是在不知道自己还要在黑暗中待多久的恐慌令这不安全感变成了危机感。
慢慢的,会令自己越来越心寒,再加上恼人的心跳,严酷的环境,开门的机关把手更微妙的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种种的设计全都是针对着人心的弱点来设计,让人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心中最软弱的一方,直到再也受不了为止。
亚文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在生死中锻炼出来的意志十分坚强,练功过度导致经脉过度疲劳的灼热痛苦令他无暇去想到萦绕在耳际的心跳声,专注钻研心中记忆的秘技令他忘记了黑暗的恐怖,不安,最后的精神异力用途的发现更令他深深觉得不虚此行,他简直就是大有所获。
走到湖边,亚文正想招呼贪狼星时,就听到一声轰雷般的声音回荡在这一个地底世界中,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痛叫声。
盖赤脸色一变,声音的来处就是他监禁贪狼星的地方,盖赤忙一拉亚文,飞快的绕过一处礁石,来到一处略为宽敞的地方。
看到眼前的景象,亚文及盖赤都不由的脸色微变,贪狼星全身被十多条的铁链捆在地上,在它的面前,三个人浑身焦黑的倒在地上,不停地哼哼哈哈哀叫着,看来受伤不浅,而贪狼星此时嘴中还冒出微微的亮光,双眼怒视这三人。
看来它刚发过一记冲击炮,现在正想发出第二记,亚文忙制止道:“小星不得伤人。”
贪狼星一听到亚文的声音,转头看向亚文这边,见到亚文,亚文立即由贪狼星的心灵感应中感受到了无尽的狂喜,亚文也是十分高兴。
自贪狼星孵化以来,亚文和贪狼星就一直是形影不离,这次是他们第一次分开的如此之久,因此一见到对方,亚文及贪狼星立即由彼此的心灵感应中感受到对方不亚于自己的欣喜之意。
欣喜过后,亚文急忙问道:“小星,你为何要随便伤人呢?”
贪狼星轻哼一声,传来了心电感应,亚文这才知道,原来是盖赤命人将贪狼星擒住绑起来,派了这三个人来看顾它,谁知这三人因为在前面与贪狼星的战斗中,被它所伤,所以现在贪狼星被绑起来无法行动之际,想要好好地教训它一顿。
谁知他们忘记了贪狼星身为幻兽,有一招每一只幻兽都会的招式——冲击炮,刚好他们当时都站在它面前,于是贪狼星就老实不客气地给他们来一记冲击炮,要不是贪狼星刚才受了伤,恐怕这一记冲击炮就会要了他们的小命,哪还能在这里哼哼哈哈的。
亚文听了不由一阵好笑好气,那三人在他看来虽然全身焦黑,极为可怕,但都是皮肉之伤,算不上什么。
这时盖赤也由那三人口中问出事情的始末了,也是一阵啼笑皆非,教训道:“你们呀!银月恶魔的魔狼是好欺负的吗?没见到刚刚还动用了四个统领才将它擒住,凭你们想教训它?还真的是不知道是谁教训谁呢?”
这三个人本就是铁血团的一般团员,虽则也颇有实力,但比起统领来那可差的十万八千里,一听到盖赤的话,可真的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说些什么,急忙向盖赤告声退,互相扶持地就下去敷药了。
盖赤这才回过头,左手一挥,一道金红色的掌状气劲飞出,将贪狼星身上的链子斩断,用力之巧,亚文还未曾见过,不由心中暗暗感叹,铁血团团长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呀。
盖赤伸手扶持着亚文道:“亚文走吧!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要好好的调养个几天。”
亚文点点头,就在盖赤的协助之下,回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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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魔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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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魔法
经过了五天的休息,亚文总算是由虚脱中完全康复,身体也完全恢复正常。
只是他的脑袋一直未曾停止过,思考着要如何运用自己的精神异力来操纵魔法,亚文甚至向夜月不耻下问,让夜月得意了好几天。当然,夜月也不吝惜的对亚文倾囊相授,只是,亚文却发觉夜月所教他的一般魔法师施展魔法的咒语手势之类的东西,对他的精神异力却没什么效果,最后还是要靠他自己摸索如何操控自己的精神异力。
这一天午后刚过不久,盖赤又来到了亚文的住所,他的身边还跟有副团长特格,两人进到亚文的住所后,亚文正巧在休息中。
一见到他们来,忙起身问道:“伯父,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
盖赤笑道:“我们是来看看你的身体复原状况怎么样了?”
亚文笑道:“大概好的差不多了,怎么,那些统领等不及要向我挑战了吗?”亚文可没忘记在第二难之前七位统领说要再一次确认他资格的事。
一边的特格呵呵笑道:“他们几个人那天看到你手中的那一颗水元素就已经萌生退堂之意了,知道你不好惹,所以今天才拜托我这一把老骨头来替他们讲一声,你的资格已经获得了他们的认同了,呵呵。”
亚文一愣,他们这么简单就认同他的实力?实在是令他不敢相信。
又听到特格说道:“当然,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啦!最主要的是因为我跟他们说,我对你也很有兴趣,所以想跟你好好比划一下,所以他们才不敢再对你说什么讨教之类的话啦!”
亚文更是一呆,怎么堂堂副团长想要跟他比划?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盖赤笑道:“副团长已经有十年没在人前显露出他的实力了,难得这次兴致这么高昂,亚文你就跟副团长比划比划,也好讨教一下副团长的经验,这也不错呀!”
特格更说道:“亚文你放心,这次的比画纯粹是以武会友的交流,点到为止,旁观的人也只有队长级以上的人,你也可以在这一次好好展露你的实力,让那些小朋友们看看你的真正模样,叫他们没事别在那边乱嚼舌根,说些有的没有的。”
盖赤及特格也已经听说外边将亚文传的一文不值,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亚文在第一次的表现让人瞧不起的原因,所以正好利用这一次的机会让亚文好好崭露头角一下,堵住悠悠众口,也算是用心良苦。
一听如此,亚文便也点点头,道:“好呀!那我要请副团长手下留情了。”
特格呵呵笑道:“我才要请你手下留情呢,到时候可别将我这把老骨头给拆散了,呵呵。”
一听到特格这样一说,亚文及盖赤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半晌,盖赤才道:“那好,我们就决定在明天早上,亚文你跟副团长好好切磋一下。”
亚文点点头,盖赤也才起身跟着特格说声明天见,两人这才离开亚文的屋子。
亚文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一阵兴奋,副团长今年八十岁了,老而弥坚,尤其是练气之人,功力深厚随着年岁而渐增,他的修为一定很深厚,他也想知道自己在他手底下到底能撑过几招。
尤其是他已悟通风的绝招,又在奈何之室中重温脑中所学,自觉实力增强不少,正好趁这次机会,看看自己到底实力增加了多少,他也不由得期待起明天的比斗。
第二天一早,亚文不待人叫,已先到了练武场,他到达练武场之时,太阳才刚从东方升起,但是场中却早已经有近百个人在那了,亚文见到凯特三人也在那,正一脸兴奋看着他,亚文就知这些人是七大团的小队长及一些其他干部们,只是除了凯特三人外,其他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亚文慢慢地走到场中,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停下了窃窃私语,看着他。他们早已知道,亚文在第二关的奈何之室中,待过了超过考验的十五天,达到了十八天,而且进去的人见到他手中还有一颗威力强大的水元素魔法能量聚合体,叫当时的人都胆战心惊,对于他的实力,所有人这下都不敢掉以轻心了。
亚文静静地站在场中央,面对四周投来的臆测眼光,他仿若未见,专心地调整他身体的状况,现在他身体经脉的疲劳度还未完全的恢复,所以现在他的力量只能发挥出七成,最多八成的实力。但是他所要面对的却是一个有至少七十年修为的副团长,论功力及战斗经验,只会比他多而不会少,凭他现在不完全的状态之下,亚文越发不大意,专心一志地在不伤及经脉的情况下,调动他的“天心真气”,使他的身体处在一个最佳的状况。
很快的,亚文并没有等待多久,盖赤及特格就在亚文到达不到十分钟之后,在其他重要干部的陪伴之下,来到场中了。
亚文见到特格时眼中精光一闪,特格早已经将他的兽幻铠着上了,白色的厚重装甲,手上还拿一把约一百二十公分长,宽有三指的白色长刀,刀身上有一只灵动的蛇形图纹,看来不只亚文不敢大意,连特格也是不敢轻视他。
特格一见到亚文早在场中等他,不由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年轻人的精力充沛,一大早就来了。”
亚文对盖赤及特格一见礼,也笑道:“副团长你老人家也是老当益壮呀!光看您这身的打扮,就可以想象出您年轻时的赫赫威风了。”
盖赤笑着打断亚文及特格的谈话道:“呵呵,好了吧!你们这两个一老一少一见面就互相恭维,你们不急,其他人可急了。”
亚文及特格一听,往四面一望,果然所有人都露出一副要他们快打的表情,特格呵呵笑道:“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一点耐性都没有,也不体谅一下我老人家的岁数这么一大把了,还要演这一出戏来给他们看,已经够累了,还要催我,也罢!团长,我们这就开始打?”
盖赤一笑道:“先等一下吧!总要我这一个见证人先公布一下规矩吧!”
说着,盖赤随即洪声道:“我,铁血团团长现在在此宣布,这场比赛纯粹是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双方以谁先让对方无反击之力即获胜,不准使用暗器,时间三十分钟,如果时间到双方皆未让对方无反击之力,视同平手,现在开始决战。”
说完盖赤及其他人立即退到离亚文及特格十五公尺外的地方围观,场中只留下了一个十五公尺的大圆,亚文及特格互距五公尺地互相对峙。
两人一听到盖赤宣布开始之后,全副精神都集中在对方的身上。
面对这一个杀场老将,亚文发觉想从他身上找出破绽那实在是痴心妄想,光看他随随便便的一站,脸上浮着笑意,但是全身却是毫无一丝可趁之机,亚文找不出来,干脆他也不找了,大喝一声:“铠化。”
亚文身上立即冒出一片金光,亚文那与众不同,全身铠化,同具兽、魔幻铠特征的铠甲又出现了,只是这次不一样的是,在初阳的照射之下,亚文身上由贪狼星所化身的铠甲却呈现出一层金白色的光辉。原来贪狼星在铠化之时,已同时将白金角的部分拟化出一层,平均散布在铠甲的外层,增加了极为强大的防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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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魔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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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铠化之时,亚文同时往特格扑去,手中也同时出现白金剑,往特格照头就是一剑砍下。
特格轻笑一声,一个回身,手中的长刀顺势往亚文腰侧一斩,亚文没想到特格的动作如此之快,不过他这一剑本来就是试探用的,剑上没蕴含多少的力道。他马上一剑转劈特格的长刀,铿的一声,两人立即硬碰硬地接了一招。
亚文大喝一声:“旋风。”,与特格短兵相接的白金剑立即回身化一个大弧,身体连着剑转了一圈,剑上带起了阵阵的风声,又往特格斩去。
特格笑道:“有意思。”,手中的长刀不退反进,直接要跟亚文的白金剑要来个硬碰,谁知亚文这招是一个风招,顺风而为,手中的白金剑轻轻一动,顺着特格长刀带起的劲风,沿着劲风缝隙钻进了特格的怀中,在他的右肩留下了一个剑痕,当然亚文也不避免地被特格同样的在他胸前留下了一刀。
只是亚文有白金角保护,所以没有任何的损伤,互相砍了一下之后,亚文及特格又分开来,回到刚刚的位置上。
特格看一下自己右肩上的伤处,虽然亚文手下留情,在铠甲上只下一道小伤口,根本未伤及特格的身体,而那小伤口在幻兽的自愈力之下,不用十分钟就能愈合。
但是,特格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沉声道:“亚文,你真不愧有着银月恶魔之名的人,连你的招式都是充满了杀伐之气,即使你已经尽量在克制自己了,但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伤人,不过这倒是真正的佣兵性格,我喜欢,注意了,这次换我出招了。”说到最后,特格脸上又恢复了他惯有的豪爽笑容。
隐藏在面具之下的亚文,旁人根本无从获知他的心中想些什么,但从他举起手中白金剑,微微泛出金芒的剑身就能知道亚文心中也是十分戒慎特格将出的这一招。
特格举起手中的短刀,微笑道:“知道为什么我会被称做是水月刀吗?答案就在我手中的这把刀上。”
说着,特格手中长刀发出白光,短刀在特格手中回了一个大圈,一道圆形白色气劲随着特格的刀势飞出,往亚文飞去,气劲飞出后,特格又望那圆形刀劲发出一道刀芒,大喝一声:“亚文,接我一招‘碎月’。”
圆形刀气来到亚文面前后,亚文还没格挡,气劲就已被后发而至的刀芒冲破,片片碎乱刀气随着刀芒漫天扑地地往亚文迎头罩来。
亚文大喝道:“好一招碎月,也尝尝我一招逆风。”手中白金剑宛如重逾千斤,向上提起,一阵狂风,在亚文的身前随着白金剑提起之势,由下往上吹起,在亚文面前形成一道风璧,将来袭的刀劲完全都吹飞了。
特格叫好道:“好一个旋风,逆风,能将自然之风化入自己的招式中,亚文你的确不错,但是我的水月刀法也不弱,亚文你注意了,水月刀法是我结合魔法及刀法而大成,刚刚只是开胃菜,现在要正式来了。”
说着,特格立即将手中长刀横举到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异像立即发生在特格的长刀上。亚文只见到特格手中的长刀发出莹亮的光辉,慢慢的,亚文感觉到无数的能量集中在特格身边,突然,特格大喝道:“千月飞舞”,手中长刀往亚文一指,然后以着几乎没人能看清的极快动作,朝着亚文的方向临空舞动砍劈,无数的圆弧状的能量刃,随着特格的动作,由他的长刀上飞离,往亚文飞去。
乍看之下,真如无数弯月像亚文袭来,亚文暗赞在心,手下却不敢怠慢,急道:“雷鹰之爪”,白金剑幻化出无数森森剑影,宛如一片爪影将这些弯月能量刃一一击散,但还是有一些能量穿透亚文的招势,往亚文身上招呼,幸好亚文身上的铠甲有一层白金角保护,没有造成伤害,但能量刃也打的亚文体内血脉震荡不已。
好不容易,将这些的能量刃全部击散,亚文正想喘口气,特格已经又喊道:“还有呢!”
第二波的千月飞舞又来到,亚文大惊,再一次施出雷鹰之爪,将这些能量刃击散,亚文在击散第二批弯月能量刃之后,他又感觉到特格身边又聚集了大量的能量,心中暗暗焦急,再来几次,他可受不了,同时又想到,既然特格能用魔法,为何他不能用?
想到即做,亚文立即敛气一聚,将精神力聚集在右掌,一颗蓝色的能量球在手中形成。
这时特格第三波的千月飞舞已经发出,抬头望亚文那边一看,却见到亚文手中有一颗蓝色光球,接着又见到亚文脸上黑色的晶体变成为银色的,手中的光球立即飞出,化成一片蓝光,往他这方向飞来,沿途碰到的千月飞舞能量刃全都像是遇到火的冰一般,被溶化消失不见了,而且那片蓝光还去势不止的往特格的方向飞来,幸好来势不急,特格忙一展身法,躲过这片蓝光。
而在特格躲过之后,蓝光也慢慢消失不见了,学过魔法的人都知道这是因为亚文放弃控制这些魔法能量,所以才会让它消失在空气中。
但是,事实上,不是亚文放弃控制,而是亚文压根就没控制过,他虽然能将体内的水元素聚集成能量球发出,但是他毕竟没学过魔法,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控制这些能量,只是因为他发出的元素能量太多,所以才会在将特格的千月飞舞抵销之后才消失。
正当亚文及特格想再一步出招时,盖赤出声阻止道:“呵呵,算了,你们两个别打了,要你们比武,结果你们却都给我比起魔法来,算了,反正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实力就行了,还比什么?”
亚文及特格一听,相视一笑,也各自解除了身上的铠化。今天虽说未尽兴,但就如盖赤所说的,都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那也就够了。
这时,旁观的众人才爆出一阵欢呼声,虽然亚文及特格的战斗不过短短的不到十分钟,但是展露出来的武技、魔法,众人自问自己可施展不出来。
特格没话讲,七八十年的修为有此境界不足为奇,但是亚文才几岁,最多不过三十岁(除了盖赤外,没人知道亚文真正身分及年龄),但是竟能有此表现,对于亚文担任客卿一事,所有人总算是心服口服了。
亚文盘坐在小院子中的凉亭里,刚刚跟副团长的一番比武,令他对魔法有着另一番的认知。
从比试中,亚文感觉到,特格真正发出的能量其实是很少的,千月飞舞中的弯月能量刃,大部分都是来自他所吸收外部能量,其中只是包含了他少部分的能量为核心,用以为控制。
但是,这就正是亚文最伤脑筋的地方,特格是如何让他所发出的能量来吸纳这些外部能量,而且还能达到控制的目的,甚至,亚文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该如何吸纳周围游离的能量?
他目前只知道,他的精神异力能吸纳周围的游离能量,但他到底是如何办到的?隐约间,亚文感觉到他如果能想通这一点,他就能知道特格是如何办到控制这些能量的?进而像特格一样,达到控制的目的。
亚文想得快破头了,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但又如此的扑朔迷离,蓦然,亚文突然强烈的感觉到有人在窥探。
心中地警讯强烈的响着,亚文感觉到这一股窥探的感觉并没有以往的厌恶感,表示对方并无恶意,但是被窥探总是不怎么愉快。亚文双目一闭额心一阵跳动,瞬间,精神能量冰冷的感觉充斥全身,亚文此时身体就像是一个精神能量的探测器一般,将全身的感觉藉由精神能量的奇妙作用,转化成一种专门对能量感觉的敏感感觉。
这是亚文在一年逃亡中,对精神能量用法的惟一发现,不管是运用何种方式,当人将注意力集中于某一件东西时,自然而然的,他精神的能量就会随着注意力的集中而汇聚于某物上,而亚文就是利用这个原理,将他异常强大的精神异力散布全身,取代身体皮肤的一般感觉,将精神能量的共震转换成为他的感觉,使他感觉精神力量就像平常在感觉冷热一样,哪边较冷,哪边较热,亚文全都一清二楚。
透过这样的方式,亚文很快地就发现,窥探的感觉来自他的后方,亚文双眼一张,银色的瞳孔赫然出现在他的双眼中。
一个弹起转身,亚文循着他的感觉,往他的后方而去。
一路上亚文遇墙翻墙,见水跳水,几乎是一直线直冲,速度快得异常,他已用上了新领悟的风的身法,一路上遇到的人,几乎也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而过,连亚文的身形都没瞧见,亚文就已经脱离他们的视线范围。
不知不觉,亚文已经穿出铁血团团部的宅子,走到丰原城的大街上了。
但是,亚文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窥探他?
一路飞墙过瓦,亚文终于来到了一栋高塔式的建筑,大门只有一个,但是前面有两个看来孔武有力的大汉在站岗。
一见到亚文突然出现,站在他们面前,两人不由吓了一大跳,其中一人直觉喝道:“什么人?站住,这里是私人……”
亚文根本不吃他那一套,连大汉的喝问都没让他说完,双手左右开弓,每个人各给他们的脸一拳,霎时,两个看来威武的大汉闷哼一声,眼冒金星,鼻血喷出,倒也。
解决两大汉之后,亚文用力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迎面是一座螺旋攀延而上的铁制楼梯,其它地方全都空无一物,亚文顺着楼梯扶摇而上,走了大约五层楼的高度,亚文来到了一个大门。
亚文用力一推,大门应手而开,门后是一个约五公尺直径的半圆形小平台,平台边缘的矮墙边,一个苗条的身影已在墙边。
亚文瞧着那个背影,心底暗暗评分,约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由背后望去,看来十分苗条,穿着一套淡绿色的连身丝绸窄衫,是时下年轻少女们最喜欢的装扮之一,因为这样的衣服上身设计为贴身彩纹上衣,可以随自己喜爱而挑选其样式,腰部以下内有长裤。外罩一层纱裙,行动既方便,外层的纱裙又能衬托出少女们的青春风情,而且又能充分地表现出少女苗条身躯的美感。如此结合实用及美丽外观于一身的服饰,是只要对自己的身材有那么一点自信的少女们的最爱。
亚文光是瞧见她背影,就给她十分满分,在风的吹动之下,纱裙紧贴身躯,浮现出纱裙中那隐藏在长裤之下的修长长腿,几乎是占了她身高的一半有余,玲珑有致的苗条曲线,令亚文深深觉得,这套衣服根本是为她而设计的,衣服衬托出她玲珑的身段,而少女的身材令这套衣服的特色更是突出,两者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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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原城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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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原城主
原本看着外面的少女似乎也察觉到背后有着一股灼热的视线,猛一转身,亚文又是一声赞叹,标准的瓜子脸蛋,一双水灵大眼,上面有着两道又细又长的柳眉,更是衬托出双眼的灵动,小而巧的俏鼻下是红润的小嘴,红润的嘴唇配上雪白无瑕疵肌肤,真是一个俏丽无比的美丽少女,再加上她完美的身段,令亚文为之目眩不已。
唯一缺点,就是她脸上那股寒冷的神情,但也无损她的美丽,更令亚文联想到被冻结在寒冰中的火焰,别具一番风情。
亚文估计她大概有二十左右吧。
少女见到亚文在她身后,似乎是令她大为震惊,俏丽的脸上闪过一道惊讶的神情,随即又恢复了寒霜的表情,怒道:“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私人产业吗?”
亚文尽管心中对少女的外貌赞叹不已,但是眼睛余光瞧见少女手中的东西时,她就肯定她没有找错人,因为那是一支单筒伸缩望远镜,而由他面对的方向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铁血团的团部。
少女见到亚文不回答她的问话,自顾的走到她旁边望着外面,那种眼中无人的样子不禁让她这一个天之娇娇女心中大为火光,更使得她原本见到亚文这么一个充满奇异魅力男子所生出的一丝好感被怒火给掩盖住了。
少女又怒声道:“你这人是哑巴还是聋子?本小姐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亚文不由一皱眉,他想不到一个如此美丽的少女竟然会如此出口不逊,大大的抵消了在他心中美丽的形象,亚文还是不想回答她这么不礼貌的问话。
少女见亚文还是不答话,更是怒火上扬,怒气勃勃道:“你是死人呀!还是畜生?听不懂人话?本小姐是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听少女骂的更难听,亚文越是鄙夷她,更认定她是一个毫无内涵的草包美女,怎么自找麻烦,来这找骂挨。暗叹倒楣,转身就要下楼,不想跟这个空有外表的女人有瓜葛。
见到亚文转身就要下楼,少女更是气的浑身发抖,原本雪白的俏脸浮出了一层怒气的红晕,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样,以前也曾有想追求她而用反向手段的人出现,但是她还是可以感觉出一丝的爱慕之意,但眼前这人不一样,少女直觉的第六感告诉她,亚文是真的不在乎她,眼中的鄙夷神色是如此的真实而伤人,他甚至不想与她共处一地,绝对跟那些以退为进的追求者不同。
但也因为有着如此的体认,少女更是恨的牙痒痒的,她的身分,她的外貌,从来就都是被人捧的高高的,谁也不敢对她不敬,如今却碰到亚文这样的一个人,怎能不让她觉得少女的自尊心被深深的伤害到了。
怒火蒙蔽了理性,少女一时之间想不到亚文敢这样对她,气的她伸手指着亚文,直道:“你好……你好……你好……”蓬勃的怒火让她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到亚文已经一脚踏到门内,少女不加思索的手中单筒伸缩望远镜往亚文的头用力一砸,望远镜带起了阵阵破风声,可见少女已经完全不考虑其它地全力一砸,根本不想万一真的砸到亚文的头那可不是头破血流就算了。
幸好亚文不是普通人,但也是少女的不幸,她已经触犯了亚文对敌杀无赦的信条,就在这一个望远镜即将砸到亚文的头时,亚文突然整个人消失不见了,接着,一股大力传来,少女还搞不清楚时,就被人用力的击中右肩,同时感觉到脖子也被人紧紧的掐住了,而那打她一拳,掐住她脖子的人正是前一刻差点被望远镜砸中的亚文。
亚文右手掐住少女的脖子,微微向上提高,让少女不得不用脚尖顶地,一边还阴森道:“我不觉得我要跟一个暗中窥探别人,出言不逊,做事不经大脑的草包女人说些什么,不要认为靠着不可靠的皮肉相,就以为自己有多高尚,天底下多的是像我这种不近女色的人,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一个豁达大度的人,刚刚不想跟你计较是因为你还不够格让我计较,也千万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你,管你是皇帝的女儿,真让我兴起,你绝对会后悔的,记得一件事,千万不要惹到一个你绝对惹不起的人,不然,你将是自找难堪。”
不用亚文特别强调,从亚文坚若铁盘的右手紧紧勒住她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高让她几乎窒息的手腕,让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那浓厚的杀机,她绝对不敢怀疑,亚文绝对有可能在下一秒钟手掌一用力,将她的脖子扭断。
幸好亚文在说完的同时,手一松,重获自由的少女大大呼了好几口气,平缓了她觉得窒息的闷气。亚文静静的看着她恢复正常,见到她因为刚刚自己的动作而现在痛苦的样子,眼角微微含泪,满脸通红,再也不若方才的趾高气昂骄纵神态,反而有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亚文不知怎么搞的,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他竟然有点后悔刚刚下手太重了。
而且更令亚文自己吃惊的事竟然发生了,他的手竟然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般,自动伸手扶起了那个被他认为一文不值的少女,还轻柔地伸手贴在她细致的颈子上,运出“天心真气”,将少女颈子上被他一手捏出的淤血化去,到只剩下淡到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的青痕,然后让少女自己站好,他才转身准备下楼。
这一切说来仿若自然,又是如此的突兀,他几乎以为体内还有另外一个人藉由他的手来完成这些他绝对不可能做的事,差点以为他患有精神分裂,不自觉回味着右手抓住及替她治伤时,触碰到少女颈部所感受到的那种细致、温热、柔软的奇特感觉,一种他并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欢的感觉。
走下楼梯,亚文心中暗暗苦笑,看来漂亮的女孩子还真的是占了很大的便宜,而且越漂亮的女还子就越有一种令男人会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傻事的魔力,而他毕竟也是个普通的男人,当然也无法逃离这种奇妙魔力的影响。
当亚文将她弄伤,又温柔(?)地替她治好时,少女心中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她发现她似乎没有那么怪他对她不敬,也没有那样痛恨他,同时也想到了见面时,那种奇特、震撼的感觉,不知哪来的勇气,少女突然冲到楼梯口,对着几乎快看不到的亚文的背影,大喊道:“那个白头发的!好好记得,我叫妃雅兰妮,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这个霸道、怪异的男人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也要让你也喜欢上我,所以你一定要记得我的名字。”
似乎感觉到亚文的背影一顿,少女妃雅兰妮满足的发出一阵铃声般的清脆笑声,走回到平台上,突然,少女妃雅脸不由自主的浮出了一阵羞红色,双手遮着自己的脸,羞叫道:“哎呀!我怎么会讲出那些话来,真是羞死人了,都怪那个白头发的,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吓一跳,我也不会这样失态,还开口对他这一个才出见面的人说喜欢,还夸口要让人家喜欢自己,真是羞死人了,如果传出去的话,那要怎么见人?”
同时,少女妃雅也想到一个问题,她也只不过因为一时好奇,想看看传说中的银月恶魔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才找了这么一个地方,用望远镜看看能不能见到他?谁知没看到银月恶魔,反而看到这一个有时会发出蓝色光彩(当时亚文正在尝试练习魔法)的白发怪人,只不过好奇多看一下,谁知他一下子就不见了,不到十分钟,就出现在她的身后,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想到这,妃雅又想起了亚文的样子,暗道:“这个白头发的长的倒还真好看,一点都不输表哥,而且还比表哥多了一种奇特的气质,叫人家一想到他就心跳个不停,而且,他刚刚教训我的样子好威风,充满男人刚硬的本色!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还有,他的手好温暖,还有……还有……呀!我在想什么?真是羞死人了!”
妃雅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哎!少女情怀总是诗,缺点也变成了优点,不知亚文知道这时妃雅心中所想的事,到底是会深感荣幸还是啼笑皆非?
不过妃雅那突兀的爱的宣言的确是叫亚文男人虚荣心高兴了一下,光看他现在心情十分愉快地接受盖赤等人的盘问就知道了。
当亚文沿着原路回到铁血团他的宅子中时,他才见到,盖赤、特格、甚至连七大统领、凯特等人,一行十二个人将他的小屋子挤的窄窄的。
乍见这么多人全都在这,亚文不由一愣,奇道:“伯父,你们一下子这么多人在这干什么?”
盖赤没好气道:“一下子?我们已经找了你快一整个中午了,你到底到哪去了?”
亚文一愣,这才记起,他刚刚出去时,他是借着翻墙而出的方式,虽说这里戒备森严,但凭他的能力,加上一时之间,没有人会想到有人从里面这样出来,种种巧合加在一起,导致亚文出去时,根本就没人知道。
盖赤叹气道:“亚文,以后你要出去时,先说一声,不然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问题呢!”
亚文惭愧的说道:“伯父真对不起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盖赤点点头说道:“算了,下次别让我们担心就行了。”
“这一次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一下,见习兵队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你挑出五十个人来,你就能继续铁血三难的考验。”盖赤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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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原城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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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文道:“那他们现在在哪?”
凯特答道:“隆先生,铁血团见习兵队四千五百人,现在正在练武广场,就等你前去挑出你需要的人来,你现在要去吗?”
亚文想了一下道:“不了!我想等到晚上再去。”
对于如何选人及训练,亚文早已心中有所定见,加上盖赤跟他说的一件事,令亚文心中更是十分有把握。
听到这样,凯特忙说:“那我先将见习兵队解散,待晚上再集合好了。”
听到凯特这样一说,亚文忙阻止道:“不要解散,就这样让他们在那集合,不用解散。”
虽不知道亚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凯特还是点点头,遵命照办。
盖赤似乎知道亚文的用意,微笑嘉许一下。
然后盖赤道:“亚文呀!既然你要等到晚上,趁还有点时间,有些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亚文点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盖赤微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跟你说一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见到盖赤示意,其他人,包括副团长特格在内,所有人都知趣地告退了。
确定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盖赤才说道:“亚文你记得我跟你提过的百年之约吧!”
亚文点点头,事关四圣幻兽,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盖赤续道:“因为关系到它的力量,八个首脑一直是勾心斗角的,但是,经过这五百年来的斗争,隐约间,八个势力也区分成四个战线了。”
亚文一听,一点就透,看到亚文了解的神情,盖赤微笑道:“亚文你想的没错,四大城跟四大佣兵集团分别相邻相生而结成了一个默契的战线,我们铁血团跟丰原城的城主就是位在同一条战线上。”
“我曾经跟上一任城主有过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约定,就是,如果这一次,白虎兽卵在这次百年之约孵化,则我们便同心合力,先将兽卵夺到手,然后才再来决定由谁获得,这样,至少有二分之一的获得机率。
“只是上任城主在三年前过世,我不知道这任城主知不知道,因为为了维持秘密,我们曾对天发誓,终此生,在百年之约前,绝对不会跟对方再讨论、联络此事,以免事情被发觉,所以我需要你帮我跟现任的城主接触,确认他是不是知道百年之约的真实情况,以及密约是否仍然有效?毕竟上任城主是在巡视产业途中患了急症病故,所以我也不能确认新任城主的心意如何?”
亚文点头表示了解,问道:“那现任城主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
盖赤微笑道:“现任城主是我们丰原城中首屈一指的第一美女,今年十九岁,比你大一岁,是一个少见的商业奇才,年纪虽轻,但接掌城主以来这三年,让丰原城的商业活动增长不少,也让那些虎视眈眈,对城主之位流口水的亲友们无话可说。她的名字就叫做妃雅,妃雅兰妮,是一个很难得,才貌并备的少女。”
亚文越听越不对劲,心中暗暗叫天,还真的是那么巧,盖赤口中,这一个才貌并备,天才少女刚刚才被他教训了一顿,而且她还对他公然示爱,亚文不由一阵张口结舌,欲言无语。
不过盖赤并未将亚文的异状看在眼里,他走窗前,悠然道:“亚文,你是不是想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考验一下那些见习兵的实力如何,好让你做出选择的决定?”
亚文点点头:“没错!”同时心中暗暗的叹道,姜果然是老的辣,盖赤一眼就瞧出亚文的用意了。
终于,到了月亮升起时分,亚文在凯特及力奥和夜月的陪伴之下,来到了练武场上,四千五百名的见习学员已经站在那里一整个下午,每一个人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神情,见到了亚文终于来了,个个都振起了精神,希望能让亚文选中他,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大好机会呀!
因为任谁都知道,历代以来,只要是被新任团长选中担任铁血第三难的受训人员,在完成任务之后,不但能学的一身高深的技能,而且还有机会在新任团长的的提拔下,担任一些高阶的职位。毕竟,受过新任团长的三个月训练之后,他们也算是团长一手训练出来的子弟兵,而提拔自己训练出来的子弟兵也是人之常情。
这一次虽然不是新任团长的考验,但是,团长也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如果被亚文选上,而且又能通过考验,那团长立即宣布每一个人晋任正式团员,而且还能获得一百个金币作为奖赏,并且,若表现优良的话,还有可能担任十人之首的分队长职位。
这样的好事,除了夜月队长曾碰到,使她成为铁血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百人小队长之外,还没有听过有谁有碰过这样的好事呢!
因此怎能不让他们这群十多岁的少年们趋之若鹜呢?巴不得让亚文给挑选上。
亚文来到练武场后,放眼望去,发现他们这些见习兵队,也不过都是一些年龄与他相仿的年轻人,亚文对自己刚刚心中决定的挑选方法不由一阵犹豫,他不知道,经过他的筛选之后,能有多少人合格?
但是现在也不由得他犹豫了,亚文登上临时搭成的一个半人高的站台,向他们望去,果然如凯特所说,四千五百个人分成四十五个小区块,四十五个小区块又组成一个大形正方区块。亚文见到凯特等人已经照他的吩咐,分别站到区块的左右后三边,亚文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做筛选的工作。
只见亚文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体内的精神异力全部动员起来,一瞬间亚文的瞳孔变成银色的,一股浓厚黑暗的冰冷杀气自他身上飘出,一瞬间,笼罩了全部四千五百人,接着,亚文嘴巴一张,舌绽春雷般大吼一声:“杀…………”
强烈的杀气如潮汹涌般的朝这四千五百人袭去,一瞬间,所有人全都被亚文那强烈有如实质般的杀气震慑住了,几乎是所有人全都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
但也只是几乎而已,还是有少数人能好好的站着,即使站的人于四千五百人中只有微乎其微的极少数,但这也正是亚文所要的。
站在三个角落的凯特三人一听到亚文大喊声杀之后,马上振笔疾书,飞快的纪录下来,一会儿,亚文的杀气收敛,所有人这也才恢复了正常,凯特三人都来到亚文的身边,亚文问道:“都记好了吗?”
凯特及立奥跟夜月全都点点头,亚文才道:“那好吧!你们可以开始叫他们出来了。”
说完,亚文才下了站台,自己走到一边去,耳边听到随他之后站到站台上的凯特大声道:“现在所有人听着,被我念到位置的人出来集合,第一区块,第一排第四、七、八人,第二排第一个,第三排…………第二区块第一排第……………………”
凯特完换力奥,接着又换夜月,所有人都念完之后,力奥将这些人都集合起来,凯特则又站到站台上宏声道:“除了刚刚念到的人留下外,其他人全部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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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原城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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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刚刚那就是亚文的挑选方式,因为被叫到的人全都是在亚文的杀气及大喝之下,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人。
虽不甘愿,但也只好服从凯特的命令,其他人都带回去休息了。
待所有人都回去之后,凯克三人互相商议一下,将这些人全都带到亚文身后五步之处,凯特走近亚文身边,对背着所有人的亚文轻声道:“隆先生,这些人似乎太多了。”
亚文不经意道:“总共有多少人?”
凯特轻声道:“刚刚我们照你的吩咐,将那些不惧你的杀气的人全都记下来,集合起来一算,总共有九十六人,比预定的五十人多出一倍。”
亚文一听有这么多人,不待凯特说完,猛一转身,面向所有人,依旧是银色的瞳孔,散发出慑人的光彩,缓缓的由左至右,向每一个人望去。
半晌,亚文满意的点点头,这一次,虽然他并不带杀气的看着他们,但是,在亚文刻意运用精神异力之下,亚文整个人全身都充斥着一股慑人的气势,尤其是由瞳孔中散发出来的逼人目光,叫所有人都无法与他目光直接接触,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避过亚文的目光,但是每一个人却还都是站的直直的,没有一个人退缩。
亚文十分满意,要知他的银色瞳孔散发出来的威势,连盖赤都免不了要回避一下呀!
看到有这么多人留下,亚文心中暗暗赞叹,铁血团果然名不虚传,稍微一挑选,就有这么多意志坚强的人出现,如过这些人再经过战场的磨练,将来必定都是铁血团的中坚。
一想到这,亚文的瞳孔恢复原状,对凯特轻松道:“人是多了点,不过人多的话,困难度也相对的增加,相信其他人不会有意见的,凯特就帮我将他们的名字抄下,呈报给团长吧,让他做一个裁决,如果团长没意见,那明天就叫他们到城外的训练场报到吧!”
说完,亚文就自行离开了,留下了相视苦笑的凯特三人,及惊魂未定的九十六个见习兵队人员。刚刚亚文那一个银色眼神,叫他们绝对是忘不了,那是一种仿佛被亚文一眼窥尽所有秘密的怪异感,站在他们眼前的亚文就像是一座他们绝对无法靠近的巍峨高山,同时也让他们无法自制的兴起了绝对不能违抗眼前这一个人的念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在当天晚上,亚文就接到了盖赤的手稿,手稿上说,亚文如果愿意提高第三难的难度的话,其他的干部们也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有一个但书,因为人数增多,所以三个月之后,对于成果验收,亚文必须用这些人一举擒杀一百条的杀人巨蟒。
但是盖赤也给了亚文一个优待,毕竟他并非新任团长,只是利用这样困难的方式来考验他有没有能力担任客卿,所以盖赤给他一个权力,就是在训练期间,亚文有权将那些他认为不合格的人给剔除,只要最后人数没有少于五十人,随便亚文想剔除几个就几个,而且到时针对留下来的人数多寡,还会再调整擒杀的数量,并且会给亚文全力的支援,支援他在训练途中所需要的一切要求。
盖赤这一个命令等于给予亚文一个很有利的局势,也就是亚文可以在训练之中将一些较差的人淘汰,那剩下的人就全都是精英了,到时想要过关的话,一定会增加不少的胜算。
看完盖赤的手稿之后,亚文轻嘘了口气,对于擒杀巨蟒数目的增加亚文算是早在心里有数了,只是对于盖赤给他的这一个汰弱存强的有利条件他倒是想不到。
这下他可真的是好办多了。
第二天一早,亚文就在侍从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丰原城外的铁血团专属玄字训练场,凯特、力奥及夜月等三人及九十六名的见习兵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看到凯特及力奥、夜月同样身着着一身黑色贴身的训练装束,与他们身后的见习兵装束完全一模一样,亚文不由一愣。
看到亚文脸上摆出来的疑问神色,一边的侍从说道:“隆先生,您有所不知,依照以前的惯例,新任团长在进行第三难的考验时,可以要求一员队长级以上的人做助手,只是身为助手的人必须要暂时剔除他的身分阶级,变成一般的团员。而这次团长因为鉴于隆先生您对于本团中的人员并不熟悉,所以团长想要替您挑一个助手,谁知道凯特队长他们一听团长要替您找一个助手,立即自告奋勇,想担任您的助手,团长见他们的意志甚坚又考虑到隆先生您这次训练人员又近百人,加上凯特队长三人又远比其他人与您熟识,所以特别破例让他们三人同时担任您的助手。隆先生您可能不知道,三位队长在团中近两百名队长中至少都排名在三十名内,尤其是凯特队长,据说他可是前五名之一,也是被称为最有可能接任下一位统领的人选。”
随着侍从的解说,亚文也才知道凯特三人在此的前因后果,同时更才了解到,凯特三人就算是在铁血团中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时,亚文也已经来到凯特三人的面前,凯特下个口令:“全体注意,敬礼。”
所有的人一致将右拳横摆胸前,齐声宏亮道:“隆先生好。”
这是铁血团标准的敬礼姿势,亚文虽未曾经历过这等阵仗,但他毕竟出身军人世家,也曾见过父兄校阅部属时的样子,有样学样,他也将右拳衡握在胸,道:“各位好!”
凯特见亚文回完礼,便又一声:“礼毕!”
同时报告道:“助理干部三员及见习兵九十六员,合计九十九员,全员到齐,请隆先生训话。”
亚文沉默一下,突从怀中,拿出一迭纸来,往头上扬了扬,大声道:“今天各位聚集在此,要干什么,相信不用我再多说大家都很清楚,我在这边只对各位说一件事情,我并不需要这么多人。”
亚文又扬扬手中的纸,道:“这是团长的手稿,里面写着,他允许我在这三个月中,有权将那些我认为不够格的人剔除,你们要记得,想不让我剔除,只有一件要求,那就是达成我的要求标准。”
顿了顿,亚文又阴森道:“你们里面那些想趁这个机会获得上面赏识,寻求升官发财的家伙听着了,我知道团长已经答应你们,如果通过这次的考验,便许给你们很多的好处,不过你们要失望了,因为在我出来之前,我已经写了一封信给团长,请他收回这些成命,也就是说,就算你们通过这次的考验,你们还是拿不到那些好处。”
亚文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下面的议论纷纷,但亚文又说道:“不过你们也别失望,因为我会给你们最需要的东西,那就是在战场上,生死之间,生存下去的力量,绝对的力量。”
说完,底下静了下来,又听到亚文道:“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想退出的就到我的身后,绝对没有人会笑你们,我数到十,十以后,还留在我前面的人就表示要继续接受我的训练,一、二、三…………”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想到亚文竟然会说出这一番大大打击士气的话来,突听到一声:“十。”
亚文读到十之后,终究没有人出来,亚文微笑道:“很好,证明各位都是极有勇气的人,但现在不退出,并不代表未来三个月中,你就不会被我剔除,记得,只要各位没办法达到我的要求,我绝对会不客气的将各位剔除。现在,凯特,为争取时间,你带所有人去跑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停。”
这时,亚文脸上的微笑在众人眼中,简直比鬼还可怕,而凯特一接到亚文的命令,毫不犹豫的,马上就整理部队,要跑起来了。
亚文又补充一句:“记得,我说是用跑的,千万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当中有哪些人给我用旅行身法(注)的,如果让我知道,视同不合格。”
亚文这样一说,立即让有些人暗暗叫苦,当中的确有些人对旅行身法学有专精,而旅行身法对于长途赶路的确有着快又轻松的功用,但亚文这样一说,让他们的美梦破碎了。
整理完部队后,凯特立即带着所有人出发,以凯特在前,力奥在后,夜月这万绿丛中一点红,唯一的女孩子在中的态势,开始了不知何时会停的跑步。
当所有人在凯特的带领下,离开玄字训练所的大门之后,那个带领亚文来的侍从才对亚文道:“隆先生,那我回去向团长复命了,对了,团长要我跟你说,您需要的东西最晚三天后会帮您准备好,送来玄字训练所,要您不用担心,以后我每两天会来一次,有什么需要或欠缺的,您就告诉我就行了,我会帮您准备。”
亚文点点头,看着向他行个礼后转身离去的侍从,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不是普通的侍从,难怪会知道一些普通侍从所不知道的事,他才正在奇怪呢!他应该是伯父所派来,他的心腹吧!
待侍从离开之后,整个玄字训练场就只有亚文一个人,亚文四下看看,才知道它的环境如何。
注:旅行身法:一种专门在长途旅行时所用的方法,藉由调整呼吸,手脚配合,身体重心移动的密切配合,减轻及加快行进速度的特殊方法。有经验的人可以利用旅行身法于一天之内走上七八百里路而不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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